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接受!”萧子矜一口答应下来,双臂箍住她,恨不得真能有绳子将她和自己栓在一起,再也解不开才好。

“以后从什么地方拿出的东西,用完后还要放回原处,不能扔的到处都是。你的内裤和袜子自己手洗,其他的可以放在洗衣机里。尤其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床角的缝隙里有一双半黑色的臭袜子,吓的我还以为是三只死耗子,以后不许这么乱扔乱放的!”沈一婷生气的捏了他一把,却惹来萧子矜憋不住的笑声,不顾她挣扎,低头就轻吻了上去。

沈一婷羞愤的推开他,继续说道:“还有呢,我听小虎说,你晚上时常玩网游玩到半夜,然后每天早晨都喜欢赖床,睡到时间才起,起来以后来不及吃早饭就去上班。这种习惯比抽烟还恶劣!以后你要按时睡觉,早晨早点起床,轮流做早饭,吃过才准走。另外你上班的时候要开车先把小虎送到学校去,下午我下班的时候去接他…”

萧子矜听着这些琐碎的事情,看着沈一婷略带绯红的面颊,一本正经的唠叨着,心里忽然有说不出的舒坦,自己象个傻二一样乐呵呵的听她说着。其实倒不是听她说话的内容,而主要是她那种认真的表情。她每说完一件事,他就赞同的跟着点头。

他想起自己六岁那年和一群小伙伴一起去放风筝,他的风筝是一幅巨大奇特的飞人图案,他那时兴奋的越放越高,跳跃着,欢呼着,觉得自己的手中的风筝已然握紧。可没想到后来线断了,风筝朝着后山飞去。他着急了,自己一个人翻山越岭的跑去后山,将衣服划破了,手也被荆棘刮的流血了,天渐渐黑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害怕过,可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直到第二天早晨,已经满身伤痕和疲惫的他,终于在后山田野间的小树上找到了那只遗失的风筝。他那时候才觉得自己累极了,也高兴极了,抱着那只失而复得的风筝,坐在树下就睡着了。直到家人心急火燎的找到他,才将他领回家…可现在,他觉得沈一婷就是那只风筝。

晚上安顿好了小虎,沈一婷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坐在床边,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嗤嗤的笑了起来。

小虎睁开眼睛,看着还在旁边的沈一婷,忙用小手拉住她,略带撒娇的说:“干妈,给我讲个故事吧,平时干爹也讲的。”

沈一婷愣了一下,弯着眉毛笑了起来:“好,那干妈给你讲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这个我早就听过了。”小虎当即否定了她的打算,仿佛在抱怨她的老调重弹。

“噢,那干妈给你讲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吧。”

“这个更是听腻了,我都能背了。”

“那《灰姑娘》的故事呢?”

小虎似乎中按捺不住了:“干妈,你脑袋里的故事一点都不新鲜啊…比干爹讲的差远了…”

沈一婷怔了一下,心里微微觉得糗,捏着小虎肉乎乎的脸蛋问:“那你干爹平时都给你讲什么故事?”

小虎掰着小小的手指头跟她细数着:“很多的,有《小神童智斗大蟒蛇》,《神奇的百慕大三角》,《海洋动物的起源》,《外星人的探访》…”

沈一婷惊讶的听着小虎的叙述,心里一时间倒有些佩服萧子矜涉猎知识的广度,虽然这些她也听过一些,但实在无法当成故事来讲。而且不得不承认,这种带科普性质的故事,确实比自己刚才要讲的无聊童话故事要有意义的多。

“看来以后讲故事还是得让你干爹来讲。”沈一婷点点头确定的说,嘴角已经下意识的扬起一个弧度,“不过今天你干爹的腰还没好,不能坐时间长,他已经睡了,过两天再让他来讲,你乖乖的睡吧。”

小虎仍旧不甘心,撒娇的拉着沈一婷的手,央求道:“那干妈随便讲一个吧,就讲干妈和干爹的故事吧。”

沈一婷拍了拍小虎的脑门,面对这个小人精一样的孩子,被他逗的直想笑:“干爹和干妈没什么故事,你小孩子听这些做什么?”

“可是原来干爹讲过许多的。”小虎睁着圆圆的眼睛,神气活现。

这回沈一婷彻底头大了,莫名其妙的觉得脸上有种羞意:“你干爹都讲的什么?”

小虎想了想,说:“干爹讲过,干妈手很巧的,从前他有件衣服刮了一道口子,本来以为该扔了,被干妈补出一个图案来,比原来没破的时候还好看。干爹说,干妈你曾经和他养过一只白色的小猫叫‘球球’,特别可爱,你们轮番来照顾它,给它建窝,喂食。可有一天,它咬了吃过老鼠药的耗子,中毒死了,干妈当时哭的很伤心。然后干爹说要再去抱一只小猫回来,干妈也不同意…”

“他还说,干妈冬天很怕冷,总是穿的很厚,还抱着暖手炉。有时候没有带暖手炉的时候,还喜欢直接把手伸到干爹怀里去…而且干爹还讲过,说干妈和他原来会给我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不过后来没了…”

沈一婷终于沉默了,眼里漾起一丝黯然,象被人忽然戳到心口的痛处,那感觉十分强烈。

“干妈,去年的时候,有一天干爹来王家村看我,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当时他背对着我躺着,可我觉得他哭了,他对我说,干妈选了别人,说再也不要他了,他问我,‘如果人人都讨厌干爹,觉得干爹是坏人,不想理干爹了。那小虎会不会也这些想?’当时我就回答说,‘小虎永远都会觉得干爹是好人的。’”小虎一件件的讲下去,最后扯了扯沈一婷的袖子,“干妈,你真的觉得干爹是坏人吗?现在也这么觉得吗?”

沈一婷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开口,抚了小虎圆圆的脑门一把,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其实对于萧子矜,那感觉早已经浓浓的说不清了:“你干爹…是我见过的所有的男人中,最让我不知该怎么办的一个。”

“什么叫‘最不知该怎么办’啊?”

沈一婷没有回答,笑着帮他盖好薄薄的空调被,哄他慢慢的睡去。看着他熟睡的小脸,伴着屋子里的一片安静。她的心情早已经在小虎的话里回荡。直到看着他彻底睡着了,才慢慢艰难的开口轻轻说,而眼里已经泛起一种氤氲:“‘最不知该怎么办’,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忘了他,怎样不想他,怎样不爱他…”

起身从小虎的床边站起来,擦了一把湿湿的眼睛,预备回房间去睡觉。转过身来,才猛然惊讶的发现萧子矜就站在小虎的房间门口,倚着门框,眼睛红红的盯着她。

沈一婷惊的站在原地没有朝前走,两人互相对视了很久:“你怎么还没睡?”

萧子矜没有回答,两步冲过来,拦腰将她抱起来扛上肩膀,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一婷被吓坏了,两脚在空中不断挣扎,连拖鞋也被甩掉一只,象一袋货物一样被倒控起,胃里顿时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可她不敢喊,怕把小虎吵醒了看到这种场面。双手不停的在拍打他的后背,可似乎什么也不能阻止他。

萧子矜扛着她进卧室,接着顺手将门锁按上。在被放下来的同时,沈一婷就被直接抵在墙上,正视着他如同狮子发怒后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力道大的惊人,让她吃痛的想挣开。

“我不甘心!”忽然间萧子矜吼了一声,象是从胸腔被撕裂的痛楚,灼灼的目光盯着她。

“你不甘心什么?”沈一婷不解的问。

“凭什么?!凭什么呀!我们俩的孩子本来都应该快能打酱油了,凭什么折腾到现在反而成了二婚?!”

“喂!我可没跟你结婚。”沈一婷赶忙辩解。

“我们凭什么要耽误这么多时间!还要继续耽误下去?!”萧子矜按捺不住生气的吼起来,“沈一婷,我现在想郑重的告诉你!以后不管什么蒋忠诚蒋忠败,宋宁远宋宁近的,一律挡在门外!你是我一个人的!”

沈一婷几乎未反映过来,他火热的唇就贴了上来,胳膊环住她的腰身,气息交缠,灵滑如蛇的舌头随着吻的深入而钻进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共舞,强势的不容她有一丝退缩。她晕头转向,双手慌乱的想找个支撑点,她想叫停,可却无法开口,无法躲开他的吻。直到使尽浑身力气将他的胸膛略略推离开自己的身体,强行拉开距离,两人早已经气喘吁吁。

沈一婷眼里透着一种怨愤,瞪大眼睛盯着他已经开始迷乱的眸子:“萧子矜!我现在也想郑重的告诉你,以后不管什么学舞蹈的学唱歌的,不管胜男还是胜女,统统赶走!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你听到了吗?!”

萧子矜怔了一下,愣愣的望着她,略微泛着红肿的嘴唇,带着一丝泪光的眼睛,倔强又无比确定的话,让他觉得心里仿佛瞬间绽开了一朵花。嘴角慢慢上扬,直到扬起一个深深的弧度,再也收不回来。手臂上的动作猛的一紧,低下头重新吻上她的唇瓣。不安分的手透着火热的触感伸进她碎花的棉布睡衣,惹的她身子一阵轻颤,羞赧的两颊滚烫。推搡间两人同时跌到床上。屋里的灯也灭掉了,窗帘后面透来的月光还能隐隐的让彼此看见对方的脸。已经很久没再这么亲密过,久的几乎快要忘记了这种感受。

“现在不行。”在睡衣即将被彻底脱下的时候,沈一婷赶忙拦住了萧子矜的手。

“为什么?”萧子矜不解的望着她,语气中透着一丝挫败,“…你例假来了?”

“…不是,是你的腰,还没好彻底,现在这样…”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感觉到胸前一紧,他的吻已经顺着颈部慢慢下滑至乳间。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停止了顺畅的言语,断断续续的想提醒他什么。

“我乐意…”萧子矜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笑着说。

“那…你,腰肌劳损…腰锥间盘突出…我可就不要你了…”

“这些老年病,等上三十年才能摊到我身上…到时候你也人老珠黄了,就没人跟我抢人了…你不要我也得要了…”

“…无赖…你…啊…你混蛋…别用这动作…”

屋里升腾起一股暖意,激情让两人的身体都被汗湿透了。沈一婷觉得脑中和盆腔充血的厉害,一波波的浪潮席卷而来,从最初还能张口骂他两句,然后就只剩呻吟,直到最后她已经觉得浑身脱力,理智的防线被冲散开来,只留下喘息和抽动。最激烈的时刻,她再也不能忍受,仰起头一口咬上萧子矜光裸汗湿的肩膀…

第五十三章 

激情退去以后,两人到浴室里洗了一下,重新躺回床上。沈一婷轻轻拽过一半被子,转过身子背对萧子矜,一个人默默的蜷缩在一边。

萧子矜侧过身从后面搂住她,心里说不出的愉悦和踏实,伸出手臂侧着环过她的腰间,轻轻贴着她的耳边,跟她说一些情话,见她没反应,咬着嘴唇不肯理他。

“你怎么了?”萧子矜翻身躺到沈一婷的另一侧,和她面对面,想看清她的表情,“我刚才弄疼你了?”他试探着将手伸到她的小腹往下,被她赶忙用手挥开。

“你欺负我。”沈一婷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委屈的脸庞透出粉红的羞色。

“我怎么欺负你了?”

“…刚才那样的时候,为什么逼我说那些话…”

萧子矜怔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眯着眼睛装傻想来逗她:“我逼你说什么了?”

沈一婷憋着通红的脸不肯理他,事实上那种激情的时刻说出来的话,想起来都觉得羞愧,更别说在清醒的理智占上风时再重复一遍。

萧子矜见她的样子,笑着想抱紧她,被她埋怨的推开。

“其实我刚才也挺紧张,脑子里也很空白,你说的我只听清一句,你说‘我想要你’…”

他话还没及说完,沈一婷窘的赶忙捂住他的嘴,气的直捶他光裸的前胸:“不许说了!”

萧子矜咯咯的笑起来,伸出舌头去舔她覆在他唇上的手,湿湿痒痒的感觉,让沈一婷心里的羞意倍增,赶忙收回手。他伸过头去吻她,她躲闪着不让他吻到。于是唇落在额间,鼻梁,脸颊各处。最后他把沈一婷的肩膀扳过来,手绕到她脑后,插到她顺长的头发中,迫使她正对着自己:“你想要我,这有什么丢人的?何况只有我们俩的场合。我同样想跟你说,我也想要你…”

“够了!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真是又无赖又混蛋又没羞又…”沈一婷红着脸急切的想骂他,说到一半,唇已经被他的吻封住,瞬间又将她压在身下。

萧子矜盯着此刻又羞又气的沈一婷,半明半昧的星光似乎投射到她的眼里,亮亮的闪烁着:“刚才你跟小虎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不知道怎么能忘了我,怎么能不想我,怎么能不爱我。一婷,你爱我,想我,忘不了我…这些话我都记住了,而且我想跟你说,我也一样…”

“…”沈一婷终于没再躲闪和挣扎,仰面盯着萧子矜的眼睛,心里泛起一种酸楚和委屈,眼睛里慢慢聚集着泪水,咬着嘴唇。

忽然间她猛的抱住萧子矜,一个翻身反过来将他压在下面,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就咬他的鼻子,唇和下巴。萧子矜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想推开她。猛然间他感觉到脸上湿湿热热的,泪水不断打在他脸上。他知道她哭了,于是不敢再挣扎,伸出手去抱紧她。随着她咬他的路线去回吻她。她似乎生气了,更用力的咬他,他哼也没哼一声,也随着她的力度加大力道继续吻她。

她咬的力气越来越小,抽泣的声音渐渐清晰。萧子矜着急了,伸手帮她抹着眼泪,心里慌慌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

“你是混蛋!是傻瓜!是白痴!我恨你!”沈一婷爬在他身上,听着他胸膛起伏的呼吸声,“我不爱你的时候,你总是缠着我…我终于爱上你了,你又跑了…当我终于想忘记你重新开始的时候,你又回来…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来破坏我的感情生活!”

“…对不起…”

“你根本不知道,当初所有人都说我受骗了…他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就象看着一个惨遭凌辱的小姑娘…蒋忠诚周围的同学说我是见利忘义才落到这个下场,而我家人和朋友似乎认定了我是被一个大坏蛋大流氓给糟蹋了…我哥以为我一直是为了他的事,才委曲求全牺牲自己,于是他一直跟我忏悔,说他以后改邪归正,一辈子都保护我,再也不让我受到这样的侮辱…当时我真想大声告诉他,我没有这么无私,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爱上这个混蛋了…”

萧子矜慌忙抱紧她,将她用力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手也开始颤抖。她说的每句话都冲击着他的脑际。

“做掉孩子以后,我整整在家休息了一个夏天,回到学校以后我觉得做什么都没了热情,有一天周老师把我叫了过去,问我还想不想继续读博,我说我不读了,我想早点工作。当时我看出他很失望,因为他在那半年多前曾经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当时我很确定的回答说想继续读…他后来跟我说‘你是我这最近几年里带的学生中,在学术上功底最扎实的一个,我也看出你是因为喜欢这门学问,本来我希望你能在这一块有所成就,其实现在真正能潜下心来做学问的学生已经不多见了,但是我没想到你的想法也变了…’。”

“当时他还说,‘本来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你应该明白萧子矜是个轻浮没定性的年轻人,他读研的目的就是希望混一张文凭,事实上即使他没有这张文凭,也一样能混的好,或者说他也许就是想有这张文凭来撑面子。而你不应该以牺牲自己的前途和理想为代价,来陪他走这一段…’,当时我听了难过极了,出了大楼我觉得一步都走不动,坐在台阶上就哭了起来…几乎每个人都在否定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到后来连我自己都混沌了…”

萧子矜搂着她,一直不发一言,只是沈一婷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胸膛起伏不均,似乎在无声的啜泣。而她被抵在他的胸前,无法抬头去看他。沈一婷本来激动的情绪,在说话中渐渐平静下来。

“毕业以后我找了一份图书资料管理的工作,在那里很安静,几乎一整天都很少有人过来,于是我躲在角落里,每天抱来一堆书看,拼命想充实自己,我想忘了过去,忘了你曾经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直到后来我遇到宋宁远…原来他竟然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如果不是后来先认识了你,我也许真的会爱上他…”

“不会的。”萧子矜忽然开口,嗓音却有些哑,象是夹带着酸意,“即使那样,你也会爱我的。”

沈一婷生气中又泛起一阵无奈的好笑,贴着他的皮肤骂了一句:“自恋!”

“我就是自恋,不过一婷,我庆幸我赶在他前面,因为也许这样我才扳回局面。但是我更遗憾,因为本来根本伦不到他出场…”

萧子矜觉得鼻子,下巴,嘴唇都涌起一阵疼痛,可这些疼痛让他越来越明了,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沈一婷就已经在爱他,并且爱的如此深刻…

“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宋宁远离婚吗?”沈一婷依旧贴着他,“其实原本我和他根本走不到离婚这一步,即使别人有什么流言,即使你造了什么谣,…可之所以会这样,只因为你后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萧子矜愣住了,回想起当初,他回到丽港以后,平静了心情,才觉得自己一时情绪激动,做出了可笑的事。左思右想,终于播通了宋宁远的电话…他记得当时宋宁远在电话里只是开头不明所以的问了声好,在后面萧子矜的解释中,他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他躺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茶几上扔了一堆烟头,我看出他很疲倦,象是经过艰难的思考后,整个人都无力了,他当时跟我说,‘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你迟早会爱上我,只是时间的问题,于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可今天,我终于觉得,可能在有些人的心里,有的人是别人永远也无法超越的…’。”沈一婷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萧子矜,他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她想起宋宁远终于下定决心跟她提出离婚的时候,那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可挽回的绝望。她窝在萧子矜怀里询问着说,“你到底打电话跟他说了什么?”

萧子矜抚着沈一婷的头发,心中也透着一丝感慨,轻叹了一口气:“女人别打听男人之间的事。”

“可我想知道。”

“你就是知道了我也绝不会让你再有其他选择了,你答应不离开我了。”

“…我没想过要离开你。”

萧子矜低下头轻吻了沈一婷额头:“既然这样,就更没必要知道了…”

“…子矜。”

沈一婷话还未说完,他的吻顺着额头一路下来,刚好封住了她欲张开的唇,刚刚平复的心情随他的动作再次漾起波纹。她感觉到一阵血腥的气息,是刚才自己发狠了咬他,咬出了血,映着微弱的亮光,她看到他鼻子上,下巴上也同样有血痕,都是她的杰作。她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去轻触他的脸…

整个一晚上,谁也没能真正合眼,原本洗好了想安稳的睡觉,却一次次被激情淹没。整个身子都被汗水湿透了,被子,睡衣,全都在翻滚中踢下床去,床单打着褶皱缠绕着两具火热的胴体。肉体契合的地方,烫的象要燃烧一般。沈一婷觉得自己在他坚实挺拔的身体带动下,整个人都要疯狂起来,浪潮席卷浑身,牵动每一个细胞…

第五十四章 

 沈一婷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浑身疼痛,疲累酸软的感觉几乎让她不能动弹,头昏昏沉沉的依旧没有恢复过来,光裸的身体藏在薄薄的空调被里,头发散乱的铺在已经歪斜的枕头上。想起昨晚的激烈程度,直到现在还泛着隐隐的羞意。

她觉得自己和萧子矜在这个夜里都癫狂了,疯了一样将压抑许久的心情尽情的宣泄。肢体的交缠,激情的翻滚,在一次次推向颠峰的浪潮中,她再也无法保留开始的矜持,跟着他生猛的动作,慢慢释放身心,打开最原始的欲望…床,地板,墙壁,不断变换着依托。直到汗湿的身体在激情中脱力…

床上已经空了,阳光从窗帘后照射进来,时间显然已经不早了。她抓起床头的闹钟,发现指针已经指向中午十一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套上睡衣,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光着脚就出了卧室。

厨房里传来的声响吸引了她,一股顺着门缝飘出的饭香,勾的她肚子里的谗虫也开始作祟。慢慢朝前走,她看到萧子矜的背影,带着围裙,正在灶前忙碌着。一件浅色的睡衣,一双蓝色海绵拖鞋,挺拔的身材在家居的打扮下,显得别有一番韵味。沈一婷轻轻的走近,看着切菜板上好几种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已经改成了均匀的形状,他专注的站在电磁炉前,似乎在做一道汤。久违的感觉慢慢浮现在心头,甜甜的,也涩涩的。沈一婷还是没忍住,上前从后面搂住他,侧脸贴着他结实的后背。

萧子矜怔了一下,继而笑着转过头:“你醒了,我以为你还要过一会才能醒。”

沈一婷看见他鼻梁上,下巴上,嘴唇边都贴上了创可贴,弄的整张脸象个花猫一样,狼狈又可爱,当即哈哈笑了起来,却将他抱的更紧。

“你笑话我?我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萧子矜语气中似乎不乐意,转过头去,才发现沈一婷的眼睛浮肿的严重,是昨晚痛哭的见证。

“花脸猫!”

“金鱼眼!”

两人比赛一样瞪着对方,最后都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萧子矜想起早晨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遇上小虎,被他盯着奇怪的看了半天,最后好奇的问:“干爹,你的脸怎么了?”

萧子矜思索着当然不能说是沈一婷咬的,躲闪着随便编了个理由:“…噢,昨天夜里上厕所,在卫生间里滑了一跤摔的。”

小虎似乎不相信,指着他脸上的血痕:“不是吧干爹,你脸上还有牙印呢。”

“…呃,其实是早晨扔垃圾的时候,楼下张大爷家的‘大黄’咬的…”

小虎睁着圆圆的眼睛,看萧子矜扭扭捏捏的样子,更是奇怪,拉着他非要刨根问底:“‘大黄’不是很小的那只吗,才到我小腿,是怎么扑到你脸上的?”

萧子矜当时窘的彻底无语,这会想来心里还有几分别扭和尴尬。

“沈一婷,你属什么的?”

“我属猴啊,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原来知道,不过昨天晚上以后,我觉得你更适合属大狼狗,或者母老虎什么的…”

沈一婷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恼的扎着两只手就要去胳折他的腋窝,吓的萧子矜到处躲闪。她倒是毫不客气,搂着他的脖子,扑到他背上,贴着他的耳朵说:“每头猪出栏以后,猪皮上都要盖个戳,证明是谁家的,合不合格。我也给你盖个戳,以后你这头猪就是我的了…”

萧子矜觉得耳朵里痒痒的,听到这句话竟然有说不出的甜蜜,笑着抓住她搂在自己脖子边白细的胳膊,张口就要咬下去。吓的沈一婷赶忙缩了手。

“别跑,让我也来给你盖个戳,以后咱们俩圈在一个猪栏里。”萧子矜上前抱住想逃走的沈一婷,低头唇舌顺着她的颈部蜿蜒而下,延伸至睡衣,作势张口要咬她胸前的耸起。

羞的她直接叫了起来:“流氓!流氓…”

两人嘻闹间,沈一婷听到屋子里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示意萧子矜别再吵了,挣开他的怀抱进去接电话。

是单位里的小杨打来的,语气相当委屈和郁闷,几乎带着哭腔:“沈姐,这回咱们博华的考研培训班也栽了,生意相当惨淡…宏渊那头的代理人真是疯了,在原来的价格上再降20%,而且承诺在丽港大学,以及理工大,师大,财大,医大的各校区,都设了免费班车接送,还承诺政治班的时政部分免费开讲座,下足了力气宣传。现在除了咱们的英语强化班和冲刺班还有一部分生源以外,政治辅导班可以说全军覆没了,咱们头儿都快急疯了…”

沈一婷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蹙着眉头:“他们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让20%?还有这么多免费项,那这样算下来,刨除场地费,材料费,还有老师的报酬以外,他们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了,可能还要亏本。”她觉得蒋忠诚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那其他几家的情况怎么样?”

“其他几家还不如我们呢,好歹咱们从前建立的好名声还在,可这回报名这么少,面授班估计都开不起来,实在不行,我们只能被迫换成同期视频来减少成本…”小杨似乎已经灰心了,“头儿说,咱们不能跟他们打价格战,宏渊那边的代理人这么年轻,这样做下去,迟早要出问题的…”

沈一婷觉得很蹊跷,蒋忠诚这生意做的,实在让人搞不懂。放下电话以后,一时间竟然没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思考着。直到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想什么呢?出什么事了?”萧子矜不解的问,随即笑着用胳膊蹭着沈一婷的肩膀。

她转过身搂住萧子矜,将刚才的事告诉他。他听完后竟然没有惊讶:“这很正常吧,他想先打出名声,开始做生意的头一年,眼光要长远些,今年把宏渊的牌子打出去了,明年开始再加价,总能赚回来的。就象可口可乐公司,原来没名气的时候,他们老板赞助了一批饮料给沙漠作战的军队,好象是折了本,事实从长远看来,牺牲一时,最后得到的不就是成功吗?”

沈一婷听他这样说,觉得明朗了许多,想来蒋忠诚也应该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这个月应该没什么提成了,就那点底薪,少的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