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爱情剧,某男便果断拒绝了:“你自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好吧。”颇为失望地回屋,关上门便举拳兴奋道:“yes!”吹着口哨将衣服换好,并套了件足以把适合夜店着装遮住的风衣,稍微画了个淡妆,这才拿过包包换上兴致缺缺的表情走出:“那我去了。”

“嗯!”傅旭东轻轻点头,等人到了玄关又仰头:“早点回来知道吗?”

“安啦!”搞得她就是个三岁孩子一样,傅旭东啥都好,就是管得太严,明明就比她大几个月而已,最烦他把她当孩子看的感觉了,而且梁炎也没这么限制过高洁的自由,像老妈,什么时候出去需要跟老爸报备的?还得想方设法的撒谎。

目前刚住一起,等日子久了再跟他谈谈这个问题,若每次出去玩都得绞尽脑汁想对策,精神也受不了,她可不想做笼中鸟。

等莫茜到了酒吧门口便蒙了,诧异地看向那几个女同学:“不是说酒吧吗?”

“是啊?这里也是酒吧,茜茜,这里可好玩了,男人一个比一个帅,别说了,进去吧。”

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儿满目精光,迫不及待地拉着莫茜走了进去。

某女烦闷地推辞:“我们还是去正规酒吧吧,这里能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了?茜茜,你不会是不敢吧?呵呵,怕他们吃了你?放心,你不愿给钱的话,想让他们吃,他们还不可以呢,不会真跟那些迂腐的人一样,觉得这里不正经?”

“茜茜,你可不像这么土气的人。”

女孩们一唱一和,弄得莫茜无言以对,看着她们呿了一声,环胸哼笑:“怎么可能?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哪能像那些封建社会的老古董一样?走走走,进去。”反正又不会有人知道,这俩朋友都是她大学时期的前后桌,玩得还算可以。

且她们压根也接触不到傅旭东和高洁他们,舌头再长也传不到好友们耳朵里。

而她没看到的是,就在她们前脚刚走进大门,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长发女孩儿便从某辆轿车后走出,先是邪佞一笑,后将手机里的照片发了出去,莫茜,我说过,你整死你,我就不叫苏佳丽,命好是吧?跟傅旭东在交往是吧?这回我看你还能不能那么走运。

真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个什么好事,自己都沦落风尘、更染上毒瘾了,她居然还能终日风光无限,没关系,日子还长,咱慢慢玩。

‘嘟嘟嘟。’

玻璃桌上手机震动了数下,傅旭东放下厚重的文档,拿起来一看,瞬时便黑了脸。

照片很是清晰,灯光明亮的夜店门口,三个女孩儿有说有笑,翻到第二张时,眼中更是闪过阴鸷,因为那是她们走进名为‘狼人诱惑’酒吧的一幕,这家酒吧他怎能不熟悉?当年黑云社还有几个在那边上班的男人,乃牛郎店。

并没立刻出去找人,而是颇为疲累地揉捏眉心,为什么?你为什么你对待感情总是这样?永远都不懂何为从一而终,以前老袒肩露背逛酒吧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往牛郎店跑,说什么跟朋友去看电影,呵呵,她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对你的喜欢真的很深很深,跟无底洞一样深…’

是啊,想当初她钟意邱翰承时,还说那份感情跟无底洞一样深,结果也就维持了二十多天,对自己还算好的,最起码坚持了好几年,曾经不止一次答应过他,不再游戏里找男人,结果还是找了。

虽然知道她只是喜欢玩,不会真跟人胡来,但这已经是属于精神层面的背叛,若让外人知道,他傅旭东的老婆经常到牛郎店玩乐,这脸面还怎么维持?而且她就这么喜欢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因为他无法给她他们能带给她的刺激和快乐?

若人不在国内还好,如今人都回来了,她还去这种地方,莫茜,这么做的同时,你可曾有想过我的感受?

做了个深呼吸,直接拨通了发信人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人是谁?能知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很有可能是熟悉的人,能想到的则是曾经在黑云社待过,并知道他与傻缺的关系,但又不想跟自己有交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没怪责的理由,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更有可能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去,又能怎么办呢?在她差点被卫棋在酒吧带走那天起,他就已经警告过她,去玩可以,必须是有他陪着的时候,最终也没听话过,如今都学会撒谎了。

就算过去逮住,下次她还有别的理由出去,总不能把人关着吧?这丫头一项都很排斥被禁锢的感觉,这种事靠他是不行了,必须得她自己自觉才可以,即便他真的不在乎被人说三道四,但那种地方龙蛇混杂,若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怎么办?

人是个好人,可她那些恶劣事迹又能跟这份好成对比。

怎么办?谁能告诉他要怎么做才能彻底令她老实本分?

“茜茜,你先挑。”

包间内,莫茜连连咂舌,原来这就是牛郎,瞅着前方一排帅哥,切,最好看的那个也不及她家那位半分,若傅旭东来这里当牛郎,肯定是头牌中的头牌,虽然对他们的长相气质不是很满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且也觉得挺新鲜的,指着最好看那个:“就你吧。”

既来之则安之,不能让人看扁,反正就是喝喝酒唱唱歌,又不是真的找男人,如此一想,连最后那么一点的罪恶感也没了。

留下了三名身材高挑模样俊美的帅哥,个个能言善道,逗得女孩们笑声不断,特别是莫茜找的那位,更是深得人心,起先某女还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可那男人久经欢场,知道如何引起客人们的注意,好似什么都懂,莫茜只要说一句,瞬间就可知她喜欢哪些话题。

“你男朋友可真厉害,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结识到哈佛高材生的女友,不行,必须得沾沾这好运。”说着就握住了莫茜的手,态度极为礼貌,没什么邪念,只摇了三下就放开了。

男友被夸,莫茜顿时对男人改观,仔细一看,还真挺帅的:“那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不过我真挺羡慕他的,像我,成绩那是烂得一塌糊涂,进教室就跟进监狱一样哈哈哈。”

“我也是,看过周星驰那部逃学威龙没?他坐在课堂上,画面就真转成监狱了,特搞笑,我们的老师个个都是灭绝师太和岳不群,超级变态,不过你们城市里的学生比较金贵,像我小时候在村里的上学时,手心有次都给打肿了。”

“啊?你们老师还敢打人?”某女惊呼。

男人无奈长叹:“是啊,每次考试都那样,九十八分够高了?还是得挨打,两下,而我每次都没上过三十分,就那么一下一下给打到一百为止…”

越聊越投机,到最后莫茜也就完全融入了气氛,什么也不想,只是陪那叫‘阿民’的男人天南海北地畅谈,期间无数次被逗乐,好不愉快,酒也是一杯一杯的下肚,喝完就继续点,直到所有人都心满意足才罢休。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为了保持清醒,还特意在楼下吹了十多分钟的冷风,拍拍脸颊,绝壁不能给看出猫腻,含笑开门,啧啧啧,他怎么还在忙?这样正好,即便吃了十多颗口香糖,应该还有酒味:“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后不再多看。

“哦,看完电影又陪她去逛夜市,肚子有点饿,就顺便请她吃了顿烧烤,她今天心情不好,一直跟我哭,原来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我总得安慰安慰她吧?毕竟以前一个班,对了,那家店的味道真心不错,我给你带了点,赶紧吃吧。”殷勤地将小吃摆上桌。

听着女孩儿不加思考的说辞,傅旭东重重叹息,从时候起,变得如此不诚实了?看着递上前的一盘烤串,摇头道:“还有点东西必须看完,一会再吃,你先去睡觉吧,我可能还得晚点。”

某女嘟嘴,好歹先吃一点嘛,看他态度依旧,只好放下:“那你记得早点回房歇息,还真有点累,我去了。”呼,看来是瞒过去了,万幸万幸,那种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了,心虚的感觉不好受,深怕节外生枝,赶紧回房洗澡刷牙。

奇怪,她这么怕他知道她有喝酒干嘛?朋友失恋肯定少不了酒,就算喝了几杯也没什么吧?就要不烂醉如泥就行了,瞧她,大惊小怪。

另一边,苏佳丽将一千块钱分给了那两个女孩儿,问:“摸清她的底了吗?”

“折合着啤酒的话,差不多五瓶可以彻底灌倒,以前很少跟她喝这么多,想不到丫酒量这么好,话说你想知道她的酒量干嘛?”对这种好事还是挺喜欢的,有人请客玩,还有钱拿。

苏佳丽挑挑眉:“这你们就别管了,总之不是坏事,那下次就全靠你们了,若你们能让她喝到人事不省,这里九千块就都是你们的了。”摇摇手里剩下的一叠粉红钞票。

九千?这么多啊,女孩们立刻点头哈要,并保证一定可以把人再叫出来,且给灌醉。

半个月后,莫茜和傅旭东已经进了公司,且她也正式成为了东运房地产的董事长,傅旭东则是总裁,大概是这小子刚来就谈下一笔大生意,且地势好,最适合建筑高层居民楼,还是用最低价承包,加上她过去一年没什么丰功伟绩,所以如今所有员工都以傅旭东马首是瞻。

无论什么事,都得先跟傅旭东商量过才能执行,而她,胜任不到一个星期就成了摆设,每天除了坐在办公室玩电脑就是被拉着去陪客户吃饭,充充门面,基本由傅旭东一人负责应付,当然,由于年龄问题,还是有不少人不服他的。

傅旭东也不生气,因为他说他自己都觉得经验不足,许多地方的确要多加改进。

而且他似乎对她越来越好了,羡煞公司内不少女员工,当然,也有不少男性羡慕他,算是对富有色彩的情侣。

成为摆设她也不郁闷,人们信服傅旭东就等于是信服了她,两口子,没必要去计较这个,而且恰好可以落得个轻松,这不,又开始玩起游戏了,但这款游戏是得到傅旭东首肯的,而且他闲来无事时,也会上线陪她。

避免产生误会,进游戏不久就跟他那号结婚了。

‘咯咯咯咯…’

“喂!”

‘茜茜,好久不见,怪想你的,今天出来呗?还记得那个阿民吗?就是跟你聊得很投机那个,他居然向我们打听你,说跟你有缘。’

莫茜边将手机夹脖子里边操控键盘打怪:“我可不想跟他有缘,算了吧,而且我最近刚接手公司,许多事要忙…”

‘你误会他的意思了,我看他是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而且也特想见识见识你的男神老公,知道吗?他为了你,居然从良了,不再去狼人诱惑上班,他说跟你聊了后,受益良多,今天请咱们去酒吧,正规酒吧,就想当面跟你聊聊,看聊完后有没有资格去你家公司,说是能做前台这个活,因为他以前做过两个月,有经验。’

某女放下鼠标,是吗?那人居然因她几句话就从良了?自己有这么伟大?如果他真想找份工作脚踏实地,她倒是能拉他一把,前台…最近的确有个前台说下个月辞职,恰好补了这个漏洞,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公司的。

做了这么久,还没亲自引荐过员工,若那小子跟苏月一样积极,自己也算是招贤纳士,而且最近每天傅旭东都加班到很晚,自己则早早就要下班,高洁这两天也没时间陪她,摸摸下巴:“那好吧,先说好,是正规酒吧。”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会见鬼,老去牛郎店,迟早被抓包。

‘那当然,而且他说他请客,呵呵,你也知道,我和露露家里过得比较紧张,我们每月就两千多,都不够开销,难得有人请客,你就当行行好,让我们的生活丰富点,也不枉咱们同班一场,苏荷酒吧,你几点能到?’

“大概八点吧,就这样。”

六点下班,跟傅旭东道别后便先去了超市,回家把饭菜做好放桌上,取来纸笔唰唰唰的写便签。

‘老公,我那朋友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先去陪陪她,把她安抚好就回来,饭菜记得微波炉加热后再吃,爱你!’

夜店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处处都能听到自各个酒吧内传出的高亢DJ音乐,甚是热闹,莫茜见那个阿民真的有来,立马优越感丛生,不管如何,她莫茜这辈子还有劝人从良过,只不过还多了个三十出头的壮男。

板寸头,方脸,胡渣密集,白衬衫有着许多褶子,长相平凡,给人一种有点邋遢的感觉,并没多看,而是拍拍阿民:“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迷途知返了,都别站外面了,先进去,待喝够了再出来好好跟我说说,你的特长,不过这位是?”

阿民摇头,表示不认识。

“茜茜,他是我刚在路上认识的一朋友,要不是他,我刚差点就给人抢包了,反正四个人也是玩,五个人还是玩,就一起去吧。”红衣同学笑着撒娇。

“哦,那走吧。”反正请客的都不介意,她能说什么?再者人家是见义勇为的好人,不可拒绝。

坐在沙发上,观望着就跟炸开锅的环境,莫茜也很是嗨皮,人嘛,就该偶尔出来放松放松,见那个见义勇为给自己敬酒,立马含笑接纳,出来玩时,她可是很放得开的,而且那人也不猥琐,碰都没碰姑娘们一下。

阿民也是敬了一杯又一杯,仿佛今天她成了寿星公一样,全都嚷嚷着要陪她喝,不知不觉一瓶大炮就下去了一半,而莫茜也显出了醉态,就这时,两位同学非要玩划拳游戏,输了的喝酒,为不扫兴,只能参加。

点背吧,十次有五次都是她输,连续喝了十几杯后,就有些站不稳了,快速到厕所呕出,若醉醺醺的回家,傅旭东以后就不会让她出来玩了。

回到座位后,本想回家的,谁知他们还要玩,得,大不了今天回娘家住。

“哈哈哈,茜茜,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差?这就不行了?”

某女大拍桌子,凶狠地看向众人:“我酒量差?来,今天不把你们喝趴下,我就不姓莫。”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才发觉不对,该死的,杯子里怎么还放了小玻璃杯?而且刚喝的是混合了白酒的洋酒吧?

紧接着三杯下肚便瘫坐了下去,眼皮要开不开,越来越沉重,终于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要说这旺季去哪里旅游好,如今正是秋意正浓的季节,个人觉得像九寨沟和香格里拉的风景就不错,满山红叶…”

设施简陋的房间内,除了电视机播放着某个节目外,再无声响,瓷砖地板上,衣物洒落一地,甚至还有着属于女性的胸衣,双人大床上,女孩儿睡得香甜,乌黑长发披散在枕头四周,似是被吵到,秀眉不满地皱起。

是谁啊?大早上的看电视,还让不让人睡觉?等等…电视?没记错的话傅旭东没这个习惯,缓缓睁开眼,嗯?这是哪里?好陈旧的房间,只有床和电视还有黄色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保健用品,窗子还是铝制的栏杆。

看来天已经大亮了,狐疑地坐起,怎么感觉这里像…像…想到宾馆二字时,瞳孔倏然瞪大,上身袭来凉意,垂头一看,立马抓住被子将不着村率的身子盖住,而且肚子上粘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垂头查探,这…这貌似是男人的那啥吧?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狠狠拍打脑门,该死,还会痛,这不是做梦,但她为什么会被人带到宾馆来?瞪大眼回想昨夜种种,好像阿民请客,然后就和同学们去酒吧喝酒,貌似是喝得有点多,还记得去了躺厕所吐酒,再然后…

然后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惊慌失措地狂抓头发,该死的,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会被人带到宾馆,还做了某些事,对了,抓过旁边的手机,见有来自傅旭东的十几个未接电话,眼眶猛地变红,将眼泪擦掉,快速拨打同学们的电话。

‘茜茜,有事?’

“露露,我问你,昨天我们是一起走的吗?”

‘昨晚咱们都喝大了,站都站不稳,我只记得我们打车回了家,至于你…我想想,哦对了,是那个帮过我们的大哥送你回家的,他说他没醉,怎么?丢东西了?’

那个平头男人?莫茜呆木地将通话切断,小手无力滑落,见床头柜上还有张纸条,不用拿起,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昨天我们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不好意思,太就没做,所以可能有点粗鲁,真看不出来你在床上居然这么热情,小美女,有缘再见,昨晚一起喝酒的大哥!’

莫茜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身体跟散架了一样,可心比身体累千万倍,六神无主地看着不知在播放什么的电视屏幕,这回倒不再落泪了,慢慢供起膝盖,双手紧紧抱着双腿,弯腰将下巴埋在膝盖之中,吊着眼瞬也不瞬地瞪着电视。

脑海中是傅旭东一遍遍的警告,不许去在没男性朋友的陪同下去酒吧,不许跟楚原这些人出去鬼混,不许花天酒地,就算只是贪玩,但那种地方容易出事,她从没正视过这个问题,因为朗朗乾坤,不觉得能发生什么事。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还记得有一天傅旭东跟她说,接吻游戏不许跟除了他以外的人玩,不许给别的男人看她的身子,不许别的男人碰她,不许…

抿抿唇,伸手搓搓脸,悲凉一笑,起身将地上的衣服套回身上,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吧?真被她撞见鬼了,真的撞见了。

没做任何清洗,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是回到家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开门便看到了那个可能等了她一夜的人正坐沙发上吸烟,捏紧包包,望向餐桌上不曾动过的饭菜,连那纸条都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打招呼,径直向卧室走去。

傅旭东暗骂着一把扔掉烟蒂,起身将人拽住,怒喝:“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该报警满大街去找…。”欲言又止,似乎见女孩儿脸色苍白,立马放软语气,柔声道:“最起码也该跟我打个招呼是吧?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我…我…”莫茜紧紧咬住嘴唇,垂头不再多说。

“好了好了。”男人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垂头温柔一笑:“是不是你那朋友想不开?还是别的事?乖,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仰头望着心爱之人担忧的目光,某女感觉自己的心就好似被刀子给划开了一样,痛得不能呼吸,以前老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然而这一刻她却希望他不是在跟她笑,而是暴戾地扇她一耳光,并抓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那样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

傅旭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早知会发生这种事,就一定不会去那种地方,连酒吧街都不会靠近,甚至都不想知道世界上还有酒吧这种地方,眨眨眼,回以一笑:“没有什么失恋的朋友,我都是骗你的,上次也没去看电影,而是跟她们去了牛郎店,昨天去的是酒吧。”

“酒吧?还彻夜不归…”傅旭东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一点点被冷漠取代,抬手轻轻拉开了女孩儿的外套,当看到她颈子上那些红痕便阴郁眯眼:“去酒店了?”

“嗯!”

‘砰!’

玻璃餐桌被一脚踹翻,碎片散落一地,莫茜却毫不惊惶地继续笑。

男人犹如一头暴走的雄狮,阴狠地泰拳打响墙壁,眸子赤红,鲜血顺着墙面蜿蜒而下。

莫茜这才被吓到,想过去安抚,但好似已经没了这个权利,忍住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沙哑道:“分手吧,你还是你的总裁,薪水你自己定,以前…以前资助你的事,也一笔勾销,咱们以后谁也不欠谁,各走各的,只是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便蹲下抱头哽咽:“不要告诉我爸妈…咱们的事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但不是现在,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呜呜呜呜…怎么跟他们说,所以呜呜呜呜…所以暂时还要在这里住段日子。”

傅旭东仰头剧烈深呼吸,俊美的凤眼内,同样弥漫着水雾,声音冰冷如霜:“是啊,撒谎一直就是你的擅长,以你的脑子,肯定能想出一套完美说辞,但是。”垂头居高临下的俯瞰:“对我就只有这一段话说吗?”

“对不起…谢谢你的喜欢,是我没这个福气,以后…以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位规规矩矩的女人,她绝对会为了你保护好自己,不像我这样贪玩,把什么都玩没,傅旭东,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自愿背叛你的,呵呵,现在说这些也太多余了。”苦笑着站起,望向喜欢了许久之人:“你是个好男人,所有人都说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气咳咳咳咳咳…”

看着昔日恋人弯腰猛烈咳嗽,傅旭东也没什么情绪变化,依旧冷淡地看着。

莫茜按住胸口,边咳边继续道:“咳咳…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不求你能原谅,只求你为了我这种人再伤害自己,不值得,弄成这样呜呜呜…看来朋友也没得做了…那就只做上司和下属吧,如果你觉得吃亏,也可以离开,公司我…我不能给你,因为爸妈和叔叔婶婶爷爷奶奶都得靠它生活。”

“呵呵!”傅旭东自嘲地摇摇头:“所以最后只剩下一句‘不值得’是吗?”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再看到我,但是还是恳请你能留下,我说话算数…公司赚多少钱,你只要保证长辈们不挨饿,其余的钱你可以都拿走,你也可以当他们的干儿子呜呜呜呜…你想给我发多少薪水就发多少,别的地方没这种待遇…等你赚多了,再另外自立门户,那个时候我不会留你。”

听着女孩儿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话,傅旭东眼中的泪似是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我知道我回来后,一直都在忙,没时间陪你,但那不是冷落,而是我知道自己没资格闲散,因为我想你为我穿上婚纱,然后让你今后每天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不期望你会什么,只期望你能乖乖听话,可是你连这都做不到,还跑去找牛郎,觉得他们比我好是吗?”

“呜呜呜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呜呜呜。”莫茜抬起双手,刚要将人抱住,又退开了,就那么不知如何是好地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没有人能比你好,都是我太顽劣,太不识好歹,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半点关系。”

老天爷,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伤害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去伤害他?为什么?

不知是不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傅旭东闭目将人拉进了怀里:“是哪个混蛋?”

“我不知道,没人认识他。”

“算了,这事不要声张,私下解决,我会找到他的,别哭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我还得去公司,你这些天就待在家里吧,哪里都不许去。”交代完边转身拿过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莫茜来到沙发前横着躺下,结束了,和傅旭东彻底结束了,很庆幸他能留下,掏出手机盯着母亲的号码却不敢拨打,妈,对不起,女儿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可是妈,我以后该怎么办?真的好爱他,好爱好爱。

怎么办?女儿现在好害怕,害怕以后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不能拉他的手,不能对他笑,甚至都不知道见面了要怎么面对,为什么活着要这么累?可是她死不起,莫家就她一个女儿,爸爸妈妈那么疼她,若她死了,他们一定会哭死的。

一个充满欢笑的家庭怎么可以因为她一个人就陷入冰窖?不能那么做,可是真的不想过后面的人生了,只痛那么一下,这一切一切的都会消失,以前她总会说一句狠话,让谁谁谁生不如死,当时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成语代表着什么,现在她竟亲身体会了。

到了晚上才去厨房忙碌,后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坐椅子上静静等待,最起码这段日子还能亲手做饭给他吃,以后就用不着她了。

‘咯咯咯咯…’

“嗯,高洁。”

‘茜茜,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没什么,感冒了,最近我可能有点忙,不能去找你玩了。”

‘没事,等不忙了再说,就是无聊,跟你…’

不等好友说完便出生打断:“我们要吃饭了,下次聊?”

‘…好吧!’

果然是很丢脸的事,连最好的姐妹都不能说,没关系,既然要活着,就好好的活,莫茜还是那个莫茜,打不死的小强,不就是不能跟傅旭东好了么?只要看着他好也行,说不定会跟书里写的一样,将来自己还能遇到一个过下半生的人,虽然可能不会跟与傅旭东在一起时那么快乐,可也不至于像现在想的那么可悲。

‘咔嗒!’

迅速起身,见到男人进屋,立马露出笑脸迎接:“你回来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玉兰挽着傅旭东走到餐桌前,闻了闻:“好香啊,你就是莫茜吧?”伸手捏了捏小美人的脸颊:“真挺漂亮的,可这眼睛怎么…哭过了?”

莫茜还是第一次见傅旭东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这么亲密,而且那女人长得很是漂亮,尴尬地看向男人:“这位是?”

“我们有点事要谈很久,今晚你就睡侧卧吧。”傅旭东说完便带着玉兰向主卧走去,关门之前又道:“我们吃过了。”

吃过了吗?那她就自己吃吧,拿起筷子却不知要先吃哪个,食之无味,行同嚼蜡,呵呵,这有好奇怪的呢?既然分手了,他找女朋友是迟早的事,可是好歹也得等她搬走后吧?傅旭东,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吸吸鼻子,大口扒饭,自己的厨艺是越来越精湛了,刀工也不错,米饭蒸得恰到好处,不软不硬,吃完后又半刻不停的收拾卫生,都忙完了就大步进卧室,不能想不能想,他们在干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爱干嘛就干嘛。

扑到床上笑眯眯地用手机玩连连看,扬唇哼哼:“妆也太厚了,走路跟狐狸精一样,穿那么少,她也不怕被冻死,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傅旭东肯定是在*,他才不会喜欢那种满身风尘气息的女人,真看不出来那混蛋也会找小姐,一个风尘中人,一个精力旺盛,估计能做到天亮吧?”

游戏不许玩能做到吗?网吧不许去能做到吗?

‘接吻,抚摸,上床,这些事不许跟任何人做。’

‘那我将来结婚…’

‘结婚后另当别论,在这之前,你要敢跟人乱来,咱们就不必再来往,我说得出做得到,记住没?’

‘砰!’

手机呈抛线物飞向地面,顿时碎屏。

“呜呜呜呜…就算不能继续了,也不能这么恶劣吧?混蛋…傅旭东,你这个大混蛋,知不知道什么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前白对你那么好了,大混蛋…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全都给你了,呜呜呜呜,你现在却跑来羞辱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呜呜呜呜。”

该死的,她又不是真的找男人,而且她…也是受害者,知不知道现在她已经难受得快死了?掀开被子蜷缩了进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人生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可是有佛爷庇佑的人。

从那以后,莫茜白天去公司上班,中午就到食堂高层餐厅吃饭,晚上回家打扫卫生做晚饭,而傅旭东的房间已不是她所打扫的范围,若不是朋友的话,那就相当于合租,想明白后,精神也在一天天好转,也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怎么跟家人说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就够她心烦了。

若说性格不合,傅旭东不是女婿,那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让他涉及太多公司的事,会怕他鸠占鹊巢,若说她其实从没喜欢过他,效果还是一样。

就这样度日如年的过了十天,今天傅旭东照常吃了晚饭回家,看他越过餐厅直接回卧室就出声叫住:“咱们谈谈吧。”

傅旭东却步,拧眉坐了过去,以公式化口吻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