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种超越时代的医疗科技不可能迅速得到认可,但有了活广告,早晚民众会相信这个。再者,种痘也得有痘,她的空间还没有研制疫苗的功效,凭芳菲从现代给她转,也是杯水车薪。人痘嘛,到底有些不安全。倒不如就用那位十八世界英国医生的方法,虽然在现代人看起来比较笨,但从牛身上提取牛痘确是大江国最应该用的法子了。

还有,痘师也得培养起来,因为相对于全国,目前以钱老父子三人为主的痘师实在是太少了。她打算保举对抗疫情有功的大夫都挂一个太医院的名额,像钱氏父子舍身帮忙的,都要封官,至于培养痘师的事就交由医官院处理。

奖惩分明,这才是上位者应有的态度。

纵然前世只是药业的人才,但整个医疗系统的运转,以及医护人员的培养,赵平安是相当了解的。她一整套雄伟而完善的计划,只是要慢慢来。

都讲完,赵平安问起叶家。

“叶家所有的人几乎都感染了天花,在大长公主发现前,他们还瞒报。”刘家旭道,“后来穆大将军支会了臣一声,臣把叶府整个包围了,大夫进驻,才发现情况非常严重。这一个耽误,以至死了不少的人,成车的尸体往外拉,城中军士已经做了妥善的处理。但就算再怎么努力,叶府也死了大半人口。不用外人,他们府里的人就恨死了叶家的主事人。”

他没说,还恨宫里那一位,“倒是叶良辰,因为始终在书房食宿,被发现时还只是病发的阶段。应该……能治好吧?”

“叶路呢?”赵平安问。

叶良辰天天泡在书房,那是在拼命办法保住叶家。而叶路是叶家第一个感染的人,就是他把天花传给了叶贵妃,继而感染了皇宫。至于谁传给的叶路?答案是很明显的。

他老婆包氏说过,叶路把转移源病人以及接触小小的职责都交给了一个爱妾。那爱妾自诩精明,一心要立功邀宠,却不料自己医学知识不足,愚蠢的很快死掉了。

“今天臣才听大夫说,叶路的命数尽了,也不过这一两日。”刘家旭回禀,那语气里有一丝快意。

毕竟,这场大难是叶家搞出来的,他们死有余辜。一个人也不救,放火烧了叶府,这才符合他这种武将的脾性。但大长公主说了,叶家犯罪,自有大江律法惩治。救人是医者的本分,两码字,要分开算。

他想想也是,叶家搞出这样的大灾难,死了这么多人,耗费了这么多银粮,搞得大江国几近瘫痪,大夏要借机犯边,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比谋反还严重。因此甭管叶良辰多么殚精竭虑,甭管叶家多么根深叶茂,这样的事也兜不住,必须完蛋了。

让他们痛快的死了,倒是便宜。而且死无对症,如何连根拔起整个叶家?

所以能公正的解决这件事,为什么玩私下的手段?

就冲这一点,他更佩服大长公主的心胸了。

☆、189结果!果然!成功!

“只不知宫里……”杨明斟酌着语气。

“叶贵妃已经渐好,皇上本就无碍,预防罢了。至于平王,应该也会好吧?”赵平安简略地道,没有细说这次控制皇宫疫情的过程。

因为,说出来就生气呀。

首先,叶贵妃这死女人的生命力真是顽强。都病成那样了,本来很难治,但是只要给一点药,她的生命力就恢复了不少。

当然赵平安以药做要挟,一定要叶贵妃写了认罪书。开始叶贵妃还耍花样,玩弄文字游戏,但赵平安果断断药,她立即就老老实实都招了。

这再度证实叶芳质真是极端自私的人,为了活命,简直谁都可以出卖。

倒是她那院子里的宫女太监、还有大部分太医全部染上了病症。尽管赵平安叫了几位大夫入宫,全力救治,还是死了十几个,其中有四个是太医。

这结果对幸存下来的太医打击极大,有的人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次是九哥儿,唐太医给他开了几副调理肠胃的药就好了。倒是他的福宁宫有疑似天花的病例,因为紧急隔离和治疗,并没有造成大问题。

九哥儿当然也得知他娘也病了,赵平安又透露了些叶家是罪魁祸首的信息,之后九哥这位新帝一直躲在福宁宫不出来,每天哭唧唧,大约是知道叶家没有好下场,百般纠结吧。从表面看,倒似沉稳了不少。

最麻烦的是十四哥儿!

他的天花症状已出,偏偏身子又弱,所以病得十分凶险。赵平安亲自把宝贵的西药用给他,又叫楼大掌柜不眠不休地守着,并以中药调整,他的病势却仍然不见好。

甚至,病得快死了。

当时赵平安急得要撞墙,跑到空间去和芳菲哭诉。

她重生,十四哥儿是关键人物。若这孩子就这么死了,她甚至觉得失去了重生的意义。

她越想越气,哭得眼泪未干,就开始在空间里剁着脚痛骂老天不公。也不知怎么,空间似乎被刺激了,抖了几抖,忽然变大变明亮了。

赵平安惊喜地推测,这是空间升级的意思,连忙叫芳菲试着传过来一台能验血型并且可以分离血清的小仪器。

结果!果然!成功!

有了这个仪器,赵平安抽了李婆子的一些血,分离出血清来给十四哥儿注射,打算用血液中的天然抗体帮助十四哥儿战胜病魔。

这个方法虽说理论上收效应该不大,但哪想到它就是成了压倒疾病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十四哥儿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当他的病情不再恶化下去,才能再用常规方法治疗。

而因为他年纪小,抵抗力差,还发作了不少病发症。多亏赵平安有抗生素,才保证他没有死于其他病症。

可这是一种神奇的医疗方法,远超出当代人的座知,好似十四哥儿每回要死掉,大长公主关上门,鼓捣一下,这孩子就能顽强的活下来。

所以尽管她是私下里偷偷的用药,但楼大掌柜似乎仍然产生了怀疑似的。

加上到底她手法不熟练,小孩子的血管又难找,打个针,输个液,留在皮肤上的针孔还是挺明显的,有的地方还有皮下淤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只是楼清杨这个人极有分寸,根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甚至不看不打探,让赵平安对他的好感上升好多。

但她拥有空间的事,仍然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

这些就算了,最可气和可恶的是,阎氏那死女人被她罚跪后没有一点收敛和要改过自新的样子,天天在那里哭天抹泪,一点好作用没有,还净惹人心烦。

从迷信的角度来说,她这样的反应也带衰了十四哥儿的气运。

所以赵平安生气地要把她叉出宝文阁,免得影响那孩子的治疗。结果阎氏居然敢和她争论起来,说什么她没当过娘,不懂怎么照顾孩子,不拉不拉不拉。

还说,“明明是你在外头惹的事,惹得宫里六尚都不做事,太医局也关了。即无医药又无吃穿,这才害得十四哥儿这样。你只说我不管孩子,岂不知我是没办法。”说完了,还哀哀切切的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没有百姓或者不知情的人在场,若有,看她哭得那委屈劲儿,还以为赵平安是个嚣张跋扈的大长公主,把人家孤儿寡母给欺侮成什么样了。

当时赵平安都爆粗口了,“你特么还敢这么说?!你从哪里听的屁话,就认定东京城这场大灾祸就是因我而起?小小的婕妤诽谤皇族,你可知罪?你又从哪里听说太医局无人是我的缘故?宫里六尚不做事,你不能自己煮些东西给十四吃?如果不能,你后来喝的那羊肉汤是怎么回事?即便不做,各宫里都有小炉灶,你把剩饭剩菜热一下有多难?你把孩子养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攀赖别人,还有脸哭吗?”

“我伤心自个儿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哭?”阎氏梗着脖子道,“你又不是大夫,天天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十四来着,身上那么多青一块、紫一块的……”

把赵平安气得,直接叫人把阎氏丢出去了。

然后她心里坚定地冒出了一个想法:阎氏不能再养着十四哥儿!

这样的母亲,教育不出好儿女。前世十四没长歪,指定是她皇兄保佑。可是她皇兄走都走了,就该好好在天上修行,她不能让他再担心这世上的事!

“聚义堂的事如何?”她心里打准主意,又把精神分散到其他事上。

“已经控制住了。”穆远说,“一个也跑不了。”

那是个民间组织,名字起得好听,其实就是黑*社会。当时围攻公主府,很多都是聚义堂的在挑事,煽动了不明真相的群众。

倒不是赵平安斤斤计较,而是这组织的背后必然与叶家有联系。不久的将来要把叶家彻底打倒,少了旁证可怎么行?

“好,我知道了。”赵平安站起身,意味着这次会议的结束。

她本来想和穆远私下说点小话儿,可穆远担心与她亲近就迈不动离开的脚步了,干脆头也没回的走了,那脚步快的,就像后头有鬼追似的。

…………66有话要说…………

空间升级。

一个大事件要结束,需要各方都交待一下。

谢谢大家正版阅读。

☆、190 做个坏人真快乐

赵平安怅然之下,决定进宫去见田氏,讨论一下对阎氏的处置。

她知道胁迫田氏是很不光明正大的,可谁让她有药呢?

从某种角度上想,做个坏人真快乐。

“孃孃,您放心,您的身子好得很,必定与大江国同寿呢。”赵平安笑眯眯的。

心里却道:要想长命,好好为嘱咐田家为大江国保驾护航吧。

“你可确定?”田氏掩着口鼻说话。

表面上是有点慵懒,实际上是怕赵平安传染她。尽管赵平安拥有可靠的免疫力,但她经常在病人堆里打滚,田氏还是很担心。

这么怕死的老人家,她是第一次遇到。

想想也是,锦衣玉食的过着,众星捧月的活着,谁会厌倦这个人生呢?

“笼罩在东京城上空的阴云都要散了,何况您这尊金光闪闪的大佛?”赵平安的嘴甜得像抹了蜜。

明知道这话多不靠谱,但架不住田氏很爱听。不过她到底在宫里住了一辈子,虽然自私自利,遇到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就看不表局势,终究并不是叶贵妃那种不管不顾的蠢人。

“如今这么忙乱,你不在外头镇场子,跑进宫是有什么事?”眼前这个丫头可不会无缘无故来她的慈寿宫,这个认知让田氏提高了警惕。

“您知道叶贵妃给我写了认罪书一事吧?”赵平安仍然不急不缓,“此书一出,叶家基本算是完蛋了。毕竟,这可等同于谋逆灭国的大罪,不容恕。至于叶贵妃如何处置,要交给您和皇上决定。”

“我老了,朝廷上的大事自有两府三衙来管着,我能决定什么呢?”田氏道。

她就是什么也不想沾,什么都不参与,这样才好稳坐钓鱼台,捞她的好处。可她也好歹算是国母,她都不爱这个国家,不爱黎民苍生,凡事冷眼旁观,这是多小家子气!

大江国的顶层全是这样的人,只顾自己眼前的小利,不管大局,怪不得她的前世,大江都快亡了。

“朝臣们管得了前面,可管不了后宫的事。”赵平安紧逼着道,“孃孃又向来是个奖惩分明的人,明人就不说暗话,叶贵妃的事您脱不了,阎氏的事你更得管管。”

田氏愣了愣,一时没想起阎氏是谁。

“生了十四哥儿那位。”赵平安提醒。

田氏这才露出个恍然的表情,然后按了按额角,一脸苦恼又厌烦的样子,“那女人是块滚刀肉,切不开也扯不动,偏还沾着刀,让人甩脱不下来。唉,老天也是无眼,怎么就让这种货色交上好运?换个严苛点的掌宫者,她都不知死了几个来回了。做事即没分寸还自以为是,天天装出坚贞不屈的样子给谁看?”

说着,捶了捶胸口,忽然就气起来,“快别说了!你看你一提她,我就来气。哎哟,心里堵得慌,快别跟我提了,若不是她有小十四这个护身符,我早把她打出宫去了。”

看到田氏这模样,赵平安几乎佩服阎氏了。

这样一个爱装佛爷的人,听到某个名字就暴跳,偏又无可奈何,真可悲,也真可笑。

装弱有时候真管用呢,你一直把自己摆在弱者地位,要死要活的,但凡有点不如意就控诉别人欺侮,强者有时候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知道您不喜欢她,一提就烦。我也不是那么不孝,非让您不痛快。但是,你不是得为您的乖孙儿想想吗?”赵平安道,“就那样的娘,能教养出什么好儿子。十四哥儿那么聪明可爱又乖巧的孩子,可不能让她带歪了呀。”

“说得容易。”田氏哼了声,“她把那孩子当命根子,不对,是当人质一样带在身边,那是她的保命、保富贵的牌。你不想想,十四哥儿好歹是皇子,又得你的宠爱,就连哀家也心疼他呢。但凡赏赐点好吃好喝,金银珠宝,到头来谁拿着?要没有十四,她算个……”

田氏差点说出“屁”这个极不雅致的字,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喘了口气才道,“没有小十四,她不过就是个杂役宫女,蝼蚁样的人,想和太监结成菜户都没人要。所以,谁要是想夺小十四,她必能闹得天下皆知。又那么会哭,会装可怜。哀家老了,不想背着骂名入土呢。”

“怎么是抢小十四?”赵平安惊讶于田氏忽然这么激动,甚至流露出了人性的一面,而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假人儿,心里猛然觉得阎氏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是十四的亲娘,不管再怎么不受待见,这也是改不了的事实。母子天性,再依十四那孩子的品性来说,也断不会舍了她的。”赵平安有点无奈。

毕竟,血缘之亲是割不断的。

她要做的,只是想让十四哥儿茁壮成长,不要受这个处处很“衰”,窝囊包子一样的外表,却有一颗贪婪之心的人的过多影响罢了。

“那你这是要……”田氏一时回不过味来。

或者她已经明白了,就是不肯让有些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皇兄走得急,没留下只字片语。他生前没有立后,叶贵妃又这样,除了您,整个大江皇宫里我找不出能教养小十四的人了。”赵平安正色道,“阎氏仍是十四的亲娘,但十四不能再住在宝文阁,必须由您来亲自来管教,将来才能长得方正。”

田氏的性格也不行,也会对十四造成不好的影响。

但田氏爱财,爱利益却怕麻烦,怕事。

所以,只要把十四哥儿从宝文阁里弄出来,让他住在慈寿宫里,一来阎氏毕竟不敢频频来闹腾,二来田氏也不会真的出手。

到时候她会找几个合适的师傅和先生讲学,另找几个正派大方的宫女太监侍候着,她再多关心一下,这孩子定会比前世更有出息吧。

“你还说你孝顺孃孃,你这明明是把我老婆子架在火上烤。”田氏哼道,“小十四从小就跟着阎氏,小孩子懂什么,只知道离了亲娘心里差距委屈。那阎氏离了手里的小人质,往后行事就得小心谨慎。你这丫头出了主意,到头来我两头受烧,他们恨的全是我。”

不就是怕被连累?这点担当也无,好意思称自己是太皇太后?

☆、191 只惦记贼吃肉,不知道贼挨打

赵平安暗暗撇嘴,明面儿上却道,“那阎氏又不是真的疼爱十四哥儿,不过是为了自己。”

“你又知道了?”田氏挑挑眉,哼道。

赵平安平心静气,“若说她一点不爱,那是我昧着良心。毕竟是亲生骨肉,母子天性还是有的。但阎氏骨子里自私冷酷,若有利益当先,必能舍下十四哥儿。”

“直说吧,你要哀家怎么做?”田氏有点不没耐烦似的挥挥手。

其实,她就是想让某些话从赵平安嘴里说出来。将来万一有个什么,把责任一推,万事大吉,片叶不沾身。

田氏真是谨慎,想得也挺美。却没考虑一下,她是太皇太后,要做什么,要说什么,还用与人解释吗?还用瞻前顾后的吗?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还需要怕阎氏那类货色?上位者当成她这样,也很让人无语了。看似精明,实则就像小家小户里计较的农妇。

而赵平安是不在乎的。

某电视剧说得好,做大事者哪个不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听拉拉咕叫还不种庄稼了?

阎氏根本不被她看在眼里,她也不介意旁人怎么说她,对得起良心就行了。若非她是出宫的设府公主,在权限上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她根本就不会来这里与田氏废话。

以她快刀斩乱麻,不愿意耐心一个个解开死结的脾气来说,早自己处理了这事。

“您把阎氏的位份提一提吧。”赵平安直接点题,“她要的就是自己过得舒服,配得上她自己以为的所谓身份而已。有了这些好处,她再舍不得小十四,估计也忍了。”

肯定还得抱着小十四哭天抹泪,明明自己即占了大便宜,还得弄出一幅别人逼迫她,她为了孩子无可奈何的妥协的模样来。

可是,孩子会长大的,长分辨是非的。

特别是十四,前世他不敢说是旷世名君,却也是个心里很明白的人。

“既然你说了,就这么办吧。”田氏道。

赵平安甜甜一笑,但眼神闪亮,看在田氏眼里,觉得她有点可怕,“孃孃,您老也别这么说。什么叫我说的就办?这话孙女可接不住。合着这宫里是我掌着权柄吗?如果您真不想插手这些俗事,一心吃斋念佛,养生长寿,倒不如把事情挑明了,奏明皇上,把您送到西京的别宫去享福。我皇兄走的时候,我刚打那边儿回来,听说春天时那边的牡丹开得真好,甲天下呢。”

不想担责任就别掌权,凡事都是相对的,不能只惦记贼吃肉,不知道贼挨打。她赵平安想做个有礼貌、有上下的人,但是却不会一直容忍的。

田氏闻言就窒住,没想到赵平安会突然怼她,刺她,一时回不上话。

她就是好日子过太多,已经不知道盐从哪里咸,醋从哪里酸了。

赵平安说完,就施了个礼,转身走出慈寿宫。她走出很远,田氏才缓过神来似的,气愤地道,“她这是威胁我吗?”

旁边的嬷嬷不敢说话,心里却道:可不就是威胁!

可是,您老人家敢反抗吗?命都掐在人家手里,富贵荣华说不定也要断送,还摆什么老佛爷的谱呀。看来,她们得活泛活泛,别从一棵老树上吊死吧。

且不管田氏像老王八撞桥墩,暗憋暗气,日子如水般流过了。

就在除夕前夕,小十四的症状终于有所缓解,身子也向好处发展。因为给九哥儿种了从现代来的高品质疫苗,这小子熬过观察期,现在活蹦乱跳的。既然不用上朝,又没叶贵妃那个惯会带歪孩子的东西管着,自然就表现了下兄弟爱,每天都宝文阁来探望小十四。开始还绷着劲儿,到底是孩子,很快就玩嗨,好像从前欺压弟弟的坏事从没做过一样。

阎氏激动得双眼发亮,以为就要时来运转,见到赵平安时连脊背也挺直了几分,就差摆嫂子的谱了。

赵平安怎么可能搭理她?只是没事到慈寿宫门前晃了晃,表示了下存在感,田氏就捏着鼻子装慈爱,说要把小十四接到自己宫里照顾。

阎氏自然哭天抢地,“坚贞不屈”,不过田氏派来的嬷嬷冷冷的扔下几句话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婕妤照顾平王殿下不周,这才造成这次大凶险。论起来,还得好好说道说道。况且宝文阁人手又少,不利于平王殿下的恢复。太皇太后就先把平王殿下接过去,好好将养身子。若大好了,家和万事兴,她老人家也不想追究过去的事,不会把婕妤你怎么样的。到头来,儿子还是你的儿子,但婕妤还是不是婕妤,要看平王殿下身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