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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华浓低头一撞,将肥胖的贺兰夫人撞倒在地上,抬腿就拼死命地狠踹:“贱\妇,敢打我娘,还敢我骂你。我娘嫁了个好男人,她该张扬;我娘生我了大哥,她该得意。这是她好命,你嫉妒了,是不是恨当初没嫁到我爹,有本事,你来抢啊!

妈的,叫你一声姨母是给你面子,还真蹬鼻子上脸,宫里的太后是我亲姑母,一表三千里,你他妈的当自己是哪根葱…”

窦华浓彪悍无比,又是脚踹又是拳打。

涂贵女见母亲被打,就要冲过来帮忙。

窦华浓眯了眯眼,指着涂贵女:“是我带累了你,到底是谁带累的谁?涂胭脂,你八岁就开始偷看你爹的春\图,还偷出来给我看;你十二岁就偷溜到花楼玩小倌,破了身子,回来还和我说,与书上说的不一样,说一点不舒服,还很痛;你十三岁又去玩小倌,被侍候得舒坦了,就隔三岔五地去。玩美男,还是你教我的,说什么样的男人好,不能光看脸,要看低下那玩意儿…”

周围的窦氏太太们一脸惊诧。

有太太快速去捂自家姑娘的耳朵,打死也不能让自家姑娘与这两家的女儿来往,这比市井泼妇骂街还难听啊。

窦国舅从一边冲了过来,大喝一声:“不孝女,你又闹什么?”

涂贵女轻唤一声“表舅”,指着窦华浓道:“表姐她…她…”

窦华浓跳着脚,“窦承嗣,你骂我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对母女的事儿,涂胭脂十六岁时,你送她一颗夜明珠,你对我都没那么大方,怎么偏给她。那天晚上,她给我下药,以为被我吃了,却被我送给了丫头。你和她就睡一块儿了…”

刘氏恶狠狠地盯着贺兰夫人,恨得咬牙切齿。

第231章 胡言乱语1

刘氏恶狠狠地盯着贺兰夫人,恨得咬牙切齿。

窦华浓指着贺兰夫人:“人模狗样的东西,我是玩美男,那又如何?老子还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可你看看你肥成猪一样,居然还勾\引我爹,为了给你儿子弄个功名,就把我爹给睡了,没脸没皮的东西,那可是我家的澡堂子,你脱光就往里头冲…”

窦国舅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什么丑事,她都给说出来。

今儿来的窦氏派贵妇、贵女可不少。

她这是嫌窦家的脸面丢得还不够?

窦华浓不以为惧,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们男人什么女人都睡,这叫风\流,我就玩了几个美男,就叫下\贱,你都玩得,为什么我就不能玩?”

窦国舅厉声道:“你这个不孝女,你…”

“我再不孝也是你生的,我变成这样也是跟你学的。”窦华浓转而又骂贺兰夫人,“我玩的是美男,可你女儿什么都玩,你还不知道吧,你女儿睡了我爹不够,还去勾\引长庚,被长庚赶走,之后连我家护院都勾\引了。老男人、小男人、主子奴才她全睡了个遍,说我贱,你女儿才真贱!

还有你,都嫁了三回男人,还到处勾搭,人模狗样地装端庄贤淑,我呸,你不嫌恶心,我还要嫌恶心呢,还绘了自己的裸图送给我爹当订情信物,也就你这种恶心东西才想得出来…”

贺兰夫人被窦华浓一骂,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涂胭脂一边抽泣,一边连连后退,“你…你胡说…”

“涂表妹,不迷恋你的白小玉了,你不是最喜看他唱戏么?他从了你没有?”

白小玉,乃是皇城武生里扮相最俊的一个,听说素颜模样也是英俊得很的。

涂胭脂低泣道:“我…我与白小玉是真心真爱。”

这就是认了。

一个贵女与戏子相爱,真是笑死人了。

窦华浓得意一笑,望向窦国舅:“真当她喜欢你,还不是看中爹手里的宝贝,为了宝贝就能跟爹上\床,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爹给了她夜明珠,人家可送了白小玉讨好呢。”

窦国舅怒喝道:“刘氏,还不把她关起来,四月二十日一到,赶紧嫁出去,我窦承嗣只当没生这么个女儿。”

刘氏满面寒霜,听了窦华浓胡说一通,她已经信了大半。

窦国舅道:“她胡说八道,你还真信了?”

窦华浓一脸肃然:“我没胡说。”

窦国舅仰天长叹:家门不幸,怎么生了这样的祸害女儿,帮不上父兄,就会惹祸,这都是刘氏的错,要不是她生女不教,何来这么大的笑话。

窦家的脸面全被毁了!

“来人,还不带姑娘回阁楼,从即日起不许再踏出阁楼半步!”

窦华浓被两窦国舅下令带回。

她坐在阁楼,想着早前的痛骂,心下痛快不已。

大丫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你骂涂姑娘和贺兰夫人的事…”

“你要问真假?真假重要吗?世人在意的是结局,可不会问过程与真假。”

她算是瞧明白了,当年江南一行,明明是她被贼人凌辱,最后却变成她下江南寻美男,这世道还真是颠倒黑白。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能拿这样的事来对付贺兰夫人母女。她嫉妒去年窦国舅送给涂胭脂的夜明珠,她想不明白,那么贵重的东西,窦国舅怎么就给涂胭脂了,今儿一恼,她就胡说一通。

贺兰夫人被气昏了,贺兰夫人对窦国舅有意,有过苟且,她知道。

这件事,刘氏也知道。

可窦华浓偏要说得肮脏不堪,不气死贺兰夫人,算是她没本事。

别人诬她,她为什么不能诬别人。

真真假假的话一说,在场的太太大部分都信了。

贵女们对她避而远之,她也要涂胭脂尝尝这滋味。

大家都是彼此彼此,又何分谁好谁坏。

既然她是坏的,就多拉一个坏的下来赔葬,这样她才不寂寞啊。

她相信,自今日之后,窦氏派的太太一定会避贺兰夫人三丈以外,而窦氏派的贵女定不会再与涂胭脂来往。

“涂胭脂痴恋白小玉好几年,从十二岁到现在,她就没放下过,还一心想着要与白小玉双宿双飞,他们两个就不清白。”

今儿一验身,什么真相都揭露出来了。

窦华浓觉得很痛快,拍了拍手,“好啊,不止我一个人不堪,这不堪的多了去。”

当《花豆传》在皇城售卖,她恨不得整个世界一起毁灭。

恨,又有什么用,要做了才是实实在在的。

为什么只是窦氏派的贵女遭殃,应该有保皇派的,亦或再有清流派的,特别是杨玉梅,她看不惯她很久了;再有梁娥眉,是她的心头恨,是梁娥眉占据了皇帝的心;洛三娘,这丫头讨厌得紧,处处坏她的事。

她痛苦,她亦要别人痛苦。

她欢笑,她要别人陪她欢笑。

这世上怎么能只她一个人痛苦不堪呢。

被窦华浓一闹,窦氏派贵女的名声更不堪了。

窦氏派的太太们直接下令,不许自家女儿与窦华浓、涂胭脂之流来往,就算是开罪了窦国舅也不能来往。

贺兰夫人与刘氏结仇,自此之后,好长时间不往来。

虽然窦国舅下令,不许传出来。

可人的嘴巴最是管不住的,那日因窦氏派贵女验身生出的风波,还是传到市井之中,又被百姓们议论了一阵。

*

洛俪要端午节后方入宫当差。

四月二十日,窦华浓嫁新科探花郎池宪为妻,嫁妆丰厚,足足有一百零八抬,长长的嫁妆队伍跟随在花轿后头,绕着皇城转了一圈,最后进了池府大门。

洛俪彼时正与素缱姐妹坐在最热闹的茶楼上,通过窗户能瞧见街道上的送亲队伍,恍惚之间,她有一种错觉,前世的自己就是这样嫁予池宪,而窦华浓也坐在这里瞧自己的热闹,没有羡慕,没有欣赏,只是一种看笑话的心情。

就在她发呆之时,一个男子道:“洛师妹,你来得够早。”

洛俪回眸时,却见卢淮安捧着一个大腹妇人进来,不是素纹还有谁。

卢淮安道:“素纹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我要过来,就带了她一道,洛师妹找我有事?”

第231章 胡言乱语2

卢淮安道:“素纹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我要过来,就带了她一道,洛师妹找我有事?”

洛俪吐了口气,“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想问问池宓的事。”

“那个女人…”

“听说会试时顾家打点了关系,给顾勇买了一个举人的功名,顾勇也下了场。”

卢淮安笑了两声。

素纹给卢淮安斟了茶水。

卢淮安道:“说起试题的事,还真是有些意思,池宓在乡试前数日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乡试的题目,还真梦准了,与她梦里的题目一模一样。”

洛俪早就猜到池宓和她一样是重生的,池宓记得乡试题目,定是因为前世里这届应试对池宪很重要。

素纹轻呼一声:“大人,后来呢?”

“只可惜,池宪在上届就考中了举人,此次是不参加乡试,而顾勇早前根本不信。待乡试之后,顾勇信了,池宪也信了。

会试之前,她又做梦,说梦到了题目,我让人照着抄录了一份给皇上瞧,皇上只说了句‘荒谬’。”

会试题目与洛俪记忆里完全不同,难不成就是因卢淮安借池宓身边的秋枝知晓了题目,他递给皇帝瞧,皇帝说这两个字,不是不认,肯定心头有惊愕。既然被池宓猜到了题目,他肯定会换,通常会试题目提前会预备数套,最后由翰林院与礼部选定一套。

池宓猜出一套,自然要被皇帝作废选其他一套。

这,就是池宓梦错的原因。

等到殿试时,皇帝问卢淮安:“那个叫池宓的,又梦到朕会出什么殿试题目。”

卢淮安当即就将早前预备好的给皇帝,皇帝一瞧,心里暗沉,确实是他早前想好的题目,既然被人识破,他就换一个。

池宓连梦错了两次,池宪、顾勇又怎会再信,只会觉得第一次梦中了乡试题目纯粹就是巧合。

池宓自然不会知道,是她身边的秋枝把消息透露给卢淮安。

洛俪道:“池宓说做梦梦到乡试题目,太古怪了。”

卢淮安故作平静地道:“她去年五月一觉醒来后,变得古古怪怪,早前说她要嫁给琴王为妃,后来又说要嫁给我,还说我会害了池氏一族。最近又劝顾太太一家还是远离皇城。

顾美人入宫不久就被诊出有了身孕,皇上大怒,将她打入冷宫。顾侍郎被治了个欺君之罪,贬往肃州任知州,近日要带着家眷离京。

池宓哭闹着不想去肃州,懊悔做了顾勇的侍妾,正求着池老太太母子将她接回池府,说窦华浓那样的女子都能做嫡妻,她宁可嫁个小户人家做嫡母也不愿为妾。”

走到这一步,池家又怎会任她闹腾。

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

池宓求池老太太母子,还不如求窦华浓。

窦华池与池宓的关系如何暂且不论,但窦华浓帮人、害人素来都只讲自己心情与喜爱。

素纹苦笑道:“当真是娇养大的,都出阁了还任性。”

洛俪未接话。

卢淮安道:“听说素纨姑娘与唐大满订亲了?”

洛俪道:“定的是四月二十六的吉日,新房快收拾好了,城南白云庵唐宅。去年素纨绣了幅《梅兰竹菊图》合着我的那幅画一道售出二万两银子的高价,据说是徽省一个姓陶的富商所买。

素纨卖绣图得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后,在城西菜市旁边置了三个铺子,一个杂货铺、一个布店和一个豆腐铺子。在西城门外四里地的古柳庄置了一百二十亩良田,虽在一个庄子上,却零散有十来块,留了一块最大的三十亩,其他的赁给了佃户。”

前几日又添买了两家下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两个女儿,妇人厨艺不错,正好管厨房,两个女儿大的十三,小的九岁,也能在素纨跟前服侍。又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翁带着儿子儿媳与两个小子,大小子十六,二小子十三。

老翁留在小院里看家守院,儿子儿媳可以遣去当庄头,大小子当车夫长随使,二小子跟着父母去了庄子上。

“铺子上的管事、帮工是从我娘留下的下人里支过去帮忙的,待日后素纨有了合宜的人选再唤回来。”

素纹不由有些羡慕素纨,自小与洛俪一道长大,说是素纨置的,还不得洛俪帮忙给置了,有这些东西,比小户人家的正经嫡女还体面。

“陪奁预备了十八抬,首饰、衣料、摆件、字画都预备了一些。”

素纹笑得优雅,“字画是姑娘的墨宝吧?”

洛俪道:“我给添了一幅《竹兰图》,一幅《松鹤延年》,添了幅我祖父的墨宝给压箱底儿。摆件预备的是汝瓷官窖的精品,从铁家商号预订的,青花瓷、彩釉瓶各一套。”

素纹有些酸溜溜地,如果自己昔日不嫁卢淮安为妾,所嫁之人是明媒正娶,是不是姑娘也会预备得这样体面。她与素纨不能比的,素纨与洛俪一道长大,看似主仆,情同情妹。

“洛老的墨宝外头可不得见。”

“是我祖父写的一幅‘诗书传家’大字,正好作嫁妆,到了唐家也能撑撑门面。”

洛老的字,一字千金,这还是四个字。

洛俪的字画也是值钱的,少有外传,正因为少,才价值不菲。

素纹道:“前些日子,陶富贾给陶姨娘送了一幅绣图,我远瞧着像素纨姐姐的针工,陶姨娘宝贝着,生怕弄坏了。但未瞧见姑娘的墨画,想来是陶家自己留下了。”

素纨绣工再好,也不如洛俪的名气。

洛俪被钦点女状元,外头的字画又涨了价儿。

洛俪道:“素纹,瞧你羡慕的,下次去我那儿,我送你一幅《春兰图》。”

素纹忙道:“我得当成传家宝给我儿子传下去。”

洛俪笑了起来。

卢淮安带素纹出来,就是让她与洛俪叙叙旧。

洛俪道:“四月二十五,素纹先回岁寒馆一趟,素纨出阁你来帮帮忙。”

素纹不安地看着卢淮安:今儿真是奇了,素日里,卢淮安最不耐烦听琐碎之事,今儿居然坐在那儿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意思,还听得津津有味。

洛俪笑道:“素纹,你瞧卢大哥作甚?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敢说?”

卢淮安恼道:“我有那么凶,能吓得她不敢说话。”

第231章 胡言乱语3(十九更)

卢淮安恼道:“我有那么凶,能吓得她不敢说话。”

素纹连连道:“没有的事。”继续说道:“前两日,有两个窦氏派的大臣送了两个美妾给我们大人,虽说是庶女,模样半分也不差。因着我与陶姨娘有了身子,就交给秦姨娘所居的东院住着。”

两个人的名分是良妾,比她们三人略低半头,因归了秦姨娘管,每日早晚都要去秦姨娘的东院住院请安问好。

素纹与陶姨娘过去闲坐时,就曾见到秦姨娘给她们立规矩。

洛俪若有所思:前世的东院之主正是秦氏,所谓东院不是一个院子,而是东边大小三个院子,东边的主院归了秦氏所居;又有南院,这里住的是素纹,南院亦有大小三个院子;再有西院,主院住的是陶姨娘,也管着三个院子。以后,这些院子里都会住满人,甚至还会显得拥挤。

素纹满足地捧着肚子,“大人给了三个铺子一处田庄,说以后都是我与大人所出的儿女的,我若打理好,儿女们的家业就多。”

素纹没什么嫁妆,对她来说有一笔家业也是好的,手里有钱,心头不慌。

秦氏、陶氏皆有嫁妆,自是不稀罕这些东西。

洛俪道:“米粮够吃就好,钱财够花就行。重要的是教好儿女,培养成材,待你老了,不为他们操心,他们知道孝敬你,就是你的大本事。遗子千金,不如遗子一技。”

素纹沉吟道:“我跟着姑娘一场,教孩子如何读书还是懂的,不说旁的,当年四年初去江南,多皮的孩子,硬是被姑娘教得爱读书了,还读得这么好。”

卢淮安忙道:“我就看素纹会教好孩子,这才抬进门的。”

两人没想他突地插了一嘴。

素纹面上微红。

卢淮安道:“我的儿子不能变成废物,以后素纹还得用心教着。”

素纹道:“还不知是男是女呢,难道是女儿,你就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怎么也是我卢淮安的闺女。你有本事,就拿她当儿子教,若能教出个像洛师妹这般能干的,我一样谢你。”

素纹吃吃直笑。

虽然卢淮安后宅又添了新人,素纹似乎并不吃醋,不知是心境放开了,还是从来没有深爱过,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又或是旁的原因。洛俪在她的脸上看不到辛酸、难过,有的只有轻松与释然。

洛俪心里暗暗称奇,着实很好奇卢淮安是怎么教后宅姬妾的,前世今生都以这事好奇着。

*

四月二十五日一早,素纹带着贴身丫头、婆子来了岁寒馆帮忙。

洛府内,今儿陆续有丫头们上门给素纨添妆。

吴氏照着早前的规矩,给素纨添了一套价值百两银子的首饰,西府的朱氏给了一百两银票。洛康那里听说吴氏添了妆,只带了一句祝福的话。

素纨出阁的院子选在洛府的女宾院,酉时二刻,便有唐大满高中的同窗、好友前来府里催妆,众人嘻嘻哈哈很是热闹。

梁满仓拿了素纨一早备的封红,打发了众人离去。

四月二十六日,素纨出阁,五更起床沐浴、更衣、打扮,巳时正出府,直至未时四刻才入唐宅,酉时正拜堂成亲,这是报国寺高僧给选的吉时。

燕越听人说素纨的嫁妆置得不错,有二进四合院一处,有一个田庄、三个店铺,有了这份家业,小户人家的吃喝余钱都有了。素纨另有字画、摆件等物,字画除了洛俪的两幅,还有洛子的手笔,又有一幅前朝名家字画,光这四件字画价值近二万两银子,屋里的摆件瓷瓶亦都是官窖所出的精品。

素纨还有几套头面首饰:有一套红珊瑚的赤金首饰,是洛俪添的妆;又有一套珍珠白银首饰,听说珍珠是洛俪从南边得来的上等好珍珠打造;再有三套金镶玉头面;两套式样精致的银首饰。不成套的首饰更有一大盒子。这些首饰的价值,加起来亦不止五千两银子,丝毫不比官宦嫡女的差。

另有陪嫁的五千两银票,零零碎碎加起来,统共有近四万两银子的东西。

嫁妆簿子制得像模像样,陪嫁丫头、陪房一应俱全,就连唐宅的宅子、家具、摆件样样不差。

燕越想着自己与唐大满一道求娶,因唐大满没有婚约,素纨选了唐大满,心头如鲠在喉,再瞧着别人洞\房花烛,唐大满春风满面,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素纨出阁,还有一个人患得患失,他便是梁霸。

梁霸提前几日就听人说了,说素纨拿了女学的红梅本,要嫁人了,夫婿是她自己挑的,选的是梓州籍琼林十二杰之一的唐大满,两个人无论是年岁还是模样都很相配。

唐大满是榜眼,而他梁霸还是一个挂不上名号的侍卫。

悔么?

他不知。

他只知道刚做上议政殿侍卫的那些日子,他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可现在蓦地回头,又觉得自己错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素纨说,他若放手,从此便成陌路,她不愿与梁霸视作为兄妹,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关联,要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见面只当陌生人。

曾经的青梅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

梁霸徘徊在唐宅外头,听着里头的欢喜声,吃喜酒的不多却亦有不少,里头亦坐了五六桌,有男有女,有唐大满的同窗好友,有素纨相识的姐妹,甚至还有在女学认识的朋友,虽然贵女没来,却遣了家中的婆子、丫头代为吃酒。

梁霸到底没进去,在外头徘徊良久,看着里头的热闹,想着从此他与素纨终究无缘情断,当素纨质问时,那时他若回头,今日迎娶素纨的便是他。

错过,不是错,而是已然因失成过往。

他,是素纨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