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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车是帕萨特,比蒋涟的车好,两人的车都是公司配给,自然应该把好车给老板用。

蒋涟收回手,解思便取了路飞手上的钥匙。出门时,他对那些职员说:“你们下班吧。从明天开始,你们都恢复正常工作,公司暂时由我接管。”

大家答应一声,都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这才渐渐散去。

解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行动,沉着地出门。根据路飞的说明,他在停车场找到了那辆黑色帕萨特。

一坐进车,他的镇定立刻全面崩溃,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努力地咬住唇,紧握双拳,终究没能克制住,猛地扑到方向盘上,无声地哭泣起来。

“哥,为什么?为什么?你想逃避他,为什么不来美国找我?你想抗拒他,为什么不叫我回来?”他边哭边呢喃着,抽噎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走这条绝路?你叫我怎么办?让我怎么跟爸妈说?哥…”

良久,他才渐渐止住抽泣,胡乱用手擦去满脸的泪水,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一路询问,走走停停,他终于找到了那幢海滨别墅。他下了车,看着那幢仿如童话般的小屋,眼里喷出了怒火。

按了半天门铃,门才打开。一个年轻人疑惑地看了解思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他的轮廓,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和蔼地问道:“请问先生是…”

解思冷冷地瞪着他:“我是解思,解意的弟弟。”

那男子立刻满脸含笑,一迭声地说:“请进,请进。”

解思走进客厅,看着寂静的房间,忽然仰头大叫:“姓林的,你给我滚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吓了一大跳:“解先生,你…你这是…”

“闭嘴,不关你的事。”解思头也不回地喝道。那气势竟然让那个温和的年轻人一窒,一时没说出话来。

楼里一片沉寂,仿佛除了这个年轻男子外并无其他人。解思冷笑着,一字一字地大声叫道:“姓林的,你有胆子作践我哥,没胆子见我吗?”

良久,二楼上有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沉着冷静的,一声一声地响下来。

客厅里灯火通明,解思站在地当中,腰挺得笔直,年轻而俊逸的脸犹如大理石雕像一般板着,黑亮的头发闪动着冷冷的光泽。他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楼梯,似豹子正看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出击。

不久,身材高大魁梧的林思东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林思东身上的浅灰色衬衫和长裤都揉得很皱,似乎已几天未换,头发凌乱,眼里满是血丝,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憔悴极了。

不用介绍,解思一见眼前这个人就知道他便是害得解意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愤怒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握紧双拳,又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想杀了这个人。

林思东看着他,空荡荡的眼神变得有了焦点,渐渐柔和下来。“我就是林思东。”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你是解思吧?他的弟弟?”

解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箭步窜上去,拳头便挥上了他的脸。

林思东猝不及防,被打得往后一仰,差点倒下去。

解思想也不想,抬脚便向他踢去。“你就是这样对我哥的吧?嗯?你这个混蛋。”他的骂声到最后变成了哭腔,脚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林思东没有反抗,被他打倒在地。

解思身后的年轻人一怔,立刻飞身扑过去,欲将解思拉开:“解先生,有话好说,别这样。”

林思东喝道:“显强,让他打。”

于显强一怔,却不知该不该放手,解思已是一掌将他推开,发了狂似地对着地上的林思东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歇斯底里地哭叫:“你还手呀。你怎么对我哥的,现在也拿出来对我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哥?你为什么要逼得我哥走投无路?你为什么这么狠?我哥他到底是死是活?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到最后,他渐渐停了手,再也站立不住,痛哭着坐倒在地。

于显强看着他如孩子一般捂着脸哀哀哭泣,也是热泪盈眶。

林思东忍着痛,挣扎着坐起身来,将他抱进怀里,哽咽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小思,我…我是真的爱你哥哥…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第2章

次日,解思准时在早上九点到了公司。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林思东竟与他同时出现在公司门口。

解思一点也没打算掩饰自己对此人的痛恨。他恨恨地盯着已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焕然一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有记者在一旁,他早就冲上去再一次动手了。

昨晚,他一时没注意,在林思东怀里哭得天昏地暗,等平静下来,第一个反应便是奋力挣起身来,一脚将他踢开,冷笑道:“你也会为我哥哭?你对他那么狠毒,将他逼得走投无路,你还有脸说爱他。我哥明明是个正常人,以前在美院上学时就算偶尔与男同学交往,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是你逼着他爱上了你,却又不珍惜。我好好的一个哥哥就这么没了,你就是死一万次也难以赎你的罪衍。”说着说着,他又是一脚踢过去。

于显强连忙扑上去将他拖开。

这时的解思已是疲惫不堪,没再挣脱开。他有半个月都与解意联络不上,这才心急如焚地从美国直飞广州,又马不停蹄地转机,从广州飞到海口,先赶到公司,再到别墅去找林思东算账。得知哥哥遭遇后,心灵上受到的强烈震撼,再加上身体的极度疲劳,让他终于支持不住,只得跌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这幢别墅的装修风格十分清淡儒雅,处处弥漫着解意的风格,解思到此刻才看清楚房间的装饰格调。他哑着嗓子问于显强:“这房子是我哥的还是那混蛋的?”

于显强听他总是以“混蛋”来称呼林思东,一怔之下却感到异常的熟悉。想当初,解意也总是这样骂林思东的。

林思东也从他讲话的习惯里想起了与解意最初的那些日子。他坐在地上,靠着楼梯发呆,久久不能言语。

见那两人都怔忡不已,解思提高了嗓门:“喂,我在问你,这房子是我哥的还是那该死的混蛋的?”

这个事于显强却不清楚,不由得看向林思东。

林思东瞧着越看越像解意的解思,嘴角微微挂起一缕微笑,轻声说:“是你哥的。”

解思立刻抬手指着门口:“那你立刻给我滚,现在,马上。”

于显强看着眼前这个性如烈火的年轻人,眼里也渐渐有了一丝笑意。他轻声说:“你的脾气真是太像你哥了。”

解思冷哼道:“我哥的性子比我好太多了。若依我的性格,这个混蛋要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他。”

林思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什么都没带,便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他转过头来,温和地说:“无论如何,我绝不后悔当初让小意爱上我,我只后悔后来让他不再爱我。”

解思顿时热血上头,跳起来大叫道:“滚。”

林思东凝神看着他,笑了笑,便走进门外的夜色里。

这一夜,解思走遍了整个别墅,看着衣柜里解意的衣物,看着工作室里解意的画稿,一直泪如泉涌,直到深夜,才在极度的疲倦下睡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到公司,便会遇到那个令他痛恨的人。

他站在电梯前,愤愤地盯视着林思东,浑身洋溢着的怒火令他们身旁的人全都能够感觉出来。

林思东却好整以暇地挂着一缕微笑,高大的身躯一直挺直着站在那里。他丝毫不回避解思的目光,脸上的神情十分柔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爱。

两部电梯都在下降,电梯前聚的人越来越多。这时,程远也到了。

他看着解思,眼里顿时流露出喜悦,不假思索地走到那孩子面前,轻声问:“你是解思吧?解意的弟弟?”

解思警惕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您是哪位?”

程远微笑着,温和地道:“我叫程远,是你哥的朋友。”

解思满脸戒备地看着他,疑惑地问:“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不会也是像那混蛋一样的吧?”他朝林思东那边摆了摆头。

程远转头看了一眼林思东,不由得好笑:“我?我当然不像那个混蛋。”

一听他也叫林思东“混蛋”,解思的面色立刻变得好看了许多。他放松下来,对程远笑了笑:“程先生,我哥这边的情况他一向都不怎么说的,所以我不认识您,请原谅。”

“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程远看着他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十分爱护。“我跟你哥哥是同行,我们开始是对手,后来是朋友。”

解思立刻对他有了好感,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电梯到了,门打开后,人们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林思东进去后,一直按着按钮不让门关上,显然是在等他们两人。

解思哼了一声,却一步都没有往那边挪。

然后,另一部电梯到了,解思大步过去,进了电梯。

程远看着林思东,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跟着解思进了另一部电梯。

解思瞧着洒脱的程远,一直不说话。程远带着和蔼的微笑,偶尔瞧瞧他,偶尔抬头看看电梯所到的楼层,也不说话。

很快,他们走出电梯,解思也没客气,领头往公司走去。

接着,另一部电梯也在这一层停下,林思东走了出来。望着解思年轻而挺拔的身姿,他再次笑起来,脸上洋溢着一种温暖的意味。

看到他进来,公司里的职员都热情而恭敬地叫道:“解总早。”

解思拉了一下嘴角,做出微笑的样子,朝着大家点了点头。

这时,众人看到他身后的程远,纷纷招呼道:“程总好。”

程远客气地朝他们一一点头:“你好,你好…”

解思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点相信他刚才的说法了,多半此人真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心里的戒备这才放下。

他们刚刚进入解意的办公室坐下,便隐约听见外面有人招呼着:“林总,您来啦?解总在他的办公室。”

解思微微皱了皱眉,却没去管外面的事情,只是看着程远,很直接地问:“你和我哥有业务往来吗?”

“很遗憾,没有。”程远笑着摇头。“我们是同行,也是对手。你哥生性倔强,我提议过几次,可他无论如何不愿与我合作。”

解思听他提起哥哥的性格,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沉浸在儿时的记忆里,轻声说:“是啊,他从小就犟得很,谁都拿他没办法。”

程远听着他的话,只盼着听得更多一点,于是脱口问道:“是吗?还有呢?”

解思轻笑:“我们家里,从小就是他做主,我爸妈可宠他了。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开始很嫉妒他,后来很爱他,再后来很崇拜他,他说什么我都听的…”

此时,林思东来到了他的门口,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停下脚步,凝神听着,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痛。

解思转头看着桌上的那张全家福。“我哥从来不要求我一定要做什么。我想去美国读书,他立刻一口答应,给了我足够的钱,要我专心读书,不要分心去打工。放假时,他会让爸妈到美国来,让我陪他们到处去旅行。家里的所有事情都由他一肩承担,我和爸妈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眼里却渐渐盈满泪水。“我哥无论在外面遭遇了什么,都从来不回家讲。他每次回来说的,都是顺利的、快乐的、令人惊喜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他一定经历过艰难困苦,可他如果不肯说,我也就不问。我只想快点学成,好回来与他一起挑这副担子,让他能够轻松一些…谁能想到…”他终于哽咽难言。

程远的笑容再也难以维持。他起身过去,轻轻将解思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一般,缓缓地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将安慰传达过去。

“你哥不会有事的。”他空洞地宽慰着。“现场并没有发现他,也许只是受了伤,已经被人救回,现在只是在医院里治疗,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你放心…”

解思点着头,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悬崖上全速冲下来,哪里会有程远说的这么轻松?他们只是都不敢去想那个可能的结果而已。

林思东深深地吸了口气,走进他的办公室。

程远叹息一声,放开解思。

解思在大班椅里坐正了,抬眼一看林思东便怒不可遏:“姓林的,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林思东却仿佛没听见,施施然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我来,是想与你商量怎么寻找你哥哥的。”

一听这话,解思那两道飞扬的浓眉立刻拧紧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可能是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样无赖的名士,想骂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半晌,他方冷冷地斥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哥宁愿死都不愿再见你,你还找他干什么?哼,我哥就算没死,要是落到你手里,只怕也会被你逼得再死一次吧?”

林思东一听他的话,忽然露出了深深的悲哀之色。良久,他长叹道:“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再逼你哥哥。我现在…只想知道他还活着,那就已经很满足了。”

程远看着他,拍了拍解思的肩,温和地说:“小思,我们还是先不要意气用事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当务之急,是找到你哥的下落。”

解思冷眼斜睨着林思东,显然对他完全不相信。

正僵持着,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

解思转头看去。

前面的男子身材匀称,神情柔和,隐隐的却有一股威严的气势,给人以震慑感。

解思一直显得桀骜不驯,此时一看他,竟不由自主地立起身来。他身边的程远也站直了。松弛地靠在沙发里的林思东一瞧见他,立刻站起身来。

他却笑容可掬地说:“程总,林总,别这么客气,请坐。”

程远和林思东都立刻过去与他握手:“容总,幸会幸会。”

那人笑着与他们热情握手,简单地客套了两句,便道:“我是来看望解思先生的,顺便把上次工程的余款付清。”

解思站在那里没动,既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与自己的哥哥有什么业务往来,只得静静地等着他先说话。

那人走上前,笑着向他伸出手:“解先生,我是大能集团的,我叫容寂。”

第3章

中国大能集团是名列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实力强劲,在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引发的全球性能源危机中也仍然屹立不倒,这在商界是有目共睹的。

近年来,他们进军房地产行业,其触角伸到了中国的每个角落,发展十分迅猛。

容寂是个传奇般的商界强人,但他一向为人低调,基本上不在媒体出头露面,也不接受采访,许多人都无缘与他结交。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屈尊大驾光临新境界这样的小公司。

解思虽然数年没有回国,但在美国也仍然听到过中国大能集团的名字,因为他们进军美国,有过几个大动作,并在南美和非洲的几个产油国击败过美国的大型跨国公司,拿下了当地的油田开采权,其强硬作风曾被美国一位著名大集团的CEO以“中国狮子”相称,很让中国人扬眉吐气,海外的华人圈提起来也是津津乐道的,中国留学生们自然都很注意,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看到大能集团的老板向他伸出手来,他不由得有些紧张,连忙伸手过去与他相握,笑道:“容总,您好。”

容寂看着他,眼里有丝亲切的微笑:“你这孩子,为什么扔下学业跑回来?你哥可不赞成你这么做。”

解思听了他的话,只迷茫了片刻便眼前一亮:“您…容总,您知道我哥在哪里是不是?”

容寂轻轻叹了口气:“别担心,你哥还活着,他当时没在车上。”

一听他的话,林思东和程远都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

解思猛地一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盯着容寂,一迭声地问道:“真的?真的吗?”

容寂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次心乱,所以任性了一下,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解思愣了半晌,忽然爆发出来:“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这么担心。”

容寂微笑着解释:“他以为只需要几天的功夫,所以就没告诉你。再说,他那时候情绪极度低落,几乎濒于崩溃,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然也不会扔下一切就走,搞得这里大乱了。”

解思挥拳重重地一击桌子:“这个混蛋哥哥,要让我看见他,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听到他如此孩子气的话,容寂忍俊不禁,程远和林思东也都笑起来。容寂温和地说:“小思,你哥让你回去继续学业,不要耽误了。”

解思却把脸一板:“容总,麻烦您告诉我哥一声,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退学,哼。”

容寂笑着点头:“好,我一定转告他。”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助手递给解思一张支票:“这是上次工程的余款,现在我们按合同约定,全部付清了。”

解思拿过支票,只略瞄了一眼,便放到桌上。他心念一动,马上绽开一个开朗的笑容,对容寂说:“容总,我想请您吃饭,请您务必赏光。”

容寂却了解地一笑:“不用了,我有急事,马上要去北京。至于你哥哥的去处嘛,他不让我说。他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想一想,整理一下情绪。”

解思顿时有些泄气,不过还是再接再厉地争取:“那…容总,您能让我哥给我打个电话吗?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容寂笑着点头:“好啊,我告诉他。”

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容寂便告辞而去。他始终态度温和,但谁也不敢挽留他,改变他的决定。

解思眉宇间的忧虑悲戚顿时一扫而光。他喜不自胜地拿着支票出去找财务部经理,将程远和林思东扔在了办公室里。

程远看向林思东,忽然笑道:“有趣,真有趣,这个小意,嘿嘿,有意思。”

林思东也干笑两声,然后才说:“他这也算是把我报复够了。”

程远淡淡地道:“等他回来,你不会再逼他了吧?”

“当然不会。”林思东笃定地说。“但我也不会放手。”

程远轻笑:“我想,我现在可以追他了。”

林思东顿时沉下了脸:“程远,你可不要激怒我。”

“小意不是你的,他是他自己的。现在他已经自由了。”程远哈哈大笑。“他做出这样的事来,就是想告诉你,他已经与你恩断情绝,难道你还要装驼鸟吗?”

林思东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但怒色一闪即逝。他微笑道:“大不了重新追求他。”

程远嘻嘻一笑:“好,咱们拭目以待。”说完,他便出了门。

林思东深思着,接着便听到程远在外面叫解思:“小思,走,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庆祝一番。”

林思东立刻跳起来,出门跟上了他们。

解思一见他便黑了脸,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要你滚开你没长耳朵是不是?”

林思东就像没看见他的怒火一般,温和地说:“我只是想你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场。我也想知道他确实没危险没病没伤。”

“你差点把他打死,现在来跟我说这种话?”解思冷笑。“想骗谁呢?”

林思东却是打定主意,无论他怎么冷嘲热讽或破口大骂,都是跟紧了他。程远觉得好笑,偶尔也打打圆场,令解思的怒气稍稍平息一些。

下午,解意的电话就来了。

他打到办公室里,解思立刻便接到了。

“小思,你也太冲动了。”解意的声音如常般清朗,带着一股浓浓的亲昵。

解思悬在心里若干天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只觉得身体一阵发软,声音却硬得很:“哥,你这什么意思嘛?想吓死我是不是?”

“没有啊。”解意轻笑。“我只是想清静一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最近情绪不太好,谁都不想见,也不大想说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