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和那个巫医被带下去后不久, 太医们便研制出了解毒的药。

众人吃下解药就没事了,只是陆季迟却仍有些头疼,因为方才王胜来报,越王妃那丧心病狂的老娘们是在王府的井里下的毒, 如今那口井里的井水暂时不能用了,要好几天才能处理好。

难怪大家都中了毒他却没事,因为他被齐彦等人拉着一口菜都没吃, 光顾着喝酒了, 而酒里是没有毒的。

不过就算中毒了没事,据太医所说, 这毒虽然无色无味, 一般测毒方法测不出来, 但毒性一般, 并不致命, 只要及时吃下解药就好了。再加上越王妃进不去厨房, 只能在井里下毒, 这本就不强的毒性被井水大量稀释, 便更加无碍了。

陆季迟觉得这越王妃真是有病, 有这个智商知道声东击西, 环环相扣地安排刺杀活动,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活着, 非要作死?

“心气太高, 心眼太小,难免就钻了牛角尖。”

姜姮淡淡的声音让陆季迟从沉思中回过了神:“这话说得对……不过算了, 不说她了,影响心情。”

事情既已水落石出,方珍珠和帝后夫妇就回宫了,死里逃生的宾客们也擦着冷汗忙不迭地滚蛋了,新鲜出炉的小夫妻俩收拾好外头乱糟糟的一切,终于回屋坐了下来。

“嗯,总归是过去了。”想着越王妃疯狂攀扯陆季迟的举动,姜姮顿了顿,到底忍不住抬眼问他,“殿下从前得罪过越王妃么?我见她似乎十分怨恨殿下。”

利用陆季迟的人完成计划,计划失败后又第一时间栽赃给陆季迟,越王妃这么做固然有逼陆季迟趁机谋反,最好直接弄死昭宁帝夫妇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显然还是想拉陆季迟下水给她陪葬。

可,为什么?

姜姮还不知道越王妃背地里干的那些破事儿,会疑惑很正常,陆季迟也没有瞒她,很快就把他是怎么发现当初有人撺掇自己谋反,又是怎么利用孟婉妍和文渊阁破坏他们的计划,昭宁帝又是怎么揪出越王妃,兄弟俩又是怎么帮着宇文竞搞死宇文铭的简单说了一遍。

姜姮这才明白其中的关节。她先是有些惊讶越王妃居然这么能作死,而后便有些心疼。

帝王的信任哪里是那么好得的呢?卧底又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呢?也不知他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拥有了如今的安稳。

“难怪她这么恨你。以后……”

她想说以后我护着你陪着你,还没有开口,陆季迟已经握住她的小手,认真地说:“以后就没有那么多破事了,皇兄如今已经不再疑我了,只要我安安分分的不搞事,咱们就能自由自在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光做个混吃等死的闲王的,我会努力发挥所长,得到皇兄的信任与器重,然后好好赚钱养家的!”

他说着顿了一下,露出坚定的笑容,“就算不做皇帝,我也会叫这世上所有人都敬你畏你,不敢欺你。”

姜姮一怔,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他这话颤了一下。

“好……”她慢慢笑了起来,一双漂亮的杏眼像是水洗过似的明亮夺目,“我相信殿下。”

“姑……王妃,雪梨汤来了。”月圆突然推门而进,“这是我亲自熬的,用的是外头取来的水,可以放心地喝。”

姜姮回神,见方才还一脸郑重的少年眼皮一抽,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心头猛然窜起了一股笑意。

她抿唇忍住,端起碗雪梨汤喂到他嘴边:“殿下快喝吧。”

月圆放下汤水就识相地出去了,陆季迟看着在烛光映照下越发顾盼生辉的少女,一颗心忽然就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

差点忘了,今晚可是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

这四个字像是一根火柴,一下就重新点燃了陆季迟心头那股燃烧了一天,却被越王妃的突然出现打灭的火焰。

“嗯……”他耳朵发热,接过汤水一饮而尽,心头不安分地直跳。

姜姮本来没觉得怎么,一看他红红的耳朵与躲闪的眼睛,脸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烫了起来。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只含笑问道:“殿下喝完了吗?”

“嗯……”话到嘴边,下意识转了个圈,“你要不要也尝尝?”

姜姮看着他手里的空碗挑了一下眉:“嗯?”

他都喝完了她怎么尝?

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便多了一只大手,紧接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少年便俯身吻了下来。

“尝到了吗?”

姜姮回神,对上他像是藏了两团暗火的眼睛,整个人顿时就烫了起来。

“嗯……”少女忍不住别了一下头,脸蛋嫣红,像是有胭脂晕开。

她难得有这样娇憨的时候,陆季迟看得眼睛发直,心火越烧越旺,忍不住就整个人压了上去:“姮姮……”

“嗯?”

“我,我会温柔的……”

“……嗯。”

见她顺从,陆季迟俯下身,心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飞出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一雪前耻的时候,姜姮忽然“嘶”地痛呼了一声。

陆季迟一惊,下意识偏头看去,发现原来是自己不小心压到了她受伤的掌心。

伤口不浅,这么一压,血又流了出来。陆季迟脸色微变,心下的火热顿时就消退了大半。

“对不起我没注意!你……疼不疼?我这就去给你拿药!”陆季迟说着就满脸自责地爬了起来。

“不用……”

话还没完,他已经跳下床飞奔而去,姜姮呆了呆,抿着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啊……

陆季迟很快就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替姜姮重新上了药,之后才又躺了下来。

这次他没敢靠姜姮太近,还特地把方才脱掉的亵衣又穿上了。

她还伤着呢,他怕自己靠得近了又忍不住弄疼她。而且今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应该也已经很累了……还是忍忍吧,来日方长!

“殿下……”

姜姮也已经躺下了,大红色的鸳鸯喜被盖在她身上,衬得她雪白的肌肤越发透亮,乌黑的头发也越发柔顺。陆季迟看得喉咙直动,忙移开了眼睛。

“嗯……?”

安静的夜里,只有桌上的龙凤红烛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姜姮听着耳边少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嘴角弯了又弯,怎么都压不下去。

“手疼呢,殿下帮我吹一吹好不好?”

话音刚落,柔软的小手已经伸至他眼前,陆季迟心疼极了,哪里能拒绝,转过身就握住她的手轻轻吹了起来:“有没有好一点?”

“嗯……再吹吹。”

娇软甜糯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过了他的心头,陆季迟脸上发烫,整个人再次紧绷了起来。只是一想到先前她捂着肚子倒下的样子,他心里的欲念又瞬间被后怕和不安覆盖了。

“下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傻乎乎往前冲了,你都不知道那会儿我有多害怕……”

“可皇后娘娘若是在咱们府上出了事,陛下必然要怪罪的。”姜姮眼睛微转,小手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手心,“殿下放心,我有分寸,也是算计好了才敢冲上去的。”

“那也不行,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理智上知道她说得对,但情感上,只要想到那个万一,陆季迟就后背一阵发凉。他忍不住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说,“以后不许再拿自己冒险,不然我就……”

“不然夫君要怎么样?”姜姮眨眼,身子往前凑了凑,“叫妾身知道知道什么是夫纲么?”

柔软的身躯无骨似的靠了过来,带着少女的幽香,陆季迟心头艰难地闭上眼,感觉自己快炸了。

还有夫君妾身什么的,妈耶他感觉自己又要流鼻血了怎么办!

“那我可不敢,家里以后都你说了算……”努力压下那股变身禽兽的冲动,陆季迟挣扎着转移话题,“那什么,手还疼么?”

“嗯,还疼,要夫君亲亲才会好。”姜姮却越发凑近了几分,漂亮的眼睛在烛火映照下,荡着一层薄薄的流光,千回百转,摄人心魂。

“……”快被撩死了的少年苦逼地求饶,“好姮姮,你就别再逗我了,再逗下去,我……”

话还没说完,姜姮已经抬手抚上他的唇:“小心些避开就是了。”

“可是……”

“可是什么?殿下不想与我做夫妻?不想与我洞房……”

话还没说完,就被再也无法忍耐的少年一个反客为主,重重压在了身下。

“我不想?”少年哑着声音,用力地吻了下来,“我想得都快疯了!”

姜姮怔了怔,心跳骤然加快:“殿下……”

“我忍不住了!”他声音低哑地咬着她的耳朵,“我……我会小心一点,你要是疼了就告诉我,嗯?”

姜姮偏头,红着脸笑了起来:“好。”

……

大概是那碗雪梨汤起了作用,这晚陆季迟没有再流鼻血,还成功地一雪前耻,挽回了自己男人的尊严。

当然,第一次还是秒了什么的这种细节就不必多提了。

总之第二天早上,他是傻笑着起床的,那一脸的春光荡漾,看得浑身酸疼的姜姮好笑又难得地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体力这么好,昨晚就不该因为心疼他憋着难受而主动撩他。

先前那几场鼻血误她啊!她还以为他会很快……咳。

终于知道了自家男人真正实力的晋王妃面上微微笑着,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不作死了。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不消停什么的,她身子柔弱,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殿下,该进宫了。”

圣旨赐婚,按规矩成亲第二日,新鲜出炉的小夫妻俩是要进宫谢恩的。

“知道了!”陆季迟回了一句,脸红红地转头看向姜姮,“媳妇儿,我伺候你穿衣啊!”

话刚出口,他就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哎呀,媳妇儿!他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姜姮被他那傻样看得只想笑,轻咳一声,点头坐了起来。

陆季迟美滋滋地帮着她穿好衣服,又兴冲冲地拿着螺子黛说要帮她描眉,整个人兴奋得跟个陀螺似的,直在她身边打转。

姜姮这么淡定的人都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嗔了他好几眼。

陆季迟嘿嘿直笑,也不在意,最后往她头上插了一只蝴蝶簪,又对着铜镜细细端详片刻,这才满意地一拍大腿:“好了,出发吧!”

确定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姜姮点头站了起来:“好。”

“昨晚那什么……咳,还是我抱你出去吧!”

那么多人看着呢,姜姮脸蛋微热:“就几步路,我自己可以……”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打横抱起:“不管!你是我媳妇儿,我就要抱!”

“殿下!你……”怎么还跑起来了!

“抱好了啊!老公……夫君带你飞!”

“你……慢些!呀!”

“哈哈哈哈别怕别怕,我接着你呢……”

阳光落下,树影斑驳,月圆抬头看着前方那对嬉笑成双的璧人,忍不住就跟着笑了起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呀。

(正文完)

第118章 番外一

番外一:三年后(一)

正是七月,烈日如火,陆季迟翘着二郎腿靠坐在四角放置了冰盆的马车里,慢悠悠地往工部晃去。

马车宽大舒适,四周坠了铜铃,风一吹,叮当作响,清脆悦耳,打破了夏日午后的沉闷与燥意。

陆季迟随手拿起小案几上的冰镇酸梅汤喝了一口,本就不错的心情被那酸甜的凉意冲得越发愉悦了几分。

自打成亲之后,他这小日子就越过越美了。不必再提心吊胆,不必再小心翼翼,每天按时去工部点个卯,有活就干活,没活就回家陪媳妇儿,偶尔叫上好基友几家出去游个山玩个水,再时不时进宫蹭个饭抢点宝贝什么的,简直比神仙还快活。

当然烦恼也不是没有,不过晋王殿下向来知足乐观,并不把这些小磨小难放在心上。

“殿下,到了。”

“嗯。”伸了个懒腰直起身,陆季迟撩开了马车帘子。

刚探头就被迎面扑来的热浪冲得脑袋一晕,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与稚嫩,面容越发英俊明朗的青年啧啧两声,抬手挡着眼睛跳下了马车。

刚站定,身后便传来了一声不大明显的冷哼。

陆季迟回头一看,就见新上任没多久的工部左侍郎赵文光正一脸刻板,眼神不屑地看着自己。

这家伙出身清流世家,性格刚正,脾气固执,平日里最见不得人行事骄奢,也最看不起陆季迟这种看起来没什么本事,派头却不小的权贵子弟。因此每每见了陆季迟都要抬着下巴冷哼一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喜和不畏权贵的高洁品质。

不过他脾气虽臭,却是个有真本事的。调进京城之前在地方上也做了不少实事,为此几度遇险,甚至差点连一家老小都搭进去了。因着这个,陆季迟也不跟他计较,反正这家伙看他再不爽也不敢扑上来咬他,最多就是对着他哼哼几声,再附送几个大白眼罢了。

至于公务上,赵文光刚进工部才五六天,最近工部里又没什么大事,两人还没什么机会杠上。不过论官职,他到底是自己的上峰,所以陆季迟还是笑呵呵地点了一下头,主动打招呼道:“赵大人。”

赵文光是走路过来的,赵府离得又远,这一路大太阳的,差点没把他晒成人干。

“晋王殿下,”擦了擦满脑袋的汗,这年约四十的中年眼皮一掀,以让人挑不出错的姿态行了个礼,而后才语气讥讽道,“殿下好享受,不知道的人还当殿下是来游玩的呢。”

陆季迟也不生气,只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赵大人每回看到本王这马车就要刺一句,不知道的人该以为大人嫉妒本王家中富裕,又家有贤妻了。”

家中富裕就算了,还非要加个家有贤妻什么,这分明是在嘲笑他昨天因为新纳的妾室被家中夫人狠抽了一顿的事儿!

赵文光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呼呼喘着气怒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大人何必动怒,本王也不过是和大人一样,好心提醒一句罢了。”陆季迟说着就乐呵呵地摆着手进门了,“这外头太热了,本王先进去了,大人请便啊。”

这倒霉晋王真是太讨厌了!赵文光兀自恼怒了一会儿,也擦着汗进屋去了。

刚进门,还没坐下,便有主事抱着一堆案卷跑了过来。赵文光喝了口茶稳下心神,开始翻看这两年工部处理的大小事务,以便尽快地熟悉工部的办事流程。

翻着翻着,他忽然惊诧地直起了身子,紧接着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最后一拍案桌,冷笑着站了起来:“来人,把陆员外郎给本官叫进来!”

陆员外郎?

众人皆是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大人,您说的是晋王殿下?”

“不然呢!”赵文光冷眼一斜。

“……哦。”他身边的某个主事轻咳一声,跑向不远处的陆季迟,“晋王殿下,赵大人请您进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陆季迟放下手里的书册,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请殿下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赵文光冷冷地指了指手中的案卷。

陆季迟拿起来一看,纳闷了:“什么怎么回事?这文华殿是皇兄下旨让我去修缮的,怎么大人觉得这事儿不妥,有异议?”

文华殿是本朝开国皇帝专门建来放藏书的地方,有些年头了,年初的时候春雨不停,文华殿某处漏了水,险些毁了里头的藏书,昭宁帝便下了旨,让陆季迟带人将整个宫殿修缮一下。

这是个很小的任务,陆季迟很快就搞定了,什么挫折也没遇到。

“修缮之事没什么不妥,”赵文光沉着脸说,“可这花费上,为何竟比正常情况多出了整整一倍?!”

“自然是因为所用材料比往常要好。”文华殿里藏书千万,修缮的重点就在防潮、防水、防霉、防蛀这几件事上。陆季迟结合古代工匠的智慧与现代技术,对其进行了进一步的加固,花费自然就比平时大了些,“这事儿我与陈大人禀报过,陈大人也是同意的。大人要是觉不妥,不妨等陈大人办差回来问问陈大人。”

陈大人指的是工部右侍郎陈坚,前些时候奉命出京修河道去了。至于工部的老大余林安,听说是最近身体不大好,告假了。这也是赵文光为什么会一副“我是老大,你得给我个交代”的样子——前面那两人不在,这里就属他官职最高了。

“什么材料花费竟这么大,还请陆员外郎仔细给本官说一说。”赵文光板着脸说,“若是说不明白,那本官就只好请陛下来问了!”

“……”陆季迟嘴角抽搐地看着这显然是觉得他借着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贪污腐败了的老头儿,好半晌才嗤笑了一声道,“材料清单都在这案卷上一一写明了,赵大人要是眼神儿不好,找个人读给你听就是,本王还有事情要忙,可没工夫给你当书童。”

看在他年纪不小了,又是个真心为民的好官的份儿上,陆季迟懒得与他计较,可这不代表他愿意陪他玩找茬游戏。因此说完这话,他就摆摆手走了。

赵文□□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思前想后一番,抱着一颗滚烫滚烫的忠心就进宫告状去了——陛下啊!您那熊弟弟借着办差的机会贪了国库里的钱啊!虽然这钱不算多,可这却是欺君罔上的恶行啊!您可得好好查查这事儿,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他以后肯定还会干别的坏事的啊!

彼时昭宁帝正在陪大着肚子,即将生下二胎的楚皇后吃饭,听说户部左侍郎急吼吼地进了宫,说是有要事求见,难得愉悦的心情一下就被破坏了。

楚皇后这一胎怀得辛苦,他最近又忙得厉害,两人好不容易得了空可以好好吃顿饭,又被人给搅和了。

不过不愉快归不愉快,国事当前,他还是揉着额角把人给召了进来。

最近南方多雨,赵文光这么着急,难道是哪里又发生洪涝灾害了?

刚这么想着,赵文光就一脸愤怒地冲进来了。

然后,陛下就被打脸了。

“……修缮文华殿虽是小事,可背后之事却不容小觑!请陛下下旨明察!”

昭宁帝:“……”

英明如他也实在想不到,赵文光口中十万火急的大事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