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之立在她身边,摇了摇头,终是露出今晚第一个温和的笑意,说:“前面语气不好,你别在意。”

“哦。”温北北的语气里却多少有些失望,她方才还有些小小的揣测,望他是见自己同施磊一道,吃了些小醋,不过看来,到底是她多想。她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停止那些胡思乱想。

“你的脚,有没有大碍?”秦允之垂眉,看着温北北的脚腕,虽是穿了厚厚的丝袜,却还是隐约地能瞧见是肿了。

“唔…”温北北抬了抬伤脚,然后朝秦允之粲然一笑:“应该没伤到骨头,涂些药酒自然会好,爸爸他会这些,等他回来了,让他瞧瞧就好了。”

秦允之被她这一笑,给慌了神,他这才真切注意到温北北今日不同寻常的打扮,纯白色长大衣披在外头,内里是米色的羊绒上衣,下头配着厚料子的百褶裙,连裤袜包裹出她好看的腿型,生生提醒秦允之眼前这丫头正是二十岁的年纪,最是青春肆意,美丽张扬的年纪。

“嗯。”秦允之应了一声,道:“你今天这样,还挺好看的。”

温北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赞美给劈晕了,愣了半响才缓过神来,挠了挠头,不知该回什么,只呵呵笑了两声。

秦允之见她这傻乎乎的样子,情绪也好了不少,就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若是脚上几天没见好,千万记得去看医生。”

温北北一一点头,牢牢记住,秦允之便出门了,她本想起身去送,奈何脚伤摆在那里,只得坐在沙发上以目光送别了。

待秦允之合上门,温北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将要给秦允之泡的那一杯茶给忘了。至于反应过来秦允之方才夸她好看,父母已经回来,正瞧见温北北肿着个脚,还傻愣愣地笑。

温父虽是懂点推拿偏方,但为了保险起见,第二天还是送温北北去看了医生。照了X光,确定是没骨折,但静养一番是免不了的。即便是处在冬天的尾巴上,这天气还依旧是天寒地冻的,温北北去上课本就是靠的毅力,此番腿一拐,自然失了上课的心向。她让四喜帮着将老师的课录下来,再借了笔记,如此一番,也落不下多少内容。

在家休养的第三日,秦允之便来了短信,问她脚上的伤到底如何了,温北北便说了没什么大碍,上了药裹了纱布,养上一阵就好。秦允之于是嘱咐她好好休息,没专程下来瞧她。

倒是施磊,第四日刚过饭点,就直接冲上了温北北家。温北北那时在房里看书,就听见父亲殷勤地欢迎声,随后她的房门就响了。她说了声“请进”,施磊那个妖孽脑袋便探了进来,走到她跟前便热络地揉了揉她脑袋,将她头发弄得凌乱,活像是和她有多熟稔似的。

温北北念着他是父亲挚友的儿子,没当即发火,只不满地横他,他倒是毫无自觉。往她边上一站,便是问东问西了。一番寒暄后,施磊倒是问到了点上:“那天和你一同走的那个老师,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什么?”

以施磊的角度,这问题已经问得含蓄至极,温北北却依旧被他的“直接”给吓到了:“你胡说什么啊。”

施磊捏起温北北的下巴,一双美目来回打量:“你这脸色,怎么这么红?嗯?”

温北北拍掉他的爪子:“少动手动脚的。”

“真是个思想老旧的丫头,我们美帝国那儿,见个面都得搂搂抱抱,才碰了碰你就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怎么的,我就不吃你们资本主义那一套。”温北北撇了撇嘴,她心念着见着施磊就能伶牙俐齿,秦允之面前说句整话都难,到底是“情”字当头,微妙得很。

和施磊有一搭没一搭地,终于在八九点将他打发了。温北北有些困倦,正打算洗漱了睡觉,却意外收到秦允之短消息,说在搜资料寻书时,想起在寒假里借给她的那几本书,便来问一问下落。

温北北这才想起了上一次被她塞进抽屉里的书,急急地搬了出来。她抓了抓头发,到底是回了句,几日忙着没看,希望他能多借些时日。

秦允之的回复很快就来,温北北一看,竟是:

“那明日下午,我来你这望望那几本书,几个月不见,实在是思念得很。”

温北北觉得脊背发凉,瞧了瞧那几本书,也并非什么收藏用的上好本子,怎么就思念得很了?莫不是在怪她久久不还?

洗漱完了,她也没琢磨出原委来,只好倒头睡觉。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温北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更新伤不起,老腰那个疼啊~

两日未见,你们可对我思念得很?那就撒个花,留个爪呗~掩嘴奸笑

第十二章

12

秦允之的课在上午,这学期学院新给他安排的课程,教《中国古代史》。既是必修课,上课的也就是上学期那一届学生,那么一点人,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下课,被两三个学生围着问问题,一来二去就拖了十来分钟,吃了午饭回到公寓,也近一点了。

而一边的温北北早早就起了床,拿了秦允之那儿借来的书恶补,好歹借了这么久,一个字没看实在是说不过去。秦允之那儿古书不少,但门类也颇丰,温北北上一次借了些竟也和心理学相关,挑了本《当尼采哭泣》来看,因是小说,一上午也看了半本有余。

腿脚不方便,温北北也就给自己简单弄了点东西打发了午饭,看时间已是十二点多,却也不知道秦允之何时来,她便回屋里想继续读书。但回到房里,眼神无意瞥见衣橱上镶着的全身镜,里头的自己一副毫不打理的样子,着实有些太过随意。

温北北又想起那日秦允之的一句赞扬,于是单脚跳到衣橱那儿打开,开始一阵搜寻。无奈她平日对穿衣打扮涉猎甚少,而此刻又缺了母亲提点,对着这一橱的衣服,实在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下手了。

门铃响起时,温北北的连衣裙才套到一半,她赶紧套上,拉了拉裙摆,在镜子里整了整头发,跳到门口,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打开门。

屋内屋外,缺了暖气,着实像是两个季节,门一开,屋外的寒意就迎面扑来,温北北生生打了个寒颤,好冷。

秦允之见着眼前这一番景象,甚至怀疑自己是敲错了人家。面前立着的姑娘着着一条蛋糕雪纺裙,颜色纯白,及膝的那一层雪纺半透明色,尽是欲露还羞的意味。秦允之蹙眉视线一路下去,终于看到那金鸡独立的姿势和那还裹着纱布的脚,他这才开口唤了一声:“温北北。”

“秦老师…”北北声线软软地,见秦允之打量的视线,颇不好意思地往下拉了拉裙摆,说:“那个…进来坐…”

秦允之进屋来,温北北赶紧关上门,这才觉得暖和了,微微叹出一口气来,挑了半天的衣服,还是挑砸了。哪有人大冷天在家里穿连衣裙的,她忧伤地挠了挠后脑勺,而且为什么妈妈要买那么短地裙子嘛…

见温北北面朝着门,久久没有动作,秦允之好意地提醒她:“温北北?”

温北北被他一喊,回过神来,匆忙道:“那个,先生,不对,老师你坐,我给你去倒茶。”温北北语罢,扶着墙就要往厨房挪过去,却被秦允之拉住了手臂。

“你若是这么跳着去倒水,等到了我手里,也撒了大半了。”他微微地笑,然后说:“我就是来瞧瞧你,别那么多礼数了。”

秦允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给温北北,她的思绪早就被高温给烧坏了,于是只得傻傻地点了点头,也没追究秦允之到底是来瞧她还是来瞧书。

扶着温北北,两人便在沙发上坐下了。温北北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垂着头也不说话。秦允之无奈,只得自己起话题。

“你这腿不方便,这两天没去上课?”

“嗯。请了两周的假。”

温北北乖顺地答完,也没接上别的话茬,于是又是半分钟的沉默。

“我这学期开了中国古代史,但前两节课都没见你来旁听。”

温北北头垂得更低了,她总不见得告诉他,是因为自己为了红豆的事同他别扭,不想见他,才不去听那课?“那个…因为课程冲突了。以后有机会,有机会就去听。”谎话出口,倒也合情合理,温北北倒从没发现自己还有说谎的天赋。

“嗯,最近也不听得你喊先生了。”

温北北挠了挠头,回答:“朋友说,喊先生嗯,太古董了,还矫情。”

秦允之轻笑,说:“倒真有点。”于是,只见温北北的下巴都快碰到胸前了。

“好了,又没说你做错什么了。”秦允之转而道:“不过看你精神不错,倒还有心思打扮了,我也就放心了。”

“诶?”温北北豁然抬起头来,又瞧了瞧自己的衣服:“不是不是…这个…”她想要辩解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挺好看的,真的。温北北你打扮打扮,也决计是个佳人。”秦允之添上一句中肯的话:“只是,别光顾着风度,保暖还是很重要的。”

男人说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笑意,温北北觉得什么东西在心底暖洋洋地生长着,她笑,有些孩子气地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掩饰她的开心。

“既然你状况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不打扰了。”秦允之语罢,就起身,温北北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一时冲动忘了脚上,站起来伤腿一软就往前扑倒下去,秦允之下意识就去扶。

电光火石之间,待温北北反应过来,睁开眼,嗯,又眨巴眨巴了两下,然后确定,离她咫尺之遥的,正是秦允之的俊容。如果她没有猜错,秦允之还给她当了一回人肉靠垫…

四目相对,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连心跳声都能感受得到,温北北当时就傻眼了,几乎忘记了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多别扭多尴尬。

温北北虽然鲜少看言情剧,但也时常被米谷告知,这样的场景是肥皂剧里的经典剧情,是米谷最喜好的邂逅,在温北北眼里却简直是巧合到像是有百分之百的预谋。

于是,温北北张口就对秦允之说:“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温北北平时不爱打扮,皮肤又被日光晒得黑黑的,几乎遮盖了她五官的精致,凑近了看,才会发现,她皮肤光滑,一双眼睛大而黑,澄澈得像能照进对方的心里那般。她的气息像是晨露,没有胭脂水粉的装饰,清新得不含杂质。可就是这清新澄澈最是致命。

秦允之微微地叹息,她的确是未经人事,但他却是而立之年,她难道真以为他是柳下惠?

作者有话要说:重复昨天的公告:

由于某安生了一个叫做半月板囊肿的东西,要去医院动个小手术,住院时间在一周左右,右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本人有幸从医院逃回家或者有本本能上网,就一定会更的,但日更和隔日更肯定保证不了了。洒泪~

于是,万分悲恸之际,只能求各种原谅祝福撒花包养~

总之一句话,I'll be back!!!!!!

抛弃我的自觉面壁画圈圈,等着我回来抽打你们!!

P.s:于是今天你们看到的更新就是某人从医院逃出来更的、、明天一大早还要冲回去做检查TAT

床位木有只能住五人间、、抹泪、、住个院好麻烦~

还有这里是某安的QQ群:120271076,很冷清欢迎灌水,敲门砖任一书名

还有就是某安的专栏 内有长篇短篇 欢迎包养

今天话好多…暂时就到这里吧…挥泪飘走

第十三章

13

“温北北。”秦允之微微叹息一般地喊她的名字:“能先起来么?”

温北北光顾着傻眼,早忘了此刻两人尴尬的上下位置,此刻秦允之一提醒,她才恍然察觉,立刻手撑着地胡乱地站起来,扭伤的脚在慌乱里碰到地,因为疼痛,表情堪称呲牙咧嘴。

秦允之怀里一轻,有几秒的不适应,但也很快站了起来,抬手扶着温北北坐回了位子上。温北北刚离了秦允之几分,此刻他复又搭着她的胳膊,清爽的气息顷刻包裹住了她,她脸烧着了似地红。

待温北北坐定了,秦允之也站定了,这插曲才算是过去。温北北垂眉,将头顶心朝着秦允之,怕也是觉得自己实在是脱线,羞得很。秦允之也没料到来瞧她这么片刻的功夫,就能出这么个状况。

“对不起。”温北北有些嗫嚅地说,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依旧是小媳妇儿的样子,秦允之对她这样的神情着实有些不满,他虽算得上她的老师,但自觉是脾性温和的,怎么就能让她这么怕他,唯唯诺诺的。尤其是想起温北北当日同她所谓的“爸爸朋友的儿子”说笑自如,秦允之心底不知怎的就又生出些许不悦来。

“温北北,你抬头。”秦允之声线不高,但却没了往常的和颜悦色。

温北北闻言,乖乖地抬起头看他,却撞进他的眸色里,同时温和的瞳仁,黑白分明,但温北北却觉得里头更多了几分认真和坚持。

“我一不欺你,二也不责你。何况你现在不上我的课,不是我的学生,你我应当算是朋友,你这样怕我,为了什么?”

秦允之一字一句问得在理,温北北却回给他愣愣的表情。他说他们算是“朋友”?北北下意识扒了扒自己的短发,心下不只是惊是喜。原来在他眼里,她已经算是朋友,而不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呀。

她不答,秦允之便也不追问,依旧与她对视。温北北受不了这目光,定下心神,吱唔地回了句:“也不是怕…就是…总是给秦老师你添麻烦…我不好意思…”话到最后,她的声音就和蚊蝇般大小了。

“生活里出些状况是难免的,我从没觉得你是个麻烦。”秦允之俯□来,又是轻叹了一声,替她理顺扒乱了的头发:“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困难温教授他们又不在,你就打我电话,听明白了?”

他在她边上徐徐地说,北北虽然因他离得近而失了心神,全然没听明白多少,但还是点头如捣蒜。

见头发理顺了,她也应允过,秦允之这才起身:“我走了,你好好坐着。”说完,便扭头往门口去。

直到秦允之合上门,消失在彼端,温北北这才想起来喊再见。坐在沙发上,她心里头乱糟糟的。尽管她喜欢秦允之,可因了红豆的事,她几乎想要放弃了,就算一时半会儿放不下,也打定需与单相思为伍。

只是今日,他说,他们是朋友,他也从不觉得她是个麻烦,他替她理顺头发,他与她的距离甚至近到咫尺,这又让她不安分了起来。她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或许,他也有点喜欢她?

温北北烦躁地摇头,情窦初开,果真是磨人。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温北北这一窝,便在家窝了一个月,待到再去上课,都有些不适应了。谷米前几日打电话给温北北,她从自家父母那里听说了温北北崴了脚,算是问候。温北北便就将那日秦允之同自己说的话告知了谷米,问谷米自己那样算不算还有几分希望。

谷米却有当头给温北北浇了一盆冷水,她说男人都喜欢玩暧昧,信不过。只是谷米这话多少有些置气的味道,虽然谷米不明说,但彼此知根知底,温北北瞧得出,谷米在上海所经历的感情并不顺利。

温北北有一种奇怪却执拗的笃信,秦允之不是一般的人。但又或许只是温北北情之所至,才让秦允之在她眼里变得独一无二吧。

沈阳四月的天气温暖干燥。趁着休养在家的时候,北北早将秦允之那借来的书看完了。挑了个秦允之在家的时候,她上楼去还书,却没想到秦允之家来了客人。

秦允之照旧让温北北进屋,叫她自行去书房挑书。温北北路过客厅,瞧见沙发上坐着个与秦允之年纪相仿的男人,便没太在意,朝那人微微一瞥就匆匆进书房了。因了有客人,温北北便没再秦允之家久留,挑了书就下楼了。

温北北走后,秦允之合上门回到客厅,就见沙发上的人意味深长地瞧着他。那人是秦允之大学里同寝室的哥们,虽是文院的学生,但脾气却没丝毫扭捏,反而火暴得很,没半分文气。

“哟,秦允之,有戏啊?”

“什么?”

“嘿,你装什么傻?你小子的书房宝地,什么时候那么大方让人随意进出了?”男人摸着下巴,道:“快说,那丫头什么来头?”

秦允之摇了摇头,反问:“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组过个文学社,办的第一个讨论会,你做的主持,论的是三国。你对刘备的事迹侃侃而谈,但却冲出来个丫头,把刘备骂了个劈头盖脸,说他虚与委蛇,和你争了个不可开交,结果生生把活动给毁了。”

“提那个陈年烂谷子事干嘛。当年气得我少吃一顿饭,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幼稚的哈。”男人话到此处,突然停住:“不会…刚才那丫头就是…”

秦允之点了点头:“很巧吧,但确实解释得通。她是历史学习教授的女儿,不然那时候才十岁多点的丫头,怎么会跑到D大,又怎么敢来砸你的场。”

“啊,没想到那个不讨喜的丫头,现在也出落得挺不错的嘛。诶,隔了这么多年还能遇见,把握机会啊!”

“那还小。”

“喂,秦允之,你不记得当年经院老师名扬四海的智语了,根据调查,成功男性的老婆,平均要小个七到十岁。那丫头今年二十,花开正好,你不去采,平白便宜了别人。”

秦允之闻言,却只笑,没有接话,而是给对面的男人沏上茶。

“你不会…还想着秦苒那茬儿吧。”

手微微一顿,秦允之放下茶壶:“那丫头和秦苒不一样。”

“那你还等什么?看她来你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若是真觉得那丫头没什么特别,恐怕根本不会让她有了解你的机会吧。”

秦允之笑了笑,算是默认,复而开口:“她还小,不经人事,值得一些更能让她奋不顾身,感受生活的人事。而像我这样已经没多少激情的人,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话说得十足理智,于他,觉得温北北应当值得更好的。只是内心,秦允之也清楚,如果他当真不对温北北存半分心思,就不该介入她和施磊之间,也不会与她以朋友相称。

这点心思,该是不该。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师你不知道现在大叔多吃香么,面前有肉你不吃,让人吃了悔死你。

周二还要去医院拆线,不过在恢复中啦~3~我回来了乃们要不要出水欢迎一个~

第十四章

14

伤好的温北北恢复了规律的作息,上课下课,一周一周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临近六月,温北北又看完了书,要去换,秦允之却说他要去出差几天,有个研讨会。北北也没太在意,就将书搁置了几天。

秦允之回来那天是周三,而那天下午温北北的一二节课正是王教授的课。王教授身为一名女博士后,被子烟称为“灭绝师太”。因为她每次上课都顶着一张“被欠五百万”的臭脸,布置的课后预习和作业又多,还特别喜欢拖堂,据说优秀率也是全系最低。

下课铃响,但王教授仿若未闻,继续在讲台上阐述宋代考古工具。一边的子烟趴在桌子上,不满地嘟囔:“唉,又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