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秀还好说,看来是个能屈能伸的,林泽丰这么骄傲霸道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当乞丐王子?看来我暗中把他称为垃圾丰,和一只流浪狗同名,是很有敏锐洞察力的。

“就是这么严重。有的有钱人看着风光无限,但也有很大的危机,一旦被从云上踢下来,就会陷入最深的泥里。我做这一行虽然时间还短,却看得太多了。”豆男说得有点冷漠,“但是林氏兄弟很本事,居然一手拉着公司攀上最高点,而这次的招标会不管谁拿下,都是为公司提升形象和知名度的大好机会,甚至有可能占领更大的市场,形成微弱垄断之势。我猜,前些日子林泽丰的被打也和这单生意有关系,可惜对方胆子太小,怕引火烧身,用了最笨的杀人方法,还被你给搅了。”

“杀人?!”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杀人的事?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的说这种话题。

28异样

他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很诚恳的说,“小新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商场上玩的其实就是智力游戏,输不起的、以武力解决的玩家我都鄙视到底。而林泽丰的遇袭事件,不管是城园和时代中的哪一个动的手,居然连这种低级的玩法都玩不好,活该失败,照这么下去,他们绝不是CES的对手。相对于继承人而言,时代和城园实在差CES太多了。”

我点点头,看来商场比我想像的要残酷复杂的多,根本不是我这种身在局外的小白可以理解的。

“他究竟用的什么招啊?”我好奇的是这个。

“好一招蒋干盗书啊。”豆男眯起了眼睛,目光宛如一道冰线,露出了精明时的模样。

我眨眨眼,一时不能够明白。蒋干我知道,不就是三国中偷周瑜假情报、最后让曹操一败涂地的那个中年猥琐年吗?可这和CES的招标会有什么关系?难道有奸细进入CES,而被林泽丰利用了?

面对我的疑问,豆男一笑,“在这次招标才开始的时候,林泽丰就很强势、很大手笔的聘请许多国内外的一线大明星来代言这十大奢侈品,价钱之高是你难以想像的,摆出志在必得的架势。再加上他的生意手段一向如此,没有人怀疑他的动机。毕竟世界奢侈品协会也需要更大程度的打响名号,他们进行这次展览也并不只为了钱,还需要在亚洲地区形成一种象征,上流社会的顶级标志,甚至是皇族式的,这也贩卖观念和意识。至于标书中的其他细节,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但仅这一点,已经非常张扬和凌厉了。”

“我不明白。这和蒋干有什么关系?”我听得云山雾罩的。

“其实说蒋干盗书也不确切,但大体意思就是如此吧。我猜CES肯定有内鬼,而林泽丰也早就有所怀疑,却不能确定是谁,于是他充分利用了这一点。”豆男给我解释,“虽说邀请明星代言不是很隐秘的行为,但价钱和条件却是机密。知道这一机密。就可以半路截杀,抄了CES的底,那样CES最大的竞争力就会削弱,其他两家公司就可以借机上位。不要小看这一次展览,它可能奠定这三大奢侈品公司以后在市场上地定位和地位。你知道,近两年时代和城园让CES压得喘不过气,他们都想借这次机会翻身,会不顾一切的。”

“你是说。林泽丰故意泄露标书细节,让那个内鬼带给时代或者城园,其实他另有——”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豆男点点头,“没错。而一般预签的合同也是有违约赔偿条款的,也就是说,城园或者时代知道了这些后,要想说动那些明星不签CES,改签他们。不仅要付更高的价钱,还要替明星赔付违约金,所花费的代价——你想想吧。”

“那假如这不是个计策,林泽丰在招标会上会很丢脸吧?因为预签的明星全都反签别家,他会一败涂地。”

“可他却是赢家。”豆男略带赞叹地说。“从一开始,他寻找地代言人就不是明星,而是那些相貌漂亮、气质高雅、教育程度很高的名媛贵妇,这样更有上流社会的感觉。其实这也更贴近奢侈品的概念,因为明星很多是从底层努力爬上来的。少了那份贵气。他这边假意和明星谈判。价钱定得很高,另一边林泽秀约见那些公主贵妃什么的。你也知道。林泽秀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CES的条件加上他地无敌微笑,简直所向披靡,只等拿下这单生意了。哈,林泽丰够狠,他给那些明星的价钱都很高,他的竞争对手为了胜过他,会付出更高的代价,但结果却竹篮打水,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代和城园还以为半路截了林泽丰的道就会必胜,花了大价钱,却没想到给摆了一道?”我慢慢循着这个思路想,“那些明星也没有多少获得多少利益,从另两家公司那拿的钱要赔给而那两家公司没有得到生意,自然也会毁约,他们顶多得到点违约金,还落了个不诚信的名声,真是得不偿失啊。”

“这也算给他们让了一课,不要见钱眼开。”豆男一点也不同情,“不过这样一来,时代和城园都损失惨重,说不定就要联手对抗CES了,以后的暗战不可避免。其实,他们十年前就联手了,城园老板地大女儿袁爱,嫁给了时代的掌门公子小野伸二。”

我“哦”了一声,对这些豪门恩怨不感兴趣,只当八卦来听。但是——

“时代是日资公司?”我讶异的问。

豆男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你进公司都不研究一下公司地情况吗?不过也是的,你也不是商业雇员,是医生呀。”

听他这样说,我又想到自己是兽医,而非人医的事实,几乎下意识的一缩。

林氏兄弟很厉害啊,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掉这花枪,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吭声呢?

豆男似乎没发现我的尴尬,继续说道,“时代是日资公司,CES和城园都是港资,但后来CE把总部搬到日本,十年前才扎根内地。中国经济发展那么快,是最大地隐形市场,现在虽然可能并不会赚太多地钱,但早站住脚就能占据绝大的优势。在这一点上,CES比另两家公司都有眼光多了,不管是时代还是城园都踏足内地晚了一点。不过,我打听到一个很秘密地事,当初城园的大小姐袁爱可是和林泽丰定了婚的,听说是青梅竹马,但后来却突然改嫁了小野伸二,难道林泽丰为了这件事,才对另两家公司赶尽杀绝?”

我心里宾果了一声,突然想起林泽丰家里的照片,还有和豆男第一次约会时看到的绝代佳人来。

那个女人是谁?如果她是城园的大小姐袁爱,那为什么要和林泽丰约会?毕竟她抛弃了林泽丰,已经嫁为他人妇。难道他们之间没有恨,还有爱吗?再想想林泽丰家的火柴盒,上面有“II”两个字母,我还以为是公司的律师II送的礼物,所以刻了自己的名子,也许这两个字母另有深意啊。

之前我一直以为那美人是和林泽秀有关系的,看来我猜错了,男主角一直是林泽丰。

“这世界真是小,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豆男的目光忽然定在我身后的一处,露出一个好玩的笑容。

我扭过头去,一眼看到林泽丰和一个女人走进餐厅。

他风度很好,举止优雅,脸上线条柔和,而那个女人,正是那个绝世美女。

“低一点头,我不想被他看到。”我捏着声音对豆男说,好像我们是偷情男女,见不得光似的。

豆男奇怪的看我一眼,但顺从了我,低头喝了一口酒,问道,“你--辞职了吗?”

“没。”我恨不得把头贴在桌子上,没注意到豆男眼中的黯然,“我今天一天也没见着他们。可是--你说有内鬼,难道还没有抓到吗?”

“应该没有。或者林氏兄弟心中有怀疑,但却并不能确定。能知道标书内容的内鬼一定是公司重要的高层,对这种人来说,没有确切、有力的证据是不能动的,否则公司管理上会出现混乱。而且就算要下手,也要排除所有能阻止的外力,保证此举对公司利益的损害要降到最小。”

我明白了,这就好像切除身体内巨大的毒瘤,之前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开刀时还要麻醉,开刀后还有愈合伤口,用大量抗生素保证不感染,还要迅速顺利的康复,不要留后遗症。

林氏兄弟是豪富人家的继承人,表面上看来一个严肃强势,另一个云淡风轻,但实际上,两个人都很精明强干,沉稳内敛,即会软硬兼施,又够心狠手辣,在商场上是全能杀将。

生活是现实的,他们不可能像言语小说或者狗血言情剧里的有钱男主一样,每天不是飙车就是把MM;不是爱个女人死去活来,就是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不是上游艇出海。就是到旅行圣地去度假;不可能除了正事什么事都干,更不可能每天只谈恋爱,他们在事业上也一点也不马虎的。

而通过这次招标,查找内鬼地范围应该会缩小了,查到也是早晚的事。现在那内鬼才紧张,丝毫不能动,一动就等于自我暴露。但又知道这样下去没有好下场,肯定每天会坐立不安。所以说,轻易不要当间谍,那对心理素质实在是很考验。

“我们换一家餐厅行不行?要不我还请你吃牛魔王炒面吧,这回加两个肉丸怎么样?”我低声对豆男建议,“和他待在一家餐厅,我吃不下东西。”

“他骚扰过你吗?”豆男一拧眉,还很有杀气的,帅!

我连忙摇头,“我们是两看相厌。”话说到这儿。又想起我以前编排过林泽丰喜欢我的话,连忙改口,“不过后来他对我有点非分之想,可他这人还算君子,并没有不妥当的举动。总之,我讨厌他啦,不喜欢看到他不行啊?”

豆男听我这样说,很高兴似的,点头道。“行行,有什么不行,你说什么都行。”

这才乖嘛!我舒了一口气。悄悄站起身。不过我这人一向手脚不利索,所以我不过拿起我的包,就把杯盘都带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地声响。

这一下,我立即成为了餐厅内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当然包括林泽丰在内。都怪餐厅里太静了,有情调的餐厅就这点不好,假如是在大排挡上。肯定没人注意!

我在脑海中反复抽自己的嘴

我个不争气的,就算发出声响,只要不看他不就好了吗?假装不知道,到前台付了帐就离开,可我偏偏下意识的向他看了过去。于是四目交投。想躲也来不及了,只得尴尬的笑笑。但估计比哭还难看。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豆男轻声问。

干嘛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是男人,应该他拿主意啊。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我有点不知所措,于是继续笑得像个狼外婆,林泽丰显然被我笑得有点发毛,几秒种的犹豫后,他似乎出于礼节,和那个美人说了句什么,缓步向我走了过来。

“林副总。”我解除僵硬状态,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于医生。”他的风度完美无缺,温和但疏远。

“这位是?”他看了一眼豆男。

其实之前他们见过,但那时的豆男像个十九岁地大学生,愣头愣脑,现在可是个二十五岁的精英分子,举止优雅得体,完全两个人一样,也难怪他认不出。

“我是小新的男朋友,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豆男也站起来。

林泽丰习惯性地蹙了一下眉,很疑惑,又转过眼睛看了看我,想让我给他答案。

我才不给哩,让他尴尬去吧。于是我眨睡眼,一言不发,难掩恶作剧的眼神,满意的看到他眼睛略眯,似乎在威胁我。切,谁怕他!

“欢迎照顾敝公司的生意。”哪想到豆男却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有点开玩笑似的说着,“上回在花园街的顶层餐厅,我们见过。”

林泽丰看了一眼名片,眼神很有些意外,大概没想到以我这种条件的人能钓到这么好地男人吧。看来豆男在商界满有名的,这让我在林泽丰面前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而通过豆男的话,他也记起了那次不愉快的相遇。

“哦,衣服上写着于医生名子的--”林泽丰一笑,还真挺好看的,“抱歉,一时眼拙。上次多谢相请,这餐就让我回请吧,一点心意。”

“却之不恭了。”豆男也风度很好的微笑,大方的并不推辞,“不过小新不喜欢这里的菜式,我们打算走了,如果以后遇到,倒是可以聚聚地。”

林泽丰说了声好,目光又转向了我。我才要说点客气话,眼神一扫,惊讶的发现那个美人也走了过来。

“丰,不介绍一下吗?”她说,整个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完美。

不管是皮肤还是容貌、举止还是身段,声音还是风度,都很完美。我不禁心下凄凉,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就这么得天独厚呢?她让我感觉到强烈的自卑,好像世界就应该是她的,我这样地平凡女子最好到角落中对手指去。

很多女人说不在乎容貌,但又有哪一个女人不在乎呢?

我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听不到林泽丰怎么介绍豆男来着,只看那女人眼神一亮,然后亲热而不失高贵的和豆男握手,寒暄了几句。而我在想,那样白嫩柔软地小手握在手里一定很舒服吧。

“这是我公司的医生,于湖新。”我听到林泽丰介绍我。

“啊,医生啊,了不起!”美人小嘴微张,樱桃一样的红润,完美的脸上,看不到除亲切外的一点情绪。同时,她也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袁爱,你和窦先生实在是郎才女貌。”

她果然是城园的大小姐,嫁给时代下一代掌门人的那个;我一直以为是林泽秀的最爱,没想到是林泽丰前未婚妻的那个。那么现在,我该说什么才比较高雅?比较不会掉价?比较不会让她比得太没人样了?

一瞬间我有些语塞,而就在这时,阵阵奇怪的隆隆声自窗外而来。我们四人下意识的向外齐望,入眼的,是一副让人难以置信的情景。

一辆SUV似乎失去了控制,横冲直撞的向餐厅高大的落地窗边开来,正是我们四人所站的位置,而且半点没有减速的意思。

豆男站在我对面,隔着一张桌子,桌这边是林泽丰,我和袁爱分站在他左右,我靠近玻璃窗,袁爱的位置比较靠里。

我平时反应挺快的,但今天却有点迷糊,大概被袁爱的美丽震撼的,眼前只见一片刺目白光,我还以为是见到了上帝,很有穿越隧道的感觉,其实只是车大灯。而在我僵住那的一刻,在车子带动的风吹向我面颊的一刻,林泽丰抱紧了我,奋力跃向一边。

事情太突然,我来不及恐惧,甚至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觉得时间似乎无尽的延长,我倒下,没怎么疼,耳边听到比杯盘掉在地上更大的破碎声、碰撞声、还有激烈而刺耳的刹车声、尖叫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我昏迷了还是眼睛受伤了?为什么看不到?我第一秒的反应是这个念头,但眼前的障碍很快便挪开了,我这才发现那是林泽丰的手臂,继而发现他整个人覆在我身上,双臂紧紧护着我的头。

刹那间我撞上他的眼睛,他眼波沉郁。颇有些动人,而在他暗黑地瞳仁里,我还看到了我的倒影。

他也在看着我,似乎我们的目光被什么东西不小心粘住了,一时错不开。于是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似的,直到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漏跳了一拍。

要知道心脏跳动是有规律地。无缘无故的少跳一下,整颗心的跳动节奏都乱了,嘭嘭的瞎跳一气,怎么也无法平静,害我连呼吸都不能顺畅起来。

最后是他先动的,扶我慢慢坐起,动作居然极其温柔。而眼的情景让我惊得目瞪口呆,好歹缓解了下心脏的症状,暂时疏忽了我和他之间的奇怪感觉。

我无法形容,第一反应就是遭到了恐怖分子的汽车袭击。到处狼藉一片,地上落满了各种残渣碎屑和不明液体,让我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再细一看,那辆SUV就停在距我们不到一尺的地方,撞碎了这家豪华餐厅地落地玻璃窗,直冲到了餐厅内部。伟大的司机此时就伏在方面盘上,伴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浓列的酒气,呼呼大睡。

HO,真是I服了HE。他制造出这样大的动静,居然自己睡着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小新,你没事吧?”全餐厅的人全吓呆了,还是我的豆男率先反应过来,绕过车后万水千山般的碎砖瓦砾,向我快步走来。

这车撞得巧,本来我和豆男只隔一张桌子的,因为它地介入,还有每个人的本能的生物躲避反应。现在隔了好几米远了,再绕过车厢,考虑到脚下地路况,也算是不近的距离。

“我没事。”我被扶了起来,虽然还处于震惊之余的状态。但身体上感觉不出任何不适或者疼痛。应该是没有受伤的。

那林泽丰呢?

想到这儿,我回头看看。就见林泽丰已经站了起来。就像豆男扑向我一样,袁爱也同时扑向他。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样娇滴滴的美人,行动却比我迅速,没有人帮,只不过处的位置在我之后,自己居然能躲避开了这场飞来横祸。

“老天,没事就好,你可吓死我了。”豆男圈我在怀里,“这个司机真可恶,简直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幸好没出大问题。小新,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我不放

“真地没事呀。”我享受着着豆男的关心,抽空偷偷瞄了身后一眼,正看见袁爱给了林泽丰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好像她被撞了。

我讨厌他们这样,我不舒服!突然,我心里有点奇怪的想法。而此时,林泽丰地目光也扫了过来,我慌忙躲避,却感觉心里凉凉地,似有东西掠过心房。

接下来就是一番忙乱,店主、闪烁的警灯、警察、随警车而来地救护车、医生、好多好多的证人,还要做证词,等折腾完就已经很晚了,豆男送我回家后,我就上床睡觉,但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我。

第二天一早,我哈欠连天的走在CES的员工通道上,身边幽灵般掠过一辆黑色汽车,不是那辆嚣张拉风的兰博基尼,而是普通的奔驰。林氏兄弟上班都开普通的平民跑,真正的爱车偶尔才开。林泽丰的车还好,对于他的身家来说不算太贵,听说林泽秀那辆布迪加威龙听说要一、两千万。

这对我这种普通的小老百姓来说是天价,可见对奢侈品和奢侈品公司不接触便罢了,接触起来真的很吓人。这个世界,还真是富人的天堂啊!

我站在那发呆,看林泽丰从车里走出来,然后就和没看到我一样,径直上了公司高层的专用电梯,扬长而去,期间连脖子也没转动一下。

看到了吧,于湖新,别以为人家在危险关头顺手拉你一把,你们之间的距离就会拉近,你们根本两个阶级的人,而且他又没有林泽秀的平易近人的作风。可是你在想什么?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关系亲近?真是的!简直莫名其妙!

我站在那儿骂了自己一顿,然后努力让心中些许异样被风吹走,自信而快乐的走进这幢简直像地狱一样甜美奢华的大厦。

鉴于我辞职的顺序是UU--林泽秀--林泽丰,所以我整理了一下东西后就打算去找林泽秀,不过才要出门,兔妈的电话就来了。

“听说你昨晚玩餐厅惊魂?”她很兴奋的问。

“你怎么知道?”看来兔上帝无所不在啊。

“昨晚豆男送你回家后碰到了我家贝贝,所以我就知道了呗。怎么样?遇到情敌了啊?那女人究竟有多漂亮啊,比我如何?”

“不是我的情敌。”我叹了口气,“她曾经是林泽丰的未婚妻,不是林泽秀的女人,我之前猜错了。”看林泽丰书房里的情况,应该还是很爱她吧?

“哦,原来。”兔妈恍然大悟的拖长了声调,之后再转为兴奋,“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一切细节,最微小的细节。”

我被她磨不过,而且不知为什么心里发闷,所以就详详细细的给她重现昨晚的场景。

她听了,沉默半晌后忽然道,“小新,我敢断定,那个林泽丰喜欢你我差点一蹦三尺高,“你胡说什么呀你,又给我来心理暗示的测验?”她这招已经害了我了,让林泽丰的影子总是跳到我脑海里,还来?!

29一桌麻将

“我说真的,根据你的描述,昨晚他身边站着两个女人,那车冲进来,你们都有危险,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你,这不说明问题吗?”

“那是因为--”我急于反驳,似乎有什么东西让我感到紧张似的,“那是因为我离危险比较近,因为我也救过他的命,他想借机报答,再说他哪有毫不犹豫?”

“拜托你动动脑子。”兔妈一派受不了我的语气,“在那么千钧一发的时刻,人是来不及思考的,有的只是本能,而本能是最内心的东西,或者当事人自己也不知道。而他本能的选择救你,你自己想想吧。”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的心在跳,我的电话在嘟,我茫然不知所谓。

林泽丰喜欢我?不得不说,这感觉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点点私下的欣喜。想想兔妈的话,似乎说的没错,但再想想他书房中的情景,他对那些照片和那盒火柴的珍视,他对袁爱表现出的温柔妥帖的举止,又似乎兔妈根本是在胡说八道。

唉,不想了!想来想去想破头!他喜欢不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从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林泽秀那类的人,而现在正和豆男在交往,他在我的生活中根本没有位置,还是办正事要紧。

我甩甩头,不再想那些有的没有,起身到林泽秀的办公室去。不过他又不在。我再度辞职不成。这年头,找工作难,辞职也这么难。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林副总说了,晚上要到你家里去。”正当我要转身离开,他地秘书说,“他说我和你一起吃晚饭。”

我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却没有回话。

这秘书的本名我不记得,但在公司内部的网群中,听说叫魈魅儿,很轻灵的感觉。她本人也漂亮、文雅、学历高、只是和公司中的一半女人那样,对林泽秀有非分之想,当然另一半是对林泽丰有非分之想。

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她们的敌人,此时她要转达林泽秀对我说的这番很有暗示性和很容易让人误会地话,心中一定鄙视我。兼之骂林泽秀瞎了眼,眼前的兰花不摘,偏偏要去拔过了季的野草。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CES,远离这块我不适应的是非之地。穿别人的鞋,让他们找去吧!

这一天我很忙碌,因为自上回治好“笑脸”后,她帮我大肆宣传。以至于我目前“医名”在外,好多人说我手到病除,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跑来看。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好在都是些小病,以我的医学常识来讲足以应付,至于我的正骨手法更是没话讲。

人一忙起来,时间过得就快,也不会胡思乱想,这一天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了,到了下班时我奇怪的发现是豆男来接我。

死股神贝,算盘打得真精。即省了因接我而耗费地油钱和时间,还在豆男那里得到了好感。果然朋友是用来利用的,他利用起我来,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可今天林泽秀要来吃饭,豆男出现是适宜的吗?但算了。这样我正好和林泽秀说清楚。顺便辞职。人不能三心二意,我既然决定和豆男交往看看。就要尊重他,也要尊重自己的决定,一拖二的事我绝不做。

以后--还是和林泽秀做朋友吧,虽然我还是有点舍不得,舍不得那么多年来最喜欢的偶像感觉,可我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玩孩子的把戏。而且就算在这年头,正派一文不值了,我却还是想保有这品质。

只是我一到家就感觉气场不对,尽管一眼望去没有见到人,但空气都似乎很活跃似的,伸头一看,我娘果然在厨房里忙碌。

“妈,你怎么来了?”我分外讶异,以前我娘为了显示民主,曾经努力压抑自己地八卦之心,不经过我同意绝不会偷偷跑过来,这已经是第二回破例了。

“因为昨天你说打电话给我,结果却没打。”我娘一边包饺子一边骂我,“我打你电话,你又关机,结果我只好给小豆子打,他说你昨天差点出车祸。”

“哪有这么严重?我这不是好好的。”我瞪了豆男一眼。哈,还小豆子!这娘俩真是拿肉麻当有趣。

不过我这人一向想的开,既然林泽秀要说来吃饭,豆男又突然出现,干脆在家吃,我娘反正已经做饭了,浪费了可惜。

打发豆男去厨房帮忙,我自己进屋、洗脸卸妆,然后换上舒服地家居装,粉红色底、小星星图案的宽松套装,绿色水晶七仔拖鞋,鞋头上还带天线的。这些男人不管什么原因都在追我,虽然他们在医院时都已经见过我素面朝天,现在我干脆再生活化一点让他们看,兔得婚后,他们会觉得躺在身边的是另一个人。

女人化妆和不化妆,有时候是判若两人哪。

才收拾完,我娘的饺子也要下锅了,门铃突然响起。我心想林泽秀还真准时,不过等我打开房门一看,不禁有点意外。因为来人不是林泽秀,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高个子,长得挺帅。

“姐姐,我好想你啊。”来人惊喜万分的说着,伸出双臂就要拥抱,被我一招揽雀尾给卸掉了。

谁啊谁啊?听他说话好像我们曾经非常熟悉,而他去了外国待了好多年才回来似的。不过,他还真地很面熟,而这说话的语气,眼神里妩媚带点顽皮的神态,这不就是--这不就是久违的西林嘛!

我的天,他穿着正经地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没戴那些叮叮当当地饰物,也没喷香水和闪粉,外形太正常了,也太清俊了,以至我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

男人化妆和不化妆,也是判若两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