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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想说什么来着,怎么失忆了。

向言叙目光坦荡,非旦没有往地下室走,反而让闻如一上楼:“衣服反了,上去穿好再下来。”

闻如一险些又被他给绕进去,这回反应过来,问他:“上次见面我还是你朋友,这次就是女朋友了,阿姨能接受吗?”

“她求之不得。”

“???”

这时,门铃响起来,闻如一没来得及听向言叙说后面的话,赶紧上楼换衣服。

向言叙等门铃响了三声,看闻如一进了卧室后,才走过去开门。

向母兴奋得眼睛都在发光,迫不及待地问:“我儿媳妇呢?”

向言叙目光沉沉,淡声问:“你跟踪我?”

“对呀对呀,你妈妈我机智不机智?”

“……”

向言叙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面前:“进来再说。”

向母看他这熟悉的动作,根本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家里,眉梢都带着笑,换上拖鞋走进来。

闻如一这几天工作忙,房间显得有些凌乱,可在向母眼里看起来,都是生活气息,怎么看怎么舒服。

这进度,比她想象还要快很多嘛。

“我就说你小子,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买这边的房子。”

向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向言叙耳边:“告诉妈妈,你们开始多久了?上次回家你怎么不说啊,我还去问如一你是不是gay,你看看,这多尴尬。”

向言叙被自己的亲妈吵得有点头疼:“上次还没开始。”

向言叙招呼她坐,抬眼的一瞬间,余光看见,闻如一躲在二楼楼梯的转角,想下来又不敢下来的样子,顿时:“……”

向母不在意过程,只注重结果,她四周看看,也没见其他人,于是问:“她还没回来吗?你约一下,今晚我请客吃饭好不好的呀。”

“回来了。”

说着,向言叙有意没意地往楼上看了眼,补充道:“在楼上。”

向母站起来,想上去见一下人,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太热情,怕是会给小姑娘造成困扰,改口说:“你上去叫她,对了,你说我是你表姐好了,同辈人的话,这样大家都轻松。”

向言叙:“……”

躲着的闻如一:“…………”

向母看向言叙的表情,不开心了,瞪着眼问:“我这么年轻,难道不像你表姐吗?你表姐身材都没有你妈妈我保持得好!”

闻如一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向家的辈分都要错乱了。

她深呼一口气,规规矩矩地下楼,走到向母面前,乖巧地笑:“阿姨好。”

向母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平时话挺多的一个人,一分钟也没说一个字。

闻如一心里越来越凉,想说点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向言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拉着向母坐下,出声提醒:“妈,你吓到她了。”

向母回过神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满脸抱歉地看着闻如一:“你这傻孩子,不需要做到这个份上啊!”

闻如一和向言叙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向母觉得自己闯大祸了,赶紧挽回,自言自语:“你跟向言叙关系好我知道,可是你也太义气了,怎么能因为去试探他是不是一个gay,而委屈自己呢?”

向gay王:“……”

闻如一好不容易跟上向母的脑回路,险些笑出来,解释道:“阿姨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这个。”

向母想不明白:“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喜欢呀。”

闻如一说完才觉得害羞,可收回已经来不及,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完:“肯定是因为喜欢,才会在一起的,阿姨。”

向母真心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欣慰,叹了一口气:“幸好我们家基因好。”

闻如一茫然地抬头:“啊?”

“至少生了一副好皮囊,能让你喜欢。”

向母真是松了一大口气,招手让闻如一坐到自己身边来,语重心长地感叹:“委屈咱们如一了,看上向言叙这种男人,你放心,阿姨以后会对你好的。”

“……”

向言叙在旁边听不下去了,神色却淡然。

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多余,主动站起来,去厨房洗水果,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向母一直以来都喜欢闻如一,也不是没有想过她跟向言叙之间会发生什么。只是观察了这么多年,依然没什么变化,她也渐渐死心了。

可今天突然大转变,惊讶过后,还是满腔欢喜。

三个人在家里吃了一顿家常便饭,向母过了那股兴奋劲,没有多问别的问题,对待闻如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闻如一原本很紧张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这么多年来,向言叙的妈妈第一次给了她一种,一直只存在于她自己的想象中,最理想的母女相处模式。

夜幕降临,向母主动提出离开,特地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也不要向言叙送。

把向母送走,闻如一站在院子的路灯下,对着越开越远的车辆,小声感慨了一句:“你妈妈真好。”

夜晚的风大,向言叙没听见:“什么?”

“我说你妈妈真好,温柔又有趣。就算人到中年,也可爱得像个少女,跟她说话特别开心。”

闻如一双手背在伸手,转身往屋里走,把难过的情绪藏进心里,笑眯眯地说:“向向也有温柔的一面,看来是随了你妈妈啊。”

她不敢说,她多羡慕向言叙有个完整温馨的家庭。

“我妈一直想要女儿。”

向言叙走在闻如一身侧,路灯的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聚在了一个点上,合成一个影子。

“她会很爱你。”向言叙很笃定。

闻如一垂下头,眨巴眨巴眼睛,忍住泪意,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了向言叙的两根手指,轻了轻晃了两下,声音很轻,染了夜风中带着的水汽。

“我也会的。”

不止是爱你,也爱你的家庭,你的一切。

所有在你身上,被刻上“家”这个标签的全部。

我都爱。

第33章

向言叙周五搬家, 周六在家住了一天。

周日一大早, 闻如一拿着食材就往向言叙家里跑, 想着早上烤蛋挞吃,进门,还没说话, 这个计划就落了空。

闻如一把食材放在餐桌上, 做饭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有大周末新生报道的,你们学校太不人性化了。”

向言叙这段忙昏了头, 报道的事情, 他自己都忘了。

若不是看见新班级的群, 有人在讨论今天报道的事情, 他也想不起来。

闻如一抠着衣角的蕾丝边,自言自语, 像个小怨妇:“你开学之后, 是不是要住校啊。”

“学校规定。”

澜大校风严谨,对研究生的管理也不宽松。

向言叙看闻如一似乎真的很不开心,左右权衡,语气放软了些,说:“我每天陪你吃晚饭, 熄灯前再回去。”

闻如一依然低落:“不用了, 我也经常加班。”

确定关系之前, 闻如一没觉得少看向言叙几眼会怎么样。那时候她在国外读书,两个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可也那么过来了。

又不是不联系了, 见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一天不跟向言叙见个面,这一天都是不完整的。

昨天看向言叙搬到自己隔壁,她其实很开心,不过不敢表现太多出来,只能晚上一个人躺床上傻笑。

睡前想的,也是以后的生活。除了上班,剩下的所有时间,她都可以跟向言叙在一起。哪怕加班,哪怕有事,可只要回家就能见到他。

她开心得太早,完全忘了向言叙还要读研这件事。

希望落空的滋味并不好受,闻如一自知自己这样有点任性,在向言叙开口之前,主动终结了刚才的话题。

闻如一松开抠蕾丝边的手,走到冰箱前面,把食材放进去。

冰箱门遮住了她的脸,从向言叙那个角度,只能听见声音:“我今天没事,陪你去报道吧。”

向言叙走过来,带上冰箱门,低声问:“闻如一,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

闻如一否认,看了眼客厅的挂钟,问:“几点报道?”

“十点开始。”

“那我们出去吃吧,我想吃灌汤包。”闻如一拍拍手,看见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踩着人字拖,转身往玄关走,“我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就可以出发啦。”

向言叙皱着眉,主动让步:“我可以跟学校申请不住校。”

闻如一一怔,随后摆摆手:“不用啦,你不要搞特殊,反正澜大也不远。”

向言叙并没有因为闻如一的懂事而感动欣慰,心里一直挤压的那个疑团反而越来越大。

他正想问出口,闻如一已经打开大门,跑了出去。

向言叙看着大开的房门,虽什么都没问,可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从在一起到现在,闻如一对他都很奇怪。

以前做朋友的时候,她对他都没这么客气。

她现在不提要求,不表现负面情绪,不给他任何麻烦,她所认为的麻烦。

与其说是客气,不如说是小心翼翼。

带着点讨好的那种,小心翼翼。

这不像她。

闻如一,不该是这样的。

——

闻如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回家换了身背带牛仔短裙,短发被她扎成了两个小马尾,还给自己倒腾了一个空气刘海,踩着白球鞋出了门。

向言叙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看见她的第一眼,被吓了一跳。

闻如一沾沾自喜,还在向言叙面前转了一个圈:“向向,你看我,是不是回到了十八岁?”

向言叙眸色微敛,淡声道:“你十八岁,都不长这样。”

“那就是十六岁了。”

闻如一打开车门,坐进副驾,拉下化妆镜,觉得口红颜色深了些,赶紧抹掉,从包里拿出一个她几乎不用的少女色,给自己涂上。

完事了,闻如一扣上口红盖,转头戳了戳向言叙的手臂,问道:“这颜色是不是显年轻?”

向言叙受不了她这装嫩的劲头,提醒:“闻如一,我们同岁。”

在年龄这个问题上,闻如一是认真的:“我知道啊,你还比我大六个月呢。”

“所以你不用营造年龄差了。”

闻如一系上安全带,忧愁满面:“向向,你什么都不懂。你现在还停留于学生的阶段,而我已经是个社会人士了。这两个身份之间就自带年龄的鸿沟,我不能看起来比你大,我要永远青春美丽。”

向言叙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反问:“你知道你这样站我旁边,别人会怎么想吗?”

闻如一对自己的颜值还是很自信的,大言不惭地说:“当然是羡慕你有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朋友呀。”

“不是的。”

向言叙有意地看了眼她T恤上兔头,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别人会觉得我有怪癖。”

“别害怕向向,洁癖二字没有写在你的脸上。”

“……”

“你不要自卑,洁癖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向言叙忍无可忍,回道:“是恋妹癖。”

闻如一愣了一下,捧着脸更开心了:“原来我打扮一下,都能做你妹妹了?”

“……”他还是不要说话了。

闻如一得意起来,嘴上就没了个把门的,一时嘴快,竟说:“向向,兔子装和水手服你比较喜欢哪个?”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闻如一真想给自己一耳光,脑子运转失败,一句挽回的话也没说出来。

向言叙神色平静,过了半分钟,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喜欢白衬衣。”

闻如一控制不住去脑补,脸成功红成了一个苹果,她转过头看窗外,羞赧地凶他:“向向你……你也太……”

骚了。

“我不骚。”

向言叙猜到她要说什么,抢先否认:“是你先动的手。”

闻如一红着脸,还跟他挑字眼:“我也不骚,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

“是吗?”

向言叙轻笑了一下,多了几分痞气,轻飘飘地说:“那我也是开玩笑的。”

“……”

安静了没有三分钟。

闻如一不甘心,弱弱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喜欢白衬衣吗?”

向言叙抬眸:“你想听,开玩笑的答案,还是不开玩笑的?”

一句轻佻的话,在他那正经到不行的脸上说出来,无波无澜,倒更显得自己是个女流氓。

闻如一选择放弃,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管你喜欢什么。”

说完又觉得有点过,补了句:“这也是开玩笑的。”

向言叙“嗯”了一声,明显不信。

闻如一选择闭嘴。

到学校后,向言叙熟轻熟路地金融学院走完报到流程,在教务处领了教材,往研究生宿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