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物,原本喜欢得不得了的个东西,此时像个烫手的铁块头,她就这么急巴巴地跑了来,竟是来讨要定情物的,看着她一副快给我吧的模样,他真是气得不轻,凤栖一把扯下来,啪地拍在了她的手心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手链失而复得,林宝铮暗暗松了口气,哪里知道凤栖恼的是什么,只在他背后喊了一声:“以后我给你买个更好的啊!”

不说还好些,一说少年走得更快,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她连忙将手链戴在了手腕上,拽过衣袖遮住了。

时间不早了,林宝铮出了常家门口的巷子,在街边转了一圈想买点什么东西给陆离,一模身上却只带了从匕首上面挖下来的珍宝玉石,一个银钱都没有,想想还是算了,直接回去了。

回到郡王府的后门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起来。

到了家门口了,又瞧见小叶子来来回回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她回来了,悄悄迎了上来:“小姐可回来了,夫人找你呢。”

他到了跟前,分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少女喜上眉梢,更觉这个小厮合得心意,做事滴水不漏,说话柔声柔气却总能说在重要的点子上面。她点头,大步走了院里去。

黄昏时候,秋天的风也算和煦。

林宝铮边走边整理了下自己衣裙,发辫,走到门前轻轻敲门,很快,李朝宁就应了一声,紫玉过来给她开了门,宝儿缓步走了进去。陆成风和朝宁坐在堂前,桌子上放着一方托盘,她目光在上面的衣服上扫过,欢喜得眉眼弯弯。

陆离就站在陆成风的后面,从她进门就开始看着她。

宝儿上前施礼,李朝宁坐在旁边,也是对着陆成风叹着气:“我这个女儿,真是平时被我惯坏了,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事,必当做成,不然就一直不撞南墙不回头,以后陆大人也得费心了。”

陆成风笑,似不以为然:“别说信陵君亲自举荐,现在律法都改了,宝铮能有所作为,作为姻亲老夫是比你们还要高兴的,我们离儿也是何等的福气,以后咱们相互关照就是。”

顾修亲自写的举荐信,如此认真对待,还是举荐个小姑娘来府衙,想她们李家住都住在郡王府的西院,如此怎敢轻视。李朝宁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回头看见宝儿盯着桌上的衣服看,她也是笑了:“赶紧拿去试试吧,你陆伯伯说了,现在赵国使者在京,又是大选在即,巡查队里衙役们少些差,明日就选。”

林宝铮闻言点头:“好,必当不让陆伯伯苦心白费。”

陆成风自有安排,面上却只是笑:“好!”

参选是必然让她参选的,至于能不能过,就得看她自己的了,这才改的律法,除了她哪有什么姑娘参选。但凡能选得上的男人们都有两把子的,只要他设定极少的人数,小姑娘能过选的几率不大。

宝儿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弯弯曲曲,只当人是特意给她送参选牌的,十分高兴。

她拿了衣服回到自己屋里,高高兴兴换了上,紫玉拿着铜镜让她看,袖子和裤腿都有点长,弯腰都卷了卷,欢欢喜喜地在镜子当中看着自己。林宝铮一身玄衣,扎起腰带来神采奕奕,是英姿飒爽。

紫玉无力地看着她,也是忧心忡忡:“小姐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指不定过不过选呢!”

林宝铮回眸一笑,不以为然:“放心,只要让我参选,必当得过。”

她美美地在屋里来回地转,心情豁然开朗。

紫玉在她后面叹气:“两个小姐,一个去选秀,一个去选这个,你说我是去等谁的信才好,我得好好想想。”

宝儿伸胳膊,一把揽过她的肩头:“你去听我表姐的信,等我回来告诉我就行,我是谁,我娘说我从出生以来,运气就好得不得了,而且我知道,我会过,放心吧!”

紫玉被她逗笑,也推了她:“好好好,我的宝小姐,最厉害了!”

说话间,林宝铮听见院子里有了说话动静,想必是陆成风父子要走了,她撇下紫玉,连忙追了出来。

一出屋,果然是李朝宁和表哥来送陆家父子,她快步下了石阶,也过来相送。

陆离频频回头,看见她的身影对她挥了挥手,宝儿急着过不去前,高声叫了他一声:“陆离!”

众人皆笑,李厚拿着她直打趣。

陆成风先和朝宁并肩出了院子,陆离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她:“慢着点走。”

宝儿飞快跑了过来,远远纵身一跃,跳了他的面前。

少女眉飞色舞,笑意吟吟:“你要走啦!”

陆离点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的新衣服:“嗯,我要走了,你穿成这样,当真有些威武了。”

宝儿扬起手腕来,对着他晃了晃:“给你看样东西。”

小铃铛叮当地响,少年再忍不住笑了:“你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去的?以后可不许你随便送人了,我和他不一样。”

他和常凤栖当然不一样,宝儿奇怪地看着他:“他是我弟弟,你和他一样干什么?”

陆离心里欢喜,别过了脸去,又忍不住回头偷看着她:“你知道不一样就好。”

月色之下,二人并肩而行,林宝铮理所当然地笑,一脸娇憨:“当然不一样,以后你是要和我成亲的,我心里有数。”

这可真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少年当真被她感染了笑意,眉眼间也全是欢喜。

二人出了后门,躲在暗处的瘦弱少年这才探出头来,门外还有言谈之声,陆家父子的到访,以及林宝铮参选的事情,他细细在心底盘算了一遍,还需斟酌润笔,赶紧去通报一封书信要紧。

也是他足够机灵,不等李家人回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第七十六章

当李清芷七窍流血的脸,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林宝铮赫然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大亮了,昨天晚上她睡不着,翻了无数个把式才把自己累得瘫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全是梦,她狠命安慰自己说,可能是太想表姐了,所以做了噩梦。她跳下床上,踩着鞋拖到窗边,看着桌子上面的公服,圆领宽袖,晚上穿上以后和自己想的一样,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衙役的地位要低于吏员,这些人负责衙门的站堂口,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等事务,一般衙役手下还都有四五个白役,多是地痞无赖什么的来混口饭吃。可想而知,改了律法和不改律法能有什么分别,和一堆男人来争夺一个选位,并没有什么胜算。

她轻抚公服,利落地穿了一套青衫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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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推门而入,端了水进来:“小姐,叫你过去。”

宝儿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出了自己的屋子,外面日头也升了起来,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忘记掉月信。院子里的李厚正打磨着一根长棍,她走过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一眼:“表哥在干什么?”

李厚看了她一眼:“成亲前想送你一样东西,可能日后就没空了。”

宝儿笑笑,快步走进前面堂口,李朝宁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她这些日子以后,总是和母亲太多分歧,每次都不能好好说话。站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又觉得不可思议。

女人窈窕的身形看着十分消瘦,本该娇弱的人,却是她和表姐的天。

宝儿顿足,轻轻叫了一声娘。

朝宁回头,对她笑:“宝儿,来这里,娘有些话想对你说。”

宝儿大步走了过去:“什么?”

她站了窗边,也看着窗外。

李朝宁伸手拉过她的辫子,往上拎了拎:“头发得挽起来,才能利落。这几个月你和你爹在营地晒黑了不少,想必也学了不少东西,娘可以放任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娘希望你能明白,从前的时候娘只知道躲避,但是很显然,躲只能躲避一时。信陵君这个人,虽位高权重,但是人很干净,娘很喜欢。一度也想嫁过去,定下了婚期,后来因为很多事,搁浅了。不管怎么说,希望你别在意娘的这些事,做好你自己就行。”

宝儿回眸:“娘的事我不管,你喜欢就好。”

李朝宁还待要说别的,少女却是伸出胳膊抱住了她。

母女之间,许久没有这样的默契了,仿佛什么都不用说,都懂。

李厚紧随着也走了进来,他手里的长棍打磨得十分光滑,这就送了她的面前:“给你吧,拿长棍去比较适合你,也不容易伤到别人。”

原来是给她用的武器,宝儿顿笑:“谢谢你啦,表哥!”

李朝宁亲自给她重新编结了长发,只嘱咐了她,不叫她伤着。

她轻抚女儿的脸,十分愧疚地看着她:“我和你表哥得去等你表姐大选,你照顾好自己,让紫玉跟着你。”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来,亲手系了宝儿的身上。

宝儿低头看,是小时候顾修送她的那一块,后来让娘亲收起来了。

她伸手摩挲了下,也觉母亲用心良苦,只当多了一块护身符了。

这东西寻常百姓怎么能认识,也不过是震慑他人罢了。

林宝铮心知肚明,接过了表哥手里的长棍:“放心吧,你们去等表姐的消息,让紫玉也去,我带着小叶子过去就行,他机灵着呢,没事的。”

李清芷和那位皇子的事情,不一定有什么着落。这姑娘从小不能走路的时候就特别要强,如今大了更有主意,进宫大选这是棋行险着。朝宁劝不住,也挡不住,只能暗自担心。

林宝铮这两日猛然间长大不少,多想了不少。

比起自己,她更担心表姐。

在家里准备了一番,小叶子默默给她带了水,跟了她的身后。

少女出来的也早,街上许多看热闹的人都往市场口去了,在那有个高台,远远地就看见许多人都在台下领取号牌。

其实白役的话,应该很容易过选的。

不过宝儿想去应缉捕当差的话,不大容易。

她手里提着一根长棍,脚步不快。

小叶子在她后面直提醒着她:“小姐不用着急领号牌,我分析了一下,先上台的要吃亏的。”

宝儿才不理他:“分什么吃亏不吃亏的,你后上台捡便宜的,人家府衙大人看不见吗?不能占人家那样的便宜。”

不等她走到跟前,远远地瞧见陆离在台下徘徊。

他来来回回地走,一抬头看见她的身影急忙跑过来了。

林宝铮走上前去:“陆离,你怎么来了?”

陆离手里举着一个号牌,递到了她的面前:“我帮你领取了一个号牌,你小心点。”

宝儿拿了在手里翻过来看:“谢谢你啊!”

陆离叹了口气,一脸担忧:“你别受伤就好,千万小心。”

林宝铮手里的号牌是三十一号,台上不时有人被人打下台来,台下也有人喝着倒彩。

她和陆离站在一起,仰脸看着高台,原本以为来参选的人当中,能有一个她就难见的了。结果刚站了一会儿,一个娇俏少女忽然出现在了高台之上,陆离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真是不敢相信,除了林宝铮,还有小姑娘来做这种荒唐之事。

陆家事先安排好的人当即上了高台,宝儿抱着长棍站在台下看热闹。

这小姑娘眉清目秀的,一身锦衣。

她在台上拿了样长剑也是花拳绣腿,小叶子站在宝儿的后面小声嘀咕着:“这位小姐穿着衣饰不似普通人,一看就是来玩的。”

陆离也挨了过来:“你也看见了吧,男女之间必然是不一样的,怜香惜玉还来不及,怎能动手呢!”

怜香惜玉?

宝儿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是香他是玉的话,那么的确,她是懂得怜香惜玉这句话的。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才一抬眼的功夫,台上的少女竟然横着凑台上被人摔了下来,林宝铮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冲了上去,如果力气不够大必然会被砸伤,她也是依仗自己双臂力量,稳稳扑了过去!

陆离肝胆俱裂,这么高的距离,足以能砸死人了!

他也追上前去,刚好宝儿接住了人后退好几步,被他按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侍卫队远远奔了过来,宝儿怀里的少女头发晕,眼发花,一抬眸就看见陆离了,迷迷糊糊站了起来,扶着宝儿还站不稳当,直晃着脑袋:“谢谢…谢谢你啊,放,放开我吧。”

宝儿一听她让自己放开她,当即松手。

结果少女立即摔了地上去,侍卫队当即分开人群,跪倒在地:“属下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罪!”

这个时候得了消息的陆成风也急忙跑了来,一边跑还一边擦着汗,不等人到跟前,少女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候也到了叫了她的号码牌,宝儿顾不上台下,连忙去了台上。

陆离担心不已,连忙要跟过去,谁想到眼前这小姑娘真是大有来头,蛮横无理,一把拽住了他:“站住!我让你放手你就放手啊,本公主让你摔到了你该当何罪!”

陆成风到了跟前,连忙赔罪。

来人竟然是后宫当中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公主李静,她不过是偷偷出宫来玩,可是兴师动众了。

也正是因此宝儿躲过了陆成风安排好的人,轻松了许多。

陆离一听她竟是当朝公主也是不敢再动,随着父亲跪了下来。

李静头疼欲裂,还有点晕乎乎地看着陆离:“你别晃,站稳了!”

少年不敢抬头,只心中焦灼,然而台下的叫好声一声接着一声,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林宝铮逼到了台下,她手中一杆长棍武得是虎虎生威,以一敌众的车轮战也没有落在下风。

生怕李静有什么差池,陆成风连忙命人接了她去府衙休息片刻,陆离紧随其后,不过离开的时候,看着高台抿住了唇。林宝铮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去留,全心全意地在台上挥着长棍,不过是个衙役,来应征的多半是地痞无赖之流的,哪里比得过她,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没有人能再上高台。

中选是意料当中的事情,小姑娘高兴得从高台上面跳了下来,小叶子连忙给她擦汗。

二人相视一笑,宝儿左右环顾,却不见陆离身影:“陆离呢?他走了?”

小叶子点了点头,将李静的身份和她说了,其实两个人小的时候还是见过面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忘却了去,宝儿不以为意,拿到了令牌,又忙着往回走。

这个时间了,去参加大选的李清芷应该有消息了吧!

她脚步也快,直奔着家里就走了过去。

小叶子见她脸色凝重,也不敢多言,乖巧地跟在她的后面,也是紫玉特意来寻她,两边的人走了个顶头。

林宝铮一抬眼看见她,快步迎了上来,急忙握住了她的双手:“怎么样?过选了?还是…”

紫玉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着她泪眼汪汪:“落选了,但也留在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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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等到林宝铮回到家里时候,李朝宁果然不在。

李厚已经回来了,坐在堂前一脸愁容,宝儿上前问他怎么回事,所谓的落选其实是说上头那位并未出头,还是被天子留了宫里,其实还是选上了。

只不过,这不是清芷想要的结果。

她是真的要做人家的后娘了,皇子选妃,必定看重家世,另外一个姑娘被王皇后留下了。至于清芷,怕是别有用途,中选之后,她不悲不喜,直接进了宫,只朝宁还在奔走。

出了大屋,东院那边有些动静,宝儿不由往前走了两步,远远地看见小叶子在园门口张望,回头瞧见她一溜烟跑了回来。

到了宝儿身边,他飞快说道:“好像出了大事,郡王爷才从宫里回来不知又拿了什么东西要走,夫人也在一起。”

少女仿若未闻,就站在当地。

果然很快,顾修和李朝宁并肩走了出来。

宝儿看着她们边走边说着话,表情都那样凝重,不由暗自叹气。

李朝宁的余光当中,已经瞥见了她,不过走过的时候,也只瞥过她的脸,跟着顾修走了出去。

终于有一天,是依靠了他。

两个人肩并着肩,到底是从她眼前走过。

宝儿的目光在女人的裙摆上一扫而过,能看见膝头的脏污,她转身,再不看一眼。

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结果。

回到屋里,李厚正收拾东西,小叶子过去帮忙被他推了回来。

宝儿呆呆走到他的面前,将背后的长棍拿下来递了他的面前:“表哥,你都没问我有没有过选。”

李厚回眸瞥了她一眼:“信陵君亲自写的举荐信,能不过吗?这还用问。”

宝儿自嘲地笑笑,双手扶在长棍上面:“所以表哥才送我的长棍,其实是怕我伤着别人,因为你们觉得不会有人真的为难我对吗?所以我娘一早从不担心我,对吗?你们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表姐,因为不确定她会不会顺利大选,所以,这就是你们所屈从的理由,对吗?”

李厚掩面,转过身去:“难道不是吗?你也别怪姑姑,她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

话音刚落,只听一听闷声,林宝铮双手扶棍,屈膝上前,只一步竟将长棍生生折断了去,她手腕间的铃铛叮当作响,小叶子过来拉她,可她力气也大,根本拉不住。

林宝铮走了李厚的面前,在他听见动静抬眸时候,将变成两截的长棍扔在了他的面前:“可其实不是那样的,要不是陆离怕我受伤给我换了别的号牌,我也不可能明白,陆大人不想让我过选,现在我过选了,是我自己一个人一个人打过来的,靠的是我自己。表姐有想要的东西我知道,我娘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明白,但是她曾对我说过的话,她曾教我做过的人,我已经忘不了了。”

李厚点了点头:“我也忘不了,但不能就这么不管你表姐,即使她是错的。”

宝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表哥,我没说表姐错,她错也好对也好,就像你说的,她永远是我姐,我也守着她。”

李厚拍了拍她的手,兄妹二人再无多言,彼此都懂。

紫玉在外面进来来叫她:“小姐,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十三爷叫他来的。”

宝儿急忙转身。

送信的是营地的一个小传信兵,书信正是林十三写的,就在她赶回燕京的时候,他带着顾莲池出去平匪离开了营地。他说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并且附上举荐信一张。

如果可能的话,其实她更愿意和他出去平匪。

可是,能进府衙当个差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平时来营地转转,上面的人睁一眼闭一眼,就算通融的了。若动真格的,恐怕是听顾修的靠谱,倘若有一日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在她十六以后他能招她进营,也能有一番作为。

只是没想到,顾莲池竟然也去了。

谢过了传信兵,宝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今日是强忍身体不适,让小叶子去打热水,和紫玉换了衣裤,再瘫倒在床上的时候,才觉浑身酸痛。

小叶子端了水来,给她泡了脚。

刚躺了一会儿,外面又有小厮说陆离来了,说有东西给她,在后门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