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衣裳自幔帐内被一件件的抛出,直到最后的亵衣和褶裤落地之后方才停了下来,锈帐荡漾不止,颠鸾倒凤的身姿若隐若现,软榻不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呦声,几欲散架

“子楚……求你!快停下来,不行了……呃……”满脸酡红的董琳儿娇躯抖颤,额头香汗淋漓,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身上的男子带入迷乱的巅峰。男子不语,邪魅的薄唇勾起一抹猥琐的弧度,握着董琳儿纤纤细腰的手凌空松开,娇嫩的身体忽然自半空中重重摔在床,凌乱的发丝如瀑般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散落在榻,胸前的丰盈因为碰撞起伏不止,未等董琳儿开口,那抹伟岸的身姿赫然匍匐下来,薄唇狠嘬着董琳儿娇嫩的红唇。此时的董琳儿只觉浑身虚脱,再无心思回应男子激情澎湃的狂吻。

“子楚的功夫比起皇上来,如何?”湿热的呼吸划过董琳儿的耳际,未等董琳儿回应,柔软的耳垂已然被男子含在嘴里,牙齿轻磨所带来的快感让董琳儿身体一阵麻酥。

若无月晓风,岂有雪妃

“不要……每月一晚……呃……这是我们说好的!”董琳儿很想逃开男子的挑逗,奈何身体一丝气力都没有,除了言语上的抗拒,她根本无计可施。男子闻声轻笑,**的声音越发的粗重,单手握住董琳儿胸前的美好,用力的揉压起来,时尔扯拽让董琳儿下意识的低吟。

“每月一晚没错,可娘娘没说每晚多少次呢,而且娘娘想要的东西,属下还没有给您呢。怎么?属下的表现娘娘不满意吗?”男子邪魅的声音再度响起,幽暗的眸子更加黝黑几分,感觉到男子的手肆无忌惮的蹂躏着自己的身体,董琳儿柳眉紧蹙,正欲反驳之际,整个身体忽然被男子翻了过去……

暴风骤雨般的近似凌虐之后,董琳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整个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挺在那里,若不是男子下床时顺手将锦被覆在满是吻痕的酮体上,董琳儿甚至连遮羞的力气都没有。最让人惊讶的是,由始至终,男子只解了腰带,身上的一袭皇城侍卫的装扮不曾凌乱半分。

“娘娘,您要的东西,属下可是尽心尽力的放在您的肚子里了,如果这个月没有消息,子楚下个月一定还会让娘娘满意。”猥琐的声音自孙子楚口中慢慢溢出,那双因为握剑而起了茧子的手指自董琳儿的面颊缓慢下滑,继而停留在董琳儿胸前那高耸的丰盈上,手指环着那朵梅花转了数圈儿,在离开之时,孙子楚突的用力揪起那朵梅花,董琳儿吃痛猛的举起玉手扬向孙子楚那张邪恶的脸时,却被孙子楚陡然钳住。

阴森的眸子迸发出幽冷的寒意,孙子楚慢慢俯身,温湿的唇吻遍董琳儿的娇颜

“娘娘何必动怒呢,这件事你情我愿,子楚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在帮您,他日娘娘得势,可千万别忘了这腹中的‘龙种’到底是谁的?放眼能够出入后宫的皇城侍卫中,子楚还真是娘娘的不二人选呢。”孙子楚悠然开口,起身后径自将腰间的系带系好。

“你在威胁本宫?”冰冷的声音透着寒蛰的冷意,董琳儿万没料到,自己一时的自作聪明,居然是引狼入室,本以为借种上位,却不曾想惹上了这等不怕死的角色,越是接触,董琳儿越发觉得自己的命早晚会死在这个孙子楚身上,杀心渐起,奈何她的武功不及孙子楚半分,夏芯已死,新来的丫鬟就是块木头,自己连个帮手都没有,而且此事不能张扬,为今之际,除了忍辱负重得到‘龙种’,她几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娘娘这是哪里话,您是后宫的贵妃,属下只有尊敬的份儿,岂会威胁呢,而且……”孙子楚悻悻开口,阴损的眸子迸发出让人恶寒的精光。

“出去!本宫不想再看到你!”董琳儿愤然开口,身体的某处因为剧烈的撕扯而痛苦不堪。

“娘娘您莫动气,刚刚属下也只是想尽力帮娘娘而已,若有伤到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看在子楚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别有那么多计较,这种事儿做起来,有时候也不是能控制的住的~”孙子楚薄唇微勾,一脸痞相笑道。

锦被里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甚至连指甲嵌进肉里董琳儿都浑然不觉

“滚!”暴戾的声音几乎吼出来的,董琳儿双止赤红,怒视孙子楚。反观孙子楚倒不是不慌不忙,悠然走到床前。

“娘娘莫动气,说不定属下刚刚种下的种已经开始发芽了呢!”孙子楚悻悻道,继而肆无忌惮的自窗户跃了出去。

看着自己种下的恶果,董琳儿咬牙切齿,总有一日,她会让孙子楚死的很惨,她发誓……

夜,越发的浓重,静喻与月芽将雪女扶回内室后,才离开,便看到夜离轩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奴婢叩见皇上。”见二人施礼,夜离轩的思绪方才收了回来,待屏退二人,夜离轩缓步走到门前,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媚娘的字字句句。

房门开启,夜离轩诧异看向雪女。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请~”清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倾城的容颜永远淡如平湖,夜离轩很想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不同以往的表情,可原来变的只有自己。

“你受伤了,怎么起来了!”夜离轩柔声关切,眼中如晨曦般的光芒毫无掩饰的洒落下来。待其欲抚雪女的时候,雪女很是巧妙的转身走向桌边。

“臣妾无碍,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皇上您坐。”青葱玉指握起梨花檀木桌上的雪白玉壶,雪女将倒好的茶杯搁置在夜离轩面前,柔声道。

“你还是回床上休息吧,这些事朕自己来就好。”看着雪女一脸淡漠的容颜,夜离轩心底有些彷徨,袖内的手紧捏着象征大越至高无尚荣耀的龙佩,给?还是不给?此刻,夜离轩忽然有些犹豫。

“既是如此,臣妾就不打扰了……”雪女本以为夜离轩是来质问自己与所谓幽冥宫宫主之事,但见夜离轩迟迟不肯开口,自己索性也无需多作解释。

待雪女旋即转身之际,低沉的声音自背后慢慢传来。

“朕相信你与上官羽的清白,在你心里,或许没有人比月晓风更加重要……”近日来街头市井,甚至是皇宫内院流传的谣言夜离轩岂会不知,只是由始至终,他都没在意这则谣言,因为没人会比他更了解雪女的心。

雪女闻声微震,心底莫名抹过一丝暖意,尽管她不在乎流言蜚语,可被人相信终归是件让人愉悦之事。

“臣妾多谢皇上信任,事实上,臣妾并不认识上官羽此人,对于幽冥宫也一无所知,至于这谣言从何而来,相信必是有心之人的刻意为之。”雪女冷静分析,清澈的眸子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或许吧,只是这样低级的诬陷和挑拨,着实侮辱的朕的智商。”夜离轩苦涩回应,薄唇抿起的弧度透着一丝不屑。

“皇上英明,只是雪女有一事不明。”感觉到夜离轩神色略有缓和,雪女试探着转身走回到夜离轩身边。

“坐吧,何事?”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夜离轩的眸子泛起一丝掩饰不住的忧郁。

“既然皇上知道谣言的始作俑者是蓄意陷害和挑拨,又为何不制止或是表态?”雪女旁敲侧击,她很想在夜离轩的口中听到与自己有关的消息,哪怕一点都好,这样漫无边际的等待,仿佛是被人扔进一片虚无之地,除了黑暗,她抓不到任何东西。

无语,夜离轩终究将握在手里的龙佩摊在雪女面前,雪女诧异,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神奇的玉佩,冰紫色的质地晶莹剔透,隐约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里面清晰可见淡蓝色的龙纹图案,只是微搭一眼,便可估量出此玉价值不菲。

“这是?”雪女柔眸微抬,狐疑看向夜离轩。

“这是龙佩,整个大越就只有这么一块,触手生温,且有温养伤口的作用,朕把它送给你。”清澈的目光透着一丝坚定和执着,夜离轩慢慢拉起雪女的玉指,将龙佩小心翼翼的握在雪女的掌心。雪女慌神之际,玉佩已然在手,一股温润如五月阳光般的感觉顺着手掌缓缓流入心田。

“既是龙佩,该是皇上之物,雪女愧不敢受。”在夜离轩松手的那一刻,雪女陡然醒悟,即刻将龙佩搁置在夜离轩面前。

“如果朕说,这块龙佩是朕对你即将报效大越的报酬呢?你可愿意收下?”只要雪女不再提月晓风,只要她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就算是犯天下之大不韪,他亦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将雪女永远留下!心底的声音飘忽而来,夜离轩慌乱的神经仿佛抓着一根绳索,天堂地狱,只在雪女一念之间。

雪女愕然,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常的精光,须臾之间恢复如初。

“皇上先收回龙佩,且听臣妾直言,雪女生性淡薄,胸无大志,一生只愿与自己喜欢的人流连市井,歌舞升平。入宫为妃,非雪女所愿,不过雪女亦随遇而安,既然身处其位,皇上若想交于雪女任何使命,雪女都会竭尽全力完成,至于报酬,相信皇上应该知道,对于臣妾而言,到底何种报酬,才会让臣妾甘之如饴为之誓死效力。”淡雅的声音透着偏执的坚定,分明是温柔如水的眸子却如两柄利刃般刺进夜离轩的心脏,纵然有所准备,可夜离轩还是被雪女委婉的拒绝伤的体无完肤,这是他第一次将一个女人的位置凌驾于大越江山之上,可换的,却是如此无情的回答。

“这世上如果没有月晓风,你可愿意收了这龙佩?”夜离轩狠噎了下喉咙,尽力压制住心底的苦涩,依旧不甘心的追问,眸光却下意识的转向桌上的檀香炉,他没有勇气再面对雪女眼中的坚定,心,有些伤不起呵。

“如果这世上没有月晓风,又怎会有雪妃?”眼下不是恭维的时候,夜离轩言语之间分明有摊牌之意,这个节骨眼儿,她不能有半点含糊。

“果然是情比金坚,那些疯传谣言的人若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月晓风,或许便不会做如此幼稚的举动了。”终于绝望了,照耀在他在心底最后的一抹光亮陡然消失,无边无际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夜离轩薄唇扬起一抹弧度,苦涩道。

半臂江山胭脂色

“若雪女有言过之处,还请皇上见谅,依皇上之意,是否已然猜出谣言背后的始作俑者?”看着夜离轩那双眼睛渐渐失去光彩,雪女忽然有种莫名的心酸,没来由的,只是觉得心里的某处似被人洒了一杯清醋,酸酸涩涩,极不舒服。

“原本朕以为,想引起大越与幽冥宫不和,继而坐收渔利的只有大楚,可依朕对楚王的了解,就算他想达到目的,也该不会使出这种不怎么高明的手段,这种阴损的主意必是出自女人,至于是谁,其实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没有得逞,就算朕会一时糊涂,那幽冥中的副宫主白凤也断然不会让幽冥宫被人当剑使。”当日,白凤耗费功力救雪女之时,夜离轩便知道此女绝不一般。

“白凤?就是上次对臣妾有救命之恩的女人?”雪女微挑柳眉,事后曾听人提及此事,可惜没能亲口说声谢谢,一直是雪女心中的遗憾。

“不错,幽冥宫有她在,也算是一大幸事,至于上官羽的幽冥宫宫主之衔,不过是行同虚设罢了。”夜离轩感慨道。

“原来如此,刚刚皇上提到让臣妾为大越效力,不知是否与大楚有关?”雪女言归正传,早一日与夜离轩达能交易,月晓风便早一日获得自由,夜离轩既然已经提到此事,自己这般问也算是顺理成章。

心,微有一震,夜离轩薄唇微抿,眼底闪过一道绝然的寒芒,既然得不到美人,总要顾及江山。

“爱妃觉得,以当前的政治形式,对大越威胁最大的是谁?”横下心来,夜离轩终于开口,清冷的眸子顺间凌厉如鹰。

“非大楚莫数,无论地域,人力,物资,军事等各个方面,大越与大楚都是实力相当,就像一个天平,大越与大楚分致天平两侧,表面上看似和谐,可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只是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谁也不愿意打破现在固有的和谐。”清越的声音透着几分凌厉,雪女一针见血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夜离轩闻声一怔,万没料到雪女竟是如此有见的的女子,或许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的棋子,可偏偏他对这枚棋子动了真情呵。

“没错,所以朕现在需要的正是绝对的把握!”铿锵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威严,夜离轩坚定开口,大有势在必得之意。

“皇上确定臣妾能够让您如愿以偿?”雪女诧异开口,眼底透着太多的不可思议,纵然她是天下第一舞姬,可有的只是跳舞的本事,若谈政事,她似乎没什么过人之处。夜离轩没想到雪女会问的如此直白,心底不禁苦涩,事情已经谈到现在,他纵然不想放手,也是不可能了。

“朕记得你曾问过朕,为什么会是你?现在朕就告诉你,因为你的容貌和大楚已逝皇后水玲珑丝毫无差!”夜离轩语出惊人,雪女只觉身体顺间僵硬,万没料到所有的不幸居然是因为这张脸?见雪女神色骤变,夜离轩终是不忍说下去,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雪女,自己选择她的原因,就是让她去勾引另一个男人,从而将大楚的情报传回大越,简单来说,就是培养她成为自己的细作。更何况,他的心里已经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将自己最在意的女人送给别有男人,心,何其苦。

半晌,雪女终是反应过来,面色略有恢复。

“皇上的意思该是让臣妾混入楚宫去刺杀楚王?”这该是最合理的解释,雪女如是想,罢了,早就不想苟延残喘的活着,既然自己的命可以换回月晓风的自由,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夜离轩没想到雪女会想的如此极端,心底,一丝恐惧陡然涌起,就算注定失去,可至少不是现在!

“朕从没想过让你去送死,朕的意思是想让你混入楚宫,博得楚王的宠爱,继而将朕需要的情报传回大越,就这么简单。”夜离轩心虚解释着,深邃的眸光显得有些彷徨。

“在皇上心里,这是很简单的事吗?”雪女柔声开口,忽然有些心酸,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的弧度,闪烁着晶莹的眸子微眨着看向夜离轩,那样无害。无言以对,夜离轩甚至不敢面对雪女的目光,简单?若真是简单,他就不会花那么多心思让雪女身处后宫极端之地,饱受各种阴谋陷害,为的就是磨练她的意志,正如夜离轩所言,他要的从来不是冰清玉洁,而是万种风情,他要让雪女在拥有丽质无双的貌,再具备阴狠毒辣的心。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成为他最佳的棋子,可现在,他后悔了。见夜离轩不语,雪女悠然而笑

“皇上放心,不管皇上交给雪女怎样的任务,雪女都会竭尽全力完成,纵然丢了性命也无怨无悔,但求皇上能信守承诺,雪女的要求不高,让无关的人重获自由就好。”雪女淡然一笑,那似冰花破竹般的微笑化作无形的压力将夜离轩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莫名的窒息感让他手足无措。

“朕应你的,绝不食言,不过你放心,在去大楚之前,朕会亲自向你介绍大楚后宫的人和事,以及楚刑天的厌恶和喜好,包括大楚朝中的重臣,朕都会一一向你作出详细讲解,朕保证你到楚宫之后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各中关系,待功成之时,朕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得到应有的补偿。只要你愿意,大越皇后的位置便是你的!”夜离轩无比坚定的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与雪女同共走上朝堂,向天下人宣布,眼前的佳人便是大越的皇后,这是他第一次由衷希望自己的成功要与人分享。

“皇上真当雪女为妃了?若事成之后,雪女侥幸留有一条残命,只求皇上能高抬贵手,让雪女自生自灭,如此雪女便是感激不尽了。”淡然的声音透着一丝嘲讽,雪女依旧微笑,眸光却冷的让人遍体生寒。

“朕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朕,可是为了大越江山,朕唯有做一次小人,不管在你眼里,朕有多么卑鄙无耻,但有一点,朕可以发誓,在朕的心里,你是不一样的!”夜离轩苦涩开口,双手在袖内紧攥成拳。

“雪女本以为男人们的战争该是在硝烟弥漫战场上浴血奋战,驰骋沙场,今日却有所感悟,所谓半壁江山胭脂色呵~”雪女的嘲讽变本加厉,鄙夷的目光中却隐着让人察觉不到的失落,一种莫名的愤怒竟有些找不到根源。

“你也累了,朕明日再来……”听出雪女言语中的不屑和嘲讽,夜离轩狠噎了下喉咙,没有解释,也无从解释,雪女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事实,这万里江山如画,纵有男人奋战沙场的热血,更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牺牲。

没有起身相送,雪女只静静坐在桌边,直到房门紧闭的一刻,泪,悄然无声的滑落,委屈吗?岂会不委屈,因为这张脸,自己失去了一生所爱,还要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若可以用死来解决一切,她此刻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茶杯摔碎,再用碎片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夜离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云宵殿的时候,媚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在看到夜离轩手中紧捏着的龙佩时,原本如死灰般的心慢慢复燃。

“皇上今夜不走了?”媚娘恭敬施礼,眉眼间不曾流露出半分喜悦之情。无语,夜离轩自顾向里走着,目光空洞,脚步沉重。媚娘见此自不再多言,只跟在夜离轩的身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夜离轩不会再走了,至少今晚。

待夜离轩坐在榻上,媚娘无声的将烛火燃起,黑暗尽扫,夜离轩终是无奈狠叹口气,随手将龙佩放回原处。

“皇上可有心事?”媚娘走到夜离轩身侧,刻意将肩上的薄沙轻轻拽落,白皙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别有一种诱人的颜色,尤其是媚娘胸前的亵衣已被她扯到不能再低的程度,浑圆的酥胸是所有男人无法抗拒的武器。

“睡吧。”夜离轩淡淡开口,甚至没有抬眼看一眼媚娘,便径自倒了下去,整个身体仿佛灌铅般重的让他连翻身都觉得无比吃力。媚娘美眸微闪,心底闪过一丝失落,她很清楚夜离轩必是在凤羽阁吃了闭门羹,才会回到云宵殿,罢了,只要人回来就好,心在哪里也不那么重要了。媚娘暗自狠吁口气,继而将烛火熄灭,回到榻上。

黑暗再度降临,夜离轩慢慢闭上双眼,脑海里忽然响起雪女的轻蔑和不屑的言辞:‘半臂江山胭脂色……’,莫名的,汗水陡然渗出额头,夜离轩猛的起身,直挺挺坐在榻上,眼底充满恐惧。

“皇上?您没事吧?”媚娘被夜离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继而起身忧心开口。未等媚娘再欲询问,一股近似于暴力的推压将媚娘整个人按在榻上,紧接着,夜离轩的手陡然拖起媚娘的下颚,强悍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媚娘自然不会任由夜离轩任意肆虐横行,在这种情况下,媚娘很清楚,如何才会让自己由被动变得主动,于是,在夜离轩的狂吻中,媚娘已将碍事的龙袍替夜离轩褪的一干二净,七年的床地之欢,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难。

而对夜离轩来说,只要不让他想起雪女刚刚的讽刺,不管做什么,他都无所谓,此刻,媚娘的玉指已然滑过夜离轩精壮的胸膛,双手扣在夜离轩的腰际,胸前的丰盈由于身体的靠近而在夜离轩起伏的动作中得到最大的慰藉。

正文111-120

更新时间:2012-10-2714:46:03本章字数:31327

这该是好事!

吻依旧继续,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慢慢升起,媚娘感觉到夜离轩没有离开的意思,舌尖一个巧妙的打转便逃过夜离轩的纠缠,樱唇覆在夜离轩的颈项上稍稍用力的啃咬,在给尽夜离轩刺激的同时,媚娘的身体亦在纠缠中感觉到了一丝快慰。尽管夜离轩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可因为媚娘的努力,原本死气沉沉的战场越发的恢复生机,夜离轩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此刻的他,只想在这场攻伐掠地战争中取胜!

久违的感觉如电流般窜遍媚娘的周身四骸,剧烈的颤抖将她推上云端,就在媚娘放纵享受这欲仙欲死的快感之时,双手被夜离轩猛的拎起,整个身体顺势换作跪爬的姿势,紧接着,又一波凶悍的动作让媚娘再也无法控制的尖叫出声,如墨的长发在空中不停的掀起黑色的浪潮,无法承受的感觉让媚娘浑身虚脱,整个身体已如一团棉絮般任由夜离轩摆弄,龙榻吱吱作响,芙蓉帐内两具颠鸾倒凤的身姿清晰可见,同床异梦的两个人分别带着各自的希望达到了巅峰。

春风乍寒,一抹孤寂的身影依旧固守在原地,任由云宵殿内刺耳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心底还未愈合的伤口渗出血来,无名薄唇微抿,看不出是无奈还是自嘲。

次日清晨,待夜离轩下朝之后,白凤已然在御书房恭候多时

“幽冥宫副宫主白凤,叩见越王。”白凤恭敬施礼,清越的声音不卑不亢。

“白副宫主平身,来人,赐座。难得白副宫主有时间到此看望朕,朕欣慰之至呵。”夜离轩一身龙袍,正襟危坐,俊颜略带笑意,就算白凤不说,他亦能猜到白凤此来的意图。

“白凤谢过皇上,白凤此番来是想向皇上解释现下市井的那些流言,白凤可以对天发誓,我幽冥宫宫主与大越雪妃没有丝毫瓜葛,这谣言的始作俑者无非是以卑劣的手段挑起朝廷与幽冥宫的恩怨,此等下作之事,幽冥宫自会查个明白!”白凤铿锵开口,原本是想在找到上官羽之后再来越宫,只是不管她如何遍布眼线都没能找到那个冤家的踪影,时间紧迫,她不得已,只好孤身入宫。

“那些谣言么……他们过往说之,朕便过往听之,从未入心,今日就算白副宫主不入越宫解释,朕亦不会因为几句谣言,就妄断幽冥宫百年名声,虽然朕从未见过幽冥宫主,却也略闻一二,依朕的了解,相信幽冥宫主绝非如此放荡不羁之人,再加上白副宫主为人向来坦荡,你的话,朕不会怀疑。”夜离轩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论计谋此女未必是媚娘的对手,可论气场,眼前的白凤或许不输于自己。

“白凤早知越王胸怀宽广,定不会被谣言所惑,只是身为幽冥宫的一员,白凤有必要多此一举,如有唐突之态,还请越王见谅。”白凤暗自狠吁口气,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夜离轩的保证,她总归不放心,毕竟在外人眼里,雪妃是越宫最受宠的妃子。

“白副宫主哪里话,当日若非白副宫主出手相救,雪妃又岂会安然至今,昨日雪妃还与朕提及副宫主,如果副宫主不介意的话,可否稍等片刻,朕叫雪妃过来,当面向副宫主道谢如何?”回想昨夜雪女的遗憾,夜离轩淡声开口,至昨日他将自己的初衷告知雪女的那一刻起,他与雪女的关系便不是皇上与妃子那么简单了,甚至可以说,在雪女的眼里,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可夜离轩不想,他想让雪女记得他的好,哪怕一点点,他也心满意足。

“越王言重了,雪妃凤体尊贵,该是白凤到凤羽阁拜访才是~”白凤谦恭开口,看上去有些自贬身价,实则却是给足了夜离轩面子。

“既是副宫主一片心意,来人,摆驾凤羽阁。”夜离轩欣然应许,正愁如何再入凤羽阁,如今有白凤在,自己也不会那么尴尬了。

凤羽阁正厅

“娘娘,刚刚李公公派人传话,说皇上正陪着幽冥宫的白副宫主过来,我们要不要准备什么?”月芽据实开口,提醒般问道。

雪女闻声微震,却在顺间平复下来,昨夜夜离轩的语出惊人,她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方才消化,即便到现在,她仍对此事耿耿于怀,只是为了月晓风,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成为男人们争夺江山的牺牲品。

“就是此前救我性命的幽冥宫副宫主白凤?”隐祛眼底的悲凉,雪女眸色微抬,柔声询问。

“正是此人!”月芽肯定道。

“沏壶热茶,再去御膳房弄些点心,切莫怠慢了救命恩人。”雪女吩咐道,继而起身整理好身上的华裳,早知今日,当初还真不如死了的好。月芽自是遵命离开,走前若有所思的抬眸看了眼静喻。

待月芽离开没多久,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便自宫外响起,

“皇上驾到~”声音未落,夜离轩已与白凤先后踏进正厅。

“臣妾雪女,叩见皇上~”清越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雪女柔声问候之时,转眸看向夜离轩身侧的女子,心中微有一震,分明是个女子,可眉宇之间却透着隐隐的男子气概,眉如远山墨黛柔美,眼似繁星璀璨如华,绝美的轮廓上,五官清丽秀雅,樱唇朱而不赤,让人感觉莫名的亲近。

“爱妃平身,这位是……”未待夜离轩开口介绍,白凤已然拱手施礼

“在下幽冥宫白凤,叩见雪妃娘娘!”清越的声音仿佛空谷幽冥般悦耳动听,白凤一脸笑意,垂眸间,心底不禁惊讶,不愧是天下第一舞姬,难怪雪女会三千宠爱在一身,这般仙姿国色,殊绝无双的容颜,纵是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当初只顾着救人,并未多看雪女一眼,如今这般看仔细了,眼前的雪女,果然非凡人可比呵。

“恩人大礼,雪女愧不敢当,当日若不是白宫主出手相救,雪女又岂会安然站在这里,恩人请上坐,静喻,沏茶。”四目相视间,二人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若不是此情此景,她们或许会引彼此为故知也未偿没有可能。

待三人落座之后,夜离轩眸光微闪向雪女,见其神色静如平湖,心底倒有了几分心安。

“爱妃,白副宫主此番来主要是向朕解释外面的那些传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分明是有人恶意中伤。”夜离轩有些尴尬开口,虽然有白凤在,可他在看向雪女时,依旧不是很自在。

“既然恩人来了,雪女也很想当面向恩人说明这件事,其实本宫与外面所传的幽冥宫主素未谋面,至于谣言因何而起,雪女当真不知。”轻柔的声音优雅清脆,雪女明眸璀璨,樱唇起阖间皓齿微露,一种别样的美展现在白凤面前。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与雪妃没有受这种荒诞谣言的影响,否则便是幽冥宫的过错了。”白凤微微一笑,对雪女的言行极是赞赏。

一番畅谈之后,白凤借故事务繁忙离开凤羽阁,临走之时,还曾邀请雪女有时间到幽冥宫一聚,原本幽冥宫与朝廷素无来往,只是白凤着实喜欢雪女的个性和作风,淳朴坦荡且不做作,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白凤真恨不得当时便将雪女拉回幽冥宫彻夜畅谈。

看着白凤潇洒离开的背影,雪女眼底闪过一丝羡慕和不舍,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让彼此感觉到相见恨晚,这便是缘分吧。

“爱妃与白副宫主可谓是情投意合啊~”不知何时,夜离轩缓步走到雪女身后,淡淡开口。

“这对皇上来说,该是好事。”清越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雪女刻意向前两步方才转身,与夜离轩保持一定距离。看着雪女眼中的清冷,夜离轩只觉面颊发烫,雪女不是他第一个利用的女人,却是让他第一个有负罪感的女人,在雪女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愧为一国之君。思及此处,夜离轩猛的摇头,剑眉紧皱,许久方才平静下来,成功就要不择手段,如果这个机会把握在楚刑天手里,他也一样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自己相同的路。撇开脑海里的自责和愧疚,夜离轩微抬双目,挥手示意月芽和静喻退下。

待宫门紧闭的那一刻,夜离轩薄唇微勾,悠然开口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好现象,他日若你能将幽冥宫招揽过来,朕自会另行封赏!”看似漫不经心的回应,却让夜离轩忍受了太多的痛苦,没人知道,这几个字他说的有多艰难,如鲠在喉。

你在怕什么?

“雪女不会对幽冥宫做任何事,也不乎皇上的另行封赏,昨夜之事雪女牢记于心,不知皇上何时送雪女离开?”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偏执,雪女眸色肃然,樱唇紧抿一线,旷世容颜宛如冰封。

心,莫名纠结,夜离轩尽力克制自己在面对雪女的时候不带半点私情,可此刻,看着雪女那双仿佛逃离般的目光,他终究不能无动于衷。无语,夜离轩剑眉微皱,转身走进内室,雪女无言,随后跟了进去。

内室的气氛顺间降到极点,雪女反手将门扣紧,等待着夜离轩的所谓指示。果然,在沉默半晌之后,夜离轩慢慢转身,幽暗眸子闪烁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目光。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到入楚宫吗?难道楚刑天对你的吸引力如此之大?”原本藏在心底的话就这么毫无预料的脱口而出,语闭之时,夜离轩已经开始后悔了。雪女不怒反笑,那抹笑凄凉哀怨,不达心底。

“皇上这话倒让雪女有些不解了,雪女是迫不及待,可迫不及待的是想让晓风重获自由,至于楚刑天,恕雪女孤落寡闻,他是谁?”简单的回答,却问的夜离轩无言以对,默然,夜离轩狠噎了下喉咙,眸光闪烁着看向雪女

“朕不是那个意思,在你入楚宫之前,还要做很多准备,你要了解大楚后宫的一切,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长,此番去九死一生,如果可以保命,朕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就算供认自己的身份都无所谓。”深邃的眸子映出无尽期翼之色,宛如漆黑的夜空宽广无际,这是夜离轩第一次对细作做出如此宽容的要求,但凡细作必是经过严格训练,一旦暴露便要咬碎齿间剧毒,以死明志,若非如此,就算敌国宽容,大越亦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其绞杀。

“雪女虽出身世市井,可对细作这行也略有所闻,皇上不必为此事担忧,如果雪女被擒,必会自我了断,绝不会让楚王抓住任何把柄。”幽冷的声音蕴含着绝然的坚定,自从知道夜离轩的计划开始,她便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看着雪女眼中的冰冷绝然,夜离轩心底抹过一丝苦涩,分明是关切之语,在她听来却是变相的警告,此种无奈怎能不让人心痛万分,没有过多的解释,夜离轩自怀里取出一支雕工精致的纯金打造的细筒递到雪女面前。

“这是什么?”雪女狐疑开口,随后接过细筒仔细端详。

“此筒名曰‘青芒’,里面藏有十根芒针,细如牛毛,锐如闪电,只需你轻轻触动机关,芒针便会刺入对方肌肤之内进入血液,随着血液直入心脏,片刻致人于死地。”平淡的声音透着无限杀机,这本是夜离轩当年征战南北时必备的防身武器,伴他身边多年,如今却将此物赠与雪女,不为其他,只愿能给她带来更多生的希望,亦或者,这希望是带给他自己的。

看着手中雕刻精细,巧夺天工的‘青芒’,雪女眸光骤凛,双手猛的攥紧金筒,直指夜离轩。恨,在这一刻如洪水般爆发,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夜离轩的野心,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或许依旧和月晓风一样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闻琴起舞何其美哉,就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她的世界顺间分崩离析,无尽的黑暗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如果这个男人的消失可以让自己回到从前,那她会毫不犹豫的按下机关,可惜不能!泪,氤氲在眼眶里却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为什么没有按下机关?”望着雪女愤怒的眸子,夜离轩神色漠然,薄唇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顺间消失。

“皇上应该知道原因,又何必多此一问。”雪女淡然回应,随手将青芒揣进怀里.

“朕问过御医,你的伤势还未痊愈,这两天仔细养伤,别的先不要多想。”夜离轩无法承受雪女眼中的不屑和鄙夷,话音刚落便匆匆离去。房门紧闭一刻,雪女如冰封的面容上渐渐松垮下来,美眸低垂,绝望的盯着眼前的香壶,晓风……你在哪里……

梅贤阁

苏月容微挑柳眉,阴蛰的眸子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凝视眼前的秋月

“你确定那个人是白凤?”原本以为消息一旦散播出去,势必会引起夜离轩的戒心,就算他不怪罪雪女,至少也该找幽冥宫的上官羽问个清楚,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连数天,夜离轩都没有大的动作,今日白凤在皇宫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回娘娘,当日雪女中毒,奴婢曾见过幽冥宫的副宫主,奴婢确定,刚刚所见之人就是白凤!而且依皇上与白凤的神情,似乎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再加上皇上带白凤入凤羽阁,奴婢猜测,白凤该是为传言之事入宫。”秋月笃定回应。

“既然白凤入宫,而夜离轩又没有动怒,显然,上官羽与雪女之间的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毋庸置疑,上官羽在撒谎!只是本宫不明白,他与雪女既然从不相识,又无苟且之事,何以要牺牲自己的名誉去帮她?”苏月容柳眉紧拢,却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奴婢倒觉得此事也在情理之中,想那雪女一脸狐媚相,必是上官羽被其所惑,才会心甘情愿的以幽冥宫作赌护着雪女。”秋月心系苏月容,自然对长相与水玲珑一般模样的雪女恨之入骨。

“果然是红颜祸水,和水玲珑相比,这个雪女似乎更得男人欢心呢!秋月,今晚找个时间去趟百花楼,告诉绝杀,莫管什么幽冥宫,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雪女活不到下个月初!”苏月容唇角微勾,阴寒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雪女必死,否则后患无穷。

深邃幽暗的夜空缀着繁星点点,清冷的月华倾泻而下铺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月芽一袭长袍急急走向花房,心底忐忑不安,之前媚娘曾吩咐自己下毒害死静喻,为此,她特意找过郑谨天寻求破解之法,依着媚娘的意思,她将毒药找机会下到静喻的饭菜里,可私下里,她又按着郑谨天的方法为其解毒,依月芽对媚娘的了解,她的眼线绝非自己一人,就算她不能时刻监视自己,可若想知道自己是否依她的吩咐办事还不是难事。

此刻,媚娘已然等在花房,华丽的紫色长袍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魅人的光彩。

“奴婢月芽叩见媚娘。”谦恭的声音自月芽口中溢出,月芽强作镇定,淡然开口。

“免了,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媚娘冷声开口,语调冰冷至极。

“回媚娘,奴婢已然按照您的吩咐将毒药放进静喻每日的饭菜里,从无间断。只是……”月芽暗自狠噎了口气,据实回应。未等月芽说完,媚娘陡然冲到月芽面前,玉手狠揪起月芽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