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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林思东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向这个号称“情场杀手”的高人请教一下,便说了出来。“其实,是我没忍住,前两天借着过生日,请他来吃饭。后来他喝醉了,我就把他带回我家去了。”

程远立刻明白了:“你趁人家醉了,就霸王硬上弓,强了人家?”

“也算是吧。我实在忍不住。”林思东笑嘻嘻地说。“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一般的漂亮,气质实在太好了。当时他喝醉了,我也喝了不少,那真是干柴烈火,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你这个卑鄙小人,简直丧心病狂。”程远笑骂。“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无耻?”

林思东抓了抓头,笑道:“以前我也没这么干过啊。”

程远使劲摇头:“你完了,林思东,你在人家的心目中那就是一大流氓,大色狼,你还想追到人家,让人家当你的情人,你做梦去吧。”

“是啊,这个事让我有点伤脑筋啊。”林思东倾身向前,神情特别诚恳。“哎,程远,你在情场百战百胜,教我几招,看怎么才能挽回?”

“这怎么挽回啊?”程远摇头。“人家不是MB,不是穷小子,你多给点钱也就算了,还能继续跟你交往。你也不想想,那可是人尖子,多少人愿意捧在手心上疼的,你小子倒好,趁人家酒醉强暴人家,你也真做得出来。”

“我可不后悔。”林思东开心地笑。“程远,我是真的喜欢,现在就更喜欢了。你有没有什么妙计,让他能够不计前嫌?”

程远看着他那模样,坏心一起,脱口而出:“你要想挽回,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林思东赶紧问。

程远一本正经地说:“这办法有点难度,你可能做不到。”

“有多难我都能做到。”林思东很坚决。“你说吧。”

程远的身体慢慢前倾,很郑重地说:“去找他,让他强回来。”

“什么?”林思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要我…让他…”

“对。”程远认真地点头。“只有这样,他才会原谅你。”

林思东思索起来,觉得这难度真是太大了。他有些为难地说:“有没有别的办法?这事我可没做过。”

程远实在忍不住,唇边有了一丝笑意。他问道:“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从没做过下面那个?”

“怎么可能?”林思东一下就炸了。“谁敢来压我?”

“你看你看,你这脾气不收敛了,那美人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程远笑他。“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你把人强了,要不让人强回来,人家怎么消气啊?”

“说得也是。”林思东思索起来。

“去试试吧。我跟你说,其实偶尔也可以试试当下面那个,很舒服的。”程远说完,哈哈大笑,起身扬长而去。

第20章

晚上,林思东与上次生日宴的表现截然相反。

等菜上齐,酒斟上,他最先发表讲话:“今天是我们欢乐集团与解总的新境界公司正式合作的日子,大家庆祝一下。不过,你们工程部的人多亲近亲近,解总身体不大好,谁都不准找他拼酒,也不准轮流敬他酒。你们多喝点,解总和我意思意思就行了。”

“好。”除了解意外,在座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答应。

他说出的话,欢乐集团的员工肯定没有异议。而他甲方老板,新境界的员工也自然要听。

解意听他话里流露出诸多暧昧,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明天就是周末,不用上班,大家便没有顾忌,一开始便互相敬酒,拼酒,战况十分激烈。

林思东给他们上了白酒,单单给解意和自己叫了红酒,两人浅斟慢吟,微笑着聊天,看上去似乎亲如一家,让新境界公司的员工们惊喜不已。

“身体怎么样?”林思东的声音很低,但里面的关心是真诚的。“有按时吃药吗?”

解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答非所问:“我有点累,吃完饭就先行告退,不去歌城唱歌了。你们去玩吧。”

林思东在上午就看出他的脸色仍然不太好,心里难免有些歉疚,便道:“好,你吃完饭就回去吧,我送你。让他们去玩好了,我也想休息一下。”

解意一听他的话,脸色就沉了下来,淡淡地说:“谢谢林总,我自己会开车回家,不敢劳您大驾。”

林思东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今天可是诚心诚意只想送他,没想要强迫他做什么。想了一下,林思东便笑道:“好,那你自己开车回去休息吧,我吃完饭也回家。让他们员工自己去玩吧,这样不会拘束,大家也可以尽兴。”

“好。”解意的脸色这才好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饭局结束后,林思东便发了话,让于显强和黎云安带着两家公司的员工一起去黄金海岸俱乐部唱歌,他和解意就不去了。

那些员工很诚恳地邀请他们一起去,解意笑着说:“我有点疲倦,想回去休息了,你们去玩吧。”

林思东对于显强说:“这顿饭是解总请的客,你们去唱歌,就由我们公司买单。”

于显强马上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林思东和解意便各自上车,分头离去。

于显强和黎云安对视一眼,自然以为他们是约会去了,心里不由得暗自高兴。

解意回到家,却看见郦婷的车停在楼门前。

他疑惑地走向前,想弄明白究竟是不是郦婷的车,她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小意,快点上来开门。我等了你好久。”解意笑起来。

出了电梯,便看见站在那里的郦婷,他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晚上不是你那里的黄金时间?我们公司的员工今天全都去你那里玩去了,你这个老板倒跑了。”

“一天不去,垮不了。”郦婷懒懒地说。“唯唯在那儿看着呢。”

“那你来找我之前干吗不给我打电话?”解意拿出钥匙开门。“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等下去?”

郦婷站在他身旁,没吭声。

她穿了件吊带连衣裙,上面缀满鲜艳的干花,头上扎一条同样艳丽的头巾,脸上的妆化得一丝不苟,越发显得妩媚动人。不过,解意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眼便发现了她美艳之下的沮丧与疲倦。

进了门,他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像是遇到了麻烦。”

“是啊,我遇到了很大的困扰。”郦婷坐下来,眉头紧皱。

解意递给她一杯茶:“说吧,我听着。”

郦婷烦恼地点燃一支烟:“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解意失笑:“到底怎么了?”

郦婷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唯唯。他不停地要我跟他离开这里,回去结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解意会心地笑了:“我说嘛,怎么会无缘无故闹情绪,原来是春心动了。说实话,是不是动心了?”

郦婷撩了撩头发,低低地道:“说真话,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还真喜欢听。我觉得应该相信他。可是…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怕小张他…口是心非。万一他口口声声地说要和我过平常人的生活,其实却是想打我手中的钱的主意,那我就惨了…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解意想了一会儿,冷静地道:“先别说他,说你。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喜欢他,就是想跟他过一辈子?”

郦婷支支吾吾:“我现在…当然是…当然是希望…最后能有…这样的结局了。”

“那就好办了。”解意笑着点头。“凡事首先要确立目标,然后朝着这个目标想办法。既然你喜欢小张,就应该千方百计地设法与他厮守在一起。我看,你也别再犹豫了,免得夜长梦多。”

郦婷仍然提不起精神,苦思良久,突然想起来,忙抬头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人在你背后算计你,出卖你?”

解意一点也不意外,淡淡地问:“你说的是不是黎云安?”

郦婷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嗯,觉察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他的野心会有那么大。”解意沉吟着。“再看看吧,现在是公司的关键时候,不宜大动。”

郦婷听得有些发呆,半晌才说:“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我总觉得要注意他。我那天看见他和林思东的助手在一起喝咖啡,好像很熟的样子。”她把听来的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解意微微皱起双眉:“是这样…好,我会注意的。”

郦婷这才仔细看了看他,关心地说:“小意,你要当心身体,别太累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看你,才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圈。”

解意有些感动,对她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郦婷忽然笑起来,伸指点了点他:“对了,马可呢?他前天突然辞职了,是不是你把他金屋藏娇了?”

“瞎扯,你看我像那种人吗?”解意笑着摇头。“我看他的确是个想上进的好孩子,糟踏了就可惜了,就给他找了一家公司,让他到广州录唱片去。那家公司的老板到海南来看过他的演出,对我说他的外表和声音都很符合现在的潮流,并且觉得他有很大的发展潜质,所以准备将他捧红。明天马可就去广州了。”

“他这回可真是遇到贵人了。”郦婷感慨。“小意,你也真是的,心太好了。那他不是要死心塌地地跟你一辈子了。”

“郦郦,你永远都这么天真。”解意的神情始终淡淡的。“这个世界,谁会跟谁一辈子?谁又敢为感情打包票?我只是觉得马可是个聪明孩子,完全可以循正途出身,何必作践自己呢?至于他红了后还记不记得我,或者会根本装作不认识我,那都由他了。”

郦婷听了他的话后十分不解:“马可长得好,其他还有什么好?再说,就算论长相,你也不比他差。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解意耸了耸肩,眼里忽然有些沧桑。“大概他确实太漂亮了吧,我不想让他被人像泥一样踩在脚底。至于什么爱不爱的,我根本就没有奢望过。他愿不愿意跟我,那是他的自由。也许有朝一日,他会红遍大江南北,会有他的圈子,他的生活。我不愿意他因为报恩来勉强跟我。勉强的滋味不好受,我干吗要把痛苦强加在他的身上?他太年轻了,我现在扶他一把,只是希望他将来能走得顺利,过得好。”

郦婷困惑地嘀咕:“好了好了,说不过你。反正我也不会明白你的想法。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解意点了点头,笑着问她:“好啦,你的烦恼说完了没有?”

郦婷若有所思,沉默地喝着茶。

解意伸了个懒腰,劝道:“我说,你还是回去吧,坐我这里喝茶有什么意思?你那儿忙得很,还是回去看着生意吧。感情定不下来,就先赚钱要紧。”

郦婷被他逗笑了:“对,你说得对。那我就先回去赚钱吧。”她放下茶杯,款款离去。

解意洗完澡,吃了药,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有点虚弱,容易疲倦,表面的青紫淤痕略褪了一些,也没有完全消散。

当他昏昏欲睡时,马可的电话打了进来。

“意哥。”他的声音仍然带着富有磁性的温柔,充满渴望。“我明天下午就去广州了,今天可不可以见见你?”

解意喜欢听他的声音,像有一股温水流过心间。想了一会儿,他说:“我很累。”

马可像个孩子般地央求:“可是我真的很想见你。意哥,求你了。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解意心一软:“那你过来吧。”也不一定非得做什么,躺着聊聊天也好。

马可狂喜:“好,我马上就到。”

解意放下电话,脸上浮现出愉快的微笑。

第21章

深夜,路灯寂寞地亮着,照着空白的马路。

解意正在床上安静地沉睡,忽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打开了他家的防盗门。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他轻手轻脚地逐一推门,似乎在察看着什么。

第一间,是书房;第二间,是画室;第三间,是客房;第四间,是卧室。

他笑了,悄悄走进卧室,边走边脱自己的衣服。

随后,他猛地上床,压住了解意。

解意惊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睁开眼,双手本能地向前推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腕,牢牢地摁住。

解意感觉到了熟悉的力量和重压的方式,愤怒顿时涌向全身。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你这个混蛋。”他低声骂道。“你怎么进来的?”

林思东一边俯头吻他,一边轻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海军陆战队出身,撬锁什么的是我的强项。”

解意努力躲闪着他的唇,恨恨地说:“我可以告你擅闯民宅。”

“然后呢?”林思东边笑边撕下他的丝睡衣,将他的双手绑在铜床的床柱上。“我擅闯民宅的目的是什么呢?强暴你?”

解意顿时语塞。

林思东将他捆结实后,这才着迷地捧住他的脸,开始深深地吻他。

解意紧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林思东吻着他的耳垂,低低地问:“要不要我替你拨110?”

解意忍无可忍,怒道:“少说废话,你要做什么就赶快做,做完了赶紧滚。”

“好,听你的。”林思东吃吃地笑着,果然就赶快做了起来。

解意汗流满面地被他紧紧箍在身下,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急促,呼吸却越来越无力。他感到窒息,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疲累不堪。

林思东紧拥着他的腰,圈抱得越来越紧,不让他脱开。他的动作更加猛烈,豆大的汗一滴接一滴地落到解意的胸前。

解意被他全力的重压所覆盖,胸腔里好不容易吸进去的空气立即被挤压出来。

“呃——”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

林思东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他那充满痛楚与无奈的汗涔涔的脸,双唇有力地辗过他轮廓分明的唇。

解意困难地喘息着。热带深秋的夜充满了令人惬意的阴凉与静谧,可他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全身大汗淋漓。

林思东终于以一阵狂风暴雨结束了这次索求。他畅快地俯倒,大口大口地喘息,舒畅地伸展开强壮的身体,感受着身下人的光滑与柔韧。被他沉沉覆盖住的男子显出强忍痛楚的柔软与无处可逃的脆弱,让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爱怜。进入这样美妙的身体,拥抱如此坚强而美丽的男人,简直是人生至大的满足。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身,把绑住的手松开,再去浴室拿了毛巾来,细心地替他擦拭满脸满身的汗水。

解意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他专注关怀的神情,一时有些发怔。

林思东只觉得此刻的他就像子夜盛放的昙花,雪白丰润,美不胜收,将所有生命的精华释放出来,却无可选择地,缓缓萎顿凋零。

他打开床头灯。柔和的灯光映照着解意微泛潮红的疲惫的脸和无力的身体,又让他感到了微微的歉意。

“小意,你还好吗?”他轻声问。

解意的声音很微弱,气势却不弱:“你玩够了吧?滚出去。”

“我明天早上再走。”林思东开心地笑起来,拉过被子来替他盖好。“好了,别说傻话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解意不耐烦地问。“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恨你。你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林思东笑起来,俯头吻了吻他的额。“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认定你了。”

疲累至极的解意睡意渐浓。

林思东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意,跟了我好不好?”

解意哼了一声,说道:“不。”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林思东用温柔的声音说出霸道的话。

解意知道他会这么讲,也懒得反驳,便翻个身,疲倦地睡了。

林思东点燃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深夜寂静的黑暗中,烟雾袅袅盘旋而上,像一个无言的美人在空中翩翩起舞。

睡到快中午时,解意醒了过来。

林思东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满足地呼呼大睡。

解意觉得很饿,现在没力气跟他计较,便把他的手搬开,到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换上居家休闲装,便到厨房去弄吃的。

他弄得很简单,煎了一个蛋,吃两片西多士,这才觉得好过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些。

他做了一杯咖啡,然后走到阳台上,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细细思量。

自他签下欢乐大厦的幕墙工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林思东忍了七天没骚扰他,他还以为这人知难而退,就此罢手了。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半夜潜进自己家里,继续霸王硬上弓。

是不是被一只老虎盯上了,就注定得被他吃掉?

他思来想去,却无计可施。

他事业的根基全都在这里,不可能扔下就走。如果到另外的地方去发展,一切都得重新开始,那是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

他父母在上海,都患有心脏病,医疗费用很高,弟弟在耶鲁读书,学费和生活费也不少,这些都得靠他支撑。他现在根本经不起一点闪失。

以林思东的地位,自然出不得丑闻,可他自己也一样。一旦闹起来,被外界所知,他照样名声扫地,成为别人的笑话、谈资,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

找人帮忙吗?真能制得住林思东的大概很少。况且,人家凭什么帮你?还不是一样要付出代价,说不定比林思东要的还要多。

他垂下眼帘,默默地看着杯中荡漾的褐色液体。

屈服,还是不屈服,这是个问题。

淡淡的阳光下,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渐渐显露出沧桑。

不知过了多久,林思东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温柔地问:“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他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道。

林思东觉得他的腰又细了一点,圈在自己的胳膊里,简直像是马上就要断了。他关切地说:“你该多吃点好的,长胖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