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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各有心思

【383各有心思】

樊聪先行一步,身边带了几十个精良的侍卫,早已在古诺部落附近候命,等待主子们前来,而依照常识规矩,去参加婚宴带大批兵马难免会让人误解有不轨之心,对于好战的北瑜人们,可能因此就会掀起战火,天凉极其清楚这一点,所以吩咐了后船的护卫们遣回西凤去了,剩下一群人,分别乘坐马车,踏上了北瑜之路。

刚出拐城,未上栈道,就遇了一场暴雨,地下泥泞,路难行走,未防马儿淋雨生疫,他们不得不停下马车寻了地方避雨,

这一路上,天凉只觉气氛很乖,而躲雨在稍显狭窄的空间时,更觉明显。

厉天啸与顾子语花音是同乘一匹马车的,上车时,三人安好;现在下车后,却是各有其变。

厉天啸的脸竟黑的跟三更的天似的,一副生人勿近,谁也别理的恐怖模样。

顾子语站在她身旁,左肩湿了一片怪痕,不像是雨淋出来的,倒更像孩童遗漏下的口水痕似的,也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并没有去管,只是靠着石壁,看着远方越来越大的雨势发呆。

花音倒还是嘻嘻哈哈笑着,跑到坐在石头上的她面前问东问西,只顾关心她的脚,“我在车上做了梦,梦见你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竟还很好吃,我几乎全给吃光了。”

“难得,你在马车上我还能睡的那么香。”天凉目色平淡的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一旁的厉天啸眉头拧的更紧,面色仿若更加沉暗。

她似乎,隐隐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告诉你啊,我背上的伤,子语说能治,半年内就能把疤给祛干净,和从前一样无痕无迹,我是得好好谢谢他才成,要不是遇见他,我这…”花音仍在没心没肺的滔滔不绝。

厉天啸则忽然转了脚步,走到了离他们极远的角落里,坐在石上,从怀中拿出酒壶一小瓶,沉默的饮了起来。

天凉收回目光,面上平静,心中却难免诧异震惊,大哥…不会…难道…竟然…

对男人…?

这男人还是…花音…?

她有点儿惊悚,一时间难以接受,觉得有必要找时间,和自己大哥谈谈心了。

再看与厉天啸对饮的简少堂,更感奇怪。

天暖一直挡在外缘,为防止雨水溅到她受伤的脚上,替她撑着伞,如今,伞已足足撑了两个多时辰,简少堂竟都没上前来帮!

放在平日,辛苦的不辛苦的,大的小的轻松的劳累的,只要关于天暖的,能揽的活,简少堂必定接受全包了。

这次,他竟十分的稀奇的冷漠坐在一旁,与厉天啸交谈几句讨了杯子后,只喝酒,不回头,视而不见。

天凉中间曾要天暖歇着,不必撑了。天暖却以她伤重为由,固执的摇了头,摇头时,眼神很不经意的瞧了简少堂背影一眼,默默咬住了唇。

天凉叹…这都是怎么了?

右旁的三只生物,一只在闹腾,一只趴着乖巧,一只在愤懑的喂奶。

闹腾的是年龄最小的,前段时间蒙受不白之愿终得昭雪的小火鸾;乖巧的是温顺对小火鸟还抱有愧疚任由它在自己背上翻滚的小阿白;喂奶的,是前不久怂恿别的兽宠偷羊奶的罪魁祸首,被罚照料小鸟的花小虫。

火鸾在阿白身上跳腾,有兴致了,回头喝一口,没兴致了,就开始四处奔跑。

花小虫举着比它身子还大的奶壶,追着赶着,照料着,做着这只鸟的保姆辛苦喂奶,一点怨言也不敢发。

火鸾终于喝饱了,打了嗝,向花蛟奶声奶气的道谢,“阿虫,你对我真好。”

花蛟摔,谁对你好,谁对你好了!本龙是迫于主人的压力才喂你!你个破凤凰,给我闭嘴!

火火抬起小翅膀拍了拍花小虫,感慨,“原来虫子才不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以后,阿虫就是火火最好的朋友!”

说完宣友誓言,开心的从阿白身上跳下来,找妈妈去了。

花小虫咆哮,谁是你朋友,谁是你朋友,咱俩不熟,不熟啊啊啊啊!

咆哮时,身子不小心一滑,带着瓶子顺着阿白柔顺的白色毛,跐溜一声就滑了下去…

还好阿白反应的快,张开口一咬,叼住了抱着水壶的它,慢慢放了下去。

花蛟见阿白依旧忠心耿耿的救它,不禁自傲的哼哼一声,挑起了龙眉,看来这天狗还没忘本。

‘这母乳这么珍贵’,阿白抬爪扶正奶壶,急切怪罪,‘你小心一点啊。’

花蛟一顿,脸黑——

第一次敢责难它不说,还因为那只鸟?

天凉一抬手,抱住冲过来的小火鸾,托在了手心里,摸了摸它的脑袋问:“吃饱了没有?”

“饱了”,火鸾站在她手心儿里,骄傲的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火火吃的好饱好饱哦。”

“嗯”,天凉捣了捣它的肚子,笑道:“很乖。”

自从知道自己罚错了这小东西,还险些害它丧了命,这几天,她对它格外温柔。

“妈妈”,火鸾歪起小脑袋,满面期盼的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呀,火火想爸爸了…”

“阮先生啊!”

天凉也是一侧首,望着前方雨帘,摇头道,“这个,恐怕要看缘分,我想他若是想见你,应该会自己找来的。”

“呜…”

火火失望的垂下脑袋,有气无力的趴着低喃,“人家好想见爸爸嘛…”

一旁木然靠着的顾子语在听到那三字时,身形忽然一动,惨白之色无形便在脸上炸开。

“顾先生?”天凉转头,担忧一询。

“没事,我没事…”

顾子语靠着石低声回答,明暗参半遮掩下并不能看清他的神情,却能看到他的衣裳,微微的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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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隔壁的箫声

【384隔壁的箫声】

雨中,耽搁了近两个时辰。

路程,也比想象中走的慢。

小包子自在船上就染了风寒,经过这突然的雨一淋,竟又重了三分,天暖执伞时一直撑在风口,又因一直近身照料着包子,也终于在上车不久一会儿,感染了风寒,昏着头倒下了。

顾子语连忙前来诊治,但毕竟在行途中,探得了症状也熬煎不了药物,行速太快过于颠簸只会让天暖和包子更为不适,只好放慢了速度。

这么耽搁下来,到达北瑜边境时,已经快入夜了。

北瑜部落里畜牧发达,多为游牧民族,他们选此路线,本就是为能避人眼目安全至古诺,所以就低调的掩了身份,乔装成路过的普通商者,寻驿站去借宿。

夜幕下的草原凉风四起,暗色下绿坪万丈,入了科鞥后,也是赶马寻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看到几个错落排列的穹庐,找到了专供外来者借宿的驿站。

厉天啸懂得些北瑜话,向驿站老板问了情况后,询问还有没有可借住的穹庐供他们歇下一夜,那老板指了指驿站圈栏中的几个圆形毡帐,艰难的挤着几句汉话,道:“有人,住下…只剩,两个帐…”

天凉转头看去,发现果然驿站中穹庐大都亮着光的,而每个穹庐前都栓着不少马匹和造价不菲的马车,这形势几乎是包下了这驿站似的,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

两个毡帐,怎么可能够住下,并且,还是一个在最南头,一个最北头,相隔这么远。

“我们几个带天暖和包子在北边穹庐内住下,看他们俩的病情,得有人彻夜照料着才行。你现在带伤在身,未免再染上风寒,去住南帐吧,我会派人到你帐前守着,以防万一。”

厉天啸见包子小脸儿越来越红,不容置喙下了命令,“花少爷,跟我随顾先生一起将天暖和包子先带回帐,少堂,你去将三妹安置妥当,劳烦你守着。”

简少堂看了眼马车,面有担忧。

花音不满抗议:“我去守,我去守你三妹!”

“不行”,厉大少拒绝的很干脆,“三妹现在腿脚不便,你行事粗糙,我不放心。”

花少爷被质疑的彻底,愤怒的咬牙,抓着顾子语的袖子,气愤的回马车去接包子和天暖去了。

厉天啸匆匆向简少堂交代几声后,也立即到老板穹庐内借生火的炉子,万分焦急的去熬药,简少堂站着,直至看到天暖被花音扶着入了毡帐后,才终于收回神,推着轮椅,朝南面的穹庐里去了。

南面的穹庐比北面修整的大些,也相对更加的清净舒适,走进这南面毡帐附近时,天凉竟还听到有隐隐的箫声,断断续续的飘入耳,说不上动听,却还是在这苍茫的草原中,能听得一股中原的韵调来。

“奏箫的人不是个高手”,简少堂在轮椅后低言,“好好的曲子,糟蹋了。”

天凉靠在轮椅上,侧耳听了听,果是一断一续,一顿一停,曲中余韵全在这断续中,被破坏的干干净净,连她这并不时常听音赏月附庸风雅的人,都闻听出了几分遗憾可惜之意。

“送我进毡帐吧”,天凉淡命一声,没有对这箫声多加评论。

当简少堂推着天凉到要住的毡帐附近时,竟发现这箫声越来越近,最后近在咫尺,竟就是在他们旁边的毡帐里。

离的越近,越觉这人功力不到家,吹出的声响令人无耐之极。

看来这觉,是睡不好了。

“需要我进去打扰一下么?”简少堂从怀中掏出迷药,示意,他可以让里面的人睡的很沉稳。

“罢了,扰人雅兴的事,还是不做的好”,天凉并没有多困倦,便没有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现在进帐去——

“得罪了。”

简少堂两臂一动,将她与轮椅同时抬起来,转身送到了帐内,却没有料到穹庐里竟然是铺了一层转的,哐当一声落下,震出了不小的动静。

轮椅一落地,那旁的箫声,戛然而止。

“到头来还是扰人雅兴了”,简少堂对自己弄出的动静歉道,“抱歉,我的失误。”

天凉倒没有生气,笑道:“你倒是慢慢让我发现了不少的优点。”

君子之行止于礼,简少堂做的意外的好。

他沉默着,没有答话。

“你过会儿,到驿站老板那儿吩咐将膳菜送进来即好”,天凉转动轮椅,到一旁桌前道,“我不习惯门前有人守着,你再寻个地儿去歇罢。”

知道他虽然一直忍着,可心思还全在带病的天暖身上,她自己本身也并没有那么娇贵需人守着,这会儿,是在故意下逐客令了。

简少堂心中实是所有牵挂,见她此言,便匆匆简言夜晚会再过来守着后,便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天凉摇了摇头,靠在椅背,叹一声,闭目养神。

东文锦被方才的震动惊的气息一断,放下了长箫,扭头问:“这动静,侧旁毡帐里难不成住下人了?”

闭目坐在后方椅上之人,睁眸,一叹,“第十次分心了。”

“奏乐者当心无旁骛,这个我自然懂,可做起来,着实是难啊三哥!”东文锦也叹,起身道,“文锦不明,三哥要我习箫有何用处,我自然是对音律有兴致的,但天分在此,文锦对乐天生愚拙,恐怕是勉强不来的。”

圻暄摇头一笑,“愚拙,并非是坏事。”

“三哥不必安慰我了”,东文锦面色郁闷,“吹出这声响,恐怕士兵们不知要将我嗤笑多少遍了。”

“殿下不必担忧”,圻暄还是摇头笑着,“这个,也非坏事。”

385像从前一样

【385像从前一样】

东文锦被圻暄的话绕的更加茫然,但也早习惯了这种云里雾里的对话,明白终有云清雾明见分晓的时候,便拿着箫笑道:“多谢三哥赠箫于我,天色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文锦先回帐歇着去了。”

圻暄嗯一声,缓缓起身,送走了东文锦。

他立于毡帐前,抬头不期望到满幕的灿繁星色,望了片刻,便从袖中,拿出一片模样端正的一片绿叶片,放至唇边,薄唇勾动,奏出了一列涩弦凝绝的清乐响声…

简少堂走了没一会儿,驿站老板就送来了简单的晚膳,其中还包括有厉天啸为她熬好的药,天凉虽然很想感慨一下自家大哥真的太会照料人,可想到以后被照料的不是个嫂子而是个男人时,她还是纠结了很大一会儿,才仰头一口饮下了药。

天凉坐在轮椅上,拿起筷子准备用膳,筷方落下尝了一口,侧旁,又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奏的是与方才同样的曲子。

不是箫。

这乐器,本质稍显尖锐,偏于清脆,应更适吹奏欢快明亮之乐,本身也不具沉箫那般天生低沉哀婉的气质,可不知为何,奏出的乐曲,却比方才那箫更加思绪哀愁,黯然怅离,也将这乐曲的精髓之处,挥洒的更加淋漓尽致,透沁心扉。

这个,是真正的演奏高手。

天凉听着曲声用膳,食了几口后,竟低哀的叹口气,停下了筷。她不是眷乡之人,也极少想家,此时听乐,竟开始有些怀念自己幼时与陆家随着自己的弟兄们相处之事,点点滴滴分分回现在眼前,无端竟揪引出她心底几分离愁,随而感伤,开始想念从前那些伴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人,怀念自己那稀薄可数的童年了…

乐曲倏然停下。

天凉也从恍惚中清醒。

她眨了眨眼,忽然有些想出门看一看,吹奏出这般打动人心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又长何模样了。

可转动轮椅到毡帐旁,低头一瞧那上来所需的两个台阶时,方才那股冲动,豁而消去了。

望着那轮椅,和自己裹着纱布的脚,她兀自摇了摇,心道,算了。

这双脚,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圻暄奏完一曲,见夜已如此深沉,便缓缓放下置于唇旁的叶,握在手中,抬首望着天边远星,默而不语。

夜幕泼墨般的熏染着这空旷的草原,细致望去,竟还不比这立着的人眸色更深,更沉。这张面容总是带笑,有时温润,有时孤冷,却从未有此刻一般,噙带着令人难辩的萧索…

须臾。

圻暄眸光一动,放下手中薄叶,没有再外逗留,转身抬起脚步,衣衫撩动间,入毡帐去了。

月色正满。

整个科鞥已被笼于柔淡的色彩之下,错落的白色穹庐一个接一个纷纷暗下了亮芒,熄下灯火趋入昏暗,而穹庐中的人们也纷纷在这辽阔之地,听着风袭草原的沙响之声,落入了梦乡。

夜色正浓。

天暖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她轻咳一声,睁开眸,看到帐内三个男人分别各坐在角落中疲惫的睡了,而她身旁的小包子也还在睡着,她便悄悄下了床,抬手擦额,这才发现自己服药退热,出了一身的虚汗。

身上一层黏湿的汗痕颇为不适,天暖用湿毛巾擦了脸后,便踩着轻步,缓缓掀开压紧的帐帘子,走出帐外透气。

她独自在毡帐附近走了几步,接触到带着青草香的夜风时,终于感到几分舒爽,散去了一身的闷窒之气,当走到离毡帐有些距离时,她远远看到自家马车前竟有一身影闪过去,有鬼鬼祟祟之嫌疑。

想起兽宠们都是待在马车里睡了,天暖一惊,也顾不得唤人就加快脚步跑了过去,跑到那背对她人的身边侍,她抬手一劈,朝那人攻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转,一手抓住她的臂,向前摔去。

天暖腾空被抓起,不但没慌,抬脚踩了马车侧旁,抬手红光耀起便击向他脖颈大动脉!

他预料到她的招式似的,肩侧快而冷静的闪过,迅速制住她的两手,向前一挤,将她抵在了马车之上。

两相对视。

一个惊,一个慌。

“我…有没有伤着你?”

简少堂陡的松开手劲,抓住她的臂往眼前瞧,再看到有肿痕时,一股懊恼浮上面,“该死,你用的是我教的擒拿式,我竟没第一时间想到是你,还动手伤你…”

是简公子!

天暖本是,慌张的想逃开的,她不敢与他单独相对,她很怕他会像白日一样对她冷漠相待,面露讨厌。

不想他竟然…还会对她像从前一样,看到她受伤时露出这样担忧的神情…

像从前一样。

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天暖看着他,心酸酸的,又看他捏着自己臂膀的模样,眼有涩意。

简少堂抬头,正对着那双又委屈又伤心的眸子,顿觉罪恶感猛增,自责无措爬满了心头,“对不起,我又忘了曾说过的话了…我去…给你拿药,拿了药就走!”

说罢,带着对自己的一脸厌恶,转开脚步就往后方马车走,不料,脚迈开,手却没扯回来。

他回头,看到天暖还靠站在马车旁,一身鹅黄色衣裳映于草色中,映的她清晰端丽,眸色漆漆,氤氲朦胧的水眸一眨不眨盯着他,我见犹怜。

还有那双手,那双小手抓着他,连带着鹅黄色衣袖下露出的一小截皙白藕臂,全都微微有些颤抖,她却没有松开,抓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386你是谁!(金牌加更)

【386你是谁!(金牌加更)】

天暖没有松开简少堂,抓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天暖”,简少堂不觉眸中暗下一层,说出的话,了带挫意,“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天暖听他责怪,心中酸意更甚,她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所想的那些话,更没有勇气,再做出比现在牵着他的手更出格的事。

她盯着两人相握的手,许久,终于松开,垂下了臂,低首立着,什么也不说,只像个孩子一样看着自己的脚,头也不抬一下。

她不说话,始终不说话。

他心陷茫雾,寒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