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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前线的战事。那些帝王之间的糊涂事,徐一晟自然也想暂时忘却。

东越之前就与西凉打过一仗,是以这一次,鄢姜的势力不容小觑。

瞧着边界的地形图,靖儿突然问:“你把鄢姜公主怎么了?”

完颜宇并不回眸,只淡淡地道:“没什么,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过一介女流,我没那么心狠手辣。”

“那干脆纳入后宫吧,想来你后宫那么空着,有的是地方给她住。”

他笑起来:“长得一般,入不了我的法眼。”

二人打趣说着话,像是当真抛开了那些身份世俗。

他看她不再说话,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柔笑道:“吃味了?”

靖儿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皱眉道:“胡说什么。”

他吃痛笑着,听她又道:“怎还笑得出来,这场战事该如何收场?”

他还是笑,话语到底是认真几分:“你以为我不动,鄢姜王当真会安分?迟早也是要和我算账的。当年他把丽淑公主嫁于我皇兄,不就是想要她做皇后么?倒是我挡了他的路,他岂会放过我?这次的事不过是他一个借口,所以你别自己脸上贴金。”

靖儿的眸子一撑,嗔怒道:“我怕你打输了,最后还得连累西凉!”

趁其不备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完颜宇才得意道:“放心,不会这样。”

靖儿心里紧张着,偏他倒是从容。这次东越要是真的输了,完颜宇虽说与她无关,可靖儿当真能安心么?

连着一个多月的战事,将士们终究也觉得疲累了。

外头脚步声沉重,靖儿霍地站了起身,见帐子被徐一晟挑开,他疾步入内。靖儿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她还未曾见过徐一晟走得这般急的,莫不是战事又有变故?

完颜宇的脸色也不佳,开口问:“何事?”

徐一晟上前一步,皱眉道:“皇上,鄢姜退兵了!”

靖儿与完颜宇异口同声地问,两个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徐一晟。

徐一晟却斩钉截铁地开口:“是真的,鄢姜退兵了。”

“何故?”

“原因不明,不过却是真的退兵了,像是鄢姜出了大事。”徐一晟不确定地说着。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既是退兵了,靖儿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徐一晟退了出去,帐内的气氛却是一下子沉了下去。

完颜宇定定地看着身侧的女子,目光落在她如花般的俏脸上再是无法移动半分。这一场战事,谁都盼着它停,他亦是。只是如今真的停了,他在高兴之余,却又要面对他万分不愿面对的事情。

她能留在这里这么久,就是想陪着他度过这一次的劫难。而如今,战事停了,也是她该回去的时候了吧?

他的睫毛微微一抖,总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短暂!

“瑶瑶。”

轻轻地唤,他舍不得,实在是舍不得!

这一声“瑶瑶”唤得靖儿的心头刺痛,他心中所想亦是她所想。她又如何舍得?

不过,这一次她抛开所有来了这里,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并肩作战,又得了那么多的温纯,此生足矣。比起父皇,还是她幸福得太多,至少她爱的人还在,无论以后走到哪里,她都知道有一个人那么深深地爱着她。

翌日才会拔营。

夜里,他一次次地要她,紧紧拥着她,狠狠地吻。

靖儿任由他索取,纤细的手臂扶着他的双肩,明眸直视着他,她略笑了笑,突然侧身将脸埋入他的颈项。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大掌缓缓拂过她的脸颊,而后又一点点地理顺她的长发,低沉地开口:“明日,我送你。”

简单的一句话,说得自己有些伤。他哪里舍得去送她走?

靖儿难过地笑笑,却是道:“别送我,有什么好送的。”她淡淡地说,不知为何,又突然想起他第一次从西凉走的时候,她说要送他,他却说“不必送我,走有什么好送的。倘若他日我来,不管你多忙也要来迎我”。她是此时此刻才深切地感受到他话里的那种感伤,她也是怕别离。

他缄默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唯有耳畔沉沉的呼吸声回荡在静谧的营帐内。

她的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半晌,才闻得她道:“要记得你是东越的皇帝,要做皇帝该做的事。”

要国泰民安,要繁衍子嗣。

父皇和母后的悲剧,她不想再在完颜宇的身上看到。

“瑶瑶。”他哀痛地叫她。

她抬头,笨拙地吻住他的唇,低笑着:“倘若真的爱我,就照我说的去做。”他们都不是常人,有些责任是脱不开身的,她想也许今时今日,父皇也会后悔当日的决定吧?可是过去的已经无法改变了,她却想完颜宇好好地做他的东越皇帝。

他死死地盯着她,她的眼底流淌着笑,唯独没有的便是眼泪。

完颜宇发狠地将她再次压在身下,狠狠地道:“当真最毒妇人心,好残忍的话!”语毕,他低头用力吻她的唇,然后狠狠地要她,像是在惩罚她方才说的话。

可是唯有他自己最清楚,她一切为了他,此刻最难受的,竟也是自己的心。

今夜的靖儿一如温顺的绵羊,迎合着他的一切动作。她想她这一辈子活的值了,她有那么爱自己的父皇,还有那么爱自己的完颜宇。

寅时一刻,天还未亮,靖儿悄然起了身。她说不要他送,她甚至都不想他知道她走。没有点灯,里头光线暗淡,她甚至都看不清他此刻的样子。靖儿不觉惨淡地笑了笑,俯身吻了吻他的额角,随即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听得外头马蹄声急急离去的声音。

床榻上,完颜宇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他抬手,轻轻摩挲着方才被她吻过的地方,嘴角是一抹凄凉的笑。

瑶瑶,当真就结束了么?

第十一章 怀孕

从东越军营离开之后,靖儿甚至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马儿奔跑得飞快,耳畔只有凌厉的风吹过的痛。

那些他与她说过的话,仿佛也被这凛冽的风吹散了。

靖儿深吸了口气,却是浅浅地笑起来。

抵达郢京之时,先去御福寺看了穆太妃,而后回宫。

朝野上下都在盛传,皇上的病终于好了,那是天佑西凉。

少煊也回别院,靖儿才回宫,手上有好多的事要处理。忙了半月余,才稍稍空了下来。靖儿忙命人备车就去了别院,这次回来,她甚至都还没有好好地与父皇说过话。

瞧着她的神色,苏贺的脸上也有难得的笑,替她推开了房门道:“皇上进去吧。”

靖儿轻声入内,透过屏风,隐约瞧见少煊落座在窗台边。淡淡的熏香从掐丝香炉里飘出来,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清新的味道。靖儿唤了声“父皇”却未听得少煊应答,她有些奇怪地上前,见他竟倚在床边睡了。手中还握着一册书籍,半开着,靖儿取了毯子替他盖上时,才瞧清楚竟是夏玉上次留下的那本医书。算算时间,她派去鄢姜的人也该回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在她替他盖上毯子时,少煊便醒了。

靖儿忙回了神,笑道:“父皇何时还对医书感兴趣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闲来无聊,便随便翻翻。”他说着,将书本搁在一旁。

靖儿给他倒了杯热茶,轻声道:“怎不去床上睡,在窗口也不记得关窗,您身子不好,当心又病了。”

他喝了口茶,低低地应着。

靖儿在他身侧坐了,她已经连着好几个月不上朝了,朝中大小事务全是父皇在处理,如今瞧着,他是越发地憔悴了,靖儿心中不忍。本能地垂下眼睑道:“父皇谢谢您。”

谢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谢谢他最自己的包容。

少煊微微吃了一惊,抬眸睨视着女儿,他猝然一笑:“怎的好端端地说这个?”

靖儿笑了笑,摇摇头,只道:“若还想休息,我扶您上床吧。”

他却道:“倒是不想再睡了,父皇好久不与你下棋了,不如就今日来对弈几局?”

命人拿了棋盘入内,父女二人对坐着下棋。

少煊也不问她此次去东越如何,看着女儿的神情他也该知道,必然是开心的。至于她与完颜宇,少煊也不想多问。女儿长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承乾宫的宫人们也都又见了笑脸,皇上又和以前一样了,会说会笑,任谁看了都觉得高兴。

这日,靖儿才下了朝,过承乾宫换朝服的时候,远远地瞧见苏赢早就侯在门口了。靖儿笑道:“苏爱卿有要紧事?怎的方才在朝上不曾禀奏?”

苏赢跟着她入内,低声道:“皇上,是鄢姜的消息。”

靖儿的步子微微一滞,她没有回眸,直接步入了内室。宫女跟着入内替她更衣,苏赢站在外头,闻得那声音传出来:“人可都安好?”

苏赢点了头:“是,一切安好。”

靖儿这才松了口气,再开口,话语里已经带了欣喜,朝怜羽道:“不必穿这个了,给朕取了常服来。”

怜羽点了头。

不多时,苏赢便瞧见靖儿换了衣服出来,苏赢没有多大的讶异,只跟上道:“夏大人没有进行馆,他说只寻了干净的客栈便好。”

靖儿到底有些吃惊,不住行馆,那他便是不把自己当做鄢姜的大臣了。她曾听多人提及过,说夏玉可是鄢姜王最大的重忠臣。甚至于那时候从完颜宇的口气中,亦是不难听得出鄢姜之于夏玉的重要性。可如今,连夏玉都想抛却那层身份了,可见那鄢姜王的狠心。

靖儿蹙了眉,孙全扶她上了马车。她才想起苏赢,掀起了车帘道:“你且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不迟。”语毕,落了车帘吩咐着起程。

只带了一个侍卫和孙全出去,夏玉既然想住在客栈就是想低调行事了,靖儿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叫侍卫和孙全都守在外头,敲开了房门,兴平公主在瞧见靖儿的一刹那,眼眶也润湿了。

靖儿唤了声“义母”,见她忍不住落下泪了。靖儿上前扶了她的身子,又递了帕子与她,笑着道:“怎的就哭了?”

兴平公主也不知怎的就哭了,她这一生都没有过孩子,那时候在鄢姜,靖儿唤她义母,她也觉得纯粹就是演戏给王兄看了。如今这个时候,她却还肯这般叫她,兴平公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禁不住就哭了。

夏玉呆呆地看着靖儿良久,见她回眸看着自己,他才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

靖儿开口便问:“怎的耽搁了那么久?”照理说他们该早就来了。

拉着兴平公主至桌边坐了,才听夏玉道:“来的路上兴平病了,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候。”

他说是病了,可靖儿知道,必然与鄢姜的牢狱之灾有关。看来这一次,那鄢姜王是当真狠了心了。既然他们不愿说破,靖儿也不问,只道:“那如今可好些了?”

兴平公主擦着眼泪道:“好了,都好了。”

闻言,靖儿也放了心。迟疑了下,她又问:“那时候鄢姜何故突然退兵?”这件事后来她回来之后也曾派人悄悄打探过,但是依旧什么都不曾探得。那边是鄢姜王有意隐瞒吧。

夏玉怔了下,他几乎是本能地看了兴平公主一眼。兴平公主惨淡一笑,低声道:“还能有什么,鄢姜太子遭人毒杀宫内都乱成了一片。”

这个消息着实让靖儿大吃一惊,她脱口问:“怎么会这样?”

夏玉接口道:“历朝历代都会发生的事情,谁都想走太子,谁都想坐拥天下。”夏玉的目光落在靖儿的身上时,忽而又多了一抹笑意。她多幸福,因为她的父皇一生只有她一个儿子,这皇位不必争也不必抢。甚至于这么多年,少煊都没有辜负了璇玑对他的爱。

靖儿在吃惊之余,自然也想明白了。完颜宇也曾说过他与她不一样的话,人人都要说,希望皇室子嗣昌盛,殊不知人多了,斗争也多。也难怪鄢姜要急急撤兵了,后院都失火了,自然是先灭火要紧。靖儿也不再问鄢姜后来的事情,那都不是她想去管的。至少这一次的事件,救了东越的燃眉之急,相信短时间内,鄢姜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屋内缄默片刻,才闻得兴平叹息道:“真没想到,我王兄竟会用我们来威胁你。”她的话语里,隐隐的夹杂着哀伤。她仿佛是想起多年前,王兄曾为了不让她嫁西凉皇帝,愿意用一个替身替下她。如今时过境迁,原来什么都变了。也许她没理由去责怪王兄,他为了鄢姜,他有他的大业。

夏玉伸手搂了搂她的身子,安慰着:“都过去了。”

“你会怪我么?”她抬眸望着他,是她劝他走,劝他离开鄢姜。

夏玉一愣,随即浅声道:“怎会?”

靖儿看见兴平公主笑了,那是中安心而幸福的笑容。她看得有些羡慕,也替他们两个人高兴,今后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有彼此可以依靠,那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日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夏玉笑着道:“也不必怎么打算,过我们自己想过的生活罢了。”

这句话他说得极为轻描淡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辈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有多不容易。璇玑在时,曾多次告诉他,要多为自己打算,鄢姜不是他的一切,要他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是璇玑走了那么多年,他始终不曾为自己活过。如今,才终于能抛却了身份,离开鄢姜和王上。

靖儿为他们高兴:“若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兴平公主也笑了,握住了靖儿的手,回眸看着夏玉道:“我们打算寻个地方开了医馆济世救人,他的医术不错,也够我们生活。”

靖儿打趣地笑:“义母说笑了,他的医术若只能算不错,那全天下可也没几个医术好的了。”

三人在屋内说了许久的话,后来太监在外头催了,说是天色已晚。

靖儿出去的时候,夏玉送她至门口。

太监和侍卫远远地站在马车边上候着,靖儿回身道:“可要是为你们寻个医馆?”

夏玉却摇头:“不必了,去哪里还不一定,看兴平喜欢吧。”

靖儿不免又朝楼上看了眼,她有些羡慕兴平公主。

夏玉突然又道:“你气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适?”

靖儿回了神,自顾笑笑:“没什么事,可能是累了。”

夏玉不放心,低声道:“还是让我把把脉,日后也怕再无机会相见了。”

这句话说得靖儿一阵伤感,她半笑着伸出手:“这说的什么话,兴许不久之后又见着了。”话虽这般说着,可靖儿心里也清楚,这一次不同以往,或许便是永别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夏玉的时候,对此人的印象并不好,没想到如今离别之际,会叫她这般舍不得。

夏玉抿着唇,指腹搭上靖儿的脉搏,只消片刻,他的眉头蓦地紧蹙,几乎是有些惊愕地看了靖儿一眼。这一眼,仿佛是瞬间道出了太多的天机,道出了太多的悔恨。

靖儿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皱眉问:“怎么?”

“夏大人。”他似乎是走了神,靖儿到底又唤了他。不知为何,她还是习惯叫他夏大人。

夏玉的指尖微微一颤,随即离了靖儿的腕口,他的脸色奇怪得很,却是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大约是这阵子有些疲累。我只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听他转了口,靖儿倒是也没多想,只问:“何事?”

夏玉负手道:“上回见你父皇身子抱恙,不知如今可有好些?”

提及父皇的病,靖儿的神色黯淡,她摇头叹息着:“还是那样,前阵子他操劳了些便又病着。”父皇为了不让她担心,嘱咐着下人们都不要说,其实她都知道。她也只能吩咐着下人们好生伺候着,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夏玉想了想道:“你父皇是常年劳累所致,身子亏损得厉害了,不知你可听闻过天山雪莲,想来那个或许有用一些。”

靖儿的心头一震,她如何不知天山雪莲,她甚至还拿到手过!只是如今,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她只得道:“我曾亲上天山过,可惜没能等到雪莲花开。”

却不想夏玉倒是笑起来,瞧着她开口:“我倒是听闻近几年能等到雪莲花的机会比较大,算算时间,这个月份也差不多,你若是有时间,可上去看看。”

“真的么?”靖儿的心蓦地一跳,有些欣喜地问他。

夏玉点着头:“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你若真要去,这段时间不要就医吃药,天山雪莲可是有灵气的很,你若身上有药味,它会不喜。”

他的话,靖儿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只要能找到天山雪莲,只要能让父皇少些病痛,要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匆匆上了马车就回宫。

夏玉依旧站在客栈外头,呆呆地望着马车远远地离去。他的脸色苍白不堪,蓦地退了一步伸手扶住了一侧的廊柱。他低头自嘲一笑,他竟是今时今日才知为何璇玑非要离开少煊,他亦是如今才知道,她当日那句“我回不去了,我和他,完了”究竟含着怎样的痛才得以说得出口!可惜那时候的他不明白!他甚至还怪她为何不要丈夫和孩子,非要踏上那条不归路!

璇玑啊璇玑,你究竟还有多少叫人吃惊的地方!

夏玉愣愣地站了良久,才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她想要守护的,如今,让他来替她完成。

靖儿回宫后,心情大好,听了夏玉的话,想着她有机会可以找到天山雪莲,内心的激动自是无法言语。

“皇上!”孙全得知她的决定,惊道,“您怎能亲自去?”

“朕为何不能去?朕也不是没去过。”她说得理所当然。

怜羽捂着嘴笑:“皇上好差的记性,那时候您还只是太子呢,如今可不一样了。”

靖儿冷冷斜睨他二人,道:“谁也不必劝,朕是势必要去的。是太子是皇帝又如何,朕过去就是尽一份孝心的,自古以来就说百善孝为先,朕是皇帝却也是人子。”

一番话,堵得两个宫人再说不出话来。

翌日早朝后,薄奚靖应诏去了御书房。

靖儿对他倒是难得的笑脸:“朕这倒是有个差事要交给世子。”

薄奚漓有些吃惊,听她又道:“这件差事办好了,朕也觉得时候差不多,该让世子显国去逍遥逍遥了。”

“皇上…”薄奚漓越发地惊诧了,皇上的这番话,不正是告诉他,软禁的够了,要放他回显国去了?薄奚漓尚未想明白,皇上心中到底有在打什么主意。

“皇上,究竟何事?”

靖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就是想你能在朝政上多用些心。你也别急着拒绝,父皇喜欢你,觉得你能干这事儿。”

这话倒是说得薄奚漓尴尬不已,太上皇何时还说过这话了?

不过在靖儿面前,他自然也不好问。

靖儿又道:“不过也不会劝累着你,丞相和苏大人会帮衬着,孟将军也会帮着。”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薄奚漓到底忍不住笑起来。

“笑何?”靖儿睨视他一眼。

他抿了唇,道:“没什么,臣就是觉得皇上之聪慧果真是天下无人能及。”说是要他管理朝政,可是处处架空他的势力,他若真要做什么,却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如此也不必担心他会趁机谋反了,她果然还是对他有所戒备的。他也不问她要去作何,怕是问了她也必不会告之,也就不白费这个口舌了。

靖儿瞧他的样子,自是知道他话里何意,她也不生气,上前笑着道:“也罢,朕去探探父皇,你便先回去吧。”

“恭送皇上。”薄奚漓的声音淡淡的,出去之时,湘寻见他似高兴的很,不免就问了句:“何事叫世子这般高兴的?”

他的步子未收,嘴边噙着笑道:“我是甚久不曾回家了。”

湘寻一怔,也不知他话里何意,再欲问,便见他已经走出很远,她这才收起了心思追上去。

靖儿才至别院门口,未及入内,便瞧见门口的侍卫疾步过来,行了礼道:“皇上怎生的这个时候来了,主子过皇陵去了。”

靖儿一怔:“何时去的?”

“好久了,也不知何时回呢。”侍卫低声说着,每回太上皇过皇陵都要待上很久才会回来,也难为了太上皇对先皇后的那份情谊。饶是他们这些下人瞧了,也觉得万分难得。

靖儿便也没下车,径直吩咐了去皇陵。

入陵处便瞧见了马车和侍卫们,孙全低声叫了声“皇上”。靖儿掀起了车帘一看,顿时皱了眉。

从车上下来,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行一段路就看见苏贺独自坐在一侧的石墩上。他听的有脚步声过去,本能地抬眸,见将是皇上来了,惊得跳起来:“皇上怎的来了?”

她只问:“父皇呢?”

苏贺低下头:“说是不让任何人跟着呢。”

靖儿有些担忧,疾步上前,一面道:“苏公公怎由着他!”

苏贺叹息:“皇上不知道,主子每回来,都不要奴才们跟着。奴才们也是没有办法呀!”他果真走了几步,就不敢再往前了。

靖儿回头看了孙全一眼,孙全会意,也只能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