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皇后缓缓走了出来,一如境外的端庄高贵,静敛双眸,正是出来传话的,这宫里许多本该属于婢女的事儿一向都是她亲自来做的。

“李公公,皇上醒了,进去吧。”淡淡说到,唇畔噙着一丝温婉的浅笑。

李公公点了点头便大步跨入门槛,没有一丝尊敬的态度,她不过是一个摆设用的皇后罢了。

入了内屋,却是一室缭绕层薄薄的烟雾,从紫阁带回来的焚草香,透着神秘而飘渺的味道,淡淡的烟雾中,天帧帝懒懒地斜躺在竹塌上,一手支着头。

“皇上。”李公公轻步走近,眸中隐隐藏着一丝担忧,总觉得皇上隐约有消沉的气息。

“别告诉朕他们二人还什么都没画出来。”话音很淡,有些懒散,却透出了一丝冷意。

“禀皇上,已经画出一半来了。”李公公如实禀告。

“一半?剩下的还要多久?”天帧帝说得懒懒起身来,若非当年杀尽所有造陵者,今日亦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当年,一怒之下,只想困她一辈子,一辈子孤单寂寞,而今,却要她出来,出来亲眼看他是如何彻底灭了白狄。

西陲那座易进难出、空无一人的镇子便是白狄为她建造的寝陵吧,被放回来的探子尽数知晓一切真相,白狄太子亦就埋葬在哪里了吧!

既然那么情深义重,既然无论他如何卑微如何妥协,她都忘不掉那个男人,那么他会成全她的!

待他大一统天下,一定会亲手把她送到那个镇子里去!

“无法估计,少说也得几个月吧。”李公公如实传达了哭笑二人的话。

“让他俩尽快,定要在八月十五之前完成!”天帧帝说到。

“皇上,太子殿下一直没消息,啸风鹰该回来了的。”李公公担忧地提醒。

“司夜这孩子就是贪玩,真不该让唐梦跟着过去。”天帧帝感慨到,像是个慈父,只是双眸却是没有任何一丝温情。

“要不属下差人去催催?”李公公问到。

“罢了,再贪玩,他也会回来的,留下凝红珠,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翅膀硬到什么程度!”对于这个儿子,他向来放纵,却也向来不会真正信任,或许,正是近几年来,心底那隐隐的不确定作祟,到底淑妃同白狄太子什么时候开始有交往的,司夜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皇上,太子殿下定是一时玩心大起,您最了解他的性子了,想要什么就一定会不敢后果不放手的,他留下凝红珠定就是单纯想留下吧。”李公公劝说到,这话说得还算有所保留的,那太子殿下根本就是被天帧帝贯得不知道“后果”二字如何写的。

“他贪玩?他何时在朕面前这般贪玩过了?”天帧帝却是冷不防重重拍案,那结实的案几终于是瞬间裂散开了,心底最深的那个地方,连自己都不敢轻易去触碰,那不是愤怒,是失望吧!

“皇上,待殿下回来了就知道了,云容那丫头不是说了吗?殿下什么都没做,就是藏了那凝红珠而已。”李公公再次劝说,心底并不希望这父子二人反目为仇,毕竟殿下是皇上留下的唯一的亲人了。

他知道,无论如何,皇上对淑妃始终有情,如无情哪里来的这般滔天的恨意,若无情,为何这些年所做所在,即便是要大一统这天下,亦是离不开这恨意情仇?

无论如何,太子殿下是他最后的安慰,毕竟是淑妃为他生下的孩子呀!

“差人去催,就说朕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寻不到血狐就回来,你亲自过去交接。”天帧帝冷冷说到。

“属下明白。”李公公点了点头,见天帧帝双眸越发的阴沉,连忙转移了话题,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该到西界去瞧瞧了,周遭属下都部署好了,就怕这里头还另有玄机。”

一直以来,都有派人佯装探险盗墓者,沿着暗河上下游探寻而去,然而,不是有去无回,便是漂回了一句句尸体,或者衣服。

待八月十五,凝红珠威力最大之时,引无五湖四海之水入西界,滴入血狐之血,便要这血水腐蚀掉西界底地千年玄铁,只需月升月落之间的几个时辰,洪水退去,西界便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宝库,什么都没了,只有千年玄铁之下无尽的藏宝。

一切都在地下千百万仗下进行,地上根本不会有多少的动静,有了这一笔财宝,国库充盈,只肖半年他便能动手了!

“朕不是很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不用再打草惊蛇,即便真有阎罗,朕亦要他被侵蚀地尸骨不存!”天帧帝对西界已经没有先前的任何好奇之心了。

“是属下心急了。”李公公连忙自责。

天帧帝不再多说,缓缓朝门外而去,不是入西界,而是去检验周边的部署,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刚到凤仪宫门口便见无情一脸神色匆匆而来了,李公公连忙呵斥,道:“你这孩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收费章节277按兵不定&醒

凤仪宫并不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即便是当朝太子,没有天帧帝的允许亦是不能擅自入内的。

无情被李公公那么一问,这缓过神来,知道自己犯错了,无奈心急着担心云姨再被伤害。

然,天帧帝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而前。

“无情知错。”无情连忙低下头退到了台阶之下,他心急了。

“来做什么?这时辰不是该练功的吗?”李公公蹙眉问到。

“云姨被劫持了,他们说什么建构图!”无情连忙答到,对他,云姨的安全最是重要。

“什么?!”李公公骤然大惊,而天帧帝亦是突然止步。

“东宫有刺客!”无情言简意赅。

“说清楚,怎么回事?”天帧帝早已落在无情面前了,厉声问到。

“我今日起得早,就想先去看看云姨再回来练功,看到桂嬷嬷和她在聊天就先没打扰了,后来就来一个男子,就二十岁出头,很是厉害,能将千丝纸鸢化作利器,他好像威胁云姨给他什么建构图。”无情如实答到,就盼着李公公和皇上赶紧过去东宫了。

天帧帝瞬间阴沉了下来脸,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会意,不稍多问,身影一幻便是消失不见。

无情看得明白,这才淡定下了心来,不敢再多言语。

“他们还说了什么?”天帧帝冷冷问到。

“我听不清楚,就知道说到了建构图,还有…淑妃娘娘…”无情有些迟疑,不知当说不当说了。

“说!”天帧帝却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双眸隐着滔天的怒意,阴鸷地骇人。

无情那小脸顿时充血而红,开口都艰难:“淑妃…淑妃娘娘…桂嬷嬷想见她…”

淑妃二十多年前就已被当时的大臣合谋毒杀,而后天帧帝便是一场大火烧尽了一起,虽是残忍,却也一时被传为佳话,无情入宫后当然是听过的,只是桂嬷嬷想见淑妃,这毫无疑问透露出一个信息。

淑妃没死,为何没死,为何又会入陵?

话音方落,掐在脖颈上的大手便骤然一紧,他这才发现自己撞破了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这背后定有可怕的真相。

越来越紧,呼吸已经快要停止了,顾不上什么尊卑,顾不上眼前的是何人,本能的反抗了起来,双腿乱踢,双手乱推,只是一身功夫都是出自李公公,而李公公实则是天帧帝一手调教出来的,他这么个小小的孩子,如何撼动得了他丝毫?

意识开始涣散,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模糊不清,却真真实实得感受到他的怒意,甚至是恨意。

终于,再他即将断气之时,天帧帝终于松了手,无情却是眼前全黑,小小的身躯瘫倒在地。

“来人啊!”天帧帝转过身,根本不再看他一眼。

“属下在。”无声无息落下来的是一个黑衣人,不是特训的禁军,而是死士。

正整座凤仪宫,出了大殿,其实皆是死士的藏身之所,真正护卫皇宫,真正护卫天帧帝的,是他们。

“带下去,朕不想从他口里再听到任何一句话!”天帧帝冷冷丢下这句话便朝东宫而去。

黑衣人一把扛起了无情,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朝一旁侧殿走去。

此时的东宫,仍旧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风平浪静,寂静而清冷,仿佛被遗弃一般,似乎,两个主子离开太久太久了。

李公公并没有动手,这远远地看着那个白衣男子身影犹如游龙一般离去,习武之人的直觉,这个人并不那么容易招惹。

桂嬷嬷已拉着云容去疗伤了,亦是没有发现李公公正悄无声息地跟在她们身后。

那建构图除了是淑妃陵的,还会是什么的?

没想到哭笑二人早就把建构图纸画出来了,太子殿下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究竟想做什么!?

“人走了?”阴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向贴身伺候的李公公都惊了,骤然止步,转过身来,恭敬禀到:“属下未敢打草惊蛇,那男子怕就是拥有千丝纸鸢那人了!”

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背影,一袭白衣,身姿颀长,同通缉已久,追踪已久的那白衣男子极为相似。

“东西呢?”天帧帝又问到,指的自是那建构图了。

“带走了…”李公公心下亦有些怯了。

“很好!司夜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天帧帝却是冷不防大笑了起了,他越发有兴趣想知道他这个宝贝儿子想做什么,又同白狄之人私下有何勾结的了!

李公公不敢再劝什么了,亦是没再有任何理由为太子殿下开脱,小心翼翼道:“皇上,云容那丫头定是被殿下威胁…”

“去淑妃陵,守着不动手,切勿打草惊蛇!”天帧帝却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属下遵命!”李公公只得领命而去,看这样子,皇上是想佯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计就计了。

天帧帝却是亲自一步一步朝殿内而去,殿内的桂嬷嬷和云容根本毫无察觉危险一点一点地再靠近…

…分割线…

已经是接近日中了。

六月天,即便是茂密的丛林里,亦是炎热无比,虫鸣声此起彼伏,仿佛都在控诉着天气的闷热。

入了六月,夏季真正到来,亦是这万重大山雨季开始的时候了。

此一刻,烈日当空,下一刻便极可能雷声隆隆,乌云汇集,疾风暴雨。

烈日下的夜光树就同普通的大榕树没有多大的差异,树冠很宽大,挡去了炎炎日光。

唐梦懒懒地背靠着树干,发凌乱,衣亦是凌乱,脸色苍白,一脸的疲倦,偏头看着一旁那孩子,清秀的眉头紧紧锁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是怎么昏迷过去了,最后的记忆便是夕儿要咬她,之后的一切统统没有任何印象。

而此时的林夕,魔性早已褪去,就安安静静地睡在一旁,一如既往地蜷缩着身子,睡着正熟,粉嫩的小脸上气色却也不怎么好。

唐梦一动不动地看了她良久,终于手还是缓缓抬了起来朝脖颈处摸去,一直没有确定,真的不知道昨夜到底有没有被咬了。

她亦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吸血鬼,只是昨夜那苍白的脸,嗜血的瞳眸,尖厉的牙,皆是彰显着身份。

入魔,魔性,白狄魔道,到底是怎样一个教派一个组织呢?难道就真是血族吗?

先前穿越前入这一片荒山便知晓这儿有诸多离奇怪异之事,山精鬼魅,妖兽毒物,似乎,传说里的许多事情在一点一点地出现,或许,那不是传说,而是真真正正的历史了。

她所在的究竟是哪一个朝代,是魔刹帝国覆灭之后,还是兴起之前?

如若是魔刹帝国覆灭之后,那定是千年前之事了,否者一整个帝国岂会那么容易便化作这么一片荒山野林,看不到任何一丝遗迹?

而此时,魔刹同十三王妃的故事应该是发生过的,即便夕儿是吸血鬼,亦是不会是十三王妃了。

但是,如若是魔刹帝国兴起之前呢?

要这万重大山变成一个繁荣的国度,且不说一朝一夕,就算是百年亦是不可能,这不仅需要人力,亦是需要自然之力,从这片大山的地形,还有山中出没的野兽毒虫来看,根本建立不起任何街市来。

是不是她多疑了,这孩子根本同那传说没有任何关系!

狠下心,在脖颈上认真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什么都没有,最怕就是摸出了两个咬痕来,那她也得成魔,吸血之魔。

吸血鬼的等级十分森严,汐儿若真是唐影引入魔道的,那么她的主人便是唐影,除了唐影,谁都灭不了她。

而她若是让汐儿咬了,便是从属夕儿了,除了夕儿,亦是无人灭得了她。

掂量起来,这般魔性,着实可怕!

如何,是好?

心底终于是有些慌了,这才觉得朝不知不觉被牵引着,陷入某个阴谋之中,不单单是血狐,不单单是凌司夜的身世,不单单是白狄同天朝的恩怨。

这个时辰了,凌司夜定是四处寻她了,怎么不见啸风鹰呢?她脑海里都浮现了他怒目瞪她,想吃人的样子了。

是等啸风鹰寻来,还是回溪流去寻呢?

想起身来,只是,还未完全站起来,却是浑身无力又跌坐了下去,昨夜并没有真正大动干戈,一直都在躲,怎么就感觉一身气力皆费尽了一般呢?看样子还是再休息一会儿,等夕儿醒来吧!

仍旧是靠粗壮的树干上,缓缓闭上了双眸,然而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一旁一只血红色的狐狸,从昨夜至今便一直盯着她们看了,一身妖红似火,一整晚都没有恢复为白色皮毛,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它看得清清楚楚,小主人入了魔道,成了血魔的奴隶,昨夜怕是第一次真正发作吧,再这之前尚且死得了,在这之后便是生不如死了,不老,不死,不灭,永远都是这幅孩子模样!

除非血魔亲自动手!

胆小如它,怎么敢再多跟踪,这片林子越来越动荡不安了,它该躲起来了。

又看了小娃娃一眼,便是蹑手蹑脚地从旁离开,还是到山的另一边去吧,而且,它也饿了,该寻觅毒物去了,上一顿大餐似乎是好几日之前的了。

这整片山林,却是开始动荡不安了起来。

不远处,那不见天日,方圆百里最阴凉的迷林里,唐影早已清醒了。

静静地坐在横卧的树干上,眸中凝着一丝沉重,昨夜的记忆全无,只知道他控制不住对血的渴望,似乎越来越超出他的自制,体内似乎积蓄着一股力量,等待着有朝一日爆发,连他都掌控不了,一如上一回在草原上,不知道被什么激惹了,亦是控制不住,所幸,他支开了夕儿,然而,他又如何会知道夕儿并没来得及躲开。

当年宁洛许他跳过奴宫第十九层的折磨,引他入了十九层之上,那便是魔道,一身修为皆是在十九层之上而来,那是一个血的世界,似乎专门为他准备一般,他并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未觉醒之魔,而非宁洛引他入魔的!

从来就不过问任何,默默控制着自己的魔性,如果,不死、不灭,骨子里是排斥那个地方的,甚至是宁亲王和宁洛,他不喜欢那么多的算计和阴谋,却不得不也沦为一颗棋子,

只是,只是,与他无关,他不关于心,一切便与他无关。

六月初了,到月底,空山便会对唐府动手了吧,终于,在唐府的使命也完成了。

但年离开空山之时,不过十六七岁,他就那么天真地幻象着,如果,如果能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他定要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接近梦儿,去从新开始一段爱恋,去唆使她私奔,即使,过去的一切,是可以他一个人记住的,即使,一辈子都用易声术。

而今,那么多年过去了,血狐的下落已经明了了,却仍旧寻不到,他已经是一个堂堂男子了,却依旧戴着这面具,而她,已为人妻。

知道她一定就在这片林子里,离凌司夜不会太远的,一开始的兴奋,而今的胆怯,真的见了她,该如何解释?解释这一切欺骗,确是欺骗了她,就连最后一封信函都是欺骗,他哪里是回空山啊!

又该如何面对她为人妻的幸福呢?

一路而来,每次的密报都会多少提及他们的关系。

如果,她寻到了幸福,他还依旧执着,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呢?

她之前不是说过的吗?

唐影,如果我真的记不起你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当初,怎么就没再多问她。

唐梦,如果你过得很好,允许我就此放手吗?

如果,他就这么放手了,她会不会如同惜爱所说,会恨他,会怪他呢?

双腿缓缓蜷缩了起来,就靠在大树干上,埋下头,四周顿时凭空出现了数只千丝纸鸢,仿佛感觉得到主人的心境一般,围绕着他,漂浮着,偶然会触碰他的墨发、玉簪、白衣。

累。

很久很久没有那么累过了。

唐梦啊唐梦,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定是惟命是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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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费章节288迷失之林

万重大山,其实分为东北和西南两部分。

中间隔着一座高耸入云霄的大山脉,名曰龙脉,山道难行,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大多入山者皆由东北处的孤村入,西南的入口,从来没有人寻到过,亦或者说,西南根本没有入山道吧。

诀别镇亦是一个入山道,却最远只能到达空山,亦是鲜少有人进去过。

“这么说,西南的路是被咱给占了?”水姬问到。

“可以这么说,西南原本的道同孤城这边的一样,也是水路,沿着水路便可直接到达龙脉,后来宁洛建了孤城大坝,抬高了水位,便形成了那巨大的湖泊,玉邪便是从那大湖泊入山的,他是第一个了!”烈焰如实答到,两人正往溪流方向而去,寻的正是凌司夜。

水姬顿时一愣,驻足,道:“宁洛也没从那条路入山过吗?”

“玉邪是第一个,看样子也会是第一个过那山洞的了。”烈焰补充到。

“宁洛让他和林若雪探路!”水姬这才明白过来。

“正是。”烈焰点头,玉邪一路来,定是留下详尽的线索的。

“条件呢?”水姬好奇了起来,自是听过玉邪的名号,这狄胡四王子如何这般好敷衍,甘为人利用?

“还不就是王位。”烈焰白了她一眼便较快了脚步。

水姬连忙跟了上去,又问到:“你打算怎么把殿下引过山去,这么说最迟也得等到玉邪他们过山来吧!”

“那是当然,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烈焰脾气向来如火,没有多少耐性。

“宁洛什么到交待给你,我能不问个清楚吗?”水姬快步在他身前挡了下来,性格却不似水温柔,一眼火爆。

“他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上,你就是我的助手了,我交待什么你便做什么,问那么多作甚!”烈焰挑眉说到,这是魔道一贯的行事风格。

身为属下,只做,不问。

这在唐影的性格可是将之体现得淋漓尽致,似乎是天性使然一般,对主人惟命是从,只可惜,如今的主子,宁洛,魔煞,同七魔之首血魔是平起平坐的。

想到这里,烈焰突然蹙眉了,不理会水姬在面前瞪眼睛。

为何宁洛不直觉唤醒唐影的魔性呢?

为何不告知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