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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些人样子就看得出来,你看她长得多像狐狸精”。

“芝芝,别听他们的,我们走吧”,陆槿拉住她。

“你也一定觉得我很过分、很无耻吧”,微芝诡异的笑了笑,“我告诉你,其实这才是真的我,我一直一直都是在勾。引你,可是我一点都不爱你”。

冷冷的抽回手指,不管后面多么呆愕的陆槿,微芝拔腿向机场大门冲去,含笑凄然的泪终于瓦解的流出来。

那个一直一直以来保护他的男人,让她觉得温暖的男人凭什么一次次的将她推给其他男人,凭什么一次次的糟蹋她,凌辱她,她却还要对他上心,爱上他,现在好了,剩下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的两巴掌,在他眼里,自己连贱草都不如。

一口气冲出那栋压抑的飞机场,掩着脸的蹲在大门口汹涌的啜泣起来,直到修长的阴影蹲在她身边时,啜泣变成了大哭,“你还跟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很无耻,我不爱你,一切都是我装的,我才是个坏女人”。

“我知道”,优雅魅惑的嗓音忽然传来,身边的人忽然展开长臂将她呆愕的她一下子拉进怀里,像抚摸着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脑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想哭就哭吧,不过一定要在我这里哭,不然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小妹妹了,反正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多么狡猾、不听话的小丫头”。

他不要你我要你

宠溺的语气像极了从前的某人,微芝一下子真的埋在他胸口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的肝肠寸断,像个丢失了最宝贵东西的孩子。

“为什么…所有人到最后都不要我,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的不重要”,在顾煦阳眼里比不上顾泰鸿,在霍绍琛眼里比不过陆希蔚和云婉,在陆槿眼里也比不过…谁都比不过,她不是谁的唯一,“如果…如果我有父母就好了,可是连他们都丢下我,不要我了…”。

泪水和鼻涕狼狈的混合在一起。

每句声音好像都是从心底掏出来的,听得人酸酸的。

可是莫斯梵却忽然一下子都懂了,对于这个见面没多久的少女,她只想成为别人的唯一,只是因为父母抛弃了她所以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看起来比谁都要强,其实比谁都脆弱、胆小…。

“别胡说,没有人不会要你”,莫斯梵说不上会头一次耐着性子安慰着她,抚摸着她脑袋,动作又笨拙轻柔,如果让他的手下看到他这个样子大概会吓坏了。

“就是没人要,他还打了我,为了那个女人打了我…”。

莫斯梵低头查看了一下她肿的高高的脸,暗暗吃了一惊,霍绍琛这两巴掌可煽的不轻,不由皱了皱眉,面对哭的更厉害的她,手足无措的张口,“别哭了别哭了,他不要你我要你…”。

微芝忽然不哭了,像两颗葡萄一样的眼珠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额…我的意思是我会照顾你的…哎…不是”,该死的,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笨拙了,“其实…”。

“我知道”,微芝抹了抹眼泪,“你是他朋友,我能理解的,我不会让你为难,你能带我来又安慰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说着,擦了擦眼睛,微芝默默的转身,莫斯梵纳闷的张了张嘴,刚跟上去,前方一辆黑色轿车忽然驶了过来,隐隐感到不对劲,连忙上前横臂挡在微芝前面,警惕的望着忽然停在面前的轿车,车里走下来一个儒雅稳重的中年男人。

微芝身躯激烈的抖动起来,秀拳憎怒的握紧,一双眼睛如小兽一般恨不能冲上去咬他几口。

顾泰鸿疑惑的眼神在莫斯梵和微芝身上流连了一阵,忽然笑了,“想不到几年不见,这勾搭男人的手段更见长了”。

“嘿,老头,看你衣冠楚楚的脑袋里怎么尽是这些禽兽的念头,还是你年纪大了,眼睛花了,你看不到微芝像我妹妹一样吗”,莫斯梵桃花眼一勾,薄细的唇弄出嘲弄狂妄的笑意。

顾泰鸿一张老脸愤怒的瞬息万变,仔细打量了莫斯梵几眼,虽然第一次见到这张面孔,但这个男人的眼神狂妄的不容人小怯,到底是聪明的人便只冷哼了一声对微芝和颜悦色的说:“微微,我们父女两好像日子没见面了,单独聊聊如何”。

微芝杀人

微芝憎恨的瞪着他。

莫斯梵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立即揽过她腰,不再看顾泰鸿一眼,“抱歉,她没那个时间,我们走”。

微芝也不愿面对顾泰鸿,刚走了几步后面顾泰鸿不缓不慢的笑声说来:“好歹我也养了你七八年,微微,爸也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要我一一说起曾经那些往事吗,你这位朋友在这里想必听着也不好意思”。

前进的脚步顿住,莫斯梵皱眉低头看她,竟看的吓人,青白的小脸上狰狞抽搐着,全身的血脉好像也在一根根的颤抖。

“莫叔叔,你在这等我一下好吗”?微芝用一种异常细哑的嗓音说。

莫叔叔?对这个称呼,莫斯梵颇为郁闷的皱了皱眉,再看看身后的顾泰鸿,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转过她身体,手快的抽出一把匕首放进她衣袖里,“那老头看起来不是个好东西,以往万一,自己当心点,有什么叫我啊”。

微芝愣了愣,下意识胸口掠过暖流,纵然是霍绍琛也不曾察觉过她和顾泰鸿之间的仇恨,这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却察觉到了,看起来玩世不恭,可今天她忽然发现他其实挺体贴的,不由得苦笑,如果霍绍琛有他一半细心该多好呢。

“谢谢了”,微芝转过身去,顾泰鸿立即诡笑着带着微芝往机场较偏僻的一处休息椅走去。

走了一阵,微芝回头看了一眼快要消失在实现里的莫斯梵忙顿住脚步,恨声的说:“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哼,臭丫头,你果然和你妈一样贱”,顾泰鸿温和的脸色猛地一变,“没想到你会找上霍绍琛,可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们会做些什么苟且之事”。

“你认识我妈”?微芝抓到了最在乎的话。

“你妈就跟你一个德行,生了张狐狸精的脸,也亏得做了妓。女,不过你比你妈更无耻,竟然利用霍绍琛来对付我们父子”。

“你说什么”?微芝红肿的脸部好像又被人打了一记耳光,不由得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尖锐的叫:“顾泰鸿,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有种再说一次”。

“哟呵,以为爬上了霍绍琛的床胆子就大了,可惜人家就要结婚了,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劝你还不如回到我身边,看在我曾经和你妈有过几夜情的份上我还是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你说我妈…”,微芝难受、震惊的张着嘴,喉咙里轰隆隆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我…”。

“没错,你妈当年不知道好歹,没想到你也一样,不过结果都没逃出我的手掌,本来你可以好好长大的,可是谁让你去勾搭煦阳”,顾泰鸿发出阴冷的笑容,“你说霍绍琛如果知道你当初也——”。

不等他说完,猩红的双眼如暴风雨般狰狞的抬起。

顾泰鸿愣了愣…。

远处的莫斯梵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正等得焦急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呐喊声。

“杀人啦——杀人啦——”。

被抓

某处倏然紧绷,莫斯梵大步跑过去,骇然。

洁白的衣服上溅满鲜血,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寒刀凛冽的在空气中挥霍,纯洁的少女好像化成了血腥的蔷薇,面容再没从前的沉静,而是发疯似地执恨。

“我杀了你——杀了你——”,微芝尖利的举匕首再次朝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顾泰鸿插去,决绝的双眼里全是杀意。

一个十八岁女孩毫不犹豫的杀机,像地狱来的恶魔。

“董事长——”,顾泰鸿的保镖惊惶的率先冲过去挡住她的手臂,巧妙的扼住她手腕,匕首被抛了出去。

微芝刚站定几步,又空手冲了过去,像匹不达目的释不罢休的野兽。

“芝芝,住手——”,莫斯梵冲过去迅速的挡住她,握紧她手臂,瞧了一眼机场里赶出来的警察,厉声的说:“快跟我走——”。

“我要杀了他,你放开我,只要再补一刀,他肯定能死——”,少女披头散发,脸上是血,完全没有了理智,唯有眼睛里的眼泪泄露了她的心情是多么的歇斯底里,“我一直一直就想这样杀死她——”。

一直一直就想这样杀死他?莫斯梵完全不敢深想,她已经完全不理智了,但究竟是怎样的恨意,顾泰鸿和她说了什么。

“再不走就不来不及了”,面对“唔唔——”逼近的警车,他吼,不仅仅是答应过霍绍琛也平安护她离开,而是忽然之间对这个少女有不同寻常的怜悯。

“杀了他我就不活了,不活了,反正——哈哈——我早就不想活了”,微芝用沾满血的手捂着脸,说着说着痛哭的蹲倒在地上。

她已经疯了,莫斯梵深喘了口气,拼命的拖住她疯狂的身体往车子走去。

“是她刺杀了董事长,快点抓住她”,顾泰鸿的保镖立即挡在他们面前。

“滚开——”,莫斯梵一改优雅的眸样,眸底溅出怒意,如果不是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他早就掏枪毙了这群家伙,可这里偏偏是机场,到处都有摄像机,机场里又有很多警察。

一手迅捷的挥开其中一个保镖,另一首横踢向另一个腹部,好不容易赤手空拳劈出一条出路,几辆警车迅捷的停在他们面前,一大群警车举枪从里面冲出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再不住手,我们就要放枪了”。

走在最面前一个气势凛凛的男人举着枪面容冷笑的望着莫斯梵。

“莫二少,我们又见面了——”。

“哼”,低咒了两声,莫斯梵仍旧是优雅的面容越来越冷…。

警局。

“纪彻痕,你真他妈的英魂不散,好好的不呆你国际警队跑这里来兴风作浪”,警厅里,一贯沉寂的莫斯梵愤怒的用夹着雪茄的手冷笑的指着对面沉稳英俊如铁的男人,“想抓我,也要看你有这个本事把我送进监狱没有”。

送进精神病院

纪彻痕面容不变,“这次算你走远,不过被你利用的年幼少女就惨了,莫斯梵,我从前真是高估了你,你们一家人都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ohshit”!莫斯梵现在连计较反驳的心情也没有了,“我警告你,你最好对她客气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知道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觉得她有那么好救吗,别说这里不是你莫家的地盘”,纪彻痕冷冷的笑了笑,“你别忘了,她得罪的可是黑白两道都忌惮顾泰鸿…”。

“只要是我莫斯梵想救的人不管又什么手段都能救出来”,莫斯梵狠狠说完扭头和律师走了。

刚步出警局大厦,正值黄昏,一辆bugatti迅捷的停在面前,霸气凌然的黑衣男子从里面快速的走出来,刘海微乱的模样不难看出风尘仆仆的焦灼模样。

由是莫斯梵也惊了惊,他回来了,竟然比想象中回来的更快。

“芝芝呢”?霍绍琛冷峻的面容如结霜般,语气沉沉,飞机刚抵达法国就接到莫斯梵的电话,他便立刻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莫斯梵,我叫你盯好她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她怎么会去杀顾泰鸿”,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不该是她会做的。

“我也不知道”,莫斯梵头一次感到无力莫名,“也不知道顾泰鸿和她说了什么,他们两好像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早知道我不该把匕首给她防身的”。

“你给她匕首”?霍绍琛眼珠漆黑,唇角透着寒意,深深的吸了口气,“那现在情形怎样了”?

“纪彻痕被调过来了,我看事情不好对付了”,莫斯梵冷肃皱眉的说:“我打听到…微芝已经被他们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了”。

“精神…病院”?霍绍琛猛然震动了一下,“开什么玩笑,微芝人好好的…”。

“你不知道她当时很疯狂的样子,也可能是第一次杀人吧”,莫斯梵头疼的抚着额头,他实在无法忘记两人被送上警车后浑身是血的少女抱着他无助颤抖的模样,那是一种接近害怕的疯狂,好像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她好像不想活了,受了很大的刺激,再加上顾泰鸿那边的保镖作证一致怀疑她疯了,她真的很想杀了顾泰鸿,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会露出那种可怕的眼神,大概顾泰鸿也被吓到了,听说送去医院后一直在紧急抢救,可恨的是竟然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也请律师保释过,可是机场的摄像机把她袭击顾泰鸿的镜头拍的清清楚楚,证据确凿,医生拿来顾泰鸿的伤重报告足以让微芝坐牢,顾家那边一定不会放过微芝的,我看这事很棘手”,莫斯梵皱眉担忧的说。

向陆家求助

“可恶——”,霍绍琛脸上的阴郁又加重了一分,回身一脚粗暴的踢向名车bugatti,“如果是其他警察还好,可是偏偏杀出一个纪彻痕”,这个国际警察一向是最不好对付的,“刘律师,还要其他办法没有”。

“罪证确凿,以顾家的地位就算让她关个十年也没问题,唯一的办法是减缓刑期”,刘律师敬畏的说,“还有…另一个办法去找陆市长”。

“你和陆希蔚不是要结婚了吗,也许可以帮帮忙”,莫斯梵说道:“这个时候难道你真忍心让微芝去坐牢,就算是逼一逼也无妨”。

“陆希蔚已经知道我和微芝的关系了”,霍绍琛冷冰冰的说。

莫斯梵愣了一下,怪不得…,“至少去试试吧,如果真的行不通,还可以去找找…顾煦阳,他和微芝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你们消失的那阵子他还四处派人打听微芝的消息…”。

“不行,绝对不行”,霍绍琛粗暴的打断,上次他就开口和她要微芝,这次说不定又会趁机提出要求,那个刚出道的茅庐小子,一定也不比他老子逊色。

陆家,阴冷压抑的身躯刚踏入,便听到陆槿的哀求声。

“爸,求你救救微芝,她真的很可怜——”。

“哼,你这么急着相求,她可好像对你没什么意思,你忘了那天订婚宴上她多失礼了——”。

“那伯父不知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可以帮帮忙”,霍绍琛简介清晰的沉沉字句插了进来,“我就这么微芝一个亲人”。

“据我所知,你们并非亲侄女,她只是顾泰鸿的养女”,陆明翰高深莫测的眼神望着这个女婿,“用得着大费精力的去救她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霍绍琛果断沉沉的说,“以伯父的地位要救她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毕竟她和我没什么关系”,陆明翰略仰头眯着眼望着自己手指,“霍绍琛,其实一直以来我挺看重你的,觉得你像我,不过没想到会为了一个小姑娘如此慌张奔波,甚至就这么把我女儿丢法国一个人回来了”。

“那敢问伯父如果今天是陆槿或者希蔚出了事,您还能如此平静的坐在这里”,霍绍琛眼底隐隐闪烁着暗芒,“如果伯父连这点人情都不肯帮,那便是没把我霍绍琛放在眼里”。

陆明翰不悦的看了他几眼,“听你的意思是我不救霍微芝就不会娶我女儿”?

“爸,如果你不救微芝我也不认你这个爸了”,陆槿也决然的说,虽然微芝在机场那番话让他很伤心,但他始终是真心爱她的。

陆明翰气得瞪了儿子一眼,心里对微芝更不满了,嘴上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事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顾泰鸿毕竟是C城的人,他和C城的韩局长一向有交情,这事韩局长也已经插手了,不只如此,还有国际警局的人也一直想找机会逮捕你和莫斯梵,霍微芝是最好的线索,不过我会尽力一试,但是如果救不出的话我也劝你放手算了,免得到时候引火上身,一无所有”。

今日三更完毕。。

有人要见你

浓密黝黑的眼睛一沉,“总比救也不救好”。

“但是你也知道我从来会不会帮外人的”,陆明瀚幽幽的笑,“希蔚是真心爱你的…”。

“我不会辜负她的”,霍绍琛漠然的转身。

“那就好,婚礼如期举行…”。

深夜,陆宅。

高挑艳丽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面容掩藏在窗外的夜色里,眼神看起来是狠厉的。

“他果然…”,以为骗的过她吗,得知霍微芝坐牢了,他俊脸极力掩藏的不安,飞机刚抵达法国便头也不回的丢下她离开了,“爸,我希望你不要救她”。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陆明瀚沉吟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有很种方法,您只是答应救人没说救出来”,陆希蔚弯了一下美丽的唇角,“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是吗,看来…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吱嘎——”。

沉重的铁门发出厚重的声音,漆黑密闭的房间里透进了久违的一丝阳光。

听到躁动的声音房间里传出一丝尖锐的噪声,三、四个白色衣服、披头散发的人朝门口涌去,一群医生举着针筒站在门口,那群人顷刻间吓得躲进角落里,身体抱的紧紧。

“不要打我,别打我…”。

一身正色警装的纪彻痕严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好落在铁床上抱着双膝而坐的女孩子身上,漆黑的长发颓唐的披在肩头,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有几道带血的新伤口,没有线条的唇角苍白的红肿着,白色的病服上布满了乌黑的抓痕,看起来是孤零零的,但却没有一丝其他病人的慌张。

直到望向他时眼珠闪过一抹奇异的光亮,让纪彻痕怔了怔,直到看到少女的嘴唇动了动。

“他死了没有”?

纪彻痕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他以为她会求他,“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是吗”?乌黑的双眼又一次溅出猩红,她紧握着拳头,忽然笑了,“不过总有一天他会死的”。

纪琛痕眉头拧的更深了,“有人要见你”,他说完后猛的看到少女的脸上闪过一抹类似激动的希翼,捂着吃痛的身体从病床上下来。

“娄医生,就算这里是犯人的病院也该稍微分类一下”,纪彻痕冷冷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医生,转身而去,微芝双手被人拷着跟在他后面,穿过寂静的白色走廊,又传来沉重的开门声,微芝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四面图壁的白色房子,唯一中间隔着一块厚厚的玻璃。

玻璃的另一边站背对着她站着一名剪裁西装的男子。

他会来救我的

激动的眼珠忽然一阵模糊,胸口涌上了许许多多酸酸的泡沫,“叔叔…”。

背对着她的身影僵了僵,慢慢的转过身,墨色微弯的干净发端,邪魅英挺的轮廓微艳清冷,笔直而立的剪影四处弥漫着一股凉薄的味道,“不是他,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微芝黝黑的眼珠里那丝丝激动泯灭然后转为久久的错愕,“煦…煦阳哥…”。

顾煦阳慢慢走近,清冷的双眼透过玻璃打量着她局促受伤的娇小身子,蓦地拳头悄悄握紧。

“你现在一定恨我吧”,微芝忽然呵呵的笑了笑,“差点就杀了他”。

“究竟有什么恨非让你杀他不可”,顾煦阳眼底的怜惜一寸寸的消失,转为冷怒,“毕竟他也养了你七八年,算起来是你半个亲生父亲,如今…他也老了”。

“你果然在恨我”?微芝的心疼到想哭,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想杀他有很多种理由,因为我,也因为你,如果不是他当初送走你,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了”。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顾煦阳冰凉的声音低沉痛楚,这一刻他是多么的痛恨自己为何一切都不记得,“他对你做过什么”?

“我真羡慕你,失了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微芝涩然的笑了笑,“算了,这样也好,你还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少爷”。

“顾微,他究竟对你做过什么”?顾煦阳焦灼的手掌压在玻璃上,狂躁的眼神显然恨不得一掌拍碎这该死的阻碍,“难道你真的想做牢吗”?

“我不会坐牢的,一定不会坐牢的”,微芝呆呆的念着。

“你究竟还要有多愚蠢”,顾煦阳清冷的眼变得寒厉,“你以为他会来救你?不会的,他要结婚了,他忙着搭上市长千金,你究竟知道因为你案子涉及有多广吗,上次东帮十多条人命都死在他和莫斯梵手上,警方正在查他们,在这个时候他不会为你冒险的”。

“是吗”?微芝仍旧呆呆的,“他会来救我的…”,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相信自己,就算他打了她,抛下了她,可她还是记得他说过他们都没有亲人,只有彼此是相互依偎的,总觉得他的心里也许是有他的。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顾煦阳一掌拍向玻璃。

“那你呢,你能救我吗”?微芝抬眼看他,“他总归是你爸爸,他恨不得要至我于死地,如果你救了我,别人会如何看待你,救了我,你会背上万众指责的臭名…”。

“煦阳哥,你知道吗,到现在…我其实都挺恨你的,可是不管你变成了怎样,就算你忘记了我,在我的时间里你好像也还是唯一的亮光,我还是希望你光芒万丈的活着…”,微芝自嘲的笑了笑,慢慢转身。

“顾微,你给我站住——”,顾煦阳焦灼的大吼,撕裂的声音从喉咙里爆发出来,“你会后悔的,你个白痴,蠢材,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五年有期徒刑

吼声回荡在密室里,微芝走出门,心力交瘁的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隐忍着,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霍微芝,你连大哭的勇气也没有。

煦阳哥,对不起,总是你保护我,这次我也想好好的保护你。

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怕自己…会连这唯一的一丝良知也没有了。

一块干净的纸巾递在她面前,纪彻痕面容深深的注视着她,这个少女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事,让人觉得如此哀伤。

“不用你假惺惺”,微芝愤怒的打开他的手,哭着说:“你们这群没用的警察,有本事去抓真正的坏人啊,废物、废物——”,她用力的拍着他胸口。

一群警察连忙将他拉开。

“好好呆着——”,用力的将她甩进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微芝匍匐在地上,哈哈的又哭又笑,句句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