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宁禹疆心中一边计算着各种作用力的方向大小,一边施法稍加引导,他就在惯性作用下更加奔放地转了起来,而且根据质量越大惯性越大的原理,他越是施法增重,越是无法自控。

宁禹疆觉得玩得差不多了,施施然伸出左手虚空点了几下,将风向重新调节了个角度,那道掺杂了大量泥石的飓风柱硬生生折了个九十度角,变成与地面平衡,咚!咚!咚!一连串重物落地声后,擂台上尘沙飞舞,尖啸着的风声终于停了下来。

一阵清风过后,尘埃落定,宁禹疆悠然站在台上,头都没乱一丝,她所站的位置周围是一个个巨石砸出的大洞,好似月球表面一般坑坑洼洼。

她在众人的注目之中,笑了笑对着前面的土坑道:承让了!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擂台。

这个擂台是以法术符咒化成的,就算损伤再严重,只要场边的法师施个咒语就能恢复原状,否则只怕打一场就玩完了。

此刻法师照例念诵完咒语,就见已经塌了大半的擂台飞快恢复平整性状,而一个像被几十只疯马踩踏过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台面上刚才垠石被飓风带着狠狠砸到台上,把擂台砸出一个大洞,现在擂台自动修复,他也被从洞里拱了出来。

真的只是一只趴下了擂台下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声响,过了一阵才此起彼伏地出一阵阵抽气声。离擂台最近的那些人看得清楚,而且更相信,宁禹疆就算不用败垠石,根本就不见她念咒画符啊!只是最后伸手点了几下而已。

这样可怕的实力,估计就是枯木魔君亲自出手也不过如此吧。能有这样的实力的,竟然只是个看起来两百岁不到的仙族小姑娘?!有没有搞错!太强了吧!

土部上下都被这一幕狠狠打击了,仙族这么厉害,他们怎么跟仙族斗啊!

枯木魔君也是大吃一惊,苦笑着对迎面走来的宁禹疆道:风族长好厉害的手段。

不客气,我是出尽了全力才有这个效果的。宁禹疆也没想到威力会这么大。

出尽全力?枯木魔君觉得不可思议,对垠石这种中级妖魔?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宁禹疆看穿了他的心思,玩笑道:我一向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她总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根本不知轻重。

271 谁更难对付?_暴力仙姬

宁禹疆与枯木魔君在一边叙话,自有下属前去将垠石抬下来放到一旁,等待家属亲友认领。,但对杀戮没有兴趣,所以最后把垠石抛下时留了手,他倒是没有性命危险,只是经此以一役,身体所受的伤害不小,想要恢复往日的法力都很难,更不要说更进一步了。

本来跃跃欲试想要上擂台一展身手的妖魔们静了下来,一个仙族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他们自知远远不及,又哪里还有勇气去争夺魔君之位?

妖魔族向来以强者为尊,几个对宁禹疆又惊又佩的妖魔走上前来向着枯木魔君与她行了一礼,客客气气道:未知姑娘高姓大名?他们现在再不敢像刚才那样出言调戏了。

枯木魔君扬了扬那对绿眉毛道:她乃是风族族长风静语小姐。如果是之前,他绝对不会擅自揭穿宁禹疆的身份,但是现在,就很有这个必要。

垠石惨败在风族族长手上不算丢脸,毕竟风族虽然不在五大仙族之列,但已经掌握木族实权多年,完全可以代表整个木族说话。而身为风族族长必然是仙族中有数的高手之一,与妖魔族众魔君不分轩轾,算是同级别选手。

如果让土部妖魔以为一个普通仙族小姑娘都如此厉害,那对于土部士气的打击绝对是不可估量的了。但若击败垠石的是仙族族长,那就相对好接受多了。

果然那几个妖魔连同附近竖起耳朵窃听的得到这个答案都是神情一松,原来是仙族族长,怪不得啦!垠石在人家面前算哪根葱啊!被打趴下也是正常的!

一些稍微八卦的更马上想到了风静语与他们魔主的种种绯闻,看宁禹疆的眼神敬佩戒慎中平添几分异色不愧是魔主看上的女子,果然有本事啊!不过怎么看起来这么嫩?莫非魔主爱好吃嫩草?

其中一个较为精明更马上产生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想,魔主的女人自然只有魔主才有资格亲近,那刚才跟她并肩站在窗边的他看看枯木魔君,看看宁禹疆,又扭头去看看站在擂台旁小楼五楼窗边的那名黑衣青年,有些不敢置信地颤声道:楼、楼上那位莫非是、莫非是

枯木魔君点点头道:正是魔主亲临。

这几个字犹如一个炸弹,瞬间把附近听闻这话的妖魔炸懵了,真的是魔主?!

那位五千年来唯一能震慑五部魔君一举登上妖魔族共主之位的强者?!

那位仙魔两派公认的第一高手,令仙族闻风丧胆妖魔族第一人?!

那位已经有一百多年不曾踏足土部的妖魔族最高领袖?!

消息快向四面八方扩散,不过一阵,楼前已经跪满了妖魔族的族人,他们一个个收起平日的桀骜不驯,心悦诚服地拜倒在夜焰脚下。

转眼之间除了宁禹疆远远站在一角,场上已经在找不到一个直立之人,连枯木魔君都一同拜倒在地,妖魔族族人以行动表达了他们对魔主的推崇拜服。

宁禹疆也不由得心中微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妖魔族人如此谦卑,看来夜焰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要高出许多许多。

这还只是土部而已,一个因为裂原魔君而与其他各部关系疏离,半独立于魔宫统治之外的区域,如果是在金木水火四部,恐怕夜焰的威信还要更高。

夜焰如果对一统三界仍有野心,就凭他对妖魔族的绝对影响力已经可以说成功了大半。仙族可从不曾有过一个能够影响控制五大族的强者。这个问题想下去真教人沮丧又头痛!

夜幕按时降临,好不容易打掉激动不已的围观群众,宁禹疆与夜焰被枯木魔君请到土部宫殿中暂时安顿。由始至终,面对族人的高涨热情,夜焰都是一副冷淡凛然的姿态,一点儿都不亲民,不过这个形象显然更符合妖魔族人的口味,他们没有任何不快,反而觉得本该如此。

夜焰既然到了土部,不可能对土部之事毫不理会,他离开魔宫几个月,枯木魔君一堆事情要向他请示,宁禹疆趁机告辞回房间休息。

她在宫殿里坐下不久,幻感冒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兴奋地叽叽喳喳道:主人主人,我在路上听说你一招就把那个灰衣服的家伙打趴下了!哎呀!这样精彩的事情怎么可以让我错过呢?早知道我就不急着把坤石送走了,真是亏大了。

宁禹疆打起精神,伸手梳了梳她的羽毛道:坤石?那个蓝衣人?

幻感冒舒服地眯起眼睛道:对啊对啊,我跟他说过,没本事就别去找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啊!宁禹疆有些心不在焉。她对于夜焰的态度还有些拿不准,她很清楚记得,当年夜焰的野心勃勃,踌躇满志地准备着一统仙魔凡三界,这也是他们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不过是因为恶灵即将现世,所以仙魔两族都将所有精力放在了如何应对这个灭顶之灾上头。

如果虽然不能说恶灵之事已经解决,但至少是向着良性积极的方向展,当这个问题真正完满解决后,夜焰他会不会再次燃起野心,继续他的一统大业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又该如何应付呢?

不是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夜焰的实力还真的足以对付仙族里任何一个人,就算五大仙族族长联手都不见得是他的敌手,更不要说仙族之间各种勾心斗角的事情,要想精诚合作共御外敌,怕是有些难度,至少需要颇长的磨合期。而妖魔族,只要夜焰登高一呼,除了那支隐伏在暗处尚摸不清底细的潜在势力外,其余就是铁板一块,更不要说,妖魔族中除了夜焰,另外的四大魔君也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叹了口气,抬眼正好看见夜焰推门而进,问道:为何叹气?

宁禹疆也不隐瞒:想到你有多难对付,不叹气不行啊

夜焰眼神一黯,怅然道:别人或许难你我一起,你便只想着如何对付我?

272 不能自控_暴力仙姬

记忆深处涌起一阵无奈、一阵感伤、一丝甜蜜、一丝歉然宁禹疆不安地把这些古怪情绪压下,强笑道:我还经常想如何向你学习的。

客气了,你运用法力的手段另辟蹊径,让我大开眼界,或许能助我突破修炼的瓶颈。夜焰摇了摇头,明知道她在模糊焦点,但也明白步步紧逼只会引来她的强烈反弹,所以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放过这个话题。

不会吧,你还瓶颈了?你已经很猛了好不好!这说法让宁禹疆觉得要追上夜焰的境界路漫漫其修远兮,都不晓得向哪儿求索好了。

夜焰好笑道:修炼之途本无止境,每到一个阶段自会有瓶颈,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若是解开了封印,恐怕不消几年就能越过我了。

本来是一句好话,不过宁禹疆一想到解开封印的方法就有些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道:我越过你你就不害怕吗?

那时我们已经成婚,夫妻一体,有什么谁怕谁的?夜焰半点不在意地笑了笑。

宁禹疆当场被这句拐了个小弯占她便宜的话气炸了!

三界之内,比我法力高的不止你一个!就算她真的为了解除封印去跟人@@##,可以选择的对象也不少,不是非他夜焰不可。

退一万步说,即使她昏了头找夜焰@@##,也不见得就要嫁给他。免费提供

她示威的话才出口,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人已经被紧紧箍在夜焰怀中,他没有说话,但是肢体语言与沉重的呼吸声清楚昭示着他有多介意。

不管是当年的风静语还是眼前的宁禹疆,都只能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她更不该有将自己轻率交给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的打算!

宁禹疆一口气提不上来,全身的法力像被无形的罩子牢牢裹住,挥不出一丝一毫,此刻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到,只要夜焰愿意,她根本没有分毫的抵挡之力。

她并不害怕,只是着急又愤怒,努力试图将法力凝聚起来,突破自夜焰身上散出的无形罡气。

幻感冒察觉到主人的不妥,想飞过来攻击夜焰,翅膀勉强拍打了几次,觉得全身像被千斤巨力压住一样,每动一下都万分艰难,而且压力越来越大,这种情况从来不曾试过,把她吓了一跳,张嘴想叫,却连咽喉都像被扼住了,不出一丝声音。

夜焰本来只是想警告她,但是她与幻感冒一起力试图与他身上出的魔功相抗衡,意外出了他体内一直蠢蠢欲动的狂乱魔气,他觉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魔功好像千百只狂奔的野马在他体内剧烈冲撞。

深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体内叫嚣着要爆的魔功,夜焰沉声道:不要再说这样的气话,我愿意等你原谅我、接受我我不想勉强你,令你难过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压抑,不知道是想说服宁禹疆,还是想说服自己。

宁禹疆急怒之中也察觉了他的不妥,夜焰虽然性情刚强霸道,但并不狂暴,他现在的情形似乎是有即将入魔的迹象,他显然也察觉到这一点,正在试图抵抗。

妖魔族与仙族修炼的方法大相径庭,妖魔族的魔功大多剑走偏锋,而且越到后来越容易影响到修炼者的性情行事,如果修炼者意志薄弱,就会逐渐被魔功侵蚀,行事颠倒不受控制。修炼魔功之人到了一定阶段,往往是意志与功法的博弈,或突破大成或沉沦癫狂,不管哪一样都凶险非常。

宁禹疆现在与夜焰几乎全身紧贴在一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激夜焰的情况向最坏的方向展,她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不去干扰他。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数天,宁禹疆终于感觉到夜焰的身体正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她暗暗松了口气,这应该是没事了吧

压制住她法力的无形罡气如来时一样消失得无形无踪,夜焰长长舒了口气,似有意似无意地低头靠在她的肩上,两个人的呼吸都平缓了下来,四周围静得出奇。

宁禹疆眼角扫到幻感冒正软软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般,除了胸口微微起伏,全身上下一动不动,大概是刚才抵抗夜焰出的罡气压迫,导致消耗过度脱力昏迷。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耳中马上听到夜焰叹息般的低语:别动,就这样,别动

夜焰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托了给她,宁禹疆唯恐他情形有变,耐着性子等了一阵才道:你好些了吧,先放开我好不?我要去看看幻感冒怎么了。

搂住她的双臂忽然收紧了一下,然后缓缓放松开来,夜焰终于退后一步,站直身体。宁禹疆抬头打量一下他的脸色,似乎还蛮正常的,忍不住舒口气道:刚刚你是怎么了?吓死人了!

说罢也不待他答话,转身就跑到桌子旁去看幻感冒的情形,幸好真的只是一时耗力过度,宁禹疆从袖子里取出水潇寒给她的补气药物喂了幻感冒一颗,然后才有精神关注其他。

不看还好,一看周围的情形吓了她一大跳,他们身边方圆一丈左右就像是飓风风眼,平静完好没有半点损伤,但是一丈以外的地方,已经全部变成了颓垣败瓦,包括他们所处的这座宫殿,连屋顶带外墙都全数倒塌,他们现在犹如站在一块空地上,放眼四望都是倒坍的楼房花木,已经没有完好的东西。

宁禹疆抱起幻感冒,回身对夜焰无奈道:刚才究竟怎么了?

夜焰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神情凝重,过了一阵终于道:记得我刚才说的瓶颈吗?

宁禹疆点点头。

从一百多年前起,我的法力就已到瓶颈,再无寸进。

然后?从一百多年前起?会不会跟当年情变分手事件有关?这么想好像有点太自恋

我无法静心,每次试图突破均告失败,我也无心理会修炼之事,只是隐约有几次觉得魔功开始有不受控制地迹象。夜焰的语气是平淡如水的叙述,但是宁禹疆总觉得他好像在控诉自己一般这个跟她没关系的好不好!

每次都这么激烈吗?土部的妖魔真倒霉啊,虽然这些宫殿使用法术建造起来的,可也花费了不少功夫,竟然就这么玩完了。

转念一想,这一百多年夜焰都待在魔宫里,说不定不是因为对她思念过度玩自闭,而是不想出去破坏公物不晓得魔宫被折腾成什么模样了,可怜的!

之前一次,是去年仙魔大战之时,我与你对过三招后,觉不妥,怕继续留在云梦泽会有变故,所以匆忙离开

宁禹疆眨眨眼睛,好吧!好像越说越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273 受不得刺激的人_暴力仙姬

你的意思是不是这种情况跟你的情绪有关?宁禹疆尽量不往暧昧方向去想。

夜焰淡淡地点了点头。

如果某天你再次作,而且控制不住,会有什么后果?

我所修炼的魔功相当霸道,如果控制不住,可能我会从此真的成为一个大魔头吧。夜焰说得轻描淡写,宁禹疆听得头皮麻。

迄今为止,她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实力最为强横的除了黑风山里那只神秘恶灵,就数面前这位魔主大人了,他如果因为魔功失控,失了理智,彻底变成个嗜杀的狂魔,可能造成的危害极度可怕,要制止他不免要搭上仙魔两派多数顶尖高手的性命,比起那个传说中的恶灵的破坏力恐怕也不遑多让。

恶灵一万年才能放风一回,每次一年就要回去,而夜焰一日不除,一日都会横行三界,真是要命!

如果突破了你所说的修炼的瓶颈,会不会就没事了?风静语当年与夜焰相处了相当长的一段日子,夜焰也从不刻意向她隐瞒自己的功法,所以对于他所修炼的魔功,宁禹疆还是有些了解的。一旦突破了修炼的瓶颈,夜焰对于魔功的控制力就会再上一个台阶,被魔功反噬的危险性就又会降低不少。

也可以这么说。当初选择修炼魔功,夜焰也料到日后终生都要与体内的魔功抗衡,不过他一直以为这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至少之前几百年他凭着过人的意志,从不曾出过什么岔子,现在看来,似乎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碰上足以影响心智的事物罢了。

夜焰看着面前的美丽少女,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不想以此为理由将这个足以令他心志动摇的少女留在身边,他的自尊不允许,虽然这个想法对他有着绝对的诱惑力。

这根本就是恶性循环啊宁禹疆觉得很泄气,她也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夜焰与魔功对抗根本就是没完没了的,随着他突破一个一个的瓶颈,功力会越来越高,自控能力随之增长的同时,魔功对他的影响力也会相应变大,能够一直保持在平衡状态,已经是最最理想的结果了。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呢?夜焰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忽然心情大好。这个小姑娘害他忐忑伤心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她为他烦恼了。

宁禹疆的回应是抱起幻感冒,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恨恨道:你哪边凉快哪边去!我还想找个有屋顶的地方休息!

两人先后离开,各自找人一问,方知道夜焰摧毁整个土部宫殿竟然只花了一夜时间

土部宫殿被魔主夷为平地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妖魔族,妖魔们惊叹于魔主惊人实力的同时,纷纷开始猜测究竟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导致他雷霆大怒,一举砸了土部的宫殿。

保守派猜魔主在风族小族长面前大震夫纲,让她知道好歹,告诫她不要胡乱插手妖魔族的事情;野兽派则认为魔主对小族长求欢不遂,欲求不满于是砸了宫殿泄过剩精力;比较了解两人之间的情况的,例如枯木魔君,则推导出了相对接近事实的过程,魔主求爱被拒,两人生争执,继而动手,魔主不敢伤害小族长,最终只好把宫殿砸了示威。

不管他们猜测的方向是否有偏差,都反映了妖魔族人对两人关系的看法。

先,小族长与魔主的相处肯定不太和谐,仙魔对峙的历史太过悠久,如果两人情投意合蜜里调油,那才真的奇哉怪也。

其次,两个人的关系,绝对魔主是主动追求的那一方,小族长法力很厉害,性格也很强悍,所以敢于拒绝魔主。妖魔们都觉得,娶老婆找情人,不管是仙族还是妖魔族,都是找个温柔点甚至娇弱点儿的好,起码不会那么难搞定。

最后,魔主很喜欢小族长,所以虽然法力高强,但依然舍不得对小族长用强的。

不管如何,以上三点核心精神都是非常正确的,不过没人敢跑去给他们当说客。枯木魔君看到宁禹疆抱着幻感冒找上门,二话不说马上安排了新住处,回头却见夜焰没事人一样,自顾自住到宁禹疆的隔壁,他只好暗暗祈祷这两个最好暂时别再单独会面了。

土部现在百废待兴,经不起他们折腾啊,再说,土部魔君还没有选出来,就把土部先给砸个稀巴烂,到时候这个烂摊子扔给新魔君收拾,也太不厚道了。

第二天,土部竞选魔君的擂台继续,各人想到魔主亲临,且就算输了也不一定会被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上台一试,很多人自知没有胜出的机会,尤其看到昨日宁禹疆的法力,就算本来自视甚高的都不敢再托大。

但是能有机会在魔主面前显身手,说不定能得魔主点拨两句又或是被他看上带回魔宫去做个侍卫之类,对他们而言都是大大的好事。

宁禹疆不想太惹眼,只想静静地围观他们打架,所以干脆用易形术变成个壮硕的男子,假冒是枯木魔君的手下,混在擂台旁观看比试。

一连几天,除了几个真正高手之外,大部分妖魔的法术对于宁禹疆这种级别而言,都是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宁禹疆却看得极是认真,一边看一边模拟着他们运用法力的可能方式,偶然现一些与仙族法术不同的地方都足以让她兴奋一阵。

难得有个公然偷师的机会,她一点都不想错过,这些施法方式与脑子里风静语的见识以及宁禹疆本身对于五行的科学了解相对照,令她又想到了不少新鲜的法术。

枯木魔君察觉到她对妖魔族法术异乎寻常的兴趣,心里开始打鼓,尽量委婉地劝谏魔主小心注意不要将妖魔族的秘术外传,结果魔主只是淡淡说了句:看一遍就能摸到门道的,有什么资格被称为我族秘术?当场把枯木魔君说得无地自容,也暗暗生出了一股争胜之心。

宁禹疆敢光明正大地与对手公平竞争,能够拉下脸来向与仙族水火不容的妖魔族一般族人学习法术,难道他还不如这么一个小姑娘?

274 狡猾狡猾滴_暴力仙姬

宁禹疆与夜焰到土部的第三天,新魔君的竞选擂台赛逐渐进入尾声,剩下八名进入决赛阶段的妖魔。这八个人的实力却都只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令人惊喜的地方,如果与仙族族长一比,很有可能还比不过一直暗中隐藏实力的木族族长木瑕雪,要知道,木瑕雪虽然天资甚高,但也只是个比宁禹疆大一些的仙族少女而已。仙族尚可以依靠血统、品性、人脉等因素登上族长宝座,而妖魔族则是全看法力高低的。这么一比,土部的未来就不妙之至了。

一个实力与其余四部魔君相去甚远的新魔君,要如何令土部重新在妖魔族内获得该有的地位?

夜焰与枯木魔君却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仿佛半点不为此感到担忧。枯木魔君不担心还好说,如果别的魔君太强,很可能会影响到在妖魔族中的地位,但是连夜焰都全无所谓,就有些奇怪了。

他好歹是妖魔族的大老板,下面的部门主管能力不足,会影响到整个妖魔族展的。

宁禹疆觉得其中肯定还有猫腻,于是私下里对夜焰试探道:看来土部魔君的实力很有可能在五部之中敬陪末席哦

夜焰笑了笑道:你很关心我嘛。一言既出,果然见到小萝莉横眉竖目生气了。连忙正经回答道:真正的高手都还没有上台呢。这八个人决出胜负之后,赢了的那一个还要在三日内接受挑战,挑战他的人选必须先过了枯木那一关,这些挑战者中才最可能出现最终的魔君人选。

原来是这样啊,啧啧,这些人想必都是自恃法力高强,不屑于打擂台浪费时间,对吧?那打擂台那些人不都成炮灰了?宁禹疆恍然大悟,原来oss还没出场。

总要给新人搏一搏的机会,而且最后上台挑战的人如果输了,要立誓终生效忠于被挑战的一方的。前面打擂台的人则不受此限。夜焰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宁禹疆脑子里灵光一闪道:选魔主也是一样的流程吗?那几个魔君不会都因为这个原因要立誓效忠于你吧

夜焰点点头:之前妖魔族没有魔主,每十年都会聚集比试一次,当时蚀月、灭焰还没加入妖魔族,比试最后有挑战者资格的只有裂原、黯日和枯木,他们可以一开始就参加擂台赛,也可以到最后才上台挑战,如果担心上台后输了要立誓效忠,那可以选择最后在台下直接认输。

宁禹疆叹口气道:看来人不能随便摆架子,更不能死要面子,硬撑到最后出场,结果就倒霉成这样。你不是一开始就隐藏了实力吧?她很怀疑,如果夜焰一开始没有隐藏实力,黯日和枯木两个实质狡猾非常的魔君会傻乎乎地到最后才出场来挑战。

一般人都想着最后去打一场比从一开始就参战要轻松得多,尤其如果对自己获胜有信心,那就更要选在最后一场才出战了。

第一个上台挑战你的是谁?宁禹疆对夜焰当年大杀四方的旧事十分感兴趣。

是裂原

怎么会是他?裂原的法力据说不如枯木与黯日,他先上台的话,就算赢了夜焰,也会被黯日和枯木打败,到时一样要向他们宣誓效忠。裂原就算不如枯木、黯日奸险,也不至于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听说他是被黯日设计的夜焰也觉得很奇怪,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黯日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把裂原第一个骗上台。

裂原被你打败了,枯木和黯日就不怀疑你的实力其实比他们都高吗?宁禹疆觉得黯日既然这么奸诈,不可能看到裂原被打败了还上台去吃亏的。他脸皮这么厚,绝对不介意在台下认输的。

我当时表现得只比裂原强一点,他们很犹豫,后来我开出条件,以一敌二,这样的要求令他们骑虎难下无从拒绝,于是就上台来了。

宁禹疆觉得夜焰现在似笑非笑的样子也非常奸诈:果然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阴险!她一直以为夜焰霸道强势,做事直接,现在看来这个印象需要修正。不过也许是当年夜焰与她相处时从不用心机,所以才会让她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过你一个能够打败他们两个,也活该他们倒霉。宁禹疆想到夜焰的法力,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可惜这样的大战我竟然错过了,哎

你在我身边,总有机会让你看到不输于那次的大战的。夜焰诱惑道。

宁禹疆瞪了他一眼,拒绝继续这个话题,扔下一句话,抱起正在一旁入定的幻感冒就走:明天我就看看有什么厉害人物上台挑战胜出的那个家伙。

她没有想到,她当晚就看到了土部真正的强者,而对方却是特地来找她的

土部的宫殿被毁,宁禹疆与夜焰临时住在城中一处较为清幽的院子里,晚上夜焰去与枯木商讨妖魔族事宜,宁禹疆带着幻感冒一同入定修炼,半夜里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靠近,一张开眼睛,只见平整的地板上浮起几个大字:

半个时辰后,宫殿废墟恭候大驾。

幻感冒也张开眼睛,兴奋地八卦道:是大叔要跟你约会吗?

宁禹疆伸手就敲了她一下,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人家也是关心你啊!幻感冒的一双凤眼开始水汪汪,威胁着如果宁禹疆不说几句好话安慰一下,就要哭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