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啊!”径自蹲下身子翻开了一个一看就是装食物的包袱,真的饿了。

拿起一盒很是精致的盒子,刚刚打开就一阵桂花味道传出,是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刚要拿时…

“放下!”楚剑离闻到气味后快速弯腰夺过,忽然觉得不对劲,又冲破晓笑道:“你若想吃,他日到达荆国,朕自当命令御厨多做一些给你,此次出来得匆忙,带的并不多,彩衣她只吃这种桂花糕,里面有馒头和大饼,你要饿的话就先充饥,明日此时应该就可以到达舆城!”

破晓的心狠狠被揪在一起,算了算了,寄人篱下都这样,师傅也真是的,也不给她准备点食物,看着另一个比较大的盒子,应该就是所谓的馒头大饼,不知要不要去拿。

“怎么?你身强体壮,彩衣弱质纤纤,难道你还要与她抢食物不成?”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懂事?

穆彩衣夺过盒子送到了破晓面前,柔声道:“给你吃!”

怎么这么像在打发要饭的?将包袱包好后便继续坐正,一只脚踩在长凳上靠着车窗摇头:“算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刚刚就是去打猎,吃了一只兔子马才跑的,再说了,我皮糙肉厚的,也不习惯吃这种过于奢华的点心,你吃吧!”

闻言穆彩衣才放心的把盒子抱在怀里,想着楚剑离刚才为她解难,心里倒是有了一丝涟漪,亦或许是出来久,也不那么想家了,既然回不去,是不是要想想顺其自然?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她。

“一会要路过一个小镇,你要不喜吃馒头,朕可以准许你一会自己去买一些零嘴!”说的时候有小小的懊恼,知道破晓生气了,可他不知道,这句话对于破晓来说就是施舍,没办法,他有求于她,都说顾晚灯如今在上官府,惹怒她也没什么好结果:“还有一事!毕竟现在朕拉你一程,也不需要任何的回报,只要到了舆城可以让朕住进上官府便成!”

破晓查看着双手,懒散的点头:“哦!”

得到答案,楚剑离甚是高兴,可看着她那爱搭不理的模样为何心里很是郁闷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多少年没看她穿女装了?还是那么的漂亮,只可惜不但是个残花败柳,且还已生有一孩。

否则一定会令天下男人痴狂。

是的,曾经他是有想过找这个女人做皇后,但想到她的过往,一旦被人知晓,这岂是一句丢人可形容的?幸好遇到了彩衣,算是上天送来的及时雨,朝廷都快翻天了,强迫他快些娶后,希望这次回去后,彩衣可以嫁给他。

一想到彩衣心甘情愿的对他笑就满心欢喜。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终于在天黑之际到达了小镇子,问楚剑离借了一套男装就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喂!早些回来,朕在这里等你!”他当然得等她,与她一起进入上官府,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耍了。

破晓闻言招手道:“知道了!”

走进一家服饰店,给了老板一两银子就走进里屋开始换衣,把师傅赠送的那一套包好,直接从后门大步走了出去,直奔驿站。

“老板!到舆城上官府!”几乎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仿佛楚剑离还在等她一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马车飞驰起来,路过楚剑离的马车时,某女才嗤笑一声,至于答应楚剑离的事,答应?我答应你个鬼!

小时候她还答应爸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不还是成绩差得一塌糊涂?

生平第一次放人鸽子,这感觉还真爽,卑鄙?对付卑鄙的人就得以牙还牙,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小子!慢慢等去吧!还想进上官府,真够自以为是的。

“呜呜呜你们都骗我…呜呜呜我要破晓!”

宝宝的厢房内,上官墨将手里的奶瓶扔到了地上嚎啕,心里很是慌张,美丽的小脸正不断的下雨,痛哭涕零。

乔凤不知该如何劝解,破晓说过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会这么长,这都一个多月了,到底去哪里了?这几天不管怎么哄怎么骗,宝宝都一直哭一直喊,任谁都劝不了。

“墨儿乖,咱不哭了好不好?月姨给你买了拨浪鼓,你看!”宝月拿起拨浪鼓揉搓:“是不是很漂亮?”

墨儿一把夺过然后无情的扔到了地上,张嘴仰天继续抽泣:“哇哇哇哇我要破晓呜呜呜破晓不要我了哇哇哇哇!”

扶影坐在角落的小椅子上不吭声,头颅垂得很底,伤心事好似也被勾起,她也好想宫主。

“没有不要你,破晓去办事了,很快就回来了,墨儿听话好不好?”乔凤深怕孩子哭岔气,没想到孩子嗓子一好,声音会这么大,每天晚上吵得府里上上下下都无法入眠,还以为墨儿很讨厌破晓呢,毕竟每次都是破晓狠狠的打他。

可他最想要的还是破晓,这一点还是值得赞赏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宝宝哄睡着,已是半夜,瞅着娃儿眼角还在滑下泪珠,宝月淡淡望向窗外的月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最起码也要给大伙一个信是不是?

“驾…驾…!”

大雪已经停止掉落,天边一轮圆月很是凄凉,好似所有的冷空气都是它散发出的般,发出的光都让人汗毛直立,远远望去,白雪皑皑的道路上一少年骑着马儿飞快的冲刺,即便已经冻得手脚麻木,却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这一刻她最想见的就是她的宝贝儿子,仿佛都感觉到孩子的呼唤了,大力甩着马鞭。

为了那一股思乡之情,直接将驿站的马儿买来连夜赶路,一方面还是怕楚剑离追上找她麻烦,这样来看几乎到明日中午就可到达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好想念他们。

“驾驾!”

上官府

当宝月和乔凤蹑手蹑脚走出墨儿的房间时,就惊愕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院中的楼离央倒抽冷气,天,他还是第一次来找她们。

乔凤赶紧上前询问:“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你中邪了吗?还是想耍酒疯?”宝月有着不满,大晚上站在雪中,脑子坏了?

楼离央闻言缓缓抬头,苦涩一笑:“怎么?难道在你们眼里,我楼离央就只会撒酒疯吗?”

唔…

两人同时愣住,许久后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后便疯狂的抱在一起欢呼。

“啊啊啊啊他没喝酒,不是耍酒疯,乔凤我们成功了啊啊啊啊!”

“嘘!”见两人忘乎所以,楼离央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轻吹:“小点声,我是来谢谢公主的!”望向那可爱的女孩,很是无可奈何的转身慢慢走向前院:“五年了,一直想就这样堕落下去,直到死的那一天,多少次想就这么去了,但我死了,到了地府如何与家人交代?好不容易楼家出了个元帅,却因为我不敢面对现实而毁于一旦!”

“你知道就好,虽然本公主无法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是你的妻子,肯定死不瞑目,我一定希望你过得比以前还要好,完成你心中的宏图大业!”

三人慢慢步行,一切都释怀后,原来这么轻松,宝月此刻没有过于激动,因为她知道楼离央心里还是很难受,没理由将自己的快乐见诸在他的痛苦之上,只是陪着他默默的走,偶尔发表一下意见。

楼离央点点头:“你说得对,一旦国家灭亡了,说不定祖先的牌位都保不住,自从你上次说了那一番话后,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连一个女人都不放弃,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资格说放弃?公主,您放心,楼离央明早立刻出发军营,不管部落如今还用不用得到我,都会尽一份绵力!”转身掀开衣摆,单膝跪了下去。

此刻的表情很是认真,绝无杂物搀和,曾经多么想带领着将士一同守卫国家,多么想扬名天下,如今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报复,但也希望可以保住妻子的家。

宝月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抿唇低头,强忍住眼泪,后抬起小脸笑道:“我相信你!”

破晓,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希望真的可以帮到你,也希望你真的可以保住我们的部落,共同努力。

望着楼离央的背影,乔凤有说不出的感慨,破晓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该死的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第二天中午,破晓准时冲进舆城,来到上官府门口,已经没看到那些等待顾晚灯的人,心里一紧,难道真的走了?快速翻身下马小跑进大门大吼道:“乔凤,宝月,爹,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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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下一章隐身去吓吓顾晚灯!鬼啊!

59 引君入瓮 [Vip]

正在扫雪的仆人一见风尘仆仆的主人归来,似乎都有刹那回不过神来。

“少…少爷?”

都以为自己看久了白雪,狠狠揉弄眼睛,却始终都看不清,前方一片雪白。

破晓将马鞭送到了小厮手中,笑看着大伙提醒道:“你们最好不要一直盯着雪看,容易患雪盲症!”

“哦是是是!”老管家惊喜的冲向了客厅,一路的欢呼:“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破晓拔腿小跑向儿子的房间,推开门就见宝宝正坐在床上和扶影玩着拨浪鼓,抿唇道:“儿子!我回来了!”

上官墨捏住拨浪鼓的小手收紧,缓缓转头,眼泪无声滑落,许久后才翻身下床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哇哇哇破晓…你是不是不要墨儿了呜呜呜你去哪里了?”

弯腰张开双手将扑面而来的小娃儿抱入怀中,见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脖子不放就后悔为何不给家里写一封信报平安?

“宝贝不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乖!”她的宝贝呵,一定每天都在盼着她吧?无意间转头,见扶影正以一种极为羡慕的眼神看着墨儿,赶紧上前一手一个抱起:“扶影乖不乖啊?”

“乖!”扶影点点头,也伸手抱住了破晓的脖子,心里也很欢喜。

“破晓…破晓…!”

人未到,声先到,乔凤和宝月风风火火的闯入,然后都傻了一样站在门口。

破晓将宝宝放下,看着两位美人,嘴角含笑的上前将她们抱入了怀中:“让你们担心了!”

“呜呜呜!”宝月低声抽泣道:“你这家伙,还以为你死了呢呜呜呜!还知道回来啊?”

“以后出门一定要带着我!”乔凤也擦擦眼泪,她不能没有破晓,这个家不能没有破晓,部落也不能没有破晓。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主要这次我是去办事情,请回来了一位绝世仙女,由她去代表贡品,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步骤,如何拖延,现在我们还没一个权威之策,等咱们家里的事处理完后就去军营和夜惜碰头!”有这么多人日日夜夜的盼着她,不枉她连夜赶回。

宝月擦擦眼泪,清秀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而且还露出了一种很自豪的笑:“破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公主已经说通了楼离央,他已经赶往去军营了,相信很快还流落在外的所有将士都会回归,我厉害吧?”

哦?某女狐疑的拧眉,见乔凤也点头就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公主,厉害!连我们所有人都办不到,你是怎么说通他的?”

“我就说…!”

聊了将近一炷香,对于宝月她确实很赞赏,记得曾经她也有拿他妻子说过他,可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就是不一样,或许在楼离央眼里自己是个男人,根本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而宝月是女孩,她说他妻子会难过那么就一定会难过。

只是没想到宝月想的居然和她一样,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和记忆中那些娇生惯养,无才无德的刁蛮公主完全两样,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娶你,可惜我不是。

爹一大早就出去视察各大商铺了,要到夜晚才归,那么还有一个人她很想见见,吃过午饭才悄悄走进无人的书房,站在屋子中央开始运气,默念着障眼法,确定成功后才走出门槛,见前方有一老者正在铲雪,便邪恶的笑着大摇大摆走过去。

老者先是很随意的撇了一眼雪地,后又不敢置信般转头死死的瞪着一个一个的脚印出现:“老天爷爷啊…!”见鬼了,双眼一番昏了过去。

喂…不至于这么胆小吧?赶紧搀扶着老人坐躺在柱子旁,这才深深的闭气,一步一步靠近厢房。

到达门口,心里无比的紧张,见那男子还坐在桌案后挥动毛笔,这是一个无论何时看都极为俊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并未穿着很厚实,且很单薄,肩上的紫发随着写字的动作而蠕动,白色长衫没有任何的花式,外面套着一件透明泛光的薄纱,如此的超凡入圣。

说是神医,在破晓看来,和出家人有什么区别?静若止水,波澜不惊,全无杂念,清心寡欲,这男人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可惜过于淡漠,如果笑一笑,一定美得慑人。

低头看看脚上的雪,扬唇一步一步靠近。

正画得入神的顾晚灯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剑眉拧起,怀疑似的抬眸。

“吸!”

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似乎很是不可思议,因为屋中并无他人,就有着两排脚印正一步一步靠近他,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脚印,大手开始运气。

见他脸上终于有了少许惊悚,破晓得逞的笑出声:“哈哈哈,你也知道害怕啊?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也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啊?”笑死了,什么神医啊,还不是迷信。

“姑娘为何如此幼稚?”顾晚灯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将视线移回桌案,边作画边淡漠道:“看来你成功了!”

拍了男人一下,现身站在他身后扬眉:“当然,否则怎么会得到隐身术?你要不要看我变身后的样子?”

男人毫无兴趣的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皮囊只是一种表象,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美女的,既然姑娘已经归来,顾某也该…!”

“你不能走!”怎么又要走?

顾晚灯愣住,将毛笔在砚台内沾了一下,写着一些娟秀的字体:“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

破晓很是紧张,烦闷的叉腰在屋子内走来走去,脑子里努力想着能让他留下的理由,伸手道:“墨儿挑食,师傅说他长大后会骨瘦如柴…!”

“阁下不必担心,贵公子近来食量很好!”

干!已经治疗好了?眼珠转转惊喜的趴在男人对岸的桌子上:“乔凤她身体不好,就是…就是月事来的那几天会痛…!”本以为男人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她,结果…

“顾某开几副药,好生调养就可痊愈!”

不温不火,很是平淡。

破晓真的想不到能留下男人的理由了,其实她最想说的都不是这些,她知道这个男人很高贵,很厉害,可以说是全能,武功厉害,能掐会算,洗衣做饭,写字绘画,最重要是他可以起死回生,甚至小到连缝缝补补都会,女人会的他全会,男人会的他也无一不精,这样的男人或许她根本配不上,但喜欢一个人就要去争取。

有机会不争取,没机会的时候在那里苦恼,这不是她的性格,说话做事可以含蓄,但绝不拐弯抹角,瞅着男人低垂的眼睑抛出一枚炸弹:“我们结婚吧?”

反正儿子喜欢他,而自己也忠于第一感觉,爱情可以慢慢培养嘛,反正这个男人是耐看得紧,每见一次,喜欢就多一分,如果他愿意,她真的很乐意。

拿着毛笔的手顿住,希腊神一样耀眼的脸庞抬起,见女子正真真切切的望着他:“理由?”

噗!这也要理由?这男人也太迂腐了吧?

“理由就是我喜欢你!”

“忘了找师姐的目的了?”

“没忘啊,你要愿意和我共结连理,那我自有办法不与他们上床,恰好得不到的才知道去珍惜!”

顾晚灯微微摇头,表示拒绝:“就为了顾某的医术?这样吧,以后姑娘需要帮忙的顾某定当竭尽全力!”

某女耸耸肩膀:“我想应该不是吧,我上官破晓并非灰姑娘,不想找白马王子,只是感觉对了,我是一个很闹腾的人,而你很静,我想在外面创一番事业,而你只想在家中不出门,不喜欢喧嚣,我想找一个打理家务的人,而你恰好样样都会,顾晚灯,你不觉得我们是绝配吗?”

某男嘴角有少许的抽搐,不想再继续听她的废话,开出了条件:“顾某并无成亲之意,倘若姑娘想要顾某在身边助你完成大业,也不是不可,但姑娘得答应顾某一个条件!”

“没问题!别说一个了,十个,一百个…!”

“找药王拿取到他最为珍贵的万年灵芝草!”

一朵血莲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拿到,又来一个药王最珍贵的东西,那药王还不得杀了她?没事没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果然是大夫,永远离不开药,长叹道:“好吧!”见他双手冻得发红便脱下貂绒大衣披了过去。

顾晚灯条件反射的躲开:“姑娘不必如此!”

“你给我穿好,你以为你是冰做的啊?手都冻红了!”硬是给他强行披好,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吗?虽说内力很高,可每天靠消耗内力来御寒,这有多伤身体他不知道吗?不满的嘟囔:“乔凤也真的是,都不知道给你送衣物来吗?”

“送了,顾某并不需要这些!”话虽冷淡,但没有再抗拒,任由对方为他披上保暖的大衣。

对男人的听话很是满意,忽见一画卷很是好奇的拿起:“哇!羊皮纸!”还是那种洁白无瑕的,在古代多久没见这种纸张了?慢慢打开后又是一阵惊呼:“好漂亮,你画的?”

顾晚灯转头见女子满脸的赞赏就微微笑道:“顾某闲来之作!”

目光全被画中的观音像吸引,无缘看到男子那稍纵即逝的笑容,只能说画中观音活灵活现,手持杨柳,一副普渡众生的神态,画工一流,足下莲花都栩栩如生,第一次见人能将观音画得这般美轮美奂的,转头调侃道:“你不是想做和尚吧?”

“心中有佛,人人都可称之为佛家子弟!”

说的也是,这个男人确实有那么一股灵气,将一切都看得很开,看来他很满意这幅画,忽然想起一首歌,慢慢铺开画卷看着观音像献宝道:“为你这幅画送上一曲如何?”

顾晚灯这次干脆放下毛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食指交叉搁在腹部,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听好了!”不需要任何的乐器,学着师傅教的模样,抬起纤纤十指,做出女子该有的娇美,柔声唱道:“礼拜赞颂观世音,愿我速断贪嗔痴。”跳着舞蹈退到门边,小脚一勾,门窗紧闭,继续来到男人对面,跳着佛家的舞蹈,声音好似出谷黄莺。

男人微微点头,表示不错。

“心无挂碍无挂碍,万里夜空见月明。我仗大悲愿望力,奉献香华灯水果。盼望修到莲花开,花开见佛悟无生。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最后双手合十,缓缓屈膝,好似在叩拜。

词曲确实都在围绕着画卷而转,顾晚灯没想到这女人也会有如此温婉的时刻,一举一动都仿佛柔若无骨,不得不说能将与佛有关的曲儿唱得这般好听确实难得。

“观音菩萨妙难思,救渡众生出爱河,顶戴华冠无量寿,口中常念陀罗尼。左手执持八德水,右手捻来杨柳枝,若人称念观世音,火坑变做白莲池。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

左手执持八德水,右手捻来杨柳枝,若人称念观世音,火坑变做白莲池。

顾晚灯不断重复着女子唱出的词儿,最后微微抿唇点头,由衷的赞赏。

终于目睹到男人的笑颜,破晓只是短暂的出神,与预期的一样,三魂差点丢了七魄,继续将心中的杂念去除,心中想着人们膜拜的各种观音像,只有这样才能唱出佛的味道:“观音宏誓深如海,百千万劫不思议,倒驾慈航为众生,大威神力助有情,妙法莲花观世音,苦海指点度迷津,能救世间诸苦难,宏扬佛法在人间。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

“千手千眼观世音,具足神通广大力,慈眼平等视众生,十方诸国皆显身,大慈大悲观世音,愿平众生业障深,手洒甘露降法雨,灭尽众生烦恼业。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

“一枝杨柳手中持,二朵莲花足下生,三生调御慈悲主,四大部洲常应供,五浊恶世除热恼,六道轮回度有情,七珍池内金波起,八功德水洒乾坤。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

“观音菩萨妙难酬,清净庄严累劫修,三十二应遍尘刹,百千万劫化阎浮,瓶中甘露常遍洒,手内杨柳不计秋,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度人舟。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

“十二大愿誓宏深,杨枝净水洒三千,慈光普明照世间,度尽凡尘有缘人。大慈大悲悯众生,大喜大舍济含识,相好光明仪慈严,众等至心皈命礼。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

“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灾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南无大悲观世音,大悲观世音菩萨,南无大悲观世音,大悲观世音菩萨,大慈啊,大悲啊,观世音菩萨!”

一曲下来,顾晚灯频频点头,最后拿起画卷道:“姑娘如此抬举,顾某很是惭愧,既然姑娘如此喜爱这幅画,那便送与姑娘!”

伸出双手接过,他居然夸她,突然这么肉麻真难接受,收好画便转身走向屋子外:“我是真的觉得咱们很合得来,你要有一点喜欢我了,咱们就成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语毕,人已走出厢房,还不忘将挡风的门关闭。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

“哎!这采花贼太大胆了,连袁相的孙女也玷污,少爷!”正在闲聊的几个下人见破晓前来,赶紧行礼。

“自家人,不必拘礼,你们刚才说什么?袁相的孙女也被玷污了?”虽说袁庚一直都不服她,但她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否则不会一直跟着自己,在怎么说也是长辈,尊敬肯定是有的,他的孙女被玷污,她没理由坐视不理。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个点头道:“是啊,就昨晚,问那小姐,人家又不说,这玉蝴蝶真厉害,祸害了这么多人,居然没一个肯站出来指证他!”比做皇帝还舒坦,都不用负责的,他们要有他那本事就好了。

“下去吧!”

伸手揉揉眉心,看了一下天边,最后冷笑一声,虽然这些女子是心甘情愿,可还不是终身幸福都被毁掉?真不知道这些花痴干嘛如此崇拜一个采花贼,到底长得有多好看?眼底瞬间一抹狡黠闪过。

“我倒要看看你是三头还是六臂!”

傍晚,乔凤的卧室内,正传出一道道惊叹声,破晓换上一套曾经淼水留下的女装,一头红发异常魅惑,看得乔凤暗吞口水。

“破晓…你…!”结结巴巴的指着好姐妹,天啊,美是美,可红头发…传闻中曾经有一位极美的女子,便是玄灵天舞,也是有一头红发,震撼了所有人的眼,眼前的破晓足矣令人忘记呼吸了,可只有妖怪才会变身吧?

“这是变身术,一种武学,怎么样?不错吧?”转了一个圈,做出一个优美的动作,至于要在四国君王面前献舞的事还没想好,师傅说一个好的舞者,就得学会自创舞蹈,到时跳什么等开春再编排。

其实脑中倒是有一个想法,但那需要有人配合才行,记得曾经看过一段春晚,里面一段飞天舞真叫人回味无穷,到时或许就跳那一段,定能震撼人心。

乔凤木讷的点头,是不错,很不错,就是她这个女人都看痴了。

“好了!准备一下,我们走,记住,我是上官府的神秘客人,住在西厢房,除了你和破晓之外,无人知晓,现在我们出去转一圈!”拿过一顶飘着白纱的斗笠扣上,拉着愣住的人儿走出上官府。

慢慢的,乔凤也从震撼中走出,这一刻她真的好雀跃,破晓永远有什么事都第一个找她,而且主子变得这么美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礼物,紧紧跟在身边走在街道上,即便是无人看到破晓的脸面,但主子走路的姿势婀娜多姿,已经引起了人们的频频回头。

“啧啧啧!不知样子长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