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顾神医为何对你这么好?”竹无伤很是憋屈的问出,真想他就是顾晚灯,没看破晓每次提到那个男人就笑得合不拢嘴吗?那顾神医到底是喜欢玄舞还是破晓?真是令人头疼。

“不告诉你!好了,刚才我已经去找过越候彦他们了,他们答应了三个月后正式举行婚礼,不过似乎越候彦有些怀疑玄舞姑娘是夜惜亲妹的事实,只要我们大伙注意一点就不会节外生枝,现在崔墨奇你带着韩儒快回部落叫夜惜准备,千万要记住让他兵分两路!”很是慎重的命令。

崔墨奇掏掏耳朵,不耐烦道:“知道了,你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傻子都能记住了。

破晓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不知道,夜惜对楚剑离的印象并不好,我怕他不愿意出手帮忙,万一他只去收服这一百座城池而不管楚剑离的死活,那我们定会被四国围攻,如今必须得拉拢一方,总之你告诉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没问题,他要敢乱来,本帮主就把他囚禁起来,后会有期!”拱手告别后,屡先转身走向拱门。

韩儒不知要说什么,只能上前抱住破晓拍了怕她的后背:“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上官将军,你不用担心,虽然你长得矮,又像极了小倌,但是你的头脑是民女见过最好使的,部落有你一定…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阿玉见全都以惊愕的眼神看着她就赶紧揉弄着小手垂头。

“噗哈哈哈,破晓,看见没,不光我们说你矮吧?至于小倌哈哈哈小倌!”猛雅狠狠拍打着石桌,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破晓嘴角抽筋,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韩儒愤怒的转身低吼:“闭嘴!”

“没…没事啦!”见阿玉委屈极了,破晓尴尬的打破僵局:“可能是我发育太晚了,没关系,我总会长高的,至于小倌,呵呵,她这是夸我呢,见过小倌长得丑的吗?好了好了,快走吧!”

阿玉仰头冲破晓笑笑,真是个好人呢。

等三人离去后,猛雅再次拍打石桌:“什么小倌啊哈哈哈,见过小倌这么矮的吗?哈哈哈哈!”

“噗!”玉蝴蝶也忍俊不禁。

破晓见连王忠都掩嘴而笑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能把她比喻成牛朗呢?真不明白她哪一点像出来卖的,卖也没关系,但要她卖身可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况且往后就是别人给什么好处她都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

“没关系,若是因为矮没人要的话,大爷我包你一辈子!”竹无伤拍拍胸口承诺。

某女无语问苍天,转身愤恨的远离了充满讥讽之地。

然而她前脚刚走,后面所有的笑声就全部停顿,瞬间鸦雀无声,竹无伤奇怪的看向大伙,发现全都在看着他,伸手摸了摸脸颊:“怎么了?脸上有东西吗?”

“你喜欢她?”玉蝴蝶一脸的质问。

竹无伤心里一惊,但见大伙居然都没有奇怪的表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喜…有一点!”

大伙仿佛早就心知肚明一样,都起身摆手长叹。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们不觉得我喜欢一个男人很奇怪吗?”该死的,知道他瞒得多幸苦吗?原来到最后人人皆知了,怎么会这样?

玉蝴蝶指指猛雅和王忠挑眉:“你问问他们谁不喜欢那女…小子?”感情这种东西太微妙了,不管性别为何,一旦爱上就会发疯。

王忠摆摆手红着脸道:“我不行,只要能一辈子跟在她身边我就知足了,至于什么回报的,有你们在,我连边都摸不到!”

“你也喜欢她?”竹无伤有些意外的望向猛雅,什么时候的事?

“她这种人,谁不喜欢?有情有义,最起码跟她在一起最踏实,不过我家九代单传,我不可能和你们抢的,猛家还需要继承人!”而且有顾神医在,谁抢得过?想找死的可以去试一试。

别以为顾晚灯心胸辽阔,真狠起来一座山都毁了,这种人轻易不动怒,一生气就不可收拾,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竹无伤似乎也感觉到了大家的无奈,一山更比一山高,而顾晚灯那座山无人能及,可爱情是不分高低的,他也有资格去争取吧?反正他不管,这辈子跟定她了,甩也甩不掉。

时间恍如指间沙,不知不觉三个月就过去了,这三个月对大伙来说并没什么,可对破晓来说就有点那什么了,每天面对着秋风华掏心掏肺的对她,宠上了天,谁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好,关键是这种好让她觉得压力太大。

大得她都快无法呼吸了,张嘴吃下男人送到口中的燕窝,不就是小感冒吗?居然把她当植物人对待。

秋风华伸手用绢布擦拭掉破晓嘴角的汤汁,俊颜上的幸福维持了三个月,而这三个月里他没有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一颗心全在破晓身上,笑道:“怎么样?好喝吗?朕的厨艺有进展没?”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亲自下厨,多少次切破了手指,不过甜在心头呢。

躺在贵妃椅里的破晓盯着碗里黑乎乎的燕窝就很是无语,温和道:“很好喝!”不知道明天过后自己会不会内疚,应该不会吧?

“呵呵!好喝就行,以后朕天天给你炖!”继续舀起一勺送了过去。

破晓抿唇认真的看着男人试探性的问道:“你喜欢我什么?”只要他一说什么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那么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男人挑眉想了一下,最后坐直身躯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女人的美目:“有太多,其实…这不是真的你吧?”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破晓震住,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不是真的她?不动声色的撅嘴:“什么意思?”

“不知道,或许是朕的错觉,总觉得你更适合豪迈的性格,而不是这般娇嗔,玄舞,其实在朕这里你不必拘束,不管你的性格是温婉也好,是不修边幅也好,朕都不会介意!”咧嘴爱怜的笑笑。

心颤了一下,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自己装得还不够好吗?他居然能看出自己的性格过于豪迈,连竹无伤都没看出来,只要不是看出她是上官破晓就好,有些迷茫的望了男人一会快速撇开头,不敢去看,害怕会不忍心。

“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为了敌人,你还会爱我吗?”

秋风华并不明白为何她突然这么问,仇人?怎么会成仇人呢?明天她就要嫁给他了不是吗?难道是她不相信他会对她好吗?放下琉璃碗捧过女孩的手说出了最动听的誓言:“玄舞,你不要胡思乱想,其实在遇到你的那一瞬间,更多的确实是惊艳,但后来也没想过要因为你而付出一些不必要的代价,直到你将我从死神手里拉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朕就不再是用双眼来看你,即便你往后毁去容貌,朕也会像此刻这般对你!”

“可你有那么多妻子和女儿!”

“这个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等我们成亲时,朕便将所有嫔妃遣送走,给她们好好安顿,至于公主们,朕无法选择,总之后宫往后就只会有玄舞一位女主人!”

红颜祸水,某女脑中出现了这四个字,不想再听下去,真怕会因为她的私心而毁了全局,起身道:“皇上,小女子也该去梳妆打扮了,明日桑城便会开战,希望玄舞真的可以为您带来福泽!”

美人凤眼含情,声甜音美,令秋风华差点迷失方向,赶紧站起来打开折扇笑着转身离去。

明天,他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有生之年能碰到一位如此佳丽,可谓是死而无憾。

夜里,某女迫不及待的换上男装同竹无伤等人悄悄溜出了山庄,那里有着她迫切想见到的人,她的儿子,她的爱人。

而大堂内,无数大臣不断的向秋风华道喜,还有许多各路前来的富商,都送上了最佳贺礼,都对秋风华羡慕不已。

“秋兄,这是御医特质的回春散,明日可要好好的享用!”越候彦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秋风华的怀里,嘴角挂着别有深意的银笑。

秋风华微微眯眼,将纸包送了回去,自信道:“越兄的美意兄弟心领了,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他看起来就这么无能吗?需要靠药物才能一展雄风?

越候彦无所谓的收起药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冲下方的文武百官道:“明日便是秋皇的大喜之日,也将是废除皇后立新后之日,更是为收服荆国而提前庆祝之日,待冯元帅凯旋归来时,三国同庆,大赦天下,家家户户必张灯结彩庆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百多身家显赫的男人齐齐跪地大喊。

秋风华一直保持着幸福之笑的表情,是的,这一刻他很振奋,可以说此生之中从未这般期待过,就连登基那天也不及此时的一半,一个男子,倘若能娶到一位温柔贤惠,且为了丈夫奋不顾身的女人是何等的荣耀?

且美貌无人能及,有着小小的虚荣心,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此刻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女子正抱着她心爱的男人如胶似漆。

宝司军营,在明月的照耀下,好似一座座古堡,破晓拉着顾晚灯的手不舍放开,有一件事比让她去见多月不见的儿子还要重要。

无人的营帐内,顾晚灯任由女子拉着大手不言不语,毫无表情的脸庞显得异常冷淡,永远的鹤立鸡群,放到人堆里一眼便能看出,一副男人看了都会想入非非的表象。

破晓拉过他的大手按在了小腹上,脸颊微红,低头不好意思的傻笑道:“感觉到了吗?”

是的,她成功了,那一夜她怀上了他的孩子,那时候的自己很傻,天天都倒数着月事的日子,一切都按照了师傅的教诲进行,一直月事就很正常,那么这个孩子一定会美得不可方物,当听到大夫说有喜后,激动得差点呕血不止。

真希望为他生有一儿。

顾晚灯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俊颜一沉,立刻拉起她的小手进行把脉,后凤眼眯成一条线。

“怎么?你不高兴吗?你快要做爹了!”破晓的笑容也随着男人冰冷的表情变得不安。

听到快要做‘爹’,顾晚灯也没露出惊喜的表情,而是松开了破晓的手大步走出了营帐。

某女一头雾水,也没有想太多,抚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宝贝啊,你真是幸福,有一个天下无双的爸爸,还有一个不算笨的妈妈,更幸福的是你还有一个帅气的哥哥,不管你是男是女,都会带着幸福而出生。

“破晓…破晓…”

人未到,声先道,稚嫩的男音令破晓快速转身。

‘哗啦…’

门口的帘子被掀开,漂亮的小男孩张大小嘴瞬也不瞬的瞅着站在屋中的少年,后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呆了许久才张开双手扑上前大哭:“哇哇哇…娘…想死墨儿了,哇哇哇!”

破晓弯腰接过,抱起孩子抹去宝宝一脸的泪珠,宠溺的亲了一口那白皙的小脸诱哄:“不哭不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怎么又忘了?”

“想你了嘛!”墨儿拉开一点距离,近距离瞅着娘亲委屈的抱怨:“以后不许丢下墨儿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来找你,但是顾叔叔说你很忙,无法照顾我,不让我来,可是墨儿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信你看!”

说完便迅速一个后空翻脱离了母亲的怀抱,小小身躯在空中便伸出一掌森冷的打向一个木凳,落地后炫耀似的双手叉腰:“怎么样?比你厉害吧?”

某女确实有些黑了脸,好小子,十九层了,他是怎么练的?比起他,自己的内力基础太坑爹了,若不是吞下血莲,如今还在十层吧?

凳子顿时四分五裂,上前拧过宝宝的耳朵低吼:“练武功不是用来搞破坏的!”好像忘了曾经紫炎给她聚气丸后,她也是一掌打在凳子上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见帘子再次被掀开,顾晚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冷冷的送到了破晓的面前:“喝了它!”几乎话语都冷到不留丁点温度。

“唔…顾叔叔,喝什么啊?”上官墨走到顾晚灯的脚边搂着他一条大腿不放,可见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很好的地步。

破晓向后一个仓促,睫毛颤抖,呼吸困难,不敢置信的仰望着铁石心肠的男人,直到发觉有泪珠滚落才低头阴郁的问道:“你这么急着出去,就是为了给我弄这个?”顾晚灯,你他妈真是个混蛋。

知道她多期待他听到要做爹以后的心情吗?第一次想为一个男人生孩子,当初在武陵山,还以为他已经对她敞开了心门,原来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罢了。

“娘…您哭什么?”墨儿并没见两人吵架,怎么突然哭了?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晚灯瞅了一下药碗,继续严厉的命令:“快喝了它!”

破晓捏紧拳头,抬手一把打开药碗,‘啪’,瓷碗碎裂,温热的药汤洒落一地,愤怒的指着门口低吼:“你走,我既然留了‘他’,就不会轻易将‘他’打掉,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养!”

“这是万年灵芝草熬制的保胎药!”顾晚灯拧眉有些愤怒的自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噶?保胎药?那他干嘛露出那么冷的表情?某女抓狂,是哦,他一直就是这种表情,赶紧蹲地上想挽回,却又觉得于事无补,站起身指着药道:“那个…已经毁了!”见男人捏成拳的双手就吞吞口水,黑着脸转身爬在床上:“来吧!”

顾晚灯也不吝啬,取下幽昙,用灯杆就当着上官墨的面狠狠打向少年的臀部。

“啊?”上官墨看傻了眼,见娘亲正在隐忍就上前鼓掌:“使劲打,使劲,哈哈哈…破晓,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破晓有苦说不出,屁股火辣辣的疼,可心里还是很甜蜜的,想着刚才男人得到确定后就急匆匆的走出去,居然是去给她熬保胎药,还是用那珍贵的灵芝草,悔啊,居然被她打翻了,辜负了男人的一番美意。

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渣她都会喝光。

打了二十多下,男人扬起的手怎么也打不下去了,只好愤恨的收手,瞟了一眼旁边手舞足蹈的上官墨,转身愤愤道:“娘儿俩一个样!”

等破晓想大骂时,人已经消失,捂着屁股站起身怒瞪向撅嘴的儿子:“怎么?老子被打你很开心?”

“没有,没有!”上官墨捂着嘴,而小脸因为笑而憋红。

“喂!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抱起儿子幸福的问着。

墨儿想了想,天真的仰头:“什么弟弟妹妹?”

破晓笑着摸摸肚子解释:“这里呢,现在住着一个人,也就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你希望‘他’是什么?”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哥哥,想被欺负都难吧?

“啊?”上官墨惊呼了一声,立刻爬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母亲的小腹上,好似明白了过来,惊喜的叫道:“要妹妹,要妹妹!”

干!他怎么想要妹妹?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问着另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很是认真的纠正宝宝:“你…想不想有个爹?”记得没错的话,儿子是有向她推销过顾晚灯的,应该不会介意吧?介意也没关系,打她也要打得他不介意。

上官墨搂抱着破晓的手臂想了很久才微微摇头,面露伤感。

刚才还扬言要打到他同意的某女瞬间沉默,这就是再嫁女人的悲哀,孩子是中间的隔阂,一下子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噗,逗你的,娘,我知道你喜欢顾叔叔,墨儿也很喜欢他,其实早在神仙谷墨儿就想要他做爹爹了!”人小鬼大的宝宝咯咯笑个不停,叫爹了后,关系就更近了,他也可以要求顾叔叔想办法将他把内力提到二十层去。

干爷爷说只有顾叔叔帮他才可以。

破晓没有恼怒,反而很欣慰,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此生足矣,见顾晚灯又端着一碗药进屋便不等他开口就接过咕咚咕咚灌入,咦!真苦。

等女人放下碗,顾晚灯将一颗蜜饯塞了进去,脸上虽然形容面瘫,但做出的事都很是窝心。

“喂,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最想听的是这个男人的意见。

某男抿唇想了想,后走向书桌淡漠道:“都一样!”

切!男人不都喜欢儿子吗?古代可是严重重男轻女的,不过要真生个女儿其实也不错,如此这般便儿女双全了。

“报!将军,大王已经摆好宴席为您接风洗尘,请将军速速前去!”

身穿铠甲的男人单膝跪在营帐外朗声大喊。

“知道了,马上来!”放下儿子刚要出去时…

“分娩前不可饮酒,不可大幅度动作,不可大喜大悲,不可食海味,不可…”

破晓不敢相信的打断:“别的都可以,不可饮酒不行,一会还要不醉不归!”哪来的这么多不可?

‘啪!’

顾晚灯大力放下笔,眸子好似能射出寒芒,令某女烦闷的抓抓后脑,说真的,她还是对这个男人有着惧怕的,能一瞬之间毁掉一座山,能不怕吗?烦闷的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是她怀还是他?这么多要求,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了。

“等等!”顾晚灯见女人要离去便微微将身躯靠后,一本正经的威胁:“倘若你敢饮一滴酒,顾某便废了你的内力!”

“不喝就不喝!”愤恨的大步离去,该死的,有这么严重吗?一滴酒就毁了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内力?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吗?她是将军,又是男儿身,岂有不喝酒的道理?

大帐内,欢歌笑语,许久不见的人们重逢,可谓是真要不醉不归般,破晓的坐姿有些别扭,屁股一定肿了,每次下手都这么狠。

“破晓,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宝司部落,寡人代全部落敬你一杯!”夜惜端起夜光杯冲破晓伸了一下便仰头一饮而尽,后见破晓端着酒杯没有要喝的意思就不满的蹙眉:“怎么?为何不饮下?”

“是啊,破晓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很豪爽吗?”猛雅也很是不明白,从头到尾那一杯酒都没动过。

为了面子,刚要喝时,又想到顾晚灯的话,这男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无奈的推辞:“是这样的,明日便要护送玄舞姑娘出嫁了,所以不想因为醉酒而误事,待成功后咱们再一醉方休如何?”

“哈哈!破晓你真是无时无刻不为部落着想,比起你,寡人自叹不如,好,今夜停止饮酒!”夜惜并未多想,摆手遣散了倒酒之人后慎重道:“五日前寡人便命令楼元帅率领三十万大军自小路出发桑城了,如今恐怕已经屯兵在城外的深山里,等楚剑离实在无法招架时他就会冲入给三军来一个双面夹击!”

语气过于不甘,且表情都带着压抑,就知道这小子不想拉楚剑离,其实她也不想,因为现在拉了,到最后还是要去攻打,这会令人们唾弃,可有什么办法?不拉拢一方如何对抗?

即便老百姓唾弃也得去做,等让天下太平的那一天,自然也就不会来谩骂她。

“待明日傍晚,囤积在此的三十大军便挥军打入周边所有的城池,寡人总是在想,为何不直接乘胜追击,攻入三国的皇宫呢?”夜惜此刻过于紧张,赢了出人头地,输了一败涂地,所以很想一举拿下,不想夜长梦多。

最害怕的还是破晓会突然消失,或者去了敌国,天下一天不安定,他的心也就一直高悬。

破晓接过侍女送来的茶杯很是无奈的笑笑:“欲速则不达啊,大王!”她的野心已经很大了,居然还有人比她还疯狂,一口气怎能吃出个胖子?靠近三国帝都的方向可还囤积着几百万将士呢,想得太真简单。

夜惜依旧很是不满意,总之和楚剑离合作他真的很不情愿,不过此刻他也没什么好的万全之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了,明日的聘礼寡人已准备妥当,已经命人送进城了,玄舞姑娘为了部落肯做如此牺牲,寡人往后定不会亏待于她,破晓你务必要保全她的性命,部落内的老百姓还等着为她修建庙宇,更等着她返回故里!”

“修…”庙宇?为什么要给她修庙宇?某女此刻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哎,玄舞才出多少力?而自己的男儿身不知道费了多少脑细胞,却没见人想给她修庙宇呢,身份不同,待遇也会不一样…

“还有就是灭龙师傅决意要回灭龙山庄!”指指坐在下面的老人,这么一个人才,哎!奈何无力挽留住。

灭龙听到自己的名字,赶紧抬头爽朗的笑道:“哈哈是啊,出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如今军营铸造师们个个都算得上顶级兵器师了,我留下也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

再一次怔住,破晓和猛雅等人面面相觑,这真的是灭龙大师吗?还是戴了灭龙师傅的人皮面具?

“灭龙大师,您是不是…受刺激了?”竹无伤屡先开口问出。

老者扶扶胡须,摇头道:“干孙子说得对,笑一笑十年少,破晓,你有个了不起的儿子,说真的,老夫都没想到他练武天赋这般高,连老夫也汗颜,估计不出两年,内力便能登上顶峰,能教他的老夫都教过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破晓感激的起身上前单膝跪地,抱拳深深的凝望着老人,太多的感动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忍住满腔热泪抱拳低头:“破晓再次谢过干爹的大恩大德,您要离去晚辈也无权婉拒,但晚辈会终生铭记于心!”

“恩!起来吧,一会老夫便启程了,你自己也要多保重!”缓缓抬手,嘴角的笑意不断,这种感觉也不错呢。

直到晚宴结束,大伙才站在军营入口冲那飞身而去的老人挥手,如今军中的兵器确实算得上所有铜器中最坚硬的奇迹,一刀下去,一头牛都能硬生生劈开,令气势大增。

回到营帐中,破晓心情抑郁的坐在床上思考问题,明天一切都要公开了,上官破晓就是玄舞,会隐身术,当初刺杀了秋皇,那个一直对她感恩戴德的男人,第一次有着内疚。

“船到桥头水自流,你又何必总是自寻烦恼?”

书桌后的顾晚灯慢慢搁下毛笔,起身来到床前落座,半响不见女人开口便好奇的看了过去,见她表情凝重就皱眉道:“如果羊有能力,你说它会不会将狼族剿灭?”

“嗯?当然会,做梦都想吧?”只要它们不想死,就会想会吃它们的所有动物全部一夜凭空消失,这可不是喜洋洋和灰太狼。

“那就对了,你又何必心生愧疚?”见女子胸前的发丝过于凌乱便伸手为她屡直,动作轻巧柔和,仿佛在对着某间珍贵宝贝般。

破晓有气无力的摇头:“你不懂,他说过,只要我嫁给他,以后定不会侵犯部落!”

“你是怕他失望?”

“我也不知道!”心里就是很堵很堵。

顾晚灯抿唇想了一下继续劝解:“倘若有愧与他,到时就将他的子民与部落百姓一视同仁,不可欺辱,以你的能力,我想老百姓定不会有怨言,百姓好了,他自然也会心怀感激!”

某女有些无奈的抿唇,偏头望着男人嗤笑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天下何来的战争?你久居山谷,不懂何为人心叵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好,怎么?我说害怕伤到他你不吃醋了?”

她可忘不掉这个男人醋劲是很大的。

“你若对他有情,又何需如此优柔?”

啧啧啧,小样,在军营几个月,学懂事了?眨眨眼有些好奇的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晚灯拧眉,后不予回答。

“说嘛!你就大胆的说,我又不会笑话你!”某女赶紧抓着男人的袖子用力摇晃,说真的,她都要好奇死了,他喜欢她什么?从什么时候喜欢的?还是一见钟情或者别的?最起码她也可以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最吸引人。

“天色不早了,你不回城去?”某男不满的沉下脸。

破晓现在哪肯走?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怕她会一直想一直想,到最后无法入眠,干脆继续摇晃:“你快说啊,你要不说我晚上肯定睡不着,明天万一因为精神不振出差错了怎么办?”

说不说跟睡不着有什么关系?顾晚灯被问的很是尴尬,低垂眼睑万般不情愿的给出答案:“一起洗碗的时候!”

“哦…”破晓边点头边用力的回想着曾经在神仙谷一起洗碗的一幕,许久后才惊愕的张大小嘴看着男人:“那会子,所以你爱上我了?”天啊,这尼玛太雷人了。

闻言男人阴郁的瞪向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