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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找个稍稍开阔点的地方,摆个摊,我负责收银子,一两银子摸摸你的手,二两银子可以亲亲脸,看这样子,这一晚上怎么着也得收个几千两。”李思浅这话怎么听都透着酸溜溜的味儿。

端木莲生大笑出声,弯腰抱起李思浅,“胡说八道!爷是有家有室的人,除了你,闲人匆近!咱们去镜湖,这里没意思!”

“哎!放我下来!成什么了!”李思浅被端木莲生一下子抱起,在众人尖叫嘘声中,脸都红透了。

“爷抱自家媳妇儿!谁能怎么着!”端木莲生既不理会李思浅的抗议,也不理会满街尖叫口哨,抱着李思浅大步转进巷子,上了早就等候着的车子,黑山抖动缰绳,车子绕了几个弯,往城外镜湖缓缓而去。

镜湖极大,靠近明州城这边的湖面上漂了数不请的大小灯笼,岸边虽然也有很多游人,可一来岸边不象城里那么处处明亮,二来跟城里相比,这里游人的密度小了不知道多少,端木莲生和李思浅漫步湖边,倒没有象在城里那样引人哄动。

端木莲生牵着李思浅,两人也不说话,只看着湖中轻轻摇动、烛光暖暖的灯笼,信步慢慢沿湖而行。

“浅浅,你能陪我来这里,我很欢喜。”在一株大树下,端木莲生牵着李思浅停步,双手揽在她腰间,低头在她耳边,叹息般低低说了句。

“我也很喜欢。”李思浅伸手挽在端木莲生的脖颈,掂起脚尖,在他唇上点了下。

端木莲生象是被李思浅的大胆吓了下,随即低低笑起来,推着她靠到树上,俯身吻在她唇上,细细辗转缠绵。

“浅浅,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美最好的上元节。”端木莲生脸颊贴在李思浅脸上,声音微哑。

“嗯。”李思浅把头埋在端木莲生怀里,她不想说话,这会儿多好的情话都是多余的,她就想这么偎依着他,耳鬓厮磨,两唇相接,他吻过她那么多回,可接上他的唇,她头一回心跳如急促的鼓点,她喜欢这样,喜欢现在,喜欢他。

“浅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李思浅不想说话,不想动,“不回去。”

“不是回去,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端木莲生轻轻的笑,俯身抱起李思浅,跟着前面黑山手里的一盏小灯,大步往湖边过去。

不远处湖边,泊着只不大、却精致干净的画舫。

端木莲生抱着李思浅上了船,黑山和青云一前一后撑起船,船离了岸,缓缓驶向湖中。

“今晚咱们不回去,就在这船上看灯赏月,喜欢吗?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船行湖中,黑山和青云不知道去了哪里,端木莲生从后面抱着李思浅站在船头,月亮的清辉洒满湖面,不远处湖面上的灯光随风轻摇。

“莲生,谢谢你!”李思浅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转过身抱着他,“莲生,我喜欢你!喜欢得很!有今晚,我很满足!”

“浅浅,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年年我带你坐船游湖,不管我们在哪里。”

“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就象现在,就我们两个,你眼里只有我,只看着我。”李思浅踩在端木莲生脚上,掂起脚尖凑上去吻他。

第232章 野花香

上元节一夜游湖回来,李思浅发现端木莲生好象变了。

他变的非常放肆。吃饭的时候,他在她面前挑挑拣拣,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他从前在她面前披着衣服,衣冠虽说不整,可那也是用了心的,是优雅的,有节制很讲究的,如今他是真真正正的衣冠不整,他当着她的面张着大嘴打呵欠,有一回她甚至看到他抠鼻子,有一回他甚至在她面前放了一个屁!

李思浅晕头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叫她浅浅,可多数时候,他叫她‘媳妇儿’,他的脸皮也厚了,她那张脸都板的比石头还硬了,他照样馋着脸叫着‘媳妇儿’往她脸上凑。

李思浅有种要崩溃的感觉,这还是男神么?还是那个高冷的大帅么?说好的傲然冷酷不食人间烟火呢?!

难道她天生的体质不好?就象她从前养过那只狮子狗,活生生把一只傲娇的贵族狗养出了整天在泥地里打滚、追鸟打狗的土狗相。

高大上的端木大帅,这也是毁在她手里了么?

唉!

好在李思浅想得开,如今虽说形象有损,可确实比从前实用多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好事一件。

明州城这个年假一直要休到出了正月,端木莲生和李思浅打算二月初二启程赶回沙头镇,回去早了他们得露宿,沙头镇上那家客栈还关着门呢!

月亮渐弯,月暗星繁。

“浅浅?”端木莲生在李思浅耳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李思浅立刻就醒了,这语调、这态度,又来了!

李思浅压回冲到喉咙口的一声‘嗯’,闭着眼睛装睡着,这回跟上回一样,他叫她,是在试探她是不是睡沉了。

唉,笨蛋啊,她睡觉有多轻,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端木莲生手脚轻的几乎没有声音,李思浅半是听到半是感觉到那厚重的门帘掀起又落下。睁开眼,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

院子里那株高大的香樟树下,端木莲生背对着她,他对面的人,露出一个侧面,垂地黑袍,戴着风帽。

是个女子,就是那年冬月的绝代佳人么?

李思浅的目光全部落在那半片黑袍上,她的心好象院子里的月光,晦暗,却安静。她甚至没去猜想这是谁,她来做什么。

她在屋里,她在外面,他多数在屋里,有时候,他也会站在外面。

李思浅头慢慢靠到窗棂上,又想起上元节那夜湖上的月光,太美的东西,果然都不太现实。

黑袍轻轻抖动,仿佛月下娇花被冷雨敲打,佳人的风姿,就是这样一低眉一回首,一个脚步,就风情万种,这一角黑袍的抖动,如此悦目。

她扑在他怀里,莲生的手慢慢抬起,生硬的拍在黑袍上,一下,又一下。

李思浅的心,跟着那手的节拍,敲了一下,又一下。

黑袍退了一步,又退一步,她的脚步在退,她的目光肯定没离开他,一直到她退出了院门。

院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黑山真是擅长这个,这客栈的门,他想让它无声无息,就能让它无声无息,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

院门关了,端木莲生还是那么站着,只是手慢慢背到了身后,仰头看着月和星,他头仰的那么高,是为了把眼泪仰回去吗?很久以前,她经常这样高傲的昂着头,为的是让眼泪流回去。

李思浅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安安静静走到床前,放好衣服,重新睡好,身后,门帘掀起了,莲生俯下身,一丝丝寒气扑到李思浅脖子上脸上。

“浅浅?”

她闭着眼,人吧,太敏感、睡觉太轻,都是坏毛病,今夜,她从未有过的厌恶自己,她怎么就不能闭上眼睛就睡成死猪呢!

端木莲生在她身后躺下了,她背对着他,可她仿佛看到他仰面躺着,头枕着双手,正出神的看着帐顶,她若是他,也睡不着呢。

千里之外的京城,东宫。

太子妃俞氏气的浑身发抖。太子已经两夜没回来了,她才知道,那个贱人!她竟敢引诱太子做下这样丢人现眼的事!这是淫人妻女,这是失德!

俞太子妃用力捶着胸口,她这口气气的太厉害,胸口一阵阵刺痛。

太子!俞太子妃恨的牙都能咬碎,他越来越不象样!她苦口婆心,磨薄了嘴皮,他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为君不易,他难道不知道么?官家对他日渐不满,她劝他,他竟然毫不在乎!

后宫新添了七八个年青貌美的贵人,个个都是一幅宜生养的模样!

她说给他听,他居然哈哈大笑!俞太子妃仿佛又听到了太子那笑声,心里堵的几乎透不过气。

她想方设法提醒娘娘,可娘娘!一想到娘娘,俞太子妃这气又不打一处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样的蠢货!

他们母子,怎么就觉得这天下一定是他们的了?官家还有一个长子呢!那七八个美人儿,若真有人生了儿子……谁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来?

怎么就不能谨慎些呢?

俞太子妃越想越闷气,越想越心塞。

阿爹说的对,太子也罢,娘娘也好,只宜束之高阁,当面旗子用一用,都不是能一起谋事的主儿!

他和那个贱人,这事不能听之任之,若是传出去……

俞太子妃简直不敢想。

得把那个贱人远远的打发了!

俞太子妃眼睛微眯,叫了内侍进来吩咐道:“叫邵大伴进来。”

自从缴还了世子位置,郑荃就一直病着不肯出门,后来老清远侯死了,要守孝,他有理由,就更不愿意出门了,如今他避在园子深处,竟跟隐居一般,万事不听不问不管,郑家二房在外面跑来跑去张罗大大小小事的,是长子郑栩。

郑栩觉得他的晦气霉运,就从那年那天在俞相公府上那次艳遇开始,顶在头上就没消散过!

他刚娶李家二姑娘时,确实厌恶她,恨不能她立时死了才好。

可后来,李家兄弟平步青云,她大姐又嫁了端木大帅,她跟兄长姐姐,也不是不走动,他有些回心转意,可她却拿起了乔!

第233章 和离

郑栩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自从从清远侯府搬出来,他才知道养家糊口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一家人坐吃山空了一年多,就分了那点产业,再吃下去,就只能卖地卖房了,地不多,房更少,能卖几天?

他不得不四处钻营,若能寻个差使做做,好歹先养了家。

现成的助力,李家大哥如今跟在王相身边,说一不二,要说给他寻个差使,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他也寻了几趟,没等说到差使,李家大哥就问他二妹妹好不好,都在一个京城,他不敢乱说,自然也就没脸再提差使,就是有脸提,人家这话堵在这里,也不会帮他这个忙。

可天地良心,不是他不想对她好,她根本不理他,不光不理他,一家人她谁也不理,想出门抬脚就走,回到家院门一关,谁也不理,因为这个,阿娘气病了好几回。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川南县县丞,虽说远点,可川南多富庶的地方,这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偏偏人家缀了一句,要去就得带着他媳妇去。

郑栩呆站着发愣,人家那话说的明白,他听懂了,给他寻这差使的人,为的就是让他们小夫妻远远离开京城单过,就他们夫妻两个,处的长了,这情份也就好了。

这必是李家大哥在后头使力,人家为的是人家妹妹,可李氏……郑栩只觉得满嘴黄连,李氏都三天没回家了。

李思汶听岫云说了郑栩着急寻她的原因,一阵冷笑,她就说呢,他怎么会管她死活!

他要带她去川南?要好好过日子?哈!当她是傻子么?她真跟他到了川南,她死了,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知道他的居心!

再说,她压根没打算再跟他过!这个机会正好,她早就想脱身了!

李府正堂上,李思明看看李思汶,再看看郑栩,这夫妻两个能凑到一起,可难得的很!

“二哥,是这样……”郑栩态度相当恭敬,将寻了份川南县丞的差使,要带李思汶赴任,李思汶却不肯,他带她过来,是想请二哥劝一劝李思汶。

李思明连连点头,这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态度,值得肯定!

“二哥,我想和离。”李思汶看着李思明,直接就要和离。

郑栩傻了,李思明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到地上,好在他见多识广,托住杯子,已经镇定的若无其事,看着眼睛溜圆的郑栩干笑道:“二郎先坐一坐,容我们兄妹说句话。”

说完,站起来示意李思汶,两人转进后面的偏间,李思明高抬着一只眉梢,看着李思汶,带着几分不耐烦,“我不想管你的事儿,不过浅姐儿走前交待过我,浅姐儿说了,我也没办法,不能不管,你说吧,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和离?”

“二哥。”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李思汶不管是脸皮还是心,都厚的结了不知道多少层茧子,李思明这样跟她说话,已经算是有情有义的了。

“我怎么嫁进郑家的,二哥一清二楚,我这脸早就没了,这些话就跟二哥明说,当初我是不要脸,可他郑栩又好到哪儿去?他就要脸了?凭什么事后他没事人一样,把所有的污水都往我身上泼?这几年,他张口淫妇,闭口不过妇道,我在他心里就是个淫妇,这日子,我怎么跟他过?”

李思汶这话说的李思明一愣接一个愣,爽气成这样,嗯,不愧姓李!

“他郑家有什么好?他郑栩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要人没人,要什么没什么,他郑家满门拿我不当人,他还要我这样那样的三从四德,他凭什么?难道我嫁了他,凭他怎么对我,我都得给他做牛做马还得毫无怨言?凭什么?我想不通!我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好处?一丝儿好处都没有,只有坏处,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李思明还真被李思汶问住了,抬手挠着头。

“二哥,不瞒你说,嫁进郑家,我连月钱都没拿过,若是算上郑桔那个贼妇从我这儿偷走的东西,我还倒贴了他们郑家几百两银子,从嫁出李家门,我靠的就是自己的嫁妆,穷到没法,也是姐姐给了我一匣子银票子,既然这样,我干嘛还要做他们郑家妇?”

“和离……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回家再嫁……”李思明动摇了,他原本就是个离经判道的,只比李思浅略好一眼眼。

“我不回家!”李思汶答的飞快,她要是就是自由身,这个家无论如何不能回!

“我就自己过,先过几年再说。”李思汶答的坚决。

李思明更加挠头,“这是大事,要不?你先回去?等晚上大哥回来,得跟他商量商量,你可要想好了,这和离……真不是什么好事,还有你刚才那话,从前浅姐儿一直说,有些错误在男人是风流雅事,在女人就该沉塘,是不公平,可世情如此,你可千万别赌气。”

李思明这话完全是替李思汶着想,李思汶深曲膝几乎到跪,“我知道,我都想好了,前前后后想了大半年了,只求和离,求二哥成全。”

“你别这样!再怎么你姓李……浅姐儿走前交待过……我跟大哥说说,替你好好说说,这事先听听大哥的意思。”

晚饭后,李思清听了李思明的话,一张脸顿时阴沉。

“你过来。”李思清将李思明带进内书房,关了门,这才低低道:“二姑娘这是铁了心了!”李思清将李思汶搭上太子的事说了,“前几天,太子一连三天没回禁中,三天都在她那里。”

李思明目瞪口呆,他这个庶妹,竟干出如此大事!

“和离就和离吧,与和离之妇有私,毕竟比淫臣民妻女好听多了。”李思清一脸苦笑。

“阿浅知道这事?”李思明头一个想到交待他照顾李思汶的浅妹子。

“就是她告诉我的,让我留心二姑娘,我这才让人时时盯着她,唉!”李思清用力揉着眉,“这事就交给你,和郑家好好商量,和离算了,郑栩那桩差使……”

第234章 抬举

李思清目光凝重,“能提这样的条件,十有八九是俞太子妃,唉!”李思清又是一阵头痛,又得罪了一回俞家!

“有意思!”李思明轻笑出声,“咱们跟俞家……这个巧劲儿!你也别烦这个了,俞相公压根不是个大度的,反正咱们也把俞家得罪够了,也不在乎多添这一件!”

“嗯,跟郑栩说,川南的差使若不成,我想办法把他放到江浙,也做个县丞吧。”

“有大哥这句话,这和离指定一别两宽,皆大欢喜!”李思明笑眯眯。

俞太子妃几乎砸了满屋的东西。

她知道的晚了,郑栩已经拿到吏部的委任,到湖南路做县丞去了,李思汶从郑家脱身出来,搬进了那处三进宅子。

太子醉醺醺回来,一头闯进俞太子妃上房,几步冲到炕前,来回摇晃了几下才站住,没等俞太子妃吩咐使女拿醒酒汤,太子已经摇摇晃晃、抬手点着俞太子妃骂上了:“你!你个……歹毒……好你个歹毒心肠!你就见不得孤高兴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孤大度!孤让着你,和你……老子,你当孤怕你?呸!”

太子用力呸了一口,差点把自己摔倒。

“孤的庄子你抢了,孤不跟你计较,孤的女人,孤心爱的女人,你也敢算计!你个妒妇!孤告诉你!你听好了!孤早晚废了你!孤早晚杀尽你们俞家!杀尽!”

太子恶狠狠的挥着手。

他真是气坏了,她居然要害李氏,她居然又要害李氏!

从认识他那天起,李思汶就是跪在地上仰视着他,他在她面前最威武最气概最象个太子,就连床第之上,娇小玲珑的李思汶都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伟岸高大,雄风傲世。

这种感觉太美好了,太子极其享受。

“你疯了!”俞太子妃一张脸雪白,他真是失心疯了!

“你!你敢跟孤顶嘴!”太子酒多了,还沉浸在李思汶带给他的伟岸感觉中,“给孤跪下!到外头跪着去!来人!拖她出去!出去!跪!给孤跪着去!”

太子暴跳如雷,俞太子妃目瞪口呆傻住了,跪还是不跪?

俞太子妃被太子责罚,在廊下跪了半刻钟,这事飞快的禀到官家面前,也传进了宋皇后的耳朵里。

宋后连急带怒,急忙赶过来安抚俞太子妃。太子真是昏头了!就算老二死了,还有个老大,只要没登基,他就不能得罪俞相公!她跟他说过多少回!直是个糊涂东西!

官家听了俞太子妃罚跪的事,目光微闪,笑起来。

“朕就知道,太子毕竟是朕的骨血,总不至于让臣子拿捏住了,去查查怎么回事。”

没多大会儿,顾太监就回来禀报:“说是因为太子妃嫉妒,下手整治太子爷心爱之人,太子爷这才怒了。”

“噢?他又有心爱之人了?是哪个?”

“是……”顾太监咽了口水,先跪倒在地,“回陛下,是清远侯郑氏二房和离之妇,端木华的媳妇的庶妹。”

“呃!”官家错愕,呆了片刻,脸上露出丝笑容,笑容渐盛,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顾太监道:“你仔细说,这个李氏如今养在宫外?他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必不是和离之后!哼!给朕仔细说说!”

顾太监听官家这声音无论如何不象生气,一颗心落定,面上仍战战兢兢道:“陛下英明,确是和离之前,有大半年了,李氏前几天刚刚和离,前夫郑栩领了湖南路县丞的差使,昨天刚刚启程,李氏如今住在自己的陪嫁宅子里。”

“李氏生的如何?”

“说是也还算好。”顾太监答的很委婉。

“也还算好,一个也还算好的有夫之妇……”官家眼睛微眯,沉思了好一会儿,看着顾太监却在自言自语:“从前姑母说过,皇家没有没心眼的,没有不算计的,朕的太子,还不至于被一个也还算好的有夫之妻迷住,他要了这李氏……是因为李氏是端木李氏的妹妹?嗯!端木家只有一位小娘子,又许给了二哥儿,虽说二哥儿……”

官家伤感和叹了口气,“端木华很疼他这个小媳妇儿,李家若有人侍候在太子身边……嗯,这想法不错,确实是一条拉拢之道!郑栩这个县丞,是谁去关说的?”

“回陛下,是东宫属官符大志。”顾太监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嗯,这事处理的不错!”官家看起来心情不错,“一个县丞,想来这郑栩不但欢喜,而且感激,太子,到底长大了。”

顾太监急忙点头,表示欣慰,太子,长大了!

官家两根手指愉快的敲着炕几,既然太子长大了,知道利用后宫平衡朝堂,知道拉拢端木华防范俞氏一族,他总得帮一把吧。

调端木华回来?不行!这是头猛虎,如今到明州的时间太短,还不足以磨掉他的锐气,磨平他的爪牙,还得再磨一磨,再熬一熬才能交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