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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俪这会子没心练字,她忆起了梁氏留下的一箱子乐器,件件出自乐器大师唐鹏之手,而它们每一件的名字耐人寻味。

“沐大哥会弹琴吗?”

沐子轩应答一声,“会。”

“你最喜欢什么样的乐器?”

沐子轩答道:“笛子。”

“我最喜欢的是埙,我三弟也喜欢埙。在乡下庄子时我教他吹埙,大理寺卿杜世叔家的杜海琛会了,我三弟会了,就连马莘也会了。现在他们三人随身带着埙,得闲时就吹上一曲两曲,我三弟会的曲子最多,能吹近十首,杜海琛只会三首,马莘能吹五六首,其实他们三人里头,当属马莘学音律最有天赋…”

洛俪望着沐子轩,“沐大哥,你听说过唐鹏吗?”

沐子轩将纸笺夹在奏章里,重新取了一本,“唐鹏,蜀省唐门子弟。”

唐门乃是一个以制兵器、机关闻名于世的江湖门派,在前朝时就有了,历史之悠久远在铁家之上。

“唐门弟子多是本家后人,其制兵术、机关术从不外传,自来秉承传男不传女的祖训。唐鹏乃是唐门老门主的嫡幼子、现任唐门老门主的九弟。相传大约二十年前,他爱上了一位大赵名门贵女。这位贵女精通音律,貌若桃李,气度高雅,二人一见钟情。只是后来,有传言说,贵女易嫁他人,唐鹏黯然神伤退出江湖,隐居蜀省,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

洛俪问道:“沐大哥知道唐鹏倾慕的贵女是谁?”

她以前不知这女子是谁,在乡下庄子发现那一箱唐鹏出手的乐器时,方才猜到了梁氏与唐鹏之间的关联。

梁氏当年的死,看心被窦国舅所逼自尽,其实这背后的原因恐怕耐人寻味。

沐子轩茫然摇头,“这只是江湖传说,没人知道此女的名讳,许是家人恐误其名节,对外刻意掩藏。”

若是唐鹏与那贵女结为夫妻,自然是一段佳话,结不成,贵女的家人为了维护其名节,自不会对外张扬。

一个名门贵女,一个是江湖名门,看起来相当,可当朝权贵们谁会舍得将女儿配给江湖中人,所以二人的出身不相配。

“沐大哥,我听人说唐鹏此人,除了会制作乐器,更对机关术有研究,其制作之术可独步江湖。”

沐子轩沉凝道:“二十年前的唐鹏,是名动江湖的翩翩公子,恃才傲物,除了会制乐器,更是一个真正的乐师,十八般乐器,就没他不会的,他弹得一手好琴。先帝听闻后,曾派人请唐鹏入宫弹奏,只是后来是否入宫就无人得知。”

唐鹏是乐器大师,同时也是出名的乐师,先帝闻其大名着人聘请,但一直难觅其踪,可见此人才华不俗。梁氏当年不仅是皇城第一美人,更是闻名皇城、应天府一带的才女,除了她在琴技方面的才艺,诗词方面更是一绝。

才子佳人,相逢倾心,唐鹏的爱情故事无疾而终,甚至外头都不知道与他相恋的人是梁氏。

小太监听到此处,皇帝还在担心洛俪,可洛俪根本就像个没事人,还在与沐子轩闲聊。小太监离开御书房,去养性殿与皇帝回禀。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洛俪悠悠轻诵,这首诗词是梁氏所留,亦是她写给唐鹏的。

曾经不明白她弹出《长相思》,吟诵出四首诗词,缘何洛康当夜大醉,至今才明白,在洛康与梁思思的爱情背后,还有一个人——唐鹏。

唐鹏才是梁思思深恋而想嫁的人。

虽然洛俪不知最后郑国公与梁老夫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将梁氏许给了洛康,想来其间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洛俪轻叹一声:“世间最远的,不是不能爱,亦不是你爱他他却不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却不得不被迫分开。相思路最长,盼不来两颗相慕的心…”

她扒在桌上,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心里有些畏惧,迷迷糊糊间睡过去了。

第252章 闲话家常3(一更)

她扒在桌上,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心里有些畏惧,迷迷糊糊间睡过去了。

沐子轩许久未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又未听到她的笔落到纸上的声音,他已经习惯听她笔尖落纸传出的字曲之音,不知何时,她扒在案前竟然睡过去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御书房睡熟。

皇帝听小太监回禀。

“洛侍读在与沐侍讲聊天?”

小太监答道:“正是。”

这两个人能有甚聊的。

据他所知,洛俪早前与沐子轩可不算熟,在江南洛府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也是他愿意把两个同时安排到翰林院、御书房的意思,自是有沐子轩帮衬着洛俪,他原就没有真的指使洛俪干活的意思。

“都聊了什么?”

小太监道:“洛侍读说,夜大哥怎么变成皇帝了,可皇上的亲娘是叶太妃,为什么微服私访的时候不姓叶却要姓夜,还问沐侍讲,这是何缘故?”

皇帝对洛俪问到自己挺满意,她能问,所以对他上心,他给了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小太监似得了鼓励又继续道:“洛侍读夸皇上长得英俊,又夸吏部洛大人长得好,还说上回同洛大人一道回家,被一个小姑娘拦路表白,洛大人回家就蓄了胡子,因为小姑娘把洛大人当成了洛侍读的兄长,洛大人很生气。”

“洛侍读说她不喜欢男人留胡子,还说他爹不应该留胡子…”

皇帝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他没留胡子,是不是她就能多喜欢自己一点。

小太监又道:“洛侍读说人长得好看就是祸害,还好她自己长得一般般,又说卢大人家的义弟长得好,惹得她妹妹的同窗登门遇见,拿了洛家的点心果子送卢大人的义弟…”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什么都讲,就算要说,也应该对他说,不能对沐子轩说。

好像听她说话还不错,下次他是不是在御书房留久些,御书房也有偏殿,他可以在偏殿用午膳。

“洛侍读问沐侍讲,问他知不知道唐鹏,他们就说唐鹏年轻时候爱上了一个贵女…”

皇帝对外头瞧了一眼。

高昌进了大殿,行罢了礼,道:“皇上,奴婢打听清楚了。听大总管说,在宁史之乱以前,国库充盈,各部院当值的官员晌午时如果差事未办完,是允许在公差房吃一顿房,当是宫里的御膳房叫御膳监,有御膳一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七房,一房是专司皇帝膳食,二房至四房专司嫔妃膳食,这五房则是负责各部院当值官员的饭菜,六七房则专司宫中宫人饭菜。

那时候,御膳五房的厨子会按四季不同的菜式制订菜谱,半个月内没有同样的。每日晌午给当值官员提供四菜一汤,遇有晚上值夜的,提供馒头、稀粥和两样小菜,有时候还供饺耳、羹汤。

每日辰时,由各部院上报当值官员晌午用饭人数,之后由各部院派官员在御膳五房外头的饭堂用饭,遇有走不开的官员,则由其同部院的同僚捎到差房。”

皇帝问道:“现下御膳房有几处?”

“回皇上,有四处,御膳一房专司皇上膳食,御膳二房专司太后,御膳房三房专司嫔妃,御膳四房专司宫人饭菜。”

“以前是建有七处的,这不是空置了三处?”

“御膳四房要供的人多,光四房就有四个厨房。”

皇帝心下有了数,琢磨着明日与户部、内务府的人提一提,可以把各部院当值官员的厨房给弄起来。

太后疯了,她一个人也不必再弄个厨房,可以与他合用御膳一房。后\宫之中的嫔妃就那么几个人,一个厨房亦够了。

归拢归拢,看似多了一处厨房,实则减少开支。

怡春宫的朝云进入养性殿,福身问道:“皇上,淑妃娘娘问,今日晌午皇上到怡春还是养性殿用膳?”

近来多是陪淑妃,今日他要陪洛俪。

洛俪还没做他的女人,她与沐子轩聊天,却不愿与他说那些话。他从来没听洛俪放下心房闲话家常。

皇帝道:“告诉淑妃,晌午不必等朕,让她先用,朕一会要与大臣在御书房议事。”

朝云应答一声“是”。

皇帝不与淑妃共食,只怕这一顿,淑妃又吃得如同嚼蜡。

皇帝带着高昌,近了御书房,故意放轻脚步,想听听洛俪与沐子轩在聊什么,可一点声都没有,再往里一望,洛俪扒在案上睡熟了。

高昌欲大喊,被皇帝止住。

皇帝立在洛俪的案前,看着洛俪睡得梦涎直流,不由得微微拧着眉头,真没想到啊,堪称才女的她,睡着了还会流梦口水,被他发现又是一件趣事。

皇帝招了一下手,附在高昌说了一句。

高昌面露笑容,与外头的小太监低声吩咐。

不多会儿,小太监寻了几根鸡毛与狗尾巴草。皇帝拿着鸡毛在洛俪的额上绕了绕了,洛俪闭着眼睛,扬起右手,在空中挥了挥,“几个月没睡午觉了,好不容易睡着,臭蚊子还来惹我…”她的声音很低,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早前将左边脸压下,这会儿将右边脸压下,继续大睡。

皇帝只觉有趣,继续用鸡毛在她脸上绕。

洛俪骂骂咧咧地抬手挥了挥,皇帝将手移开。

左边睡不行,右边睡还有蚊子,洛俪索性将额头枕在手臂上。

这下,皇帝逗不成了。

他想了片刻,拿着鸡毛继续绕洛俪的后颈,绕着绕着,皇帝突地停了下来,他惊异地发现洛俪的后颈居然有一枚胎记,额上是水滴状的胭脂痣,而后颈还有一片朱砂痣,一样的殷红,不同于额上的微突,这朱砂痣是平的,状如一片心形,又似花瓣。

皇帝直盯着后颈下的朱砂痣瞧,用鸡毛往后颈下的衣襟下,只看到一片莹白如雪的肌肤,明显在脖子以下的地方是另一个颜色,脖子上还有一道印痕,就像是小孩尿床画上的尿渍印痕,很显然,她一直在掩饰自己的真容,不知道在身上抹了什么微黄微黑的东西。

在他面前扮丑?

还庆幸相貌平平?

她拿他当大色狼防!

皇帝低斥道:“去取水来。”

高昌与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一路飞奔,不多会儿就取了水。

洛俪还在呼呼大睡。

第253章 吃醋1

洛俪还在呼呼大睡。

沐子轩见皇帝的脸变了又变,捂嘴清清嗓子。

皇帝立时一个剑光射来:给朕唤醒试试?

沐子轩的心脏颤了又颤,人有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洛俪怎么睡得这么沉?皇帝拿着鸡毛逗了许久,她没醒。

两个小太监一人打了盆清水。

高昌拧了湿帕子递给皇帝。

皇帝拿着湿帕子在洛俪的后颈下轻擦起来,一下两下,不多时就发现黄黑的皮肤下藏的是雪般的莹肌,皇帝确认她在脸上抹了什么怪东西,立时又对那枚花瓣状的胎记感了兴趣,这一擦,胎记越来越鲜亮,他怒火乱窜,大喝一声:“洛、俪!”

“谁?谁叫我?”洛俪抬头询问,一扬头就撞在皇帝的下颌上,她一声惨叫,捂住后脑勺。

皇帝捂着被撞痛的下颌,差一点就咬着舌头,痛得呲牙咧嘴,他恶狠狠地盯着她。

洛俪撅着小嘴,“人家睡得正香呢,你那么大声,吓我一跳。”

皇帝道:“睡得满脸口水,是不是梦见山珍海味了?”

洛俪想点头,看到他眼神里的玩味,表情顿转木讷。

“一脸口水也不丢人,打水洗脸。”

哦——

她低应一声,两个小太监快速拧了两块帕子给她。她胡乱一擦,全然忘了自己脸上抹了黑膏、黄粉,这些东西对肌肤没有伤害,还有防晒、抗黑之效,这一抹,脸上就跟刚哭过的小娃儿一样花。

皇帝恼道:“多大的人了,从小到大,你的脸都是丫头给你洗的?”

洛俪道:“怎么会,都是我自己洗的。”

皇帝接过帕子,洛俪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皇帝一个箭步捉住她:“别动!”

她往脸上抹的什么东西,要不是他一时兴起,根本不知道她在遮住自己的容貌。

“你再动一下试试,自己连个脸都洗不干净,还不让朕给你擦…”

洛俪此刻回过神来,她脸上抹了东西,刚才那一擦,只怕是擦花了,完了,完了,肯定被他发现真容了,今日只怕是躲不过去了,“我不让人擦,你把帕子放盆里,我…我自己洗。”

“等你回家学会自己洗脸,朕就不给你擦了,过来!别让朕生气。”

她要听他的话才怪。

女儿家的脸可不是随便一个男子可以碰的。

洛俪一转身,抢了另一个小太监手里的帕子,往脸上一遮,双手捧着揉搓了几下,再将帕子丢盆里一挫一拧。只片刻,盆里的水就变得脏兮兮,她再擦了两把,将脖子也给擦干净,末了,帕子一丢,转身到另一个盆里,将头低下,往脸上浇了水,双手捂脸一拍一挫,再用帕子擦去水珠,又腰上的香囊里取出一只半个鸡蛋大小的银质脂粉盒,用指头从里面抠两枚黄豆大小的乳膏,在掌心一抹,往自己脸上一抹。

整个过程,她做得熟络得如行云流水,可见是早就习惯的。

她没有半分怯容,反而淡定如初,“皇上厉害,发现我脸上抹了东西。”

洛俪额上的胭脂痣因刚抹过乳膏,亮若珍珠,艳如傲雪红梅,那一张可与雪堪比的俏颜呈现在皇帝面前。

世间女子有扮美的,可她故意将自己扮丑。

眉毛很精致,额头饱满适度,她有着近乎完美的发际线,就连早前她的发际也是故意被她弄乱弄丑。

高昌与两个小太监盯着洛俪咋舌。

仙袂乍飘,有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似环佩之铿锵。靥笑胜春桃兮,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回风舞雪。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言语常笑。天然一段风华,全在眉稍,平生万种情思已悉堆眼角。

皇帝看着这样的洛俪,宫里都说杨淑妃美,可与洛俪一比,立见高低。“你为何要往脸上抹黑黢黢的东西?”

洛俪恼道:“我这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她似有恼意,静静地坐回案前,提了笔练字。

他爱看,就由得他看去。

皇帝还真看,看得眼睛都不转。

如果穿上漂亮的女装,是不是另有一种风情。

他的俪妹妹长大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扮了几个月的丑,就算是扮丑,也比寻常女子好看,现在脸一洗,她的美丽挡也挡不住。

皇帝盯了良久,突地厉声道:“以后在朕面前不许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洛俪抬头,“你当我愿意?别人看到,就会以为我笨,我可不想被人欺负。”

容貌太美的女子,总是被人误会太笨。

好似她们的美貌与智慧从来不是持衡的。

皇帝道:“朕会保护你。”

洛俪吃吃笑道:“世间总有皇权难以触及之处,也有皇权护及不到时,以前我一直小心;以后我会更小心。”

从小到大,她学的谨小慎微,宁可自己小心,也不要被人伤害才能懊悔。

她最该防备的是皇帝。

她继续练字。

对面的沐子轩有错愕、有失神,他没想洛俪掩饰真容。洛三娘除了惊艳天下的才华,还有一张人神倾慕的容貌。

“你不信朕?”

“不是信与否的问题,而是你日理万机,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何必累你在我的小事上劳心。”她放下笔时,从腰间香囊里掏了另一盒银质盒的香膏出来,“我要把黑膏抹脸上了。”

她启开银质盒子,以盒内里为镜,抠了黑膏往自己的脸上抹,又用手抹匀之后,她的脸色就恢复到之前。

高昌好奇地伸着脖子,见黑膏里放成了两部分,一边是黑的,一边是土黄色的,她抹完黑膏,又取了土黄膏往脸上抹,脖子、耳朵、手全都没放过。

抹完之后,洛俪在案上寻了一遍,银钿丢了,又掏了一个更小的香膏盒子出来,里头装着数枚银钿,她挑了一个,对着银盒内盖贴在自己的胭脂痣上。

高昌瞧清那膏盒上面的标识,转身低声对皇帝道:“皇上,是玉记产的香膏。”

洛俪收好自己的盒子,一古脑儿地放回香囊里,放好之后还捏了又捏,在她掏出又放回的过程中,香囊里确实放了干花瓣,可其实里头放的都是这些精致小巧的香膏盒子。

皇帝气恼不已,“玉记,可是窦家姻亲的奉天府玉家?”

第253章 吃醋2(三更,六千字毕)

皇帝气恼不已,“玉记,可是窦家姻亲的奉天府玉家?”

高昌忙道:“回皇上,正是。”

灭窦国舅,免得这老贼总是欺负他们。

窦国舅一倒台,内务府就能自行采买,再不用受窦国舅的掌控。

洛俪淡淡地道:“玉记能做这种土黄膏和黑膏?这是我自己配制的,别带累了人家名声。”

小太监问道:“皇上,午膳备好了。”

“摆到御书房偏殿去。”皇帝起身,“沐爱卿,洛家卿,到偏殿陪朕用午膳。”他走近洛俪,笑容可掬,“俪妹妹,朕可不是抠门,以前没留你在宫里用膳,是怕你吃不惯皇城菜式。”

洛俪问:“其他当值的官员呢?”

“朕已吩咐内务府与户部,让他们拿出章程,以后当值官员可以在宫中用一顿午饭,若是晚上还当值,还可再吃。”

他有这么听话?

洛俪觉得很不适应。

皇帝因西北旱灾,下令减少膳食,晌午有八菜一汤,但道道菜都做得精致,洛俪扫了一眼,馋虫早就勾出来了。

皇帝道:“二位爱卿用膳罢。”

高昌取了个精致的玉碗,给皇帝布菜服侍。

沐子轩浑身不自在,还不如就吃点心呢。

洛俪但凡是皇帝动过的菜,她皆抬着筷子取来吃,吃得津津有味,吃了一阵,发现沐子轩一口未用,“沐侍讲,你吃啊,宫里的御膳做得很好,比我们家厨子厉害多了。”她想了一下,挑了个鱼丸给沐子轩,末了甜甜一笑。

让沐子轩吃洛俪的口水?

怎么说这个恩待也该是他赵彻的。

皇帝起身,抓了沐子轩的银碗就往自己的玉碗里一倒,将空碗还了回去。

沐子轩汗滴滴地,这又是闹的哪出?

洛俪招呼道:“沐大哥,你吃啊!我们和夜大哥认识好几年了咧,夜大哥请我们吃饭,白吃白不吃,我们吃得越饱他越高兴。是吧,夜大哥!”

皇帝道:“高昌,退下吧,不用侍候。”

高昌带着两个小太监退到偏殿外头。

御书房的偏殿不大,只得不到二十坪大小,临窗摆有小榻,是用来给皇帝小憩用的,膳食就摆在一张长形桌案上。

洛俪与沐子轩示意了两下,沐子轩这才抬起筷子用饭。

洛俪吃到一半,“我家素绻还没吃咧。”

皇帝道:“她不是带了点心。”

“丫头也是人啊,我都吃腻歪了,她也一样。”

皇帝轻叹一声,“回头让高昌带她去用午饭。”

洛俪吃得很香,她没客气,反是沐子轩有些拘谨,看洛俪大方吃饭,沐子轩慢慢放开,一桌子菜吃掉了大半,皇帝动了几下,看着洛俪吃了,时不时帮洛俪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