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天凉却无惊色,只道:“照原计划进行。”

安嘱好所有事宜后,天凉便走出翰儿朵,去寻迟迟不见身影的圻暄,刚至东璟使者居住的翰儿朵附近,天凉便看到东文锦正撑着伞立在帐前,似是在等她。

“先生繁忙”,东文锦有礼道,“暂不见将军了。”

天凉不满,“他在哪儿?”

“自然是在这北瑜了”,东文锦微笑,“厉将军霸去先生这么多天,我只借来一日而已,将军就开始心神不定六神无主了么?”

这言语下,好像没了圻暄她一无是处似的,天凉啧一声,对他语气极度不爽,但想起时辰不早,她还有不少事要做,便懒得追究,低声道:“那便劳烦殿下传个话,说三日后,我与他在科鞥驿站,不见不散。”

“定然传到。”

东文锦应下,天凉便转开轮椅离开了。

东文锦收下伞,往着她的背影,眸中多了几分复杂。

只是不知三日后,厉姑娘还否会期待这会面…

淅沥的雨,越下越大,掉落在草丛上,便使皇宫四处,皆是不安的沙沙响动声。

天凉雨中行路不稳,抬手招了一个仆人推她入帐,那仆人会些中原话,言语还算顺畅,行走间,向天凉叹道,“公主就要大婚,怎么这样的天气,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风雨呢!”

“几十年难得一见…”天凉低言重复,“姻缘不妥,自然易天公不作美罢。”

那仆人睁大眼,“将军,这话给可汗听到要生气的,这次特意选来兵力最强盛的部落,只有这样的部落,才配得上我们大公主呢!”

“玩笑话,不要当真”,天凉笑,“路上一直听很多侍卫在窸窸窣窣谈话,是在谈论什么?”

“将军不知道吗?”仆人回话,略有惊讶,“南诏!灭国了!现在四国变三国,东璟国大兵强,独占鳌头,侍卫们都在讨论呢!为期不至一个月,南诏竟被东璟攻至灭国,这对四玄来说,简直前无可鉴啊…”

灭国。

天凉心口微震。

一直知道在打仗,交火,南诏也算是大国,有蛊相助,兵力鼎盛,要亡国绝非一朝一夕可得之果,东璟与其国力相当,区区大半月,却能打至南诏覆灭…天凉忽然对圻暄某些常人不可及的能力,开始感到超乎敬佩的微微恐惧了,又不知为何,对这一国毁灭,突然动荡的局势,心头竟起了一丝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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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语儿真善良

【429语儿真善良】

顾子语为天凉配好药物回帐时,不想竟看到了阮美人正毫无遮掩,亦没有易容的半倚在一张椅上睡觉,他呼吸平稳,发丝轻落,徐徐间遮住半扇脸面,又使那份美至不可方物多有几分朦胧,颜丽妖娆,缭人近望,失神。

顾子语扣锁住帐帘,站在椅面前,盯着他的脸面,便有一刻**。

当他察觉到自己在失神时,懵然意识到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顾子语将一手放在胸怀衣口中,拿出了剩下的半瓶绝命散,打开了盖子。

不能迟疑。

不可拖延。

当那股刺鼻的药味冲出药瓶,在帐内蔓延时,顾子语如此告诉自己,伸出臂便开始倾倒半个瓶身,将那粉末朝阮美人身上撒去…

就在那细碎的银粉将要冲出瓶口时…

顾子语却似在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乌丝遮掩下,勾魂的唇角上多出了一抹兴味之笑。

他忙收回瓶,止住粉末流动,再看那熟睡脸庞,只觉仍是如方才一样,熟睡不动。

顾子语胸口微微有些起伏,惊魂不定的害怕起来。

杀了他…可以吗?

顾子语,一生双手未沾过鲜血,未染过人命,他自从习医,发誓绝无论善恶皆要善待每一条性命,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个人,污了自己的手,坏了自己的一直的坚持?

杀一个,和杀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没有区别,终归已是动手,那便没有轻重之分。。

那时跟着他离开顾府,第一次见他杀人,他穿着洁净的衣裳,擦着手,一张容颜没有冰冷,没有惊慌,只是一脸平静的习以为常向自己这么叙述着。

现在动手,那么他和这个男人,还有何区别!

即使…他是那么的想挣脱这样令人恐惧的禁锢,可他不想,正中下怀的被他一语成鉴。

阮美人曾说,只有同类人,才能在一起,语儿,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

一样的…

顾子语愤懑握拳,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再也提不起力气去拿起那瓶身,进行方才那自认坚决的决定!

他那时,不懂阮美人为何会向自己说这些言语?

可无论何时,他和这个男人,都不会相同,绝不一样。

顾子语这一生,就算死,也不会成为像阮美人这样杀人如麻还毫不在乎的嗜血侩子手!

顾子语抬起手阖上瓶身,扔在了一旁的木桶中,待他转回头时,却看到方才还闭眸睡的慵懒的阮美人,早已睁开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自己,嘴角噙着一抹轻嘲讽笑。

“机会,给你了”,阮美人撩开额前发丝,一指把玩起自己及腰长发,低笑,“乖徒弟,果然不舍得害师父。”

尽管顾子语早已想到他是故意而为之,却还是被他的言语,激出了一身冷汗。

“为师百毒不侵,但绝命散却可令我丧失意识昏迷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毫无反击之力”,阮美人缓缓起身,绕过桌案,走过来搭住了顾子语的肩,“其实你可以以此毒制住我的行动,继而到帐外将我身份暴漏,行个借刀杀人的手法,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失了性命。”

阮美人在他耳边吐气,呵呵一笑,“可你没有。”

顾子语一经他靠近,便是禁不住的身颤;他朝后退,阮美人便欺着他继续前行,一双如魅灵般的眼睛直瞅着他的脸面,似是要将他吸入这深渊,万劫不复。

“你一定舍不得杀我,对不对?”阮美人抱着他,突然出声发问,连续问了好几遍,“对不对…嗯,对不对?”

顾子语只感到他的身子比自己高出许多,可他抱着自己的姿势,却任性的像个孩子,从前他长的很慢,生的矮小,他有时便会抱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像这样任性的语气问自己说,师父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对不对…嗯,对不对?

他那时,总是懵懂着点头,说声对,看着师父绝世无双的脸面,心中有一丝丝的幸福想,他拥有天下最美的师父。

现在,顾子语推开阮美人,神色仓皇道:“不对,我只是遵守医道,不想伤人性命。”

阮美人看着自己被挣脱的两臂,又看着他慌张的脸面,朝他温柔一笑,低道:“语儿,真善良。”

顾子语怔忪…没有打骂,没有讽刺去揭穿自己的掩饰,没有用言语去在自己毫无尊严的伤口上撒盐…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昨日,我夜观天象,知晓今日乃数十年难得一见暴风雨夜,这一夜过后,北瑜必将不复从前,因为有一人做事向来讲求天时地利人和都掐算的准确,这一点,是连我都佩服的”,阮美人从桌上拿起一杯茶,啜饮入腹,抬起了眼皮,“好徒儿,可能猜到这人是谁?”

顾子语瞳孔一紧,心起不祥,“先…生…”

“圻暄一直在北瑜”,阮美人挑眉,“当然也一直清楚,你就在这里。”

顾子语手指紧握住衣角,摇头否认,“不,先生他…厉姑娘她告诉我还未寻…”

蓦的抬头,身子一怔,终于明白了阮美人言语中的意思。

先生,即使知晓自己在阮美人手里如何,也已漠然以待。不要的门生,便是不会再插手去管,就如现在近在咫尺也不愿暴漏身份相见提言,这个他一直以来当做的唯一希望,本就不该在存有,早该破灭了。

“善良,向来与愚蠢对等”,阮美人放下杯子,唇角微勾,“就如今日你不杀我,那么承受这善良所得后果的人,也只是你自个儿,没人能来替你。”

430盛大婚礼

【430盛大婚礼】

阮美人缓缓走过去,顾子语见此,脚下一晃,竟失稳跌坐在了地上。

“起来,跟我走。”阮美人命令。

“别过来…”顾子语慌了,语气混乱的摇头,“你别过来…我要留在这里…要我与你一起,我宁愿死…”

“死?”

阮美人抬脚,踩住了他的脚踝,脚尖施力之下,顾子语痛苦的唤了一声,双手去抓他的腿。

阮美人冷笑,“你连这点儿痛都受不住,谈什么死字?”

这一瞬,顾子语情绪有些崩溃,甚是绝望。他趴在地上低诉,“你到底想要我如何?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你要我求你么…那我求你…求你大发慈悲放了我…有没有用…我求了你几百次…不…几千次…每求一次,你便打一次,折磨我,是不是你的乐趣…我与你无冤无仇,无恨无怨…为什么你总是缠着我…我逃…你便施法抓我回来…你想要我如何…到底要我如何…”

阮美人踩着他的脚踝,看着胡言乱语情绪崩溃的顾子语,漠无表情的瞧着,什么也不说。

待顾子语终于平静下情绪后,他才弯下腰,盯着他的脸道:“你知道自己最动人的模样是何时么?”

顾子语满面凌乱的抬起头,神情有些狼狈…

“绝望的时候。”

阮美人言语时,抬手抚了抚他的面,眸色是顾子语不懂的认真,“语儿,我很喜欢你。”

“我…”顾子语很努力,说出那两个字,“…恨你!”

“很好”,他眉眼一弯,笑有风情,“我喜欢你恨我。”

说罢,他抬掌拍昏顾子语,将他扛在肩头,一片昏暗中,随着风声,遁入了雨雾之中…

我天生狠毒,注定无情,素来自私。

最后的时光,偏要你陪着,只要你陪着,顾子语。

离大婚,还有半个时辰。

仆人来请宾之时,天凉看到了身着奴仆服饰的女人,挑眉一笑,“我知道,你会来的。”

“他在哪里?”

“你想见,今晚定能相见,你不想见,便让他独自离开草原就是。”

“我人都来了,你说我是想见还是不相见?”帕丽一叹,终归难敌厉天啸今日捎过去的一个醒,一个瞎字,她神色急切,“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天凉侧首:“你可是决定了?”

“我…”

帕丽迟疑片刻,抬头,看向轮椅上神情坦然的女子,点头道,“我可以信你么?”

“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天凉微笑,“我是你的朋友。”

帕丽微顿,颔首郑重,“多谢。”

天凉招了招手,帕丽附耳过去,三言两语之后,她用惊奇目光看了天凉一眼后,便勾着头,退了出去。

一炷香后,喀图王子领人马牛羊到达古诺领地,迎入可汗院中相见后,暂入翰儿朵避雨,候婚宴正式开始,喀图王子与奴仆三人入帐后,喝着暖身的羊奶酒,与仆人大声炫耀着自己身为勇士的战绩,兴致高昂间饮完了整整一壶的羊奶酒。

大婚即将开始,喀图王子由仆人伺候换衣整装,在穿上那火红色的单襟衣时,走出翰儿朵时,他听到站在翰儿朵附近几个未察觉的仆人在谈论婚事。特意驻足细细一听,原来说的是公主总算想开答应嫁人,这对北瑜与喀图来说都为喜事一桩,其言语之间多为赞扬,听的喀图王子大为愉悦。

“只是公主那病…”

“嘘…别乱说…公主哪里有病,公主只是…”

喀图眉头一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仆人听见动静后连忙行族礼后,匆匆退了下去。

路上喀图王子的仆人见他一直闷闷不乐,怕他变心思,急忙小声道:“王子,天下美丽女子百千个,但都不是帕丽公主,不能助此次古诺喀图片合兵,无论公主是病是痛,是美是丑如何,一定要安妥娶回喀图才成啊!”

“本王子难道不清楚吗?”喀图王子甩袖,“传闻中草原上最刚烈勇猛的女子,本王子求婚十八次,当然要风风光光娶回家做我的女人!”

盛礼开始。

雨势不减,越下越大,却分毫不影响草原人民的热情,合着雨落声,歌舞飞扬,乐声齐奏,在古诺部落可汗引马下,将乘坐着婚辇一身红衣的帕丽公主迎了出来,亲手送交到了喀图王子手上。

帕丽公主抛下火红色哈达,落在了新郎肩头上,喀图王子扬扯起哈达,骑马在绕着人群骑奔之后,将红色哈达扬升起天空,象征起下了永远的誓言。

宾客欢舞,草原上的勇士们骑马,赛跑,在雨中畅饮,摔跤,气愤热烈。

姑娘们,纷纷为将要远去他方部落的公主,唱起了送嫁歌。

清源河水,长又长。

岸边的骏马,拖著繮,

美丽的姑娘,出嫁到遥远他乡。

当年在父母的身旁, 绫罗绸缎做新装,

来到这边远的地方, 缝制皮毛做衣裳。

草原随风起波浪, 思念父母情谊长,

一匹马儿作彩礼, 女儿远嫁到他乡

高亢的歌声早已掩去雨水的磅礴与寒冷,盛大的婚礼下众人情绪高昂,纷纷合歌起声,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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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演技浮夸

【431演技浮夸】

喀图王子跳上了婚辇,勾头向帕丽公主说了句婚约誓言。

红纱遮掩下的帕丽公主也勾头一笑,将盟约誓言道出口。

喀图透着厚重的红纱,看着将要娶回部落的美丽姑娘,不禁伸手去握她的手。

却不料帕丽两手一缩,将手缩进去了袖囊,他只当再过刚烈的女子总有女儿的娇羞,便扬鞭挥马,命言加快马速,将新娘带回喀图去见可汗。

一路上,帕丽公主掩不住低咳,身子挨到冷风时浑身抖的像失了毛的绵羊。

终于在两个即将出古诺边界时,帕丽公主向喀图请求,说天冷身寒,身体不适,想要停一停雨再继续前行。

喀图一路被她咳的心烦意燥,此时见雨势已小,便寻了一个避风的低处躲下,下命停歇,令人拿布圈出帐子,抱着帕丽公主下了婚撵,意欲提前洞房,一扫路上心中阴霾。

圈帐后,喀图撕开她的面纱,勇猛扑上…

不料撕开面纱,登时惊的神色大骇,大退几步仍是心神未定。

“我八年前患上这怪症,从前并不严重,只是身上生疮,我和你见那几面也都掩下了。可不知为什么,近两日却突然开始脸上生斑,我一直不婚,曾拒你多次也是这个原因,可汗可敦怕我名声受损替我隐下病情,可我…可我没想到…你竟被我拒了十八次…还会想娶我,一心待我的人,只有你,喀图。”

帕丽公主抬起满脸斑驳,露出满脖脓疮向喀图王子真情告白,“很多男人看到我这个模样就吓的不敢再靠近,喀图,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

喀图看着自己见了几面后朝思暮想的美人脸蛋,黄斑密布,脖上脓疮几乎几蔓延滴出浓汁水来,顿时恶心的险些反胃,他摆着手,强作镇定问:“当…当然…只是你这病,还能治么…”

“这病就像魔鬼一样,沾染上了就要随上终身,可是喀图你别怕,这病症只会传染给女人,对男人是没有害的,等嫁了你,我会远离你其他的妻子,不让她们染上和我一样的病”,帕丽姑娘面色凄怆的摇头,随而咬着唇,面色真诚朝喀图爬去,“喀图,我的勇士,我的太阳,我的天,我要将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你…”

说着开始扒解婚衣。

这不扒还好,一扒解之下,竟见那里衣都沾染着不知什么的浓稠状物品,浓黄色全积在一起,再加那爬行姿势,显然就是丑女罗刹,不说喀图王子,所有男人看到这一情景都会兴趣尽失…

喀图惊叫一声,急忙跳起来道:“公主,你歇,歇,歇好了唤本王子,随后启程!”

喊罢见鬼一样的冲了出去,还吩咐将那低岗处的帐布围严实了,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失了魂似的。

喀图王子魂飞魄散的跑出去后,帕丽公主立即收了方才所有表情,快速的换上了暗色普通牧民服饰。

帐布一掀,闪入一人,穿着火红色的衣裳,披着头饰,戴着红纱向她打手势,“向南跑,有人接应。”

帕丽点头,与她交身而过,顺带低问,“我演技如何?”

厉姑娘评论毫不留情,“浮夸。”

帕丽不满唔哝,“还不是你教的。”

天凉戴上易容面具,拍了拍她,示意她尽快。

帕丽快而灵敏的侧滚出帐子,利用视角死点弯腰跑了出去。

待帕丽安全逃离后,天凉扣紧厚重的红纱,朝外重咳了一声,说了来钱跟帕丽学来的北瑜话,“王子,妾身无事,可以启程了。”

待在外的喀图王子正在手揪着方才劝话的仆人衣领泄愤,一听她浓情蜜意的妾身两字,当下一个激灵打出身,咬牙低语道:“我一定要想办法休了这女人。”

跟来的仆人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娶回家的女人男人说了算,当下合兵为重,现在绝是不能退婚引乱子的啊王子…”

喀图挥了挥手,吩咐收了帐布,令人扶着公主上婚辇,启程回喀图。

本是不顾雨势也要吩咐加急赶路,赶快回部落里行洞房之实,方才猴急之下看到了帕丽公主那副尊容,喀图王子兴致泱泱,吩咐安心为上,路滑难行,不必赶急似。

雨越下越大,还未入夜,天已黑的快不见五指,狂风大作,雨如冷剑四处溅砸,雷鸣电闪间,人心慌慌。

喀图越走越闷,越觉路途不顺,想到回部落要和此女共住一帐,索性挥手,下令道,“不走了,这天儿没法行程,找个地儿,落营,明日再行。”

众人不敢多言,寻了安全地段避雨扎营。

天凉虽听不懂喀图说什么,但看架势也知道是要扎营了。

她用背熟的北瑜话向仆人吩咐,说是想独自在安静高处待着,仆人应她所求,将营帐给她扎在了高岗上一颗大树下。

喀图果然是连再来看都没看一眼,连慰问都给省了。

天凉知道此刻正电闪雷鸣,随而跳起,从怀中拿出铁片分别搁置在帐营四角后,拿出顾子语给的药,薄唇掀开,将那药含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