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战之后,二长老与五长老、七长老商议要收集三长老不法之事向族长土明瑞告发,但是又怕因此连带揭穿当年陷害四长老之事,这是土思径一系在土族之内的声势已经有超越族长嫡子土思彻一系的迹象了,土明瑞本来就偏向希望自己的嫡子继承族长之位,一旦事发,恐怕不但没有了三长老这个强力臂助,土思径这一系还会声望一落千丈。二长老等思量多日始终受即将到手的名利权势所诱,下不了决心。最后更决定等土思径成为族长后,再行联手处理三长老之事。

他们没有出手,三长老却先出手了!

土明瑞过世那一日,本来一早请了二长老等几人过去正尧殿的书房说有事商议,三人到后,发现房间周围设了法阵,三人心下惴惴,还未坐定,土明瑞便开始历数三人罪状,不但揭穿了当日三人联手陷害四长老之事,更把土思衡、八长老遇袭之事也算到了他们头上,三人大惊失色,不断解释,怎知土明瑞却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狂躁无比,竟然动手攻击起三名长老,而且招招狠辣,仿佛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一般。三人无法逃出去,只得动手反击,才一出手,便发现刚才还龙精虎猛的土明瑞忽然呆呆愣愣如木偶一般,三人大惊之下想收手已经来不及,土明瑞当场重伤毙命。

就在三人痛悔欲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远传来人声,说土思彻在殿外求见。正在这时,三长老将三人拉到书房外.阴暗处,三个人已经六神无主,由他摆布也不知反抗。

土思彻到来便看到土明瑞横尸书房之中,正要呼叫,三长老忽然一跃而起,将二长老等统统推到书房内,大声宣称土思彻行刺族长,弑父夺位!

土思彻自然想解释,三长老一生不吭就把五长老推了上去,土思彻连忙动手防御,三长老在旁边大喝:“这书房除了你,就只有三位长老来过,不是你杀的,难道是三位长老动的手?!”

五长老法力虽然甚高,人却有些冲动糊涂,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只想着推脱身上的罪责,真与土思彻激战起来,二长老等也知道事情不妥,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选择余地,只好与七长老一起上前拦截土思彻。

后来的土思彻得到闻风赶来的六长老与九长老之助,逃出了坤尧宫,而二长老等,则是彻底上了三长老的贼船,恨错难返。

◆◇◆◇◆

想到一个词,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正确的该怎么念,查了一遍,终于明白了——沆瀣(hàng.xiè)一气,汗啊,这两个字真生僻。

189 胆小才子

土思径把这些是一件件说出来,幻风寒一边听着一边对照自己的记忆,确实分毫不差,二长老的神色变幻,忽然对土思径道:“这些事……你都知道?谁……谁告诉你的?”

土思径苦笑一声,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三长老除了勾结妖魔之事没有明说,其他事情对我并无隐瞒。”三长老甚至用二长老等人犯的错要挟他,要他听话,他能当上族长,一切过往都可以永远隐瞒下去,但若是他想要反抗,二长老等都要背上弑杀族长的重罪,不但他,就是他的父母、也要一并受牵连。

这些曲折,不必明说,二长老稍一思量就明白过来,他们想辅助土思径成为族长,其中虽有几十年的师徒之情,但更多的却是为着自己的私心,土思径不想做族长,他们心里有数,但是为了保护他们却一直隐忍,他和老七还误会徒弟投向三长老那边,只听三长老的话……想到这里,二长老本来对土思径的一点怨怪也消散得干干净净。这几十年的心血,毕竟没有白费,这个弟子当不成族长,但却半点没有辜负他们的教养之恩。

“你的意思是,三长老的事情你们知道的不多?”宁禹疆不抱希望地问道。

土思径有些无奈地点头,如果知道,他们又怎会落得这样被动的处境?宁禹疆与幻风寒对视一眼,只得他们自己想办法从着坤尧宫里挖出妖魔族的奸细了。

“易坤匙现在在谁手上?”这句话是宁禹疆代幻风寒问的,他们服下了灵犀丹,双方沟通顺畅,宁禹疆几乎成了幻风寒的代言人。

二长老神色委顿道:“自从老三失踪后,我与老七把这坤尧宫翻了个遍,又向他留下的亲信反复查问,都没有找到,可能是老三带了出去吧。”不过一想又不对,老三十之八九是被眼前这些人给收拾了,如果他身上有带易坤匙,这几个人又怎么会巴巴地来问他?

问题严重了,这易坤匙如果落在与三长老勾结的妖魔族手上,只要他们把法阵一改,坤尧宫里的人岂非统统要被困死在这里?

将土思径与二长老送到偏殿看管起来后,宁禹疆与幻风寒以及水氏兄弟商量了一阵,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易坤匙,同时防范潜伏在坤尧宫内的妖魔族奸细捣乱。而这些破坏分子十九是藏在坤尧宫的地宫之内!

坤尧宫除了表面这一层的宫殿,更庞大的建筑在地下层,这个地下层究竟有多少层,就是死去的族长与大长老都说不清楚,除了几个日常使用的大殿,大部分平常几乎都无人使用,更无图纸指引,这样一个神秘的地宫,危险程度比起坤尧宫外的迷宫法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地宫的入口一共有两处,一个是在族长的书房内,也就是正尧殿内,一个则是在大长老的正艮殿。大长老去世后,正艮殿就了三长老的居处。

水流觞忽然道:“你们确定,地宫的出入口只有这两处吗?绝对再无其他?”

幻风寒肯定道:“是。”一时也没注意掩饰,自己一个小小侍从,怎么可能对土族这种秘密如此肯定呢?

水流觞与宁禹疆似乎也没发现这个问题,水流觞继续道:“若是如此,倒不妨把这两处出入口先封死,派人日夜看守,然后我们就只搜查清楚坤尧宫确认这最上面一层没有奸细即可。”

对哦,如果派人进地宫去,一来风险高,二来地宫范围巨大,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这样把仅有的出入口一封,不管里面有什么人,都等于被囚禁起来,不能出来作乱了。

至于坤尧宫最上面这一层,常驻人口不过数千,范围大但也有限,要逐一过滤搜查,还是可以办到的。

宁禹疆道:“风寒说,这样做会不会刺激奸细用易坤匙扭转迷宫法阵,把我们所有人都困在这里?”

水流觞道:“易坤匙要启动迷宫法阵,必须在坤尧宫范围内使用,只要他们还在这里,困住我们的同时也困住他们。只要他们没离开,我们始终能够把易坤匙找到手。现在敌暗我明,先行把坤尧宫的八个入口与地宫的两个入口封锁,集中排查宫内的人员,确定他们不会忽然混在人群中对我们不利比较好。待这一层坤尧宫清理干净,我们再集中精力去搜查地宫好了。”

他这么一说,各人再无异议,只等四长老与九长老回来,就分派人手办事。

两位长老又是送客又是安抚族亲,将坤尧宫中的忠于土思径一系的上下人等看管起来,一路忙到深夜才到正尧殿来。

宁禹疆让九长老帮她去掉易形术,变回本来的漂亮小萝莉,拉着水氏兄弟到别处去聊天,留下这两个老头与幻风寒继续头痛。

水成壁忽然提出想去见见土思径,他们本来就是表兄弟,土思径显然并不是那种工于心计又沉迷名利的人,虽然怎么处置他是土族的内务,但是水成壁还是希望能够多少帮他一些忙。

土思径被看管在正尧殿他平常作画的偏殿之内,态度从容,半点没有被软禁者的焦虑烦躁。他昨天还是族长继承人,今日却已经沦为土族叛逆的附从甚至是主谋,但是他似乎半点不在意这个剧烈的身份变换。

当水成壁问道他今后有何打算时,他也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个似乎不是我能决定的。”

宁禹疆从进来起就一路在看墙上的画,画上似乎都是坤尧宫附近的山川景象,也有坤尧宫内花园的景物,角度甚是别致,往往只是寥寥几笔,就能让人感觉到画中景物的气象神韵。

“你的画画得很好啊!可惜来来去去只有附近的景致。”宁禹疆看了一圈,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从小到大都在这坤尧宫中,偶然出去也只能在附近略作停留。”土思径说话之间尽是落寞萧索之意。

“为什么?土族不让随便出门吗?”

“我是土族继承人,师父总嫌我修炼的时间不够,有怎肯让我出去游玩?”

“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最后一刻又放弃?”水成壁道,他记得清楚,昨天小姜糖假扮土思彻出面之前,土思径已经公然宣布不愿继续接任仪式。

土思径苦笑一声道:“因为,因为我胆子太小。”

190 别人的地盘我也做主

水成壁笑道:“你胆子不小了,换了我可没胆子在那种时候当着那么多人说,我不干了。”

土思径道:“之前一晚,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着如果我做了族长,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三长老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实证,但我其实心里有数,我可以做个安分的傀儡,但不敢做土族的罪人,更不想成为圣柱上的无法磨灭的污点,我知道凭我,就算加上三位恩师,都不是三长老的对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了。如果三长老今天在,我不敢保证我是否还有勇气做这样的事,说到底,我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恭喜你了,你很快有机会出门去四处游玩了!”宁禹疆插嘴道。

“前提是,大公子愿意放过我这个土族的叛逆,而且二长老怕是逃不掉严厉责罚,我一个人就算可以免罪,又有何面目脱罪逍遥而去?”土思径看宁禹疆的眼神若有所思。

宁禹疆不在意道:“留着你们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啦。”

水流觞看着宁禹疆很无奈:“小姜糖,这个主你做不得的。”与其让人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太大希望,土思径就算了,二长老的罪状,放到哪个族里都是绝对的死罪。

水成壁道:“回头我去求母亲出面说情看看,呃,不知道土思衡愿不愿意……”他说这话时,自己都没有底气,要用什么理由说服母亲出面为这个误杀他兄长又对她侄儿遇袭重伤负有连带责任的罪人说情。

面对众人的不乐观,土思径只是笑了笑,半点没有失望忐忑的神色,似乎对宁禹疆做主的本领颇有信心。

水成壁对这个表弟倒觉得挺顺眼的,见他这样漫不经心,不由得瞪眼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土思径道:“本来是很担心的……”

“然后?”

“这位小姐说我与二长老会没事。”

“你就这么相信她?”水成壁被打败了,宁禹疆得意洋洋道:“你别不服气,信我者得永生!”

这样的牛皮一吹,现场三位男士都笑了。

水成壁真有些不服气了,拉着土思径道:“我不信,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土思径看了看,欲言又止,宁禹疆道:“放心啦,我进来的时候用法术暂时把这这一小块地方隔离开了,我们几个人说话的声音,第五个人就是站在这大殿里面也听不到。”

“你既然可以冒充大公子出面处理土族事宜,那我与二长老要如何处置,你自然就可以做主了。”土思径一鸣惊人,把另外三人都震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我假扮的土思彻?”宁禹疆吃惊道,莫非她哪里露了马脚?这件事泄露出去非同小可!

“眼睛,样子身形可以改变,但是眼神很难硬去改变的。其实你一上台,我觉得,你不像大公子……他的眼神跟你完全不一样。”土思径聪明地没有追问真正的土思彻的去处,他很清楚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故,土思彻绝对不会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缺席。

“果然不愧是爱画画的,观察得很仔细嘛!你觉得土思彻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宁禹疆问道。

“他……心思藏得很深,而且……寂寞。”土思径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这个堂兄。

“他跟我差这么远,难怪你一眼就认出来了。”宁禹疆伸个懒腰,想到明天还要继续假扮土思彻去应对一群牛鬼.蛇神就觉得头大。为什么她老碰上这种给人家当替身的事情呢?以前装水流觞至少还算熟悉,现在装的这一个,连真人都没见过!

第二天,一切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进行,经过三天的排查,终于确定坤尧宫内除了地宫之外,暂时处于安全状态。两个地宫出入口,八个进出坤尧宫的迷宫法阵入口都排了人看管更施了法,一旦有人硬闯,不管进出都会马上发出示警。

四长老与九长老忙于安抚坤尧宫内的人心,另外关于如何处置二长老之事被暂时搁置,目前最最重要的事情变成尽快找寻六长老以及土思彻的真身,前者可以大张旗鼓地做,至于后者却已经成了土族内的最高机密,连水氏兄弟在内,一共也只有五个人加一只狗知晓,幻感冒本来也全程参与,不过鉴于它的智力尚未发育完全,说话都不利索,所以暂时不算在知情人士范围内。

答应四长老的条件,宁禹疆已经全部完成,离颜旭羽的登基大典还有一个多月,离自己回家的最后期限还有半年,时间算是比较充裕的,她不想住到廉国皇宫里再惹出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干脆赖在土族的坤尧宫内,现在没人有空管她,又有水氏兄弟相伴,虽然不便到处乱走惹得土族几个人的戒慎,但也算过得舒心。

幻风寒一直没有提大轮回盘的事情,宁禹疆只当他事情太多,而且送佛送到西,妖魔族的人现在十九还藏在地宫里打算什么时候蹦出来作乱,别的人就算了,风妍语是出自风族的叛徒,最好还是能把她抓住了带回风族去。

而且宁禹疆希望能够确定土思径与二长老的安全再离开,二长老其实就算是死了也不枉,但是土思径却是个不错的人,宁禹疆不想他落得个悲惨下场。她曾经与幻风寒商议过从轻处置二人,幻风寒闷声闷气地似乎很不高兴,逼急了就说自己做不了主,把宁禹疆也惹得很火大。

其实她不知道,幻风寒比她还郁闷,凭什么小恶女对那个该死的土思径要比对他好那么多呢?她与水氏兄弟那副亲热的情状已经让他很不爽了,但毕竟算是相识在先,土思径算什么东西?土族叛逆的同谋!小恶女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说情,真是可恶透顶!

按照幻风寒的想法,等到自己可以换回真身,到时再把土思衡请回土族,他正是接任土族族长后,土思径与二长老就该处死了!他不连坐他们的亲朋好友已经很不错了,凭什么还要放过这两个大对头?但是,一想到宁禹疆,他就有些迟疑了,如果自己坚持要杀死这两个人,她会不会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191 大家都别装了

除了地宫部分可能隐藏着某些危机,坤尧宫内的事物逐渐上轨道,宫内的人不管是真心相信四长老等的说辞,还是本着成王败寇的大原则依附明显即将掌权的土思彻一系,总之至少表面上看来,大家已经接受了土思彻即将取代土思径成为土族族长的事实,只等请回土思衡后走个过场就重新举行接任大典。

这个时侯,在外人眼中,四长老与九长老应该志得意满,心情大好才对,毕竟经过了那么多的周折,几次险死还生,现在终于马上就要成为土族真正的掌权长老,自己的嫡传弟子就要成为土族族长,而与他们意见不合的长老,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人生至此,面前算是一片坦途了。

可是四长老与九长老的焦虑,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焦虑的原因很简单——六长老的下落依然成谜,而土思彻的真身究竟在何处同样成谜。

总不能让宁禹疆一路假冒土思彻,连接任大典都代他出席吧,就算宁禹疆愿意答应,他们也不乐意。之前身居劣势要依靠宁禹疆与水氏兄弟帮忙那边算了,现在他们已经大权在握,很多事情不可避免地开始要避着他们三个进行,他们是水族、风族的核心人物,土族的事情向他们透露多了,四长老与九长老每次想到这点,就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

再让宁禹疆代替土思彻举行接任大典,以后土族在风族、水族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土思彻的情况也只能瞒得了一时,不可能瞒一世,总要想个长久的解决之道。

这些日子里,幻风寒经常跟在四长老与九长老身边,看他们如何与其他族人打交道以及处理族中事务,这些以前他虽然有所接触,但当时并未掌权,所以很多事情没机会接触,现在虽然被逼寄魂于一只狗身上,无法公开站出来面对各项繁杂的事务人员,他仍抓紧机会学习这些以后必须要面对的事情,而且他现在这个模样,对于观察这些未来的族人下属,更为有利。

“四长老,你有没有觉得三叔打量‘她’的神情很古怪?”幻风寒口中的“她”正是指的宁禹疆,刚才宁禹疆再次假扮成土思彻与四长老九长老一起举行晚宴,宴请了族中主要的族亲与长辈。

幻风寒已经不止一次觉得他的三叔土明瑜看向“土思彻”的眼神十分诡异,不过三叔向来与他们不甚亲近,所以也不担心他能看出破绽,但是今夜土明瑜借着土思彻敬酒的机会,又用那种惊疑不定的眼神偷看了“土思彻”很多次,连酒洒到衣服上都一无所觉。

幻风寒因为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只土狗,虽然大家觉得未来族长与长老忽然喜欢养狗,有些奇怪,而且也这只土狗的模样也太不上档次,但是现在讨好他们都来不及,又怎么不识趣地出言嫌弃?一只狗的眼光,没几个人会注意,所以土明瑜打量“土思彻”的同时,完全没发现幻风寒也正在一旁打量着他。

“他不会看出了什么吧?”四长老脸色一变,让风族族长假冒土族未来族长之事不但骇人听闻,也让他这些天来一直心神不宁,唯恐被人发现,到时真是百口莫辩,不被人怀疑他与九长老联手篡权才怪。

九长老却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信:“我之前与思彻日夜相处,我都看不出来风、宁小姐的装扮有什么异样,明瑜三公子一年见思彻不过几次,平日亦无深交,怎么可能看出那是假扮的?!”他本来想说风族长,但是念头一转,稳妥起见,还是改成宁小姐,这样即使被人听了去,都不至于一下明白宁禹疆的身份。

幻风寒皱眉苦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站直了身子道:“他如果发现现在的土思彻是假的,只有一个原因!他最近见过我的真身,或者知道我的真身在哪里!”

四长老与九长老一惊,面面相觑,同时想起了一桩往事……传说土明瑜年轻时曾经追求六长老的妹妹,但是最后心上人嫁给了族长土明瑞!这也是他不愿意土明瑞以及其妻妾子女打交道的原因。

不管如何,他与六长老必然有些瓜葛!

土思彻的真身以及六长老的下落是现在的第一等大事,这点线索让四长老与九长老大为激动,当场就想前去质问土明瑜。幻风寒总算比较冷静,这是不能对外透露,而且万一这是土明瑜与妖魔族勾结布下的陷阱,那就问题大了,还是暗中观察的比较好。

在忐忑不安中又过了数日,始终没有收获,两个长老急得白头发多了一大把。两人一犬商量了一阵,一直这么等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时,于是,干脆请宁禹疆扮成土思彻,与九长老带着幻风寒直接杀上门去。

土明瑜神色阴晴不定地把他们两人引到偏厅内,摒退下人,方才问其来意,九长老拐弯抹角地试探了一通,土明瑜嘴巴依然闭得比蚌壳还紧。

宁禹疆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挥手把整个偏厅以法术隔离起来,直接恢复了本来面貌,一手揪住土明瑜道:“我知道你怀疑我是假货,哦!说错了,你根本肯定我是假货!我就是假的,我是风族的人,因为你们那位土思彻少主,被人打成重伤,现在魂魄暂时附在别处,但是土族这里很多事情等不得,所以请我来帮忙顶替一下!我现在也请你帮帮忙,如果知道六长老与土思彻真身的下落,马上告诉我们。我时间很宝贵的,经不起你们这样拖拖拉拉地试探来试探去!”

土明瑜被这样的直接吓了一跳,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想耍太极,对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样的秘密都让他知道了,他如果不能给个满意的交待,就算不被杀了灭口,也肯定会被监禁隔离起来。

算了,就赌一赌吧!

土明瑜咬牙道:“我现在不知道你们谁是好心谁是恶意,谁真谁假,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要能回答得上,我便告诉你们六长老的下落!”

192 笨蛋、骗子

土明瑜的问题很简单,他只问土思彻与六长老分别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宁禹疆瞄了一眼脚边的幻风寒,道:“你告诉他吧!”

幻风寒浑身一震,咬咬牙道:“玄黄石,我会,收好,六长老,保重!”

土明瑜一脸吃惊地看着地上忽然开口说话的土狗,迟疑道:“你……你……”他心里想到一个诡异的可能——莫非土思彻这段日子,竟然是寄魂在这只狗身上?!

宁禹疆懒得看他们人狗之间的眼神交流,插嘴道:“好了,问题回答了,你可以告诉我们六长老的下落了吧。”

土明瑜回过神来,语出惊人道:“六长老在迷宫法阵里。”

“什么?!”九长老愕然,没想到六长老竟然一直藏在坤尧宫的范围内,回心一想,迷宫法阵确实是最好的隐藏之处,平常除了固定路线,没有一个土族弟子会在法阵内乱走,六长老被人发现的几率几乎为零。三长老等人派人四出搜查,不过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六长老没有往外逃,反而就藏在他们老巢的门旁!

土明瑜与六长老确实私底下交情甚好,只是这一点,连四长老与九长老在内,都并不清楚。当日六长老带着土思彻的真身被追兵处处拦截,几乎走投无路,土明瑜有一名老部下丁观也受命领了一队下属参与追捕。

土明瑜怎么也不相信老友会伙同弟子做出弑杀族长的恶事,尤其土思彻,虽然近年来被土思径一系打压严重,但是毕竟是族长的嫡长子,而且法力悟性各方面都优于其余两名竞争人选,实在没有必要冒险做这种杀父逆伦的事情。所以私下里吩咐丁观如果发现六长老的踪迹,定要帮忙遮掩一二,别人他管不上,但是自己的老友他还是要尽力帮忙的。

事有凑巧,六长老正好就与丁观迎面撞上,丁观素有急智,而且土明瑜对他曾有大恩,所以不但放过了六长老,更想出这么一个绝妙主意,将六长老藏到了迷宫法阵之中,而且利用自己镇守兑门的职权之便,偷渡了不少药物法器给六长老。

土明瑜曾去见过六长老,自然也知道土思彻的真身就与六长老在一起,所以当日见到“土思彻”忽然现身在族长接任大典上,身边却不见六长老,当时便心生怀疑。

只是他与丁观还未来得及到迷宫法阵去见六长老确认此事,四长老与九长老就为了安全起见,将迷宫法阵到坤尧宫的各处入口严格封闭起来,又换了一批新人把守,任何人等不得进出,所以到今天,他们依然无法与六长老取得联系。

事关重大,宁禹疆与幻风寒先行带着土明瑜到正尧殿,九长老一个人匆匆便赶往坤尧宫外的法阵而去。

四长老陪着土明瑜在偏殿中等候,宁禹疆坐在正尧殿正殿一角逗弄幻感冒玩耍,顺道教它说话,理都不理蹲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她的幻风寒。

宁禹疆教感冒说的,一般不是什么好话,不是“笨蛋”就是“骗子”,还有“自作聪明”、“鬼鬼祟祟”之类贬义词,幻风寒越听越不是味道,终于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土思彻?”

宁禹疆斜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笨蛋?”

幻感冒听到刚学会的新词,很兴奋地跟着大叫一声:“笨蛋!”

幻风寒很气愤地瞪了一眼狐假虎威,瞎凑热闹的小帮凶,却不敢直视宁禹疆,难得低声下气道:“我不是,有意,骗你。”

“哼哼!”宁禹疆其实不是真的生气,不过这个架子不摆白不摆。

幻感冒虽然智力还没发育完全,却非常懂得落井下石,这次甚至不用主人带头,就知道清脆地换了个新的骂辞:“骗子!”

幻风寒气结,不但小恶女三天两头作弄他,连她手下一只毛都没长全的小鸡,竟然也这样可恶!

“好吧,是我,自作,聪明,是我,鬼鬼,祟祟!你,高兴了!”幻风寒结结巴巴地大声道。

宁禹疆还没说话,幻感冒就兴奋地拍打着翅膀,扯着脖子鬼叫起来:“自作聪明,鬼鬼祟祟!自作聪明,鬼鬼祟祟!”

宁禹疆绷不住了,直接笑倒在地。

幻风寒气愤地直磨牙,几步跑上前,伸出前爪就想去拍一下那只可恶丑小鸡。岂料幻感冒这些天来吃得好睡得香,身体发育良好,动作也灵活了不少,眼见幻风寒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来,竟然扑腾几下闪了开去,跳到了宁禹疆身边。

宁禹疆一手托起幻感冒放到自己肩头上,一手敲了幻风寒的脑袋一下,笑骂道:“骂错你了么?还欺负小感冒,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就知道,偏心它!”幻风寒一个没注意,酸溜溜的话脱口而出。

“谁偏心谁?”水成壁推开殿门走了进来,融融日光下,桃花美少年一举手一投足都优雅如画。

宁禹疆对着幻风寒做个鬼脸,扭过头去不理他,伸手对水成壁道:“我的镯子呢?”

“慢工出细活,哪有像你这么天天催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水成壁眉目之间都是笑意,白痴都看得出来,他恨不得宁禹疆多催他几次。

幻风寒看在眼里,不但嘴里酸、心里也酸,全身上下连骨头缝都酸了。咬牙切齿看着水成壁从怀里取出一对水晶镯子,亲手戴在宁禹疆手上。

“要找出与原来那块水晶一样的料子很难,我另外找了一块雕成一对,你看可喜欢?”水成壁笑道。

宁禹疆眉花眼笑地开心得很,施法在手腕处卷起一阵微风,动听的乐声响遍大殿,令人心旷神怡。

水成壁道:“落单那只镯子褪下来给我吧。”

“不要,你都送给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宁禹疆得意洋洋道。

“我遇上土匪啦,原本说好给你把镯子配成对,现在变成多送你一对镯子了?”水成壁一脸被洗劫了的伤心欲绝。

宁禹疆笑眯眯地把他从前送的镯子褪下来,递给他道:“好啦好啦,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这个当礼物回送你好了,小气鬼!”

水成壁接过着带着她的气息的镯子,珍而重之地藏在怀中,嘴里却笑道:“谁小气啊,拿我送你的东西当礼物回送个我,你也好意思。”

幻风寒被冷在一旁,郁闷又气恼,看看自己现在这副让人嫌弃的德行,对比一下竞争对手的光辉形象,气呼呼地几步跑到殿外,眼不见为净。

193 失败的型男亮相

幻风寒虽然在宁禹疆面前连连吃瘪,但是不得不说,自从遇到宁禹疆后,他那霉到极点的运气开始飞速回升,称得上是心想事成。

走出正尧殿正殿不久,就听外边传来人声,然后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六长老。六长老与九长老神情激动,身后跟着两名亲信抬着担架一路走过来,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虽然在幻风寒的角度,看不到这个人是谁,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告诉他,那是他的真身!他很快就不必待在这只土狗的躯壳里,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土族族人面前,享受他应该得到的统治权力与尊荣地位!

六长老看到幻风寒,神情明显一变,似是激动也似是欣慰,一人一犬隔着几步对望,回想起这几个月来九死一生的经历,只觉得恍如隔世,终于……终于苦尽甘来。

堂堂土族下一任族长,寄魂于土狗身上的事情,世间上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四长老等也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所以九长老去迷宫法阵找六长老时,对土思彻的真身施了易形术,伪装成土思彻的侍童玉山,然后才让侍卫把他抬出来一路护送到正尧殿。

四长老闻讯赶来,三人相见激动不已,但是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都暂且按捺住情绪,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后,四长老请宁禹疆与水氏兄弟代为在外围护法,他们三位长老带着幻风寒与土思彻的真身在正尧殿里一个静室中为土思彻魂体合一。

宁禹疆本来对于这个格外有兴趣,很想现场观摩,但是想到这毕竟是土族的私密之事,只得作罢与水流觞、水成壁坐在静室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