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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在梦里见过香茗大师。”

来人正是名扬天下的香茗大师,他呵呵一笑,“听说你茶艺不俗,今儿就劳小施主给沏一盏茶。”

洛俪回眸,素绢会意,立时叫书房的执丹去预备茶具、红泥小炉。

洛廉坐在一边,听洛瑞与香茗说话。

洛俪坐在红泥小炉前,手里摆弄着茶具,亦查看着茶叶,素绢提醒了一声:“姑娘,水沸了。”

洛俪用的是四年前在茶技比试中的手法,但不动的是,她摇了茶壶后,水雾升腾,组成了一内偌大的白芙蓉,待芙蓉花散,立时又化成了十几只翩飞的蝴蝶,直瞧得洛廉暗暗吃惊,蝴蝶翩飞后,一股茶香扑鼻,洛俪捧起茶壶,时高时低地摇了几下,壶嘴里就飘出片片如花似雪的白雾,香味更是诱人欲尝。

洛俪取了六只茶盏,三点一杯,动作较四年前更为熟络优雅,几乎是一气呵成就倒满了六只茶盏,做了个有请的动作,由素绢将茶捧到了三人面前。

香茗大师浅呷一口,微眯双眸,几乎一饮而尽,到了第二盏时又是一饮而尽。

素绢将两只茶盏送回,洛俪再蓄,香茗大师道:“换大茶盏。”

洛俪只得换了大茶盏,倒了七分满奉上。

香茗大师连饮了四盏还要喝。

洛俪便又蓄。

当茶壶里再蓄上第二壶水时,香茗大师只一口就搁到了一边,“洛小施主,瞧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分老纳十滴罢。”

洛俪心头一紧,她刚才加灵露时,自以为做得隐秘,莫不是被他瞧见了,不,应该没有瞧见,完全就是他尝出来的。“小女不知大师在说什么?”

香茗大师抬手,洛廉斥退了左右。

香茗道:“第一壶茶水里,小施主加入了灵露,是也不是?”

他好厉害的嘴,只一口就饮出来了。

“小施主,老纳不白要你的灵露,十金一滴如何?”

洛俪惊呼一声“一滴价值十金?”

她在芙蓉岛时得有多暴殄天物,山洞幽潭水竟是灵露,而且一滴就值十金,她还直接提了两桶进浴桶泡澡,还曾将泡澡水弄去浇山洞的灵草灵茶,也曾在荷花池里直接倒下一整桶的灵露。

那一桶桶的灵露得值多少钱财?

洛俪垂首,“我…我…手里其实剩的也不多,当初师父曾说要我留在谷中,是我执意下山。师父便说,他座下弟子一旦离开再不能回去。我…只带了一瓶这东西,我当时不知是灵露,就是觉得用它煮饭烧汤的挺香。在家吃茶用饭不习惯,少不得往里加上一滴两滴,想着时间长了,许就习惯家里的饭菜。”

香茗扬天痛呼,这可是灵露,她居然用来配茶水、饭汤吃,简直就是浪费啊,而且这灵露很纯净,是他毕生所见最好的灵露。

香茗大师带着恳求地道:“分老纳几滴吧。”

洛俪茫然地点点头,“大师可带了玉瓶?”

“有。”

他立时拿出一只小巧的玉瓶,洛俪掏出怀里一指比姆指大不了多少的玉瓶,“大师啊,我现在就这么一点,我分你一些,钱财之类就太见外了。”

香茗看着洛俪大方地往他小玉瓶里倒了半瓶灵露,接过玉瓶时,闻嗅了几下,立时像狗儿似地在洛俪身上闻了一个遍,一转身又往洛瑞、洛廉身上闻,指着洛廉道:“你家还有灵酒。洛君子,把你家的灵酒拿出二两来,让老纳尝尝味儿。”

洛廉回过神,忆起洛瑞昨日让铁嬷嬷取来的一坛酒,“灵酒?”

“老纳的鼻子自来最好,不瞒你们,我就是闻着这灵酒香味寻来的,瞧在老纳为了一口酒登门拜访,就让老纳尝尝味儿。”

洛廉道:“爹,难道是昨天晚上我们开坛的那酒?”

“一坛,居然有一坛?这一坛得有多少?”

洛廉道:“不多,只得五六斤。”

香茗大师一听,哇哇大叫起来,“五六斤的灵酒就被你们给喝了,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宝贝,这可是能养身祛病,强身健体之效的灵酒,一月吃一口即可,你们居然一口气饮掉五六斤,哇哇…暴殄天物啊,简直是暴珍天物,我寻遍天下,也没寻到用如此灵花灵露酿制的灵酒,你们居然这么吃…”

洛廉看着洛瑞。

如果不是他们父子吃过淬体排毒丸,又饮了百花酒,还真不会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东西,这会子香茗大师叫嚷不已。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是个宝贝。

洛廉支吾着道:“就这一坛,还是我家侄女向她师父讨的,侄女只是觉得山上的酒香,就带了一坛让我们尝鲜,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么宝贝。”

“没了?”香茗大师瞪大眼睛,“老纳不管,你们不给老纳尝美酒,老纳就住在洛家不走,不走了!哼,老纳不走了!”

洛俪笑盈盈地道:“大师,小女会酿灵酒。”

香茗近乎惊呼:“小施主会酿灵酒?”

“正是,只是灵花、灵泉难寻。”

她要养灵花灵草,少不得要寻灵泉浇花,虽有一块源水灵石,她小心地放在箱子的机关暗格里,三日才生出一滴,照这样下去根本供不应求,若她能寻一处灵气充盈之地,许能收集更多的灵露。

香茗大师道:“现下是秋天,我倒知道一个地方有灵泉,虽无你的灵露好,却也能勉强一用。至于灵花么,老纳修行的梅花寺有一片梅林,正好可以酿酒,只还得等上几月。”

洛俪道:“待梅花寺寒梅初放之时,小女去帮大师酿梅花酒。”

香茗乐得合不拢嘴,“还是小姑娘好说话,你与老纳投缘,这枚冷香膏就送你了,这可是几年前老纳用梅花寺的雪后腊梅制的香膏,清香宜人,送你这小姑娘正好。”

冷香膏,她在芙蓉岛的秘笈里看到过,是采雪后梅蕊制成的香膏子,就她手里这么一盒,就得二十个人采集五天,而制作起来工序更是繁琐,虽只一盒却价值不菲。

洛俪福身道:“听闻大师云游天下,脚步踏遍大赵的每一个角落,大师的鼻子灵验得能闻嗅到天地间所有有灵性之物,不知我们府中可有灵泉?”

前世时,她就听洛瑞说过,说香茗大师的鼻子很厉害,方圆数十里的美酒佳肴都能闻嗅得出来。今日,香茗大师说他是寻着香味而来,洛俪信。

香茗大师用力闻了又闻,“要说灵性之物,你们府里还真有,小施主此次回家,是不是带了灵菊归府。”

“灵菊!”洛俪惊呼,难不成是那几盆翡翠菊与蓝玉菊,这名儿是她取的。

“难怪,我依稀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菊香,不知能否让老纳见识见识,老纳不夺你的宝物,只是他日若是养出更多的灵菊,你分老纳一株两株的便使得。”

洛俪又行了一礼,“若是大师能在我家府里寻到灵泉灵水,小女愿以一株灵菊为谢礼。”

“好!就这样说定了。”

香茗大师倒也爽快。

洛瑞跟着他出了书房,香茗大师在洛府前院、后宅寻了一遍,最后近了颐和堂,“那名品菊养在这里罢?”

洛俪道:“正是此处,乃由我祖母亲自照料,我祖母生性喜菊,小女为敬孝道,特意弄了两株回府哄她高兴。”

香茗点了一下头,继续往祠堂方向走去,最后,他进了祠堂,在里面转了又转,看着一株桃树,旁边的草地很湿润,用手画了一个圈,“在此掘井,不足两丈便能掘出水源,此井必出灵泉水。”他围着桃树转了又转,“这株桃树不必移走,以老纳之见,他经地下灵泉滋养,已成灵桃,虽然这灵泉水的水源不多,但用来煮茶足矣。”

洛瑞与洛廉交换眼神。

洛廉离开后,再回来时就当了十个小厮、护院,当即在祠堂桃树旁边挖掘起来。

香茗道:“待此处出水之后,老纳再离开贵府,免得被人说,老纳哄了一个小姑娘的名品菊。”

他虽是出家人,却知哪种话该说,哪种话又不该说。

洛俪吩咐道:“请问大师,这掘出的泥土,是否能养名品菊?”

“如此好水滋润之土,定能养好名品菊。”

洛瑞明了,让人将掘出的水倒到颐和堂后院的小花园里头。

十个护院在祠堂挖了三日,水壤越来越潮湿,到了第四日就更潮了,第五日时已经掘了二丈深,下人来报,说里头果真出了水。

老太爷令人运了石头,将井给箍了一遍,又往下再掘了丈深,方才令护院、小厮等上来。

洛俪谨守承诺,分了一株蓝玉菊给香茗大师,香茗大师捧着蓝玉菊乐呵呵地离去,又相约待梅花寺寒梅盛放时,请洛瑞带了洛俪去梅花寺酿酒。

家里有了灵泉水,老太爷、洛廉立时就迷上了用那水煮茶,又恐被看守祠堂的老夫妇给私取出水量不多的灵泉,还特意叮嘱了一声:“这是给老太爷、大老爷煮茶的水,莫平白糟蹋了。”

颐和堂后院的小花园有了灵土,老太爷准备去杭州梅花寺弄几株梅花种上,再将铁氏、铁嬷嬷侍弄的奇花异草也跟种到后头去。铁嬷嬷提心吊胆地浇了那井里的水,只浇了一株,观察了几日,发现那花草还活得好好的,这才又浇了旁的花草,如此一试验,方知当真能用祠堂桃花井的水浇灌。

洛廉知道铁氏养了奇花异草的事,花高价让铁家大船从西南运了一批成色不算好的玉石来,在颐和园后头砌了几个花坛做偌大的花盆,铁氏与铁嬷嬷将花草移了进去,就连名品菊也在颐和园后院的小花园里落了脚、扎了根。

*

八月二十二日,洛修终于从扬州回来了,整个人眼底一片阴影,但凡明眼人一瞧,就知是纵欲过度所为。

杨玉莲在沉香别苑与他大闹了一场。

洛廉下令让洛修在家修身养性,又说“书院那边不必去了,反正这几年你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没认真读过书。”

苏氏唤了柳姨娘过来,声严色厉地道:“那是你儿子,你再由着他胡闹下去,就真对不住地下亡灵。”

这地下亡灵是谁,苏氏不说,柳姨娘心里却是明白的,正是萧氏一门。

夜里,洛俪不放过沉香别苑,换上深色劲装,蒙上脸奔往别苑,在主院的屋顶停下脚步,刚藏好身,就见空中掠过一条黑影,瞧那背影依然是洛廉。

屋里,柳姨娘摆了香案,逼着洛修在一幅男子画像前忏悔。

“十九年了,为娘忍辱负重,寄人篱下,又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弟,平平便不说了,她已出阁嫁人。可是你呢,怀青,你是萧氏遗脉,是最后的骨血,你怎能如此不自重?”

洛修定定地望着画像,淡淡地道:“我是忠良之后,若是身份暴露,有今日没明天,能得快乐就得快乐。若是突然哪日被告发,就这样死了,岂不遗憾?”

就算是死,也要快活够,不留跃居,他要捞够本地活,方不枉此生。

女人嘛,自然是多多益善。

花楼原就是做这等生意的,外头的良家女他动不得,玩玩花楼娘子又何妨。

这该吃的,多贵也要吃,吃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食物。

这该玩的,就得玩,享受过了,才是美满人生。

该穿的,也得穿在身上,至少也曾风\流倜傥一回。

第138-130章 见招拆招(12000+求月票)

“你…”柳姨娘气急,痛苦摇头,“怀青,你怎能这么想?你瞧瞧梁俊,他也是忠良之后,你看人家,文武兼备,在外头与人合伙做生意,在书院也是寒窗苦读,你怎么就不与他学学。”

“娘,我不是读书的料,就算是习武,这么多年,老太爷就只教了我五禽戏,养父亦只传授我一套鹤拳,他们嘴上说要拿我当洛家人,骨子里可没当我是一家人。洛径、洛征一成家,现下过得多好,可我倒好,一成家就将我分出来单过…”

洛修果然有怨言。

他原就不是洛家人,难道还要洛家人待他胜过待亲子,这不可能。洛家冒此大险将他养大,已经天大的恩情。

“闭嘴!”柳姨娘拍着桌案,“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要不是洛家,我们母子哪有今日。”

洛修扬起头,“娘,他们根本就是瞧不起我,如果真瞧得起我,就该把洛俪许配给我。”

柳姨娘想要喝斥,可这话却又有几分道理。

洛修道:“娘,我去接三妹妹了,长得可真是勾人,如果孩儿能娶这样的美人过门,孩儿发誓,再不去花楼胡闹…”

他居然打上洛俪的主意。

屋顶上,洛廉气得不轻。

洛俪说得没错,升米恩斗米仇,这是养出白眼狼来了。

“怀青啊,你醒醒吧,洛家如此疼爱那丫头,人家怎么可能将她许配给你,你已娶妻生子,就好好与玉莲过日子。”

“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她连三妹妹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了,领了个蓝梅本就自恃才高八斗,简直笑死人。她生通儿时又伤了身子,郎中都说她再不能生了,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养着有什么用?”

洛修这话说得很寡情。

洛廉听到眼里,又气又恼。

杨玉莲配洛修,那也是绰绰有余。

杨耀宗昔日同意这门亲事,是念在洛修的亲爹情面上。

“你近日就乖乖在家修身养性,认真读书,这可是大老爷下了令的。待这件事淡了,为娘再想想法子,替你纳两房娇妻美妾,以洛家的地位,想靠上洛家的小户人家大有人在。”

洛家在江南的声名可是如日中天,虽然没权势,但名望在那摆着。

有多少举人老爷想投上这棵大树,只要她与媒婆一说,愿意把女儿许给洛修为妾的定然大有人在。

洛修扬头,“娘,我想要三妹妹。”

那日在船上只瞧了正好,他的整颗心都被撩动了。

洛俪在屋顶更是气得不轻,真想提上一把剑,直接夺了洛修性命才好。

什么个东西,自己已经娶妻生子,还敢来肖想她?

“你别想她了!洛家是绝不会同意的,再说她的才华那么高,而且这丫头性子古怪,说话犀厉又有武功,娶这么个人,你可压不住她。”

洛修沉默良久,突地眼睛一亮,“不娶三妹妹也行,那你帮我娶周娥眉为平妻,我要她,她长得美貌,而且我瞧梁俊对她很上心,私下没少替她悄悄预备嫁妆,将来的嫁妆肯定不少。”

梁俊这几年生意做得不小,客栈、当铺、绸缎庄、货船全都有,又在江南置了千亩良田的大庄子。

“周娥眉可没杨玉莲这么好对付,我能寻个藉由夺了杨玉莲掌理家中事务,可周娥眉却是个精明的,虽然性子比洛三娘那臭丫头好,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好了,你就别有的、没的乱想,就听为娘的,过些日子,我替你纳两房娇妾,萧家眼下可就你一根独苗,而你还只得一个嫡长子。怎么也得多多地繁衍子嗣。”

洛修听到这儿,“娘眼里还是孙子重要,全没有我了,要不是我能替你生孙子,是不是你就不对我好?”

“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在为娘眼里,自然是你更重要。”

“真的?”

“真的。”柳姨娘肯定地答着。

洛修心下好不纠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说?

可不说,定然是早晚都会知道的。

可现在说了,柳姨娘肯定要骂他。

罢了,慢慢谋划。

柳姨娘继续念叨着:“傻孩子,我们现在要啥没啥,借着想攀附洛家的人不少,挑两个美貌又清白的侍妾不难。要不是为了你这冤家,你当我愿意被洛三姑娘那臭丫头指着鼻子骂?只要你出息了,比什么都强。他日在洛家受过多少委屈,都能讨回来,这不是我们母子不得不依仗这棵大树么?你该忍的时候就得忍!”

他们母子一旦翻身,还要打算报复回来!

好,真好啊!

这些年,柳姨娘隐忍不发,全都在这里等着。

洛家养李妈妈母女,李妈妈恩将仇报,好在李娇还有几分血性,总算没辜负洛家当年的一番义举。

洛家养柳氏母子三人,柳氏却在心里记了一笔账,这账本上满满地写着洛家何时何地某人给了他们母子难堪,想着他日一朝翻身就要报复回来。

洛修不懂事,柳氏看似贤惠温柔也不是一个省事。

洛俪九岁那年,梦回前世,就将家里可能陷害洛家男丁的都想了一个遍,因那年她瞧见柳姨娘拜祭亡父,还以为她存有感恩之心,将她排除之外。如果不是在回家途中再次梦回前世,她不会知道柳姨娘就是一个披着温顺、善良羊皮外衣的狼。

柳姨娘继续道:“有洛家这棵大树,你何愁前程无望?洛家三老爷现在虽不是吏部尚书,可老尚书已经不管事,全由着他这个吏部左侍郎拿事,三老爷现在无论在皇上还是太后面前,这可都是能说上话的人,他想要替你谋个实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她是冷静的,洛家还有更多的好处。

首先借洛家的名声行事,能替洛修纳到两位极体面的侍妾。

再次,洛康在吏部任职,到时候替洛修谋个一官半职不在话下,干好了,还能得洛康提携。就洛修这模样,干好不成,只要不出差子就是好事。

洛修道:“娘与大太太好好说,让她与养父求个情,只要养父开口,三叔肯定会替我谋一官半职。我可是忠良之后,才华不比别人差。”

“你但凡有梁俊一半用心,为娘就该笑醒了。”柳姨娘一面轻斥,一面愠怒道:“这几个月,就在家好发的修身养性,不许再往外头跑,你上回从我这里拿了一千两银了,又哄了杨氏拿三千两,你拿银子上花楼…”

“娘,你又来了,若杨氏是个贤惠美貌的,我会到外头去寻快\活?”

这哪能怪他,还不得杨玉莲容貌太过普通,性子也不温柔,更不解情意,否则他怎会三番五次地到外头偷\吃。

柳姨娘轻叹一声:“杨耀宗现下在陈州任知州一职,也是正五品的官,若是萧家以前的地位,配你是有些委屈。”

萧家以前,萧家满门获罪,早就落魄了,柳姨娘还在想萧家以前,听来真真可笑。

柳姨娘道:“你就在你爹跟前跪一宿自省忏悔,明早我再来瞧你。”

洛修没唤她,老老实实地跪在画像前。

洛俪觉得很奇怪。

柳姨娘回了自己的内室,在婆子丫头服侍下,上床歇下。

洛廉悄无声息地离去。

洛俪正要离开,却见铜柱鬼鬼祟祟地从外头进来,唤了声“三爷”在他身边跪下,“三爷,你与柳姨娘提你在扬州的事没?”

“欠了那么大一笔银子,我哪好开口。”

“可是三爷,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啊,如果三月期满不还上,那些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洛修一身轻松,张开双臂往地上一躺,吓得洛俪赶紧藏起来,过了良久,看着被自己移开的琉璃瓦,只得鸡蛋大小的缝隙,她往里瞧,能看得分明,里头的人哪发现得了这个小洞,索性大着胆子往里瞧。

洛修道:“你怕什么,不是还有三月期限,要八月十六日才到期呢。”

“可是三爷,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还是得想想法子。”

“车到山前自有路,临了跟前,洛家想不管我都不成。洛家可是清贵门第,这笔钱自有他们替我还上。”

铜柱道:“三爷,若是洛家不肯呢?”

“他们不要名声了?”

三爷你可不是真正的洛家人啊,而是名门萧氏后人,人家可以给你几百一千两银子,还帮你成家立业,凭什么帮你还女票赌债务?

洛修面容凝重,着实有可能拒绝替他还债,就算是他也未必愿意养了别人的儿子,给了一笔家业,还替人家的儿子还债吧,说到底,洛家又不欠他的。他呢喃道:“着实不行,洛家书房的字画我偷上十几二十幅出来,十万两银子不就凑足了?洛老头的字画、洛三娘的字画在外头可值不少银子。”

洛修敢对洛家不利,洛俪就得想法防备。

杨玉莲虽然不够好,可配洛修那是绰绰有余,偏柳姨娘还嫌杨玉莲,若不是杨耀宗看在洛修亲父的份上,这门亲事未必就能做成。

洛俪心下感慨,杨玉莲前世英年早逝,今生所遇非人,被柳姨娘与洛修拿得死死的,娘家父母又相隔数百里之外,杨耀宗真是看错人了。

必要的时候,她会杀人!

此念一亲,洛俪觉得,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前世的柳氏母子害得洛瑞中毒离逝,害洛廉中毒瘫痪,又害得洛径腿断,这一笔账,她可是记得呢。

*

八月二十五,洛俪正在书房练字绘画。

执墨欢喜地禀道:“姑娘,有贵客来访。”

老太爷回了颐和堂,近来不仅铁氏对那些花草有兴趣,连老太爷也要侍弄几下,还与铁嬷嬷学了如何照看花草,被移植到颐和堂后院小花园花坛中的花草长势喜人,可洛俪却觉得,似乎那些花草还没她屋里的那几盆的药效好。

不多时,洛征领着两个青年男子翩然而至。

洛俪微怔,一眼认出了梁俊,“梁大哥,你来了?”

梁俊羞涩一笑,只片刻,鼻血横流,立马掏出帕子捂住口鼻。

一侧的少年阴阳怪气地道:“俪妹妹就瞧见了他,没瞧见我么?”

“你…”洛俪歪头,这声音语调酷似夜公瑾,可这模样似乎不大像,看过了英俊不凡的沐子轩,此人的模样虽然也生得英俊,可她着实没印象。

洛征低声提点:“三妹,这是父亲的弟子夜公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