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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可以换人,但妹妹却是骨肉至亲。我不会因为妻子而寒妹妹之心。当年她嫁入梁家,我便与她说过,要她善待娥眉。她既然做不到,又善妒如厮,唯有一拍两散。”

梁俊说的是实话,可听到洛俪的耳里,还是觉得太过凉薄无情。

马茹再有怎般的不是,到底是替他生了儿子的人。

可马茹真不该打当梁家祖业的心思。

梁俊为了她,给马莘了一份家业,五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不是任何一个男子都能大方如此的。

“我自知女子不易,我不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可以放她离开梁家,让她去寻找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梁俊对得住马茹。

马茹的弟弟马莘自幼中毒体弱,是洛俪拿了价值不菲的药酒给他调理身子,而今马莘的身子已经康健。

他还拿出五万两银子给马莘置了一份家业。

就凭这些,马茹就不该要求得太多。

他不欠她的!

马茹的心大了,她掌有自己的嫁妆,却想掌握梁家的祖业,就算是梁家祖上,这祖业也是由梁家人自己打理的,任何一个主母都不能插手。

梁娥眉对马茹的不满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不满马茹阻止梁俊纳妾就是一个引子。

梁俊道:“临离开时,我与梁府大管家等人说好了,不许马氏插手梁家祖业,但娥眉可以,她到底是梁家人,我亦相信娥眉不会有私心。”

转眼间,梁俊迎娶马茹已经有两载有余,五年的时间弹指即过。

是什么改变了命运的流转。

梁俊沉声道:“离京之时,我与马氏说过,我会遵照早前的约定,给她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无论她育有多少儿女,我都必须娶平妻。卢淮安说得没错,总不能让我的儿女顶着庶出的名头…”

他是认同卢淮安的说辞了。

以梁俊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他愿意,娶多少个女子不行。

梁娥眉对梁俊娶马茹言辞之间难掩悔意,梁俊现下也是果决地表态,他会选择妹妹而非妻子。妹妹是至亲,不可伤她的心,可妻子却是能换人的。

说到底,梁俊还是不够爱马茹。

而马茹在这段婚姻里,陷得太深。

深到了唯恐失去,她想接掌梁氏祖业,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更是为了掌控住梁俊。

第320章 怪异的灵虫2

深到了唯恐失去,她想接掌梁氏祖业,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更是为了掌控住梁俊。只是她忘了,她所嫁的男人对她的感情仅限夫妻之义却无夫妻之情,而梁娥眉所嫁的丈夫是皇族的亲王,地位、实力悬殊,马茹又无娘家可以依仗,只怕马家巴不得她失宠被降。

洛俪对马茹的坚持是感佩的,但却不赞赏,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要认清现实,马茹这样无谓的坚持,除了让梁娥眉厌恶,也会逐渐失去梁俊的心。

洛俪心下恍惚,梁俊给足了马茹敬重,而婚后的岁月却磨掉最初的美好,有人在坚持,有人的心早已远离,驻足坚持的是马茹,心已飘过千山万水的却是梁俊。

如果是曾经的她,定会觉得马茹是对的,认为梁俊违背允诺。

但,现在的她看到了皇帝的情,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单纯。

她在这世间,相信的人是沐子轩。

可是沐子轩真会为她守身如玉?

匈奴的银鉴公主,那是一个热情而美丽的女子,身份尊贵,面对这样的女子,他真的能控制得住自己的真心。

洛俪道:“明日一早,我去汗都寻阿轩。梁大哥,我们就此分别,你们一行人可以扮成商队,虽说两国交战,却未中断商贸往来。”

风,轻拂,月华如水。草原的深处传来了狼嚎的声音,因离城池不远,梁俊等人并不畏惧狼群。

天色微明,洛俪骑在马背上,身上挎着一包袱,辞别了众人,策马扬鞭而去。

韩三郎好奇地问道:“梁心儿要去找她的未婚夫?”

“她的夫婚夫是沐子轩。”

“不会吧!”

沐子轩英俊无双,韩三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个看到长得如何好看的人,果真是美男的魅力,引得一个女子不远数千里之遥来此寻找未婚夫。世间多有英雄救美人,只是这会儿却是侠女救才子。

*

三日后,洛俪进了汗都。

这是一座有着异域风情的都城,城中可见帐篷,暂时开着酒馆、奶菜馆,还有手抓羊肉馆,小商贩们在地上铺几块毛皮,在上头摆着从中原运来的布料,或茧绸,或葛布,或细棉布、细麻布、薄绡、轻纱,亦有售胭脂水粉的,还有针头线脑的,其间还有杂耍的,除了不一样的口音,不一样的服饰,与中原州城并无太大的不同。

洛俪四下打探了一番,银鉴公主居住在匈奴王宫,不过近来城中都在流传,说银鉴公主要嫁人了,所嫁的是个英俊又有才华的男子,好像还是大赵名门公子。

暗夜里的王宫,灯火通明,在议政殿前方的数亩空地上,人们载歌载舞,洛俪打昏了一个匈奴贵女,褪下她的衣裙,混身其间。

匈奴人说的是异域话,洛俪听不懂,只能简单地听出几个词。

在匈奴王宫的深处,一个戴着面具的华衣少女盘腿坐在地毯上,身边是一个白发女萨满手摇着小鼓,口里念念有词,“快了,快了,公主所等的那个人就要到了,她拥有天地间最美丽的肌肤,有着世间难得一见的容颜。”

“本公主要做天地间最美的女人,再不要被别人笑话。”少女用手抚上自己的面具,“我要她的脸,我要她的躯体!”她猛一转身,一把拉住了萨满,“外祖母,如果连你也帮不了我,这世间便再没有人可以帮我,我不要躲在黑暗里像一个老鼠般地生活,我想像银鉴、铜鉴那样走在阳光下,接受草原上所有男子的追求,听他们唱情歌…”

女萨满继续跳着,唱着,“那个人来了,我看见她去了宴会,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放出灵虫去寻她。”

戴着面具的少女唤作金鉴,是匈奴汗王的长公主,只是年幼时因为一场大火毁了容貌,这些年来,一直躲在宫中不愿见人,即便仅有的几次出现在人前,她的脸上也戴着一张面具,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容貌,相传她的母亲是科尔沁草原最美的女人——东歌。

金鉴大叫一声:“来人!”

立有两个侍女走了出来,将手放在胸口,“大公主!”

“快跟着大萨满的灵虫,我要寻一个女子,你跟着灵虫寻去。”

灵虫是一只萤光硬壳甲虫,放到地上后,它“吱吱”叫了两声,它的硬壳在光亮下能发出一种蓝光,它快速往宴会处奔去,到了宴会,甲虫继续转了一圈,继续往前奔着,两名侍女跟在后头。

洛俪在偌大的王宫里兜转了一圈,她问的话,侍女听不懂,侍女说的话,她也不听不懂,只得将人打昏,兜转了不知多久,依久是半点方向都没寻到,她像只没头的苍蝇走走寻寻,不知不觉间,听到了一阵古怪的摇鼓声,还有絮絮念叨的祈祷声。

洛俪停下脚步,纵身一闪上了屋顶,移开琉璃瓦,只见屋子中央布成了一个法阵,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跪在中央,一个白发女萨满正在做法事。

金鉴公主往外头望了一阵。

女萨满用中原话道:“大公主别急,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我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息,她身上带着一股别样的气息。”

“是什么样的气息?”

“她吸了太多的圣花圣草,还吞食了千年前绝世美人尸骨化成的的精魄,这是一个少见的女子气息。”

洛俪听到这儿,心下不由大骇:莫非说的是她?

女萨满突地抬头,就在这一刹,身后有人一拍,洛俪快速出手,“倾城,是我!”

这声音再是熟悉不过。

“阿轩!”

沐子轩捂了她的嘴,拉着她快速离去,两人很快进了一间屋子,灯光下,洛俪这才瞧见沐子轩的打扮,他穿的是匈奴贵族公子的袍服,面容再不复初,只是一个看上去还算端方硬朗的寻常男子。

“我原在宴会,看你出现,正想追你,就发现你不见了,之后发现有两个侍女追着一只蓝光虫子在跑,就跟了过来。”

“你怎么认出我的?”

沐子轩道:“你脸上的面具是我为你挑的,三师姐以前为了摆脱纠缠她的江湖男子,就会换上这张面具,我自是认得。此地不宜久留,金鉴公主性子怪异,而她身边的女萨满更是诡异得紧,宫里有人流传,金鉴公主为了恢复被毁的容貌,曾生剥侍女脸皮。”

第320章 怪异的灵虫3

此地不宜久留,金鉴公主性子怪异,而她身边的女萨满更是诡异得紧,宫里有人流传,金鉴公主为了恢复被毁的容貌,曾生剥侍女脸皮。”

吱,吱——

沐子轩道:“不好,那虫子寻来了。”他拉了洛俪纵身从窗户离去,行得一程,寻到王宫边角小门,扒开一堆草丛,里头竟有一个狗洞。

“你堂堂君子居然要…”

“不想被虫子寻来,就赶紧钻进去。”

洛俪屈下腰,很快爬了过去,沐子轩拿出一个香囊从里头抓了一包药粉,往周围一撒,将草丛恢复原样自狗洞爬出,又伸手将洞掩饰好。

二人立在王宫高墙外,森森胡杨树下漏下点点月光。

四目相对,他凭着她的体香、她易容后的面容确认她的身份。

她定定看着他的双眼,那熟悉地、带着温情与深情的眸子,让她心下一暖。“阿轩,听说你失踪,我坐立难安,我好怕…怕再也看不到你。”

她拥住沐子轩,久久地偎依在她的怀里,好想大哭一场,可重逢的欢喜让她难以言叙。

“我一个人从行宫跑出来,我骑马来的北疆,一路上吃了好多好多的苦,草原这么大,我总是迷路…”

她半是撒娇,半是诉苦。

她为他奔走几千里,一个人上路,独行的路上很寂寞,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不敢带素缱,怕素缱管不住嘴,将她与沐子轩的事说漏了,反而害了他的性命。

她也不能带素绻,素绻最是细心,是唯一可以扮她的人。

一路上,她想的是,如何能早日见到她,她甚至不敢想他若战死沙场,她又将如何。恐惧包裹在左右,化成了巨大的动力,她没命地赶路,好想肋下生双翼,以最快的方式奔到她的身份。

现在,终于寻到他了。

“阿轩,我寻了你好久好久,我寻到了韩三郎,寻到了梁大哥,我在草原迷了好几次路。有一次夜里还遇到了狼,狼的眼睛好可怕,眼睛是蓝的,会发光,我吓得爬到山峰上,想着天亮了它们就会散去,待天亮之后,发现有十几只狼围着我…”

沐子轩紧搂着洛俪,亲吻着她的额头,“让你吃苦了。”

“我不苦,是你苦。想到你在北疆生死难卜,我生不如死,一刻也待不住,我们夫妻,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阿轩,你背我好不好,这些天,我走了好多的路,双腿又酸又麻。”

沐子轩蹲下身子,将洛俪背在背上。

洛俪扒在他的背上,“我住在汗都的吉祥客栈,掌柜娘子是汉人,掌柜是匈奴人,夫妻俩都很热情。昨天,他们送了我一大碗羊肉汤,不算钱的,馒头比皇城的贵,三文钱一个馒头,还比皇城的小了二三成,羊肉包子得五文钱一个。”

沐子轩低声问道:“你身上没钱了?”

“有,可有钱也要低调,不能炫富。”

他背着她。

她扒在他的背上,心里满满都是踏实与幸福。

千里寻夫,她总算见到他的平安。

回到吉祥客栈,洛俪与他相对而坐,摘去了面具,看着彼此面前的人,他没认错人,她也没认错他,他们早已经熟识彼此的声音。

洛俪轻声道:“我不想回去了,离开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一辈子就这样留在你身边多好。”

“又说傻话!”

“真的,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受够夜公子的种马生活,我不是吃醋,只是觉得这种男人真不值得女子动心。他明明那样深爱过杨玉梅,在得晓真相之后,又可劲儿地折磨,冷眼旁观着,既然不爱,又为何要去恨,可见他对杨玉梅还是有感情的…”

他们并肩躺在客栈的地毯上,这里没有床,只有铺有地毯、毛皮的地方,可以在毛皮上睡觉,毛皮下铺了一层木板,各拢一被。

她说分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

他亦说这一路别样的趣事。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又都戴上了面具,像夫妻一样相拥而眠,洛俪想要,沐子轩却怎么也不肯,再三提到上次的事。

洛俪实在不忍折腾他,只得罢手静躺在他的身边。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沐子轩最先醒来,醒来后整好衣袍,坐在旁边看了一阵,估摸着她许要醒了下楼买了羊肉汤与羊肉包子回来。

洛俪换上了随常的匈奴姑娘衣服,用过早饭出了客栈,去成衣铺子给沐子轩买了两身新袍回来。

洛俪刚回来就被沐子轩拉回客房。

“倾城,此地不宜久留,你早前一离开,那两个侍女与灵虫又寻来了,如果不是我在客房门外撒了药粉,只怕就进来了,灵虫钻了一圈,寻着你离开的方向又走了。”

“你赶紧把新袍换上,我们今儿离开汗都,我到马厩等你,这钱袋里有我新兑的碎银子,有十两之多,你去结账。”

沐子轩将一个香囊挂在洛俪腰上,“这个药香囊带上,可避灵虫。”

洛俪心里暗道:金鉴公主寻她,莫不是要剥她的脸皮。

她现在戴着面具,姿色普通,可大萨满凭借一只虫子就能追到她的行踪。

洛俪将马牵到前院时,沐子轩已经换了衣袍、结过帐,背着一包袱立在外头,唤了声“娘子”,揖手道:“多谢掌柜娘子对我娘子这几日的照顾。”

“夫妻团圆是好事,欢迎下次再来我家。”

妇人热情地目送着洛俪与沐子轩。

男子长得硬朗,女子生得清秀端方,算不得特别出色的人,可浑身的气度吸引妇人目送了很远,也算是一对恩爱夫妻。

洛俪与沐子轩共乘一骑。

“阿轩,我们再买一匹马,听说匈奴的马好,花一百两银子就能买上极好的,我这匹马就是用一匹寻常马与牧民换来的,那匹马脚力不如这匹。”

沐子轩沉吟道:“要好马还不容易,听说往西再行,有一个大月氏的部族生活在那儿,那里有野马群,其间还偶见汗血宝马。每年大月氏部族的族长会向汗王敬献几匹汗血宝马,马虽好,却不易捕捉。”

洛俪笑道:“要不我们去抓两匹来。”

“大月氏部族离汗都可有近二千里之遥,就如你所言,草原最易迷路,你真的要去?”

第321章 慧妃识破真相1(三更)

(续上章)洛俪问道:“你知道路?”

“每年大月氏部族的族长会向汗王敬献几匹汗血宝马,马虽好,却不易捕捉。”

洛俪笑道:“要不我们去抓两匹来。”

“大月氏部族离汗都可有近二千里之遥,就如你所言,草原最易迷路,你真的要去?”

“去!当然要去,大不了我们再买一匹马过去,如果换到汗血宝马,他日我去寻你时岂不更容易。”

汗血宝马又有千里马之称。

据说能日行千里,出汗如血。

“去大月氏抓马,不如去匈奴王宫的养马场抓马。今年五月,大月氏敬献的三匹汗血宝马还养在那儿,据说要调\教好了汗王才会赏给王子、公主。”

洛俪问道:“你知道路?”

沐子轩道:“铜鉴公主带我去过,还说有一匹宝马是她的,三匹马里头,有一匹黑色的、一匹枣色的,又有一匹白色额头带闪电纹的。”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两人骑马前往匈奴王族的养马场,装成闲庭信步的贵族。

待入夜之后,洛俪与沐子轩潜入养马场的马厩,因沐子轩来过,轻车熟路就寻到了养着三匹汗血宝马的地方,沐子轩拿着一个香囊,在白色马鼻子闻了又闻,解下缰绳,又将香囊放在黑色马鼻息尖,给它闻了又闻。

沐子轩带着香囊出来,两匹马跟在他的后头。

洛俪眨眨眼睛,“他们认识你?”

“不认识,但它们喜欢那个香味。”

上次他与铜鉴公主来时,铜鉴公主就曾说要训马,非要骑寻匹黑色的,上了马背之后,黑马前踹后踢,想尽法子想把她它颠下来。

后来,是沐子轩配了个香囊,给黑马闻了一下,黑马唾沫直流,沐子轩在马料上抖了一丁点的香料,黑马吃得津津有味,就这样,他轻而易举收买到了黑马。

铜鉴公主见沐子轩轻易训服了马,便打趣说:“子轩,如果你能训服白马,我求了父汗赐给你。”

沐子轩又用了同样的方法,白马吃了他给的草料,对这味道很是痴迷,今儿一闻,又以为有好吃的,自然跟着沐子轩出了马厩。

刚出来不久,立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有人盗马!”

沐子轩快速翻身上黑马,丢了个香囊过来,“这是训马香,随我走!”洛俪将马鞍移到自己的白马背上,刚一放手,翻身上马。

月夜下,一前一后,如一股风似地消失不见。

身后,传来了咆哮大怒之音。

天亮后,二人已离汗都有近千里之遥。

沐子轩做了一种颜料,将白马涂染成了枣红色的马,头上有是枣红色的,唯有四马蹄还余有白色。他又将黑马涂成了身有几块白毛的马。

洛俪玩心大起,与沐子轩一路玩偷袭,还绘了各地的粮草库地图,交给草原的草匪,让他们去打劫。

一时间,草原深处烽烟四起。

沐子轩与洛俪白日休息,夜里赶路,追逐嬉戏间进了八月,在草原各城都留下了他们的脚迹,因两人戴了易容面具,就算城墙绘有沐子轩的画像,也是相见不相识,甚至连两匹被盗的马也有画像,毛色已改,也无人辩出。

沐子轩有训马香。

洛俪有灵露,偶尔会在一桶水里滴上一滴,两匹马尝到鲜,每次看到洛俪就双眼放光,只要看到洛俪往桶里滴一点东西,就会咴咴欢叫,抢着喝桶里的水。

洛俪给白马取名“玉兔”,今儿又在桶里加了一滴,玉兔一口气将水喝完了。她亲昵地轻抚着玉兔头顶的骔毛,“玉兔,往后你就跟着我,我保管给你喝好的,到时候我把你养到莲花庄,那里有很多灵泉,你一定喜欢。”

洛俪的马叫玉兔。

沐子轩给自己的马取名“黑狮”。

再有一日,他们就要进虎门关。

这一月,他们在草原四处游玩,四处惹事,把各地官府的粮仓近乎毁于一旦,不是火烧了就是诱着草匪去打劫,或者被当地吃不上饭的百姓给抢了,二人玩得好不快活。

*

遥远的应天府行宫。

慧妃与“洛俪”对视着,她是酷暑时带着二公主天珠来的避暑行宫,说是避暑其实是想念洛俪。

只是来了之后,她就觉得奇怪,洛俪不再习字绘画了,反而总是把自己关在大殿上。

慧妃忆起素缱说过:“我妹妹外出办差去了。娘娘可偏她,说她曾被山贼骗过,让她在外头学聪明了再回来。早知道,我也被山贼骗骗,说不得娘娘善心一发,我就可以游历江湖,岂不自在?”

素缱说这话时很吃味。

原来笨一点,还能有优待。

她就应该装笨点。

素绻出门了,洛俪可是最信任素绻的。

慧妃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假如面前的人不是洛俪,那她是谁?

此念一闪,她细细地打量着“洛俪”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肤色,甚至于有很相似的动作,可这声音是装出来的甜美,语调总有生硬冷板。

慧妃斥退了左右,正容问道:“素绻,皇后去哪儿了?”

素绻笑道:“慧妃妹妹说错了,应该是素绻去哪儿了?”她顿了片刻,早就想好了对策,若一旦被人发现,就抵死不认,“素绻去游历江湖了,本宫嫌她太好骗,让她到外头长长江湖阅历。”

慧妃苦笑,突地扬手一拍,震得桌案直响,“铁素绻,别再与本宫打哈哈,皇后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