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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你想吃什么,告诉高昌,他会安排。你吃腻了点心,就该早说,朕还以为你喜欢吃那些点心。”

洛俪嘟着小嘴,“让你天天吃大白菜,你也有腻味的时候,何况我天天吃点心。

休沐日我在家用午饭,爹和母亲就怪异地看着我,以为我三天没吃过饭。

我们家的饭菜,早上清淡、晚上以清淡易消化的吃食为主。

七天一个休沐日,我就七天才能吃一顿米饭炒菜,能吃着不香吗?

我想带饭菜,我爹不许,说他在吏部都不带饭菜,怕熏着同僚,而我在御书房供职,更不熏着皇上…”

皇帝不紧不慢地道:“朕打听过了,在玄祖皇帝之前,宫中给各部院当值官员设有专门的厨房,近日就会恢复。以后当值的官员就能在差房用饭,各部院都会拨一间屋子当饭堂。”

洛俪一脸仰慕而单纯地道:“夜大哥真厉害,说改规矩就改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蔫,立朝之初有,后来取消的,能存在近百年定是好的。”他望着洛俪,想到早前看到的那张白嫩脸庞,心里就咯应,女人爱美,可她硬是把自己弄丑。

皇帝还是喜欢看更美的她。

洛俪与沐子轩陪皇帝说了一阵话,回了御书房当差。

洛俪依旧练字绘画,混俸禄,在适当的时候给出一些“***”主意。

沐子轩任劳任怨,每日必要将各部院送来的奏折浏览完,还要给皇帝抄录主要内容,将纸笺夹在奏章里,也方便皇帝尽快阅处。

洛俪问道:“沐大哥,快看完了吧?”

“快了。”

洛俪停下手里的笔,活动活动筋骨,一会儿挥着胳膊,一会儿压双腿,“沐大哥,我二嫂又添了一个小侄儿。”

沐子轩道:“此事,怎未听洛二哥在书信里提起。”

“我每月都往家里写信的,祖父和伯娘连我都没说,我也是最近才听人说的。”洛俪继续絮叨,“我二嫂一瞧是公子,说了声‘怎么又是儿子’哇的一声就哭了,洗三的时候,听恭贺的奶奶们说小五长得像女娃,我二嫂就把他打扮得成小姑娘模样,也不知她是听谁说的,说这样打扮儿子,就能招来一个姑娘。

我伯娘劝、郑叔母劝全不管用,我二哥说了句‘你再这样打扮小五,我就学祖父云游天下去。’我二嫂一急,立马给小五换上男装。二嫂想闺女都快想疯了,就怕我二哥出门,万一两三年才回来,她就生不成女儿。”

皇帝正躺在御书房偏殿的小榻上,听洛俪的声音缓缓地飘来,想到郑小妹与洛征说话时的样子就觉得乐,这时候,他觉得洛俪离自己很近。

“这人有时候还真是奇怪,我觉得祖父仁慈和蔼,最是随和亲厚的,可我五弟洛律见到祖父连大气都不敢出。我祖父叫他往左,他就不敢往右。五弟在皇城家里时,天不怕地不怕,母亲不知道被他气哭多少回。

还是爹爹坚持把五弟送回江南,说他天天要入朝议政,着实没工夫教他,交给祖父也好。我祖父也不骂不打,可他就是怕。祖父还写信来,说我五弟是个乖巧懂事的。结果祖父那天去寒山寺陪大师下棋住了两天,他溜到颐和堂,把我祖母养的花草给糟蹋得不成样子,气得铁嬷嬷提着扫帚将他在花园里追了五六圈。

我祖母心疼花草,将他给揍了一顿,屁股揍红肿了,他还是不认错。

第253章 吃醋3(一更)

“我祖母心疼花草,将他给揍了一顿,屁股揍红肿了,他还是不认错。

我祖父一回家听说之后,就问了句‘阿律,颐和堂的花草是你拔的?’他就乖乖地赔礼认错,直说‘我觉得祖母养的花草不好看,想拔了丑的换上长得漂亮的。’

我祖母听说后,指着五弟臭训了一顿,可五弟就瞪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无辜地盯着祖母,完全不知自己错了的样子,好似他干了一件很光荣的事。”

洛俪有时候想到洛律的样子就乐。

洛府上下皆知,洛子最惧内,铁氏在外虽素有贤名,可惹火了,能追着洛子打,还能破口大骂。而洛家的子孙,偏生个个畏惧洛子,却不怕铁氏。

洛律更是畏洛子如虎,却又逗铁氏如猫。洛律在皇城家里,吴氏也没少打,可越打他越不服输,到了江南独怕洛瑞。

沐子轩觉得乐,笑道:“洛师祖不仅是他的祖父更是他的先生,这种感觉我懂。我小时候,不惧父母,不惧祖父,却独独瞧到夫子就怕,不是怕夫子打我手板,是怕夫子罚我做功课。小时候最怕写字,尤其怕没完没了地写大字、抄三字经,教我的夫子鲜少打人,也极少骂人,但就爱罚我做功课。”

洛俪惊道:“我一直奇怪,五弟怎么就怕祖父,想来他不是怕祖父,肯定是怕祖父罚他抄《祖训》。我们洛家的祖训,厚厚一本书。听我大哥、二哥说,他们小时候犯错,我祖父就罚这个,貌似兄弟姐妹里头,就我一个不怕抄,所以祖父也从不罚我抄。”

她不怕抄书,所以洛瑞也从不罚她。

洛俪蓦地回首,今生才没几年,她就长大了。

现下已经过了前世出嫁的年纪,可她还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一般。

果然早出阁会少了许多乐趣,人生才刚刚开始。

沐子轩道:“洛大哥、洛二哥小时候想来也是怕洛师祖。”

“我祖父那么慈和,怎么会怕呢?我从小就在祖父祖母怀里长大,没感觉出来,觉得他们都是天底下最亲和的人了。”洛俪顿了一下,“我大哥说,过了重阳,就要把逊哥儿送回江南,让祖父帮忙管着,他们一家在皇城,得留一个孩子在伯父、伯娘身边。”

洛径的逊哥儿比洛律还大些,两个孩子搁到一处也好管教。

“洛师祖最会教晚辈,看洛家子孙,再看你,洛大哥把逊哥儿送过去,说不得不到十年又培养出一个进士。”

洛俪道:“下次你见着大哥,只管这样说,他肯定高兴。如果你当着大嫂说,幸许她就不会因逊哥儿要回江南而闷闷不乐了。”

沐子轩将最后一张纸笺夹在奏疏里,今日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而今日,因为在宫中用膳用了大半个时辰,已近黄昏。

洛俪站在御书房门口,望着西边的夕阳:“朝霞如锦,晚霞如锦,东城锦,西城锦。”

沐子轩答道:“新月似钩,残月似钩,上弦钩,下弦钩。”

两人相识而笑。

皇帝突地莫名的醋意横飞。

他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洛俪早前不离开,很明显就是为了等沐子轩。

可恶!

沐子轩是什么意思,没瞧出他对洛俪的意思。

皇帝从偏殿冲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已经走出十余丈的二人,两人并肩而行,该死的居然很相配。在落日余辉中,这一高一矮的身影,有仙侣璧人般的美丽和谐。

洛俪道:“沐大哥,今天回去有点晚,不过天气不热。我最怕过夏天,蚊子多,还闷热,年年夏天都得瘦几斤。”

沐子轩道:“明年夏天,我给你配些驱蚊虫的熏香,再给你配两个香囊。”

“才两个,我想多要几个。”

“你想要几个?”

“我不贪心,就十个好了,我得给祖父一个、祖母一个,伯父伯娘、父亲母亲…好像十个不够。”

“驱蚊虫的香囊不易配。”

“好嘛,就四个,要不你告诉我方子,我自己配。”

洛俪的身后,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丫头。

素绻回眸,看到立在御书房外头的皇帝。

皇帝身侧又立着大小太监、宫娥。

皇帝气哼哼地道:“传朕旨意,从明日起,沐子轩不必到御书房当差,令他回翰林院当差,升唐大满任御书房侍讲一职。”

这个沐子轩也太没眼色了,当他自己是谁,敢与皇帝抢女人。

高昌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当然洛俪是没错的,错的只能是沐子轩。

*

洛俪依旧像沐子轩的小尾巴,在宫外门候到沐子轩后,跟着她穿宫门、过长阶,在议政殿与御书房的丁字路口前往御书房。

然,在近御书房的时候,高昌已经候在这儿了。

高昌笑微微地道:“沐侍讲,皇上有令,今儿你不必去御书房当差了,回翰林院当差。”

洛俪怔了一下,“高公公,我呢?”

“洛侍读还在御书房当差。”

把沐子轩调去翰林院了?

早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沐子轩揖手一拜,翩然转身。

另一边路上,一个小太监领了唐大满过来,唐大满的官袍已经换成了从五品文官服,唐大满揖手行礼,“见过高公公!见过洛侍读!”

高昌道:“唐侍讲,走罢,御书房还有一大堆差事等你办理呢。”

沐子轩在御书房做什么,唐大满等人都知道这是摘抄奏章,用纸笺将重点、要点用两三句话抄录下来,夹在奏章里,以方便皇帝朱批。

皇帝自己发明的,着实大多数的奏章内容太多,铺垫太多,有了摘抄侍读文官以后,皇帝看奏章的速度加快了,以前要看一整天,现在一个时辰就能搞定,他亦只看纸笺上的内容,之后就提笔写下自己的意见“驳回”,“同意”,又或是留下一两句话的意见等等。

早前,杨丞相还旁敲侧击地打听洛俪在御书房的工作是作甚?

最后听人说,她不碰奏章,每日进了御书房就是习字绘画,那一刻,杨丞相如释重负,甚至外头有人说,皇帝让洛俪进御书房当差,就是为了抄录一些典籍史书,说的是整理书籍,可只有几个知内情的知道,皇帝给她设了一个虚职。

第254章 佯装修书1

看似虚的,也是天子近臣,能在皇帝跟前说上话。

洛俪进了御书房,高昌指着案头的一堆奏章,“洛侍读、唐侍讲,当差罢!动作可得麻利些,皇上是个急脾气。”

高昌的话,似乎在暗示:沐子轩被撤走,是因为他当差太拖拉。

狗屁,洛俪才不信。

沐子轩的智慧不低,动作也快,她才看六成,沐子轩就看完了,沐子轩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经常看完后,再沉默片刻,就能用最准确的词汇表达出那份奏章的内容。

唐大满应了声“是”,坐到早前沐子轩的位置上,取了一份奏章,抬头看洛俪,她正在那儿垂首砚墨。

皇帝怎么把沐子轩调走了?

沐子轩昨天哪里招惹他了?

洛俪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而这事她不知道。

她虽和唐大满熟识,可没沐子轩熟,几个月的相处,彼此都习惯对方。

她天天要等唐大满办完差事才能离开?

这怎么可能,她不怕别人议论,还怕素纨误会。

谁给皇帝出的主意,让她和唐大满相对。

洛俪心里犯着嘀咕,好一阵才调整好心情,拿着笔习练书法。

唐大满望了一眼,以为洛俪的工作当真是整理典籍,发现她对着御书房的名家书法在练字,心下暗暗吃惊。文武百官与皇帝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接触奏章,即便这是个才华横溢的也不行,难不成是今天不整理典籍,明天再整理。

洛俪练了一会字,也不说话,移到郑文宾的丹青前,静静地凝视、端祥,看了许久,这才转身回到案前,铺开一大张丹青,又认真地砚了墨,挥毫泼墨,下笔如飞,不到半炷香,一幅水墨丹青就跃然于纸上。

“皇上驾到!”

唐大满起身相迎。

洛俪立在案前,手里捧着刚绘好的丹青。

皇帝进来时,她喊了声:“微臣拜见皇上。”行了半跪之礼。

皇帝打量着她手里的丹青,“今晨绘的?”

洛俪答道:“这是我瞧过的蜀省《峨眉山晨图》,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道:“宁静致远,色调沉重,有一种沉闷压抑之感。”

洛俪小嘴一撅,抬手就要揉成一团,皇帝一把夺过,“朕以为,这与你以前的水墨丹青风格不同,有时候沉重也一种风格,怎能毁去。”

“皇上喜欢,就送你好了,当我向皇上交的笔墨钱。”

“在你眼里,朕就这么小家子气,连一点笔墨钱都要计较。”皇帝宠溺一笑,软声道:“别耍孩子气,一会儿杨丞相要进来议事,你取本典籍继续整理、抄录。”

唐大满抬眸,眼里错愕,听皇上的语调,根本就是在哄小孩子,洛俪在御书房真是整理抄录典籍的?

翰林院的书也不少,皇帝完全可以让她去哪儿,硬是把她留在御书房,还给了一个从来未曾听说的文职官位“御书房侍读”,身兼了翰林院侍读,可洛俪从来没去过翰林院。

高昌很上道的捧了几本书过来,麻溜儿地给洛俪摆在书案两侧,又让小太监把一边的火盆灭了,藏到隐秘处。

唐大满越发觉得可疑。

洛俪坐在案前,翻开上次抄了几页的内容,继续照着抄录。

杨丞相进入御书房,高呼一声:“臣杨耀国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杨爱卿平生。”皇帝抬了抬手,他案前也摆了几份奏章,搁下手里的奏章,“杨爱卿,你是淑妃的父亲,更是朕的岳父,不必拘谨。来人,给杨丞相赐座儿。”

杨丞相听到那句“朕的岳父”,就差跪下来磕头谢恩了,移身落坐锦杌。

杨丞相问道:“皇上,老臣听说卢淮安任窦氏案的主审官?”

吏部尚书、刑部尚书,这可都是清流的人,再加上一个卢淮安,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手段毒辣,雷厉风行。

皇帝道:“这是朕的意思,洛爱卿与刑部尚书二人都太君子,窦承嗣等人必须严惩,卢淮安行事,朕放心。”

杨丞相迟疑了片刻,皇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洛康就是个翩翩君子,刑部尚书虽不如洛康君子,可也相差不远,要重惩奸\贼,就得有个能拿大主意的,“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此事让刑部尚书领头就好,洛康…实在太心慈手软了。老臣的长子杨玉稹,今岁年纪亦不小了,现下在吏部谋了个员外郎一职,皇上是不是让他在此次三司会审中磨砺一番。”

说是磨练,还不是杨丞相安进去的耳目。

杨丞相明目张胆地替长子讨官职了,就连长子的官职也是走了门道,花钱买了个举人功名去年弄进去的。

杨丞相虽然位高权重,他几个儿子个个都被杨夫人养成了纨绔。

皇帝的视线落在一侧的洛俪身上。

她浑然不知地抄录着书目。

杨丞相自洛俪进入御书房任侍读,来过十余次,次次都见洛俪在整理书籍,皇帝说让洛俪帮忙整理几套典籍,杨丞相没有怀疑,状元之才,是有才华整理书籍的。

只要洛俪不接触奏章,他睁只眼闭只眼。

早前帮皇帝整理奏章的乃是沐子轩,今儿就换成唐大满了。

从状元换成榜眼,他也没意见,何况这二人都是清流,不会玩什么心眼儿。

皇帝面露难色。

杨丞相揖手道:“禀皇上,老臣以为,以吏部尚书洛康之才,可担左相一职。”

皇帝微微摇头,“左相一职,待文武百官举荐之后再议。洛康是有才华,可行事太过谨慎仔细,不是丞相一职的最佳人选。”

洛俪心里暗道:你说我爹不好,就不怕我回去告诉我爹。

洛康有前世,是死在吏部尚书上头的。

也许,他就不能做丞相。

丞相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就做个吏部尚书反而轻闲一些,而且这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坐。

洛康在吏部上能知人善用,对百官考核也努力做到公平公正,官声一直不错,皇帝还是希望他继续待在这位置上。

左相人选,他心里已经有几个,有文亦有武,面对早前的朋党之争,他想启用一位武将任丞相,可这武将若是任用不好就会引来一场大麻烦,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原因。

第254章 佯装修书2(三更)

左相人选,他心里已经有几个,有文亦有武,面对早前的朋党之争,他想启用一位武将任丞相,可这武将若是任用不好就会引来一场大麻烦,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原因。

皇帝看着面前的杨丞相,如果要起用新人为左相,杨丞相也得动动位置。

杨丞相道:“皇上,洛康审理窦氏案,太有板有眼,想当年,窦家对功勋名门、忠臣良将们的案子,有多少家连审都未审直接定罪,到了窦家,怎么能像现下这样真的弄个三司会审。”

皇帝道:“来人!传朕口谕,洛康从窦氏案里撤出来,由刑部尚书任监审官,大理寺少卿、西卫指挥使卢淮安、刑部员外郎杨玉稹共同担任主审官,着四人尽快组建定案,朕只给他们三日时间审结窦承嗣父子案。”

杨丞相大呼一声:“老臣谢主隆恩!”

杨丞相替儿子讨得差事,退出御书房。

不多时,翰林院掌院学士到了,此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文人,行止如风,中气十足,是来商议剥夺窦承嗣父子爵位、官职旨意的事,要定罪,就得先贬为庶人,再审案定罪。

说完了事,立在洛俪的案前看洛俪抄录,还将洛俪录好、修撰过的书看了一遍,面露赞赏,翻了一遍又搁回原处。

一上午,御书房里来来往往,兵部尚书请求拨付军饷的奏疏,呈递三军年迈的老兵有多少人数,朝廷到了招募新兵之时。

定西军、镇北军、平南军将帅听闻城郊戌边军校场训练了三万多的新兵,个个年轻体壮,纷纷上书,请求将新兵送到自己军中。

皇帝拍板:“镇北军先送二万人,定西军送一万余人。平南军镇守闽粤二省,属水军,就从南方招募新兵。爱卿与户部商协,拿出个招募新兵的章程来,再禀朕批阅,争取在十月前完成新兵招募事宜。”

兵部尚书道:“东卫、西卫指挥使上折,说两卫之中年纪偏大者不少,现军中年满三十五的兵士尚未成家者占了九成。”

“让他们禀报撤换人数,今岁不必在西北招募新兵,从无灾州省募新兵从军。”

“是。”

兵部尚书临离开时怪异地打量着洛俪,看她坐在案前抄书,好奇地走到跟前,立在旁边:“洛侍读是在原搬抄照?”语调里带着轻蔑之色。

洛俪听罢,从另一本拾了一本书过来:“御书房的书,多是孤本、稀本,难不成要我在原本上修改、批注?自是要先抄下来,再行修撰,修撰合宜,再抄一遍。”

兵部尚书常亮蹙了蹙眉头,“这种细致活,也就适合会绣花的女儿家来做,要是本官做,还不得急死了。”

洛俪知他原是军中之人,笑了一下,“这种活还真是细致,像世伯这样的急性子真做不来。”

常亮呵呵一笑,“我有五子,唯第四子常骥从文,今年十八,生得眉目清秀…”

不等他的话说完,高昌已然发现皇帝的眼神微变,忙捂嘴轻咳,常大人你挖墙角都挖到御书房,摆明就是夸自家儿子,颇有毛遂自荐之意。

常亮立马回过神:我的娘啊,皇帝变脸了。他话风立转:“我膝下有个幼女常骄,最是仰慕洛门才学,世侄女得空定要去常府多坐坐,你一定与她谈得来。”

他低着头,“这字写得好,大气端方,若非亲见,瞧不出是女子所写。好字…”

高昌又咳了一声,“常大人,外头还有几位大人等着与皇上议事,你该退下了。”

常亮走了几步,回头看洛俪,这真是老翁看儿媳,越看越满意,正满意地笑,“平——”的一声撞在御书房的门上,直引得周围的小太监忍俊不住,常亮微感尴尬,垂头赔笑退出御书房。

户部尚书进入御书房,禀的近来抄没各家得了多少钱粮等物,入了多少金银入库,又收没了多少田庄、店铺、奴婢等等,皇帝看了下簿子,让他照着规矩着办。

户部尚书年轻时就读琼林书院,虽是清流,与洛家走得并不近,却也不算疏远,不知是好奇还是怎的,走到洛俪案前歪头看了洛俪的字,末了又移到唐大满身边瞧了一眼,“无比对不知优劣,一比对方知真有状元之才。”

什么叫“真有状元之才”?皇帝两眼犀厉一望,户部尚书赶紧出了御书房。

礼部进来,说的是皇帝该充盈后宫了,问皇帝是不是考虑一下明春选妃事宜。

皇帝捂嘴轻咳。

洛俪装未听见。

他又咳了一下。

洛俪抬头,一脸茫然。

皇帝问:“洛爱卿,你以为礼部尚书建议如何?”

“大人说得正是,皇上还没儿子,应该早育子嗣,巩固江山社稷。微臣以为,生儿子与女人多少没关系,重要的是皇上得挑几个满意的后妃,这样才能与他们生皇子公主。不一定要多,得挑最好的,一个省挑上三个,层层选拔下来,最后再挑上十个、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