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的脸色由青转白,目光盯在莫如意指尖,双唇哆嗦不已。

“大人放心,上面不会是你的名字。”钓够人的胃口,莫如意把信递到林老爷子手中,“回来的时候我已知今日之事不会善了,便请刘大人上衙便过来,三堂会审,怎能少了大理寺寺卿?”

沈明德心中了然,明白今日一切事情竟全在莫如意掌控之中。而督察院、刑部和大理寺三堂会审,这是重案要案时才会出动的阵容,皇上今日只派了督察院御史和刑部尚书,独缺了负责提起案件的大理寺,其中更深的含义督察院那些没情商的御史是不会理解的,或许是…并不想座实莫如意的罪名。他心中本有些猜测,可不想莫如意竟叫了大理寺卿过来,这是明目张胆地拂了皇上的好意,一方面显示出他对自己极有自信,另一方面却不得不让人深想一步,他哪来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他现在可不再是受皇上信任的一品大员了,只是一个再次起复的四品官吏啊。

沈明德越想越多,越想,越坚定不能与莫如意为敌的想法,四望一周,“刘大人既到了,怎么没有入府?”

莫如意笑道:“许是被曾大人的人挡在府外了。”

“实在胡闹!”沈明德连忙叫人,“速请刘大人进府!”

林老爷子捏着手里的信,提在半空的心总算压下一些,只是面色仍是难看,他自不相信莫如意会做什么通敌叛国的事,可在对方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莫如意竟还能将情势反转,这样的自信满满,想来自己手中的“证物”也不是什么好物,只是不知是谁倒霉,做了莫如意的替死鬼!

沈明德的命令传下去,没一会,身着正三品官服的大理寺卿匆匆而入,看他耳尖通红,显然已在外头冻了好一阵子。

刘大人面带怒色,“就算身为督察御史,也不能将我大理寺拒之门外!今日之事我自会向皇上上奏!”

曾大人的脸色早就黑得不能再黑,按品级来说,刑部尚书为一品,他这个督察御史为二品,大理寺卿只是三品,此时刘大人却直喝于他,就算是怒极,也是极为不妥的!

刘大人发泄过后分别朝沈明德和林老爷子见了礼,在曾大人身边又挤出一块地方坐下,这才道:“我接到莫大人密报,此地将有叛国逆贼现身,故匆匆赶来,希望没打扰到两位大人。”

沈明德笑呵呵地,“好说好说。”又看向莫如意,“刚刚的信件,是否可交给我们一观了?”

莫如意察觉到沈明德的配合,朝他笑了一下,对林老爷子道:“外公,麻烦您将信交给二位大人,以免有人又要说我借机诬陷。”

林渊先一步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信,展开看了一眼这才交给刘大人,而后坐回原位,神情已放松了不少。

这回信件在众人手中传了一圈,最后才传到曾大人手中。

曾大人只看了个开头,险些气至喷血!

贤侄女颜清…刚刚他搜出的信纸中写的尽是哈乌如何派谴手下潜入京城,要接信人如何接头之事,而这页信纸中罗列了颜清对莫如意乃至皇帝的不满,哈乌许诺将来会用自己的力量替颜家平反,更以贤侄女相称,显示了哈乌与颜家早有往来之秘!两张信纸加在一起,便是颜清通敌卖国的最好罪证!

白瑞家不明就理,莫如意好心地替他解说了一下,末了万分同情,“你被美色所迷做些糊涂事也可以理解,可你枉顾亲情,不顾父母亲人,已属忤逆了。”

白瑞家恶狠狠地瞪视着他,“这是你的陷害!”

莫如意只是笑,并不再答他,他睚眦欲裂地怒视白瑞宁,“一定是你!早发现砚台之秘告诉了他,是不是!”

白瑞宁此时又惊喜、又愧疚,惊喜的是莫如意逢凶化吉,愧疚的是她没有将这件事早告诉他,如果按她的办法,搜不出证据,莫如意自然会没事,却也给对方留了一线生机,说到底是她的心不够狠,她这次放过了白瑞家,往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莫如意声音微凉,声音不大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曾大人可别忘了之前所说的话。除了书证,我还抓到一个西域人,他秘密潜入京城意图不轨,我将此证和那西域人秘藏起来,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颜清,所以不敢贸然行事,不想曾大人竟先知先觉,先将颜清控制起来,刘大人,便请您与沈大人一同提审颜清,看看她到底认不认识这个西域人。”

沈明德心底大叫了一声佩服。

明明是被保护起来的证人,转眼就成了无法逃脱的阶下之囚,无论颜清认不认得那个西域人,想来那个西域人是一定认得她的,颜家最后一点血脉,也再难留存了!

近来一直为颜家翻案一事奔走不停的曾大人呆若木鸡已再难想出对策,想通了其中关窍的白瑞家瘫坐在地,又大叫不止,“你这个小人!这都是你的栽赃陷害!”

莫如意朝他无害一笑,“我倒觉得,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171章 别动

无论如何,莫如意赢了,曾大人、颜清和白瑞家,统统栽了跟头。白瑞家以“诬告朝庭命官”为由被沈明德暂时收押,沈明德又派人去抓捕颜清,在这样的雷厉风行面前,曾大人难免显得灰溜溜的,面上又带了壮士断腕般的悲壮与感慨,似是没能想通为什么本来有着十足把握的事,竟然演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沈明德起身朝林老爷子道:“皇上十分关注此事,如今既还莫大人清白,本官还要进宫向皇上复旨,便不打扰老国公了。”

林老爷子冷哼一声,“搜证查案是天经地义,可谁给你们的命令合围国公府?国公府乃太子外家,受多少人瞩目?你们今日一围,叫外人如何猜测?往后但凡有任何就今日之事对国公府不利的流言传出,你们几个便等着我的参本吧!”

沈明德连声道“息怒”,把这事含糊过去,心里却是无比地同情曾大人。皇上虽未明示合围,可除了普通侍卫外还要他把督捕司的人带来,又派来那么些个大内侍卫,换了他也会物尽其用的。所以严格说起来那些侍卫曾大人没用错,可那是在莫如意定罪的前提下,如今人家自在逍遥,林家的怒气需要有人承接,于是曾大人就又倒霉了一把。可怜他为官四十多年,也办下了一些风光的事,偏偏还不知足,想着在致仕前再添一笔政绩,却不想临老翻了船,经此一事后,估计皇帝有段时间不会想见他了。

沈明德痛快地告辞,连给曾大人和白瑞家反口的时间都不留,负责打酱油的大理寺卿刘大人也丝毫不介意自己出场时间尚短,跟着沈明德一并离去。

在场的另两位御史扯了扯曾大人的官服袖子,曾大人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被两名下属夹着离开了林府。

待他们背影消失,林老爷子怒不可遏地摔了茶杯。“你竟敢拖我助你做那构陷之事!”

莫如意的前半封信给了林老爷子,看起来是为了信件的安全着想,实际上这封信是从莫如意从手交出去的还是从林老爷子手里交出去,意义完全不同,既更得人信任,也让人不能拒绝。

“谁说这是构陷?”莫如意凉凉一眼瞥过去。“颜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莫非外公也像曾大人一样神智不清,记不得了?”

林老爷子气得发须连抖,他猛然站起挥出手来。便见一道乌光闪过,“啪”地一声,饶是莫如意反应快退了两步。挡在脸前的手臂上仍是不可避免地印了一道鞭痕!

白瑞宁大惊失色,几步冲出来将莫如意护在身后!她看清了林老爷子手里拎着的竟是一条通体乌黑油亮的鞭子,这鞭子不可能是凭空出现,那么只可能是老爷子早有准备!

莫如意把白瑞宁拽到身侧,反手看了看臂上已渗了血渍的鞭痕,唇角轻翘,眼睛里露出的却是无尽的嘲讽与寒意。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一次。”他冷冷地笑着。“这样的机会不多,以后我会有防备,说不定还会反抽回去。您小心了。”

这鞭子自然是林老爷子早就备下的,如莫如意所说,他早想教训一下这个常惹麻烦的外孙。他备下这条鞭子,也没想只抽一鞭就了事,本想着痛打他一顿的,可现在竟又打不下手了。

莫如意站在那朝他冷笑的模样,像极了林明秀!当年林明秀也是站在这,冷冷地望着他,告诉他她要生下肚里的孩子。

他打走了林明秀,今日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年他一力主张要打掉的那个孩子。

林老爷子的手突地缩了一下。

并非是因为拦在面前的林渊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老爷子忽然觉得,当年的确是他对不起女儿的,当年的真相…是他刻意遗忘了,如今全都想了起来!

他那副彷徨又饱受打击的样子莫如意不愿看,拉上查看自己伤势的白瑞宁,转眼出了正厅。

白瑞宁极为不满,“怎么说打就打?还用了鞭子,也不怕打花了你的脸,他那么在乎林家的面子,这会儿倒是净做些没有脸面的事!”

抱怨了一路,直到回了采薇园才算消了音。

莫如意没有一点不耐烦地听着,等进了屋,白瑞宁忙着去找药的时候他才一把拉住她抱在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说:“也就没人的时候敢抖威风,当着他的面前可是一副乖孙媳的模样。”

白瑞宁躲着他的唇去看房门,却见房门自己关上了,最后留给她的是门外缘儿万分同情的目光。

“别乱动,先上药。”白瑞宁伸手去扳他的胳膊,只听他痛呼一声,连忙松了手,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幅度,生怕再弄疼了他。

刚刚才疼到失声的莫如意笑眯眯地,“上什么药?又不疼…倒是你,别乱动…”

他紧贴着她,身体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她。

白瑞宁又急又气,“你怎么…怎么就这样了?难不成刚刚奚落曾大人的时候就在想着这种事?”

“比那更早。”莫如意掐着她的腰住床边走,“从昨天晚上…”

这段时间林府事多,白瑞宁的休息也不好,他们已有日子没在一起了,昨晚良辰美景,又酒意正浓,他自然想做些饱暖后所思之事,却不想被白瑞静大大地败了兴致!虽然让隐腾暗卫把白瑞静和陈妈妈都绑了,也教训了,却都弥补不了他心灵所受的创伤,过后又顾忌着不能让白瑞宁太伤心太难做,他连招呼都没打连夜离府,给够了白瑞宁处理这件事的时间和空间,反正他打定主意,不管白瑞宁是和夏芷娟闹翻也好、还是息事宁人也好,他都全力支持但不保证不找后账,为此他颇为自傲,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好丈夫也不多了吧?

白瑞宁的心里还是只惦记他的伤,一个劲地说:“先让我看看。”

“看什么?”莫如意唇边含笑,“看你给我写的情信?”

白瑞宁眨眨眼睛。蓦然颊边一片滚烫。

她拿出了白瑞家藏在砚台里的信,另替换了一封,信里的内容虽不露骨,却也包含了妻子对丈夫的思切之情。

她甚至还想好了说辞,说那砚台是她送给莫如意的惊喜礼物,可惜这桥段并没用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其实她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把她的信拿走的。这几天他看着她的时候一定都是心里偷笑的!

“比你晚不了多少。”莫如意轻笑,“你那么忧心忡忡,又紧张得要死,我想不发现异样都很难,再找隐卫问一问…”

白瑞宁郁闷不已。

“怪不怪我改了你的初衷?”如果砚台里放着的是白瑞宁的信。那么白瑞家和颜清虽难逃诬告之罪,却也罪不致死。

想到白瑞家,白瑞宁的心情还是十分复杂。她对白瑞家是同情的,所以她才选择瞒着莫如意做这些事,可这分同情在他险些把自己的丈夫父母连锅端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对自己亲弟弟的难过与追思。

沉默了一会,她问:“我的信呢?还给我吧?”

“才不。”莫如意笑嘻嘻地,“不是想看伤口么?还看吗?”

白瑞宁自然点头,莫如意很快满足了她的要求,不仅是手臂。把全身都现给她看。

白瑞宁无力地抵抗着他的欺压,经他勾弄几回,被他调理得极为敏感的身体便投了降。腿窝里湿滑一片,他进入的时候,那层层叠叠的快感一下子涌到脸上。烫得她双颊泛红,不自觉地咬往下唇,想要挡住那已到唇间的轻叹。

莫如意岂会依她?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细细地缠绵,再待她毫无防备之时狠狠地撞进她最深的地方,那似喜悦又似哀泣的动人声音便从她的唇间逸出来。她羞得缩紧身子,却禁不得他几次进出,最后只能全身通红地被他钳制在怀里,软软地包裹着他,任他打开她的双腿一下下地撞击,一阵阵地酸麻带着电流从腹间直达全身,当这样的堆积达到顶点之时,她便像高至云霄又迅速落下,无着无落的身体承受着他更为猛烈的进出,含裹着他的地方极为疯狂地收缩着他却不肯停下半刻,直逼得她腹间空荡荡地难受,泪眼模糊地拍打着他,他才罢休。

她剧烈地喘息着,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却意犹未尽。慢慢地撤出身体,看着那微肿的地方随着他的撤出而流出的浊白,他眼底未散的暗色便又浓重了些,欺身上去,不由分说地再次索取一切!

白瑞宁眼前朦胧一片,只见到精致的帐顶在眼前不断晃动,身上也更热了些,让她有一种高烧重病时的眩晕感,她侧过脸想缓一口气,便见支撑在她脸侧的精壮手臂,手臂上一道指宽的狰狞伤口正不断地渗出鲜血!

她伸手摸上那伤口附近,来不及心疼,下颌已被他捏住扳回去,绵密的吻瞬间缠了过来。

“别分心。”

这是白瑞宁听清的最后一句话,他有意地控制自己进出的角度和速度,更将她翻转过来自后方深深地侵入,她眼前便仿佛有一朵朵烟花不断升腾炸开,除了随着他的律动吟叫哭泣,再也想不了其他。

“怎么不说话?”春光旖旎的室内重归平静,亲密相拥之时,他轻捏她的手臂,“弄疼你了?”

白瑞宁藏在他怀里没有出声。

“那是为你娘的事?还是为你弟弟的事?”莫如意挑挑眉梢,“你弟弟罪不致死,大不了我少说他几句坏话,让他快点出来。”

白瑞宁摇摇头,诬陷的紧张与缠绵的激情褪去,她的心情由跌宕慢慢转为平静,可这平静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便化为深深的慌乱与恐惧。

“阿离,我有话对你说。”

ps: 原来今天才是端午。。。我一直以为端午是十号,迟钝的是我到今天才发现我错了―_―!

第一百七十二 章秘密

听着她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莫如意轻轻推开她一些,目光从她的脸庞巡视到她的胸口,看着那微微起伏的可爱之处,忍不住伸手逗弄几下,引她连连轻颤,他才笑弯了眼睛,“你说。”

白瑞宁稳下心神,重新抱住他,耳朵贴在他的胸前,“阿离,你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个被你刺伤的人,你找过他吗?”

被他刺伤的人…莫如意的身体蓦然紧绷起来,他想推开她看她的脸,她却把他抱得紧紧的。

“阿离,你找到他吧…”别让他活!

白瑞宁为自己未出口的心思猛然打了个冷战,她缩得更紧了些,微微地发抖,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

或许不止莫如意变了,她也变了,可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她无计可施,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如意随时置身于险境之中,这件事,哪怕只是白瑞静的一个骗局,她也不能不信!

莫如意轻抚她的后背,声音中带些冷冽,更有安抚,“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白瑞宁犹豫了一下,其实她不必犹豫的,有隐腾卫在侧,她和白瑞静见面都说了什么早晚会被莫如知道。想到这里她又是一惊,隐腾卫虽然暂被莫如意所用,可这份权利是皇帝赋予他的,隐腾卫到底是皇帝的人,她和白瑞静说的话会不会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白瑞宁越想越多,思绪也越来越乱,想到最后,无非是一个问题:她该如何让莫如意相信她?

松了抱着他的手,白瑞宁坐起来,无视他错愕的目光,她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穿戴完整。

“怎么了?”莫如意皱着眉头跟着坐起来,柔软的丝被自他身上滑下,露出他白皙而紧实的胸膛,几缕柔亮的发丝垂散下来,软软地贴在他的颈项上,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替他拨开的冲动。

白瑞宁浅吸了一口气,“阿离,这件事我要从头和你说起,可是我不确定你能接受。”

莫如意的目光深远了一些,虽没说话,却以目光示意她说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瑞家这么恨我吗?”

她未必非要从自己说起,她可以直接说出白瑞雅,其他的让莫如意去问便好,可她仍是说了,她心里告诉自己,要是没头没尾地说,莫如意必然起疑,说不定会去审问白瑞雅,而白瑞雅也必然不会说她的好话!与其让这个秘密从白瑞雅嘴里说出,那还不如由她来说!

她说的这个问题也是莫如意一直久思而不解的,就算白瑞家对付他想替颜清报仇好了,可白瑞宁始终是他的姐姐,如果他们姐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差也就算了,但据他以前的调查结果,白瑞宁在家里是属于无人问津的角色,待人也都是以附和为主,就算有仇,能结得多深?竟能让白瑞家无视姐弟情份要害自己的姐姐做寡妇?

“因为我不是他原来的姐姐。”白瑞宁紧紧地盯着莫如意,生怕从他眼中看出丁点的恐惧和抗拒,可等了半天,只见到他目光中的了然,甚至还有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问题,白瑞宁有点急,“是我这个身体是他姐姐的,可我不是,你明白吗?我不是这里的人,是因为一宗意外而穿越到这里、占了白瑞宁的身躯…”她猛然停下,看着莫如意终于泛了白的面孔,恐惧的反而成了她。

“我不是他原来的姐姐。”白瑞宁的声音倍加艰涩,“他发现了这件事,认为是我害了他姐姐,所以才对我仇视有加。阿离…”没得到他一点回应让她紧张得想哭,“我不是妖精鬼怪,我也是和你一样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因为意外而到了这里,同样,原本的白瑞宁也是同样遭遇了意外,她现在在哪里我不清楚,但我并不是杀了她才占据了她的身体,我同样离开了亲人朋友,离开了自己所熟悉的一切,这件事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莫如意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除了脸色微白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白瑞宁眼睛一涨,知道自己要哭了,连忙低下头去,“就算你不能接受,我还是得说,这件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秘密了,我说出来,是想让你明白你身边确实存在着这样的奇遇,包括穿越、包括重生!”

莫如间的眼角猛然跳了一下。

白瑞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人告诉我,皇上不久之后便会将你认回皇室,给你皇子身份,可那个被你刺伤的人会出现大肆宣扬你的过往,你最终…会死于流言蜚语之下!所以你一定要找出他!”

曾经以为永远不会说出的秘密,现在让她一口气说完了,虽惊慌恐惧,却又带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或许她早就想说了,早就想和莫如意交待一切,她明白只要她在莫如意身边一天,只要她越爱他、越放不下他,这件事带给她的压力就会越大,她希望夫妻坦诚相待,可一直以来有秘密的人只是她。

这其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白瑞宁想,换了顾月皎和白瑞怡,她们恐怕是永远不会冒着被视为妖怪的风险而说出这些事的,可她不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一点小事都会让她整日惴惴不安,所以她才会找到个机会就急不可耐地把这件事丢给莫如意去面对。

她真是很自私的。

“重生的那个人…是谁?”短暂的寂静过后,莫如意终于开口。

“是瑞雅。”白瑞宁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她已有了身为案犯的自知,对莫如意所问的一切都详尽回答,“不过你不要问她,她不喜欢我,或许会对你胡言乱语的。”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白瑞宁始终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去问她,让她说些以后的事,你躲在暗处听着。”关于白瑞雅重生这件事,白瑞宁相信是真的,一是白瑞静没理由骗她;二是白瑞静说出的有关莫如意的秘密,是名副其实不传二人之口的秘密。

莫如意不置可否,白瑞宁再次沉默下来,垂着头,像是在等候最后的判决。过了一会,她听到莫如意问:“以前的你长什么样子?”

是她听错了吗?在这样巨大的秘密面前,他竟问她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白瑞宁摸摸自己的脸,“还是这个样子。”

“一点也没有差别?”

白瑞宁点点头,终于疑惑地抬了眼,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看,就看到了他舒展眉眼露出的一个轻笑。

“还好…”他抬手把她捉到怀里,翻身压住她,清隽的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我还在想,要是你以前和现在长得不一样,我该怎么碰你?”

白瑞宁有点不知所措。

“你…”就不怀疑?就不问问其他?就不…微张的双唇忽地被他覆上,熟悉的味道和触觉,让她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更加混沌成一团。

“还是这么香…”莫如意勾着她的唇舌细细地吮着,双手忙着将她才穿上的衣物件件剥落。他置身于她的双腿之间,顶着那不知被他开发过多少次的细嫩入口,“就算你是妖怪,也是个没用的妖怪,每次都让我弄得死去活来的…”

白瑞宁的身体一下子烧得滚烫,被他顶着的地方也更为软热,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些滑润,让她羞得浑身发颤。

莫如意一下子冲了进来。

白瑞宁被他的撞得移了位置,缺少前戏的进入也让她隐隐有些发疼,可她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双腿环上他的窄腰,主动挺拱着身体迎合他。

莫如意吸了口气,一把按住她的腰,“想让我丢脸么?想都别想。

他极力地克制,却仍是前所未有地激动,钳制她、进入她的力道都较以往大了许多,指尖又在往日鲜被开发的地方流连不去,直逼得白瑞宁不断地扭动纤腰哀求连连。

莫如意仍不满足,他抱着白瑞宁坐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抵着她身体最深热的地方将她连连抛动,听她完全失控的呻吟与微泣,他含住眼前不断晃动的饱满绵软,重重地吮。

疼!却又舒服得舍不得推开他!白瑞宁简直要疯了,在那急剧的浪潮拍打而来的瞬间她低头咬上他的肩头,随着不断侵袭的波潮收紧牙

她想让他放开她,可直到口中尝到了腥甜,他的进攻仍是规律而激烈,丝毫无视她绞紧的身体和有力的韵动,他握着她的腰一往无前地冲杀,直叫她腹中酸胀不堪,又在他一次极深地贯入后,排山倒海般地快感迫得她尖叫一声,腹中积聚的热度瞬间倾泄而出,打湿了他们身下的床褥。

白瑞宁一下子哭了出来,身体却丝毫不受自己控制,抖得厉害又软绵绵地依附在他的身上任他抛弄。

“真可怜…”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极轻,“竟然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不是不惊惶,不是不讶异,可他怕什么?漫天神佛、魑魅魍魉,他何曾怕过?况且…这些与失去她比起来,又算什么?

第173章 传召

莫如意是何时结束的白瑞宁已不知道,她昏昏沉沉地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恍惚之中,只知道自己被他尽情地摆弄,比任何时候都疯狂。

恢复意识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似在飘浮,又在不断摇曳,眼前也有些模糊,身边倚着的是格外熟悉的体温与味道,没有着落的心一下子安稳下来。她才动了动头,耳边立时飘来一句轻询。

“醒了?”莫如意在她耳边低笑,“皇上传召我们入宫,没办法,我也脚软了,只能乘轿而行。”

白瑞宁瞬间红了脸颊,心里的慌乱也立时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