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坐,在本宫这儿,大可随意一些,姑姑上茶。”刘榕笑着,她很少与朝中的这些夫人交往。

上一世为了儿子,她还是给过几个支持自己儿子的贵妇人们一点面子,接见安抚过。

不过儿子极为孝顺,这种事,她只做了一两次,儿子就不让她再做了。因为儿子知道,这种事对她来说,实在有点困难。她不喜欢这种应酬,也玩不来那些千灵百巧的花样。

这些年,她出宫应酬,也只是跟着熟人在一块,身边还跟着大把的侍女。所以,她其实很不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

她能交往的,也就是前一世,她见过,打过交道的。而像现在这两位,上一世,她都没见过。

虽说不算是重臣的夫人,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累,都不知道该跟他们聊什么,心情真是万分的郁闷。

终于差不多时间,然后给了赏赐,总算是送了出去,她都觉得自己快笑不下去了。

眉娘去送,刘榕被人伺候的更了衣,然后对镜取下头上的那些鉓品。

“娘娘做得很好,两位夫人出去时,非常开心。”眉娘笑了,接过了梳子,替刘榕慢慢的梳着头。

“也不知道我在她们心里会是什么样?皇上真是,其实让乐王妃摆宴,更简单些吧。让我做,面子是不是给得有点大?优优又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皇上也给了恩典,再把我推出来,怎么想的?”刘榕轻笑了一下。

“这个…您是娘娘!”眉娘笑了,这个其实也是对所有问题的答复。她是贵妃,谁又敢乱置喙于她?至于说景佑是怎么想的,她只是贵妃,纵她是皇后,对皇上的决定,她能反对吗?

第三O三章 景佑的用心

“好了,我们快收拾吧,太皇太后还等我回话呢。”

眉娘笑了,轻轻为她挽起了长发,那按她平时的习惯梳了一个家常的样式,此时镜中的刘榕,就是正常的十八岁的模样。

刘榕也在看镜中的自己,十八岁青春少艾,她上一世的十八岁什么样?她不愿意想起,曾经卑微的自己。

现在给了大大的赏赐,虽说没有明说替小优优道歉,但大家都明白,这位优哥儿,是得罪不起的,自己丢点面子也就算了。

不过,这事倒在朝中并没有引发大的风波,只是太皇太后倒是有点忧虑,待着刘榕在接待两位夫人之时,她看向了景佑。

“这好吗?不是捧杀优优吗?”老太太可不是怂角儿,她喜欢小优优,却实在不想为这么点事,纵坏了小优优,还让皇家的面子这么糟蹋。景佑让刘榕过去本身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小优优才三岁,旁人不会说什么的。王叔也不会不管亲儿子,怎么会让我们纵坏他。主要是让人知道,小优优只是入了榕儿的眼,就是朕,也得这般纵容优优。”景佑轻笑了一下,“朕要天下人都知道,谁也不许逆了榕儿的意,朕也不行。”

“这好吗?”太皇太后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你…”

“您怕朕像父皇一般吗?父皇对那位是真的宠爱吗?那位致死也不过是个蓉妃罢了,死后追封有个屁用!父皇做的,不过是做给人看的罢了,朕现在不是做给人看的!”景佑轻笑了一声。

老太太明白景佑的意思,他现在就是要在朝上抬高刘榕的地位。不然以刘榕的性子。怎么会去接见两位夫人。

“哀家还是觉得这样不好,榕儿的性子,你把她推到前头,只怕…”

“朕之前也这么想,她只用在慈宁宫里,好好过日子就好了。但是,您说得对。她会有儿女的。为了儿女,她也得自强起来。”景佑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真养成小优优那样,罚人只会抱狗!”

老太太‘噗’的笑了,难怪不怎么惯小优优的景佑,会答应小优优去罚侍卫了。

“小优优还可以。性子单纯这点上,很像榕儿。”老太太轻叹了一下。顿了一下,“你想如何,还是跟榕儿再议议吧!也许榕儿并不希望改变,她喜欢这样的生活。至于说孩子。现在不是还没有吗?哀家身子还成,该教的,哀家会看着的。”

景佑看着老太太。“您不是也希望她改变一下吗?”

“可是每每下决心要改变时,哀家就会想。改了,万一结果不好怎么办?”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

“哀家也年轻过,也像榕儿一般全心的依赖着你的皇祖父。所以真有一天,榕儿改变了,定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景佑终于明白了老太太想说什么了,这不是站在任何人的立场上说的话,这是她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之上说的话。

她所有的改变,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变心了,因为变心了,于是孩子们只能指望着她这个做母亲的人了。

“榕儿不会,我的榕儿永远不会独自面对这些。”

“那为什么非要她改变?你会照顾你自己的孩子,你不是把刘家兄弟带得很好吗?一文一武,还有樊英那样的大商帮衬!你们的孩子,有你来照顾。榕儿只用照顾好你们的生活,让你们开心就好,为什么让外面的事来烦她呢?”

“为什么她不能当皇后,继后都不行?”景佑突然抱着茶碗,侧头直视着皇祖母,他都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直视过她的眼睛了。

“现在就想这个?皇后还在、皇长子虽然不怎么健康,也还活着。”太皇太后抬高了声音都不自觉。

“为什么?”景佑盯着太皇太后,声音平板无波。

“出身不说了,皇帝如今重塑刘家门楣,十年后,这个就不是问题了;可是你改变不了她幼年的丧母的命格,一个克母、无根的人,是不能问鼎后位的。”太皇太后慢慢的说道。

刘榕之母死得太早,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根的意思是,她无同母的兄弟。这样命太硬的人,是不能成为正妻的。纵是在一般富贵的人家,这样的出身,其实也是很难嫁得好的。

“朕知道了。”景佑抿着嘴,再不跟太皇太后纠缠,抿着嘴离开了。

太皇太后把刚憋着的气慢慢的吐了出来,“你说,哀家要保住皇后吗?”

舒嬷嬷一直站在后面,显然,景佑也没打算瞒着舒嬷嬷,现在太皇太后问的自然是她了。

“娘娘多虑了,只要贵妃无法上位,皇后的地位坚如磐石。”舒嬷嬷头也不抬,缓缓的说道。

“是啊,反正她也只有一个病歪歪的儿子,由他们去吧!”老太太闭上眼,一脸疲惫。

刘榕也很疲惫,只是她要回话,只能赶紧。好在太皇太后没有见她,说累了,让她回去休息。

刘榕并没有离开,给老太太煮了些菜粥,还拦了两个凉菜,让人送进去了,才坐轿离开。

太皇太后并没有睡,安静的看了那粥与小菜,半天的没有说话。

结果没两天的功夫,外头竟然传出宠冠后宫的端贵妃娘娘,其实天真烂漫,是个极单纯的女孩。什么奸妃,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太皇太后听到传言,不禁摇头叹息。果然,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刘榕的本质,用不了三句话,就能被人套得干干净净。不过想想,又摇头,“你说,这流言谁传的?”

“不管谁传的,只要是皇上想要的,就成了。”舒嬷嬷漫不经心的说道。

“所以,皇帝对我也没说实话。”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

“奴婢看来,皇上是一计不成,又生二计。”舒嬷嬷笑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不能把她往母仪天下的地方推,那么就先把奸妃的坏名声洗了去。

于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养了一个蠢笨如猪的笨小优。这一切,很快就会被传遍大街小巷,宠冠后(讨厌的禁语)宫的端贵妃娘娘,因为天真烂漫,才会受宠。

所以她将来的儿子,也不再是奸妃之子了。所以这个皇帝已经出师了吗?

第三O四章 又被逼了

“娘娘,今儿刘松要放榜了。”宫中的日子本就一成不变,刘榕又不关心外头的事,到了秋天,正想着要不要熬点秋梨膏给太皇太后润润嗓子时,眉娘却轻轻的提醒了一声。

刘榕愣了一下,这快大半年里,刘松倒是声名雀起,也不知道樊英上哪找了一群才子陪着刘松读书,而且还是在她盖的藏书楼中苦读。藏书楼本就是公众的地方。因为课堂上有大儒的演讲,于是征得大儒的同意,除了二十一个正式弟子,有桌有椅的在下头学习之外。后头一大片空地上,也坐满了想听讲的人。

当然,这些人,都是没有资格上课提问,不能拿自己的文章给老师看的,他们只能听,而且,连声音都不许发出,不能干扰了老师上课。

开始时,纪律还没这么好,但樊英是谁,真的派人守在那儿,有那违纪的,直接捂嘴架了出去,别说以后来听课,连看书的证件都没收,以后不许再进藏书楼了。

这么两三次之后,再无人敢乱说乱动。但是樊英不禁止他们下课后自己讨论,反正下了课,回了家,只要不在藏书楼里,你们爱说什么都成。

这大半年,刘松的学习、成长就成了一个秀。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说实话,若不是刘松被景佑训了两年,战场、流民、殓房、验尸,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经历之过。对了,还在樊英从前朝被盗皇陵边上,拉回的大石盖的屋子里睡过了。这场面还真的挺让人难受的。

他读书不错,但那是跟普通人比,但跟这二十位才子比。单说读书、诗词、做赋、写文,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刘松其实知道,自己不可能走正途,什么中了进士,进翰林院,然后呢先做京官,再做地方官。最终朝着宰相之位进军。

这条路不适合他。因为他是外戚。不管贵妃认不认他们,他们都是贵妃亲弟,如果不是贵妃亲弟。樊英理他们才怪,皇上更不会为他们浪费一点心神。

但他也清楚,他们得成功,但不能掌握朝政。这个度。并没有那么容易。

九个月,从二十一名一直排进前三。老师的严厉与公正是展于人前的,他们写的文章还会贴在外面的墙上,让众人品评,没一丝可能做假。

这九个月下来。京中无人不知,端贵妃之弟刘松的奋发史,只要进宫来。不管是不是熟人,都会对着刘榕狠夸一下刘松。

刘榕都快被烦死了。好在景佑从来就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事她才没再乱发脾气。眉娘也没说过,今天应该是有事吧。

“怎么啦?”刘榕再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皇上以娘娘的名义给刘松送了个考试篮子。等考完了,可能刘松和刘柏要进来谢恩。”眉娘干巴的说道。

“皇上说的?”刘榕气得要扔东西了。景佑竟然连风都没跟自己透一个。

眉娘低头不语,皇上能不知道刘榕不喜欢听这些吗,每每外头来恭喜她有个好弟弟,她脸就比哭还难看,谁敢在她面前说这个,所以皇上让自己说,然后他拍拍屁股跑了,让自己在这儿受罪。

“叫太医,本宫病了。”刘榕喝道。

“娘娘!”眉娘按住了要炸掉的刘榕。

“为什么他要逼我,我已经说了,为什么就不能当成不认识?”刘榕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在他的心里,我的意愿就这么不值钱?”

“娘娘!”眉娘捂住了刘榕的嘴,永寿宫的人已经全换了,在景佑与自己联手之下,这里的确跟铁桶一般了。但是这里的人也是对景佑尽忠的。

“我病了不成吗?”

“娘娘,见见吧,刘松这大半年挺好的。连姑姑出宫也过去看了一眼。还有刘柏,那个孩子都瘦了,被关在藏书楼里,一边读书还一边习武,看着心里也是挺纯良的。”

“跟我有关吗?我出钱让他们读书、习武,现在还想我怎么样,没有我,他们有今天吗?非要我见?”刘榕哼了一下。

“就是啊,娘娘,两位少爷没您,就没有他们今天。虽说施恩莫望报,但是也不该锦衣夜行啊!现在您是打是骂,也就随您,见一面罢了。皇上又没有说,一定要您安抚,和解。”眉娘轻轻安抚着刘榕的情绪。

“太皇太后还在等您呢,快起吧。”眉娘看她没反驳,现在就让她起来,去看老太太。

刘榕默默的起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但一路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到了太皇太后那儿,请了安,却还是黑着脸。

“看看这小脸,又怎么啦?”皇太后笑着指向了刘榕。

“怎么啦?哦,想起来了,皇上跟哀家说过,今儿放榜,你弟弟定能在一榜之上,怎么,还是担心吗?”

“您…”刘榕真是气得,跺着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能不知道她黑脸不是因为担心,而是气恼吗?就是逗她玩呢!

“好了,皇上让你见见,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其实见与不见的,天下还有谁能不知,刘松是你亲弟?”皇太后笑着言道。

“您也知道!”刘榕跳着瞪着皇太后,马上转向了太皇太后,“您呢?也要劝榕儿吗?”

“哀家不劝,反正你也得去。今天哀家口干,你煮个甜汤吧。”太皇太事就不刺激她了。

刘榕愤愤的去了,眉娘没有走,知道太皇太后还有话跟她说。

“是皇上跟她说的?”

“若是皇上说的,娘娘也不会气成这样了,就是皇上不说,让奴婢通知,于是娘娘有火也没处发。”眉娘低头笑了。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噗’的又笑了,“皇帝这老婆怕的啊!”

“看来今天皇上没点心吃了,来人,去给皇上送几个麻球。”太皇太后呵呵的笑着,麻球是景佑最讨厌的点心,送过去,景佑就知道了。

“是!”眉娘又笑了一下。

“笑什么?”

“娘娘其实是准备给皇上做碗酸辣汤。”眉娘低头说道。

“那就送酸辣汤吧!”太皇太后大笑起来,麻球虽说是景佑最讨厌的点心,可是,没有意思。酸辣汤,中间的意思就多了。

第三O五章 无怨不成姐弟

下午时,刘榕回到永寿宫做准备,早上放榜,他们中了就递牌子,安排晋见时间。

现在已经到了时间,她只能回来等着。景佑可能知道刘榕心情很差,于是中午没敢回来吃饭,刘榕的火气也就更旺了,因为她的火没处可发,现在火气更旺了。

“娘娘,刘松、刘柏晋见。”外头太监细声细气的禀报着。

“进!”刘榕翻了一个白眼。

刘榕慢慢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她没有更衣,她在宫里穿得很朴素,只是穿着这衣裳去见娘家人,他们会信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吗?

“娘娘!”眉娘看她又发起愣来,拉了他一下。

“知道了,这就出去吧。”

“不更衣?”眉娘看着觉得太朴素了些。

“算了,他们不是想看真的贵妃什么样吗?我就这样了。”刘榕站了起来,慢慢的出去。

刘松和刘柏站在殿上,看到刘榕,一齐对着她行了大礼。

“好了,行不行礼,也没什么要紧的。坐吧!刘松你考得怎么样?”刘榕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看向了刘松。

“姐,哥这回考了第一名!”刘柏高声替哥哥说道。

“你们不是有二十一个同学吗?”刘榕怔了一下,侧头看着刘柏。

“他们没考。”

“为什么?”刘榕奇怪了,花了这么多钱来培养他们,结果竟然只让他一个人去考,不是白花了那么多钱。

“他们原就不想考学的,不过是樊大哥花钱请来。为小人做磨刀石的。”刘松拱手,低头说道。

“你是刀吗?”刘榕沉着脸。

刘松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刘榕的意思很明白,你是刀才好,别费了他们的心思。

“谢谢娘娘一番苦心。”刘松顿了一下,还是弓身道谢,这是他今天进来的理由。也是因为刘柏很想见刘榕。于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别谢我,我是没法子。既然我不能不姓刘,也不能不让你们不姓刘。就这么着吧。刘柏你呢,听说你在习武,又跟着刘松在念书,看着是瘦了些。”

“姐。我没瘦,皇上让我去考武举。说我三、不是,两年之后,我考不上,他要抽死我。姐。怎么办?”

“那就好好考,皇上若是想抽我,不也得让他抽。你还敢逃不成。”刘榕白了他一眼。

“对了姐,皇上说。若是哥哥这回没考好,你会抽他,会吗?”

“会!知道这一年他花了多少钱吗?够你樊大哥再盖一个藏书楼,够书坊再开两条印道。对了,最简单的比方是,这一年花去的银子,可以铸一个你,再铸一个他。纯银、实心的。”刘榕淡淡的说道。

“哇,真的,花了这么多银子?”刘柏坐到了刘榕最近的一个椅子上,一点也不觉得刘榕冷淡,反正他都习惯了。

“你花得也不少,他只花一年,你要花三年。武师傅比文师傅还贵,文师傅要脸,送几本书就好了,你那些武师父就是真金白银。所以用心点,不求你功夫有多高,定要把皇上让你学的东西学透了才好。”刘榕拿这个大老鼠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由得多说了两句。

“哦,我会的,我喜欢习武,樊大哥那个习武场可好了。”刘柏点头真的跟个大老鼠一样,“对了,姐,什么叫塞石?”

刘松默默的远远的坐着,结果听到这个,大咳了起来。

刘榕也不知道,看刘松这表情,自然知道他是知道的,“什么意思?”

“樊大哥为了结实,用了一批…一批从京畿几处运来的大石。校场是用塞石铺地。”

“这我知道,塞石是什么?”

“娘娘,别问了!”眉娘噗的笑了,轻轻的摇摇头。

“那不好吗?”

“没什么,就是为显贵封堵墓口甬道之石,以汉时的石头最大,小人觉得差不多就是那时的吧。”刘松假笑了一下。

“他什么意思?”刘榕傻眼了。

“松哥儿!”眉娘真是被这刘松气死了,真的是无仇不成姐弟了吗?

“所以呢?”

“樊大哥为了省钱,买了一批被毁陵墓的石头。包括盖楼的石头,非常结实、漂亮。”刘松又笑了。

眉娘打了一个寒颤,打定了主意,藏书楼他是不去了。做校场的石头是塞石,而盖楼的石头也是从被毁的汉陵那里买来的。想想那漂亮的方块青石,那个…

“没事,盖楼的那方石是用来铺石地的,不是放墓道里的。”刘松看看眉娘那青脸,笑得更甜了。

刘榕真是无语了,想想,“你们还要住吗?不住也成,正好听说那里不暖和。”

“没事,我们住了大半年了,连毛病都没生过。没事没事,柏儿才不怕呢,姐,你别担心。”刘柏摇头,毫不在意。

“不怕吗?”刘榕侧头看着那笨蛋弟弟。

“不怕,樊大哥是好人,他让我们住,一定就没事。”刘柏拍拍胸口。

刘松望天,现在他真的觉得刘柏可能才是他们家惟一的异类,忍不住说道,“你才是捡来的吧?”

“可是皇上说,你是我们捡来的,因为我像姐,你不像。”刘柏自然明白哥哥在说什么,马上反驳。

刘榕笑了,原来在刘松心里,自己和他一样,满腹心机。回头看了一眼刘柏,这个大老鼠觉得自己像是跟他一样吗?还是景佑心里,竟然觉得自己跟这个大老鼠很像。

“好了,别闹了。”刘榕摆了一手,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樊大哥为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我在宫中都不得安生,我能明白皇上的意思,就是要把动静闹得大大的,让人知道你不仅仅是我的弟弟,更重要的是,你有本事的。”

“是,小人万不敢浪费了娘娘的银子。”

“对,这个很重要。不过放心,我不让你还。”刘榕翻了一个白眼。

“还不起。”刘柏呵呵的抓着头发。

刘榕噗了,轻叹了一声,“你训得不够,跟你哥学学,凡事用脑。”

“我习武要用脑吗?不是皇上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