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想起昨夜的冷宫管事太监,他是这里的管事,应该什么都知道。出了人命他可担不起责任。

兰溪令小桃把她们带来的水和点心藏起来,大声喊:“来人呀!快来人呀!管事的快来呀!”

喊了一会没反应,兰溪也帮腔喊起来,过了一会,外面有人应声:“别喊了别喊了!打入冷宫也不知道让人安生点!”

两人一喜,有人应声就好,如果真被关在这里无人理睬任其自生自灭,那才真是惨。兰溪摸摸手腕,还有两个银镯子两个金镯子和三个金箍子,是她专门带在身边用来行贿的。怕老太监太贪心,她把其他东西先藏起来,只留一个金箍子在手指上。

门从外面打开了,昨夜那个老太监出现在门口,脸皱得象核桃,手里提着大半桶水放到地上,嘟嘟囔囔地说:“喊什么呀喊,半下午的扰人清梦!”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公公,我只听说过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没听过半下午的扰人清梦,莫非公公黑白颠倒?”

老太监不服气地说:“那是你不常来,常来的人都知道我每天下午要睡觉!”

兰溪哭笑不得,就这地方还有人常来?不过貌似老太监又可爱又好说话,有他做管事好象日子不那么难混。

“那个老公公。你是来给我们送水的吧?为什么这里没有水源呢?你老那么大年龄,老麻烦你怎么好意思?再说这半桶水还不够我们打扫卫生呢!”

老太监闻言提起水放到身后,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不知道冷宫的规矩吗?新人前三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本来要等到第四天才有水供应的,要不是萧公公临走前有交待,我才不愿违规送水过来!”

兰溪愕然,新人前三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这还有人性吗?难怪小鱼不但派人送来帐篷点心,还送来两瓶水和铜壶等物,也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带了两壶水过来,当时不过是怕这里的水不干净。烧水用具也不干净,带上两壶先喝着再做打算,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萧公公交待,这三天还得靠这点水活命呢!

原来望帝待她无情无意到这种地步,兰溪气结,大声说:“这是什么没人性的规矩?打入冷宫已经够可怜了,还不让人吃不让人喝?这是人做的事?皇家的人就这么没人性!”

小桃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太监,主子口无遮拦,说的都是犯死罪的话,如果这个老太监使坏给举报了,主仆俩可就死定了。

谁知老太监提起水一步跨进来,反手关上门斥到:“你年纪轻轻莫非活腻味了?胆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不是萧公公交待关照你,我才不管这么多!”

兰溪也意识到说错了话了,好在老太监心不坏,给她们送来水不说,还护着她们,当然也多亏有郑公公和萧公公暗中照顾。

正待感谢,却发现老太监盯着她手上的沉甸甸金灿灿的金箍子不说话,兰溪暗笑了,不但不生气,越发觉得老太监可爱,这个金箍子本来就是要给他的,要不谁这么露财呀?冷宫可都是穷人。

她摘下金箍子,叹了一口气对小桃说:“哎,你看看,我们命多好,遇到了一位多好的公公,又是违规给我们送水,又是不计较我们乱说话,你说我不感谢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幸好,虽然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光了,好歹还有几个。”

说完摘下金箍子塞到老太监手里:“公公万勿推辞,你如此善待我们,我怎能不报答你?以后还要靠你多关照呢!”

老太监拼命压下脸上的喜色接过来揣进袖子里:“报答不敢说,但是老奴会尽量多照顾才人一点。不过呢,水是暂时不能给的。这样吧,老奴去给你们再提一桶,今天将就着用,等三天过后再说吧。”

“为什么三天不给水不给饭?”

“是这样的,先皇时曾屡有嫔妃或违规或犯上被打入冷宫却仍不知悔改。先皇认为宫中女子皆是太过富贵饱暖才无事生非,冷宫设施齐备,也不缺吃不缺穿住着太舒服,所以才下令盖了几院子这种简陋的冷宫,并下令以后凡打入冷宫之人,先忍饥挨饿三天,有利于她们重新做人。本来老奴是不敢给你们水的,是萧公公交待要关照的,如果你们饿了,我那里还有几块饼子送给你们充饥。”

兰溪哭笑不得,先皇时的嫔妃犯下的事,却轮到她来受罪,不过有几件事必须弄清楚。

“借问公公一句,三天后供应茶饭,是怎么个供应法,我看到这里好象有厨房,是不是让我们自己做吃的?”

“先皇说了,打入冷宫之人不可养尊处优,所以下令设小厨房自己做饭,自己在院子种菜,每月定量供应米面杂粮和油盐,虽然吃不太饱,但省着点也能吃到月底,三天后,宫规局会送来炊具和食材。”

兰溪愕然,果真是传说中没有人性的冷宫,供应那么单调的东西不说,居然还吃不太饱?

“什么,只供应米面盐和少量的油,还不让吃饱?这还叫人性化管理?就是对待囚犯也没这么苛刻吧?”

小桃嘤嘤地哭起来:“奴婢不要吃不饱,奴婢小时家里穷孩子多,老是吃不饱,没想进了宫还要吃不饱!”

一百六十七、低碳生活(二)

听了兰溪的话,饶是老太监拿了金箍子。还是摇摇头说:“打入冷宫之人,难道你还指望着供应肉奶蛋?不是老奴说你们,都是因为不懂事才进这个地方的。不过先皇人性化管理,如果在冷宫表现好,安分守己地不抱怨不生事,等一年后可以提高待遇。”

“怎么个提高待遇法?”

“一年后如果不犯错,每月供应的油就由一斤涨到三斤,还可以每周供应两个鸡蛋,每月供应二斤肉改善伙食!”

兰溪再次愕然:“你是说,我们现在的伙食供应,除了一点不能填饱肚子的五谷杂粮外,调料只有盐和每月的一斤油?天哪,这还叫人活吗?”

她上辈子是穷,可也没到这种地步,小时候好歹每天还吃一个鸡蛋喝一袋奶,就是长大后,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好呆也能吃得简单美味可口,就是吃速食面,也要打个鸡蛋煮几棵青菜,进了宫居然落得这种地步。

老太监不解地说:“是呀。老奴说得很清楚呀,兰才人还有什么疑问?老奴在先皇时见过不少打入冷宫的妃子,凡是安安份份认真改造的,最后伙食都得到了改善,熬过三年之后搬到了条件比这好些的永巷去住,虽然不至复宠,但也能平安终老了,当然有的还复宠了。”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兰溪的好奇心被最大限度的激起:“你老是说,你见过不少先皇时打入冷宫的妃子?她们都是什么样?叫什么?当今皇上有没有打入冷宫的?”

老太监虽然收了金箍子,看起来年老昏聩但是头脑却清楚,他摇摇头:“具体是谁老奴老啦,糊涂啦,想不起来,我不过想告诫兰才人要安分守己,要耐得住清苦忍得住寂寞,日子才会慢慢好起来,要不然对你可是有百害无一利的,打入冷宫已经够不幸,还是自己克制一点好。你放心吧,这三天老奴会每日偷偷送些水来,如果实在饿得慌,我每日分一些馒头饼子给你们,等三天过后就要你们每天去冷宫外的井里打水然后抬过来了。”

“什么?你是说没有自来水,要我们自己去打水抬过来?”

老太监已经见惯每个享受惯了的嫔妃过来时的样子,依然好脾气地说:“是的是的,先皇说嫔妃在冷宫里是愧过自新的。不是来享清福,所以必须自己抬水种菜吃,所以才弄成那个样子的厕所,变于收集肥料,施农家肥好,种出的菜鲜嫩肥美,水灵灵的看着招人,味道也极好。”

报应!绝对是报应,电石火花一般,兰溪想起在自已动手丰衣足食活动中,yu女院那些奴才被贬去挑粪种菜养鸡养猪和情景,无力地苦笑一声,原来世上真有报应两个字,可自己不是故意作恶的,是被那些恶奴们迫害得快饿死了才愤起反抗,而且始作庸者是太后,难道正当防卫也会遭报应?

老太监见她哭笑不得的神情,摇摇头:“老奴走了,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听见了,不过行动慢一些,不要老出那么大声。还有昨夜我听到有人给你们送东西,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是老奴就装作聋了没听见就是了,只要你们不过份,我是不会太干涉的。

说完就要离开,兰溪醒悟过来:“公公留步,这桶水真的不够我们用,不是我们多事,你老想想,这屋子有多长时间没住人了,得好好打扫不是吗?还有这些菜,都长成野菜了,我还指望着过冬了,也得浇浇吧?饼子我们就不要了,不瞒你们说,来时偷偷带了点心,就是缺水。你若嫌累,我们跟你去打水,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好吧?”

老太监摇摇头:“水若不够,我再提一桶都可,你们还是暂时不要出去了,根据老奴的经验,刚刚进入冷宫三天内,常常会有死对头或者得罪过的人跑来看笑话,若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就不好子,你们还是忍耐三天吧,菜晚几天浇也不要紧,听说晚上可能还有雨。我再送一桶水来。你们省点用,把门从里面闩好,别被人闯进来发现了。我姓钟,你以后喊一声钟公公我就会听见的。”

兰溪一听也有理,望帝正在气头上,皇后对她面热心冷,太后只看有没有利用价值,若被抓住违规,吃亏的只是她们,还是按照钟公公说的去做吧。

钟公公看她好不容易问完了正待走,兰溪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公公,听说冷宫没有电,我真的没有发现任何电灯电线之类的,他们不会那么狠吧?连电也不供应?冬天又黑又冷的让人怎么过?而且没有电用啥做饭,公公不要告诉我是和以前一样用灶台烧柴禾!”

“兰才人说的很对,冷宫是不许用电的,先皇说了,本就是来改造的,哪能过电气化的日子?不过你放心,每月都要供应几支蜡烛和火柴,不会让你们摸黑的。做饭是盘的灶台烧柴禾,每月都要送些宫里修剪花木的枯枝过来,如果不够的话。冷宫外面枯枝枯叶很多,每天都可出去扫一些回来烧。”

兰溪无语地说:“好好好,算他抬举我,竟然让我过上了如此原生态的村庄生活,自己施农家肥种菜,不用电却用蜡烛照明,自已去井里打水,自己捡柴禾做饭,好极了,真正的低碳生活,我怎么连这时髦也赶上了?有没有说让我自己种棉花织布?有本事他让宫里的女人都过这种生活!”

小桃见她又生气了。赶紧劝慰,钟公公索性说:“老奴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说完赶紧跑出去了。

兰溪看着一院的荒凉破败和长得不成样子的蔬菜,想起后宫几位重要主子奢侈无度的生活,想起望帝的喜怒无常情绪多变,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拿起一个锄头,对着一块空地,胡乱地锄起来,小桃知她心里委屈,也不去劝,只能盼着皇上早点忘记两人间的不快,接她们主仆回去。

小桃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好好地侍寝,怎么会突然翻脸到要立即打入冷宫的地步?不会是自家主子又任性说错吧?可是怕触及兰溪的伤心之处,她再三猜测却仍是不敢问。

过了一会,钟公公果真又送了一桶水过来,还抱了一堆干净的稻草,又送来了席子、扫帚、抹布、盆子等物,还有半截蜡烛,虽然不值金箍子之百分之一,兰溪还是很感激,也庆幸自己运气不错,到哪都能碰到好人。

怨也好恨也好,也得先安顿好自己的生活。她和小桃省着用水,先用小鱼送来的铜壶烧了热水留着喝,又把卧室打扫干净,其余地方等三天后许她们自己打水再说吧。

稻草仔细的晒过铺了床,再铺上席子,再铺上毯子,如果晚上装了玻璃,就可把睡袋放到床上睡,如果依旧四处透风,就得仍旧睡在帐篷里,又把空出来的包袱挂起来做窗帘,以防偷窥,这一收拾。虽然简陋粗糙,但也象模象样的。

天色已经傍晚了,两人用仅剩下的一盆水洗了手脸,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歇息。

兰溪有些怀疑,小鱼派的人到现在还没过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比如被望帝察觉到她昨夜送帐篷的事,禁止她再过来,他不会那么狠吧?

不过不要紧,她已经送来了帐篷,足以御寒,老太监也说了,三天后宫规局要来人查看情况配备炊具和食材,到时给他们说说看能不能装上玻璃,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事,大不了破费一些罢了。

天色渐渐暗了,兰溪和小鱼绝望了,帐篷虽能隔一些寒气,但屋里还是极冷,昨夜两个太监说了白天方便干活,要来给她们装玻璃,可到现在都没人来,看来真的是有人故意盯着小鱼不让她派人照顾自己,兰溪暗暗咬牙,但愿那个人不是望帝,要不然她今生今生都不原谅他。

在她的念叨声中,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两人相视一笑,趴在大门口看了一眼,就是昨天的那两个太监,他们终于来了。

一个行礼道:“才人恕罪,我们早上就过来了,还派人在前面探路,快到冷宫里,发现有人在周围监视着冷宫,我们中午来时那人还没走,一直盯了一整天,天快黑了才走了,所以奴才过来晚了,请恕罪。”说完不等兰溪客气,就开始裁玻璃装玻璃。

可怜见。为了给她装玻璃,竟然等了一整天,兰溪心里极为过意不去,也庆幸自己听从钟公公的话没有走出冷宫,若被人抓住把柄,还不知闹出什么事。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他们只给要使用的三间正屋装了玻璃,其他以后慢慢说,等到装完天已全黑了,过意不去的兰溪给他们一人赏了一只银镯子。

玻璃阻隔了寒风,桔黄的烛光跳跃着,包袱挂上做窗帘,温暖的睡袋放在床上,两人相视一笑,象模象样的一个家。

打开小鱼送过来的大袋子,里面有包子、饼子、面包和烧鹅等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看得两人直咽口水,为了保证三天都有东西吃,她们每次只吃几块点心填填肚子而已,再加上劳累一天,早已饥肠辘辘了。

一百六十八、冷宫第一次晚餐

有小鱼暗中送温暖献爱心。有管事太监的照拂,兰溪和小桃的这三天过得还不差。

有住的,虽然条件简陋但能避风雨,虽没有锦褥绣被但有睡袋,虽没有华灯但有蜡烛。

有吃的,剩下的点心、小鱼送来的肉包子、饼子和面包,天气寒冷也放不坏,当然最好吃的烧鹅早进了肚子,钟公公有天还弄来一盆香喷喷热乎乎的烩菜,不过可不是白吃的,兰溪打赏人家一只小银锞子,都能买一百盆这样的烩菜了,但是人家有这份心,以后还要靠他处处照拂,大方一点是没坏处的。

三天熬了过去,宫务局要来人了,钟公公示意她们把睡袋帐篷和私自带来的物品全部藏起来,免得那些人以不合规矩之名给拿走了,只留身上穿的衣服和床上的稻草,让那些人知道她们被匆匆赶到冷宫来,除了身上的衣服再无长物。又示意两人以灰抹面,把自己弄得憔悴脏污,免得他们借机讹诈。

兰溪非常感激他,看来要在冷宫过得舒服一些,没有他的照拂是不行的,日子过顺后一定要再好好赏他,就凭他在冷宫生活这么长时间,早成精了。

不过她想了想,自己以后的供给全由宫务局作主,还是要收买人心,就一只手戴了一只金镯子,用袖子遮起来,到时见机行事,然后把装有全部财物的匣子用破布包起来塞进床底下。

晌午,宫务局来了一个管事和一个太监一个嬷嬷,可是却空着手,管事的若有所思地看着兰溪说:“先皇立下规矩,凡是打入冷宫之人,皆有过错,为促进其改过自新,除了贴身宫女之外不许再带人服侍,不许享受现成茶饭,不许享受舒适优质生活,但本着人性化的原则,仍应许其饱暖。特令在冷宫自己种菜、自己挑水、自已烧火做饭,由宫务局提供炊具,并每月供应面粉十斤。白米十斤,杂粮十斤,土豆十斤,盐一袋,油一斤,柴火两担。”

兰溪松了一口气,虽然太简单了,但少油少盐又有杂粮,对健康有利,而且听起来应该够了,她和小桃一个月能吃多少粮食?

奇怪的是,这些人来时为什么不带上这些东西,还非得回去取一趟?兰溪看到管事太监的目光,立刻明白了,宫规这样说,但关键还看她们如何表现,要不怎么不一次拿来?

摸了摸腕上藏起来的两只金镯子,有些肉痛,虽然财物不少,但来到冷宫这几天花销太大不说,还只出不进。就是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个花法。

不过既然来了,又有这个条件,总不能为了银子让自己受苦?兰溪相信,她只是无意中言语冒犯了望帝,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她在冷宫的岁月不会长久的,出去以后,还在乎这些?无论如何,现在不能受苦,而且现在是冬天,虽然有保暖性能好的鸭绒睡袋,但是屋里却一天比一天冷,这里又没有什么电暖气可取暖,不想法弄点木炭,冬天会很难挨的。

她不再犹豫,装作肉痛而诚恳的样子在手腕上摸索了半天,摘下两只沉甸甸的金镯子递过去,伤感地说:“兰溪今日落此地步,全凭公公和嬷嬷照拂,可惜那夜兰溪睡梦中被赶来此,首饰财物未带一个,只有这两只金镯和一只金箍子随身带着,金箍子已经用掉,只剩这两个了,请公公和嬷嬷不要嫌少,全当兰溪一点心意!如今天气渐冷,冷宫中没有电没法取暖,还请公公想法弄个炭盆。”

说完悄悄观察,三个脸上皆是喜不自禁。看样子他们也知道嫔妃打入冷宫大部分首饰要被没收,不一定有东西给她们,更知道兰溪是在睡梦中被赶到冷宫的,想是没有什么油水,没想到竟然得到两只浑圆的金镯子,几个人十年的月银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今天收获可真大的出乎意料!至于她要的东西,本来就是应该供应的,又不花他们的,给她就是了。

顿时看兰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管事稍稍推让接过去,客气地说:“兰才人虽然打入冷宫,但总是主子,我们做奴才的服侍主子也是应该的!”

说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拨了几个号,对电话里的人吩咐:“快把东西送过来,来十个人,对十个人!”

什么十个人,兰溪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却见钟公公面露笑意,明白不是坏事,也就放下心来。

很快十个人就来了,手里捧着锅碗瓢盆、米袋和被褥等物。还挑了好几担柴火,一个个都挑的背的提的,拿的满满当当的。

管事的上前说:“兰才人,这是宫里供应的面粉、米、土豆和杂粮,还有一袋盐和一壶油,还有柴火三担木炭一袋被褥床品各两条,请查收!”

小桃上前一一接过,查验,兰溪看到都是不错的东西。

管事吩咐两个太监赶在天黑前把玻璃装上,又吩咐另外两个太监去修门窗,然后上前问:“敢问才人。厨房设在哪里?让他们把灶台砌好?”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听管事的说如果不彻灶台,就只能找到几块砖头支起锅,然后在下面烧火煮饭,很不方便,经常还会把锅给弄翻了,就示意小桃带他们去。

很快有两个挑担的小太监上前跟小桃一起去了,看不出,这两个白净秀气的小太监居然是砌灶台的,挑的大概也是砌灶台必用物品吧,他们倒也麻利,进去不到一会儿就砌好了。

兰溪进去查看了一下,虽然她不懂,但也知道看起来还不错,有了灶台和案板等物,又新添了不少锅碗瓢盆,灶房看起来象模象样。

“兰才人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兰溪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就看看钟公公,见他颔首,这才说:“谢管事的费心,兰溪很满意,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下次再麻烦管事的。还请管事的以后在供应上多多照顾我们,兰溪绝不会忘记你的好!”

管事太监本就得了大便宜,又见兰溪处处抬举她,听话语中似乎还有便宜可占,态度发越发谦和:“兰才人客气了,但有需要尽管通过钟公公传话就成!”

说完行了礼,只留四个人装玻璃修门窗,其余人全部退下了。

兰溪看到两个装玻璃的人去了厢房,高兴地拉着钟公公进了厨房,低声问:“钟公公,今天的十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有没有吃什么亏?也就是说他有没有把该给没给我?”

钟公公呵呵地笑了:“当然没有,他们规定我知道,如果是派十个人来。不但该给的、该做的一样不少,还会按照你的要求多加一些东西。他们送的这些东西你看看,都是好的,被褥虽是棉布的,但却是厚实轻软,全新的,本来供应的粮食是每样十斤,他们不说斤却说袋,老奴看了,每袋有二十斤,油不说斤,而说壶,每壶有五斤,照这样下去,不但不会闹饥荒,还有节余,而且这些锅灶用具都是好的,不错不错,绝对没有亏待你,算是很优待了。该做的活也没少下,灶台也砌了,玻璃正装着,才人放心,这冷宫尽可住的!”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问:“那来八个人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老奴全部说给你听吧。来八个人是粮食等物和你的供应是一样的,但是不修理门窗,少一担柴火,六个人是粮食等物和你供应一样,但是不修理门窗,不砌灶台,不给过冬的木炭;四个人就是粮食供应是你的一半,油只有一斤,柴火只有一担,被褥是半新的,厨具要少写,不砌灶台不修理门窗不装玻璃,两个人就是每月供应粮食只是杂粮菽豆,根本没有米面等物,被褥都是旧的,厨具也不齐全,不砌灶台不修理门窗不装玻璃,只让你勉强活命而已。”

兰溪愕然,如果真的落入末等,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这此可恶的太监,如果不是她的金镯子,谁知怎么对待她?

“这些吸血鬼,该给人家的不给,明明是宫规明文规定必须做必须给的,到他们手里就打了折扣,非得人家用财物去换!”

话是这么说,兰溪还是无可奈何给四个干活的人一人打赏了一个小银锞子用与吃午饭,毕竟人家一直忙到午饭时,自己又没有功夫请他们吃饭就怕他们使坏不肯好好干。

午饭是没法做了,幸好干粮还有一些,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拿着宫规局刚拿来的水桶等物去院外打水。可惜貌似是粗活的挑水也有技术含量,钟公公指点半天,两人才勉学会了。

有水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她和小桃一起动手,把里里外外清洗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一鼓作气把花花草草和菜给浇了,一直忙到晚饭时分,又一起动手做了米粥,在院子里拔了几根葱烙了葱油饼,炒了土豆丝和青菜,然后派小桃去喊钟公公一起吃饭,老太监几十年来,第一次尝到简单可口的家常便饭,仿佛又回到了入宫前的日子,一激动说:“明天老奴就给兰才人接电,没人的时候可以偷着用!”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六十九、不速之客

一百六十九、不速之客

生活也算安顿下来,在冷宫的日子才象是真正回到了古代封建王朝,没有电没有抽水马桶没有自来水,一切都显得那么原始落后。后来钟公公给她们悄悄拉了一股电源线,给了一个简易台灯,平时就藏在床底下,晚上拉出来照明,这就算是唯一的现代文明了。

一切看起来都不错,只要兰溪不闲下来。一闲下来,她就会不可遏制地想起望帝,想起两人曾经的恩爱缠绵,想起自己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去取悦他触动他,渐渐爱上他,到最后两人真心相爱,无论开始如何,最后她是付出了真情的。

因为有爱,所以不计较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不计较他喜怒无常的性格,不计较他那永远看不懂的内心,不计较他不肯为她着想,只希望两人能够一生一世在一起,象世间普通男女一样,生儿育女,真正拥有自己的家,让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孤苦漂泊的心停泊下来,谁知却落到这般境地。

想起当初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爱上他的诺言,到最后却深陷情网,以为两人会一生一世相爱,以为他是今生的依靠,原来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她只所以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努力要让人觉得没有他自己一样很开心,还好,冷宫生活总的来说是不错的,比她前世小说里看到的冷宫强多了,钟公公是个既老奸巨滑又善良可爱的老太监,兰溪从她身上学习到不少后宫生存法则和行事原则。

其中就有一个,那就是在能做到的时候要对人好,但是不等于不提防他,还有一个就是无论你对一个人付出多少,都不要完全交心。

她想她之所以很快红起来,不过是因为两世为人,懂得比她们多而已。还有就是,她之所以瞬间从云端重重摔下,就是因为情意缠绵之际,对望帝完全不设防,把一颗心完全交给了他,然后一句真心话说出来,君心大怒,打入冷宫。

她应该恨他,而不是想他,她要忘记他,而不是爱恨交织,兰溪索性问钟公公要了一沓厚厚的稿纸和笔,没有电脑,她就手写,然后托人交给霍盼盼输入电脑里上传,尽量不让书停更太久,让读者失望,虽然处境堪怜,她也要做个有责任心的人。

这天下午,兰溪午睡起来正待写作,传来了敲门声,她以为是钟公公,想也没想让令小桃去开门。

门开了,门口传来小桃无比惊讶的声音:“是你?怎么会是你?”

兰溪一惊跑出去,原来是雷恪站在门口,身后站着钟公公,大概听说是雷家人,赶紧就把门给开了,并叮咛兰溪好好招待客人。

让人崩溃的是,他又换上了乐师装束,穿着乐师的青灰色长袍,脸上敷了厚厚的粉,看起来白得让人心发慌,唇上涂了红色的唇膏,兰溪不由得不想起两句诗:“面如敷粉,唇如涂朱。”

他确实如此,两人互相打量一会,最后兰溪反应过来,人家好歹是客人,跑到冷宫来看自己,自己这样打量人家实在不礼貌。同时她的心情有些激动,无论如何,被朋友这样惦记着,总让人感到幸福。

“雷公子,你怎么找这里来了?这里这么偏僻,真是辛苦你了!进屋喝水吧,也没什么茶叶招待你,别怪我小气呀!”

雷恪走了进来,肩上扛着一个大袋子,看着兰溪,心情有些复杂,自己当作珍宝一样的东西,人家却那么轻易就打入了冷宫。几日不见,她消瘦了,但是面容也妩媚和清丽了一些,头发很简单地挽在头顶,除了一根深蓝色的丝带扎紧头发外,什么首饰也没有,可是青春而美丽的容颜是什么也无法掩饰的,冷宫的生活让她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恬淡,可还是瘦了几分。

雷恪宁愿相信她是因为吃得太差瘦了,也不愿意相信她是因为思念望帝消瘦了。

他好奇地看着传说中的冷宫,王府就这么苛刻吗?房屋和院子简陋得令人惊讶,雷府的低等奴才住也比这个好。虽是冬天,处处却有一股生机,院里的长得不成样子的蔬菜整理的干干净净,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菜畦,院子也洒扫得干干净净,都在告诉大家,这里的主子有多么热爱生活,她是绝对不会自暴自弃的。

雷恪心里一暖,她果真是与众不同魅力无穷的,就连住在冷宫也有住出风采来,他不再说什么,顺从地跟她进了屋。

屋里更是简陋的让人惊诧,地是青砖铺的,墙还是当初水泥的颜色,家具一看就是拼凑而成,可是依然很洁净,到处摆放得井井有条,同样粗陋的卧室却让人觉得温馨舒适,小厨房让人感到了人间烟火的温暖气息。

她果真是与众不同的女子,这样差得环境,也能让她收拾得让人生出留恋之情来。

兰溪请她在起居室坐下,亲手递上白水,无奈地说:“你的消息真灵,这么如此偏僻,你是怎找来的?”

雷恪还沉浸好不容意见到她的激动和喜悦中,眼睛跟着她打转,反正这里没有外人,没人会追究他是否违规,管事太监听说他是雷家人,拦都没敢拦。

兰溪焉能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却有点心如止水,只爱一次便伤得如此之深,她还有勇气接受别的男人吗?何况她并不爱他,从头开始,先把他当一个普通的宫廷乐师,最后把他当朋友,仅此而已。

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语,心里有些好笑:“雷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雷恪脸一红,看了她几眼,无奈地说:“不是我消息灵,是这个消息宫中都传遍了,走到哪都有人议论,我能不知道吗?至于怎么找到的,你忘了,我从小在宫中长大,宫里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吗?”

接着又幽幽地说:“我知道以后极为担心,生怕你在这里受苦,为了不被人发觉,特意又打扮这幅样子,我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不过带些东西给你而已。”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七十、你在冷宫还好吗

一百七十、你在冷宫还好吗

看着雷恪从肩上取下的大袋子。兰溪心里一暖,不用说,肯定是吃的用的。

这个袋子不是一般的大,难怪雷恪要扛到肩上,难为他了,看起来象做苦力的。

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个小袋子,他从最上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袋鸡蛋,还有一个装着香肠腊肉火腿熏鱼之类的,一个装着各种调料和木耳黄花蘑茹腐竹等干菜,一个装着奶粉白糖牛肉干话梅瓜子锅巴杏仁等零食和干果子

兰溪一边往外掏一边高兴着,小桃忍不住惊呼着,现在对她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这几天清水煮白菜放点盐,或者少油少盐没滋没味的炒菜,她由开始的兴致勃勃到这几天已经实在吃腻味了,原来素食淡味只是听起来很美而已。

雷恪送来的这些东西起码有一个月她不用再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了,还能请钟公公过来打牙祭,换取他更多的照拂。

东西越来越多,到最后桌子上都摆不下了,小桃赶紧把那些香肠腊肉干菜之类的拿到厨房去。其他东西也按类归放。兰溪感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有他和小鱼霍盼盼这样的朋友,那么她的人生怎么也不会与悲剧划上等号,即使身处逆境也能平安度过。

他上次换上富家公子装扮,明明那么清秀儒雅风度翩翩,却为了自己再次做这不男不女的打扮,他坐拥万贯家财奴婢成群之人,为自己甘愿沦为苦力,他自幼陪皇帝读书,本是前途无量之人,却不惜为自己冒犯宫规。

打开最后一个最大的袋子,雷恪忸怩起来,原来里面是洗发水沐浴露等各种化妆品和洗护用品,居然还有卫生纸卷以及卫生巾!

兰溪脸皮再厚也红透了,他也实在太心细了。雷恪红着脸站起来告了罪:“雷恪无意冒犯你,也知自己送些这不合适,但是想着冷宫贫无多物,你们又走得匆忙,恐怕带得东西不多,这些又都是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所以斗胆送来,请勿怪。”

这些东西她和小桃走时带了一点,暂时能应付过去,很快就会用完了,如果宫规局不供应,她们只好花高价请别人买了。

听了雷恪告罪的话,兰溪扑噗一声笑了。明明他做了好事,倒好象是理亏似的,雷恪搔搔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气氛顿时由刚才的微妙尴尬变得轻松愉悦。

兰溪看着他张样涂得不成样子的脸,也觉得没那么难看了,笑着说:“雷公子真是个细心人,难得我们落难你还能不避嫌过来救济我们。实在太谢谢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急需的。不瞒你说,冷宫里什么用品都没有,所供应的只是一点米面杂粮和油盐而已,就这还不够吃。刚开始几天还吃个稀奇,这几天已经难以忍受那些清水寡水了,生活用品更是极为馈乏,如果不是我们来时偷偷夹带了一些,这些天都过不下去了,正发愁这样能坚持到几时,你就象及时雨一样送来了这些东西,感谢的话说出来都显得太苍白了,我只能说很感激上苍让你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雷恪有些羞赦地笑了,岔开话题问:“这里也太简陋了,你还住得惯吗?”

兰溪苦笑一声摇摇头:“开始几天还很新奇。因为从没有自己从井里打水吃,更没有种过菜,更没有烧柴火做饭,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尝试,可是最初的新奇过后,还是觉得纯粹古老落后的生活方式太不方便了。种菜倒无所谓,就是品种少了些,打水虽然累点,但是习惯了就好了,关键是没有自来水,就是洗澡也只能拎一桶热水擦洗一下。还有烧柴火做饭,火候极难掌握,前天下雨柴禾受潮难以点燃不说,还弄得到处都是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喘不过气,甚至满身黑灰泪流满面,过几天还得清理灶膛里的草木灰,我从来不知道做一顿饭如此困难。”

雷恪赶紧安慰她:“这好说,我给钟公公塞些银子,让他偷偷给你们接一股电源藏在厨房里,明早再送个电炉过来,你们以后就用那个做饭,用完了再藏起来,就不用再受烟熏火燎之苦了。”

兰溪闻言当然高兴,她再不想生柴火做饭了,这几天实在受够了,可是想起皇后和花贵妃桂小四之流,还有那些隐在暗处的敌人,她们肯看到她好过吗?

“这样再好不过。可是会不会连累钟公公和你?”

看到她关心自己,雷恪心里一暖:“放心吧,不用担心我,只要我不谋反不杀人,皇上不会拿我什么样的,至于钟公公,他在冷宫呆了一辈子,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兰溪嫣然一笑:“那就好,只要不连累你就好。只要换上了电炉做饭,其他困难都能克服的。”

雷恪闻言直点头,她到底是坚强乐观与众不同的。哪个嫔妃打入新冷宫不是哭天呛地寻死觅活,甚至渐渐消沉直至精神失常,只有她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活出一种别样的情趣。

一一了解了兰溪目前的生活,还好,没有受多大的苦,有自己送的这一袋东西,维持一两个月没问题,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虽然不能说服望帝这么快就放过她,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是一定要尽力相帮的。

兰溪再一次被他深深感动了。甚至想。如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赶在小宫女兰溪被望帝**之前就机缘巧合先遇到他,而且看到的是他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而不是这幅不男不女的样子,自己是否会爱上他?

旋及苦笑一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已经爱上了望帝,无论他有多么无情,她的心都已被他占据,也许在一日一日的失望中会慢慢淡忘两人曾经的情意,但不是现在。

而且小宫女兰溪若不被望帝**,又怎会做了更衣?又怎会去跳塘?自己又怎会附在她身上?就更不会一步步接近太后走出yu女院。直到遇见他。

事已至此,她一个打入冷宫的后宫女子,今生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嫁给他,两人最大限度只能做朋友,缘份早就是宿命安排好的。

不过能有这样的朋友,已是极大的幸运了。想起太后对他丰厚的赏赐和正在四处为他物色大家闺秀成亲,还是祝福他吧,祝福他娶妻遇淑女,儿女满堂,福寿双全吧。

可是不断了他的念想怎成?

兰溪笑容宛尔:“你来时可有人发觉?千万不要因为兰溪给你来麻烦。兰溪身份地位低,交一个真正的好朋友不容易,所以我愿意因为给朋友带来麻烦。”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我从小在宫里长大,喜欢到处乱跑,熟知各种便道,来冷宫还有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路,绕来绕去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也不会被人发觉,我是顺着那条路来的,冷宫周围的路口还藏着几个心腹把风,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提醒我,不会给你我带来麻烦的。”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也很感动他的细心周到:“我的朋友虽不多,但个个皆以诚相待,其他人也许一生都要生活在宫里,只有你能在外面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真心希望你娶贤妻生娇儿一生都过着好日子。至于我,就是死也出不了宫的,除非去感恩寺,所以希望公子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替兰溪在宫外活得开开心心。”

雷恪认真的听着她的话,他又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全是实情,他们最大限度只能做朋友,这已经很出格了,被人发觉要给他们都带来莫大的麻烦,他还好说,兰溪可能更加触怒望帝。以后就很难脱离冷宫生活了。

他叹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放心吧,我知道你我的身份,会处处小心的。我只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就好,想尽自己的努力帮你在冷宫过得好一些。至于我自己,太后把我养大,我不会辜负她的期待的。人常常会无可奈何,因为活着不只是为自己。”

兰溪受不了两人之间这种压抑伤感暖昧的气氛,既已决定做朋友,也只能做朋友,还是轻松愉悦爽朗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