他们两人跟着丫环走入小院,还未走入大堂,远远的,就见大堂中门大敞,正中间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地花白发老人,虽满头黑白头发掺杂,可脸上却极少皱纹,双目明亮,双唇曾粉红之色,脸上如少女般的带着淡淡的红晕,身穿一件绣着着金色飞凤的大红衣服,头上只插了一支凤头钗,那凤头钗口含一颗绿色的珠子,仿佛将要滴下来的水滴一般,让人一看,就感觉她头上的这支凤钗价值不菲。

堂上站有四名丫环,身上衣着自又比那两名引路丫环高级不少,而堂前,跪着一个女子,垂着头,双肩微动,看来在哭泣。

正两人正要走进去,其中一名丫环却道:“小世子,您等等,老夫子正在处理人呢,您别走进去,冲撞了她…”

齐临渊本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到了这里,却面色恭敬,向那丫环微微点头,道:好的,我就在门外等等…”

只听老夫子冷冷的道:“贱人,别以为我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那紫玲莫名不见了踪影,必是与你有关,你还不从实招来?”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却只是边哭泣边连连磕头,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求饶。

泪红雨知道这紫玲肯定是病发身亡,尸体可能被南院的女子暗地里处理了,也知道,她之所以不说的原因,说了,反而没命,还连累全院的人,而不说,有可能只受点皮肉之苦,反保了一条性命。

只听得屋内一声惨叫,咣当一声,泪红雨望过去,见一只茶杯跌落在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左手捂眼,眼见是被那茶杯打伤了一只眼睛,那老夫子脸上怒火腾腾,站起身来,手指着她,气恨恨的道:“你不说?来人啊,用家法侍候…”

那女子终于开口求饶,大声道:“太妃,饶命啊,不是我做的…”

泪红雨听那声音熟悉之极,这才发现,这名女子,原来就是小蝶…

而这名老人,原来就是太妃娘娘,虽说不是南福王的亲身母亲,但从小把南福王带大,南福王对她,却是恭顺非常的,看来,南院发生的一切,已惊动了这位太妃娘娘,所以,才把小蝶叫了来问话,这位太妃娘娘虽然在南福王府处于半隐状态,却非常有威信,听下人们讲,这南福王对她也是不敢违拗半点的。

有两名长得很壮的女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夹指棍,向小蝶走去,不由分说的,就给她装上了夹指棍,小蝶痛苦的呻吟在堂内响起,但她却咬紧牙关,始终一声不出,只是求饶。

那太妃娘娘看来动了真怒,一怒之下,道:“好,你想求死,我就成全你,赐她三尺白绫,送她归西…”

泪红雨再也忍不住,想冲进内堂阻止,哪知身边的齐临渊比她快了一步,步入内堂,向太妃娘娘行了一个大礼,道:“姑母,您别生气,您处死了她,岂不是更加不知道真相,不如慢慢劝劝她,让她想想,人都惜命的,她想通了,说不定会告诉你实情呢,您犯不着为她生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太妃不简单

(第三更,推荐票啊,推荐票,投给偶吧,推荐票多多,更得多多。。。。。。。

说来也怪,那太妃娘娘刚刚还怒容满面,可见了齐临渊,怒气却慢慢的消褪,也不生气了,慈爱的望着齐临渊,道:“渊儿,你来了,好吧,看在你的面上,就暂时放过她,将她关入偏房,等候处置…”

这个时候的齐临渊,像一只温顺的绵羊,静静的站在太妃娘娘的身边,双目含笑,神色腼腆,不知道的人,很难想像出他还有强横霸道的时候。

太妃娘娘亲热的拉着齐临渊的手,步入后堂,泪红雨亦步亦趋的跟着,别人以为她是齐临渊的随从,也不阻止,让她跟到了后堂。

一走入后堂,那太妃的脸色变得凝重,摒退了左右之后,握着齐临渊的手,道:“渊儿,怎么样,他是就你说的那个随从?”

她把手指向泪红雨,齐临渊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太妃却摇了摇手,亲切的笑了起来道:“渊儿,最近你也不来我这里了,怎么,赚姑母这里寂寞?”

齐临渊摇头笑道:“姑母,哪里会?”

太妃道:“正好,姑母得了一件好玩艺儿,正想拿去送给你呢,你就来了,来来来,来姑母的藏宝室看看…”说完,站起身来,走到书架边,伸手拧了拧书架上的一个花瓶,书架应手而开,露出一个门口,这是一般的富贵人家都有的藏宝室。泪红雨见她脸上的神色。虽故意放松,眼神中却略略紧张,心想。莫非有人在外偷听?让她如此小心翼翼?她身处高位,在南福王府理当是说一不二地。这样都被人偷听,看来,这偷听之人的确不简单。

三人步入藏宝室中,直至那扇厚厚的门关上,太妃娘娘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了疲惫之色,由齐临渊扶着,在屋子中间那张宽大地红木椅上坐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渊儿,你知道,为何我故意叫小蝶过来,问她的话?”

齐临渊略一思索,道:“莫非那人已经知道了风声?”

太妃娘娘眼中露出赞赏地神色:“渊儿。当初你父王叫你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但现在看来。除了你,谁也不适合。只有你才不会引起她的注意。而且,她对你。始终有一份舔护之意的…”

齐临渊道:“姑母,如果你早点把真相告诉我们,父王就会早点派人过来帮助你们,也不会让你们处于这样的境地了…”

太妃黯然道:“渊儿,那个时候,正值王儿刚刚发病,被她要胁,我们怎么敢往外透露这个消息?王儿地身体时好时坏,这些年,都需要她用那个东西治疗,要怪只能怪哀家,总以为满足了她一切要求,她得偿所愿,就会治好王儿,却想不到,她食髓得味,得寸进尺,不但没有治好王儿,还想把整个王府变成人间地狱…”

齐临渊道:“姑母,那些北院的女子当真…”

太妃点了点头:“她嘴上虽说得好,为了不让消息外泄,派人将这些女子谴往别处,但我知道,这些女子,只怕早已身遭不测…”

泪红雨在一旁听得心里直痒痒,早忍不住,道:“什么,你说这些女子不是南福王爷杀死的?”

太妃皱着眉头望了她一眼,道:“渊儿,怎么你这小随从这么放肆?毫不懂礼节?”

齐临渊尴尬的笑道:“姑母,她刚刚才来,不懂得分寸,姑母见谅…”

见那太妃目光凌利,眼波如刀,对于这样的老太太,泪红雨倒从未遇到过,真不敢再多言,只在心中奇怪,听了他们俩人的谈话,仿佛这府中还住着一位极有权威的人,就连南福王与太妃娘娘仿佛都被她钳制,而南福王的性命,仿佛还被她捏在手中一样,想想南福王那不正常的脸色,行动却如常人,看来,这个人用地不是一般的毒物。又想起北院那些女子的失踪,与他们口中地那个人也有关系,看来,那个人不但已控制了南福王,还隐隐有将整个南福王府控制在手中的意图。

老太妃道:“哀家花费了无数地时间,牺性了好几名丫环,才从她那里探出那物地所在,渊儿,既然说你的随从能拿到,那么,我们现在就动身吧,要不然,时间拖得太久,难免她会起疑心地…”

泪红雨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还是要她去偷东西,而且危险还不小,她不由兴奋莫名…这个世界上,她除了怕鬼,的确是什么都不怕的。

那老太妃见到泪红雨脸上的神色,诧异的望了她一眼,道:“渊儿,你这位随从,的确有趣,小小年龄,胆子倒挺大,不过这样也好,我的确需要这样的人,要不然,到了她那里,见到某些事,一般人只怕会被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泪红雨心想,天底下有什么东西,能吓得到我,就算是乡村十大恶狗围住,我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吗?不过,她倒忘了,人家狗不怕她,那是因为她肩头上蹲有一只超恶的小绒球狗,没有了那小绒球狗,她还是照样被追得满地乱跑,屁滚尿流的。

王府很大,所以在王府里面走,有时候都是要坐轿的,比如说现在,三人坐在轿内向某个未知名处走去,这轿子的窗帘打了下来,遮得轿内一片漆黑,泪红雨只感觉在一片漆黑与寂静之中,轿子缓缓前行,终于一顿,轿子停了下来,走下轿来,可以确认,这里是王府,还在王府之内,泪红雨看到了王府熟悉的红墙碧瓦,而这里,她肯定没来过,因为,这个地方极为偏僻,除了他们这顶小轿,这条小路隐在暗暗的黑夜之中,没有人声,而面前,是一座她想都不会想到的建筑物,这个建筑物,有点儿类似于庙宇,可屋顶却不相同,它的屋顶是圆形的,仿佛一个极大的锅盖盖在屋顶上,令泪红雨想起了秃顶之人,而且秃得一根毛都没有…不过,这屋顶倒也奇怪,圆忽忽的秃顶之上顶了一根竹杆之类的东西,活像秃顶秃得只剩下一根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奇怪的房子

(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多,更新就多。。。。。。

泪红雨想像着秃顶只有一根毛的样子,忽尔想到了宫熹满脸的胡须,如果把他的胡须与头发剃掉了会不是像这屋顶一样,光秃秃的一片,想着想着,居然哈的一声笑出声来,倒把齐临渊与那老太妃吓了一跳,两人同时拿眼瞪着她,却没有出声。

泪红雨想起自己是跟着他们来作贼,不是来饮酒,忙手按住嘴,向他们表示的确是自己不当,居然把这一层给忘记了。

齐临渊在前面带头,往那屋子走去,那屋子在黑夜中寂静无声,连窗子都不透出一丝光亮来,泪红雨正感觉奇怪,心想,难道说这屋子里根本就无人居住?这两人带自己来见鬼?

自己三人坐着轿子,轿夫抬着,来到这里,是明显的明目张胆,但具说这屋子里的人那么的神通广大,难道老太妃就不怕里面的人发现?

老太妃一头花白头发在前面带路,齐临渊与泪红雨在后面跟着,她不准轿夫们跟来,甚至连侍卫都未带,只带了他们俩人,而且手中还拄了一根拐杖,在地上点得笃笃的想,在夜空中,这声音传得老远老远,摆明了什么都不怕,让泪红雨差点以为自己不是跟着她去作贼,而是跟着她去逛街,可事实证明,自己这一行人还是去作贼。

推门走进这幢奇怪的建筑物,与其它一进门都是大厅的屋子不同,摆在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壁上安有一颗颗指拇大小地珠子,看来是夜明珠。发出微微的光,把走廊照亮,听到那扇厚厚的大门在身后关起。泪红雨虽然与两人站在一起,身上也不由寒意阵阵。心想,这个地方,可真像个棺材,密不透风,连扇窗都看不见。只见一条长廊,难怪自己在外边看不到光亮。

老太妃把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发出一声巨响,引起长廊回音阵阵,又把泪红雨吓得一跳,更感疑惑,不明白她为何不怕吵醒屋内之人,就算不是人,是鬼。也应该被她吵醒了吧?

老太妃道:“我们地动作可要快点,只有一个时辰,过了这个时辰。这屋子里的人可都醒来了。”

说完,笃笃笃地拄着拐杖。带路前行。震起惊天动地的回音,看来。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这屋子里的人的确睡得够死,像死猪一样。

泪红雨看了看齐临渊,他的脸上也不见惊慌之色,跟着老太妃往前走去,泪红雨急忙跟上,心想,这小子,虽说嘴里边叫着姐姐,可丝毫没把姐姐我放在眼里,在这么阴森恐怖地地方,也不知道照顾一下自己…这个时候,她倒想起自己是一个弱女子来了。

泪红雨原以为穿过了长廊,就会到一个房间或正堂,却没想到,过了这个长廊,却又是另一个长廊,而这个长廊却慢慢变窄,原本三人可并排走的长廊,变成了只能两人通行,齐临渊想跟老太妃并排而走,泪红雨忙把他的衣袖一拉,他一迟疑,老太妃拄着拐杖走在了前头,他回过头一望,泪红雨小声的道:“小世子,太妃年纪大了,如果有什么情况,她可保护不了你,来,跟姐姐我走在一起,让姐姐保护你…”说完,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诚恳的向他眨眼。

齐临渊哭笑不得,心想,明明是她自己害怕,想扯个人在身边,却偏偏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他淡淡的道:“雨姐姐,多谢你的关怀,但是,你想保护我,也不必把我的衣袖拉得这么紧吧?”

泪红雨忙松开手,笑道:“我这不是太过紧张你了吗?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喊我一声姐姐…”

齐临渊闪动着目光望着她:“是吗?如果雨姐姐说地有一分真就好了…”

泪红雨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感慨,含有一丝忧郁,向他望过去,却只见到他尚是孩童的纯真面颊,在珠光照耀之下,俊得直想让人上前捏上一把,泪红雨忙收拾自己地歪念,不明白自己自从来到南福王府之后,许多奇怪的念头不期然地从脑中冒了出来,让自己感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地?

又不知走了多久,转过这个两人宽的长廊,泪红雨以为目地地快到了,可谁知,又是一个长廊,这次,却只有一人来宽,齐临渊望了望她,主动跟在了她地后面,前面带路的还是老太妃,白发飘飘,一身大红衣服,拄着笃笃而响的拐杖,走在前面,泪红雨跟在她的身后,忽然发现,这老太妃脚步沉稳,呼吸平稳,很显然,她也身负武功,难怪她如此胆大,原来,身有武功,天塌下来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