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我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对我我都不怕,可你不要讨厌我,不要给我吃药,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我以为你会喜欢的,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

看着伏地痛哭的白瑞宁,有一瞬间,莫如意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心去了哪里。

“要。”纷杂的情绪慢慢褪去,他上前一步,单膝蹲跪在她的面前,“要孩子。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白瑞宁哭声渐小,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

他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别哭,我们生个孩子,像你又像我,好不好?”

白瑞宁恍恍惚惚地,“真的?”

莫如意点了下头,又轻笑一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真的,这辈子我也只和你生孩子,好不好?”

白瑞宁的眼泪又涌上来,“真的?”

这次莫如意的回答很简单,“嗯。”

“那…秋雨呢?”白瑞宁在他怀里低了头。又想去咬下唇。

莫如意捏住她的下巴,良久,叹了一声。

他想,能将他逼到这种地步、气到意识不清,却依然还活着的人,也只有她了。

“没她的事。”他万般无奈。瞥一眼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念经的缘儿,声音骤然低了下去,“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让旁人碰。也只有你…”

白瑞宁的眉头拧得紧紧的,眼中含泪,却不再流下。神情古怪得很,“那林渊…”她看向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莫如意无语半晌,“不是那个意思。”

白瑞宁泫然欲泣,“反正我这样蠢笨的人…”

他马上捂上她的眼睛,不让她的眼泪掉下来,“我是讨厌男女间那样亲密的碰触,因为小时候事。那些人贩子和老鸨手脚不规矩,还有男孩儿为了活命主动去做那样的事,我恶心得要命。连带着不愿意别人碰我,最严重的时候连别人看我我都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后来才好了一点。但还是不能与人有过多接触,直到和你成亲…不是,是在密室里,你替我包扎伤口,碰我的身体,我…也没有很讨厌…”

“那…”白瑞宁拉开他的手,想了想,“你是因为没试过,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也不讨厌其他女人碰你…”

“绝不可能!”他说得笃定,“除了你,我也不想去碰别人,很恶心。”说完,见白瑞宁低头不语,又不知在想什么,心里一下子堵得难受,“你、你要是想听发誓什么的…”他瞄着头顶的圆月,目光忿忿。

白瑞宁忽然回拥住他。

软软的小手圈住他的腰身,“阿离,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他松了口气,低头寻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她的唇有点凉,许久也没温热起来,就像他再没能触到她那颗温暖烫帖的心,他还是失去她了,以前那个无条件信任他的白瑞宁,被他亲手毁去了。

他也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办。

两人间的风波,在莫如意那以往绝无可能做出的保证前消然平复,白瑞宁一如既往地悠闲,似乎没受丝毫影响,秋雨又开始伺候在白瑞宁的屋子里,只是,再不近她的身,梳头洗漱、穿衣打理,都由缘儿一手完成。

八月十六下午,林老夫人让竹姑姑来提醒白瑞宁,告诉她今日该递牌子进宫,向皇后娘娘致歉昨日缺席一事。

白瑞宁从未经历过这些,经竹姑姑提醒才恍然大悟,忙让人送了牌子进宫,等候皇后娘娘传召。

皇后派了人出来,又赐下许多滋补之物,要白瑞宁安心养病,等病完全好了再进宫去。

又过几日,白瑞珍到访,说话间聊起白瑞静,白瑞珍叹道:“你可能还不知道,瑞静撞了头,好在被人发现及时拉住,只蹭破了些皮,不然怕是要留疤了。”

白瑞宁纠着眉头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这事似曾相识。

不请自来的白瑞怡冷笑连连,“都是你这长姐做的好表率,以后再有人不愿嫁人,就全去毁容好了,躲过了这桩,怕是也没下一桩婚事等着她了!”

白瑞宁恍然大悟,原来是她用过的招术,难怪觉得耳熟。

“那她现在怎么样?婚事退了吗?”

“退?”白瑞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除非她成了一个牌位,要不然…”

白瑞珍喝了一口水,细声道:“原来二姐姐还不知道,我早上刚回去看过父亲,奶奶已回拒了徐家的亲事,瑞静如今已是自由身了。”

第133章 琐事

“这不可能!”白瑞怡第一个叫出来,“奶奶怎么会做这种事!”

明明是因为有了老太太的支持,白松石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

白瑞珍笑笑,“具体如何我也不知,只是听姨娘提起…或许中间出了我们不知道的差错也不一定。”

“好好的官家夫人不做…”白瑞怡忿忿不平,似乎白瑞静没嫁成她那个不成器的远房表哥,是多么不识抬举的一件事。

“夫人…”白瑞怡身边常常跟着的那婆子陪着笑脸上前,“夫人身子要紧,切勿动气。”

白瑞怡轻哼一声,“她也配让我动气?”

白瑞宁与白瑞珍对视一眼,都没有言语。

白瑞怡最近的脾气越发大了,并且常常不加掩饰地就发作出来,完全没有了以往大家闺秀的影子,就算她真的心中有怨,这里毕竟是林家,她不该尖刻至此,这样的变化实在令人错愕不已。

“小外甥快出生了吧?”白瑞珍笑着问。

白瑞怡眼皮也不掀一下,唇边却挂了一抹炫耀的笑意,“嗯,十一月。”

“这也没多少时日了…”白瑞珍斟酌着开口,“二姐姐近来可瞧过大夫?我听说孕妇有时候的情绪波动会很大,要妥善控制才是,不然容易影响孩子,不如找个大夫来问问。”

她的话音未落,白瑞怡猛然起身,面上带着恼色,“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看在你我姐妹一场才过来相陪,倒当面议论起我的不是来了!我脾气不好?再不好也懒得朝你们这种人发作!”

白瑞怡忿忿离去,引得那婆子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白瑞宁安慰道:“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呛药。”今天瑞珍过来是来看她,本打算离开前再去自在小筑坐坐的,没想到白瑞怡不请自来。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发了脾气才走。

白瑞珍笑笑,“我也是提醒她,她不领情,那便算了。”顿了顿,她又道:“瑞静的婚事。或许与大娘有关。听姨娘说,瑞静碰伤头被人救下那日,她后来曾趁乱跑出府去,是被大娘送回来的,说是正在街上遇到。后来大娘与奶奶密谈许久,奶奶便回拒了徐家的婚事。”

白瑞宁拧着眉头,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之处。

夏芷娟为白瑞静说情?不是不可能。但总是很怪异,当初夏芷娟还说过要她离白瑞静远点的,而最奇怪的要属白老太太,她居然同意了。不管夏芷娟说过什么,她毕竟是白家的下堂妇,白老太太那样要面子的人,竟然同意了她的想法。

“我也想不通。不过瑞静的状态好多了,我也放了心。”毕竟是同胞连心。白瑞珍的担忧没有一点杂质。白瑞珍转而又说起一批古书,“原是安保多年来的心血所得,这些日子我们老爷子放了狠话。说府里不再给我们留地方,要把我们的东西都丢出来,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条件不算好。安保担心这些书无法妥善保存,便让我来问问可否先寄存在长姐这里。”

这种事白瑞宁自然不会推辞,白瑞珍笑道:“我知道长姐不会看着我为难,书已经带来了,就在外头车上,安保说他现在专心生意,以后怕是也无心再收集这些了,不希望它们在自己手上再不见天日。”

说是寄存,实际上已存了送的心思,自己无暇照顾,还不如交付给值得相信的人。

两人又聊起各自的生活,瑞珍笑着说:“那时我们生活艰难,我家老爷子又让几个叔伯过来冷嘲热讽地想让安保回去,多亏了姐夫及时相助,现在生意总算有了头绪,三姐夫也帮了忙,凌世伯现下对安保十分照顾,带着他结交了不少布商。”

凌展云因为儿子考中状元,对于生意上的事已不像过去那样在意,一心想等凌子皓有了前途自己再捐个虚衔的小官做做,自此凌家也走那的路子,彻底摆脱商人的身份。安保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又是亲戚,凌展云会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三姐姐有了身孕,不过和三姐夫闹得很厉害。”白瑞珍轻叹一声,“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对于白瑞雅,自上次那事过后白瑞宁再没理过,就连消息也不曾打听半分,对于不在意她、甚至把她看做笑话的人,白瑞宁也不介意无视她。

白瑞珍并未说太多关于白瑞雅的话,转回来问起白瑞宁。

白瑞宁想了想,“如果我也有个孩子就好了。”

虽说和莫如意之间的误会基本解开,她也觉得莫如意如果真与秋雨有事,不会没种到不敢承认,可心里总是安稳不下来,有时候更会胡思乱想,昨天夜里便是翻来覆去的,直到早上才迷糊着睡着。

白瑞宁想,她是时间太多、太闲了,如果有个孩子转移一下注意力,她可能就没时间想这些了。不过,莫如意虽然答应她要个孩子,不过他们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大概经过了那件事,莫如意也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下不去手了吧?

白瑞珍笑着说:“急什么,还年轻呢。”

正说着,莫如意由外进了屋子。

白瑞珍马上站起来见礼,态度诚挚而感激。

莫如意手里拎着一只食盒,见了白瑞宁略点一下头,便到白瑞宁身边去,“林渊得了几个庵波罗果,你也尝尝。”

白瑞宁没听过什么叫“庵波罗果”,打开食盒一看,原来是两只芒果。

白瑞珍掩口轻笑,“早上我进府的时候,遇见二姐夫,他说皇后娘娘赏了两只庵波罗果,还说这是真正稀罕的东西,运到京里是极费心思的。”

只听着白瑞珍的话,白瑞宁就能想象得出林渊那得意又得瑟的模样,不由失笑,“他才得了两只,都被你拿来了?”

莫如意眉毛都没动上一下,“老太太年纪大,吃不了这东西。给他也是浪费了。”说完又嘱咐,“也不能多吃,吃不了的就送到你娘那去。”

莫如意来去匆匆,放了芒果又出去了。

白瑞珍待他的影子完全不见,才又笑出声来,“二姐夫被劫了果子。止不定郁闷成什么样子,如果再知道多出来的是送给大娘的,大概要气死了。”顿了顿又道:“还好姐夫回来的晚。”

要是回来早了遇上白瑞怡,以莫如意的性子肯定也不会闪避,当着白瑞怡的面拿出这果子。倒真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了。

白瑞宁也跟着乐,末了又叹道:“一会你拿回去一个,我娘一直在和我生气。前段时间我让缘儿过去送东西,她见都没见。”

白瑞珍最终推辞了,说家里有个妾室怀了身孕,芒果吃不好会过敏,要是不给又显得她小气,带回去无端的惹风波。

“你和那两个妾室相处得好吗?”白瑞宁有点担心。

白瑞珍笑道:“没什么不好的,那个怀了身孕的前段时间不太安分,安保唬她说再敢闹腾等生了孩子就把她撵出去。这才安生了。”

白瑞宁颇为感慨。

白瑞珍坐了大半天,临走前与白瑞宁道:“我与安保的婚事我们双方都不能做主,不过既在一起了。好好过日子便是,想得太多也是给自己找累,现在我与两个孩子相处得都好。安保敬重我,公婆也从不说我的不是,就连安保从家里出来,他们也只说安保不懂事,婆婆私下里还常常贴补我,人活一辈子,过得是心平气和,现在这样,我很满足了。”

瑞珍走后,白瑞宁坐在桌前发呆,缘儿在旁边研究芒果,偶尔抬头见她这样,便道:“五姑娘从前就是不争不抢的,连婚事都是四姑娘不愿要才给她的,却不想竟嫁了个好人,五姑爷对她好,公婆也明事理,孩子不吵闹,可真是有福气。”

白瑞宁就笑,“你以为她得到的这些都是平白来的?她不付出、不经营,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要我说,她才是最辛苦的,也是最聪明的。”

事到临头的时候,白瑞珍想的不是躲避,也不是抱怨,而是勇敢面对,白家五个姐妹,现在也只有她做到了这一点。

缘儿撅撅嘴,“聪明也没有福气管用,五姑娘是不错,可和夫人比起来,又是天差地别了。”

这话白瑞宁听着不是味儿,想了半天,“你说我不够聪明是吧?”

缘儿茫然地眨眨眼,“我没说吧?我是说夫人你有福气,不用辛苦也不用聪明,就能得大人这样爱护。”

白瑞宁有些无语,这真是在夸她?不过相比起其他几个妹姐,她也实在是懵懂过了头,每天就是吃饭睡觉闲逛,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妥了。

当天晚上林家上下聚在老太太院子里吃饭,林渊果然对果子被劫一事恼怒不已,不过对着莫如意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当着老太太面前,更是不能说莫如意半个“不”字,莫如意几次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他憋了半天,还是没吱声。

老太太笑呵呵的,“宁丫头明天随我入宫吧,身子好了,到底还是该去见见皇后的。”

莫如意放下筷子,“我也去。”

林渊立刻叫道:“不是说好明天出去骑马吗?进个宫而己,弄不丢你夫人!”

莫如意目光漠漠地瞥着他,“弄丢了你赔?”

林渊下颔一抬,“我是舅舅,这么和我说话,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敬老尊贤?”

莫如意无所谓地收回目光,“舅舅也得讲理。”

林渊气结,抢了他的果子他还没申诉呢,又毁约毁得这样理直气壮,到底是谁不讲理!

第134章 太子妃(一)

林渊接连失利,众人也不稀奇,反正自从莫如意进了林家,林家就再也不是他林渊一人独大了。

林渊不服气,可也没招儿,眼睛一转哼笑着附到莫如意的耳边,低声道:“你也就跟我能耐,回到房里让你媳妇治得服帖。”

莫如意回他一句,“我乐意。”成功地堵住了他接下来的无数垃圾话。

林渊气得瞪眼,林老太太倒乐得不行,直说这些人没人治得了他,这回总算让他尝尝滋味。末了老太太又道:“你跟着入宫也好,上次没有赏灯就走了,皇后想和你说说话也没来得及。”

入宫一事就此说定,散席后白瑞宁便回了采薇园,莫如意也跟着一起回来。

现在时间尚早,平常这个时间他不是在书房就是出去了,鲜少有这么早回房的时候。白瑞宁微带讶异地问:“今天不用做事么?”

莫如意笑着反问:“我做什么?”

白瑞宁摇摇头,莫如意只给她看过一块牌子,而那牌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她并不知道,但应该是个密差。

“你不猜猜?”莫如意自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随便坐在桌边翻看。

“嗯…”对那牌子白瑞宁倒是有些猜测的,“是不是督捕司的令牌?”是不是为了安抚他,所以皇帝把督捕司重新交给他?

莫如意笑眯眯地摇头,“不对。”

今天心情明显不错嘛…白瑞宁心里嘀咕着,却怎么也想不出曾让他那么高兴的牌子到底有什么用途。

见她拧着眉头犯愁,莫如意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也不催她,托着腮,神情愉悦地看那小册子。

白瑞宁也不猜了,到他身边去,“在看什么?”这小册子从刑部到林家,他几乎是每日都不离手。

莫如意瞄着她。眼睛晶亮晶亮的,“想看?”

白瑞宁有点犹豫地点了下头,马上又道:“如果是不方便让我知道的机密我也不用看的。”

话音未落,她已被拉到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去。

莫如意圈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册子从头翻起。

冯袭案、朱张谋反案、密藏反书案、刺驾案、天牢投毒案、查封宁国寺…巴常大小的册子。薄薄十几页,瞬间已翻过大半,每一页上都勾勒着人名与事件、处置方式等,开始几页最为详细,越到后面越为简洁。到了宁国寺一案,便只剩了人名。

“这些人…”他点着那些名字上划了线的,“都是处决了的。”

白瑞宁发现。前几页的人名几乎全数勾去,宁国寺则只勾去了几个。

“那些和尚只是名气太盛,吓唬吓唬就行了。”他耐心地解释,又翻到朱张反案那页,点着最角落里的一个人名,“这个朱子鱼是主犯最小的儿子,当时只有三岁,被奶娘趁乱偷了出去。后来奶娘找到了,朱子鱼却不知所踪,奶娘只说了他被人收留。就断气了。”

白瑞宁不太敢想奶娘是如何断气的,显然,能偷出孩子的奶娘绝不会主动交待孩子的去向。

“难道…是颜清的…”白瑞宁突地想到颜清家正是因为照看一个孩子而获罪。并满门抄斩。

莫如意翻了一页,在反案背页上,果然记着颜家主要的人物,最后面一个没有勾去的,就是颜清。

听他说起这些,白瑞宁仍会打冷战,可他的怀抱又是那样的温暖坚定,替她隔去所有寒战。

无意识地翻动书页,莫如意笑吟吟地看,直到翻过宁国寺一案,他才将手覆上书页,“这件事不要看,我怕你害怕,更怕你为难。”

白瑞宁蓦地心中一软。

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说出“怕”这个字。

不过那页到底写了什么?白瑞宁不解之时,他已翻过那页,后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陌生的事件,人名也没有一个勾去的。

“这些都是正在进行的…”白瑞宁突地脸色煞白,“刚刚那页,是不是…是不是我家的…”

“当然不是。”莫如意陡然失笑,“查了你家,岂不是要连你我也查进去?自己把自己送进大牢,我不是疯了么?”

白瑞宁想了想,倒也是,莫如意问过的案子,鲜少是只问个人,大多都是一锅端的。

不过她又有点不服气,“说得就像我家真有问题似的,我爹老老实实做人,就连之前你把他关进大牢,最后不也放了他回来?”

怎么会有查不出问题的人?不过提起这事,莫如意有点没底气,不敢讨论太深,册子一合,道:“明天入宫,有些事想交待给你。”

这话题也转移得太生硬了…不过白瑞宁还是相当配合,认认真真地听。

“这几日太子频频与我接触,该是想拉拢我,明日入宫,若见到了太子妃,小心与她应对,她很擅谋略,近年太子的主意,有大半是她出的。”

这么一说,白瑞宁立时紧张起来,“怎么小心应对?是不是什么都不能说?”

莫如意握着她的手,下颔垫在她的肩头,“防范意识不要太重,不要让人觉得你在防着她。只记住一点,说话之前先想一想,不管她说什么,就算她说我大逆不道要将我当场拿下,你也不要插话、不要抢话,须知言多必失,尤其是冲动之下说的话。”

机智应对什么的…白瑞宁简直愁死了,她宁可去面对夏芷娟永不休止的唠叨,也不愿意去想什么“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