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老太妃停了下来,沉声道:“到了,就是这里…”说完,侧着身子,让泪红雨观看。

泪红雨一看,大失所望,原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好东西,却原来,只是长廊的尽头,无路可走,一堵墙壁而已。

老太妃道:“渊儿,现在,就看你这随从的啦,这样东西,我们非取出来不可。”

齐临渊点了点头,望着泪红雨,笑道:“雨姐姐,接下来,看你的啦…”

泪红雨看着这堵墙壁,道:“那就请小世子打开那个小窗口,好让我取物…”

老太妃闻言,暗自点头,心想,说不定这小子有几分真本事,自己尚未开口,她就已经看破了这里的机关,把小窗口点了出来,看来,今天的事,倒有些把握。老太妃来到这里,不止一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希望了很多次,也失望了很多次,而这个机关,就仿佛一个牢不可破的铁石,看似简单,实则难到了极点,从没有人解破过。

齐临渊走上前,在墙壁的几块方砖上按了按,果然,一个小小的窗口出现在面前,那小小的窗口却不是黑暗一片,隐隐发出光亮,泪红雨走上前,望向那窗口,只见一个小小的铁盒放在桌子中央,仿佛用竹杆一挑,就能把那铁盒挑起,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图纸,隐隐有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人早就告诉过她这是个什么机关,该怎么取得里面的东西一样,泪红雨喃喃的道:“九曲阵,可望见内藏何物,可去取的时候,却如水中观花,永不可得…”

老太妃倒退三步,惊道:“你怎么知道,此物在这小窗口可以见到,却摸不到?”她心中杀机陡现,如此秘密的事,这小随从却随口讲了出来,看来,留他不得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危机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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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红雨却不知自身危险,尤自道:“这种九曲阵看似简单,可却复杂之极,阵中心放的就是我们从窗口里面看到的东西,在我们看来,它离得极近,只需一根长杆抓取,就能把它取来,可实际上,它却放在九曲十八拐的阵中心,给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用十八面镜子放在拐弯处反射的影子而已…”

泪红雨说出这些,自己心中也觉得迷惑,心想,夫子根本没有教自己这些,可自己一见这个窗口,自然而然的就说出这番话来?

齐临渊喜道:“雨姐姐,你既知道这机关怎么使用,想必知道它怎么破解?”

泪红雨点了点头,拿出那根探金引,这根可伸缩的竹杆前端,已经装上了一个小巧的铁爪,内根铁线从竹杆边露出来,泪红雨的手在竹杆上转动几下,再把那竹杆慢慢的拉长,从窗口中伸了进去,让人惊奇的是,这根竹杆居然不但会伸长,而且竟缓缓的弯曲,泪红雨双手操纵着那几根铁线,很明显,这竹杆在九曲里弯曲,向阵中心慢慢的接近。

齐临渊见此时的她,脸上再不见嬉笑的样子,目光专注,如工匠在琢磨着一块罕见的宝石,又如举子在写锦绣文章,满脸严肃,散发着不同于往日的光彩,不由得看入了迷,心中有如暖流流过,只想从此就这样看下去,却没有见到老太妃眼光之中寒意忽显,面色复杂的望着她。下定了决心,这小随从取出那盒子的时候,就是她命丧之时。

泪红雨小心翼翼的操纵着那根探金引。灵巧的手指舞动得如月光下跳舞地精灵,忽然间。她面露喜色,又一节一节的开始收回那竹节,看来,这个盒子,她已取到了手。只等拉出来了,老太妃暗自运掌,只等那盒子一到手,就将泪红雨立毙掌下,而且,她看出小世子对泪红雨有几分怜惜之意,更加决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杀死,绝不能让齐临渊有机会救她。

泪红雨一截一截的拉着那收着那竹杆。忽然手指轻轻拉住控制地铁线,停了下来,侧过身去。望向老太妃,悠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太妃娘娘。这盒东西。看来要得手了,可奴才真怕。宝物到了太妃娘娘地手里,我这个奴才的小命就不保了…”

说完,又悠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老太妃说得一惊,看见她的眼睛之中散发出黑幽幽的光,有一种洞悉一切地眼神,忘收了运气的手掌,笑道:“怎么会,哀家又怎么会是这种过河拆桥的人?”

泪红雨斜眼看了看她的手掌,才道:“奴才我的贱命虽贱,却惜命之人,不过我相信小世子反而不会害我,对太妃娘娘你,却怕得很,甚至于看到你的衣服一角,都怕得发抖,这样吧,就让小世子站在你我中间,把我们俩隔开…也免得我怕得发抖,手一震,把这铁线松开,那么,这盒子叭的一声掉了,再要重新开始,可得花费不少时间,我可听说,这里的人只有一个时辰万事不理的…”

齐临渊疑惑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姑母,看来,他也知道姑母的手段,却毫不犹豫地把身子依言挡在泪红雨与老太妃中间。

老太妃把泪红雨的话听在耳里,暗暗惊奇,感觉这小随从虽然貌不惊人,黑不溜秋,但说起威胁话来却滴水不漏,神态悠闲,双目隐隐含笑,眼中没有一点害怕之色,让老太妃更加把握不住,心中还升起了爱才之意,杀意消褪,又见齐临渊如此违护她,心想,如果让他能死心塌地地跟从渊儿,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忠心地奴才。

泪红雨见她眼中的杀气消褪,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地感觉变得如此灵敏,背后竟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感觉如针刺一般的杀意,回过头,就看见老太妃运功的双手,这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那只铁盒终于到了泪红雨的手中,她把铁盒递给齐临渊,低声向他道:“小世子,看来,不枉你叫了我几声姐姐,你还挺维护我的…”

齐临渊感觉到随着她的呼吸,气息喷在自己脸上,有如芝兰之香,心跳加快,忙离开她少许,却又感觉不舍得…

那铁盒早被老太妃一把抢过,双手竟有些颤抖,口中喃喃的道:“终于拿到了,王儿有救了…”

这个时候,泪红雨忽然感觉墙壁之上的珠光微晃,脚底下隐隐震动,心想,莫非这里要发生地震?正想开问询问齐临渊,却看见老太妃脸色大色,道:“我们快离开这里…”

说完,带头向外冲了过去,可已经迟了,只见长廊两边的墙壁无声无息的向两边移动,窄窄的墙壁越变越宽…

三人来路跑了几步,本来应该是长廊的地方,忽然间却有一堵墙壁挡住,老太妃脸色苍白,喃喃的道:“我们被发现了…”

只见奇变突生,长廊墙壁或凸或凹,伸伸缩缩,仿如活动着的一般,渐渐的竟变出一个极大的空间出来,终于,墙壁停止了移动,泪红雨才发现,三人处于一个极大的房间,房间有门,有窗,空空旷旷,如面光滑如洗,而屋顶,却是圆弧形,三个正站在屋子的中央,显然那么的渺小。

泪红雨从未听过如此古怪的机关,居然可以由一个窄窄的长廊,变成一间大屋,这个机关工程,该多大,要耗废多少的人力物力啊,想想夫子经常给自己介绍机关暗器之道,可他也从未说起过有这样的机关,泪红雨再有好奇心,站在这空旷的大厅内,心中还是寒气阵阵。

老太妃忽然扬声道:“既然被你发现,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大厅之中忽然间响起了一两声几不可闻的琴声:仙翁,仙翁…

老太妃脸色更白,露出鄙夷之色:“你还是这样,喜欢摆谱,不管做什么之前,都喜欢弹琴,只可惜,你要等的听你弹琴之人永远都不会出现。”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绝色美女(推荐票,推荐票,打滚要推荐票)

那琴声忽然变得激昂,仿佛在发泄着内心的忧愤,忽然间,琴弦断裂,在老太妃微微的冷笑声中,这间大屋对面的墙壁缓缓的裂开,环佩叮当,一队女子娉娉婷婷的走了出来,这队女子身衣宫服,头戴珠钗,腰若杨柳,走路如扶风摆柳,婀娜多姿,这寂静空旷的大堂忽然间充盈起来,泪红雨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她感觉,大堂之中人虽增加,可不知为何,她却感不到人气,反而随着这队盛装女子的出现,堂中的更不见一丝温暖,她望向这队女子的面容,明白了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这队女子,面上不含一丝笑意,面容平板,毫无表情,而且,她们行动一致,步伐统一,泪红雨惊奇的发现,她们连眨着眼睛的频率,都仿佛一致。

这队女子分成列,站在堂前,看来,正等着正主儿的出现,随着几声悦耳的琴声,那扇门中缓缓走出一个女子,身着紫色裙褂,长裙及地,富贵之极,泪红雨本以为又会看见一个毫无表情的冰美人,却想不到,这名女子,是那么的灵动,她凤目剑眉,眼睛如黑黄色的玛瑙,唇如樱桃,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眼睛顾盼有辉,眼波流转之间,仿佛湖水潋滟,她往大堂里一扫,微微一笑,泪红雨才知道,这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什么意思。

她给人的感觉,仿佛这堂中不只三人,有无数的臣子百姓站在这里,而她,仿佛临朝皇后一般。展现着她的美丽。

泪红雨看见她,隐隐约约的,心中泛起熟悉地感觉。仿佛很久以前,两人曾见过面一般。但是,她可以肯定,她们从未见过面,她反复思索,却不得要领。

那女子一笑。望着老太妃:“为何你总是这么心急呢,我说过,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会还一个完好的南福王给你。”

老太妃一顿拐杖,道:“凌罗,哀家不会相信你地,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躲在这里,也没见你所说的人前来。你躲地地方如此秘密,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你明明就是在敷衍哀家,无非是为了霸占南福王府…”

那凌罗一声悠悠的长叹。虽然只是一声长叹,那声音却宛如出谷黄莺。美到了极点。泪红雨心想,天下间居然有这么美的女子。连叹气,都让人摄骨销魂,又想,幸好,我不是男子,她那长叹影响不了我,她转头望向齐临渊,看见他的双目闪闪发光,看来被这女子的姿色所迷,不由在心底暗暗鄙视。

凌罗眉头微皱,面现愁色,道:“太妃娘娘,这些年,我躲在这里地原因,你当然知道,我要多谢娘娘给了我这个地方让我暂避,虽然您三番五次的不请自来,可我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娘娘啊,说到底,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太妃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看起来虽然弱不禁风,可她的狠辣与狡猾却是天下少有,如不然,以自己的精明,也不可能被她玩如鼓掌之中这么多年了。

老太妃冷冷的道:“凌罗,我儿被你的美色迷惑,多年前收留了你,你反倒恩将仇报,让他染上奇病,你如果真认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何不治好我儿?”

凌罗听了,扑哧一笑,道:“太妃娘娘,你真地认为,是我害了他?莫非南福王没有告诉你,我是为他好吗?您看看,自从他吃上了那药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不是连皱纹都没长过?他所求的,不是青春长寿吗?我可帮他达到了目标…”

泪红雨见她巧笑嫣然,说起话来脸上红云隐现,纤手微扬,裙袖轻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风情,那种隐隐熟悉的感觉又在心中升起,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绝对没见过她,而在她地记忆里,自己的一生差不多都在小山村里渡过,而且,听两人对话中地意思,这凌罗不知道以什么手段控制了南福王,与他妻妾地生病看来有莫大的关系,而这个古怪地房子,看来如果没有南福王府的帮助,是无法建成的,南福王府所发生的一切事,与这位美到了极点的女子都有莫大的关系,泪红雨想到此,那种若隐若无的熟悉感觉又从心底升起,可这一次,掺杂着的,还有一丝彻骨的寒意。

老太妃见她把害人说成了救人,气得花白的头发乱颤:“怪只怪我那不懂事的孩儿,被你所惑,犯下如此大的错,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身边的人,那北院的女子,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莫非又是被你掳了来?”

凌罗轻轻的笑了,仿如百合花忽然间张开,美到极点,她道:“娘娘,如果我不把那些贱人弄来,我在这里的消息,岂不是外泄,这样,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是吗?”

她缓缓的看了老太妃一眼,眼角虽含有笑意,可看在泪红雨的眼内,却如冰刀一般,她道:“你要多谢我才行,正因为如此,南福王府才保持了它的富贵荣华,金玉满堂…”

老太妃脸色苍白,明白她所讲的确如此,她将那凌罗恨到了极处,却无可奈何,哈哈的笑了两声:“你为了等你所谓的人,一直呆在这里,可那人却始终未来,你却不让消息外泄,这不是自相矛盾?既要人来找你,却又不让消息外泄?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凌罗听了这话,笑容收敛,眼见老太妃戳到了她的痛处,她眼中露出朦胧的迷茫,道:“你不明白的,我不让消息外泄,是为了防别人,而不是防他,以他的能力,想要来找我的话,既使我躲入九层地狱,他也能找到我的,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来?”

老太妃冷声道:“别跟我说什么废话,只要你医好我的王儿,哀家不管你做什么,哀家都不会干涉…”

泪红雨听了两人的对话,见这老太妃有把柄握在凌罗手里,口气却硬到了极点,既使求人,也不见她对凌罗有丝毫的悦色,可这凌罗却毫不在乎,口嘴含笑,眉梢含春,衍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心想,这两人相斗,高下立分,这老太妃人虽老,可在凌罗的手里讨不了丝毫安便宜,难怪凌罗讲老太妃来到这所怪房子许多次,次次都功败垂成,就此看来,两人的智慧相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凌罗笑了:“娘娘,我生于这世上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到过,人人都是这样,转眼皆变,既使是当初最亲的人,山盟海誓过的人,何况是你,如果我不抓住一点筹码在手中,只怕太妃娘娘转眼间就找人用火药炸了这个地方…”

老太妃心中暗惊,她本来心里就想着治好王儿的病,就用火药炸了这个地方,却被人一口道破,知道今天是怎么都达不到目地了,好不容易取得的这个东西,只怕又只好原封不动的还给人家,一时间满脸哀戚,老泪纵横。

泪红雨见了,心中隐隐有些同情,看来,这老太婆欺盼这东西很多年了,可能来了很多次,都未得手,今天眼看得手了,却不得不送了回去,虽说这老太婆原先还想向她下杀手,可见了她如今的模样,头发花白,泪流满面,泪红雨不禁又想八卦一下,她开口道:“这位美丽冠绝天下的姐姐,依我看,老太妃也帮了你不少忙,你何不就送她一个人情,帮了她这个忙,救了她的儿子,我想,老太妃定会信守诺言的…”

泪红雨几句话说完,却看见那凌罗脸色剧变,原本嫣红的脸变得苍白,她向前急走几步,来到泪红雨的面前,打量着她,道:“你是谁,为何你的声音…”

她上上下下的审视泪红雨一翻,忽然笑了:“我糊涂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她肌肤雪白,身材高挑,仿若世间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