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的面颊赫然浮现五个指印,雪女有些诧异的看着苏月容,完全不理解苏月容眼中的恨从何来,纵然自己得夜离轩宠爱,可后宫之中属苏月容最淡泊名利,而如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真不知道自己离开越宫的这段时间,后宫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见夜离轩!”雪女双手用力,扯开苏月容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指,冷冷开口,这一巴掌她不与计较,已是将死之人,她大方些又何妨。

“现在想见夜离轩?早干什么了!迟了,既然进了这里,便是死路一条,你还渴望自己能够出去?真是天真!秋月,把皮鞭拿过来!”只要看到这张脸,苏月容心底的怨恨和嫉妒便会涌至心头,回想自回楚宫以来,楚刑天对自己的种种侮辱,如果不是因为跟这张脸一模一样的水玲珑,苏月容当真再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娘娘……”秋月忐忑看向自家主子,她本以为苏月容只是来看看雪女,打压她的气势罢了,却没想到主子当真动了杀心,若皇上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想替她求情?”苏月容冷眸看向秋月,声音寒蛰如冰。见苏月容动了真气,秋月自不敢多言,旋即取了皮鞭递到苏月容手里。

“馨妃,纵然我有千错万错,却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滥用私刑。我要见夜离轩!就算我死,有些事也要问个明白!”见苏月容赤眼如荼,雪女冷冽开口。

“呵~想见夜离轩?下辈子吧!”苏月容陡然抬手,皮鞭猛的甩向雪女,一股火辣辣的灼痛陡然自左肩袭来,白裳破裂,鲜血自雪女晶莹如玉的肌肤点点溢出。雪女没想到苏月容下手如此之狠,玉指抚住伤口,不由的后退数步。

“你恨我非一日两日?”雪女恍然,那样怨毒的目光,下手又是极狠,若不是深仇大恨都不会有如此表情。

“不错!我是恨你!恨你那张脸,那张狐媚惑主的面皮!今日我便毁了它,只要这张脸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我的痛苦才会终结!”苏月容阴毒的眸子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凶光,手中的长鞭再度扬起。只是这一鞭没有如愿落在雪女的身上,而是被雪女攥在手里。

心迷之后的坚定

“你竟爱夜离轩如此之深?”雪女忽然觉得后宫的女人当真可怕,自她认识苏月容以来,从不曾看她对夜离轩有多用心,却不想她竟是这般钟情夜离轩,世事真是难料。

“夜离轩?呸!他在本宫眼里一文不值!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勾引另一个人!”苏月容眸色乍寒,倏的用力抽回长鞭。

“另一个人?是谁?”雪女微怔,还不待思考,便听一阵冷风袭过,左肩处又多了一条血迹斑斑的鞭痕。

就在苏月容再欲扬鞭之时,铁门倏的被人打开,冰冷的声音赫然响起,

“另一个人,是朕!”整个密室忽然变得异常宁静,雪女美眸微睁,细细打量眼前男子,一身黄袍加身,墨发被玉冠束起,俊美的容颜如覆冰霜,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那抹薄唇勾起的弧度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与夜离轩不同,眼前男子不怒自威,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自心底膜拜,莫名的,在看到楚刑天的那一刻,雪女心底忽然闪过一丝悲悯,因为她看得出,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里,隐隐透着一股哀伤和寂寥。此时此刻,雪女不用猜也能想到眼前之人是谁,能自称为朕,又被当作自己勾引的对象,除了大楚皇帝楚刑天,又会有谁。只是她不明白,何以楚刑天会与苏月容一同出现,现下,她倒是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地了,是大越?还是大楚!

“臣妾叩见皇上!”苏月容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中的皮鞭被她下意识扔到一侧,尽管如此,她却不后悔自己刚刚的那两鞭,不管是解气也好,试探楚刑天也罢,总归是让雪女吃了苦头。

“爱妃怎么会到这里来?”清越的声音没有一丝责备之意,楚刑天上前搀扶起苏月容,眸色静如平湖。

“臣妾听闻自大越来了熟人,便来看看,一看不打紧,没想到还真让臣妾猜中了,臣妾早前禀报过,此女便是越王培养的细作,目的是为了对付皇上,如今见了此女,臣妾一时把持不住,怕她伤害到皇上,所以便抽了她两下以作警告,皇上不会生臣妾的气吧?”苏月容声音娇柔,完全没了刚刚的狠劲儿。

一侧,雪女恍然,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苏月容的真实身份该是大楚的妃子,她在大越,亦是细作。只是以贵妃之身到他国当细作,且委身他人身下,可见苏月容该有多爱楚刑天呵,难怪她刚刚会那么怨恨自己。

“朕怎么会怪你!爱妃是在帮朕铲除妖孽呢。只是这里着实不适合爱妃多呆,不如爱妃先行回宫,朕待审了这妖孽,便回宫去陪爱妃,如何?”楚刑天声声妖孽本是顺了苏月容的意,可这声音听到耳际却极不自在。

既然楚刑天已经下了旨意,苏月容自没有呆下去的理由,继而俯身施礼,待离开之时,狠瞪了眼倚墙而立的雪女。

“你们都退下!”当铁门紧闭一刻,整个密室就只剩下雪女和楚刑天两人,雪女静静站在那里,忍受着鞭打的灼痛,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正上下打量自己的男子,真到大楚了吗?她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如做梦一样,自离开越宫,不知有多少人阻拦她入楚宫,自已九死一生,却不料无心插柳,失足落下马车的意外,竟将她送到了楚刑天的面前。

“你叫雪女?”楚刑天薄唇微张,眼中的光芒透着雪女读不懂的忧郁和迷茫。

“正是。”雪女淡淡回应,晶莹璀璨的眸子宛如秋水般让人心生怜惜。下一秒,那抹黄袍陡然一闪,粗糙的手指卡在雪女的雪颈上。楚刑天的力道越发的收紧,眼中闪出一抹肃杀之意,原本以为纵然和玲珑长的一模一样,也不会让他对他国细作留半点生的余地。

可当他入门之时,看到苏月容手执长鞭甩向雪女的一刻,楚刑天脑海里的影像突然变得清晰,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水玲珑被苏月容逼死,可刚刚的一切,却似重现了五年前的场景,有一顺间,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暴走至苏月容面前,将她一掌击毙,幸而他忍了下来,否则这五年的计划岂不白费。

只是这足以证明眼前女子对自己的影响,若说不在乎,那是假的!

“呃……”雪女亦不反抗,只默默承受着窒息般的痛苦,娇美的容颜已被楚刑天卡的通红,额头青筋陡起,雪女不是不想反抗,若过不了这一关,便说明在眼前男子眼里,自己图有这张脸于他而言没有丝毫作用,倘若如此,她的存在便有丝毫意义,于是她赌这一把,赌赢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输了,便是赔了这条命。

感觉到雪女的从容和那双眼中的毫不畏惧,楚刑天终究松开手掌,突然得了空气,雪女大口的喘息,心底却滑过一丝侥幸。

“别以为朕舍不得杀你!朕只想知道,除了你,夜离轩还派了谁来潜伏大楚!”楚刑天身体背对雪女,冷声开口。没人知道,在卡住雪女的一刻,他有几次想痛下杀手,可却如何也狠不下去。

“咳咳……相信楚王该知道雪女是如何离开越宫的,越王无意让雪女入楚宫,在越王眼里,雪女并非细作!”雪女双手抚着喉咙,艰难开口,她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楚刑天,自己就是来刺探军情的,就是来为夜离轩做眼线的,目的就是那么单纯直接。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若真如此,朕倒很想知道你入楚宫的目的到底为何?”楚刑天的声音依旧清冷,身体就那么直直背对雪女。

“雪女只想亲口向楚王求证关于水玲珑的事,不管楚王信与不信,雪女父母曾说过,我本是双生子,奈何兵荒马乱,雪女的姐姐不幸在逃荒中失散,当得知大楚前皇后水玲珑与雪女长相一模一样之时,雪女心中便生一念,希望能确定水玲珑的身份,是生是死都好,雪女只想有姐姐的消息。”雪女淡淡开口,眸色无半点波澜,这样的解释任谁听了都会笑作无稽之谈,纵是雪女都诧异于自己谎话可以说的如此平淡。

“这样的解释倒是新奇的很!”楚刑天淡淡开口,继而转身离开。看着楚刑天离开的背影,雪女只感莫名其妙,原本以为还有下文,至少也该有个判决或是结果,可就这样甩袖离开,到底是什么意思呵。

适夜,月朗星稀,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玲珑殿内,别有一番朦胧之意,月光下,那株素芯兰绽放着无与伦比的美,尤其是花瓣上似被度着一层银光,让人如临梦幻之境。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想好去哪个寝宫了吗?”碧茹恭敬候在一侧,垂眸问道。

“你该听说了吧?”深邃的眸光紧盯着眼前的素芯兰,楚刑天声音低沉,仿佛积淀了万年的哀伤,让人闻其声,便觉心痛。

“皇上可见到雪女了?与皇后相比如何?”碧茹心中微震,如今宫中流言蜚语甚多,她岂会没有耳闻。

“丝毫不差,若她身上有朕为玲珑刺的那朵素芯兰,朕便真当她是玲珑了。”楚刑天苦笑,玲珑之死已是不争的事实,可他竟然还会有此奢望。

“皇上可曾对她动心?”碧茹心头一紧,声音亦有些忐忑。

“纵是动心,也因为她那张与玲珑如此相像的容颜,可她毕竟不是玲珑,朕的心迷乱过之后,依旧坚定。”楚刑天长叹口气,手指触着素芯兰的花瓣,眼底散发出来的柔情,除了碧茹,没人看得到。

“既是如此,碧茹也不甚在意,不管皇上如何对待雪女,她终究取代不了皇后,这便足够了。”碧茹轻声回应,眼中波光如烟,忆起主子,碧茹心中无限感伤。

“你怎会这么想,不管何时,玲珑在朕心底都是唯一!”楚刑天坚定开口,关于这点,他从没怀疑过。

“是碧茹多心,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才是。白天御医院的李御医来禀报过,说玉妃秦晓蝶有喜了,这该是个天大的喜事呢。”碧茹忽然转换话题,可心底担心的却是雪女的出现。她确定皇上不会放过后宫这些莺莺燕燕,却无法保证皇上会对雪女一样狠下心肠。

“有这种事?看来后宫的戏码该到了精彩的时候了,这件事苏月容可知道?”楚刑天薄唇微抿,眼底星点寒光闪现,让人不寒而栗。

“玉妃本是忌惮苏贵妃的,可如今有了龙种护体,似乎越发高调起来,自李御医诊断之后,玉妃便将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苏贵妃就算不想知道也难了。”碧茹据实回应。

“呵!后宫从来不是以貌美称霸,就算长相平平,若有足够的心机也会立于不败之处,如今秦晓蝶不知韬光养晦,却也遂了朕的心意,苏月容妒心已起,又岂会让秦晓蝶顺间产下龙子,你且注意苏月容的一举一动,尽量收集她的罪状!”楚刑天冷静吩咐。

“奴婢明白。”碧茹俯身领命。

“不知皇上今晚要去哪个寝宫?”碧茹再度问道。

“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里吧,你先下去休息,朕想陪玲珑一会儿。”望着眼前的素芯兰,楚刑天眸色陡然暗淡,双生子?玲珑,这是真的吗……

客栈内,彩蝶将所有事和盘托出。

“你说雪女已经入了楚宫,现正被关在天牢里?”静喻柳眉紧皱,不可置信的看向彩蝶。

带毒牡丹

“静喻姐,此事该是不假,宫里亦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彩蝶据实道,对于静喻,她自心底崇敬感激,就算有了新的主人,可彩蝶对静喻依旧忠心耿耿。

“没想到雪妃竟快我一步,看来我也是时候入楚宫了,这件事便要烦劳彩蝶你多费心了!”静喻拉起彩蝶的手,请求般开口。

“静喻姐言重了,只要您一句话,彩蝶纵是粉身碎骨亦再所不辞!况且想要入楚宫却也不难,现下便有个绝好的时机,下月初二,掌管后宫事务的魏公公会在皇城招宫女入宫,介时只要你报名就好,一切事情由彩蝶在幕后操作便是!”混在楚宫这么久,彩蝶自然也有些手段。

“如此最好。对了,那个古歌真的有让你从中协助雪妃与我吗?”静喻只听过古歌的名字,印象却是极少。

“千真万确,而且古歌还吩咐此事断不可让媚娘知道,如今媚娘已是困兽之斗,量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彩蝶坚定开口,对于媚娘,她没有丁点好感。

“也罢,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回去,路上定要小心,如今媚娘与无名都在楚城,若被他们发现就糟了。”静喻谨慎吩咐,待彩蝶离开后,静喻不禁苦笑,看来这个接替媚娘的古歌绝非等闲之人,她之所以向皇上隐瞒媚娘的行踪,无非是想在自己与雪女出事之后,找个可以背黑锅的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要慎之又慎呵。

合欢殿,一阵碎裂的声音陡然传出,苏月容狠咬皓齿,眼中的光芒迸发着嗜血的寒意,艳色的丹蔻色指甲已然嵌进肉里,她却浑然不知。

“娘娘,您切莫动怒伤了身子,就算玉妃怀有龙种,也不保证她能生下皇子,退一万步讲,就算诞下皇子,以玉妃的身份,她的儿子怎可能继承大统?”秋月劝慰着开口,眼中尽是忧虑,自从回到楚宫,主人便不能顺过心。

“本宫在意的不是她生男生女,而是她生不生得出来!”苏月容狠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眼中的冰冷越发的骇人。

“娘娘的意思……可是我们才回楚宫,若是……”秋月没料到一向沉着冷静的主人,居然会想出这般极端的做法,要知道,残害龙种的罪过乃是杀头的大罪。

“没有若是,本宫心意已决!既然身处后宫,就该遵从后宫的生存法则,就算本宫在前朝威望极高,却换不来皇后的宝座,要想稳做楚后之位,只有靠自己!在本宫没有怀孕之前,所有的妃嫔都不可以诞下子嗣!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本宫不能冒险!”苏月容几乎咬牙切齿道。

“那娘娘要如何对付玉妃?命可靠的御医打掉玉妃孩子?”既然无法阻止苏月容,秋月只得豁出去了。

“自然要找御医,但必须是可靠之人,诸如此类之事以后断不能少了,所以这个人必须绝对忠心于本宫!”苏月容冷静分析。

“娘娘可有人选?”秋月亦知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没有!所以本宫差你到宫外寻个医术高超且可靠的大夫,想办法将其弄进御医院,你懂吗?”苏月容樱唇微抿,侧眸看向秋月。

“娘娘放心,秋月这就去办!”秋月自是心领神会,继而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各宫妃嫔照例到合欢殿请安,除了全妃,熹妃,晴妃之外,唯独玉妃秦晓蝶久未现身。不多时,一身着宫装的丫鬟自外而入。

“靖儿叩见苏贵妃~”见是昭月宫的靖儿,段紫烟先一步开口。

“靖儿,今个儿怎么是你一人前来?你家主子呢?”正座,苏月容眸色微凛,似是在等靖儿解释。

“回几位主子,我家主子身怀有孕,御医几次三番提醒主子切莫累着了,所以主子差靖儿来给苏贵妃请安,主子说她很想亲自来合欢殿,只怕伤了龙种就不好了。”靖儿依着秦晓蝶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与众人听。

“不是吧,才得了龙种就摆起架子了?以后若生下小皇子,还不得骑在我们头上?就算她再尊贵,也不比苏贵妃忧国忧民来的得人尊敬,说不来就不来,还真是母凭子贵呢!”闻听此言,一侧久未吭气儿的熹妃端木灵儿悻悻道,和其他嫔妃相比,皇上到自己熹鸳宫的次数少之又少,真不知道是自己不解风情,还是皇上不喜欢自己这种清新淡雅类型的。

“原本玉妃得有龙子,本宫该是亲自探望的,奈何这几日本宫身体不适,不过还是为玉妃准备了些补品,秋月,将东西拿出来递给靖儿,也好让她将本宫这份心意带去昭月宫。”苏月容樱唇微抿,面容皆是淡淡的笑意,秋月闻声走进内室,出来时,手中正捧着诸多上等补品和一株开的正艳的牡丹。

靖儿得了东西,自是恭敬退出合欢殿,其余嫔妃见苏月容如此大度,若再搬弄是非倒显居心叵测了,遂也不再说什么,只闲聊两句便各自散去。

御花园的青石路上,牡丹不解看向冯敏

“娘娘,看来苏贵妃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倒是极大方呢。”想着今晚要与媚娘会面,牡丹只想多得些信息。

“大方?她若真有这般大方,便不会将前皇后逼的走投无路,虽然我不敢断定秋月给靖儿的东西里有没有做手脚,但我相信,秦晓蝶这孩子定然生不出来!”背冯敏眸色微凛,低低开口。

“苏贵妃该不会做如此蠢事吧?若被揭发,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牡丹愕然道。

“蠢?这就是后宫!或许近五年这后宫太过平静了,所以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假象,可事实上,只要是后宫,便会有永无止境的争斗和阴谋,若不信,你拭目以待好了。”冯敏凤眸微眯,若非如此,她亦不会每每被皇上临幸之后都会偷偷喝下藏红花,与其让人害死自己的龙子,倒不如他从没来到这个世上,冯敏如是想。

“可以皇上对苏贵妃的宠爱,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也未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牡丹悻悻道。

“宠爱?若宠爱,又岂会让她全身赤条的在草地上躺了那么久,若皇上真当她是自己的女人,该不会这么大方才是,你呵,还是没看清这其中的端倪,不过没关系,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且看戏好了,在这场风波里,本宫只求明哲保身。”清锐的眸子闪烁出不同于以往的睿智沉稳,牡丹一向知道自己的主子身藏不露,可此刻却发现,跟了冯敏五年,她还是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根底有多深。

“不知道那个长的跟水皇后一模一样的女人怎么样了?听说苏贵妃此前去过天牢,那女子怕是活不成了。”牡丹试探道。

“嘘~凡是跟前皇后沾上一点关系的人或事,都不要随便提起,我们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其余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冯敏下意识扫向四处,继而带着牡丹迅速离开。

合欢殿 内室

苏月容正襟危坐,凤眸上下打量眼前男子,素衫墨发,剑眉星目,虽称不上俊男,也算是玉树临风。

“你叫什么?”

“在下孟常青叩见苏贵妃!”浑厚的声音不卑不亢,男子俯身施礼,谦恭有礼。

“孟常青,好名字,只是不知道你这医术与名字相比,哪个更好些呵?”苏月容端起身侧茶杯,轻啜一口,柳眉不几微蹙,

“娘娘定是觉得,今日这茶与以往不同,刚刚娘娘在正厅之时,常青已然在这茶里放了些滋补之物,娘娘喝了不止可以神清气爽,更有驻颜功效,若说能返老还童,亦可。”孟常青自信开口,眸色坚定无波。

“哦?没有本宫的允许,便私自在本宫茶里下了这些东西,该当何罪?”苏月容眸色微冷,心底闪过一丝狐疑,真不知道秋月在哪里找了这么个精明的大夫,以她断人的能力,此人该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才是。

“常青自知唐突,还请娘娘莫要怪罪,但常青一片心意天地可鉴!”孟常青说话间单膝跪地,虔诚开口。

“刚刚那株牡丹有什么说道?”苏月容声音依旧清冷,垂眸继续饮茶,却没有让孟常青起身之意。

“回娘娘,那株牡丹乃常青精心培育之物,在其发芽之时,便以麝香和藏红花掺杂着花肥加以灌溉和调理,三年时间方才花开正艳,与其他牡丹不同,这株牡丹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混杂着太多轻身之物,送给玉妃再合适不过。”孟常青细心解释道。

“轻身?好一个轻身!你确定那牡丹不会被人发现?”苏月容樱唇微抿,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常青敢与秋月姑娘到这合欢殿,便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为娘娘排忧解难。”孟常青信誓旦旦,深邃的目光在看向苏月容时闪烁出一抹爱慕的光芒。

“起身吧,本宫很想知道,你如此死心塌地的为本宫办事,是想要得到什么?”苏月容开门见山,在她看来,无利不起早,孟常青表明忠诚的目的无非是有所求。

“这……”闻此言,孟常青下意识垂眸,竟有些语塞。

“无妨,只要本宫能办到,决不还价。”见孟常青如此,苏月容心底方才稳了下来,她不怕贪,怕的是孟常青无所求。

想要就大胆些

“回娘娘……常青不求名利,只求能在娘娘身边为其效力,这大楚谁人不知娘娘风采,当年常青还是个无名小卒之时有幸见过娘娘真容,一眼便已将娘娘容貌印于心底数年,如今常青有这个能力可以帮到娘娘,自然鞠躬尽瘁!”孟常青言语之间毫不隐晦的道出了自己对苏月容的爱慕之意,丝毫没有半点遮掩。

“大胆!”苏月容闻声一震,陡然拍案怒视。

“常青自知身份低微,遂别无他念,只求能跟在娘娘身边效犬马之劳,还请娘娘明鉴。”感觉到苏月容的雷霆之怒,孟常青镇定开口,丝毫无畏惧之意。

见孟常青如此坚定,苏月容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眸色越发的柔和几分

“过失之言,本宫不予追究,但有些话切不可胡乱说出来,否则必会遭至杀身之祸,本宫已命秋月将你安排在御医院当职,至于那株牡丹,本宫可要拭目以待了。”苏月容淡淡开口,眸色静如平湖,不管怎样,有孟常青在,自己便不用再为后宫那些个莺莺燕燕大费脑筋,至于眼前男子的背影身世,她自会让灵明探查明白。

“在下……微臣告退!”孟常青机敏开口,继而退出内室。待孟常青离开,苏月容只觉身体疲惫不堪,不由的倚栏而坐,微闭双目,许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劳,自己该是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感觉到眼前略暗,苏月容陡然睁眸,正看到一抹华丽的紫裳赫然站在自己面前,那张俊逸无双的容颜此刻正满是忧郁的看向自己。

“齐王这偷偷摸摸的习惯倒是改不了了,这里可是大楚,齐王大可从门而入。”苏月容敛了眼底的震惊,奚落着开口。

“雪女被皇兄押入天牢,此事当真?”楚君袖剑眉微皱,神色尽显忧虑。

“呵,齐王既然提起,本宫倒想反问齐王,当日自灵明手中将雪女救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不是齐王愿意,雪女怎么会出现在猎场,齐王费尽心思将雪女送入楚宫,意欲何为?”在苏月容看来,楚君袖武功了得,该不会有谁自他手中再将雪女虏走,所以雪女在猎场出现,必然不是巧合,看来她低估了楚君袖。

“苏贵妃的意思是本王刻意安排雪女接近皇兄?”对于如此荒谬的猜测和揣摩,楚君袖当真是欲哭无语,欲笑无声。

“齐王否认?”苏月容挑眉道。

“不管贵妃信与不信,此事与君袖无半点关系,如今君袖只想求贵妃协助君袖救出雪女。”楚君袖直截了当开口。

“不会吧?以齐王的功夫会来求本宫?若说这不是阴谋,本宫怎么会相信呢!”苏月容不以为然,当日大越,楚君袖单凭一人之人出入大越天牢于无人之境,她可不认为大楚的天牢会比大越更加固若金汤。

“本王只是不想与皇兄再起冲突。”楚君袖淡淡开口,眼底掠过一丝暗淡。

“所以齐王便让月容与皇上之间再加嫌隙,如今皇上待本宫已不如从前,若再让皇上知道放走雪女之事与本宫有关,齐王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会不懂吗?”苏月容不以为然,救雪女?杀雪女她倒可以尽份力。

无语,楚君袖知道自己的请求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回应,以苏月容的个性,她不去害雪女,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是他太心急,才会与虎谋皮呵。

“既是如此,本王再寻办法便是!”楚君袖说话间正欲离开,却被苏月容唤了下来。

“齐王若想救雪女便快些,要知道,如果皇上一时兴起将雪女召入皇宫,介时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将雪女带走。”苏月容看似好意提醒。

待楚君袖离开,苏月容眸色渐冷,雪女已被关在天牢多日,想来皇根本无意除掉雪女,此刻,她倒真希望楚君袖能将雪女救出天牢,否则雪女示必会入皇宫。若真有那一日,这原本就不平静的后宫,该是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呵。

自与古歌见面之后,无名总是心神不定,分明倒茶,可茶水溢出杯子却不自知。

“在想什么?”倚窗独立的媚娘回眸时,正看到无名心不在焉,不由开口询问。

“呃……没什么,我们已经来了数日,依旧没有雪女和静喻的消息,我是在想,不如我们原路折返,中途也好打听……”未待无名说完,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媚娘眸色微震,继而看向无名。

“谁?”无名警觉开口,狐疑问道,

“我是牡丹!”闻声此言,无名心中一紧,一时间,竟不想为牡丹开门。不用猜也知道,牡丹此番来必是告知媚娘,雪女已入楚宫,如此一来,媚娘再无可能离开大楚,虽说古歌承诺暂不动媚娘,却不代表媚娘是安全的。见无名没有反应,媚娘三两步走到门前,随手将门打开。

“牡丹拜见媚娘。”一如既往的谦恭有礼,待牡丹施礼之后,便被媚娘拉到桌边,

“是否有雪女的消息了?”媚娘迫不及待开口,这些日子她几乎没迈出客栈一步,若此事再无进展,她真怕自己会被憋疯。

“回媚娘,属下无能,雪女已然入了楚宫,当日越王狩猎,在猎场将摔下马车的雪女救回皇宫,待为其医治后,便直接打入天牢,牡丹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还请媚娘责罚。”牡丹据实禀报。初听此消息,媚娘不禁愕然,她如何也没想到,雪女不入楚城,一样可以混进皇宫,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不过于她而言,这也未必就是最坏的消息。

“打入天牢?什么意思?那雪女现在如何?”媚娘狐疑问道。

“雪女暂时无忧,此前苏贵妃曾到天牢一行,虽然没要了雪女性命,可至少也该让雪女吃些苦头才是。”牡丹猜测道。

“呵!一个和水玲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怎么会放过!事已至此,你亦无需自责,你确定只有雪女出现在的猎场,她身边的丫鬟静喻并未出现?”媚娘不解问道.

“至少宫里传言,当日坠落猎场的只有雪女一人。”牡丹笃定道。

“只是时间的问题!记着,一旦雪女被楚刑天召入皇宫,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置雪女于死地,她掌握大越太多秘密,此人若投靠大楚,势必会成为大越最大的威胁。”媚娘冠冕堂皇的解释着,心底的腹黑只有无名能看到。可无名又该如何向媚娘解释,如今的她已然成了弃子,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至于回越宫,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牡丹遵命!”牡丹得了差事,转身离开客栈。房间内,无名几欲开口,只是话在喉中却如何也吐不出来,他不敢想象,如果媚娘知道皇上断了她后路的那一刻,她会不会发疯。

“这几日你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待牡丹离开,媚娘忧心看向无名,自那一夜自己将身子毫无悬念的交给无名那一刻,媚娘便再不在乎自己这副皮囊,莫说一夜,纵是夜夜她亦不在乎,她要的是结果!

“呃……没事。”在看到媚娘眼中质疑之时,无名噎了下喉咙,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媚娘拦了下来。

“既然没事,便多坐一会儿,媚娘有些话想要跟你说。”轻柔的声音越发的温柔几分,媚娘樱唇微勾,如玉的手指自无名的胸膛向上游移,直至落于颈项之时,媚娘猛的用力,迫使无名身体前倾,下一秒,霸道的吻让无名始料未及。

“媚娘……”无名不是贪得无厌之人,那一夜,无名已经很满足了,他要求的从来都不多,感觉到无名的挣扎,媚娘单手倏的握住无名身下的勃然之处。

“何必骗自己,既然想要就大胆一些~”媚娘魅眼如丝,玉腿不知何时已然攀上了无名的腰枝,纵然比不过雪女,可媚娘亦是自小学舞,身体的柔韧性丝毫不输他人,此刻,媚娘的玉足已然自无名双腿之间穿插过来,只靠一条脚便可将自己与无名的距离拉到最近。

无名只觉胸口似有团火在燃烧,呼吸越发的急促,双眼的迷离渐渐让他失了自我,此刻,媚娘慢慢仰起下颚,双手猛的扯开自己胸前的遮掩,那双傲然的诱惑赫然出现在无名面前。

正文211-220

更新时间:2012-10-2714:51:45本章字数:3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