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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带着她去化妆间上妆,而江粒气势汹汹来进棚,看见闻如一还在用设备,阴阳怪气地说:“摄影棚是公司的,你别一个人霸占着不挪地儿啊。”

闻如一不气也不恼,问旁边打下手的林静言:“还剩几分钟?”

“十分钟,闻姐。”

闻如一把江粒晾着,不理不睬。

她蹲下来,选好角度,按下快门,拍完倒数第二组的最后一张后,让模特去换衣服补妆,转头的功夫,闻如一回了江粒一句:“出去,带上门。”

江粒瞪大了眼,冷笑:“闻如一你狂什么狂?”

“十一点之前,这个棚归我。”闻如一目光很淡,大概是生了副无害的模样,就算生气也不煞人,“你打扰到我工作了,江粒。”

“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江粒不跟她争这口气,甩门离去。

林静言在江粒走后才说话:“闻姐,这剩下的几分钟,也拍不了几张了。”

“我知道。”

闻如一把刚刚拍好的照片拷贝到电脑里存档,得逞地笑:“我就是想气她。”

“……”

剩下的一组照片,几分钟也拍不完。

闻如一翻了一下摄影棚的时间安排表,发现下午四点半之后的时间都是空的,跟模特商量后,决定下午来补拍。

模特迟到本就理亏,自然没有意见。

做完这些事情,时间刚好到十一点。

闻如一把自己的设备拿到角落的小桌子上,安静地收拾着。

江粒作为薛城的助手,连拿相机的机会都没有。

而薛城,估计是看温晴没什么名气,对她的态度,也不怎么样。

“你会不会摆动作啊,自然一点懂不懂?”

“你笑啊,你板着脸哭丧吗?你给口红代言,又不是给棺材代言。”

“又笑过头了,跟傻子一样,笑不露齿,学校没教你?”

……

闻如一看了眼江粒。

她完全没有出来为温晴说句话的意思,任由薛城奚落她。

至于照片质量,闻如一不看也能猜出几分。

江粒这姿态,明摆着是看戏的。

闻如一轻笑了声,林静言看她还有心情笑,更不解了:“闻姐你都不生气吗?这个工作本来是你的。”

“它一直都是我的。”

“什么意思?”

这时,温晴提出休息,撇下助理,自己去了洗手间。

闻如一若有所思,吩咐林静言把设备放回去,称自己有事,也走出了摄影棚。

还没走进洗手间,闻如一就看见了温晴。

她想哭又怕晕了妆,仰着头,眼睛通红,试图把眼泪逼回去,样子特别狼狈。

闻如一走过去,放了一小包纸巾在她的手边,说道:“温小姐如果有空,我可以帮你补拍。”

听见有人说话,温晴转过身,不自在地问:“你是谁?”

“闻如一,印象的摄影师。”

“为什么帮我?”

闻如一没有回答,将水龙头打开,水流声盖住了她的声音,站在她身边的温晴却听了个真切。

“我只是帮我自己。”

——

周五下午,薛城越级,直接把代言成片发到了对方公司负责人的邮箱里。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印象的运营部接到了一个电话。

临时公司以照片质量不符合合同要求为由,对印象提出解约。

这个锅,在印象各个部门甩了个遍,最后还是甩到了负责拍摄的商业组头上。

方程被叫到经理办公室,估计是被痛骂了一通,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把薛城和江粒都叫到了办公室。

半小时后,薛城的那个股东爹都来了。

儿子是他生的,后门是他开的,现在出了大纰漏,最丢脸的莫过于他自己。

隔着一个办公室的门,都能听见他训斥儿子的声音。

薛城出来的时候,脸上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一副衰样,平时的嚣张气焰全被浇灭了。

而江粒估计被方程骂得不轻,眼眶也是红的。

公司所有人都在看戏的时候,闻如一带着一个U盘,敲响了方程办公室的门。

方程正在着急上火怎么挽回合同的事情,看见闻如一进来,心情更是复杂,语气不善:“你有什么事?”

“温晴那组代言照片,我这里也有一份。”

方程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来得及问,拿过闻如一递过来的U盘,连接电脑,看见屏幕上可以称得上完美的几组照片,如获珍宝,笑得合不拢嘴:“我果然没选错人。”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方程把照片交上去,运营部及时发给了临市的公司,对方看了特别满意,合同算是保住了。

印象让了几个点的利润出去,但比起取消合作带来的损失,不过是小数目。

下班前,闻如一在电梯口碰见江粒。

江粒这次栽了大跟头,连跟闻如一呛声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要去走楼梯。

闻如一主动叫住她,轻声问:“江粒,你看见了吗?”

江粒瞥她一眼:“看见什么?”

闻如一展颜一笑,比任何时候都还开心,两个酒窝格外刺江粒的眼。

“我一直笑到了现在呢。”

江粒耳边回响起那天在摄影棚,自己说过的话——

“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前后一对比,闻如一这句话把江粒被气到不行,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电梯门打开,闻如一踏步走进去之前,之前一直隐忍着的脾气,总算找到了一个爆发的机会。

她勾唇一笑,留下一句:“你这种水准,永远也赢不了我。”

——

闻如一开车回家,还没进屋,就听见隔壁那栋房子,好像特别热闹。

她抬腿往隔壁房子那边走,看见一辆小货车,正觉奇怪,有人叫她:“闻小姐。”

闻如一抬眼看过去,发现是向言叙身边的助理小张,眼睛一亮:“小张你怎么在这里?”

“小向总今天搬家,我过来盯着。”

“那他人呢?”

“在你家等着呢。”

“……”

这人还真的,丝毫不跟她见外啊。

闻如一跟小张道别,往回走,进了自己屋。

看见向言叙居然破天荒地在逗德芙玩,而德芙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俨然忘了它是谁的猫。

闻如一这几天忙着给自己讨回公道,向言叙的事也多,两个人除了每天一个电话,基本上没有联系。

此情此景,闻如一有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家门。

向言叙听见开门声,猜到是闻如一,也没回头,指着餐桌上还没开封的猫粮,说:“把吃的拿过来,给它尝尝。”

闻如一拿着猫粮,做到向言叙身边,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不是很讨厌猫吗?你的洁癖呢?”

“我想通了。”

“什么?”

向言叙垂眼,看见闻如一头发有点乱,抬起手,指尖从她的脸颊扫到耳后,给她理着发丝,平静地说:“我连你都不嫌弃,何况你的猫。”

“……”

这几天被琐事缠身,但是不代表,闻如一忘记了那天饭桌上,同事说的八卦。

“不是说周灵慧跟那个小向总,关系挺微妙吗?”

“好像是欸,他们高中似乎同校。”

“难怪人家一手好资源,贵圈真会玩。”

……

又是周灵慧,到处都是周灵慧,高中是她,现在还是她。

哪哪都能听见周灵慧。

闻如一心里难受得很,刚刚又从向言叙嘴里听见了“嫌弃”两个字,说话酸不溜秋的:“喂,向言叙,这几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向言叙以为闻如一在开玩笑,没有回答,起身要去洗手,刚站起来,就被闻如一从身后抱住。

“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闻如一小声嘟囔。

向言叙皱眉,否认:“别犯傻。”

闻如一将他抱得更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凶狠起来:“你是我一个人的,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只能掉在我身上。”

向言叙微微扬眉,没说话,等着她说下文。

闻如一心里窝火,嘴上比平时霸道好几倍:“以后不许跟周灵慧说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可以!”

向言叙不怒反笑:“你在吃哪门子飞醋?”

闻如一松开手,走到向言叙的面前,眼底都是快要溢出来的醋意,说的是狠话,可是一双杏眼湿漉漉地看着他,完全没有威慑力,更像是撒娇。

“你要是敢绿我,我就咬死你。”

第32章

向言叙之前摸了德芙, 手上都是猫毛, 看见闻如一眼下这幅委屈又生气的样子, 低低地叹了口气:“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闻如一耷拉着头,刚才的狠样也就几秒钟的事情:“看什么啊……”

我非你不可。

话到嘴边,向言叙却说不出口。

他本就不是话很多的人, 加上之前, 闻如一说好肉麻,差点撞树上。

这么一想, 她大概也是不喜欢听这些虚话的人。

心思经过这么一转, 说出来就变成了:“你听说了什么流言?”

闻如一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期待什么,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 到底是什么念头落了空。

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生气的,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就来这里对他兴师问罪。

闻如一突然很后悔, 也很害怕。

后悔自己的无理取闹,害怕向言叙会不开心,觉得她是一个麻烦矫情爱计较的女朋友。

“没什么啦,我刚刚逗你的。”闻如一扬起眉,笑盈盈地看着他, “我演技怎么样, 是不是可以出道了?”

向言叙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在质疑这句话,还是在等她说下文。

闻如一倏地心慌,她有点想说实话, 自己就是计较,就是吃醋,就是不开心。

可她不想变成一个秒打自己脸的撒谎精。

“你快去洗手吧,今晚想吃什么?一会儿我们去超市买菜好不好呀?”

闻如一推着向言叙的后背,往洗手间走,她只顾着逃避这个话题,路也没看,推着向言叙就要撞上墙,也没停下来。

向言叙不懂她在别扭什么,反身抓住闻如一的手腕,说:“要撞上了。”

闻如一回过神来,抬头看见,眼前的根本不是厨房的门,而是承重墙。

“我不是故意的……”闻如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指着门,“你去洗手吧,我上楼换身衣服。”

向言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闻如一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几乎是用跑的方式上了楼。

她这几分钟的功夫,情绪换了好几种,堪比坐过山车。

向言叙若有所思地朝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

闻如一跑得及,拖鞋都掉了一只,又退回来捡,发现向言叙在看她,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拿着拖鞋溜得更快了。

“……”他难道很像洪水猛兽吗?

向言叙转身进厨房洗手,水还没擦干,就听见楼上一声尖叫。随后是一阵匆匆忙忙跑下楼的脚步声。

闻如一着急得T恤衫都穿反了,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向向向向言叙,你你你你妈妈……”

向言叙从厨房出来,看见闻如一套了件长T就下来,领口处都没有理正,歪歪扭扭的,右肩膀还能看见里面的内衣肩带。

向言叙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伸手抓住她的袖口,往上一扯,盖住肩带后,才说话:“你别着急,我妈怎么了?”

闻如一下意识握住向言叙地手,指着客厅的落地窗,紧张兮兮地说:“你妈妈来了,就在隔壁的院子里,跟小张说话呢!”

向言叙也是一愣。

闻如一急得慌了神,拉着向言叙就要往地下室走:“你赶紧躲一躲,一会儿看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快点快点。”

向言叙一步未动,双手按住闻如一的肩,正色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啊,你妈妈来了啊,你又在我家,你还搬到我隔壁,然后那个……就是我们……唉,天哪,我的意思就是——”

“这不正好,今天她亲眼看见,以后也不用怀疑我是gay了。”

“……”

“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妈,紧张什么?”

“……”

“我跟你在一起了,还搬在你隔壁住,我们的关系还不够纯洁吗?”

“……”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