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宁也傻了眼,不过她现在有心无力——她被莫如意看死了。

“另一个呢?”莫如意的声音有点凉。

白瑞宁马上伸出食指,朝后院的方向指了指。

莫如意略略低下头,直逼到她面前。“我今早与你说过什么?”

白瑞宁这下真急了,马上扯住他的腰带,可怜兮兮地喊了声:“阿离…”

限制住他的行动、让他直对自己的可怜与哀求无从逃避,这是白瑞宁在与夏芷娟长达二十年的争取斗争中总结出来的实用技能!

莫如意的眉间松了松。白瑞宁压力顿减,立马打蛇随棍上,又挨近了些。小声又小心地说:“其实原来就是两个,但我不识数弄错了,你原谅我这回吧?”

莫如意瞄着她,唇角有点上扬的趋势,“你不识数?”

白瑞宁马上点头,暗暗记下莫如意和夏芷娟一样,都是吃软不吃硬这伙的。随即她又马上转移视线。不太好意思地说:“精神不集中难免弄错,都是因为要做晚上的准备嘛…”

莫如意立时轻咳了一声,回头先把缘儿瞪走了,才道:“那准备好了吗?”

白瑞宁在心里默默地摆了个胜利的“V”字,轻轻点了点头。点过头。脸上蓦然热了起来。

她虽然没想过逃避这件事,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而主动提起这事,似乎不太矜持吧?

她脸上的红晕让莫如意的神情又柔软了些, 也懒得和她计较,“罢了,这件事你自己处理。”

白瑞宁立时美了,帮他连捏胳膊带拍腿,“好好,这点小事您就别操心了。”说罢又问:“今天入宫怎么样?”

提起这事。莫如意的神情便落了落,“还好。”

看他的样子白瑞宁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不禁有些懊恼,“咱们还是先吃饭吧,今天晚上有硬菜!”

硬菜…莫如意的目光闪了闪,想到今日见到林渊时。林渊向他提起昨天和一个小丫头一起吃的硬菜,推拉爬上什么的…说得那叫一个萎缩!不过经由白瑞宁嘴里说出来,倒…好听了不少,也让人有点期待。

就这样,在一些奇异的误会之下,当莫如意看到晚餐桌上那一大碗据说是全叔秘制硬菜苁蓉寄生羊肉汤时,神情便有点不太自然。

原来她说的硬菜真的是指菜,不是林渊的萎缩流,那么她说的准备好了…其实也并不是那个意思吧?

用罢了晚饭,白瑞宁陪着莫如意回了卧房,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莫如意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有点郁闷似的,不禁又小心谨慎起来。

“嗯…那个,”白瑞宁绞着手里的帕子,“要是你今晚没心情的话,咱们可以…明天再准备…”还是先问清楚的好,是吧?

莫如意本来都放弃希望了,听她一说,好半天没言语。

“过来。”他伸出手去。

白瑞宁脸上滚烫,垂着头挪到他身边。

莫如意瞥一眼房门,关得好好的,这才缓步将白瑞宁拉到床边,修长微凉的指尖攀上她的衣襟。

她的外裳一件件地掉落,最终只剩一件轻薄的中衣,看着她快速起伏的胸口,莫如意眼底的颜色越加沉暗,伸臂将她推至床上。

白瑞宁心里紧张得很,一颗心砰砰地跳得厉害,被他推倒时还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他是走冷静路线的,可是不太像啊…正想着,双脚一紧,却是他握着她的脚踝将她拉到身边。

这样的势将,迫使白瑞宁双腿分开,他便站在她的两腿之间,虽然还什么都没有开始,但白瑞宁呼吸更快,身上也更热了。

推、拉、爬、上…莫如意再次回忆了一下林渊对他讲述的流程,曲膝爬上、床来。

白瑞宁不由闭了眼,身上的滚烫让她险些烧起来,她轻咬下唇,感受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抚上她的腿侧,轻轻游移。

要开始了么…白瑞宁的身子都抖了起来,一股热流自小腹不受控制地下移,到暧昧的腿窝之处。

真羞人…白瑞宁不由自主地微合了双腿,却正将夹到他的腰身。

“你…”莫如意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僵在那里。

白瑞宁睁了眼,见莫如意带些茫然地看着她的腿间。

“什么…”白瑞宁撑起身子,低头看了一眼…“啊!”一声惊呼,她看着那被血渍慢慢浸染的地方,局促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那个”明明还有几天才到,难道…

“你都是用意念破|处的吗…”

第七十九章 初吻

莫如意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有点幽默感嘛…”白瑞宁讪讪地爬下床去换裤子。

再回来的时候,莫如意已面向床内躺下了,白瑞宁抱着干净的床单在床边站了一会,咳嗽清嗓磨擦布料发出各种声音,莫如意始终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白瑞宁小心地倾身过去看了一眼,又小心地缩回头来——莫如意的眼睛瞪得比她还大呢!

“换了床单再睡吧?”

“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起来吧?啊?”

连说了十来句,莫如意烦不胜扰地默默地起来,站到一边。

白瑞宁连忙抓紧时间换好床单,再把户主大人请回去。

吹了屋里的灯,只留门口处的一盏夜灯,白瑞宁轻手轻脚地爬回床上,怎么看都有点灰溜溜的。

她不是不懊恼的,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啊!她也是幻想过的!谁曾想居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躺下时,耳旁的呼吸越加轻柔,白瑞宁适应了一会眼前的昏暗,转过头去,看到他已经闭了眼。

“阿离…”她惴惴地,“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合着眼说。

“我算着明明还有几天的…”她觉得可能是跟这几天不注意保暖有关,都是忙着过年,有时候就穿着一件小袄进进出出的,今天早上还光着脚在地上站了半天,所以亲戚才提前到了。

“没关系。”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白瑞宁却觉得很过意不去,好像欠了他点什么似的,后来她严肃地想了一下个问题,觉得自己莫非就是传说出的抖M?

“那…我们说说话吧?”她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要是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和平氛围消失不见。那她会很惆怅的。

莫如意没出声,她当他默认了。

“阿离,”这两个字白瑞宁越叫越顺口,她朝他身边轻轻挪了挪,“你…那时我回去救你。你开心吗?”

这个问题白瑞宁好奇了好久。虽然莫如意早说过不会感谢她,可此后他对她的态度的确有了转变。虽然不那么明显,但最起码不像最初那样喊打喊杀的了。

莫如意依旧没有出声,于是白瑞宁又问出第二个搁在心里已久的问题。“那…有人刺杀你那次。你打我那一鞭,其实是怕我被马踩到,是吗?”

这还是白瑞静与她说的,她原来不相信。是因为她不愿意相信莫如意是在为她着想,现在却是不同了。

回应她的仍是一室寂静。不过,莫如意睁了眼,静静地看着她。白瑞宁坦然地与他对视,第一次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其实他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就算光线昏暗,依旧能看出他清俊的轮廓,平日里再配上他那副谁也不看在眼里的高傲劲儿…的确是很能吸引女人的,难怪吴玉翠一见之下便连续出击,可惜…

“如果我说不是呢?”他忽然问。

白瑞宁悄然移动的手顿了顿,“那…我会有点失望吧。”犹豫了一下,指尖还是爬到他的手旁,试探地碰了碰。

莫如意转腕握住她的手,过了一会,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着他这个肯定的回答,白瑞宁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莫如意是那种不屑说谎的人,他说是,那必然就是,可为什么一件善意的事,也能被他用如此恶意的方式表达出来呢?

“怎么不说话了?”莫如意吐出最后一点郁闷,像昨晚一样将她拉进怀里抱着。见了癸水,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以后的发挥,不过算了,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我等着你问我呢。”莫如意其实是个很健谈的人,这一点白瑞宁早就知道,他就是有点喜怒无常,常弄得人的心情忽上忽下跟坐过山车似的,这点非常要命,还好,她掌握了一点和他聊天的诀窍,只要适当地认怂,他就不屑计较了。

“你有什么好问的?”他轻哼,“你的祖宗八代我都查清楚了。”

白瑞宁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身体却又朝他怀里挨了挨,“那…我可又要问你了…”

莫如意的胸膛轻振一下,似乎早发现了她的把戏在笑她。

白瑞宁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自觉,轻咳一声,“你怎么会去宁国寺暂住的?”

“你确定要问这个?”莫如意的下颔抵着她的头顶,蹭了蹭,“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我问别的!”白瑞宁连忙改口,可随即又是好大一阵迟疑,“你…你家里的事、父母的事…能说吗?”

若非家中突变,相信没有谁家孩子会住到寺庙中去,所以宁国寺的问题只是用来试探的,真正想问的还是后面这个。

莫如意搭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地紧了紧。

沉寂了一会,他缓缓开口,“我娘…原也是个大家闺秀…可她命道不好,成亲几年丈夫便去世了…”

白瑞宁轻动了一下,她想抬头问问,他娘的丈夫,那不就是他爹么…

莫如意手上用力,压住她没让她动。

“丧夫之后,她回到了娘家居住,后来…她遇上一个男人,他们相识相恋,瞒着所有人暗中交往,再后来,她有了身孕。她不肯说那个人是谁,她娘家的人最后求她说出那个人,她还是没有说,最终她被她父亲赶出家门。”

为什么不说呢…白瑞宁脑子里又转上了,除非…

“那个男人,是她妹妹的丈夫。”停了一会,见白瑞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莫如意略显紧绷的肩头才松了松,继续道:“那个男人…很优秀,对她也有感情,可时值那人家族争斗的关键时刻,不能闹出丁点丑闻,所以她离开家后,那人便将她送至江南待产。她原以为再过不久大局一定的时候,那人就能接她回去,可不想她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间,那男人功成名就,她的妹妹也因此富贵荣华,可她,却在一个远离故土的小镇孤独渡日…”他越说越慢,说到这里,停顿良久,“最后她百病缠身,死得很凄凉。”

这个故事中间明显是有缺失的,而缺失的这部分,很可能就是他变成如今性格的关键,白瑞宁好奇吧!可他既然选择跳过,她也不好再去追问。

“那你是来京城找你父亲的吗?”

“不是。”他说。

“哦…”白瑞宁挨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突地又问回第一个问题,“那时我回去救你,你开心吗?”

莫如意骤然失笑,“你转移话题的手段很不高明。”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啊。”她笑着说。虽然他们之间可能没有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但婚姻将他们拴在一处,能对她说出这件事,他已经是把她视为自家人了吧?仅这一件事,已经让她颇为顺心了,最起码是个好的开始。“你还没说,你那时开心吗?”

莫如意想了想,“我那时觉得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白瑞宁很想掐他一下,虽然这的确是莫如意会有的答案。

“不过…”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还是有一点开心的。”

白瑞宁悄然而笑,抬起头,昏暗之中,她见到他也在看着她。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他们离得到底有多近,近到她与他的体温融和在一起,近到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距离,近到他的呼吸就吹在她的脸上。

“阿离…”她开口,声音不知怎地变得有些哑,“你…也叫我一声吧…”

莫如意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游移了一下,紧了紧,又松了松。

“瑞宁。”

白瑞宁的唇便落到了他的唇上。

像一加一理应等于二一样,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暧昧的场面,肯定是要亲下去的吧?

莫如意的身子极轻地一颤。

软软的,凉凉的…白瑞宁离开他的唇,脸上有点烫,轻合了双眼等着他的主动。

等了一会,白瑞宁又把唇重新贴了过去。

好吧好吧,以他的坏脾气和洁癖程度,估计刚刚那个就是他的初吻,不会也是正常的!白瑞宁虽然也没什么实质经验,但她从小就各种途径耳濡目染的,说不会才是真矫情。

她吻上他,轻吮他的唇,又揽上他的颈子,调动脑子里所有亲吻的资料,循序渐进地一点点的攻城掠地,最终把莫如意压在身下,狠狠地亲了个透彻。

不是她太敬业,而是…这滋味还挺不错的。

他的唇软软凉凉像果冻一样,越亲越上瘾似的,又是她全程主导,让她更为新鲜,直吻了个欲罢不能。最后吻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她才抬起头来,就算门口处的夜灯昏暗,她仍能看出他微红的双颊,而他的手,一直抓着被单,抓得单子都起了皱。

在他察觉到白瑞宁结束了这个吻,迅速松手的一瞬间,白瑞宁真想笑出声来,不是嘲笑,而是觉得,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趴在他的身上,轻轻靠上他的胸口,听着那乱成一团的心跳声,她的笑容还是一点点地爬上唇边,感觉…真的很不错啊。

第八十章 家底

耳旁的心跳声渐渐地平复,不再像刚刚那样紊乱得似要跳出胸口一般,白瑞宁咬咬唇,意犹未尽地打算再来一次。

这时莫如意轻唤了一声,“哎…”

白瑞宁本要起来的身子便没动,趴在那像是睡着了一样。

过了一会,莫如意抬起手来,轻推了她一下,“你睡了?”

白瑞宁仍是没动,又隔了一会,莫如意摸着她的头发,低低地叫了声,“瑞宁…”

“嗯?”白瑞宁马上抬头,把莫如意吓了一哆嗦。

看莫如意相当无语的神情,白瑞宁心里笑翻了。

没生气,是吧?所以说试探底线这种事,果然要在心情好的时候去做。

不过,莫如意虽说没生气,但也没太高兴,伸手便要将白瑞宁从身上推下来。他的手才触到她的肩头,她便又抱下来,脸颊蹭着他的胸口,“阿离,咱们…再试试吧?”

他的手便没推下去。

他垂下双眼,轻轻一抿唇,“嗯。”

白瑞宁转移视线成功,心里相当得意,又撑起身子,对着他的唇再次吮了上去。

和上一次的技术流程不同,这一次的吻,细致、绵密,莫如意这个好学生,每每在白瑞宁喘过不气想要后退时再用唇舌把她勾回去,那样轻盈灵巧,又认真细致,将白瑞宁对他做过的一次次钜细靡遗地交还回来。

白瑞宁前所未有地热,呼吸早就乱了,所有的气息似乎都聚在胸口根本没有流通的时间。脑子里昏沉沉地,再不像第一次时那样清醒,身体热得像是要炸开,又苦于找不到宣泄之处。她从未这么难受过。却不愿推开他,上瘾般沉迷地回应着他,一次又一次。

身体烧得滚烫。指尖更似燃了火花一般,碰哪里都是热的,抓着他的发丝、抚着他的颈背,滑过他的肩头与锁骨,她的指尖来到比她还要暖热的一片胸膛,手下健实而柔滑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又仿佛知道,慢慢缓缓地,手掌一路向下…最终被他按住,停留在他的腹间。

她睁了眼,脑中的混乱平复了一些。他们的唇仍然胶合着。距离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可她知道他也在看着她。

轻咬了一下他的唇,她的手再次朝下探了探。极短的僵持之后,他松了手,在她触到最为灼热的地方时,他的唇间逸出一声难以控制的轻哼。

似乎得到了鼓励一样,白瑞宁轻轻动了动她的手,虽然那样的紧张生涩,却让莫如意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最终。他们分开的时候,两人的中衣都被汗水浸湿了。白瑞宁胡乱在被上擦去自己一手的湿润,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扑到床上背对着他缩成一团。

乱得离谱了!只是看他比较好亲,想再亲亲而己,怎么最后会变成那样?也不知他会怎么看她。是欲|求不满还是天生豪放?她都不太敢想。

白瑞宁缩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不过她虽然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只包子,但她的耳朵一直支着,算是包子上粘了一个猫耳朵。

莫如意坐在床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难道他打算自然风干?白瑞宁的耳朵伸得更长了些,隔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他下地的声音。

他的动作十分轻巧,一如他的吻,白瑞宁回头偷看了一眼,隐约见到他在盆架前驻足,细细的撩水的声传进耳中,又让白瑞宁面红耳赤了一阵子,待他整理完毕往回走的时候,白瑞宁马上又缩回去,继续装包子。

“咳…”莫如意在床前站了一会,“你…要不要擦擦手?”声音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