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年,既然注定要一起走到老,怎么就不能自小就陪着,免得浪费了那大把的时光。

思及此,不由得隐隐一声叹息,邪惑的唇畔泛起一丝自嘲来,这个女人怎么就有这本事让他有如此荒诞的想法呢?

“你那么聪明,骗得了吗?”懒懒而起,倚着高枕,笑着问到。

“事实已经是骗过好几回了。”唐梦白了他一眼,又道:“就那夜的曲子,听着就是首痴情的曲,我也要听,你再弹一回吧!”

凌司夜手一僵,看了她一眼,随即却是笑了起来,“给你弹一整日都可以。”

说罢懒懒起身,却是朝琴台而去,雪白的单衣随意敞着,墨发凌乱而下,闲散入坐,修长而优美的手指在琴弦上流水般游动,琴声渐渐悠扬而起。

唐梦蹙眉,回过头,远远地看着他,呼吸顿时一顿,这么邪佞的男人,竟是可以美得如此优雅,优雅地可以入画。

放下手中的茶盏,静静地在一旁暖塌上倚坐了下来,看着他人随音动,专注于琴弦之上,偶尔抬头,双眸难得一见的温软如水。

良久,琴音将终,唐梦起身,眸中透着难以掩藏的笑意,赤着双足,一步一步朝他而来,凌司夜抬头看她,原本隐着一股阴沉的双眸渐渐有了笑意,自然而然的笑意。

“这曲子叫什么?”唐梦止步于琴台前。

“痴。”凌司夜淡淡说到。

“你作的?”唐梦蹙眉,鲜少听过名字只有单子的曲子。

“幼时作的,好几年了。”他做过好些曲子,皆是应父王要求而作。

“是吗?”唐梦倾身逼近,语气不悦了起来,“老实交代,作给哪家的姑娘了?”

“怎么,告诉了你,你替本太子娶回来?”凌司夜挑眉,甚是挑衅。

“正是,放心说吧。”唐梦眯眼笑道。

“幼时作着玩罢了。”凌司夜停了下来,双手轻轻按在琴弦上。

“那再加个情字,送给我了!”唐梦可是一点儿也不知害臊。

“凌司夜笑了起来,玩味地打量了她几眼,甚是认真道:“爱妃怎么看,怎么不像情痴。”

这显然是绕着绕着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唐梦眸光一闪,却是温柔了起来,双臂主动搂上了他的脖颈,娇声道:“那殿下就为臣妾当个情痴吧。”说罢轻轻在他双眸上落了一吻。

凌司夜顿时怔住,直直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心中一股疼痛顿时翻涌而上,疼着,却带着一丝欣喜。

唐梦心中疑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这么容易就给折服了,看样子她的温柔攻略越发的有效的,双眸骨碌一转,娇唇却又缓缓落下,流连到他耳畔,仍是娇声,“你就告诉我嘛,那夜到底干嘛去了?”

“没做什么,这情痴还是本太子自己留着了,改日再作一曲痴情送你!”凌司夜笑了笑,说罢横着琴台,却是高高将她抱了起来。

这女人即便是如今亦不能让他省心,竟那温柔当武器了。

“放下放下,茶水都沸了!”唐梦急急说到。

“一会去看看路线图,礼部的人先行,我们不同他们一起,如时赶到便可。”凌司夜却也是正经了起来,将她放在一旁暖塌上。

“你确定困得住殷娘和唐夫人?这万一到了空山,天高皇帝远的,两个老太婆合伙杀了你怎么办?”唐梦虽是开玩笑,却说得一点都不假,殷娘和唐夫人的武功皆是莫测。

“我死了,你会不会哭呢?”凌司夜却是玩笑,似乎没有一丝担忧。

“不会。”唐梦笑着脱口而出,又问道:“要是我死了,你哭不?”

“也不会!”凌司夜亦笑,转了话题,道:“父皇的人已经追到白狄了,就在边境一个小城里全部失踪,或许,往北边去的不是唐影?”

“是他!”唐梦却很是肯定,“唐夫人要他回空山,你追踪的正是往万重大山去的路线!”

“这倒是有意思了。”凌司夜坐了下来,眸中掠过一丝冷笑。

唐梦端过茶来,迟疑了须臾,还是开了口,“答应我,先把唐梦的身世查清楚了在动手,我不想错杀人,误了事。”

“那是自然。”凌司夜答应地爽快,心中却隐隐不安,唐梦并不知道,其他她一直护着的唐影根本无人能伤!

那个男子身上带着隐藏着戾气,若他没猜错的话,他入了魔道,一个在白狄消失了上百年的神秘教派。

228楚隐&做戏

西界。

地上世界的深夜,地下世界的白昼。

一如既往的热闹,暗河两畔,人来人往,有些掩去了面目,藏起了身份,有些无所顾忌,真面目示人,更有些你也不知道那张脸是真是假。

暗河里大部分的船只都是客栈,提供想归属西界之人暂住,这么个阴暗恐怖犹如地狱的地方,却同宗教有着相通之理,抛开滚滚红尘种种俗事,无情无爱无牵无挂无名无姓。

“藤缠树,树缠藤,连理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缘非缘,缘不圆,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呀等三年…”

许久没有听到歌声远远传了过来,一会儿便见一艘小船缓缓从下游行驶而来,孟婆婆亲自划着桨,混着水声,咿呀咿呀。

这时孟婆婆又到客栈里考核暂住的客人们了,没有人去关注她,最多只是看一眼罢了,仍旧做自己的事情。

小舟缓缓从一艘破旧的小木船驶过,木船上一个老者正在专心致志地垂钓,孟婆婆却是停了下来,轻轻一跃便上了小木船。

“剑空,你还不放弃啊?”低声问着,挨着他身旁坐了下来。

剑空抬起头来,蹙眉看她,显然,这位定下西界规矩的统治者唤了他的名字。

“你入西界,更主要的是为了藏在水下的那畜生吧?”孟婆婆仍是一脸慈笑。

剑空心下顿时大惊,方要开口,孟婆婆却是站了起来,眸中掠过一丝算计。

剑空亦是急急站了起来,甚是认真道:“我什么都答应,你要不赶我走!”

“罢了罢了,继续吧,能找到那畜生,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孟婆婆不过是轻轻在他肩上一拍,剑空却是承受不住地坐了下来。

这是第一回领教,并不知道她用了几层力,能将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管理地如此井井有条,自是要有一番本事的!

孟婆婆回到了小舟上,似乎没多少心情了,脸色有些沉,却是掉转了头,不似方才那么悠闲,只见暗河里的水流骤然急促了起来,带着她那一叶扁舟急急朝下游而去。

不一会儿,四周便是一片黑暗了,空气里布满了瘴气,带着剧毒,河道两旁,隔一段距离便能见一堆堆白骨。

这一路,仿佛真真就是通往地狱之路。

再往前,依稀可见灯光。

右侧河畔,真就有这么一道紧闭的大门,两侧的侍卫皆是鬼差打扮,

一见孟婆婆回来,连忙恭敬低头。

大门缓缓而开,然而,里面却是别有一番天地,整座宫殿灯火亮如白昼,花园里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低矮的假山丛丛,怪石嶙峋,短小的瀑布传出阵阵倾斜而下的水声,这里俨然是座江南园林,长廊回绕,水榭楼台。

孟婆婆直直朝正前方的大厅而去,没了平日的柳目慈眉,眸中难掩一丝哀伤。

忘情总比无情好吧!

剑空何况要寻那噬心虫呢?

“你回来?”一个低沉地很好听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侧的垂帘便掀起,走出来的是一个翩翩公子,相貌清俊,有些清瘦,一袭白袍,手持一把折扇,双眸如静水一般沉静,仿佛什么都打扰不了。

“楚隐,这会儿,上头应该还热闹着,不出去逛逛?”孟婆婆收敛了哀伤,笑着问到,眼前的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带大的儿子,正是被那噬心虫噬了心,无情无爱无牵无挂,甚至从未唤过她一声娘亲。

“刚回来。”男子淡淡说着便同她错身而过,手中折扇轻摇,朝园中而去了,这栽养奇花异草是他唯一的乐趣…

夜深深,此时的东宫亦是一片寂静。

唐梦睡得正熟,凌司夜在缠了上来,轻轻地推了推她。

小手立马扬起,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翻了过身继续睡下。

凌司夜一笑,果然是睡得深了,小心翼翼地掀起被耨,起身下榻。

哭笑二人该绘制出那结构图了吧,本以为入内陵的密道会很艰险,却没想到竟是木屋上那锁!

又朝榻上的人儿看一眼,终于是出了门,门外云容还在等候。

“殿下,这回不带凌妃娘娘一起了?”云容低声试探,或许,能带她去吧?

“东西呢?”凌司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带唐梦去更多的真是一时兴起,他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冲动了,还心急地灭了所有死士,打草了惊蛇,这一回速去速回,就不带她玩了吧。

云容眸中有些哀婉,却还是拿出了复制的钥匙来。

“明日午时我若没有回来就告诉她。”凌司夜交待后便转身要走。

“殿下…”云容追了上去,“殿下,奴婢一起去。”说着小手大胆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小时候不都这样的吗?

“放心,不会有事的。”凌司夜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

“殿下,你是不是对真凌妃娘娘…”云容又拉扯上了,支支吾吾,自知不该如此,不该过问,却还是想知道,凌妃,同他以往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本以为她即便是婢女亦会是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唯一人,本以为他对凌妃更多的是好奇,然而,从唐府回来后,从凤仪宫回来后,似乎同以往很不一样了,唐梦不是同他有约定的吗?为何这几日会同他如此和谐相处了,甚至连煮茶的差事都抢了去。

“下去吧。”凌司夜眸一沉,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徒留云容落空的手,整个人都愣着,迟迟没缓过神来,她一向最懂事的,方才似乎头一回惹殿下生气了。

这边,窗户微开,唐梦趴在床榻前,随意披着件外袍,一脸毫无睡意,精神得紧,晶亮的双眸骨碌转着,她就猜到这几天他会到淑妃陵去一趟。

方才的拉扯,统统都看在眼里,若是凌司夜敢让云容拉着超过半盏茶的时候,她铁定是要当场捉奸的,才不会像第一回那么笨呢!

就在窗外不远,看得明显,听得也不甚清楚,这显然是被抛弃的奴婢哀婉地质问抛弃她的主子嘛。

凌司夜啊凌司夜,瞧瞧你以前都欠了哪些个风流情债啊!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远远朝这边而里了,唐梦骤然蹙眉,这不是无情那孩子吗?一直在御书房当差的,怕是想念他的云姨了吧。

“无情!”云容缓过神来,骤然大惊,这孩子怎么来了。

“云姨!”无情却是一下子扑到了云容怀里去,低低地哭了起来。

“不许哭,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云容蹙眉,这孩子跟着义父学武定是要吃很多苦的,她便是这样过来的,如何会不知晓。

无情没有说话,就只是低低地哭着,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罢了,怎么能够不哭呢?御书房里谁都不许他哭,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放肆地哭过了。

唐梦就这么看着,突然觉得无情和云容像及了对母子,可怜的母子。

又是不由得感慨,都是凌司夜那家伙造的孽啊!

她没有那么小气去过问他之前宠过多少婢女,多少侧妃,甚至也不介意他已经有无情这么孩子了,谁叫她那么晚才遇到了他,而且还跨了上千年,着实不容易。

向来护短,不怪他,怪云容,本就似乎隐隐瞒着她什么事,加之今日这般牵扯,她定是要怪罪的!

这老虎不在家,她当然是王了!

谋划许久的事是时候反生了!

“来人啊!”朝窗外大喊了一声,缓缓关上了窗子,赤足,轻纱拖地,慢悠悠地朝榻上而去。

很快,云容便进来了,无情不知所踪。

“凌妃娘娘,有何交待。”侯着屏风后,心中料定她是要问殿下去哪了。

“殿下去哪里呢?”唐梦还真是问了。

“殿下出门向来不同任何人交待的。”云容淡淡答到,态度依旧恭敬。

“是吗?”唐梦心中冷笑,放到不还是同你交待了!?

“是的。”云容点了点头,任由唐梦上下打量,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传心甘情愿来伺候沐浴,你去把药送来。”唐梦说罢懒懒起身,不甘不愿硬是被凌司夜改名为心甘情愿了,只因她输了他一局棋。

“是。”云容应声退了下去,桂嬷嬷早已经睡下了,这药只能是她亲自老熬了,只要殿下没有交待停止,她定是会一直送下去的。

唐梦慢悠悠地浫兰汤而去,一手紧攥着,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一般,眸中忍不住透出了嘻嘻笑意,好戏终于要上场了!

在浫兰汤里浸泡了良久,心甘情愿静候池外,知道唐梦唤她们才敢进去,明日便是期限了,这几天格外小心地伺候着,生怕哪里不周让这主子不高兴了,延迟个一日,二人便要受罪了,身上的毒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正解了的一日。

“你可亲眼看到云容熬的药了?”唐梦已经穿戴整齐,正解开高高盘起的长发来呢。

“奴婢亲眼所见,火房里几个婢女也都看见了,是云容姐亲自熬的药,这会儿估计快好了。”心甘如实禀告,亦是方才才知道这主子想做什么,心惊胆战着,虽娘娘得宠,但云容姐毕竟是自小跟着殿下的,地位不一般,谁都不知道她在殿下心里究竟是占了什么样的位置。

“一会看见皇上问起来,你们看见什么就说什么,没看见的不用说,记住,只说该说的真话!”唐梦交待到。

“娘娘,这宫里可都是云容姐的人啊,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吗?再说了大家也都知道真相怎么回事的,万一皇上给审了,把事情全给审出来那可就完了!”情愿壮着胆子,上前提醒。

“放心,本宫对东宫这帮下人最是放心的,这个个都同云容一样懂事!”唐梦说罢锊了锊有些被打湿了的长发,披了件袍子便朝池外而去了。

报信的人自然早就安排好了,她就不信这帮奴才们敢为了云容揭破凌司夜当初那句谎言,更是不信云容敢揭破!

手上掂量着一小包药物,一步步朝大厅而去,真真就没有一丝孕妇的样子,连假肚子都没戴上了。

一直等着这几日便是等手上这药呢,会有小产的假象,宫里的老嬷嬷跟她保证了,一定不会疼的。

突然很期待明日凌司夜回来的反应,她对付的可是云容,虽是选择相信他,但是总也是要给自己一个百分百的肯定的吧?

大厅内,云容早已把药送来了,就搁在案上,唐梦习惯地往凌司夜最喜欢的那贵妃暖塌上一座,云容正想上前伺候,她倒是先动手端过那碗墨汁一般的汤药来,藏在手中的药散就这么瞬间滑落了,不过些许却足够了。

难得没有一丝嫌恶的表情,也不囔囔着要多添些干草,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慌的,却是一口气给喝了个精光。

“娘娘。”云容递过了丝帕来。

唐梦接过轻轻拭了拭嘴角便懒懒地倚躺了下来,双眸微闭等和案发。

良久,同平日一样,除了口中残留着难以忍受的苦药味道外,一切都在正常不过了。

“娘娘,这儿凉,回屋睡去吧?”云容恭敬地低声劝说,一旁心甘情愿却皆是提心吊胆地等着,大气都不敢出,就不知道这主子怎么有这般淡定的能耐,还能这么闲适慵懒。

“我不困,等殿下回来。”唐梦这才睁开双眸来,淡淡说到,其实,心中亦是忐忑,这老嬷嬷不是很快的吗?怎么还没反应?这小产的假象虽是假象,但下身出血亦是很恐怖的事情!为凌司夜当初一句谎言,真真赔上了太多太多了。

又是眯眼小憩了许久,似乎睡着了。

云容取来了件宽大的毯子,挨近来,低声提醒,“凌妃娘娘,要不回…”

这次下,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只见唐梦紧锁眉头,咬着下唇,一脸苍白如纸。

骤然大惊,猛地推她,“娘娘,凌妃娘娘!你怎么了!”

一旁心甘情愿亦是连忙上前来,心更是提到了桑门口,这戏做得也太逼真了吧!

229痛??

“痛…”唐梦终于是喊出了声,双手捂在小腹上,猛地一个翻身便从贵妃暖塌上滚了下来。

“来人啊,把桂嬷嬷找来,快!”云容虽是慌,却仍旧是冷静着,无论是怎么了都不能宣太医的,这宫里只有桂嬷嬷医术高了!

“痛!”唐梦十指死死地抓在自己衣袍上,额上豆大的汗不断地滚了下来,苍白的小脸上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

云容顾不上尊卑,同心甘情愿一起将她抱到了榻上,一手死死将她压住,另一手替她把脉。

“好痛啊!凌司夜呢…去把他找来!”唐梦却是无力挣扎。

“把凌司夜找回来…我要他回来…”连声音都有些无力,脸上血色全无,就一直喃喃着他的名字。

云容确实整个人都怔住了,松开了手,一脸震惊。

“桂嬷嬷呢!还不赶紧把桂嬷嬷找来!”突然猛地朝一旁的下人怒吼,而下人们却皆早已不知所措,只见凌妃娘娘那白纱裙下,一片血红,渐渐染红了整件裙子。

而唐梦早已疼痛到了虚脱,整个小脸都苍白掉了,微眯着双眸看了云容一眼,终是无力的闭上眼睛,晕死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门外,桂嬷嬷的声音远远传来,而她身后不远处,天帧帝和徐公公的脚步皆是乱了。

一到门口,桂嬷嬷整个人就这么瞬间给愣住了。

小产!

怎么会这样?!

随之而来的天帧帝和徐公公亦皆是惊恐,只见唐梦躺在榻上,一脸毫无血色,裙下的血不断地流了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天帧帝终于缓过神,怒吼出声。

“宣太医!来人啊,快宣太医!,凌妃娘娘小产了!”徐公公大喊了起来,心中暗暗感慨,这凌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做戏的本领真真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太子殿下。

一干下人们皆是心中明白,跟着慌乱而忙碌了起来。

桂嬷嬷早已把唐梦抱进内屋去了,赶到的太医同天帧帝行了个礼便是急急进了屋,而云容却是愣愣地看着一旁的碗药,紧锁着眉头,一语不发。

一旁心甘情愿面面相觑,等和天帧帝问话。

整个大厅的气氛突然诡异到了极点,安静地可怕。

天帧帝缓缓在一旁主座上落座,双眸阴沉,不悦之色毫不掩藏,而徐公公静候身后,这样才注意到不对劲,这凌妃娘娘是怎么小产了,一旁那碗药是什么?!

沉默了良久,天帧帝终于开口了,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云容心一惊,这才完全回过神来,却不知如何解释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一直以来都有喝药的,怎么会突然小产了!这明显是用了奇药了!

她不相信殿下会拿她当替死鬼,唯有一种可能,凌妃娘娘擅自主张了!

“说!”天帧帝抬起头来,如鹰一般的犀眸直视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