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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绯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检看面容妆扮,又重换了一套衣裳,这才带了朱奶娘和绿兰,随翡翠去见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这里,遣开丫头们,只单留了儿媳妇罗夫人在身边。

眼见夏绯带着奶娘和丫头进来,便颔首道:“绯儿坐下,别的人出去罢!”

朱奶娘和绿兰见此情景,分明是有大事要商议,便齐齐告退,到院门外候着。

房中清静了下来,沈老夫人且不说唤夏绯过来何事,而是先斥道:“每月胭脂水粉月钱,全没有少你的,你就是容貌不佳,也学学打扮,涂些上等粉,不致顶这么一张脸出来气人。”

夏绯垂首道:“老祖宗,不是我不学打扮,而是面部浮肿,动不动起红疹,只得多涂粉遮盖。先前也请大夫诊过,大夫开了药,却消不了浮肿,没奈何啊!”

沈老夫人并不是第一次就这个问题斥责夏绯,夏绯也不是第一次分辩。

罗夫人心中有数,这是沈老夫人说正事之前,先提醒夏绯相貌不佳这回事,省得她挑三拣四。

看着祖孙两人气氛不对,罗夫人忙打圆场道:“俗语说,女大十八变。绯儿这才十四岁,没准再过几年,容貌长开了,浮肿便消了呢!”

“都十四岁了,这个样子便是这个样子了。”沈老夫人叹息一声。

夏绯的头越垂越低,十分卑顺的模样。

“好了,这厢唤你来,是有一事跟你商议。”沈老夫人稍和缓,说道:“你呢,也这个岁数了,该说亲了。”

“有人向我提亲么?”夏绯抬头,作出惊喜状。

沈老夫人神色越加和缓,点头道:“是大将军府的人来提亲了。”

夏绯结巴起来,“大将军府?可是陈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啊!”

罗夫人忍不住插嘴道:“是给陈将军提的亲。”

“呃!”夏绯瞪大眼睛嚷道:“大将军都三十五岁了,我才十四。”

“你这孩子!”罗夫人打断夏绯,笑着说:“人家大将军正当壮年,前途无量,底下又没有儿子,你一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将来育了儿子,整个府都是你作主,强似嫁那些愣头青多多了。”

沈老夫人点头道:“正是你舅母说的这个理儿。”

夏绯看看沈老夫人,再看看罗夫人,心里一阵冷笑。

好么,跟前世一样,想把她卖一个好价钱。

“老祖宗,舅母,我不同意!”夏绯站起来,一字一句道。

沈老夫人和罗夫人不由愕然。

虽说大将军年岁稍大了一些,但这样的家世,想娶一位继室,那也是大把人趋之若鹜。将军来提亲,以她们瞧来,那是将军看得起宋家,看得起夏绯。

夏绯要是稍有脑子,便会答应这门婚事。

“绯儿,你不嫁陈将军这样的,哪你想嫁什么样的?”沈老夫人冷笑质问。

“我,我想等表哥娶亲之后,再议婚事。”夏绯“咚”一下坐回椅子上。

沈老夫人和罗夫人面面相觑。

原来,夏绯心仪宋敏行!

早些时倒也听过风言风语,说是夏绯经常“偶遇”宋敏行。只宋敏行最是厌恶相貌不佳的,因设法避开夏绯,方才相安无事。

罗夫人暗叹一声,夏绯小时候,极是玉雪可爱,至九岁来宋家,也是美人坯子一个,实在料不到,短短几年,她却越变越丑,长成了这个样子。

沈老夫人也是无奈,为着夏绯相貌变劣,她怀疑夏绯是否身体出了问题,也请过大夫给夏绯诊断,但大夫只说极可能是胎毒,好好调养便是,别无解药。

当年接夏绯到宋家时,诸人心中有数,是认为夏绯以后会婚配与宋敏行,可夏绯现下如此相貌,这头婚事明显不成了。

夏绯见沈老夫人和罗夫人瞬间沉默,却是暗笑:你们以为我想嫁表哥么?真是可笑!我不过想等他娶亲,米已成饭,不能肖想我了,再露出真容罢了!

罗夫人艰难开口道:“绯儿,你表哥他,还得过两年才会成亲。那时,你已十六了。”

宋敏行去年底已是定亲,恰好女方要守孝三年,双方议定,过两年才成亲。

夏绯道:“老祖宗,舅母,我的婚事,过两年再议罢!”

沈老夫人和罗夫人再次面面相觑。这是非要等宋敏行成亲,她才死心?

“绯儿,再过两年,你年岁上来,怕是连大将军这样条件的,也难找了。”沈老夫人皱眉。

“求老祖宗成全!”夏绯口吻坚决。

罗夫人皱眉,却没有再开口。宋家现下搏着名声,若是强将夏绯婚配,她一闹腾,外人会说宋家欺负弱女,于宋家名声不利。此事还真是不好办。

沈老夫人也如罗夫人一样心思,斟酌一下便问道:“绯儿,你是嫌陈将军年岁大?”

“反正,陈将军的女儿都跟我一样岁数了,我不想嫁他。”夏绯道。

“那此事便作罢!”沈老夫人道:“只一条,再有人说亲,一切要听我安排,不得相违!”

话已至此,夏绯知道自己没法再拒绝,只好点头。

还得赶紧谋一个良人,脱离这个火坑。

夏绯心口突然一痛,前世也是这样想,结果选错了人,没有脱离火坑,还丢了性命。

那一头,程玉景却是从其它门客嘴里,得知大将军请人上宋家提亲。

他费了一点心思,另打听到,大将军陈长春想提亲的对象,是夏绯。

他心情激荡,搓着手自语:“如此家底,如此绝色,怎能嫁给别人当继室呢?不行,我得见见她,劝劝她!”

第四章偶遇

“小姐,程公子约见,说欠条要亲手交与你。”朱奶娘俯在夏绯耳边道。

“那便见吧!”夏绯想了一想道。

“小姐无意相托终身,何必再见他?”朱奶娘道:“若被人瞧见,传出风言风语,倒是不好。”

“嬷嬷,我有我的道理。”夏绯淡淡道。

“小姐,程公子虽落泊,到底是读书人,助一把就助一把,若没意思,不必相惹。”朱奶娘又劝道。

夏绯咬唇,程玉景前世负她,毒杀她,她今世岂能轻易放过他?她要见程玉景,要吊着他,要让他也尝尝被辜负,被下狠手的滋味。

黄昏,程玉景依约,到了牡丹亭。

待看见两个人影往这边来了,程玉景站了起来,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

夏绯先是请名医救治他,接着答应见面,虽则见面时索要欠条,但焉知不是借此再见自己一面呢?而且,有了欠条,便有了牵扯,自己与她的债务未清前,便有借口接触她。

看,今儿相约,她又赴约了。

至于欠条么?自己短期内还不清债务,大可以问她要如何?她要如何的话,自己顺从了就是。

夏绯戴着维帽,款款到了牡丹亭前,如上次一样,示意朱奶娘候在亭外,自己上了台阶,步上亭内。

“夏小姐请坐下说话!”程玉景在石凳上铺了手帕子,殷勤劝夏绯坐下。

夏绯虽遮了面容,程玉景却在心中一点一点描摹上次见过的模样,恨不得掀开她面纱,再瞧个仔细。

夏绯情绪复杂,前世数次和程玉景相见,他态度虽不错,未见如此殷勤。

程玉景待夏绯坐下,又拿手中扇子给她拨风,一边道:“此间花多,夜间常有小昆虫,小心虫子飞近。”

也太殷勤了,仇恨好像消了一点点。夏绯诧异自己竟然不厌恶程玉景的讨好。

“夏小姐,我这次约见,其实是另有一件要事,想劝劝夏小姐。”程玉景斟酌语气道。

“你说!”夏绯开口,声音婉转动听。

人美,声也甜。程玉景有些迷醉。

“听闻,陈将军向夏小姐提亲?”程玉景停一下看夏绯的反应,接着道:“我觉着,以夏小姐的相貌家世,不必当别人的继室。”

“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夏绯叹息一声,站起道:“欠条呢?”

话题转变太快,程玉景有些懵。

“欠条!”夏绯再次相催。

程玉景从袖袋里拿出欠条,递了过去。

夏绯伸手接过,展开看一眼,见签了名字,却没有按手印,便喊一声道:“嬷嬷,印泥。”

朱奶娘应声上台阶,掏出一盒印泥,揭开朝程玉景道:“请程公子在欠条上按上指印!”

程玉景有些狼狈,挽起袖子,伸手指醮了印泥,按下手印。

“嬷嬷,走!”夏绯收起欠条,再不看程玉景一眼,款步下台阶。

看着主仆两人走远,程玉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欠条的事,以为就是说说而已,不会真收自己的,却不料……

回去路上,夏绯脚步沉重。

前世,她拒绝陈长春的婚事后,罗夫人又想把她许给侄儿。

那时,夏绯已和程玉景私定了终身,一咬牙,便把此事和盘托出,并把程玉景给的信物交给沈老夫人和罗夫人验看。

沈老夫人和罗夫人权衡利弊,便暂时按下她的婚事。

程玉景若能高中,谋得官职,那时娶了夏绯,对于宋家,更是有利。

若不中呢,宋家自会对程玉景施压,让他放弃夏绯。

说起来,夏绯又不是美人,想那程玉景,也不会太过留恋。

只是在程玉景高中之前,他们的事儿,还得遮严实些。

因有此心思,沈老夫人和罗夫人且对夏绯私会程玉景一事,睁一眼闭一眼。在罗夫人安排下,整两年,夏绯和程玉景私会的事,才没有被撞破。

至程玉景对夏绯起杀心时,还以为他们的事,他人并不知。

夏绯一边走,一边回顾前事,突然脚步一停。

朱奶娘跟着停下,顺着夏绯的视线瞧去,这才看见远处花圃中,有一人在种花。

“小姐,瞧着是花匠,没相干的,咱们走罢!”朱奶娘催夏绯。

夏绯凝神听了听道:“不是花匠,那人拿了小铲子在挖花呢!”

朱奶娘吓一跳道:“这么远,小姐能瞧见?”

夏绯道:“瞧不真切的,我是听见了。”

夏绯抚抚自己耳朵。重生后,她便发现自己耳力异常,只要凝神去听,一百米内的声音,多数能听个清楚。

朱奶娘拉着夏绯急走,走到花圃前,喝道:“这几株花是老爷托人从海外移来的,价值千金,你若毁坏了,可赔得起?”

正挖花的男人听得声音,抬眼看一下朱奶娘和戴着维帽的夏绯,双手却不停,继续往花下挖。

他抬头时,月色照在他脸上身上,夏绯瞧清楚了他的面容,不由愣一愣。

这人叫魏瓖,跟程玉景一样,是新来的门客。

程玉景是家道中落,没有门路才进宋家当门客。

魏瓖,是因为抚养他长大的顾奶娘生了一种怪病,四处求医无门,听闻宋家有一个偏方可医此病,便求入宋家当了门客,讨要偏方。

他要了偏方后,顾奶娘的病依然没有好转。

现下他这是?

夏绯回想前世,想了起来,魏瓖前世时,是听闻某名花的花下,有一种虫子能入药救治顾奶娘,便不顾一切,在花圃中挖那种虫子,以至毁坏了宋老爷心爱的花。

此事过后,魏瓖便被宋老爷赶出了宋家。

但两年后,在程玉景高中时,传来魏瓖的消息,说他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已得皇家承认,皇帝正拟旨,要封他为王爷。

夏绯心念急转,上前道:“魏公子,别挖了,花下的虫子,并不能治病。告诉你这偏方的人,是一个骗子。”

魏瓖愕然抬头,沙着嗓音道:“你如何知道我的事?”

“我不单知道你这件事,我还知道,谁人才能救你奶娘。”夏绯道。

魏瓖一把丢下手中的小铲子,出了花圃,走到夏绯跟前,弯身行个礼道:“还请小姐告诉我,谁能救我的奶娘?”

第五章所

“柳清浩!”夏绯清楚报出一个人名。

“这个人是大夫?”魏瓖质疑。

自从顾奶娘生病,整两年,他带着她寻医问药,几乎找遍了京城里所有大夫,连游方郎中也不放过,但从没听过柳清浩这个名字。

夏绯这才想起,柳清浩这个时候还没有出名,知道他的人极少。

魏瓖等着夏绯回答。

夏绯答道:“柳大夫师从山谷子神医,去年出师,在外野游,今年才到京城。这当下,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山谷子神医这个名头,魏瓖是听过的,并且试图寻找,只是一直找不到,现当下一听神医有个徒弟到了京城,不由动容。

“还请小姐告知,柳大夫住在哪儿?”魏瓖急急问道,深怕夏绯不肯吐露。

“他寄住在静安寺中。”夏绯报出地址,又补充道:“柳清浩这个时候,怕是被牵扯了一宗官司,你要请他给奶娘医病,先得帮他请个讼师,打赢官司才行。”

“只要能医好奶娘,请讼师不算什么。”魏瓖道。

“柳清浩惹的人,比较麻烦,想要打赢官司,就得请京城里最好的讼师。”夏绯看一眼魏瓖道:“一场官司打下来,讼师费怕是要一千两出头。”

“一千两出头?”魏瓖皱眉。这两年为了给奶娘治病,家产已全部变卖,手中并无余财。若跟要好的朋友借上几百两,还是能借到的,但一千两么……

夏绯看魏瓖一眼,此人眉若刀栽,狭长双眸,鼻梁高挺,初看神情凌厉,令人不敢细细端详,若多看一眼,却会发现,他相貌和程玉景各有千秋,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朱奶娘站在一边,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一直服侍小姐,从来不知道,她还认识什么柳清浩大夫,什么山谷子神医。而且,自己都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谁,小姐怎么就知道了?不单知道此人,还知道他的奶娘正病着!

朱奶娘正发怔,又听得夏绯跟那男人道:“我可以借你一千两。”

“小姐!”朱奶娘不由出声,想要阻止夏绯。

小姐虽有钱,但钱不能这样乱借出去。

夏绯转头,安抚地看朱奶娘一眼道:“嬷嬷,我有分寸,你别担心。”

朱奶娘待要再说什么,看一眼魏瓖,便闭了嘴。

也罢,这位男子瞧着,并不输程玉景。或者小姐另有谋划,打算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以防万一。

魏瓖听得夏绯主动提出相借银子,眉头又是一皱,问道:“有什么条件?”

世上哪有无端端肯相借银子的?当然是有条件。

“啪啪……”夏绯轻轻鼓掌,笑道:“魏公子好生通透。”

“嗯!”魏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