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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强忍了一年多,希望能够把这段感情冷却下来,谁知不但没有淡,反而更加浓烈,所以我决定听从心地招唤,想方设法去接近他,向他表达我地情感。可他一直都在含蓄地拒绝我,不肯接受我,是我几次三番地缠着他,无论如何不肯离开,这才终于感动了他。”说到这里,戴曦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我们之间相处得非常好。他虽然退出了商界,却成为了一个天才地艺术家,根本不需要靠我们戴氏的财势生活。而他也一直十分低调,不想影响我和我们家族的声誉。我为此很感激他,而且更加爱他。这次,他为了他弟弟和艾丽斯的幸福,也为了我的家族,决定牺牲我们的感情,我是绝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只好脱离戴氏,变成一个普通人,然后再去找他,和他在一起过平常而快乐的日子。我不需要戴氏的一分钱。所以才把我名下的股份还回来。爷爷、爸、妈,我为这个家已经做了很多年,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就算是我自私吧。可我决心已定,绝不更改。请你们原谅。”

一时间,病房里鸦雀无声。那四个人看着戴曦勇悍的神情,坚定地身姿,都明白他的心意确实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戴锦最先说话:“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太顾虑自己的感受了,一点也没有为你考虑过。其实,安迪已经给我写了信,说他哥哥已经离开上海,而他绝不能为了自己地快乐去牺牲哥哥的感情。看到他们兄弟间这么互相理解,互相关怀,我十分惭愧。大哥,我支持你,你也有权力追求自己地幸福。”

戴先胤轻声对戴宗弼说:“爸。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如由他去吧。再说,小意也是个好孩子。”

戴宗弼看着戴曦。目光依然锐利。戴曦却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着。在戴氏家族,只有他一个人有胆子。有气势。敢这么与老爷子对视,这也是让老爷子极为欣赏他的原因之戴宗弼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却道:“我同意你的选择,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因为那个年轻人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好孩子,我很喜欢他。”

“太好了。”戴曦顿时大喜。“爷爷,谢谢,谢谢你。爸,妈,谢谢你们。艾丽斯,谢谢。”

看着这个一向难得有点欢颜地孩子笑得这么快乐,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都感到很欣慰。

当戴曦与戴锦飞往上海的时候,解意正在贵州。

徐音夫妇在这里筹建一所残疾儿童慈善学校,已经耗了大半年了,解意主动过来帮忙,他们自然举双手欢迎。

解意是做工程出身的,对于土建和装修都颇有经验,让他们省了很多力气。他在这里做事,纯属义务,没有任何薪水可拿。他说他不需要工资,而且还可以把最近卖画的钱都捐出来。徐音听了直笑,告诉他还是省一点,给自己留点养老的钱,说得他也忍俊不禁。

他一直在穷乡僻壤间奔忙着,连春节都没有回去,只偶尔打一个电话回去给父母报平安。得知解思和戴锦的婚礼将如期举行,他感到很安慰。

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学校的主体都已完工,进入了简单的装修和安装设施设备阶段。解意开着车频频奔波在坎坷的道路上,亲自去选装饰材料,与施工队进行沟通,每天累得精疲力竭,什么都不去多想。

不久,回了一趟上海地徐音给他带来一张大红喜贴。

那是解思和戴锦的婚礼请柬,说明三月二十一日在上海星辰酒店举行喜宴,请他届时参加。

请柬中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丹尼斯:如果届时你不出现,我就取消婚礼,不嫁给安迪。我是说真的。艾丽斯。”

下面还有另一句话,字迹却不同:“哥:她真地是说真的,所以,到时候你可真地要出现啊。小思。”

解意看得忍不住直笑。

徐音劝他:“既然是你弟弟结婚,你这个做哥哥地怎么也应该去参加,不然就太不近人情了。你父母也会失望。我看你就回去一趟吧。这里我会盯着,误不了事的,你放心。

解意想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好吧,我去。”

春天地上海充满了勃勃生机,星辰酒店的庭院里开满了鲜花,金碧辉煌的餐厅里也是花团锦簇,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悬挂着彩色的流苏和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

解意乘坐的飞机延误了。他从浦东机场匆匆赶回家,沐浴更衣,便去了酒店的宴会厅。

这几个月来,他在野外受尽风霜之苦,人瘦了很多,脸也黑了一点,却依然动人。

解思和戴锦一直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看见他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

解思一把拉住他,欢喜地道:“哥,你到底来了,不然我可要提心吊胆,怕艾丽斯又跑了。那我可就惨了。”

解意笑着拿出一只精致的皮质盒子递给他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解思老实不客气地收了,嘻嘻笑道:“谢谢哥。我们还会早生贵子的。”

戴锦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这小子,满脑子邪性。”

解思斜睨她一眼。得意洋洋地道:“我这怎么是邪性?这是最传统的想法,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大丈夫当如是。”

戴锦笑得前仰后合:“哥,你先进去坐吧。我们马上就开席了。”

解意听她也叫自己“哥”,心里非常开心,立刻答应一声,便进了大厅。

走了没几步,他一眼便看见最前面的主宾席边坐着正在交谈地戴宗弼、戴先胤夫妇和解衍夫妇。戴伦正在厅里张罗,指挥着服务员忙里忙外。而戴曦则笔直地坐在那里,眼神就像两把火,灼灼地射向他。

解意略一犹豫,只得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远远地坐到另一边,却不去看他,只客气地叫道:“戴老先生。伯父,伯母。你们好。”

戴宗弼慈祥地看着他。笑道:“小意,你来了就好。以后就叫我爷爷吧。”

戴先胤也微笑着说:“对啊,叫我爸爸。”方秀明更是喜爱地握住他的手,和蔼地道:“你这孩子,也太敏感了。以后啊,你要多跟小曦沟通才好,不然两个人都事事闷在心里,很容易出问题地。”

解意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一片迷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不由得看向自己地父母。

戴曦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转头对解衍和卢芸说:“爸,妈,你们也说他两句。他太霸道了吧?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他一个人就决定了,把我扔下一走了之,简直过分。”

解衍和卢芸听了,都忍不住愉快地笑。卢芸拉着戴曦的手说:“小曦啊,你就不要怪小意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你得多多包涵。”

解衍看着儿子,疼爱地道:“小意,这次可是你不对,有什么事都应该说出来,大家商量着解决,哪至于就这么决绝呢?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地事,遇到了艰难挫折,也应该两个人共同面对。你这样凡事一个人扛着,有时候对别人也是一种伤害。”

解意看了看戴家的长辈,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似乎这才慢慢明白过来,心里却仍然不敢相信,呆坐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他的神情,戴曦的心又疼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沉着脸说:“你跟我来,我有帐要跟你算。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原谅你。”

解意见他神色不善,这时又自觉理亏,便身不由己地跟着他从宴会厅的边门走了出去。

戴曦轻车熟路地带他来到一旁的办公室,把门一锁,便将他摁到墙上。“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跑了?”他恶声恶气地质问。

解意被他重重地按着,脸上却渐渐有了笑容。他轻声说:“因为我自私。”

“岂止自私?”戴曦指责道。“懦夫,逃兵,胆小鬼。”

解意温柔地笑:“是,我是,你说得都没错。”

戴曦看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无比的疼惜,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在他耳边轻道:“我是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知道你过去受过很多次伤,所以在心里不会对感情期望很高,你以为我对你地爱也是可以随时改变,随时消失的,是不是?你…你…你为什么不肯为了我争取一次?”

这一刻,解意忽然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感受到了那种炽烈地深沉的不顾一切地爱。他紧紧回抱住他,诚恳地说:“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

戴曦搂着自己失而复得地挚爱,不由得泫然欲泣,忍不住重重地吻了过去。

解意被他极大的力量顶在墙上,心里却有了一种很久以来都不再有过地踏实感。他抱着他,与他激烈相吻,和他反复纠缠,再也不肯放手。这时,从宴会厅里隐隐传出既庄重又喜庆的婚礼进行曲。

戴曦一边吻他一边霸道地命令:“说,永不再逃走。”

解意微笑着,清晰地说:“永不。”

----完----

作者的话:大家想看C结局吗?:P

背负阳光 第三部 阳光地带 C结局

第44章

解意往新加坡寄出了那三封信后,又留了一封信给解思,然后便悄然离开了上海。

天地虽大,他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整理行装的时候,他翻出了慈辉教育慈善基金会秘书长徐音的名片,于是便跟他联络了一下。

徐音正在贵州的一处贫困山区修建慈辉学校,听说他想去,马上表示热烈欢迎。

解意先从上海飞到贵阳,然后乘长途客车走了两天,辗转到达了那处山区。

那地方风景很美,生活却很艰苦,工作很繁重,就连手机都没有信号,只有在山顶上架设有天线的卫星电话与外界沟通,一下大雨那电话就不通了,就像被封闭在红尘之外的桃花源,可以让人忘掉俗世的一切。解意十分喜欢这里,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他对于建筑工程并不陌生,而对于装饰则更加在行,与工程公司打起交道来实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让徐音夫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很快便到了年底,山里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解意和徐音夫妇与慈善会的其他工作人员窝在当地人的木楼里,烤火,吃烤红薯,看电视,唱歌,嘻嘻哈哈的,十分开心。

其间也有女孩子对他表示好感,他却一律说明自己已经结婚,彻底断了别人的念头,以免麻烦。

过年的时候他也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巴基斯坦的拉合尔,重又住进了曾在这里住过的珠陆大酒店的那个房间。

他在拉合尔呆了半个月,走遍了城中地大街小巷和各个名胜古迹,重温了曾经跟容寂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卢一凡知道他来了后。立刻盛情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又陪着他到处逛。他本就好客,其妻是中学教师。也非常有教养,有礼貌。解意在这里过得十分自在舒服。

卢一凡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地寂寞,因为在他认识容寂的那二十多年里,容寂也是有着那样地身姿、那样的神情和那样的目光。他一直在努力委婉地劝解意打开心结,接受别人的感情。解意听了,只是微笑着点头。眼神却仍然显得空茫寒冷。

送解意上飞机时,他忍不住拥抱了这个令他疼惜的年轻人,轻声说:“小意,人生苦短,应该努力追求幸福。如果机缘到了,不要推开。”

解意苦笑,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是从伊斯兰堡飞北京。

落地后,他联络了徐音。询问下一步地工作安排。

徐音如获至宝:“太好了,现在有个很急的事,我们一时却腾不出人手来。最近各个学校都要开学。我们正陆续把教材运上去。在四川西部的藏区也有一所学校,我们的人运教材上去的时候翻车了。两个人都重伤。正在往成都送。现在我们就没人送教材上去了,你能不能去送?”

“行。没问题。”解意立刻答应。“那我马上飞成都。”

徐音很高兴:“这样,我立刻通知成都的工作人员把教材准备好,连车子一起交给你。”

“好。”解意挂掉电话,便立刻在首都机场买了机票,在当天晚上飞到成都。

慈辉基金会的人已经等在机场,将他接到一个小酒店住下,便将越野车和车上的书本文具和其他要带上去的物资番数移交给他,又将地图和详细路线说给他听了,这才离开。

次日一早,解意吃完早餐,又去超市买了许多瓶装水和食物,以备路上之需,便准备出发。这时,林思东却出现在他地面前。

他穿着皮夹克和厚厚的灯芯绒长裤,脚上是防水的名牌登山靴,看上去更加健硕魁梧,站到越野车旁,比解意更像是这辆车地车手。

解意看着他,略感诧异:“思东,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思东微笑道:“我来陪你一起进去。”

“为什么?”解意不明白。“你的公司不是正在全力扩张吗?你哪里有空做这种小事?”

“这可不算小事。”林思东微微一笑。“这条路挺险地,你一个人走我不放解意看着他,一时不太理解他地用意,但还是委婉地推辞:“思东,我没事,开了那么多年的车,经验还是有地。你不用陪我,这太浪费你的时间了。林思东却笑容可掬:“小意,我的公司现在这么大,如果事事亲为,那我岂不是累趴下了?这次就算是我度假好了。你也不要再推辞,做善事本来就是我喜欢的,这你应该知道。”

解意蓦地想起了他曾经为他的家乡做的那么多事情,开车走长途也确实是两个人一起比较安全,于是便不再反对:“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林思东笑得很开心,等他打开车锁,便与他一起登上了车。他笑道:“你先开,五个小时后换我。”

解意没有意见,只是点了点头,便发动了车。

一路他们很少说话,车里一直放着音乐。在向西的高速公路上奔驰了五个小时后,解意转出去,到了一个小镇。他们一人吃了一碗面,便换林思东开车,继续往前赶路。

在崇山峻岭间开了三个多小时后,前面开始出现堵车的趋势。林思东颇有经验,立刻把车停在可以掉头的位置,下去找司机问情况。过了一会儿,他便回来,立刻掉头。

解意问他:“怎么了?”

他沉着地说:“前面塌方,垮了半座山下来,看那样子,只怕得四、五天才能修好。咱们换条路进去。”

解意当然不反对。

林思东往回开了一段路,便往右拐。过了一座小桥,开上山间的狭窄土路。

山中的气候总是变幻无常,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已是阴沉得厉害,接着便下起大雨来。一路都是泥泞的土路。车子颠簸得很厉害,林思东和解意都系上了安全带,神情均十分冷静。

这条路一边是湍急的冰河,另一边却是有着零星积雪地泥巴山,不断有小股的泥石流从山上涌下。直冲向河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林思东神情专注,稳稳地开着车,冲过已经塌陷掉一半地豁口,越过堆在道边的土堆,谨慎地穿过不知深浅地浑浊的泥水洼,娴熟的驾驶技术和对山路行车的经验都使他能够准确判断路况,让人感觉很安心。

解意一点也不担忧,反而看着沿途的美丽风光。主要是冰河对岸连绵地树木,有绿有黄有红,色彩层次丰富。许多树的造型非常优美,风雨中。大片大片的树林婆娑曼舞。非常有韵味。

突然,林思东刹住了车。

解意这才转过头往前看。只见前面有个高高隆起的土堆,横在整个路面上,山上还不断冲下泥水碎石,往这堆泥土上堆积。

“能过去吗?”解意目测了一个那土堆的高度,觉得有点玄。

“试试看,应该能过。”林思东略微思索一下,将车倒了一点距离,这才往前冲去。

车子重重地辗进土堆,又艰难地往上爬了一段,便四轮空转,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搁在那里了。

林思东打开车门,探身出去察看车轮的状况。过了一会儿,他直起身来,关切地对解意说:“你别下来,我会解决的。”

解意点了点头:“如果需要我帮忙,立刻叫我。”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这下面又是泥又是水的,你就不要下来了。”说完,他便跳下了车。

解意看着他踮着脚,在泥浆中拖泥带水地走到路边,蹲下来查看情况,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踏实的感觉。

林思东看了一会儿,又凑前来拿手掏了一会儿,随后便问他:“工具箱在哪儿?”

解意指了指车厢后面。

林思东打开后车盖,在工具箱里拿出千斤顶,想把车子顶起来。然而,那土堆实在是太深了,而且很松软,下面没有着力地地方,他弄了一会儿,却一点用也没有。

想了想,他又找出来一个扳手,将车子前面的土扒了一些下去,再搬了几块大点的石块垫在四个车轮下面,然后上车发动。可是,车轮依然空转,沉重地车身似乎纹丝不动。林思东又跳下车,却敏锐地发现,车子正被不断从山上涌下来的泥石流渐渐往山崖边推移。他略微一想,立刻过去叫道:“小意,你下来…当心点。”

解意打开车门,在泥水里找到一个像是石块地东西,便踩了上去。结果那个石头一滑,他整只脚便深深地踩进了泥水里。至此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索性双脚一起踩下,一步一步地趟了过去。

林思东带着他站到稍远一点地地方,叮嘱他道:“你就呆在这里别动,不要靠近,我来想办法把车子弄出来。”

解意蹲下身,仔细查看陷住汽车的泥土,大致也明白了情况,便站起身来说:“得找人来帮忙,你一个人不行地。”

林思东前后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土路,喃喃地道:“找谁呢?”

解意想了想:“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下面有个寨子,我去那儿叫人吧。”

林思东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立刻摇头:“不行,太远了,你步行过去的话,只怕得走一个多小时,我不放心。如果我去的话,单独放你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如果我们一起去,这车子没人看着,更让人不放解意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单独行动,以免出事。他双眉微皱,苦苦思索,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林思东叹道:“只好等了。沿路都有零星的寨子,应该会有人从这里经过的。”

解意也只得同意。

林思东见他穿着的羽绒服已经淋湿了,便拉开自己皮衣地拉链。要脱下来给他。

“你别胡来。”解意立刻瞪他一眼。“你病倒了的话,我可搬不动你。”

林思东马上停止了动作。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嘿嘿一笑,又重新拉上拉链。他把解意拉过来,抱在怀里。用自己地背迎向风吹来的方向,替他挡住雨水。

解意明白他地好意,便没有挣开他的拥抱。

天地很静,只有大雨刷刷的声音和河水奔流的哗哗声。

林思东紧紧抱着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整个世界同样也是连绵不尽地雨声。那个时候,他觉得在解意温暖甜蜜的身体里找到了毕生都在渴望的东西。而此刻,他感觉到的东西却比他曾经梦想过的还要多。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一厘米一厘米地向山崖边滑去。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摩托车驶近的声音,真是如遇救星,连忙转头看去。

果然。一位山民穿着雨衣,骑着摩托驶了过来。看到他们车子的情况。顿时便明白了。他熄了火,过来看了一下。很认真地对他们说:“你们不要站这么近,泥石流随时都会下来,上个星期这里才死过人。”

林思东一听,立刻拉着解意站远了一点。

那个山民叫他们离开,自己却走了过去,几乎是蹲伏在泥水里,用手使劲扒着车轮前的泥土。

解意很感动,立刻叫他:“没用的,得用工具,你能帮我们叫些人来吗?”

那位纯朴地山民弄了一会儿,搞得一身又是泥又是水,湿淋淋地站起来,问他们:“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解意微笑着答道:“山上的慈辉学校要开学了,我们是给孩子们送教材去的。”

那位山民立刻神情一变,热情地对他们说:“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那边寨子叫人来,可能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你们站开一点,千万不要靠近。”

“好。”林思东笑道。“谢谢你。”

“不用谢。”那位山民立刻将摩托车调转头,一溜烟地开走了。

一直到他转过弯,消失不见,林思东才贴着解意地脸,温柔地说:“你猜他是真的去叫人,还是像城里人一样,也就那么一说,然后自己回家去,不管我们了。”“不会。”解意十分肯定。“你看他刚才地举动。他叫我们站远一点,自己却跑过去帮我们。他一定会叫人过来地。”

林思东点了点头,将他抱得更紧了。

两人站在雨中,看着车缓缓地往冰河处滑去,心里还是着急。解意什么都没说,林思东却放开了他,又踩进深深的泥水中走过去,蹲在车前划拉。

解意急了:“你干什么?回来。”

林思东镇定地说:“我再看看,山上冲下来地水大了一些,能不能借着水势把土弄掉点,把车搞出来。”

解意拔腿便往他那边走。

林思东猛地回头,厉声道:“你站住,不准过来。”

解意站下了,却坚决地说:“要么你过来,要么我过去,你选一样。”

林思东知道他的脾气,那是小事不计较,原则不放过,这个时候还是听他的话为妙,否则搞不好两个人一起断送。想着,他便起身退了回来,拉着解意走开些,然后再次抱住他,温柔地笑道:“你这条固执的牛。”

解意这才松了口气,望着山上滚滚而下的泥浆砂石,淡淡地笑着说:“也不知谁更像头不讲理的蛮牛。”

林思东愉快地笑起来,看着那辆不停滑向深渊的车,叹息着道:“我已经打算弃车保人了,等回了成都再重新弄辆车送书上来吧。”

解意平静地微笑:“如果实在不行,当然是弃车保人,什么东西都没有人的生命宝贵。”

林思东看着他那张在寒冷的风雨中显得特别苍白的脸,忍不住亲了亲,忽然说:“你放心,小意,我怎么样也会保住你的。”

解意猝不及防,在这非常时刻,也没有心思生气。他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都要保住,谁都不能出事。”

林思东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便更加用力抱住了他,不再多说这个话题。

半个小时后,那辆摩托车果然又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是辆手扶拖拉机,车斗里站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看上去都很纯朴。

林思东放开解意,满怀希望地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