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几年前的相逢,他还是一个俊朗的年轻的帝王,人生何其奇妙,偏就这时相逢,他已然于那高高在上的龙位上走了下来,一袭微微泛白的青蓝色粗布衣裳,头缩着方巾,虽然是乡野打扮,神情疲惫,却掩不住他的华贵气质,骨血里流淌的高贵血液,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乡间隐藏的。

华南宏的唇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脸色愈的苍白,像是不愿听到他即将听到的事情,慢慢的后退了一步。

“你眼睛看到地。其实都是假地。或说。是你那尊敬地二哥。故做与假戏与你看地。”华南灼地黑眸微眯。冰冷地眼中透出冷冷笑意。寒冷彻骨。“你当你那父皇果真疼爱你么?你真是大错特错了。这是天下最大地笑话、最大地秘密!而你在这个笑话里活了二十几年!让我来告诉你。华南宏。你地父皇。最想立地太子并不是你!而是他华南翊!”

“住口!”华南暴喝一声。举剑刺向华南灼。华南灼却有如闪电一般。向后翻转。纵身。翩然立于华南地三尺之外。

寒风凛冽。吹得他地黑微扬。散着金属特有光泽地银质面具衬着他冷漠地唇。轻抿。

“怎么。你怕了?”华南灼冷笑。“怕我揭穿你地真面目?怕让他知道你地冷血与残酷?怕我揭开你心底地伤疤。让你流血。是不是?呵…”

“华南灼。我让你住口!”华南地黑眸有如火焰在熊熊燃烧。杀意弥漫了他地眼睛。他突然纵身而起。披风翻飞。长剑凛凛。扑向华南灼。华南灼亦飞身举剑迎战。

“你害怕!因为你隐藏得太深太久!你憎恶华南宇泽不肯立你母亲为后。而改立那刘氏。憎恶华南宇泽轻贱你地母亲。而独独喜爱你一人。你更憎恶你地出身。憎恶那些看轻你地人。所以你根本不屑于他地馈赠。要亲手将他从那龙椅上赶下。用血涂满那个宝座。然后方才取而代之!”

火光电石之间,两人再次紧紧缠斗在一处,招招尽是致命杀机,华南灼的笑容既残酷,又冷漠,带着讽刺与不屑,一边步步紧逼华南,一边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你的骄傲,对不对!”

华南眼中的火,燃得更烈,他的剑,似是一条愤怒的游龙,呼啸着扫向华南灼,竟将华南灼的左臂刺出一道血口。华南灼迅速的后退,眼中,却犹有笑意一闪而过,他无视自己的伤口,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华南刺去。

“华南灼!”华南宏突然大志的喊道,“你住手!那毒,是我下的!”

华南灼的剑,攸的顿住了,那冰冷的目光亦陡然闪过了一些精芒。

他慢慢的转过头,眼中的寒光,竟使得华南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摇了一摇。

“宏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华南亦暴喝出声。

“是我…是我放的。”华南宏的声音虽然在颤抖,可是他的脸,却已然微微泛起了红晕,像是鼓足了勇气,他大步迈上前来,目光烁烁的看着华南灼与华南,说道:“是我,我在那酒里下了毒!”

一时之间,空气,便突然凝固了。

华南灼的眼中,深邃的漆黑中闪过一道错愕,稍纵即逝,有如一颗火星,却沉入海中,再不见踪影。

华南,亦微怔,浓重的眉,纠结在一处,看着华南宏。

突然,一股子冷风自背后袭向华南宏。

“小心!”不远处的丛山大喊一声,伸手便将手中的宝剑掷出,只听得“当啷”一声响,一支箭翎被宝剑撞掉在地上。

华南宏回头,方才知晓自己竟与这突如其来的杀机擦肩而过,不免有些悚然,抬眼看去,却赫然现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男人。

“是你…”华南宏骇然倒退了一步,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琅轩?”华南灼亦惊声唤道。

“皇上…”琅轩沉声唤道,他的衣衫上已然染上了大片的血渍,右肩已然负伤,有鲜血从持着弓箭的手上滴落,他的脸上亦有划伤,渗出微微的血丝,黑凌乱,眼睛里,却依旧透着阴冷的寒光,“皇上且不可听旁人胡说!”

说罢,一扬手,便有阵阵鹰哨之声响起,竟有数十名青衣人从远处飞奔而来。

华南灼的唇,再一次紧紧的抿在了一处。

他冷冷的望着飞速赶来的青衣人,这些青衣人箭步如飞,却悄然无息,很明显,他们是高手中的高手,若说一人当关万夫莫敌虽难免有些夸张,但,以一敌十,乃至几十,倒是事实。

“生了什么,琅轩?”

华南灼沉声问道。

琅轩却并不回答,只是冲这些青衣人使了一个眼色。

青衣人们迅速的朝着华南聚拢,突然纵身攻向华南。

“保护王爷!”丛山高声,立刻飞身赶往华南的身边。

“退下!”华南灼冷声喝道,那些青衣人,却只微微的顿了一顿。

“皇上!”琅轩上前一步,脚步,却有些微晃,“请随老臣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给朕听!”华南灼语调虽是沉稳,却已然透出森森寒气,逼入人心,使人遍体生寒。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群龙聚(三)

更新时间:2009-10-22 0:20:28 本章字数:3120

衣人,并没有听从华南灼的话,而是望向了琅轩。亲爱的友:喜欢该小说,请到中文网.阅读

琅轩沉默着,看着华南灼。

“你为何不问问他,当年那下毒的始作俑,到底是谁?”

突然一个含着笑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一匹灰色长鬃战马缓缓走来,马上,端坐着一个穿着玄色长衫的俊美男子,他的眼睛细长,眼尾微微的向上挑起,手中一柄折扇在身前轻摇着。

满目的杀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或怒或悲,唯有他,似是与这战场上的一切,格格不入。

华南灼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个男子,琅轩的目光亦愈的阴沉起来。

“怎么?琅轩大人,您莫不是也想要杀我灭口么?”他笑着,摇了摇折扇。

“那木?”乌兰疑惑的轻唤,他如何会在这里?

这一切,又与他有何关系?

“果然是你。”华南翊却是一副并不惊讶的样子,他的唇角上扬着,黑眸微眯,看着那木。

“华南王爷,你早就猜到是我了,是不是?明知道是我将莫邪与莫非两兄弟体内的毒逼得复,也兀自选择按兵不动,等着我替你除去莫非,等着我暗中协助你推波助澜,也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罢?”

那木笑着说道。语气。却是那样地轻描淡写。

他在说什么?

乌兰略有些错愕地看着华南。

无怪那木早在那天便告诉自己。他。不过是一个间接致莫非于死地地人。而真正直接致莫非失去生命地人。是华南。

华南…你到底是怎样地一个人?

在你如火地外表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是我所不知道地?

为什么,此刻在心中,却有着隐隐的不安?这股子不安,早在来中原之时,便已然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令乌兰的心,深受折磨。

华南,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

“本王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般高深,小王爷。”

小王爷?

乌兰心中陡然一惊,立刻转过头望向那木。

却见那木哈哈大笑,手中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在手心之上,“华南王爷果然高明,竟能看得透我的易容之术!”

说罢,探手朝着脸抓去,一抓之下,竟撕下一张有如皮肤般的皮的质东西来,而在那面具之下,露出一张清俊美的脸庞一双墨染浓眉有如远山斜飞入鬓,墨玉般的眼眸含着笑意,却赫然是那云南王的世子花凌月!

乌兰的背,顿时袭上一层冷意。

花凌月!

无怪乎他要引出自己体内的子盅,而驱走莫邪体内的母盅,致使莫邪毒!无怪乎他多次意欲挑起乌吉与华南的不和,更屡屡潜入军营!

原来,竟是这个阴毒的男人!而自己,竟任由他在乌吉的身边,委以重任!

“花凌月,你好卑鄙!”乌兰怒叱。

“哦?”花凌月含着笑看向乌兰,举起手中的那张面具,“乌兰公主,我的易容之术,虽说不是行遍天下无人能够看破,但能够看破的,确实在这世上是寥寥无几的。说实话,华南王爷能够看穿我的易容术,倒着实的令我佩服,只是不知,他为何看穿了我而不言明,而是一直隐藏到现在?”

花凌月的话,令乌兰毫无还口之力。

她只能,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华南,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询问。

华南,却丝毫没有因花凌月的话有半分的动摇,他的黑眸依旧灼亮,脸上的笑容未变,目光烁烁的看着花凌月,缓声道:“小王爷,既然你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又不辞辛苦的将宏儿也带来了,想必,你要说的话亦是不少,何不索性说出来,大家也图个痛快?”

“哈哈,华南王爷好爽快!”花凌月哈哈大笑,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华南灼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华南灼,你的臣子,你最忠实的仆人,其实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般听话可靠。你真应该好好问问他,他研究对你隐瞒了什么。”

华南灼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目光冰冷的看着琅轩。

琅轩狭长的眼睛里闪着扑朔迷离的光芒,似是千万种思绪在交错,却并没有想要对华南灼张口的意思。

“让,我来告诉你们罢。”华南宏缓缓的说道,他低下头去,语调亦甚为沉重。“或许你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些事情,我全然并不知情,其实,你们都错了…”

华南的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二哥,”华南宏抬起头,看着华南,目光里,有一点点的悲伤,“你一直以为我不知道这所有的事情吧?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父皇最宠爱的皇子,是你。他一度要立你为太子,然而,却只是碍于我母后及刘氏家族的权利地位而无法坚持己见罢了。所以,他方才让你掌管‘死誓’。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他的目的,并不是想将让你成为死誓,成为我的影子,历代华南一族的皇室,只有太子,和将来能够继承大统之人,方有资格掌管‘死誓’的组织,不是么?”

一席话,却恰恰正中了乌兰心中的疑惑!

她早在从前便已然对这一点有所疑惑,都说“青鸾”组织,原是那华南灼的父亲所统率的,而华南宇泽的暗杀组织则都为“死誓”,却为何独独用了一个并不想扶持他去当太子的宫人之子?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群龙聚(四)

更新时间:2009-10-22 0:20:29 本章字数:5890

人都道,那华南宇泽的三皇子华南宏,是个体弱多病Ti懦的,立他为太子,于天下人眼中,简直是一场笑谈。喜欢该,请到…中文网阅读最新章节·

排序在三,前有前太子大皇子,虽然已然夭折,但究其善战与强壮,到底比这三皇子还是要讨喜一些的。上面,还有一个多才善辩,能文能武的二皇子华南,两个皇子站在一处,旁人总是难免将二人加以比较。

且看那二皇子华南虽然尚是一个少年,但已然出落得玉树临风,浓眉大眼,天生一派威仪神色。在兵法武功上的天赋又为最高,深得群臣及华南宇泽喜欢。而再看那华南宏,既瘦又弱,天生的一副文弱生样,白嫩嫩的一张脸不说,动不动就哭起鼻子来。想来,若不是他有个做皇后的母亲,华南宇泽,是怎么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太医开的药方子,满屋子的中药气息,是华南宏自幼便最为熟知的。华南宇泽的子孙本就甚为少之,在后位争夺之中,那原本为太子的大皇子又成了一个可怜的牺牲品,如此一来,尽管华南宇泽的嫔妃无数,能够承传他血脉的,却只有这两个皇子了。

然则这华南宏,却又偏偏喜欢赖在华南的身后,尾巴一样跟着他,宫内之人,均对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感觉到诧异。

在所有人的眼中,跟在华南身后的华南宏,有如老虎身边的一只小白兔,兴许那老虎突然威,便将那小白兔一口吞下去。

好在皇上华南宇泽为了保护三皇子,而使二皇子华南与其母宫人苏氏服下了母子盅,以训练华南成为了一名“死誓”,令他誓永远效忠与三皇子,方才保住了这三皇子的太子之位。

可是,事实是这样的吗?

“二哥,我曾听到你与父皇之间的谈话,更不止一次的听到母后与父皇的争执。

”华南宏自嘲的笑着,看着华南,“对于我而言,做君主,做皇上,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这个江山,这个龙椅,都不若给我一间房子,使我日日与香料为伴,来得自在与快乐。我知道,我的性格既怯懦又没用,所有人都并不看好我,只是母后,她一个人的希望,希望我能够继承大统,成为她的骄傲。自然,我那一心想要掌握大权的外公,是不会例外的。可是,要立一个不是皇后的宫人之子为太子,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说得通的。然而,因为有着强大靠山的母后,又绝然是不可能会允许父皇对你母亲有任何的宠爱与提拔的,任何的宠爱都有可能为你们带来杀身之祸,万般无奈之下,父皇只得忍下心来将你赶往‘死誓’一门,料想在他驾崩之后,你定会凭着你的能力重新登上这皇位的宝座,二哥啊二哥,你如此英明,如何会猜测不到他的意图?”

华南的唇角,慢慢的收敛了笑意,轻轻的抿了一抿,眼中的光华却依旧明亮。

“只是你依旧还是守着你地骄傲。对所有地人。都是不屑一顾。二哥。”华南宏长叹了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你断然是不知道地。其实。你在我心中。你地位置。没有人能够取代。因为。站在我身边地保护我、关怀我地。只有你。我是真心当你是我地兄长地。在遇到华南灼之前。”

“你们所有人。都当我不知道华南灼地存在。我也乐得自己装地并不知情。纵然于所有人而言。我都是一个笑话。一个让人看不起地懦弱皇子。但是。却并不代表我是一个傻瓜。二哥。你地才华、你地胆识。你地武功都让我觉得你在我地心中像是一个英雄一样让我敬佩。可是。拒绝父皇对你地恩宠。把这江山。像是垃圾一样不屑地丢在我地手里。又毫无芥蒂地与父皇地仇人之子华南灼暗地里交好。二哥。你可知我地心情到底如何!”

这张年轻苍白地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恼怒。他到底还是年轻着地。摆脱不了地生卷气。华南宏紧皱着眉头。一步步走向华南。

“所以。我在那一天。知晓了你们暗中约定了要在‘曲水觞’饮酒比武之时。先行到了那里。在你们只忙着比武之时。在你们地酒里下了毒。”

说到这里。他突然舒展了眉头。攸地笑了出来。

“这毒。乃是西域地‘玄冰’之毒。号称可令人瞬间跌入地狱地冰窟。既冷。又寒。直至窒息着死去。此毒甚为难解。便是解了。其人亦如蛇蝎般冷血。不再会有人类地体温。通体。冷若冰潭。”

华南宏将头转向华南灼,笑道:“你现在,准是如此,是不是?早在多年之后,在养心殿看到还活着的你的一杀那,我先前虽是慌着的,但紧接着,便释然了。与一个已然无法与正常人一样的人计较一个江山,又有何用?你便是这华南一族的皇上又如何?许是,你将是这历史上最冷的一个皇帝,哈哈,哈哈哈!”

华南灼,冷冷的看着华南宏,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笑,看着他浑然忘我的笑,手,在袖下,攥了又攥。

“宏儿!”华南的眼中,闪过了一缕寒光,“你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华南宏愤然看向华南,双目尽赤,“因为你说你会拥护他成为华南一族的皇帝!”

“我说的?”华南的目光,愈的深沉了。

“你说的!你完全没有将我记挂在你的心上!亏得我拿你做我最信任的二哥!亏得任我母后三番几次的想要除掉你,都由我哭着跪求她而罢手!亏得我认你做我心目中的英雄,梦想着日后继承大统将江山许你一半!你却想着帮一介外人!”

“所以…”华南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了华南宏身后的琅轩,唇角上扬,笑着问道,“你从哪里得了那毒药?”

华南宏张了张嘴,却突然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据我所知,当年,先朝太子有一个最为忠心的属下,名字叫做琅轩。先朝太子因谋反罪名被斩之时,这个属下便将太子之子华南灼救走,带在身边抚养。而将华南灼送入宫中,安排在华南宇泽的眼皮子底下抚养,亦是这琅轩的主意,所以不仅是华南灼入了宫,连同这琅轩本人,亦潜入了宫中。”端坐在马上的花凌月,却在此时,不紧不慢的插了话进来,华南的目光,攸的深邃下去,而华南灼,则紧紧的抿起了薄唇。

“宏儿,你如何会信任那华南灼身边的忠臣,会给你如此怪异的毒药,使你陷害他的主子?”华南的目光虽然深沉,脸上的笑容,却愈的扩大了。

“我当年…”华南宏看着华南脸上的笑容,那虽然是出现在俊朗脸上的明快笑意,却突然让他感觉到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令他全身的毛孔都全部张得开了,他慢慢的后退了一步,嗫嚅着,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琅轩,却突然扬手,自他的袖间滑下一柄袖珍匕,径直飞向华南宏的后心。然而却在这时,一个身影闪过,只听得“当”的一声响,还看不及看清生了什么,颈子,便被抵上了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与这长剑相映成辉的,是一双冷若冰潭的深邃眼眸,它们是那样的冰,那样的冷,与从前那个含着迷蒙的泪水无助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完全的判若两人。

“皇上…”琅轩低声唤道。

“琅轩,你背着我,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华南灼的剑,再次逼得近了,在琅轩的颈上,划出深深的血印。

“皇上,请随老臣离开!来日方长,老臣定会助你夺回江山!”琅轩面不改色的说道。

“住口!”华南灼暴喝出声,虽是隔着一层百具,却仍能感受到他盛怒与不耐,“你的眼中,是不是只有江山!除了江山,除了利用我得到这个江山,你还有什么是要我做的?嗯?”

“皇上!”琅轩的声音亦提高了几分,“老臣今生的使命,便是送皇上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除了这个,老臣再没有其他的心念,这是老臣唯一活下去的目标!请皇上明鉴!”

华南灼冷冷的与琅轩对视,琅轩亦毫无畏惧,迎向华南灼的目光。

“所以,为了你活下去的这个目标,你不惜用尽一切卑鄙手段,甚至不惜借用宏儿的单纯,欺骗他给我下毒?”华南灼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

“皇上,有时候,为了取得大义,只能牺牲小义。”琅轩沉声说道。

“你眼里所谓的小义,是我的性命,还是你眼中的,我与华南的情谊?”

琅轩微微的顿了顿,继而再次冷静说道:“皇上!与仇敌之子,亦是未来的对手结交,这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但念在当时皇上年幼,老臣可以代皇上做出决定。老臣若不使出这个方法,恐怕不会有皇上的江山!老臣若不使皇上憎恨华南,皇上如何得以成材!皇上!先皇太子的仇恨不能忘,未来江山的大业,亦不能忘啊!”

华南灼,沉默着,看着琅轩,没有说话。

“皇上…”琅轩的声音里,出现了些许的悲切。

“想当年,太子受到那华南宇泽的陷害,满门抄斩。是老臣带着年幼的您逃离了这场可怕的杀戮,皇上!您难道忘记了,当年,您是怎么下定决心想要报仇,想要将那华南老贼碎尸万段的吗?这么多年,老臣一心一意的培养于您,为您的大业付出了多少心血,皇上,难道您果真无法体恤老臣的一片苦心么!”

华南灼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方才上扬着唇角,露出一抹淡然微笑。

“琅轩,我曾经对你说过很多次,我是华南灼,不是我父亲。”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那双冰冷的眸中,却是带着点点苦涩与无奈的,“在你的意识里,你的心里,看到的,都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你这一生,成就的,是你和他的大业,而不是我的。为了你们的大业,我华南灼其人,生与死,又有何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