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哪个分院?”

“戈德史密斯学院。 ”

“我们学校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在这边吗?”

“没有。 ”

“还有些在哪里?”

“不知道。 ”

“辛屿在这里吗?”

“在。 ”

“他在哪里?”

“不知道。 ”

白潇差点仰天翻个白眼,彻底无言了。

星汐算是彻底地让白潇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做词组地魅力。 没办法。 她的语言,几乎都是单词,她完全就是连个单句都吝啬去说。

而她们地对话形式,却万分疑似警民对话,不看时间地点的话,白潇都要以为自己是个板脸恶人,在查户口呢。

寡言少语,沉默苍白。 偏偏玩得一手华丽的星际,星汐这小姑娘的性格,简直可称古怪。

白潇不知道的是,星汐对她说的话,还算是多的了。 如果换做星汐地普通同学听到这样的对话,他们就能肯定。 星汐对问话者是颇有好感的。 因为如果换作一般人来问,星汐也许被问上十句都不一定会回上一个字。

白潇掀开被子,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的睡衣,踩上床边的毛拖鞋,走到星汐背后,看她胜了一局,然后快速退出游戏,又到战网上寻找到另一个对手,继续开战。

白潇会玩星际,但水平远不及星汐。 也不是星际迷。 如果她是星际迷。 她就会知道,此刻星汐所操作的。 这个叫做stargirl的ID,代表着怎样的声誉和地位。

而此刻地白潇,只是小小惊异,然后等星汐再胜一局后,继续问:“辛屿什么时候会来?”

这是她仔细考量过后,才得出的问句。 因为她估摸着,要想从星汐这里正面问出辛屿的信息是不可能了,而辛屿将她带到这里,总归是要来见她的,那还不如直接问时间。

“明天午12点。 ”果然,星汐给出了答案。

白潇松一口气,心中又是万般不解。 辛屿这小家伙,什么意思哪?

她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并不怪罪辛屿,她也没想过辛屿会伤害自己。 她对这个孩子的宽容尺度,竟已到了一个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衡量地地步。 而此刻,她更多的,是在担心方秋卓。

“不知道方秋卓回去后,看不到我,他会怎么想?是以为我当了逃兵,还是以为我被沈九抓走?如果他误会了什么,那他以后会怎么找我的麻烦?我要怎么才能打得过他?”当初白潇决定要跟方秋卓合作,是想彻底解决掉方秋卓对她生命秘密的觊觎。 而一旦方秋卓觉得她诚意不够,他会怎么做?

白潇还在继续摧残着自己的脑细胞,星汐也在继续蹂躏着自己的对手。 而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 ”白潇说着举步要走。

“我去。 ”星汐却放下游戏,倏地起身挡到白潇面前,那目光里,竟充满了警惕。

白潇哭笑不得,这小姑娘,是在担心她逃跑?她若真想走,就这小家伙的小身板,那能挡得住么?

停在原地,白潇看着星汐开门,接过两份便当,又关上门,将一份便当递给她,然后关上电脑,坐到椅子上开始吃饭。

白潇无奈一叹,干脆坐回床上,也进行起每天必须的填胃大业。

无所事事到12点,白潇看星汐还在玩游戏,忍不住就劝她:“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这么晚还对着电脑,很伤身的。 ”

星汐没有吭声,好一会,就在白潇以为星汐不准备回话的时候,小姑娘才冷冷淡淡地出声:“我有分寸。 ”

肯回话就好,白潇粲然一笑,自觉对付别扭地小孩非常有经验。

“你知道人为什么在12点以前睡觉最好吗?这个跟睡眠时间无关哦。 ”白潇语调轻快,温温柔柔地引导着小姑娘地注意力跟着自己走,就像当初哄林玉虹时一般,“晚上如果12点以后睡,哪怕第二天起得再晚,一连睡上10个小时,也比不上12点以前睡,只睡8个小时呢。 ”

星汐滑动着鼠标的手一顿,问:“为什么?”

白潇满意地笑了笑,道:“因为晚上12点左右,你在地球上所处地那个面,刚好最大限度地脱离了太阳的影响力,这个时候,人体最易于接触到宇宙中的神秘物质,各种射线也最柔和,最利于休息啊。 这就跟中午12点以后午睡有益健康是一样的,只不过中午时分人在休息时吸收最多的是恒星阳气而已。 正如我们古代的道家养身所说,阴阳调和,龙虎交泰。 这同时,也跟中医学的五行阴阳相对应,说的正是养身之道的根本,也就是,平衡。 ”

少女的注意力被吸引住,手指在键盘上切换快捷键的动作不自觉地就慢了些,又问:“不是女为阴男为阳吗?”

“那怎么可能?”白潇满意地继续着白氏教化论,“不论男女,都自成阴阳,所以中医才说,人身而有小宇宙,与天地同呼吸。 不论男女,都有十二正经,手三阴三阳,足三阴三阳,共通五行脏器,十二脏腑,经营着人体的气血运行。 如果非要逆转生物钟,那岂不是自毁长城?”

很显然,白潇的话太具有忽悠性了,虽然她实际上并没有胡诌,这些确实是古传的中医至理。 但星汐看向她的目光里,已经有了几分难言的怪异。

“白潇,你…学中医的?”非常难得,星汐不但话多了,连语气的起伏也一并大了起来。

“我是学动漫设计的啊。 ”白潇表情很认真,“虽然中医不是我的专业,但作为一个中国人,了解一些国学的基础理论,不是很应该的吗?”

这次,轮到星汐无言了,她几乎,就想翻白眼。

“快来睡觉吧。 ”白潇拍拍床,温和地微笑。

她甚至起身,走到星汐面前,移开她握着鼠标的手。 一直到星汐无奈退出游戏,洗漱了上床,白潇才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笑容渐消,眼中浅蕴着惆怅。

“你怎么不睡?”星汐问。

“被强迫睡了一整天,我现在还能睡得着吗?我坐着。 ”

星汐并不习惯与人同床,闻言也不多劝,点点头道:“你可以玩电脑。 ”然后盖上被子,侧卧着睡下。

事实上,她早就困了,只是因为小卧室只有一张床,这才迟迟不肯上床的。

白潇心思何其细腻,看出她的不适,自然要想办法把她劝上床睡觉。

“也许,你是适合小屿的…”白潇望着睡容安详的星汐,心中温温柔柔地转着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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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文中的星汐,为书友“星汐”友情客串,大家为她撒个花吧^^。.。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四十一回:人妖与妖人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四十一回:人妖与妖人

夜的声音是遥远的,而异国的夜,是寂寞的。

屋中大灯已灭,只有电脑未关的显示屏上还泛着一点微光,星空背景的电脑桌面衬得白潇面目明暗交错,悠悠地竟有了沧桑之意。

白潇并没有要玩电脑的意思,她也没这个心思。 眼睛已经渐渐习惯黑暗微光,白潇却想把电脑关掉,置身到全黑之中,去静静思考。

她将手握到鼠标上,点中开始菜单,然后漫不经心地扫过桌面图标——白潇的视线顿住了,她觉得自己眼睛有点花,于是眨了眨。 然后,她还是看到了那个曾经很熟悉的闪电剑形图标。

那代表着《侠客》的客户端。

那代表着她曾经最甜蜜也最惨痛的过去,那代表着她支离破碎刻骨铭心的一段痴恋,那是…白夜的悲剧。

曾经,白夜在这个游戏里建立了一个名为“夜染衣”的女性角色,那是他为林玉虹练的号。 为的是林玉虹能够在这个游戏里用“夜染衣”与白夜的“枫林晚”结成夫妻。 虽然那是虚拟的婚姻,但那个时候的白夜,依然像个孩子般满怀期待。

只是变化太快,而白夜的脚步太慢,最终那段红线也未能牵住两个擦肩的人。 分手那日,“夜染衣”的等级刚好被允许结婚。 分手那日,白夜死去,白潇复生。

生命最大的讽刺,莫过于此。

鬼使神差般。 隔世之后,身处异国地白潇再次点开了这个本来决定永不再开的游戏。 在一台从祖国带出来的笔记本电脑上,登上了英国的代理服务器,再次打开原来的那个游戏区,那个游戏号,那个…本事属于林玉虹的“夜染衣”!

反手倒握长剑的女剑客一袭紫色长裙,腰间玉带飘扬。 头上青丝委地。

身周皆是黑衣斗笠地带刀盗贼,女剑客茕茕一身。 独立于桃花林里,面对满目的敌人。

游戏人物地胸膛微微起伏,长发逼真地飘动,白潇设好快捷键,自动战斗一开,顿时闪电从天而降,缭绕在“夜染衣”的四周。 电得她周围的盗贼血条狂掉,晕眩一片。

白潇顿时有了孤单英雄的苍凉之感。

这是多么熟悉,又多么遥远的一个世界。

白潇呆呆地盯着这个屏幕,不操作、不移动,只是让电脑自动战斗,看着那些盗贼一片片地被清空,又一片片地刷出来。

也不知看了多久,一会看到系统公告“武林高手出现,请各位大侠前去挑战”。 一会又看到全服通告“某某鸿运当头,打开祝福宝盒,得到800绑金”。 “夜染衣”没有单挑武林高手的本事,也没有开宝盒的运气——就刚才那一会,她已经打到了三个宝盒,但开出地金币却最多也只是50。

这个时候。 正是伦敦时间凌晨2时,而“侠客”系统北京时间上午10时。 这是游戏在线人数最少的时候,也平常热闹火爆的公聊区最冷清的时候。 小猫三两只,都是懒洋洋地刷着公聊,无非是叫卖装备或者叫买装备。

真空灯芯:卖号了!卖号了!混天级别的号,全套+14,便宜卖,要的带价密!骗子滚开!

飞飞:不准买,死灯芯,臭灯芯。 你敢卖。 我就死给你看!(一个大哭的表情跟上)

陡然一个卖号的出现,再加上仿佛将要上演地情仇剧。 让白潇将要撑不开的眼皮子又稍稍有了点动力。

熟悉的游戏语言,熟悉的江湖界面,白潇依稀感觉到自己的恶趣味又浅浅萌发。 不如看看这些或无聊、或热血的对话,做点唯恐天下不乱地事情…那不是很有趣么?

仿佛着了魔,白潇花掉一大笔绑定金币,立马买上一个小喇叭,也凑上去刷公聊。

夜染衣:我买,RMB2000,账号汇款,灯芯,你在哪里,让我看看你的号。

飞飞:滚开!姓夜的,你TM算哪棵葱,我家灯芯不卖号!报上坐标,姑娘我要砍你丫的!

真空灯芯:好,我在洛阳杂货铺,有意的都过来看号,12点以前一定卖掉。

夜染衣:我马上过来。

用掉一张回城符,白潇果然立即飞回洛阳。 然后骑上60级的乌骓马,直奔杂货铺。

飞飞:姓夜的,你敢过来,我以后开天眼专门贴你,只要出了安全区,姑娘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没人理会飞飞,“夜染衣”的人物还是到了杂货铺。

那里站着一个指段氏的男性人物,顶着“真空灯芯”的名字,和“刹那芳华”地帮号,还有一个称号,叫做“义薄云天”,名字前地靛紫色荣誉级别闪闪发光,昭示着,这是一个“混天”级别的牛人。

而“夜染衣”没有帮会,没有称号,也没有荣誉,只有孤零零一个绿色地名字,还有一匹60级的马和一个刚刚90的人物等级。

寒碜,实在寒碜。 游戏运行到现在,就是一些小号,都没夜染衣这么寒碜了。

一袭红色礼服的飞飞骑着雪白的照夜玉狮子就在这个时候奔了过来,她也是“刹那芳华”的帮众,带着“混天”的荣誉,顶着的是“技惊四座”的称号。

飞飞仍然继续刷公聊:姓夜的,你是谁的小号,有种把大号开出来,跟姑娘我单挑!

夜染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个是小号了?

真空灯芯:飞飞,你何必。 明知道不可能,你何苦呢?

飞飞:不!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仍然是大哭的表情符号)

真空灯芯:我们都是女人。

飞飞: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玩人妖号?

真空灯芯:就是不想在游戏里谈感情,我才选了男号。 飞飞,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飞飞:我不管我不管!游戏就没感情了吗?游戏就全是虚地吗?难道当初你对我的好也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

红色马兰花:飞飞,你弄错了,灯芯她不是人妖,她是妖人。 她不是男扮女。 她是女扮男呢。

白潇敲着键盘的手顿时顿住,把聊天框里打出的几个刺激飞飞的字又全删掉。

不得不承认。 这个飞飞,让她心有震撼。

本来只是想逗小姑娘玩玩,白潇没想到,居然让她碰到了游戏里的百合恋。 而飞飞如此执着,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做这所谓地“逗她玩玩”?

这是游戏,可什么是游戏。 什么是现实?因为是游戏,所以她的感情就可以随意践踏,所以她地感情就只是幼稚可笑吗?

一意飞来买号的“夜染衣”沉默了,看着新加入的红色马兰花插科打诨,调侃灯芯与飞飞,想劝,却又无从劝起,无话可说。

真空灯芯把对话从公聊切换到近聊。 算是表示这话不适合在世界上喊了:飞飞,游戏不是重点,我没说游戏的感情是假的。 可是,我们都是女人,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

飞飞却坚持公聊:是啊,这是游戏我都不在乎了。 我还在乎你是女人吗?

白潇落在键盘上的手一抖,心中一叹,问自己:“虚幻与现实,男人与女人,你又在在乎什么?哪个…更重要?”

红色马兰花:瞧飞飞这孩子心眼多直,我说灯芯美女,要不你就从了吧。

真空灯芯还是坚持近聊:死兰花,死开去!别捣乱!我是女人,懂了吗?虽然可以不在乎这是游戏,但我是女人。 飞飞也是女人啊!

飞飞:灯芯。 女人怎么啦?你对我那么好,我就喜欢你!

红色马兰花:(一个喷饭的表情)。 飞飞,你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天哪,我捶胸顿足啊,你什么语言!

白潇也笑了,饶是这个时候,这个氛围,并不适合笑,白潇还是捂着嘴,无声地笑了。

真空灯芯:我也喜欢你,可是这样地喜欢与你所想的,可以结婚的那种喜欢不同。 飞飞,你还小,不要被游戏弄混了。 我们是姐妹之情,不是爱情。

飞飞:你胡说你胡说!明明你是男号,我是女号,我们怎么不可以结婚了?我就要跟你结婚!而且,你还送了戒指给我,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呜呜…

真空灯芯:那是装备,是装备啊,跟求婚戒指是不一样的。

红色马兰花:不对呀,飞飞,我也送了戒指给你,你不还欢欢喜喜地收了吗?你怎么不嫁给我?

飞飞:灯芯的就是结婚戒指!我戴的戒指也只有灯芯给的我这一个。 不可以误会啊,兰花给的戒指我从来就没戴过。

红色马兰花:我哭,那你为什么那么开心地收我地戒指?我的戒指呢?你弄哪里去了?

飞飞:我拆了,拆成材料卖了,赚了好多钱啊,当然开心(一个欢乐符号)谢谢兰花哥哥哦^^

红色马兰花:嚎啕大哭!

真空灯芯:飞飞,兰花对你也很好的。

飞飞:哭…灯芯,你是不是想把我推给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呜呜…我知道了,你想把我推开,就好跟西岭雪那个混蛋在一起是不是?你欺负我,欺负我!

“西岭雪?”白潇苦笑了,黯然一叹。 这个世界可真小,游戏里只会有一个西岭雪,那不正是被“夜染衣”“欺负”过的那个西岭雪么?

那个时候,“夜染衣”是这样说的:你就没有想过,你对面的这个人也许是个顶着一头乱发两泡眼屎地老男人?你还相信游戏里真有MM?哈哈,都是人妖!

那个时候。 “西岭雪”是这样回的:你是夜染衣吗?你是夜染衣就够了,我何必去管控制夜染衣的是个什么人?我们是在游戏,我不必在意虚拟尽头的现实是什么,我在意的是,你带给过我很多快乐,所以我也希望你快乐,衣衣。

那个时候。 “夜染衣”如是冷笑:见鬼了,老子这个是人妖号。 叫得这么肉麻,你恶心不恶心!

那个时候,“西岭雪”如是微笑:一个游戏而已,如果衣衣你不想继续,你可以一脚把这个游戏踹了,不必折腾自己。

西岭雪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踹了游戏的夜染衣居然还有再回来看看的这一天。 当初地夜染衣又如何料得到。 这个时候,人妖号对面的男人竟成了真正地女人呢?

而游戏公聊里地对话还在继续,延续着当初地闹剧。

真空灯芯:飞飞,怎么又将老西扯进来了?游戏里,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要不是因为你,谁要知道我其实是女人?你怎么乱扯的呢?

飞飞:哼。 我都不在乎你是女人了,西岭雪他还会在乎你是男人吗?你们有多暧昧,当我不知道?反正不可以,你是我地!

红色马兰花:我绝倒啦!天啦,谁来救救我!飞飞,灯芯到底是男是女啊!你的逻辑不要这么强大好不好?

红色马兰花说出了白潇的心声。 可能也说出了此刻无数正在看公聊地同胞们的心声。

飞飞:很难理解吗?灯芯游戏里是男,现实里是女。 现在在游戏,灯芯是男人,就该和我在一起。

红色马兰花:那她现实是女,现实就该跟西岭雪在一起?

西岭雪:你们在说什么呢?谁该跟我在一起啊?

公聊里,一时安静了。 显然正闹着的三个人没想到,被牵扯的无辜人士这个时候居然上线了。

好一会,一直沉默着看热闹的白潇才下定决心,打出一句话。

夜染衣:游戏和现实也许可以区分开来,但人的心可以分成两半吗?

红色马兰花:什么两半?

夜染衣:一半给男人。 一半给女人。

红色马兰花:我擦!那不成神经病了?

这个时候。 夜染衣的个人界面里出现一个请求:西岭雪请求你加入组队,同意?拒绝?

白潇选择了同意。

队伍刚组成。 西岭雪就用了队友传送,飞到了夜染衣的身边。

当事地几个人扎一堆儿站在杂货铺旁,正好看着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西岭雪一闪光,然后贴着夜染衣出现了。

西岭雪开出近聊:衣衣,没想到还能看到你,真不错啊。

夜染衣打出作揖的动作:西岭兄安好。

飞飞:天啊!臭西岭雪出现了!

真空灯芯:老西。

红色马兰花:老大,你好像鬼,真吓人。

西岭雪顶着亮闪闪的明黄色“至尊”称号,打出苦脸的表情,那模样,因为有了“至尊”,偏偏一点也不显得苦,反而显得嚣张之极。

飞飞:西岭雪,你跟这个小号认识?她是谁?

西岭雪:她不是小号,是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