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你们女人太不了解男人了,他只要肯回去,就不会再回来,而且那房子他已经送给邻居了,哪天真当了爹,会比我还紧张孩子。”大多数童年不幸的父母都会对孩子格外呵护。

“那万一苏月不能生孩子呢?”

邱翰承头冒黑线,她被莫茜传染了?这种问题也只有那傻大妞才问得出来:“不能生就领养,哪来这么多奇怪问题?人家好好的,怎么不能生?”

上官西燕嘟嘴,这不是怕好心办坏事么?万一真那样了,她会内疚死的,好吧,咱不能歧视心理有缺陷的人,应该相信他,也相信苏月能把人拴住。

“茜茜,刚你爸打电话来了,说正在回国的路上,他…好像很生气,叫你明天也立马回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饭桌上,莫奶奶担忧地问。

正大口朵颐的某女呆住,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紧紧咬着筷子不放。

‘OK,喜欢董事长这个光环是吧?行,送你了,这话我莫茜说的,咱不去告,作为两家公司未来继承人的我今天放话,这些统统都送给你…’

虽然当时情绪不稳,说了许多毫无理智的话,但这些也的确是她说的,也相信当时定有人录音,若爸妈非得去告他怎么办?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每天只想着父母早些回来,这真要回来了,心里却开始没底。

莫奶奶拧眉:“你这孩子,都回来快半年了,问你你也不说,你爸一回来就发脾气,出事了吗?”

“奶奶,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是我不在公司,老爸才生气的,我明天回去就是了,吃饭吧。”哎,真怕他们知道那件事后会受刺激,爷爷本来就进过医院,若承受不住,恐怕还得进去一回,希望爸妈能帮她一起隐瞒吧。

孩子不肯说,两位老人也没逼迫的意思,最后都开始无声进餐。

眺望着车厢外持续向后翻飞的景物,莫茜从没觉得心情这么沉重过,她究竟要怎么跟父母说,他们才会善罢甘休?说就算没公司她以后也能养活他们?哎,老天爷,为嘛我的脑子这么笨,年少时不是不好好学习,明明就有很努力过,但是天不从人愿。

否则她真有办法养活这三个家庭。

对了,爷爷也是有钱的主,叔叔和老爸肯定也有不少存款,如果他们还相信她,肯把钱都拿出来给她创业的话,她就是不吃不喝也会好好经营,还就不信离了傅旭东和公司会活不了。

无非就是幸苦点而已,老天爷,您要真是有眼,就保佑我不再一味的吃亏了,否则就真的太欺负人了。

“爸,我下火车了,马上就到家,有些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回什么家?还有家吗?我跟你妈在希尔顿酒店,你行啊,哎哟我这血压,立马给我滚过来,先来餐厅吃饭,吃完再说。’

隐约间,某女好似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母亲的呜咽声,什么意思?家也被霸占了?可是房产是父亲的啊,还是那白眼狼用了什么手段让父亲欠债了,不得不用房子抵押?不会的,爸妈对他那么好,他不会这么绝情。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拉过行礼快步往外走,想到父亲顾及她坐了这么久火车,肯定饿了,所以还先让她填饱肚子再算账便心痛难当,世上只有父母才是最好的,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他们首先想到的还是孩子的健康。

而她以前连家务都没帮妈妈做过,还总觉得她唠叨烦人,记得好几次母亲好话说尽,只是让她帮忙洗碗,可她为急着去给傅旭东送早饭,总是推脱,最后却是辜负了真正爱她的人,把精力都交给了一个大混蛋。

还有老爸,突然才发现,长这么大,她除了会伸手跟他要钱外,就什么都没做过了,没给过他钱,没给他买过贵重物品,每次他过生日她都是随便做个礼物敷衍,把钱都给了大混蛋,怪不得不少父母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对待家人们呢?小时候总是很叛逆,对父亲的话,也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变成他理想中的大家闺秀,会好好听他的话,不让他有愁容。

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

公司是爸爸和叔叔幸幸苦苦创立起来的,如今竟毁在她的手里,而他居然还担心她没吃饭,怎么办?好无地自容,拿什么脸去见他?

虽然很想挖个洞钻起来,再也不出任何人,可是她不能让父母再痛心了,所以怀着愧疚的心出来在了酒店餐厅大门口,深吸口气一把将门推开,嗯?人呢?怎么黑压压的?转头刚要询问侍应生:“怎么没开灯?”

侍应生没有说话,微笑着伸手,一副有情。

莫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拉着行礼走进。

‘砰!’

“喂!”见后面的大门被关上,立即转身拍打:“开门啊,喂喂喂,搞什么东…”感觉到大片微暗的光打来,这才收手看向源头,原来是百来张桌子的最前方有个巨型荧幕,正放映着…嗯?里面那个站在小学门口的人不正好是她吗?

根据穿着,是那天离开宴会后照的,是谁跟踪她甚至还偷拍?耳边也响起了优美的钢琴曲,轻快中带着点哀伤,回忆像倒带一样盘旋脑海,原来那个时候自己的表情那么低落,到第二张时,正是她趴在教室课桌上熟睡一幕,身上盖着军大衣。

不对不对,照片上都有附带时间,凌晨一点,那时候应该刚睡着,门卫大爷不会那么凑巧过去给她盖棉衣,除非是跟踪她的就是他,大爷干嘛跟踪她?

直到第三张闪出来时才一步步靠近,那是她在北业初中门口,是谁请了私家侦探偷窥她呢?有什么目的?四周也没人在,偌大空间就她一个,抓抓后脑,这…

终于,待第四张出来时,呆若木鸡了,那是小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下,她把脸埋在膝盖里的画面,还别说,就是自己看着都挺悲伤的,但是离镜头最近的脸却不是她,而是傅旭东那张再也想见的小人面孔,在她悲痛欲绝时,他却带着些许坏笑。

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落井下石、小人得志。

靠,那个时候傅旭东怎么会在旁边?他拍这些就是为了更残酷的羞辱她吗?看着她如此狼狈痛苦,他就这么开心?

第五张是她在新房子的床前,不过只是背影,看不到表情,该死的,那么说当时他就在屋子里?还能这么近距离拍摄,而她却丁点没察觉,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头皮也跟着发麻,等等,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可是说了些非常丢脸的话。

第六张是她在家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棉被,但她从不知道哪次醒来后身上盖着东西过,若只是单纯的羞辱,那为嘛还怕她冻着?是怕她病死了就没人给他报复了吗?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第七张是她在厨房弄东西吃,缓缓捏紧拳头,这个神经病,光是想想暗处一直有个偷窥者就浑身冒汗,心里颇为惶恐。

第八张则是她在老家后山某石台上发呆的样子,第九张还是她在发呆,身边围绕着四五个孩童嬉闹,这一刻她倒不觉得害怕了,原来过去半年她一次都没笑过,脸上是永无止尽的忧郁跟悲凉,再也找不到昔日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感觉。

第九张还是最近的,手持梨花枝,毫无神采地漫步在田埂间,连这个时候都有被拍到?见第十张是男人的自拍,依旧笑得从容,背景是白色花海,不对不对,傅旭东这么大个活人住在村里,为嘛没人发现?也没人跟她说过?

难道他偷偷在某个角落搭帐篷?他究竟要干什么?

后面还有她站悬崖边眺望的一幕,卷着裤腿在河里抓螃蟹,在观音庙作揖、发疯、大哭,那一幕幕都被记录了下来,想起那天说过的话,脸色不断转黑,真是要疯了,真想知道那混蛋当时是用什么心情拍出来的。

合着这半年他丫一直偷摸跟着她呢,呵呵,不但是个阴险小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是个变态,瞧瞧,她那边才刚哭完,转到他自己时,就笑得别提多欠揍了,再后面就是他昨日在机场的自拍。

而最后一张是两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身处梨花树下的合照,那是缩小版的莫茜,她笑容灿烂,两个少年也心情颇好,些许花瓣飘荡在四周,最是满意的一张,还记得是一个小女孩儿帮照的,画面已经被定格,照片不再更换。

是可忍孰不可忍,抄起椅子就向台子砸了过去,怒喝道:“傅旭东,你他妈给我出来,有种你就给我滚出来,我干你大爷,心理变态就特么去找医生,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没有回应,某女正要继续发飙时,就见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被人捧着从侧门走进,根据火光的照射,令她看清了女孩儿的脸,那是…苏小妹?天呐,怎么会是苏月?而且脸上竟没丁点的怜惜,犹如一个爱心天使,就那么慢步走向自己。

可今天不是她的生日,欣喜道:“苏月是你吗?”疯了疯了,一定是做梦,若苏小妹知道傅旭东吞了东运,一定不会是这个表情,还有那些照片,她真不觉得傅旭东有跟踪这个必要,这些都不是真的吗?

苏月把蛋糕递上前:“吹蜡烛吧。”

“你搞什么?我又不过生日,吹什么蜡烛?”莫茜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爸妈在哪里,苏月什么时候回来的。

“茜茜姐,有些事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我知道去年你的生日没有过,而且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今天补给你,快点,手很酸的。”将烛光摇曳的蛋糕又凑近几分。

原来如此,算了,欣慰地点点头,弯腰将烛火全数吹灭:“现在可以说…”

“哦哦哦!”

“啪啪啪啪!”

随着无数道掌声,莫茜惊异地转身,只见侧门方向,长辈们都拍着手走来,再看另一边,还有一批人,领头的男人西装笔挺,笑容衬托得那张脸无懈可击,是傅旭东,半年不见,似乎又成熟了许多,一身干练精英气息。

还有久违的邱翰承跟大腹便便的上官西燕,即便都长大了,还是能一眼认出,高洁和梁炎也来了,还有吴洋和他身边那个游戏里认识的女友,甚至连崔虎还有当年负责给他们打饭的小四都有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知道傅旭东再搞什么,但见到好友们都从四面八方回归,说不开心是假的,不知不觉,大家都长大了,都褪去了上学时期的稚嫩,变成了一个个成熟的青年男女,伸手抱住苏月跟上官西燕:“呜呜呜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茜茜姐,我们都很想你。”苏月也红了眼眶,是啊,终于回来了。

高洁摸了把泪:“原来你这家伙也会跟小孩子一样哭天喊地呢,茜茜,这都是你活该,要不是傅旭东,你这辈子就真特么毁了。”

“你在说什么呢?”莫茜松开好友们,她这辈子不是已经毁了吗?

傅旭东上前,似笑非笑地将手机伸到了女孩儿眼前。

里面还有张照片,里面有两个人,她正在沉睡,而他则躺在她旁边以自拍式合影,错愕的是那张床,还有那个床头柜,那不是她被强暴的那个宾馆吗?说强暴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当时身上到处都淤青,当然不是被打出来的,是被人啃的。

至今都记得床头柜上的摆设,就是那个宾馆,没有错,可为何躺在她旁边且还*着上半身的人会是傅旭东?抢过手机再次确认:“这…这是怎么回事?”呆木地看向男人。

傅旭东挑眉,看看大伙,这才倾身附耳说:“真的要在这里说?”

“说吧说吧,反正我们都知道了,是吧叔叔阿姨?”高洁挽住莫妈妈幸灾乐祸地得瑟。

莫妈妈敛去笑意,愤怒取代,上前就揪着莫茜的耳朵破口大骂:“你这个死丫头,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恪守妇道,要洁身自爱,要矜持自律,你倒好,成天只想着往酒吧跑,还差点给人拐酒店去,你说说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啊?你丢不丢人?”

莫茜没有呼痛,就那么抓着母亲施暴的手躲避,事情来得太突然,一下子无法全部接受,只知道心里如今犹如惊涛骇浪,翻江倒海,那什么…她没给人强暴吗?不对,有被强暴,但人却是傅旭东?

还有怎么感觉人人都知晓?公司被傅旭东霸占了这些又是怎么回事?感觉父母好似知道全过程一样,难怪电话一直打不通,貌似是他们合起伙来玩她呢?

莫爸爸也过去朝着女儿的屁股补了一脚,老脸带着震怒:“一天不作死你就浑身难受,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就把你捆起来用皮带抽。”

“哎哟,痛,妈,你先放手,耳朵要掉下来了。”实在受不了那种痛处,莫茜出声讨饶:“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莫妈妈嫌恶地松手:“茜茜,如果这次以后,你还不吸取教训,别说阿旭了,就是你妈我也得把你扫地出门,就当从没生过你,谁说都没用,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莫茜烦闷地点头。

莫婶婶好似看穿了侄女的心思,柔声地解释:“其实早在阿旭还没回国前,我们就知道了你昔日的那些恶劣事迹,当时我们吓了一跳,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叛逆,茜茜,夜店以后尽量不要去,要去也跟阿旭一起知道吗?要真出事了,你叫我们怎么办?做人要有分寸,都快结婚的人了,还成天往夜店跑,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是,你们年轻人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人言可畏,你也不想想,如果老有人在阿旭耳边议论他的老婆终日泡夜店,你让他情何以堪?夫妻是要相互体谅包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回家吧。”莫爸爸教训完便带着几个老一辈走开了。

莫婶婶临走时,冲侄女附耳道:“你这老公手段多着呢,劝你还是听话点的话,否则以后有你受的。”末了含笑而去。

某女并没表露过喜悦之色,甚至显得很平淡,扶额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废话,对付你这种人,就得来点狠的,看你还敢不敢出去花天酒地,你行啊,居然还去找牛郎,茜茜,你都是怎么想的?”一项很挺莫茜的高洁也不再帮腔,忽又说道:“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也能上当,我看你脑子是白长了。”

苏月拉开高洁,蹲下身子望着莫茜将细节道明:“没错,这是傅旭东为改变你而演的一出戏,我们只能帮他,因为他是真的爱你,还有他真的成了董事长,但这些是莫叔叔的意思,否则你以为没叔叔的同意,他能上位?至于那些不管你的高层们,是莫叔叔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所以没有人站出来帮你说公道话。”

“那你呢?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西燕姐才告诉我,也让我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国外多待几月,就是要帮着给你点颜色看看。”

高洁也道:“没错,还有我,你还真以为我能不理你?谁叫你自己不学好的?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知道不?”不过看到傅旭东拍的那些照片时,还是很心酸的,那段日子对茜茜来说,一定很痛苦,堪比地狱吧?

上官西燕摸摸某女的后脑,叹道:“虽然过去半年对你来说很难熬,但是傅旭东也有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茜茜,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忍心去伤害他呢?”

“是,他是好人,就我是恶人。”莫茜将大伙推开,起身怒视着傅旭东:“你傅旭东多厉害?能号召所有人来玩我,你成功了,还满意吗?”吸吸鼻子扭头便气冲冲的走了。

“啊哦,看来是玩过火了。”邱翰承好笑地看向傅旭东。

高洁跟苏月面面相觑,按理说不应该生气吧?她失去的一切又回来了,若是她,肯定会高兴得抽过去,怎么茜茜还一副愤慨模样?

傅旭东尴尬地冲大伙笑笑:“没事的,你们先开饭。”后也大步追了出去,不过火她是不会长记性的,见人往马路对面跑去,抬手喊道:“莫茜你给我站住听到没?”不出声还好,这一喊,跑得更快了,想起那次说她是胎盘,好像也是这样,该死的,一有事就跟他赛跑,别人都不是直接打架的吗?

还能怎么办?追呗。

以为又要马拉松长袍,意外地,居然在某个人烟稀少的胡同里看到了人,双手插兜缓步走去:“怎么?没吃饭所以没力气再跑了?”几道呜咽声传入耳中,心里一软,而且小家伙跟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一样蹲在墙角抽泣,半蹲下抬手将其下颚抬起。

“走开…”莫茜一把将那手打开,继续抱着膝盖瞬也不瞬的盯着某个角落苦笑:“小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就你这样的,长大后都没人要’,‘茜茜,你怎么可以这么笨?’,‘茜茜,你这样就算嫁人了也只有被打的份’,‘成绩不好,将来也不期望你能赚钱,可你连家务都不会,对长辈也没礼貌,没有几个婆婆会待见。’…我知道,我知道我很不堪,也知道不会有男人真的对我好。”

傅旭东干脆弯腰就地跟女孩儿面对面坐下,并掏出香烟吸食,没说话,默默的凝听着,因为这实在不像是莫茜会说出的话,原来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某女摸了把脸,继续道:“也不会有人主动想跟我交往,因为世上没有再比我更糟糕的女生了,所以我若想谈恋爱,就只能主动去追求,去努力,哪怕会被人嘲笑也没关系,所以我主动去追邱翰承,那时候还不懂喜欢代表着,以为想跟他在一起就是喜欢,当时很多人骂我不要脸,我也没在意,不是我脸皮后,而是我只能去追求的资格,后来楚原居然说喜欢我,要和我交往,我没想到原来我也是会有男生喜欢的。”

“那为何不想着来追求我呢?”傅旭东扬唇。

“你会答应才怪,追那么做才叫自取其辱,虽然最初我们的相遇并不美好,可我觉得那是不打不相识,我想跟你做朋友,因为很少有同龄孩子能把我打倒,可是又拉不下脸,直到你转校,我依旧没放弃,拼命的读书,争取能考上北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进那所学校,那几年老师经常跟我抱怨,说都是我的错,让他们失去了个这么好的学生,每次都很郁闷,自己还是个大舌头,仿佛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能令人喜欢。”

“直到做了手术,口齿伶俐就特爱说话,看似是在向人炫耀自己口才好,话语清晰,实则就是想让人们知道我也是优点的,呜呜呜呜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很坚强很有自信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自以为是背后的自己有多可悲,从我发奋图强努力学习后还是得低分时,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智商有问题,很害怕让人们看到这可耻的一面,又想多吸引些目光,害怕被所有人无视,就只能惹是生非,不肯听老师讲课,这么一来,成绩差就说得过去了。”

傅旭东从没这么后悔离开那所小学过,看着女孩儿眼泪不断,心里也跟着发堵,原来这丫头心里是这么认定自己的。

“被人讨厌也好过被遗忘,但又不敢跟人走太近,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有一天我帮了苏月,其实我不太想跟她在一起的,因为她总是试图往我身边站,但又舍不得推开,因为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就那么要推不推的来往着,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跟她走太近,只是把她当使唤丫头而已,最终还是被她发现我的脑子够用了。”

“傻瓜!”

“呜呜呜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比普通人笨了一点点而已,又不是智障,只是比普通人记性差了点,为何要给人歧视?我不能成为异类,可不管我怎么努力,成绩还是上不去,永远都在垫底,连那些真正的弱智都比我考的分数高,我好害怕自己的智力会慢慢退化,直到真的进残疾学校去,用各种方法让人们知道我不是因为智商问题才考不好,而是不想学,压力真的很大。”

傅旭东长叹一声,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早就看出这丫头心里有事了,没想到会这么沉重。

莫茜没有拒绝,笑道:“经常梦到自己成为了学霸,做梦都想跟你们一样,但我还是比很多人要强,因为我交了好多好多朋友,个个都肯为我两肋插刀,也天天被欢乐围绕着,直到我发现喜欢上你时,又开始痛苦了起来,你那么优秀,应该会找个非常好的女孩儿,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接吻代表着什么吗?我知道我们不会有未来,应该克制的,但又忍不住…呜呜呜呜,是你自己先亲我的。”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感觉不到吗?”

“那是你没发现我有问题。”

某男拧眉:“你的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没说什么吧?”

莫茜忽地又哭了起来:“但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觉得我对你好,所以才也对我好,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喜欢你呜呜呜呜,但我不敢跟你说,若是被拒绝,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当你愿意被我资助时,我真的好开心,就算我不行,最起码还可以做别人没机会做的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厉害,发誓要让你过得比别人好,因为你好就代表我有本事。”

“所以不愿意让我出去打工?”

“嗯,帮你的同时,也是在证明自己,正常人肯定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能给承承送那么久的便当,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对别人来说很有用的人,我是被很多人需要的,我比其他人要厉害,你以前老说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架,因为我就这一个长处,但你们一招就能打败我,那时候打击挺大的。”

“呵呵,说你傻缺你还喘上了?”某男爱怜地拍拍小丫头的后脑,真可爱呢。

某女嘟囔:“最讨厌你用看臭老鼠的眼神看我了,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争取把你打败,亦或者将你踩在脚下狠狠的骂上几天几夜,因为你是最看不起我的一个人,很讨厌,但又很喜欢在远处看着你,开出那么多条件无非就是为不许谈恋爱做铺垫,害怕你身边有别的女生出现,欣慰的是,你没有那么做,真的很开心。”

傻缺,太傻了,难怪当初他反要两个条件,她也会同意,根本不像她的作风,原来平时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就说吧,这丫头的内心和表现出来那些是成反比的。

“爱玩就是天性了,但我有克制,怕你不高兴,我很少出去玩,当然,也有部分原因,因为去玩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我,人们因我而开心,我也觉得有优越感,但是不想玩得太过火,所以好几次楚原让我去染头发我都没答应,我只是喜欢一堆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但不想父母太过失望。”

“是什么让你想开,愿意跟我表明心意的?”

“爱情的力量,在高洁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督促我后,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做到,可以拥有幸福,但我真的怕你拒绝,因为那代表着彻底分开,你肯定会不好意思再跟我来往,想了好久,终于给我想到了,用霸王方式,只要你眼神不对,就说是开玩笑,你不会不信的,可是你接受了,从没那么幸福过。”

该死的,这次果然玩大了,沙哑道:“对不起!”

莫茜笑容瓦解,声音也随之变冷:“再怎么样不是,你也不该用让我以为被人强暴的方式来惩罚我,不该以侵吞公司的方式,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大混蛋…”到最后就开始挥拳头胡乱的捶打,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念着还有家人要养呜呜呜呜,早就疯了?呜呜呜呜傅旭东,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付我?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

男人立马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同样泪如雨下:“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因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听他不断道歉,某女这才肯消停:“其实那次去牛郎店,是因为被朋友骗去的,也没乱来,更不会乱来。”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对我?”

傅旭东将人拉着站起,用大拇指将眼角的水渍擦掉:“因为那本来就是套儿,你自己笨,非要往里面钻,而且我不止警告过你一次两次,但你没有一次听过,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改变你,莫茜,说到这事我还是很生气,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你那晚就真被人那啥了?”

“什么意思?这些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吗?那个平头见义勇为也是你找的吧?”哀怨地质问。

“没错,是我找的,想知道理由是吗?跟我来。”冷声说完,拉住爱人的手走出胡同,并坐上出租车。

到了梁炎旗下某个夜总会的地下仓库后,莫茜居然看到了高洁和苏月还有上官西燕都在场,不解地望向傅旭东:“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洁率先开口:“你总算来了,那么咱就开始吧,带出来!”那模样,就跟要吃人一样,可不是要吃人吗?妈的,胆子也忒大了。

接下来莫茜呼吸一滞,苏佳丽?她怎么在这里?还搞得这么狼狈,跟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猥琐男人。

穿着性感的李沫把苏佳丽踹倒:“好好跪着。”后才对莫茜说:“就是她想找这个男人趁醉酒强暴你,我跟她在同一个夜总会上班的,那天无意中听到她在厕所讲电话,听到了你的名字,但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只听她说让人带你去牛郎店,并且试探你的酒量,看在你是我表哥朋友和看她不爽的份上,就把这事跟表哥说了,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安好心,而且这人没得救了,瘾君子。”

梁炎抬抬手,对李沫笑道:“表妹啊,这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我们所有人谢谢你。”

“那你娶我?”李沫故意无视高洁,过去搂着梁炎献媚。

高洁暗骂,她看这丫头的脑子肯定有问题,说什么做小姐赚钱来养梁炎,就爱缠着他,动不动就娶啊娶的,拜托,她这个正宫还在呢,又不能说什么,因为若不是李沫,茜茜如今就那男人给玷污了,人家算是他们的大恩人。

梁炎不满地撇嘴:“刚夸你两句就又开始犯病了是吧?”真不知道世上还有以做小姐为乐的人,劝了无数次,可人家就是不听,如今还要求他帮忙给送到玉兰姐手下去,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李沫长叹着松手,看向高洁:“知道了,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行行行,好人做到底,以后你只是我表哥,那咱不能白帮忙,一句话…”摸着下巴瞅向莫茜和傅旭东,挑眉道:“一个亿,然后姑娘我也可以收山,你们就说,值不值这个价。”

“你抢钱呢?胃口未免也太大了。”梁炎头冒黑线。

“表哥,这还是看在咱们亲属的关系上打了对折的,莫茜傅旭东,还有你们这群所谓的好姐妹,一个亿,值不值?你们要想想,没有我通风报信的话,会是什么后果,这一点莫茜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一个个都算是亿万富翁了,怎么这么小气?”

不等傅旭东开口,莫茜便大方地挥手:“值,怎么不值?回头我让梁炎给你,以后别去夜总会做了,好好做门生意。”

“爽快,那就这么定了。”转身得意地俯瞰着苏佳丽:“至于你,就好好接受恶果吧。”最后横着小曲儿远离,发财了,哇哈哈,一句话换一个亿,这是什么概念?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高洁挽起袖子,阴笑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

“等等,她只是说有人骗我去那种酒吧,那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会被她算计的?”莫茜还是想不通。

梁炎冷笑:“这还不好查吗?你那两个女同学都是收了她的钱,但并不知她要对你干嘛,所以什么都没问出,我们知道后也没声张,就看她究竟想干嘛,直到听见她跟那男的说了过程,我们才明白,东哥想将计就计,在你那俩同学去酒吧的路上,我们安排了人过去,就是你以为把你那啥的人,那是我的手下。”

“那你们干嘛不抓她?我可是在很久以后又见到了她。”还跟她说了关于傅旭东进黑社会的事。

“她可能是看到东哥跟我手下会面过,所以就藏起来了,就在东哥回国那天我们才抓到她。”

莫茜点头,原来如此。

而苏佳丽却气得浑身发抖,因为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事情始末是这样的,还以为傅旭东为了想甩掉莫茜并吞掉公司才派人去强暴她的,当时看那人把她带进了宾馆,还开香槟庆祝过,比起自己找人那啥她,被最爱的人背叛才是最痛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奇怪地望向傅旭东。

“这就不用你管了。”高洁推了小贱人的脑袋一下:“你还真以为傅旭东会找人搞茜茜啊?白痴,那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你们…你们…会不得好死的。”苏佳丽尖叫。

‘啪!’

莫茜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当初看她可怜,放她一马,没想到还给她变本加厉,在看向那个猥琐大叔,真是恶心,越想越气,揪住苏佳丽的头发持续扇耳光:“贱人,我叫你犯贱,给我打。”冲姐妹们吩咐道。

于是乎女孩们就跟发疯了一样上下其手,左右开弓,连快要临盆的上官西燕都连连挥手:“就打你这张贱嘴,当年要不是你成天在我耳边拱火,我也不会去找表哥,那他就不会死,要不是我脱身得早,恐怕也被你这贱人害死了,屁能耐没有,就知道成天没事找事。”

“这么恶毒的法子你都想得出来,怎么不去死?”苏月气呼呼地挥拳头,她可是很少这么暴力的,也从没被逼急过,今天这贱人彻底引爆了她的小宇宙。

“啊啊啊…别…打了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好痛救命啊…”一开始苏佳丽还忍着,渐渐的,因实在难以承受不得不的讨饶。

“你知道你妈比!”莫茜怒火滔天地猛踹,哪一次被打她时不是这么说的?这次绝不能罢休。

而梁炎则举着棍子冲那猥琐男施暴,下手极为残忍,但女孩儿们没心思害怕,好似恨不得就要把人给活活打死一样。

至于傅旭东跟为何还有邱翰承都斜倚一旁抽烟谈天,说起来,这三个曾经还是一条道上的,自是能聊到一块儿去。

“三爷,没想到你也会从良,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傅旭东眯眼吸了口香烟,好笑地看着那长发男人,几度还以为他是个二椅子呢,竟真跟苏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