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要做女皇吗?”刘家旭沉吟了片刻,突然道。

赵平安吓了一跳,几乎冲口否认,“不!怎么会?”

“前朝也不是没有女皇帝。”刘家旭倒很平静,并没有男权被侵犯的愤怒和不屑感。

哇靠,这个刘指挥可真敢说!赵平安不知心里是惊是喜。

她简直要对自己说:这个不落俗套,甚至有点惊世骇俗的刘指挥要不要了解一下?

这样的人是绝佳的合作伙伴!

得知这一点,她越来越觉得前世失去刘指挥的助力,实在是得不偿失的。尽管最后她赢了,可那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

她记得朝堂斗争虽然胜了,但整个大江国也被折腾得千疮百孔。周边的大夏,高丽,交趾等如狼似虎的小国始终没有平定,无法带给边境百姓安宁。直到她死,也没有看到大江扬威四海,万邦来朝的场景。

那是皇兄的梦想。也是她的。

难道她重生,就是因为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吗?甚至,她连基础也没打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今世的目标就更明确了: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实现大江皇权的顺利交接,然后富国强民,再富民强国,让周边的小国都给她老实点!

“大长公主很惊讶?”赵平安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也没逃过刘家旭的眼睛,“竟然从没想过?在臣看来,皇家之人有几个不爱权利的呢?无论男女。”最后四个字,他加强了语气。

“可刘指挥今天既然能来和我谈,就该知道我与众不同。”赵平安吸了口气,自信地望向这个中年帅哥,算是年轻的权臣,“我不喜欢权利,但我也不喜欢权利被滥用。我更不想搅风搅雨搞事情,可我必须保证大江国不会继续衰落。那是我皇兄的梦想,我要为他实现!”

“叶家,确实不怎么样。”刘家旭又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我是大江的臣子,也是大江的子民,我也想把蛮夷打得不敢踩到我国土半雨。可于我而言,只能选择最稳定的。”

赵平安懂。

事实上,跟一个能掌握着整个京畿治安的重臣这样摊开来说,她已经非常惊讶了。很多话,甚至是大逆不道的,刘家旭今天都说了,至少证明了他有营造彼此信任氛围的愿望。

没想到,他竟然是至情至性的人。

但想想也能理解,前世他可是早就安排好全家逃离,然后独自在遇仙正店里自焚了。

…………66有话要说…………

今天想关小黑屋还没关成,因为才打开电脑,就发现断水了。

然后各种买水,插卡。

卡还不好用,买水也不能网上买,这个折腾呀。

唉,家务事真烦。

☆、110 天下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她很遗憾,不记得前世汤娘子的结局。

只怕不太好,不然刘指挥也不会中那种在大火中不知所踪的结局。

而他的意思很明确:选九哥儿是因为是在矮子里面拔将军,毕竟十四哥儿还太小,亲娘还是拿不出手的人,四哥儿又是个智商上有缺陷的。

身为臣子的,选谁?又能选谁?根本余地太小,

所以,这是明摆着的的选择,连马虎眼都打不了。也所以,刘指挥才猜测,她是野心勃勃地要做女皇才插手朝政,暗中折腾。

而且,他觉得女皇什么的,也并不是绝对不可以。或者他还因为这个想法,而对接受赵平安的橄榄枝不那么排斥了。

但,赵平安的心可没为此热起来,人的追求不同,何况她来自现代,眼界开阔得多。另一方面,她也不打算为了联盟而骗人。大家合作的话,基础不就是信任吗?

“你觉得先帝如何?”她近乎生硬地转了话题,“刘指挥尽可以说实话,不必因为我与皇兄的关系亲近话不对心,说得客气。”

“先帝有雄心,有胆略,也有决心,可惜身子太弱,做不了一代英主。”刘家旭斟酌着字句,即想表达真实想法,又不想太过冒犯,“太上皇给先皇留下的,说句大不敬的,是个烂摊子。先帝能把大江国完整的交给新帝,国库也不至于是空荡荡的,已经很难得。”

内忧,很明显就是党争,官员不思进取,全只顾自己利益。

外患,武将不想打仗,只想搂银子,结果被几个周边小国轮番侵扰。

就算那些小国确实吞不下大江国,但时时来劫掠,经常索要财物赏赐,这让整个国家不仅是尊严上的丧失,也是沉重的负担。不仅是屈辱,还有那些受苦受难的边民百姓……

“刘指挥说得对,人为人妹,特别是我皇兄把我当女儿养大,我有责任让他未尽的理想实现,那就是大江国的强盛。”赵平安目光坚毅地说,“所以,我不是想左右帝位,我只是想保证新帝能完成我皇兄的心愿,而不是让大江国倒退到太上皇时期。”

“臣也这样想。”刘家旭说着,拳头无意中握起。

还有热血,那就好呀。

赵平安看到了,于是心想,而嘴里继续道,“至于女皇?第一,我不想做那个位置。我知道自己性子随意又冲动,绝不是好人选。我听闻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要有三忍才可以。”

“哦,哪三忍呢?”刘家旭好奇。

“坚忍有毅力,容人之忍的肚量,关键时刻还得残忍。”赵平安自嘲,“这三样,我一条也不占。人贵有自知知明,若都像叶家或者叶贵妃那样自我感觉良好,可不是大江之福。”

“大长公主太自谦了。”刘家旭苦笑。

叶家的跋扈和短视,他是很看不上眼的。最重要的,还愚蠢,比如宫里那位。

“不,我说真话。”赵平安却很认真摇摇头,“再者,世界,呃,天下这么大,我想去看看,不愿意终其一生都困于宫中。这是我的任性自私,可女人不都那样吗?”

她开了个玩笑,可正是这种小女儿态,让刘指挥更放松了些。

“第二,在咱们大江国,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刘指挥这样开明和坦诚的。相反,更多的是腐朽的老学究。他们不仅占据了朝堂的大半,还于学子中极有声望。”赵平安继续道,“我若生了做女皇之心,反对的力量会更大。这样较起劲,谁输谁赢不重要,但是一定不利于大江国的稳定。国内不稳,蛮夷们就开心喽。”

“所以于公于私,大长公主都没那个野心。”刘家旭懂了,不对,是相信了。

随后他又犹豫了下,说出那句可能会抄家灭族的话,“难道大长公主属意十四哥儿?传说中您手里那份遗诏……”

“我没有属意谁。”赵平安接过话,但不提遗诏的事。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东西。今世,她并没有听皇兄说过。前世,她不是部分失忆了吗?可气的是,记不起来的全是最重要的。

所以对于遗诏,她就三个字:不知情!

“不管是九哥儿还是十四哥儿,都是我皇兄的儿子。就算十四哥儿聪慧用功些,但九哥儿也不是没有优点。”她直呼新帝的小名,一点不在意似的,“我只是不能,让叶家控制了九哥儿。那样我敢保证,就不会有好皇帝了。”

叶家的私心,你懂的……

赵平安给了个彼此心照的眼神。

刘家旭当然是懂的,于是他垂下眼睛,但很快就抬起来,目光清亮,透着坚决之意。这就是武将的好处,杀伐果断,成与不成,也不会叽叽歪歪。

尽管也有出尔反尔之徒,但以刘家旭对汤娘子态度来看,他不是个小人。

“大长公主,臣同意您的观点,也愿意支持。只是公主该知道,武将只能保家卫国,马革裹尸才是最高理想和最终结局。而这个天下,终究要文臣才能治理。就连掌管大江国兵权的枢密院……”

不用说了吧,穆定之的势力范围。那一位,不比叶家的野心小。

赵平安微微动容。

因为她听得出刘指挥话里的意思,那就是答应跟她同上一条船。但他也说得明白,他能给予支持,但也仅限于京中安全或者说些许武力,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慢慢来,大江国还没到危如累卵的时刻,还有时间。”赵平安很快收敛了心思,正色道,“甚至刘指挥并不必旗帜鲜明的站在我这边,只要保持中立。毕竟我以后会如何,口说无凭,事实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

她冒出一句现代词,然后又转回语境,“刘指挥可以慢慢观察,我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期待别人以身家性命相托。”

这下,轮到刘家旭意外了,一时接不上话。

赵平安就接着说,“文臣身在庙堂之高,不知武将的江湖之远,他们也不能深刻体会外族打进来时那番可怕的景象。所以,他们才窝里斗,斗得死去活来,以为把持了朝政就是胜利,不知国破家亡的切肤之痛。大江国开国两百余年,真是和平得太久了,近几十年又风调雨顺,酥了臣子和士子们的骨头。”

☆、111 傻人有傻福的最终奥义

“大长公主如何得知边境战争之苦?”刘家旭都惊了。

那只有亲身经历过,比如他,比如穆氏父子,比如田氏将军,才能知道国家被攻击的时候有多危急。

人命,那时根本不算什么。

都说生命可贵,但只有在那时你才明白,生命原来可以那么脆弱的卑贱。若被攻破了城池,身后就是一片火海,血海。

那些读书高升的文臣有几个能理解的?那么,身为顶级贵女,金枝玉叶的大长公主又怎么会懂得,而且说得情真意切,绝不是掉几句书袋那么简单。

“我不是活学活用,从来不死读书嘛。”其实是读过历史。

“我在话本子里看过一个寓言故事,某国家孱弱,皇帝很想励精图治,但此时有反贼来袭,可国库空虚,打不起仗。谁不知道打仗打得就是钱粮?所以皇帝向臣子们借银子,想先保住国家再说。但大臣们哭穷,京中富户也都一毛不拔。不管皇帝想什么办法,仍然只拿出一点银子来。最后国终于破了,皇帝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她说得太真实,刘家旭从没听过这故事,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大臣和富户呢?本以为换了皇帝,他们照样可以荣华富贵,国破与他们有什么相干?哪想到那反贼是非常凶狠的,在京城中烧杀抢劫,奸*淫掳掠,逼得大臣和富户交出家财,银子堆得比山还高,加起来,那皇帝所借也只是九牛一毛布局。”

赵平安冷笑一声,“不肯出毛,那就只能割肉放血。刘指挥说,能站在朝堂里的人有傻子吗?能把生意做得发达,成为天下巨富的人有白痴吗?可他们被财与权迷了眼,根本看不到眼前的危机,不知道国破了,哪里还有家呢?任你家财万贯,任你权势滔天,不过就是浮云,风一吹就散了。所以很多时候,一个国家灭亡是因为什么?并不是什么外患,而恰恰是因为内忧。若非如此,刘指挥又怎么会心灰意冷,离开边军,回京做安稳官?”

刘家旭腾地站起来,先是热血沸腾,随后冷汗都流下来了。

站在朝堂里的文臣不知道,可他却瞬间明白了那种感觉。好像,现在大夏,交趾和高丽就联手攻来。他仿佛看到了那场景,那血淋林的一幕就在他眼前晃。

他看过被屠之后的城池,遍地的尸体,烧焦的房屋和破败的景象。也很知道在那时,天下之大也再没有容身之所。

非要到那时才自省吗?恐怕就来不及了!

“臣受教。”他忽然一躬到地,“臣表面上会中立,但大长公主但有吩咐,无有不从!”

“刘指挥,你不用与我联盟得太早。”赵平安没有接受,还是为对方考虑。

她不想在对方心里留下疑虑的疙瘩,要么不联手,要么就绝对不能隐藏拆伙的可能。

“大长公主,今天话说到这份儿上,刘某是粗人,不如也撂句实话。”刘家旭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汤娘子就是我的软肋,为着她那个要命的喘症,我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费了多少心思,却还是看她的病日渐严重。太医说,会影响寿数。我已经对不起她,怎么可能让她先我而去,况还是如此痛苦的死法。所以大长公主有那神药,能救她,就冲这一点,您就算以此相要挟,我只怕也是会答应的。顶多,把家眷的后路准备好。”

就像上一世那样。赵平安心里补足。

“是,我会顺服。但,心里未必如此踏实,也不可能如此不相疑。做起事来,也必然不能尽心尽力。”刘家旭流露出钦佩的表情。

“但我没想到,大长公主其后根本没有找以我,也绝口不提救命的事,还在那次的落水事件中回护了她。苏美华是我的内侄女,她是什么样人,我能不清楚么?”

“我拿汤娘子做朋友,并不觉得什么救命,什么回护。”赵平安说,真心的。

刘家旭却承情,继续道,“随后,大长公主更是把配方公诸于众,又自己出银出力,研究出那喷瓶的做法,无偿提供给那些工匠制作。在别人看来,这是大长公主的功德。在我看来,这是大长公主的胸襟。跟着有胸襟的人,我眼前是亮的。所以我才携内子过来,做最后的试探。”

“结果你觉得我可以合作?”赵平安挑眉。

“不,不是合作,是臣听从大长公主的吩咐!”刘家旭掷地有声,甚至单膝跪倒。

这是很重要的承诺了,赵平安一时都有点难以接受,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

上一世,她穷尽全力也没拿下的刘指挥,现在轻轻松松就成了她的人。是因为她秉承着忠厚的心思吗?是因为她不是总想达到目标,而是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吗?

厚道在某些人眼中是傻气,可原来,这就是傻人有傻福的最终奥义!

至于她说的那个话本故事,是明朝崇祯年间的史实,她每回读到都无比痛惜。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但那些臣民呢,被权钱迷了眼,失了心智,最后结局也很悲惨。

“刘指挥请起。”赵平安上前,“你这样信任平安,平安也必不辜负,更不会辜负大江国。”

她不是虚扶,是实实在在把高大的男人拉起来了,

刘指挥不太习惯她的现代行为,略有些紧张害羞。

但,他的血已经热了,又觉得大长公主不拘小节,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于是就更觉得自己仓促的决定不会错。

只听赵平安又道,“不过刘指挥表面上还是远着我点,被各方争夺,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也能更看得清别人的布局呀。”

她说着就笑了笑,显得有几分狡黠,很有少女活泼斗趣得可爱。

刘指挥不禁暗暗微笑摇头:这简直就是个小妹子。

他把身家性命全押在这还没嫁人的姑娘身上,虽不知是福是祸,心底却是愉悦的。

而且,竟然不想反悔。

他不懂,这就叫人格魅力。再加上他本身没被权势熏黑了心,所以才能一拍即合。

这时,正好苏氏“更衣”回来了,又和赵平安拉了几句家常。憋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心不在焉,甚至有点坐不住了似的,就知道该谈的已经谈完,于是见机请辞。

赵平安当然送到二门,当晚高兴地吃了两碗饭,把绯儿都惊到了。

…………66有话要说…………

拿下刘指挥!

☆、112 能找着就不错了

赵平安觉得最近形势一片大好。

岂不知那源自于深宫的风暴已经酝酿完毕,正以铺天盖地之势要笼罩在她的头上。

叶贵妃的尾椎骨养到快过年也没好,每天在慈德宫装衰弱,忙坏了她身边侍候的人,她娘家嫂子也时常进宫,倒是小皇帝赵宸乐坏了。

姑姑离开了皇宫,母亲没时间管他,他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自在。好歹他还记着姑姑说过的话,每天上朝时在朝堂上像模像样的坐着,努力不睡着,再说两句早就背熟了的、嘉奖大臣的官方话。下了朝,上课时也尽力不捣蛋。虽然还讨厌小十四,但控制着不揍他就是。

不过,不能淘气就愈发让他觉得无聊透顶,只好每天钻御膳房,表面上看是贪吃,毕竟看见新鲜的菜样就要尝一尝。但实际上,是把姑姑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偷师学艺起来。可惜不能上手操作,只能先理论学习和观摩一下,感觉也挺不错的。

御厨们见皇帝亲临,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由此赵宸倒是看到不少绝活。

好在,近年来大江国风调雨顺,最重要的是周边小国也风调雨顺。国内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外敌蛮夷也不来骚扰,所以大家安居乐业。朝政上,除了日常国事,也没有什么不可控的意外事件发生。于是整个朝堂,整个国家都一派平静祥和的气象。

但这就像矛盾被掩埋了起来,外表是歌舞升平,却仿佛埋了定时炸弹,谁知道何时会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赵平安看得到大江国表面上壮观雄伟的堤坝上暗藏了太多的蚁穴和窟窿,这才想着未雨绸缪,省得哪一天风云突变,大江国就危险了。

才进腊月,叶贵妃的娘家嫂子包氏又进宫了。

“人找着了?”听到包氏附耳说了句话,叶贵妃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真是屁*股也不疼了,头也不晕了,腿也不酸了。

但惊喜之后又是抱怨,“找个人也要这么久,让我好等,哥哥是不是太懈怠了?”

永远都不满意,总对别人诸多要求。也不弄盆水照照自个儿,陷害大长公主不成,折了个亲妹子不说,还让个小丫头片子给挤兑得连皇太后也无法请封,在皇陵里蹲了个把月。贵妃拿不住后宫,害得她家相公事事坐蜡。这也没关系,可居然还有脸要求娘家?更要命的是把她拎来拎去,这多不公平。

包氏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很谦恭,语气也很温和,还带着亲近人的小小埋怨,“哎哟我的姑奶奶,我的贵妃娘娘,咱家虽然有点势力,可大江国有多大?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办事,即不能大张旗鼓,那样的人又不好找,怎么会容易哦?”

能找着就不错了。在心里给她补足。

“可符合我的要求?”叶贵妃追问。

“既然出手,必然不能让娘娘失望。可这事也危险极了,你哥哥吩咐了人,要处处小心。”

包氏其实不乐意做这件事,害人害得这么异想天开,她其实跟着心惊肉跳。

但,丈夫说富贵险中求,这事极可能成功,那时大长公主就无法再压着贵妃娘娘。只要娘娘翻身,大江国就是叶家的天下了。

现在,朝中都传有遗诏存在,那些大臣又不归心,大部分在观望,其实九哥儿的帝位不稳。不搏一搏,真让大长公主成了气候,往后会越来越难。

可是,很容易被牵连啊。

再说叶家已经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只嫌不够冷清了,却还追究权势,这样好吗?可惜她终究拗不过丈夫,出嫁从夫,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已经把那个宫女,哦,名叫……名叫小小的,打发出宫了。”叶贵妃略带些兴奋的道,“她的脸伤成那样,一脸大麻子,放在宫里有碍观瞻,我看着都恶心。可到底是我心软了,没把她几板子打死,还给了些散碎银子放出宫出。她无路可走,老家也没人,必定还要滞留在京城,嫂子找人给她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