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傅没理会他,大力推开后继续前进。

梁炎边追边冲牛子等人说:“你们先回去,不许跟来。”

大伙面面相觑,不得不转道离开。

梁炎一路跟着傅旭东进了某个包厢,看他要了两瓶威士忌便沉着脸坐过去:“东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喜欢莫茜,并想过跟她结婚生子,可以拿命去守护她,你忘了吗?她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心思全在你身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大不了咱一辈子都在黑云社,其实我觉得干黑社会也没什么不好…”

傅旭东倒满一杯纯色洋酒,仰头尽数灌下,闷声地打断:“梁炎,咱们现在只有一条路了,而且这条路必须得走。”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着若要和莫茜有未来,就必须让她献身?虽然那丫头的确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那种事哪个女孩子受得了?东哥,你别不信,如果真那么做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若是哪天让她知道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她会…会恨你入骨。”说到这里,梁炎眼眶开始泛红,他认识的东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某男又连着喝了三杯,没兑饮品的威士忌此刻竟不难入口,扶额靠后,双腿叠加,指尖沉重地摩擦侧额,薄唇开启:“为什么他要来逼我?多年来,无论他让我干什么,我从未反驳过,也从没令他失望,为什么还要来逼我?”

梁炎见他压根不跟自己搭话就上前揪住其衣领大力摇晃:“你倒地听没听到?我说你不能这么做,你也没资格这么做,莫茜该你的欠你的?人家只是好心资助你,凭什么还要为了让你下半生日子安稳而被人凌辱?东哥,你信不信,你他妈现在去跟她说,她真能为了让你脱离黑云社跟卫棋上床去,根本用不着你去骗,因为她把你看得比她自己重要。”说到最后,直接吼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东哥说得出做得到,怎么办?要他真这么做,自己要怎么办?他真的不想跟兄弟反目,可莫茜是高洁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不管。

可东哥呢?若没有东哥,他到现在兴许还是个小混混,东哥是他再世为人的伯乐,他也想东哥离开黑云社,可不是以这种方式。

“放手!”傅旭东不满地俯视着凌乱衣襟命令。

“不放,东哥,你要真敢那么做,那咱们就都别活了。”梁炎赤红着眼狠声说道。

某傅蹙眉,鹰眼半眯:“卫柯两年前找过我,他要我跟他一起扳倒卫棋,我刚答应他了。”

果然,梁炎慢慢松手,反卫棋?这比傅旭东要把莫茜交出来还更令人难以置信,因为东哥是情愿自己死也会保住卫棋的人,如今却说要造反,不过想想也对,如今这条路必须走,卫棋至今还惦记着莫茜,说明是个异常执着的主。

这次不行就下次,下下次,总有一天会招架不住,抬手将抓乱的衣襟给其整理好,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没打搅二位吧?”卫柯扭腰走进,坐在了傅旭东身边,这次不再像以往那般不正经,而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对向梁炎:“看样子你已经是知道了。”

梁炎赶紧举杯迎合:“嗯,东哥跟我说了,有把握吗?”

卫柯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居然这么快就妥协。”

“东哥想脱离黑云社,但棋哥要求把…莫茜送来,东哥答应了他,两个月后兑现承诺,所以我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乔叔不愧是老姜,料事如神,刚还担心卫棋真把那丫头给忘了,故作无奈地叹息:“两个月,为何是两个月?谁答应的?”见梁炎看向傅旭东便暗骂:“不知道三个月后社里有一笔大型交易吗?到时扳倒他绝不在话下,阿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昧了?”

傅旭东继续饮酒,烦闷地看去:“当时我没时间考虑这些。”

“算了,木已成舟,两个月,这两个月内并没什么交易值得他亲自出面,直接交战的话,咱们绝非他对手,就是你那聚义堂,若说要反卫棋,他们也不见得会听从,所以只能智取。”

“能把交易提前吗?”梁炎问。

卫柯冷笑:“你会不知道交易的规矩?轻易是不可能改变时间的,除非有变,就算如此,那也只有往后压一说,哪有提前的?卫棋愿意,另一方还不见得愿意呢。”

傅旭东亲自给卫柯将酒杯斟满,颇为严肃的问:“若真能提前,你确定有把握一举得逞吗?”

什么意思?他真有办法让交易提前?卫柯立即坐正:“你我里应外合,万无一失,阿东,这件事我策划了十几年,绝对不会出差错。”

“但凡卫棋亲自出马,身边都会带着近百人,如你所说,即使聚义堂的人愿意…”

不等傅旭东说完,卫柯便抬手打断:“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意大利那边还有四十多人,个个都是受了专业训练的精英,在这边,我也有三十多个能拿得出手的,加上乔叔手底下那二十来个死士,还有你聚义堂一些信得过的,肯定可以取胜,关键还在于你。”拍拍傅旭东的肩膀。

梁炎知道傅旭东是最不愿反卫棋的人,出声劝道:“东哥,我知道你重情义,可是你也看到了,卫棋一天不倒,莫茜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过,我们别无选择。”

“阿东,你小子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天真?卫棋对你有什么恩?除了帮你报个仇外你还欠他什么?而且这些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也可以还他这个情了吧?至于你说他善待你,啧啧啧,善待你会逼你把枪对准牛子?善待你会把你当枪使?这些年他做过什么了?都是你在帮他捞钱,还有你傅家那十几个亿也在他手里,真算起来,你不欠他的,另外我不会杀他,同样交给警方,而且不会被枪毙,终身监禁!”

傅旭东听后,倒是减轻了些许罪恶感,叹道:“现在说这些干嘛?你们去准备吧,交易定在下个月五号,地点不变。”

当夜,蓝夜某间奢靡卧室内,玉兰用芊芊素手剥开葡萄皮,比起当年,风采依旧,边品尝果肉边冲对面少年挑眉:“说吧,找我来干嘛?”

“姐,这件事你必须得帮我。”傅旭东垂眸,想了想,给女人沏茶:“对了,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棋哥,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玉兰吃葡萄的动作顿住,缓缓抬眼,似是想看穿点什么,察觉不出什么才喷笑:“干嘛突然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了?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别看我也服侍棋哥,但我是他的干女儿,这件事除了我跟他,没人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逢遭变故,双亲离世,是棋哥收养了我。”

“你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听说是开超市,有一群地痞流氓前去抢劫,父母不幸被他们给杀了,棋哥收养我后,顺道也帮忙给报了仇,对我恩同再造,且从小就开始栽培,我也想为他做点事,所以就来蓝夜了,你刚说帮忙,帮什么忙?”

看来这件事还很棘手,傅旭东捏紧茶杯摇摇头:“算了。”他不可以利用玉兰姐来扳倒卫棋。

玉兰好似看出事态比较严重,回想了刚才的谈话,不确信的问:“棋哥有危险?”

“不是,姐,如果我说我想把他关监狱里去,你会怎么样?”

“你是说真的?”玉兰瞬间冷了脸。

傅旭东盯着女人微微点头:“到现在他还没忘掉那丫头,就算我一直待在黑云社,可我没把握能永远得到重视,若哪天他不再重用我,那么莫茜就会遭难,姐,你了解我的,这种事我绝不会允许发生,而且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

玉兰黑着脸点烟,吸了好几口才说:“想要我怎么做?”

“三个月后有一笔交易,我想将它改为下个月五号,若换做我们的人去说,棋哥必定会怀疑,除了你。”

“阿东,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大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说服我,比如骗我棋哥有危险这些,我同样会帮你,何必要铤而走险,若我现在去告诉棋哥,你不会有好下场。”玉兰说完就有从盒子里抽了根烟。

傅旭东抿唇,以微笑回应:“骗谁我也不能骗你,若是觉得为难,那我就另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没错,除了我去跟他说外,任何人他都不会信,更不会听,一定要这么快吗?”

“嗯。”

玉兰将烟蒂摁进烟灰缸,起身向外走去:“你容我考虑考虑。”

099 扳倒卫棋

阴暗潮湿的底下排水库内,处处都弥漫着糜烂腐臭味,滴滴答答的水声四下回荡,一名穿着灰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啪嗒点燃香烟,声音浑厚:“有几成把握抓到人?”

高过男子些许的傅旭东用夹着香烟的手蹭蹭侧脑,不假思索的回复:“九成九!”

“小子,你胆子倒不小,竟敢找上我,虽然没实际证据,但你如今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定你的罪,一个道上的跑来跟警察谈合作,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怕我现在找人查你?”颇为富态的男人喷出烟雾,眉宇间有着刚正不阿的浩然之气,神色严厉。

傅旭东从容不迫地低笑:“刘局长,你能站在我面前,想必也应该知道当年误听谗言了吧?”

刘局长似是不太喜欢少年那股过于傲慢的态度,浓眉拧作一团:“那盘录音带可没…”

“刘局长,我可没兴趣录下咱们的谈话,咱也别拐弯抹角,我也不会追究,因为当时你们也没想到罪魁祸首会做得天衣无缝,没错,我如今身在黑帮,那也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我不得不自己动手,你若肯真诚以待,咱就继续谈,你若不,那就当我没来过。”说完便要走。

“站住!”刘局长唤住人后,颇为头疼地揉捏眉心:“你也别想吓唬我,那件案子并非是我负责,而且也已经还了你爸爸公道,就你爹那事,已经有不少人被革职,并没说徇私枉法。”

傅旭东继续笑:“这些我可真不知道,刘局长,不管你信不信,我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也没做过杀人放火之事,你看,即使卫棋曾经帮过我,看着他犯法,不还是请你来了吗?如果你不信,就随便查好了。”

“你能这么说,即便有什么,恐怕也早被你销毁了,说吧,你要什么好处?”

“协助警方破案,人人有责,无需好处。”

刘局长点点头,扶着少年的肩膀问:“想要我怎么做?”

傅旭东挑眉:“很简单,放出个假消息,这个消息必须得你亲自来放,下个月十号之前一准将人给你送到,包括他所有的罪证,除了这个,在这期间,你万不可派人跟着我们,亦或者调查什么的,否则会功亏一篑。”

“这个容易,是什么消息?”

某男掏出了个信封塞了过去。

刘局长拆开信封看了看,扬扬眉:“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不是他进去就是我死。”傅旭东冷漠地撂下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踏上台阶。

刘局长抿唇,还别说,他真信这小子可以做到,因为何老二就是他给弄倒的,其实警方最近两月一直都在调查这小子,他能把何老二扳倒,想必身上也干净不了,很奇怪,无论怎么查,都抓不到丁点把柄,非但如此,底下人全都在怀疑此人是上头派来的卧底。

如今他又要帮着警方弄倒卫棋,连他都快要怀疑这孩子的身份了,可惜,耗子就是耗子,几句话就能露出马脚,傅旭东绝非警方的人,算了,既然查不出问题,人家还能帮着抓获这黑道头子,就算有什么过错,也当是将功补过了。

毕竟当年判错的案子,的确亏欠了他,掏出电话吩咐:“有关傅旭东的案子可以停了。”

临近高考,高三一届的学子们个个如临大敌,不敢再肆意妄为的玩乐,连莫茜都意思意思地成天抱着书本复习,一高可不像初中,避免学生作弊,进考场时还有电子识别器,要求极为严格…咳咳,也就是说,这回不能作弊了。

不能跟傅旭东一个学校了,其实就算能作弊,她也不能跟傅旭东同校,因为人家已经决定进哈佛大学了,非常不可思议的是,苏月这两年竟然成为了全校成绩榜的第二名,硬生生把邱翰承给打下去了,这家伙自从接受了卫柯的资助后,丫就跟磕了药一样,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都恨不得把那些书本全装脑子里去,每次出去玩,她都缺席,拼了命要考好大学,这不,要进剑桥大学了,卫柯知道后,扬言往后所有费用全数包揽,这回是包括日常开销的。

至于高洁,跟梁炎谈恋爱后,成绩直线下降,当然,也是全校前二十名,进个名牌大学不成问题,上官西燕因为能和邱翰承多相处,特意留级,理想是跟邱翰承一同前往麻省理工,夫唱妇随。

只有她莫茜,其实她也是有理想的,最好能上哈佛,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堆人当中,貌似就她最垃圾,以前傅旭东说她是社会的寄生虫她还不承认,到了现在,是不得不认了,没关系,咱还有的是地方大展拳脚,将来接手公司后,多赚点钱,今日的失败便是那时的成功。

怎么办呢?傅旭东要出国了,除了高洁外,好似大部分都要出国了,哎,非得分开几年吗?

“苏小妹,北大清华也挺好的,就别出国了吧?”莫茜放下书,摇摇旁边戴着眼镜做题的好友。

“茜茜姐,你要是无聊就去找傅旭东他们玩,我可没男神的脑子,不用听课和复习也能轻松考上,若这次我考不好的话,还是没法进剑桥的,你就饶了我吧。”苏月头也不抬地回应,后继续唰唰唰的与书本作战,一副雷打不动、牛拉不走的坚定态度。

莫茜郁闷地落座,双手托腮,如果她能进哈佛就好了,可惜人家那里什么都能有,菜鸟不能有,光是个一高,就已经让老师们恨不得把她给掐死了,真真是一个人坏了全校声誉,为嘛她这么笨呢?实在是不科学啊。

看向终于收功的高洁:“你说傅旭东到了国外会不会也勾搭个韩国妹子?不不不,男人都喜欢日本妹子,其实那些金发碧眼的妹子也不错,耽误了学业可怎么办?”

“放心,就算他天天跟妹子腻在一起,成绩也不会落后的。”高洁翻白眼,现在总算知道担心了吧?忽地扬眉,戏谑道:“而且人家勾不勾搭妹子,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喜欢他,还不能让他跟别人好?”

莫茜狠狠咬住笔杆:“废话,他花的是我的钱,拿着我的钱泡妹子,我能不介意吗?”

苏月悄悄抬头,听得出高洁又在旁敲侧击的逼茜茜姐诚实面对感情,立马插话:“茜茜姐,这个你放心,我会转告他,你只负责资助他,至于泡妹子什么的,就必须他自己想办法,其实以他的能力,在那边给人当个华语家庭教师,工资应该底不了。”

“没错没错,到时候别说养一个,就是养十个八个妹子也不成问题。”高洁说完便冲苏月打眼色。

某女吞吞口水,心情明显跌落谷底,且非常的不爽,还十个八个,他干脆收个三千后宫好了,是啊,承承都谈恋爱了,傅旭东又特爱跟她玩接吻游戏,如果到了那边,没有自己陪他玩,那他会不会跟别人…

该死的,光是想想那家伙搂着别的女人亲嘴就心塞。

“茜茜姐,其实吧,我们早看出来了,你喜欢傅旭东,为嘛就不肯说出来呢?不是我吓唬你,男神大人很闷骚的,你要不说,他兴许以为你压根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万一他为了忘掉你去跟别人好,到时哭都没地儿哭。”苏月实在受不了地挑明。

莫茜冷哼:“我喜欢他个鬼,喜欢谁也不可能…”

“得得得,你闭嘴。”高洁扔下书,趴桌上盯着莫茜教育:“你脑子里真有水银吗?是不是喜欢你真不明白?不喜欢你连他送的药膏都舍不得扔?不喜欢你能随口说出接受那些礼物的地点时间?不喜欢你走哪里都想带着他?不喜欢你在家那么懒,却成天跑去给他洗衣做饭?茜茜,是你跟我说的,人生没错过错,只有错过,你也别跟我说废话,这段日子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定好好想知道吗?”

“茜茜姐,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他的占有欲非常强烈,这就是喜欢,别再骗自己了,高洁,咱们去图书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思考。”苏月抱起几本书走了出去。

高洁耸耸肩:“行,给你空间和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人生,拜拜!”

‘砰!’

望着关严的房门,莫茜烦闷地抓乱头发,原来在姐妹们眼里,她已经喜欢那家伙喜欢到海枯石烂的地步了,喜欢…吗?这个问题必须好好想想,必须好好想。

华灯初上,处处霓虹,蓝夜某卧房内,昏黄暧昧的灯光照得床上女人风情无边,媚眼勾起,看向上方正品酒的男人:“棋哥,下午我听一个朋友说,过段日子上头会派领导过来办事,你说会是什么事?”语毕,小手在其光裸在外的肩膀上画圈圈。

卫棋猛然僵住,冷声问:“过段日子是多久?”

“好像是三个月后吧,啧,也没什么,来就来呗,反正跟咱没关系。”玉兰懒懒地打哈欠。

“消息可靠吗?”

“你这么认真干嘛?”

卫棋拧眉:“消息可靠吗?”

玉兰慢慢坐起,轻轻点头:“应该可靠,你要在意的话,可以让人去局里打探打探,怎么了?该不会是冲咱们来的吧?”

“这可说不准,有说什么时候走吗?”

“没有。”

卫棋扶额,这也太巧了吧?刚跟客人定好时间,也是在三个月后,这就有领导要过来,还说是办事并非视察,不觉得是空穴来风,更不觉是有人故意放假消息,完全没理由。

也明白这消息并非是轻易得来,因为他在里面有人,可现在都没说有领导会过来,应该是那客人喝多了,因此才走嘴的:“这个消息你是从什么人那里得到的?”

“一个常客,他和刘局长的秘书关系不错,说是从局长秘书那里听来的,而且当时他喝的烂醉如泥,劝姑娘们过两月后就不要出台了,否则会出事,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跟我说了,可能只是醉话吧。”

卫棋咬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不行,我得召集大伙来商讨商讨,贝朗一直在催货,这次食言了,以后恐怕就不会再信任我。”

玉兰赶忙过去帮其穿衣,等送走后才瘫坐床上,拿过手机摁了几下便贴向耳边:“他信了,阿东,一定要这么做吗?”

‘姐,谢谢你!’

“哎,我也不全是为了你,算了,就这样吧,到时你自己小心着点。”不想再多说,直接挂断,并大力躺平,难怪人们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福,也不知道她这辈子有没有命过那种日子,呵呵,就算卫棋死了,她能离开黑云社,可又能去哪里?

她只是个风尘中人,也不像那些古代女人卖艺不卖身,她什么都卖过了,即便想从良,也没哪个男人能接受她的过去吧?卫棋活着,她还算有个寄托,若卫棋没了,她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对啊,她还有个弟弟,一个绝顶聪明的弟弟。

阿东为人诚实,想必以后绝不会嫌弃她,哪怕当老姑婆,阿东也能一直照顾她的。

这厢,傅旭东坐靠床头来回转动手机,虽然卫柯有些话他也明白,可是心中还是有着愧疚感,卫棋那话,任何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卫棋从没亏待过他,结果就是卫棋帮他报了血海深仇,如今他却要亲手将他送进监狱,一个他死都不想去的地方。

棋哥,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惦记那丫头,纵然是负了天下,我傅旭东这辈子也不会负她,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嘟嘟嘟嘟…’

“怎么样了?”

‘阿东,刚才开过会了,他们决定提前行动,我给挑的日子,五号,你小子可真行,怎么算到到时会有领导过来的?刚卫棋还不信,结果几番打听下,还真有这事。’

傅旭东苦笑:“山人自有妙计,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保证不让你失望,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多年,岂能错过?挂了。’

某男长叹一声,平躺下,奈何望着天花板始终无法入睡,干脆给某傻缺去了个电话。

‘最近我很忙,没事不要联系我,拜拜…嘟嘟嘟嘟!’

不满地看向手机,这就挂断了?也不问他为何找她?不厌其烦的继续打,这回不等那边开炮就先声夺人:“你发什么疯?”

‘傅旭东,我说你这人有时候真挺烦的,都跟你说我很忙很忙,听不懂人话是吧?知不知道我现在都快烦死你了?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来了,还有你出国前我就不去你家了,放假时自己解决温饱吧,衣服那些你爱洗不洗,不要打来了知道吗?嘟嘟嘟嘟…’

某男缓缓坐起,莫名其妙,无缘无故跟他发什么火?又惹到她了?而且她能忙什么?该不会是忙着争取考哈佛吧?还别说,真有可能,就那猪脑子要能进哈佛,国家何愁不富裕?不对…昨天还说要进垃圾学校呢。

莫家,某女同样坐在床上,枕头上摆满了傅旭东送给她的礼物们,最理想的还是那部被淘汰的苹果手机,因为它有着一段非常难忘的回忆。

记得有一天,傅旭东刚警告过不许再惹是生非,更不许跟人打架斗殴,后就在放学出去买东西时,被苏佳丽带领的一帮地痞堵进了巷子,十来个都是练过的,打肯定打不过,而且也记得傅旭东的交代,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几句好听的再趁机逃走。

没想到那群孙子居然抢走她的手机,还给砸墙上了,这她能忍吗?当下就打过去了,就在要被人擒住时…

“你们在干什么?”

六个字惊得所有人不敢再动作,莫茜心下一喜,推开那两个擒住她的人跑到少年身边:“你怎么来了?”

傅旭东身上煞气重重,冰凝般的眸子扫过那群抽砍刀的人,再冲身边女孩儿低声斥责:“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惹事吗?”

莫茜知道若不是傅旭东忽然到来,自己这回恐怕凶多吉少,按理说不论如何都不该动手,可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忍过去,瞪着那群孙子愤愤道:“他们摔我手机。”末了举起屏幕已有道细纹裂痕的手机,那气恼的模样好似在说‘摔我可以,摔它就不行。’

某男愣了数秒,后似是明白了什么,转头阴冷地看向那群举着砍刀的人,倏然扯下外套轮着圈冲了过去,先是缠住了三把利器,后一脚一个将其一一踹倒,招招快准狠,令敌人无从招架。

莫茜看得目瞪口呆,我靠,傅旭东原来这么能打,两分钟就把那群瘪三打得满地哀嚎,更把苏佳丽吓到了墙角瑟瑟发抖,太帅了。

“走吧!”解决了所有人后,傅旭东边将完好无损的外套穿上边想外走去。

“你这身手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呗?”莫茜狗腿跟上,如果她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某男颇为烦闷地蹙眉:“手机没了可以再买,以后不许再这么莽撞知道吗?”

说到手机,某女颇为心疼地摸摸那条裂痕:“奶奶个熊,气死我了,不买,就用它,再怎么说也是你幸幸苦苦节俭出来的,而且挂点彩也没什么不好,证明它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于是乎,这部手机跟了她两年多才被更换,因为傅旭东又存了点钱给她买了新一代,颇有以后她的手机都由他包揽的架势,别看她压根不缺这点钱,但这件事却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比如,当父亲见她手机有破损时,说给她买新的,而她却拒绝了。

那代表全世界再名贵再拉风的手机也没这部有瑕疵的好,为什么?因为它是傅旭东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意义非凡。

为了它,甚至差点被人活活打残,或许她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手机,而是送手机的人,所以…她应该是喜欢傅旭东的吧?否则干嘛把他送的东西看这么重?瞧,还有根铅笔呢,盒子内每件都跟傅旭东有关。

哎,这也太亏了,女人这辈子,只能拥有一个能永远为她当牛做马的人,那就是丈夫,可她不一样,不但有丈夫,傅旭东也得无条件服从她,如今却要她把两个人合为一体,当然觉得不划算。

可高洁和苏月说得也没错,若傅旭东跟别人好了,那在他心里,自己肯定没那个‘别人’重要,不行不行,他的心里只能是她排第一,喜欢就喜欢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傅旭东是怎么想的?他会愿意吗?

如果他真喜欢她的话,应该早就说了,何需等到现在?那家伙一直只是把她当妹妹…不对,哪有哥哥跟妹妹亲嘴的?啵友?

不管了不管了,他没权利反对,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只是要怎么说明呢?这个问题还是得仔细思量一下,要傅旭东强烈反对,她总得有下台阶的对策吧?否则多丢人?

‘咯咯咯咯…’

正想出点眉目,手机居然又响了,暗骂一声,见还是傅旭东,立马接起:“我说你有完没完?不知道我正在思考一件惊天大事吗?这是最后一次,再打来的话,小心我跟你翻脸。”烦死了,这件事关乎着她的下半生,丁点马虎都不能有。

‘再见!’

‘嘟嘟嘟嘟…’

并没去在意对方口气多不爽,抱过布偶苦思,若他拒绝的话,就威胁不再资助?不不不,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傅旭东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说不定还真就不稀罕她帮忙了,如今多的是人想培养他。

那也不能苦苦哀求吧?切,不如干脆一刀杀了她呢,什么都能丢,尊严丢不起,而且她也说不出‘我喜欢你’这么肉麻的话,所以怎么表明心意也是个大学问,既不显得自己非他不可,还要将意思表达出来,这样他拒绝后,也不会显得太丢脸。

该死的,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比考试还要高难度。

五号,风轻云淡,一派祥和,郊区山脚下某间木材厂内,十多辆车子缓缓驶入,环境看似陈旧,却是各大帮会进行交易时的最佳场所,工人已经全体休假,偌大工厂空无一人,待车子停顿时,近百人持枪飞跃而下,为领导者开路。

卫棋下车后先做了个深呼吸,似乎对此处的怡人空气很是满意,笑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到头来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干净,瞧瞧市里,晚上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今日傅旭东换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极为帅气,身材本就挺拔高挑,如今更是犹如鹤立鸡群,闻言偏头看看四周,的确要比市区清新得多,特别是那些乡间小寨,比如莫爷爷家,高空几乎看不到丁点污染。

可惜鱼和熊掌无法兼得,各有各的好吧,城市的上空虽然污浊,但却能给人们带来不一样的享受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