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也伸出了食指,正准备咬破指尖,半途中却被人牵过了手,桑桑抬着头,李暄已经低头咬住了桑桑的指腹,痒酥酥的掩盖住了那一点点的痛感 ,桑桑的脸开始涨红,来一则知道偏过头,非礼勿视,李娴却目光灼灼的在桑桑和李暄两人间穿梭。

李暄也放下桑桑的手指尖,轻轻一挤,又是一滴黑色的血。

桑桑忙不迭的收回手指,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下 ,李暄又把桑桑的手给抓了起来,舔了舔桑桑刚刚被咬破皮的地方。

李暄的这个动作,忽然让桑桑想起了半年前,在船上的时候,李暄逼着自己给他消毒,耳根子悄悄泛红。

看着桑桑的耳朵像是漫上了红宝石颜色,李暄笑了一下,桑桑见状,又急匆匆的收回手,低声道,“这是在人家寨子里呢。”

李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唔了一下,“等我们回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桑桑望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李暄幽深的目光落在桑桑头顶,他其实有些感谢侍月族的人,要不是他们,估计他还没有想明白,他不要两相安好,天各一方,他要桑桑永远留在他身边,她在,他护着,她不在,他也陪着。

桑桑觉得李暄的眼神有点怪,黑漆漆的,刚刚那一瞬间复杂的像是惊涛骇浪,她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第81章 代价

“好了, 我们走吧。”桑桑扯了扯李暄的袖子,对他说。

李暄低头看了桑桑一眼,点了点头,他把窗户开了一点细缝, 斜斜的看过去正好能看见斜对面的圆坝,那群姑娘穿着统一的白色衣裳,头上的发髻也一模一样, 被齐齐的朝着石坝上面的柴垛上面敢。

他眼神微眯, 手指按住了腰腹的位置。

“大哥,他们太残忍了。”李娴弓着腰, 瞥见这一幕,“我们要救她们。”

侍月族的祭祖是活生生的把这些姑娘给烧死。

桑桑颤着嘴唇,看着这一幕, 觉得有些冷。

李暄把窗户给合上了, 安抚的摸了摸桑桑的发顶,看向来一。

来一说, “他们已经在山上了。”

李暄唔了一声, 又转头看着桑桑和李娴, 压了压太阳穴, 最后还是说, “来一, 你看好郡主。”

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以后, 李暄其实已经不放心任何人了, 他的桑桑, 还是要他看着最放心。

几个人悄悄的朝着挪地方,尽量找一个离祭台近但是又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语数李暄他们躲到了另外一层竹楼上面,侍月族很多年都没有外人进来过了,守卫本来就不森严,再加上今天是难得一遇的大日子,族人们都去了祭台下。,

桑桑紧紧抿着唇,小步子的跟在李暄后面,刚进竹楼,听见了前面祭台传来的声音。

“各位族人,今天是侍月族的大日子,我们一起恳求祖先,让我们渡过这次的难关。”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若洪钟,气势十足。

然后是一串爆炸的回应声。

李暄又微微打开了一扇斜对着祭台的窗户,把桑桑牵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李娴学着李暄的样子,特别自觉地给自己把另外一扇窗户开了个缝,孤单的看出去。

姑娘们都是十六岁左右的模样,她们被绑着胳膊,又好像被喂了什么东西,听到祭台下面的对话, 一群人在坐的高高的草垛上流着 眼泪,偶尔有人想挣扎,可是并没有力气。

“暄表哥。 ”桑桑叫了叫他。

李暄对着桑桑嘘了一下,他沉沉的看着前面,这时,祈福祈福的声音的越来越大,桑桑看见几个穿着艳丽衣服,脸上画着奇怪图案的男人跳上了祭台,手里拿着铜铃,嘴巴念念有词,身体不停的在摇晃。

桑桑眯了眯眼睛,她没有见过祭祀舞,但是他们的舞,总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这场舞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群人又从祭台上跳了下来,桑桑发现正中央祭台上站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女人,她唇角挂着笑,眼神冷冰冰的,嘴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话,又一挥手, “祭祀开始。”

她没有说完,一道冷冰冰的肃音打断了她,“南契儿,你这个害侍月族沦落到如此地步的人,该祭祀忏悔的人是你啊。”

是商母……

商母语速很快,那黑衣女人连打断她的机会都没有,忽地一下,她眼神淬了毒一样的看向说话的人。“是谁,居然敢踏入侍月族的地方,把她给我杀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中年男子朝着商母涌了过去,商母望着她们,祭祀忽然出了这种不和谐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说话的商母身上。

商母笑了笑,等那些男丁要涌上来的时候,手腕从袖子里滑出,她举起了一块黑色的木牌, “我是谁,想必有人应该知道了。”

从商母出现的时候,有些年老的族人开始蹙眉,眼底闪过疑惑的光,等木牌拿了出来,有些人已经惊叫出声,“南藤儿。”

祭台上的南契儿露过一丝慌张,马上又归于平静,“侍月族的叛徒,居然还有脸回来。”边说话,她也不等其余的人了,自己从台上一越,手弯勾爪,阴狠的招式朝着商母过去。

有的族人见状,也跟着南契儿朝商母出手了,但是绝大部分的族人脸上,表情开始微妙起来。

“又想杀人灭口了。”商母不正面对上,往旁边一躲,看着对她的族人越来越多,商母跃到祭台上,声音洪亮,南契儿面色一黑,动作更快了。

“为什么侍月族十八年来出生的小孩子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都是因为她”商母朝着南契儿一指,南契儿急的咬破了嘴唇,十八年过去了,她都以为商母化为了一滩白骨,没想到她还会出现,南契儿一掌朝着商母打去。

只是还没有打上,一个银发老人的拐杖拦住了南契儿的动作,南契儿脸色一白,狠狠道,“陈姨,你要相信这个叛徒的话吗,她分明就是污蔑我,侍月族祭祖后就能重新受到祖先的庇佑,她分明是不想我们好过,要来阻拦我们。”

她这样一说,下面的族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眼看着日头渐高,更害怕误了时辰,都不满了起来 。

商母也看着南契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南契儿见状,表情愈发的愤恨,心吊在嗓子眼,又对她出手。

但是这一次商母的话先说了出来,“是南契儿和人诅咒皇族凋零,没有想到诅咒也会反弹到侍月族。“

“你胡说八道什么。”南契儿黑沉着脸色,“南藤儿,你这个侍月族的叛徒,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言罢,她也顾不得边上的银发老人,手上招式越发狠辣。

商母看着南契儿直勾勾的过来,也没有避,果不其然,银发老人再一次阻止了南契儿的进攻,“陈姨,你要护着这个叛徒吗。”

拐杖重重的朝着地上一搁,陈姨淡淡道,“十八年前的事,都是你南契儿说的,老婆子很想听一听另外一个当事人的说法。”

“叛徒的说法有什么好听的。”南契儿不满道,“我今天要清理门户。”

“我怎么就成叛徒了,我是贪恋富贵,进了皇子府做了侧妃,还是怂恿前四皇子造反,最后阴谋败露,对同胞姐姐狠下杀手,又施加诅咒。”商母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字一顿,无比冷寂。

李暄听到诅咒两个字,眸光沉了沉,桑桑怀疑的看过去,时至今日,她是不相信李暄身上会有什么诅咒,上辈子皇室是很凋零,可一直到她都活第二次了,李暄都活的好好的。

“南藤儿,你说什么。”陈姨偏头,冷冷的望着她。

她刚说完,下面就有族人哄道,“这不都是你干的吗?”

“哈哈。”商母自嘲的笑了两下,恶狠狠的盯着南契儿, “我唯一的错误就是,太过相信她,把毒狼当做猫。”

“你不要血口喷人,证据呢。”南契儿对着祭台下面的族人道,“我南契儿做事,问心无愧,马上就是良时了,我们不能误了祭祀的时辰。”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商母冷声道,“时至今日,你都还没有放弃你的春秋大梦,如今大安闹的沸沸扬扬的前四皇子遗孤李偌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到是对侍月族够忠心,拿着族人的供养去谋反。”

“什么?”族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茫然,侍月族虽然避世而居,但并不代表和大安没有牵扯,毕竟有些生活用品还需要出山采购,这也是每一任大祭司都要出山历练的原因。

十八年前,出去的是南藤儿和南契儿,回来的却只有南契儿,她说南藤儿因为爱慕虚荣,嫁给了谋反的皇子而死,难道这一切都是南契儿的谎话。

“不用着急否认,我们可以用试亲蛊一试,看看你有没有血脉在,既然你南契儿冰清玉洁从未嫁人,恐怕也不会在乎这小小的蛊。” 商母望着她,冷漠的脸上难道出现了一点笑意。

“你。”南契儿恶狠狠的望着她,商母又说,“为了自证清白,我也愿意当着族人的面种下试亲蛊。”

此话一出,刚刚本来还两头彷徨的族人们点点头,陈姨朝着一个壮年男子看去,几乎是片刻,他就跑了回来, “我把试亲蛊拿回来了。”

这些年,侍月族的蛊虫也越来越难养,不过很多时候,大家也只把这当做一个消遣,他们又不争名夺利,养那么多的蛊有什么用,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晒一点太阳,悠闲的过日子,也只有这些年,族里面新生的小孩不仅少,更是有各种的问题,他们的脸上才多了愁绪。

“我相信大祭司。”见此情景,又有几个男人喊道,“我们怎么能这样污蔑大祭司。”

桑桑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那几个人正好是绑架自己和李娴的人。

“什么污蔑,不过是让你们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罢了。”商母冷冷的说到,“或许你们是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 ,一起狼狈为奸。”

“你。”男人道。

“好了,把蛊给我拿来。 ”陈姨朝着拿蛊的男人的伸出手,“你们也不要说误了祭祀时辰的这种话,连侍月族的事都没有处理好,怎么有脸面向祖先祷告。”

陈姨是侍月族里最德高望重的那一批人,她这样说,下面的附和声渐渐大了。

"是这样。”

“南契儿,南藤儿说的对 ,当年的事情,我们都听你的一面之词,为什么你的是真的,南藤儿的是假的。”有一身形彪悍的一个族人说道。

南契儿银牙暗咬,恨不得宰了他,商母看着这个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就在这个时候,陈姨已经直接拿着试亲蛊放在了商母的手腕上,试亲蛊能试验是否有亲人在,若是变红,就表示有血脉在人间,能感应到。

看着南契儿指尖的蛊虫开始变色,一群人俱都震惊的瞪大了眼。

“十八年前,你想杀人灭口,可惜我命大,未能让你得逞。”商母站在祭台上, “只是我被你害得身中剧毒,花了十来年的时间才治好,而老影山的阵法又重新改换 ,我未能参透,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

十八年了,南契儿早就以为南藤儿死了,没有想到今日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她恨不得杀了她。

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又怎么样,她只是想帮助自己的四郎得到心爱的东西,可惜李旦和燕王狼狈为奸,将四郎害得那么惨,他们以为他们胜利了吗,不,她的诅咒会报应在皇室里,谁让他们抢了四郎的东西,抢了她儿子应该有的尊荣。

“我输了。”南契儿讥嘲地笑了下,话音刚落,众人的眼前闪过浓浓的灰色烟雾,陈姨立刻反应过来,“立刻追。”

族人们都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尊敬了十余年的大祭司,既然是这种不耻之人,一部分人心里顿时恨得牙痒痒。

可惜,侍月族的人并不擅武术,南契儿的武术一流,在加上极为了解地形,一时之间,他们没有抓到她。

亲眼目睹了这场变故,桑桑忍不住扯了扯李暄的衣角,“暄表哥,我们接下来要去救那群姑娘吗?“

桑桑了解李暄,她不认为李暄能把那群姑娘的人命放在心上,李暄垂头,看着桑桑乞求的眼神,嗯了一下。

桑桑就笑了一下,几个人准备出门,这个时候,桑桑觉得自己的手指有点痒,她低头看,愣住了。

“给我看看。”李暄的脸黑了一瞬,侍月族养蛊,他们族内的小虫子自然不能忽视。

“我。”桑桑看着自己手指尖上拇指盖大小,圆圆的,糯米团子一样的小东西,实在是起不了厌恶之心。

李暄皱了下眉,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把它给装了进去,又拿起桑桑的指尖,小东西刚刚待过的地方正好是刚刚给李暄咬破皮的地方。

它应该吸了桑桑的血。

“可有哪儿不舒服。”李暄认真的看着桑桑。

桑桑思索了下,摇了摇头,诚恳的说,“我觉得挺好的。”想了下,桑桑又补充,“可能,它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虫子。”

李暄的脸色开始凝重,这个小东西,长得可不像是普通虫子,他牵过桑桑的手,仔细看着。

“大哥,反正虫子是这个族里面的。”李娴说,“我们问清楚再走,你不要太担心了。”

李娴看着李暄一下子就变了的脸色,安慰道。

“我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桑桑笑了下,指了指李暄手里的瓶子,“它可能是不普通,但是我觉得它不是什么坏东西。”

坏虫子能有这么好看的颜值吗。

没有!

李暄把瓶子揣进了怀里,他抿了抿唇,“走。”

在桑桑他们交谈的时候,祭台上却很是轰轰烈烈。如今大家看着草垛子上的一群姑娘,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从一开始就赞同用人祭祀的,一派是从始至终都不赞同这件事。

南契儿在的时候,前者胜利了,如今她都跑了,除了一开始绑桑桑他们的忠实簇拥者,很多人都倒戈相向,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知道了这些年来,为什么侍月族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既然是诅咒反弹,那么就算把这群姑娘祭祖了,估计也不能改变现状。

“陈姨,这可怎么办啊。"已经有激动的人开始着急了,“难道我们真的要等着灭族吗?”

“闭嘴。 ”陈姨厉声说道 。

诅咒反弹这些事并不是没有过,有时候诅咒小于对方力量,就会出现这种事,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严重,涉及到了侍月族的未来。

“把这些姑娘交给我们。”侍月族的人正在苦想,一道清脆又愤怒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众人回头看,不禁脸色一变,“何人居然敢擅闯老影山。"

亲自绑人的那几个族人看见桑桑和李娴,立刻说道,“她们就是逃了的那两个姑娘。”

有几个暴躁的族人面色黑了一瞬,他们虽然不打算把那些姑娘祭祖了,但是怎么能放了她们。

“来人,给我捉住他们。”其中一个人双眼通红吼道。

话音一落,就有几个人围了上去,侍月族人的刚刚虽然对如何处理那批姑娘产生了分歧,但是对外上,还是统一的。

这个族的人不多,大概两百多人的样子,可是一围上来,桑桑他们只有四个人,相互看着,却处于绝对弱势了。

桑咬了下唇,侧头望着李暄,李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响弹,才刚响过,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桑桑朝着声音看过去,刚刚还空荡荡的山顶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围好了一群人,数量不少。

李暄勾了一下唇,“我看你们最好束手就擒。”

有人反应过来后,愕然的望着的商母,“是你带他们进来的?”

商母没答话,她淡漠的看着祭台上的石雕,那是他们的一直以来供奉的神明,她低头笑了一下。

他们族是有与众不同的能力,可惜却又要被禁锢在这一方天地,不知道是给他们的眷顾,还是禁锢。

第82章 水泡

桑桑再次看见李暄的时候,在两个小时后, 时间有些长, 李暄的脸色有些白,她眨了一下眼, 发现他的眼尾微微泛红,应该是过于激动导致的,眉间有一条深深的刻纹, 他很烦恼。

这是他给桑桑的感觉。

"暄表哥。”桑桑朝着他走过去,太阳很大, 她的脸是红的。

李暄心疼的摸了摸, 牵住桑桑的手, 说道,“没事。”又拿出白玉瓷瓶, 把它放进桑桑的手里,“它是好东西, 能解百蛊, 吸了你的血, 就是认你为主的意思。”

顿了顿, 李暄又补充道, “我家桑桑果然是最好的。”

桑桑的眼睛忽然亮了亮, 听够了李暄对她的逗趣,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夸自己。

桑桑的耳朵开始红了, 手里握着的白玉瓷瓶也变得与众不同。

“走吧。”李暄握住桑桑的手, 另外一只手将桑桑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

桑桑轻轻的点了点头, 朝着前面看去,看见了站在竹楼走廊前的老妇人,她咬了一下唇,侧头问李暄,“那诅咒?”

如果她相信皇族有诅咒,那李暄是什么。

“小事。”李暄避开桑桑的目光。

桑桑狐疑的看着李暄,半响过去,终究嗯了一声。

如果李暄不想要她知道,她愿意……满足他 。

他们带走了那群姑娘,商母也跟着她们离开了老影山,桑桑本来以为,她是要留在山里的。

商母注意到桑桑的目光,冷声道,“我的执念已经消了,儿子也在山外,我不出去留在这儿干什么。”

十八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她的父母已经离世,十八年不见的族人又怎么比得上山外的儿子。

何况,南契儿说的对,被关在山里的生活有什么好的,她不像她那么雄心壮志,未来的日子里,只想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桑桑不好意思的对商母抿了抿唇,商母看着桑桑,脸上虽然没有笑模样,语气还算温和,“你倒是个运气好的,就连百灵虫都愿意跟着你。”

百灵虫不能人养,它们自生自灭长在山林间,侍月族人好不容意抓到了这一只,本来想让它认主的,没成想却被桑桑半途给截了。

没有认主的百灵虫除了长得好看,和其他的蛊虫的没有任何不同,认主喝血后的百灵虫可以解百蛊,是最有效的灵药。

桑桑闻言,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胸口的瓶子,又问道,“那它可以给生病的人吃吗?”

商母摇了摇头,“对于病人和伤人没有用,它是用来解蛊解毒的,又不是灵丹妙药。”

桑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差不多走了大半个小时的山路,桑桑面颊发热,她捶了捶腿,实在不相信今天上午是她自己走进来的。

李暄瞧了桑桑一眼,走到桑桑的前面,弯腰蹲下,“上来。”

桑桑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他们走的路是有限制的,不然很容易在里面迷失自己,所有的人都排成了一条直线,跟着前面人的脚印走。

桑桑趴在了李暄的背上,李暄把她背起来,后面偶尔传来几道打量的视线,没有什么恶意,单纯的好奇,桑桑的脸又飘上了几朵红云。

“暄表哥,我重吗?”桑桑趴在李暄的肩头,低声问道。

她要是自己接着走,桑桑都能料到回去后肿痛的不成样的双腿,可是山路本来就难走,万一压坏了李暄怎么办。

耳边的呼吸软软的,李暄随口说道,“还好。”

桑桑闻言,还好就是还是有点重的意思了,她和李暄商量,“暄表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