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噩梦。

可这噩梦实在太真实了,以至于严幼微怎么也骗不了自己。她在被子里闷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决定面对现实。

于是她又钻了出来,坐起身追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是想问昨晚我们有没有上/床?”

严幼微汗颜:“其实你不用这么直接的。”

“那好吧。”曾子牧把书一合,“本来你的问题我是想直接回答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先去洗澡。”

说着他就下床去了。严幼微看他穿一身白色的浴袍,心里就直觉不妙。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冲动上去扒了那件浴袍,看看曾子牧里面还穿别的没有。

就在这犹豫不决间,曾子牧真的说到做到,直接拐进浴室不出来了。听着里面传出的放水声,严幼微眨巴了两下眼睛,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装束。

毫无疑问,她身上也穿了件浴袍。浴袍里面□□,光得很彻底。

看到这样的自己,她竟显得很淡定,跟上次在船上醉酒醒来时的心态完全不同。这大概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第一次总是比较纠结的,第二第三次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反正都这样了,再着急也没用了。而且以曾子牧贱性,你越急他越高兴,也就越爱卖关子。还不如淡定点得好。反正他们两个互看对方身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真做了什么也没什么。

免费炮/友,免费炮/友罢了。

严幼微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所以当曾子牧洗完澡出来时,发现严幼微正淡定地在翻他刚才看的那本书。那是一本意大利语的小说,他不认为严幼微能看懂。

所以现在的严幼微在他看来,就是故作镇定。

“好看吗?”带着一身刚洗过的清香,曾子牧凑近了问。

“挺好看的。”

严幼微把书扔还给他,掀了被子跳下床来问:“有换洗衣服吗?我也想洗个澡。”

曾子牧就走到衣柜边给她拿新衣服。这是他昨晚让人送来的,按着严幼微的尺寸买的。他把内衣递到对方手中,然后目送她走进浴室。在浴室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开口道:“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严幼微一直到浴室门关上才回过神来。她拿着衣服在浴室里呆站了五分钟,然后才想起来去放水。当整个人泡进热水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今天从醒来到现在,她的反应一直很失常。除了刚见到曾子牧的时候被吓得叫了一声外,她简直有些平静得过头了。在想到可能又跟前前夫滚了床单后,她既不震惊也不后悔,那感觉就像是从前两人还没离婚时,每天早上起来互道早安的情景。

而现在得知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时,她竟有点小小的失落。是因为上一次发生了什么而这一次没发生,所以心里有落差吗?是觉得自己在曾子牧心里已经越来越不重要,连她的身体也让对方提不起兴致了吗?

昨晚明明是他给自己换的浴袍,可他却没下手。这男人到底是柳下惠正人君子还是纯粹就是不想碰她啊?

严细微忍不住伸手打了自己一嘴巴,心里暗骂真贱,没发生什么不是好事儿吗?怎么反倒搞得跟个怨妇似的。这种心理真的很要不得。

于是她快速洗干净自己,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一扫之前颓唐的气势。甚至还冲曾子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曾子牧已经换了一身衬衣西裤,站在那里系袖子上的扣子时,屋外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侧脸上,整个人帅得简直要让人窒息。

严幼微突然想,自己从前怎么会让柯建中给迷住呢?这两人明明不在一个等级啊。是不是因为从小看曾子牧的脸看习惯了,再好看的脸也没感觉了。

如今很长时间不看了,那种惊艳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这男人长得真是好,五官没有一点瑕疵,搭配在一起堪称完美。而这男的曾经还是她的丈夫,想到这里严幼微竟有点自豪感。

曾子牧系好扣子冲她招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去了餐厅。餐桌上已经摆了十七八个碗碟,中西各式早餐都有。那味道香得严幼微简直想流口水。

她也不跟曾子牧客气,坐下来就吃。曾子牧在她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夹了半块煎蛋塞进嘴里。然后他问严幼微:“这么饿,昨晚没吃饱吗?”

“光顾着喝酒了,菜都没怎么吃。”

“跟晋扬一起吃饭,让你心情这么好?”

严幼微夹了块萝卜糕吃得香,扭头瞪曾子牧一眼,随即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跟孙晋扬在一起?对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你得问孙晋扬啊,他把你扔给我自己跑路了。我想叔叔阿姨应该不喜欢看到你醉成烂泥的样子,阳阳见了也会不高兴,所以就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让你睡一觉。”

“你可真是贴心。可也不用给我盖这么多条被子吧,想热死我啊。”

“上面那条是我的。早上起来时没地方搁,就堆你身上了。”

严幼微气得脸颊鼓鼓的,看上去有点幼稚也有点可爱。曾子牧觉得逗她是件挺好玩的事情,就继续说道:“昨天你真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正巧出现在酒店门口,你今天可能真得去跳江了。”

“这话怎么说?”

于是曾子牧把昨天晚上酒店门口发生的一幕简略说了一遍,并下了这样的结论:“我敢肯定,如果我当时不在,晋扬一定会亲你。亲完之后转身带你来这里开/房。到时候你就不止是尖叫一声这么简单了。”

严幼微满头黑线,嘴里说着“怎么可能”,心里却是把孙晋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她甚至打定主意,一会儿就打电话去把这小子臭骂一顿。不管他手里是不是捏着自己的把柄,都不能对她这个前辈做这么肮脏的事情。

这小子真是欠揍。

曾子牧看着严幼微满脸尴尬的笑意,也不戳穿事实,只是一脸浅笑地陪着她吃东西。严幼微把桌上喜欢吃的都试了一遍后,终于满足地摸着肚子感叹:“所以说有钱真是好,连吃个早餐都可以这么丰盛。”

“以前在我家的时候,你每天早上也这么吃,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那怎么一样。那时候她满腹心事,丈夫的冷漠疏离让她寝食难安,别说这么一桌美食了,就是再来一桌她也吃不下。现在没了这种想法,反而不再患得患失,活得也比从前轻松多了。

她冲曾子牧笑笑,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换了个话题:“那什么,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吧?”

“什么话?”

“就是关于昨晚咱俩没发生什么的那话。”

曾子牧一挑眉:“怎么,很失落?你是不是盼着我们会发生点什么?”

“没有没有。”严幼微连连摆手,“我是高兴,高兴。没发生什么真是再好不过了。咱们现在这么当朋友挺好的。”

曾子牧微扯嘴角,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邪气。不知怎么的,看到他这个表情严幼微心里就直打鼓,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睁大眼睛盯着曾子牧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都快要流泪了,对方才又开口道:“不用失落。本来真的可能发生点什么,不过后来你缠着我,非要跟我说一个秘密,于是我就放弃吃了你的想法。”

就跟原子弹突然在脑子里爆炸一样,严幼微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呼吸卡在那里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还是活着,连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时,都觉得像是在梦里。

“我,我有什么秘密能对你说?不、不可能。”

“不可能吗?严幼微,你好好想一想,你跟我之间到底有没有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nini妹子扔的地雷,抱一抱。

作者我又要犯贱了。提问:大家觉得小严说了吗?你们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绝对不能拿臭鸡蛋和烂番茄丢我,说好了哦。

☆、第45章 算账

下午三点,孙晋扬准时走出从安检走出。

身边一群漂亮的空姐提着行李走过的时候,个个都回头冲他笑,可他却面色沉肃,就像没看到一样。

在路过一扇玻璃大窗的时候,孙晋扬忍不住停下步子,臭美得整了整领带。但很快他又垮下一张脸来,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国际机场的大门。

来接他的司机一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见他出来就过来帮忙提行李。孙晋扬冷着一张脸上了车,司机放好行李后问他:“少爷,这会儿您想去哪里,先回家吗?”

“不,先去曾家。”

该来的总要来。欠的债是躲不掉的。更何况他欠的不是别人,而是曾子牧,怎么想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倒不如自己乖乖地送上门,把屁股洗干净,然后眼一闭心一横,随便对方怎么收拾得了。

“玩”了曾子牧的女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孙晋扬不由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放松一点。可一想到曾子牧即将出现的表情,他又实在笑不出来。此番前行,他料定必是凶多吉少。

车子一路飞快地向曾家大宅驶去,孙晋扬坐在后排闭着眼睛想事情。距离上次带严幼微去同学会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那一次的聚会事后回想起来,还是很令人愉快的。想想他把严幼微搂在怀里时温暖的感觉,想想那个脸颊上轻轻的一吻。如果不是曾子牧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好事的话,他应该连嘴都一起亲到了吧。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当天现场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严幼微这女人比他大几岁。不得不说孩子妈保养得当,装扮也很合适。她往那堆比她小四五岁的女人中间一坐,看起来比好几个都来得年轻水嫩。亏她还老是枉自菲薄,说自己是老女人,又管他叫小屁孩。

其实他们站在一起挺般配,至少那天聚会的人都这么说。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让他觉得他看女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但孙晋扬心里清楚,严幼微也只适合这样的场合。她是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也是普通白领级别的女人,不是那种豪门盛筵上精致大气的女人。她不是没经历过豪门生活,也不是没当过豪门太太。但显然她并不合适扮演那样的角色。

她没有八面玲珑的手段,没有强大高贵的气场,也没有背景过硬的身世。硬要她当一位豪门贵太太并不合适,不仅她会累,她的另一半也会累。

孙晋扬年纪虽然不大,却非常现实。他一眼看穿了严幼微的本质,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把她放在结婚对象的位置上考虑过。

在他看来倒是他那个表哥有点天真,敢娶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女人进门。不过曾家的情况跟孙家又不太一样,毕竟曾子牧没有后妈,他妈还稳稳地坐在曾家女主人的宝座上,任凭他那个舅舅在外面彩旗飘飘,她兀自在家里红旗不倒。

而且曾子牧唯一承认的弟弟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他弟弟为人聪明绝顶却对世俗不屑一顾。一边在大学当教授一边自己捣鼓了个制药公司,怎么看日子过得也比曾子牧舒心多了。

想到这里,孙晋扬不由叹一口气。

如果他不是孙家的孩子,或者他妈妈没那么早死,现在他说不定真会跟表哥争一争。毕竟他从小就喜欢严幼微。男人再怎么有钱,说到底娶老婆也想娶自己喜欢的。

可就是因为他没有妈,他才会喜欢严幼微吧。有一点表哥算是说对了,他对严幼微,有着一点点恋母情节。

这次的同学会就是他对自己的一个补偿。所以那天他很尽兴,玩得很疯也喝了很多。人一喝酒难免情绪上头,不知不觉间就做出了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但当时的他并不在意,任由自己在酒精的控制下“唯所欲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令他真正的得到满足。

但第二天一早酒醒之后,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曾子牧那张活阎王般的脸老在他眼前晃荡,吓得他简直不敢在S市继续待下去。

正巧最近他在美国有点事情要办,便借口过年出国玩,订了最早的一班航班飞去了大洋彼岸。接下来的一整个春节他都在美国的东海岸吹海风,每天喝酒冲浪玩得日夜颠倒,却轻易不愿意想起这件事儿来。

如今拖了两个多星期,连情人节都过了,他再不回来负荆请罪,他那个脾气本来就不太好表哥大概真的要直接杀去美国结果他了。

还是老实回来认罪比较好。

孙晋扬提着一颗心,在经历了大半个小时的煎熬之后,终于到达了曾家大宅。他是坐着车直接进门的,当车子开进去的一刹那他心里在想,回头出来的时候,该不会让人抬出来吧。

早知道应该吃点止痛药的,说不定可以多撑一会儿。

自认为不是孬种的孙大少爷下了车,整了整西装外套,然后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迈着步子走进了曾家的大厅。

进门的时候他特意小心了一番,生怕刚一推开门直接就有茶壶匕首之类的东西朝自己飞来。但事实证明他真是想多了,那门根本也不是他推开的。他刚走到门口就有人上前来帮他开门,恭敬地请他进内,并轻声道:“孙少爷,我家董事长在二楼书房。”

这是准备关起门来动用私刑的节奏吗?

孙晋扬面上不显,心里直犯嘀咕。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不安他上了二楼。很快他就站在书房门口。望着面前的暗红色大门,孙晋扬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曾子牧平静的声音,孙晋扬听不出有什么怒意,忐忑地推开书房的大门,站在门口没再往里走。

他想要观察一下曾子牧的表情,但眼睛刚瞟到那里,曾子牧就又开口了:“杵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把门关上。”

孙晋扬只能乖乖照做,关上门后却没往旁边的沙发里坐,而是直接走到书桌前,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哥,我订婚了。”

他右手上无名指上有一枚男式钻戒,经典的款式,不张扬却很有质感,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随便买来糊弄人的。一路上他就做了这么个打算,先出手为强,说不定还能争取减刑。

曾子牧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但他依旧低头看文件,连眼皮都没抬:“恭喜你。”

“改天我带未婚妻来给你看。”

“行,连家大小姐,我也很久没见她了。上次见她还是十几年前,她那时候还在拖鼻涕。”

“噗。”孙晋扬忍不住笑了出来。想想这半个月来连大小姐风姿迷人高傲自负的样子,再想想她从前流着鼻涕的傻样儿,实在很有对比感。

曾子牧听到那声笑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扔,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皱眉道:“如果我是你,现在一定笑不出来。”

孙晋扬赶紧收起笑容,讨好道:“哥,我错了。你看我都订婚了,够有诚意了,你就放过我吧。”

“就因为这样,你更欠揍。”

“为什么?”

曾子牧指指书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孙晋扬坐:“半个月前你刚带严幼微去参加小学同学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你女朋友。现在半个月后你订婚了,未婚妻却不是她而是连家大小姐连翘楚,你觉得你还不欠揍吗?”

孙晋扬本来都坐下了,听到最后又默默站了起来:“幼微她知道的,我们事先说好的,就是演戏罢了。她又不真喜欢我。”

“你缺女人吗?非要她去演这个角色?孙晋扬,你觉得自己演技很好,在我面前随便胡扯我就会信是不是?还是你觉得有头脑有问题,会信你这种胡话。”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就是让她帮个忙而已。你也知道,我中学就去了国外,在国内只有这帮小学同学了。难得开同学会我想去凑凑热闹。可我找不到女人陪我去啊,那些愿意陪我去的吧,你也知道是什么货色,人家一看就全明白了,根本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嘛。那些正经的吧不是这家的小姐就是那家的祖宗,谁会陪我去那种地方啊。我找来找去身边的女性朋友,除了幼微居然一个正常的都没有。想想我也怪可怜的,活到快三十了,连普通朋友都没交几个。”

他故意说得很可怜,想要博取曾子牧的同情。可惜曾少爷并不吃素,他那一套在他身上根本没用。不过曾子牧也没太为难他,毕竟是自家表弟,下手太重不好看。

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朋友?帮忙?嗯,说得挺好听。孙晋扬,我以前真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会道。”

“哥,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幼微。”

“同学会好玩吗?”曾子牧不接他的话茬,直接话锋一转,语气轻松了几分。

孙晋扬一愣,傻傻回答道:“挺好玩的,好多年没见大家都变了,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了。不过他们都说我没怎么变。”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长进,不懂事。”

孙晋扬立马垮下一张脸,心里又是七上八下。

“哥,我错了。”

“错什么了?”

“我,我不该借着酒劲占幼微便宜。不该搂着她。可我不搂着她她就要倒了呀。”

“还有呢?”

“我,我偷偷亲了她一下。哎呀我当时喝醉了,一时犯糊涂,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孙晋扬,我劝你最好老实交待。”曾子牧说着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绕着桌子慢慢踱着步,整个人显得既高大又有压迫感,孙晋扬被他吓得不由后退了两步。

“你借着酒劲儿对严幼微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想过,当然想过。可是酒壮怂人胆啊。

“那天我要不是正巧路过的话,你大概转身就要带人去开/房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就亲了她脸一下,连嘴都没亲上,更不会做那种事。我发誓!”

说到这里,孙晋扬一时竟有些失神,不由回忆起那个吻来。结果回忆了片刻后他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大对劲了。在巨大的沉默中他回过神来,吃惊地看到曾子牧已经脱了外套,正在那里优雅地卷衬衣袖子。

他肯定不是觉得热。孙晋扬一个激灵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要揍他的节奏啊。

在生命受到巨大威胁的时候,孙晋扬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死就死吧,就算死,他也不会出卖严幼微。

“哥,你想打我就打吧。别把我打死就好。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好歹给她留个后。”

屋子里有短暂的安静。片刻后,曾子牧翻起衣袖拍拍手,开口道:“谁说我要打你了?”

孙晋扬一脸纠结却不说话。他不是白痴,刚刚那种情形他看得再明白不过了。都撸袖子了,这不是准备打他难道还是要给他做按摩啊。

可曾子牧都说不打他了,难道他还上赶着求他打不成。于是他顺水推舟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从小到大你总向着我。”

这么肉麻的话听得曾子牧直起鸡皮疙瘩,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摁响了书桌上的电话,让人送两杯咖啡进来,然后再次邀请孙晋扬:“坐。”

孙晋扬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坐,但不想再惹是非,只能乖乖坐下。曾子牧则站在他对面,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们两个谁也没说话,一直到助手端咖啡进来,才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曾子牧端着咖啡品了一口,等助手关门出去后,他又开口道:“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什么想法?”

“你对严幼微的想法。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以后又准备和她保持什么样的关系。”

“呵呵,我没什么好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