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拥紧了她,喃喃:“云烟,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是啊,重新开始。

他真的好想重新开始。

再也不想去计较什么,

他只知道,他依旧爱着她。

而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

过往的一切就都过去吧。

他要的是以后,她只要以后不再背叛他就好……

好想她,他想她要想疯了!

低头就想吻上朝思暮想的红唇。

叶璇玑手指点上了他的唇,似笑非笑:“那你将你的正妻的位子给我,我就和你重新开始。”

墨云聪身子一僵,双手慢慢松开。

眼眸里的柔光不见了。

冷冷地道:“这才是你如此做作的原因吧?!”

他声音冰寒,周围的温度似乎也猛地下降了八度。

叶璇玑却似早预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

冷笑:“是啊。你真相了。这就是我的目的,侯爷,你给我正妻的位子,我就和你上床,要不然,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你不睡,我还睡觉呢。”

“你!”

墨云聪脸色瞬间铁青:“何云烟,你何时变得如此粗俗无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用不着你评说!墨云聪,你口口声声说何云烟负了你,对不起你,你又对何云烟了解多少?可曾真正了解她?”

这么久了,还没看出她是冒牌货。

还有脸兴师问罪?

还一脸纠结深情的样子。

骗谁呢!

墨云聪一张俊脸阵青阵白,额角青筋直跳。

“嘭!”一拳,砸在花梨木桌子上!

哗啦一声,桌子成了一堆碎片。

“何云烟,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他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转身摔门而去。

叶璇玑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这一关总算过了。

唉,其实自己做为一外人来讲,墨云聪对她还真不错。

请了最好的大夫给她疗伤,每天锦衣玉食的。

只可惜自己瞧不惯他的作风。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提不起放不下的。

如果何云烟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直接一纸休书把她休回娘家,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犯得着这样报复吗?

他做的这些事自己这个外人都看不顺眼。

如果是真的何云烟在这里,还不气得吐血?

四个侍女自然看到墨云聪兴冲冲地来,又雷霆火爆地摔门而去。

她们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但心中还是将主子好一顿埋怨。

怨主子不知好歹,不会抓住机会。

但心中怨归怨,却不敢表现出来。

轻手轻脚地将凌乱的屋子收拾了收拾,这才侍候叶璇玑睡了……

一夜无话。

次日,叶璇玑刚刚起床。

外面忽然一阵混乱,听荷院的大门被拍的山响。

夏雪忙忙打开门,蓦然一呆。

外面居然来了一大队人马。

如画夫人,太子,六王爷以及十几个大内侍卫就站在门外……

“小姐,对不住……”

这是如画夫人见了叶璇玑的第一句话。

叶璇玑看看她身后的大队人马。

再看看一直阴沉着脸的太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叶璇玑看看她身后的大队人马,

以及那位轻摇着扇子,一副富贵闲人模样的六王爷。

微微挑了一下眉:“三位大清早的,带了这么多人来,不知有何贵干?”

“哼!”

太子冷哼了一声,一挥手,很牛叉吐出三个字:“给我搜!”

十几个侍卫答应一声,呼啦一声,就要四散而开。

叶璇玑冷冷开口:“不知道太子大清早的带着人要搜什么?”

太子又哼了一声:“有人告发你和墨府纵火案有关。”

叶璇玑几乎想笑,看了一眼如画。

如画在那里微抿着唇,一脸镇静的样子。

却不敢和她目光相对。

叶璇玑心中有数了。

定是这如画这捣的鬼!

没想到她一副无害小白兔的模样,心机居然这样深。

竟然想把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在她的头上!

她神色不变,淡淡地道:“证据呢?理由呢?”

“理由?”

太子爷又哼了一声:“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如画幽幽叹了口气:“小姐,如画知道你恨如画,恨如画抢了你正室的位子,你有什么不满冲着如画发泄也就是了,为何要烧了侯爷的千机楼?你可知那里是账房重地,侯爷的大半心血都在里面,就这么付之一炬……你让侯爷……侯爷情何以堪啊。”

她唱念俱佳,一番话说完,眼泪先流了下来。

叶璇玑却不由笑了起来。

轻叹:“如画夫人,你不去演戏还真是太可惜了。就算这是你们强加到我身上的理由,那证据呢?总要有个证据吧?”

这些人总不能凭想当然就定她的罪吧?!

如画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四侍女中的秋云:“秋云,你来说。”

秋云不敢抬头。

将千机楼着火那一天叶璇玑的行为说了一遍。

太子冷笑,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何云烟,现在你还有何话说?你夫家着火,你不但不着急,反而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你敢说这纵火案与你无关?”

叶璇玑却不由得笑了起来:“就凭这个断定这火是我放的?我想墨府这些年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不止我自己吧?难道看热闹的全是纵火犯?太子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这——”

太子一时无话反驳。

“再说——”

叶璇玑笑了一笑,侧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四位侍女。

淡淡地道:“更何况这四个丫头日夜待在我身边,我就是想放火,总得有时间去放吧?你们四个可看到我去放火了?”

四侍女只有摇头,夏雪道:“奴婢们和何姨娘几乎是形影不离,不可能是她放的火……”

如画夫人叹息:“我也希望此事和何姨娘无关,但秋云告诉我说,那一夜你们四个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焉知她不是趁这个机会去放的火……”

夏雪也说不出话来。

如画夫人又道:“这火未必是何姨娘亲手放的,也或许是她派的别人……昨夜有人看到有刺客入府,追到何姨娘的听荷园就不见了——”

太子一挑眉,冷冷看着叶璇玑:“何云烟,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叶璇玑一僵,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六王爷。

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一直摇着扇子在那里作壁上观。

昨夜那人到底是不是他?

靠的,那个王八蛋不但看光了她的身子,还留下这么一个大麻烦给她……

不过,她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

想冤枉她?门也没有!

她瞧了一眼如画,忽然哈哈一笑,悠然道:“就凭这些?如画夫人,焉知不是你怕我再受宠,故意栽赃陷害?”

一句话让如画微微白了脸:“才……才不是。”

“不是?!那如画夫人倒给我一个不是的理由。”

叶璇玑眸光瞬间变冷:“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又没有人身自由,谁会听命于我?冒这么大风险,去火烧千机楼?烧了千机楼又对我有什么好处?”

叶璇玑口才便给,思虑清楚。

一番话说完,如画被她问的几乎答不出话来。

太子眼眸中也闪过疑惑的光芒。

看向叶璇玑:“你说的倒也有一点道理,不过,那一夜你手下这四名侍女被点了穴道也是不争的事实。你这又作何解释?四名侍女被点穴道的这段时间里,你又去了哪里?谁能为你作证?”

这太子也不是草包,很快便抓住了关键所在。

叶璇玑被他问的微微一僵。

想起那夜来刺杀她的鬼脸蝙蝠人。

心中蓦然一动:“那个混蛋不会刚好是如画一伙的吧?刺杀不成趁机栽赃陷害?”

她正要开口辩驳,忽听门外一个声音道:“那火不是她放的。那夜她和我在一起。”

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像是有些宿醉未醒的味道。

随着话声,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他脚下带着点踉跄,双眸微红。

满身的酒气,但神色很清醒。

如画夫人脸色一白:“候……侯爷。”

来人正是墨云聪。

他向太子和六王爷深施了一礼,道:“太子,六殿下,何姨娘对臣有些不满,臣不想让丫头们听到……故而点了她们的穴道……那夜大火前,何姨娘一直和臣在一起。臣可以作证。”

太子:“……”

倒没想到这个时候墨云聪会替自己开脱,不惜做假证。

心中微微一动。

六王爷手中扇子轻轻敲着掌心,笑道:“好了,现在真相大白了,皇兄,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瞧了叶璇玑一眼,微微笑道:“何夫人,让你受委屈了。”

他看上去清雅如玉,笑容淡雅而又润泽。

直直撞进人的心中。

叶璇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和昨夜那个占她便宜的黑衣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或许,昨晚那人真的不是他。

只不过身形有些相似而已……

如画脸色微微发白。

她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一个再次扳倒何云烟的机会,没想到——

叶璇玑瞧了她一眼,眼眸中闪过一抹讥诮的笑意。

懒懒一笑:“如画夫人似乎很失望?”

如画遽然一醒,强笑了一笑。

面上挤出一抹欢喜:“如画其实也不相信是小姐你做的。只是……都怪秋云这个丫头,胡乱禀报……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秋云脸色一变,手指在袖内握的死紧。

她被如画用金银首饰收买,让她随时报告叶璇玑平时的行踪。

她因为觉得跟着何云烟没前途,又被原来的流言所累。

对何云烟很没有好感,所以才会答应下来。

却没想到这位平时很和善的夫人居然就这么出卖了她——

不由又气又急。

太子面子上过不去,这时总算找到了出气筒、

俊脸一沉:“大胆奴才,胡乱诬陷自己的主人,这样的刁奴,不留也罢。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秋云脸色大变,噗通跪倒:“太子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也是无心之失……”

一双眼眸不自禁看向如画。

期望她能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如画却把头扭向一边,只做未见。

秋云心中蓦然一凉,这便是兔死狗烹么?

太子老大不耐起来,连连挥手:“拖下去,拖下去!”

有两个侍卫上前便去拖秋云。

秋云大急,忽然叫了出来:“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奴婢冤枉。是如画夫人命奴婢盯着何姨娘,让奴婢随时报告她的行踪,奴婢只是如实禀报而已,并没有有心诬陷……”

一番话说出口,如画脸色大变。

后退一步:“你……你这奴才胡说……”

“怎么会是奴婢胡说?夫人,您为了拉拢奴婢,还赏了奴婢珍珠玉钗。”

她自怀中拿出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有一支羊脂白玉的玉钗。

玉钗上镶嵌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晶莹而又圆润。

墨云聪脸色微微一变,拿起那支玉钗看了一看。

面沉似水:“如画,这不是本候前些日子送你的钗子吗?怎么在她的手中?”

如画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