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冰帝!冰帝!”

场外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连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也听不见了。

接下来手冢发挥了他绝妙的控球能力,每一个球几乎都是擦网而过,落到迹部这边也全部刚好挨着边界线。看似惊险,迹部也恰到好处的将球一一击回,简直让人怀疑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前辈,你看,手冢部长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离开原地!莫非那就是他的——”发现这一点的长太郎惊讶的问。

“哼,果然呢,那家伙的绝招,手冢领域。”冥户回答道。

花子握紧拳头看着迹部不停跑来跑去救球,而手冢却一直在小范围内打转,开始为迹部捏一把汗:“这样下去,部长岂不是要活活的被累死。”

“切,你太小看那家伙了,他可没这么逊。”冥户安慰的说。

“不过,迹部显得很奇怪,明显被手冢压制住,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熟悉迹部打发的忍足疑惑的说。

“青学拿下此局,1:0!”

输掉开场一局的迹部没有马上离开赛场,而是走近手冢,用大多数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不屑的说:“不错嘛,手冢,没想到你还能打出这样的球——”他的嘴角带出一丝冷笑,“——就凭你这样的手臂。”

“哎——”花子大吃一惊,明明听到手冢前辈说自己受伤的是肩膀,为什么迹部要说他受伤的是手臂?

手冢听后没有回答,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转身回到场外去了,青学的人立刻围上来,距离太远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从他们惊讶或者焦急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在求证迹部的说法。

“那个,我——”看着迹部走回来接过毛巾擦汗,花子想上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冷冷一瞪,意思很明显,就是叫她不要多嘴。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花子还是坐了回去。

“喂,迹部,你说的是真的?”向日好奇的问。

迹部自信的一笑:“你们就看着吧。”

比赛继续进行,手冢连连放出短球,迫使左右奔波的迹部来不及回击而失分,很快打到第五局,比分3:2,青学领先一局。注意观察手冢的动作,看不出有何不正常的地方,冰帝众人都要开始怀疑迹部一向引以为荣的眼力是不是看错了。只有花子一直觉得很不安,她是亲耳听见手冢前辈承认自己有肩伤,可故意说错的迹部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中场休息时,榊指导对着迹部说:“对方似乎进攻得有点急躁,不太符合他一贯的球风。”

“哼,那就说明我说得没有错。”迹部满不在乎似的回答。

“迹部,不要大意,这种时候你就更应该把主导权握在手中才对。”榊指导严肃的说。

迹部举起一只手放在眼前,用力的握成拳头,轻蔑的一笑:“我已经掌握了,指导。”

“比赛继续。”

赛场上的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比拼得十分激烈。

“奇怪,刚才手冢明明吊出了高球,迹部居然没有使出拿手绝招?他一向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吊高球的”冥户自言自语的说。

花子忍不住回想起平时练习中那些被迹部打飞球拍的可怜人:“难道,他故意的?”

“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啊。”日吉也加入了讨论。

忍足推着眼镜思考了一阵,突然说:“莫非,他想把手冢拖进持久战,让他因为手臂的原因不得不放弃比赛?”

“对啊,要是手冢真的有伤,这么激烈的拼杀,复发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比赛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向日恍然大悟。

“而且手冢要是想速战速决也不可能,因为那可是迹部,只要手冢快攻必然会产生破绽,那么这就是最好的反击时机,哈哈,迹部这家伙,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吧!”冥户也明白了。

“这下手冢可惨了,要是被迹部这样拖下去,这场比赛不花几个小时可玩不了,他的伤势很严重的话,恐怕连运动生涯都要断送在这里。迹部到底有多讨厌他啊,哈哈哈哈!”因为输给了青学,向日的口吻不免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花子默默注视着迹部: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想要借着比赛毁掉手冢前辈的手臂吗?

在双方的加油声中,这一局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几乎花去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了结果。

“局数6:5,青学领先。”

汗水淋漓回到场外的迹部已经失去了之前胸有成竹的笑容,显得有些烦躁,对于众人的称赞,他显得很不耐烦,一个人坐在角落喝着水,完全没有局势尽在掌握的得意感。他死死的瞪着对面的手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若有所思。

“迹部,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不要忘记,你是冰帝的部长,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的胜利。”榊指导严厉的说。

迹部低下头,揉了揉已经开始滴水的头发:“知道了。”

重新回到赛场上的迹部,一改之前的保守打法,变得杀气腾腾,绝招破灭的圆舞曲更是向不要钱似的攻向手冢,几乎全部瞄准他的左手而去。好几次都打得手冢的球拍差点脱手,然而手冢最后还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毅力将那些凌厉的进攻挡回。

“很好,手冢,就让本大爷看看你能硬撑到几时!”迹部脸上露出了怒色,大声喊道。

手冢还是面无表情,冷静的开始发球,然而就在迹部又是一个破灭的圆舞曲击向他的左手时,他终于没有接住这个球,球拍被大力冲得飞出去老远,但他没有去捡,而是咬着牙按着肩膀半跪在了地上。

“比分6:6!进入决胜局!”

手冢被青学的人扶回场外,观赛的人群中也发出纷纷议论。

“果然,他的伤势支持不住,这下他们只有弃权这条路可走啦,哈哈!”向日高兴的说。

“迹部那家伙,还站在那里干嘛?”

独自站在没有人的赛场上,迹部注视着青学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恼怒,似乎是敬佩,但无论如何也不是高兴的样子。直到裁判问了好几次,他才慢慢走回来。

“别来烦本大爷!”他厉声对想要过来的花子呵斥道。

“迹部,你干什么对花子这么凶,她只是想给你毛巾而已。”从来没见过迹部当众这样对花子,冥户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啊,我没事的前辈。”花子把冥户拉到一边,微笑着说。

“那家伙搞什么名堂,眼看就要赢了。”冥户很不满。

“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哈?心情不好?”

“呵呵。”花子只是笑笑。

觉得奇怪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但是看似伤势复发的手冢表示要继续比赛,引起了一阵骚动,冥户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手冢!”

“部长!”

青学的人都焦急的叫着,看来不是很赞同他的做法,但手冢还是沉着的走到赛场中间,用他一贯的口气对迹部说:“让你久等了,继续我们之间的比赛吧。”

迹部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切,死硬的家伙——迹部?”向日奇怪的推他一下。

迹部猛的把毛巾丢到椅子上,冷笑着说:“很好,就让那个破破烂烂的肩膀,和你一起在本大爷的圆舞曲里破灭好了!”

比赛继续进行。

决胜局,即双方轮流发球,那一方先取得七分就算胜利。如果比分是6:6,就要一直比赛下去,直到有一方连取两分为止。

“12分决胜局,迹部发球。”

虽然早已料到这一定是场艰苦的对决,但真正的情况还是让观战的人们都为之动容。

所有人都能看出手冢的肩膀有问题,不能抬得太高,虽然他脸上没有表情,可时不时颤抖的左手无形中泄露了他痛得很厉害的事实。他的发球已经失去了刚开始的优势,直接沦为了对方的得分工具。就算这样,他还是竭尽全力的击回迹部的每一个发球。

“6:5,手冢领先。”

“6:6,迹部发球。”

迹部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伤痛手下留情,每个球都打得角度刁钻之极,而且专门往手冢的左边死角进攻。破灭的圆舞曲更是毫不客气的往他的左手上招呼。

“完全是故意的!”

“卑鄙小人!”

“真是不要脸!”

青学那边已经开始愤怒的大骂起来,即使冰帝的加油声喊得再热烈,还是有一丝半点传出来,连坐在场外的花子都听到了。她担心的望向迹部。

迹部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冰冷到可怕,她从未想过在迹部眼里会看到这种神情。

又寒冷,又炙热,失去了所有感情的蓝色瞳孔,如同立刻就要燃烧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35:34,手冢领先。”

“35:35,迹部发球。”

“35:36,迹部领先。”

不知何时开始,场内一片安静,加油喝彩声都停下来,只能听到有节奏的击球声。所有人都屏息着注视场内激烈比拼的两个人,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啊,手冢垂下左手了!”向日惊叫起来。

果然,手冢再也无法抬起手回击,那个跳跃的小球就这样从他的耳边擦过。

“比赛终了,冰帝胜,比分7:6!”

“冰帝!冰帝!冰帝!”这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手冢那家伙,真是顽强呐。”有点敬佩的望向正在互相握手的两人,忍足喃喃的说。

“不愧是部长,居然把那个手冢也打败了!”

“太厉害了部长!”

面无表情的迹部推开围上来的部员:“桦地,毛巾。”

“WUSHI。”

花子接过毛巾递给他,迹部没有看她,直接把毛巾盖在脸上,似乎精疲力尽。

犹豫了一阵,花子呐呐的说:“嗯,那个,我只是——”

她想把一只手放上他的肩膀,却被他用力挥开。迹部抬起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就重新用毛巾盖住了脸,再也不说话了。

花子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话语。

那个迹部,他居然会说——

直到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花子魂不守舍的坐了回去。随后她一直心神恍惚,连日吉和越前的比赛都没注意。直到裁判宣布青学获胜,她才如梦初醒。

“列队,敬礼。”

“什么?怎么会”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赛场中正在互相鞠躬的双方球员,低低的说。

输掉比赛的众人心情都很沉重,没有人理会她,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已经收起背包的迹部看了她一眼:“回去吧。”

夜访水仙花

一路上是怎么回到家都不太记得,只知道拖着沉重的步子踏进家门,面对爸爸关心的慰问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敷衍了几句。草草吃过了中饭,心不在焉的打了会儿游戏,然后是吃晚饭,洗澡,机械的吹头发,上床睡觉。

等到花子终于想清楚迹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之后,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整。

“太过分了!我才不是那种意思!”气冲冲的从床上蹦起来,花子翻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结果连打了几个号码,全部关机。

把手机用力往床上一摔随即又后悔急忙捡起来看摔坏没有,花子自言自语:“死水仙臭水仙,做出这种死样子给谁看啊?我不知道你除了M之外,还有一颗玻璃心!自己不高兴也就算了,干嘛把我也拖下水,想让我内疚吗?想让我今天晚上睡不着吗?不可能!”

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花子快速换好衣服,拿上钱包偷偷摸摸的下了楼,穿上鞋子,侧耳倾听似乎没有异响,憋着气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溜了出去。

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报出迹部家的地址,花子咬着牙:冤枉了我撒腿就跑,还故意关掉所有手机,你个傲娇,水仙不开花——装蒜啊!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拼着不睡觉也要把话说清楚!

你给我等着吧!

计程车似乎也感受到了花子的腾腾杀气,在黑夜里绝尘而去,刮起几片落叶。

站在迹部家富丽堂皇的大门前,似乎所有的人都睡了,没有灯光,一片漆黑。不过这可难不住在这里住过几天的花子,她知道一楼会有专门值班守夜的保安,所以直接上去按了铁门外的对讲机。

“晚上好,请问您是?”熟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是佐伯叔叔吗?我是花子啦,麻烦你帮我开下门,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你们家少爷。”说到少爷的时候,花子忍不住又狠狠磨了磨牙。

“唉,好的,稍等。”从监视器上看到花子,虽然对她深夜来访感到很奇怪,值班的保安还是为她打开了门。

哼哼哼,这就是身为亲戚的特权!轻易突破了水仙花防线的花子得意的想。

“请问,兄长大人睡了没有啊?”

保安佐伯一击掌:“哦,小姐是担心少爷才来的吧?少爷今天回来以后心情就不好,现在正在游泳池那边,连晚饭都没怎么吃,还吩咐谁都不准进去,倒底出什么事了?”

“姨父姨母都不管?

“老爷出国去了,要下个月回来,夫人昨天就去北海道参加一个活动,现在也不在,既然小姐您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花子露出一个微笑:“是啊,一切就交给我吧。”

望着花子远去的身影,保安挠挠头,是错觉?表小姐笑得有点可怕啊。

熟门熟路的摸进位于别馆的室内游泳池,没有开灯,花子只能借着水面反射的花园灯光小心的往前走。

“喂,喂,水仙,你在哪里?”

环视水面没有人影,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花子疑惑的想着莫非是保安说错了,走到泳池边俯下身子想仔细看看,冷不丁一张脸从水里浮上来吓得花子爆发出可以震碎玻璃的尖叫。

“笨蛋,是我。”把水泼向她的脸,迹部露出半个身子,趴在池边,把湿淋淋的头发抹到额后,冷冰冰的问:“你跑来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再加上又被惊吓又被水泼,花子插着腰怒火熊熊:“来把话说清楚!”

“啊嗯?什么话?”迹部眼神游移,明显是在装傻。

“哈哈哈,你要是忘了我就好心提醒一下!”很久没有如此扬眉吐气,再加上现在居高临下的角度,花子得意洋洋:“那时我好心想给你毛巾,你不但拍开了那只友谊之手,还恶狠狠的对我说——”

“咳咳。”迹部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弄伤你的前辈真是对不起,还想和卑鄙的我说什么?滚开!’——那时的你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吧!”

迹部不理她,一推池壁游开了,花子不依不饶的跟着:“什么叫我的前辈?少酸溜溜的,明明就是你自己的计划被破坏自尊受挫吧!以为我不知道?一开始摆出那副恶人嘴脸,无非是想让手冢前辈自己放弃比赛,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你又不愿意放水,只能硬撑着和他打下去,看着他伤势复发心里不好受就乱撒气——”

“你有完没完!”迹部恼羞成怒,“反正我就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坏人,你们都这么想,觉得我很卑鄙,就算我赢了手冢那也不是因为实力而是我用了无耻的手段是吧!”

“你这人就不能听别人把话说完吗!”花子恼怒的大叫,“不要随便把别人的看法强加到我头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真要说卑鄙,一开始是我告诉你手冢前辈的伤势,那我不是一样卑鄙吗?”

两个人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里,气冲冲的对视着。

最后还是迹部先放弃,无奈的从水里爬上岸:“那你这么怒火冲天的跑来干什么?可怜我?安慰我?哈哈,别在哪里自我陶醉,本大爷才不是那种输了比赛就垂头丧气的废物。”

“当然不是,想找人安慰我可以帮你宣传,多得是女生想报名!那句话极大的侮辱了我的人格。”花子气势十足的说,“手冢前辈自己作出了继续战斗的选择,放水就是看不起他。再说,你身为部长,不为自己的队伍夺取胜利那简直是脑子抽了!比赛就是战斗,夺取胜利才是唯一,为了站在顶端把其他人统统踩在脚下才是制霸之道!”

“最后那句话好像在哪部时代剧里面听过”迹部黑线,“所以呢?你倒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要你道歉,为了侮辱我而道歉!”花子指着他的鼻子,“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浅薄的女人吗?就因为手冢前辈帮助过我,我就傻到指责赢得胜利的你很无耻?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做出那副可怜样害我小小的内疚了一下,最后还叫我滚开?我越想越生气,不说清楚觉都睡不着!你这是无耻的诽谤!”

“半夜跑过来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你有病。”

“是你有病,本来打个电话就完了谁叫你关掉所有手机,以为自己是悲剧男主角?不就是输了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是本大爷不想接那些要求采访的无聊电话!以为我在专门躲你,哈哈哈,你真看得起自己!”

“你幼稚!”

“你白痴!”

“你自恋!”

“你火星!”

再一次进入视线厮杀状态,就在花子眼睛都瞪酸了的时候,迹部突然笑起来,指着她差点喘不过气。

“你抽了?”花子鄙视的说。

“受不了,本大爷居然也跟着你头脑发热,这种无聊的争吵,从、从幼稚园就再也没有过了,亏本大爷才过完17岁生日没几天,哈哈,哈哈。”迹部捂着肚子,“当时拿你撒气,就忘掉这种不华丽的事情吧。”

“哼。说你是个自尊心怪物还不承认,被手冢前辈打击到就乖乖承认好了,装什么深沉。”花子不屑的一笑,“应该把刚才那一幕录下来,让大家都看看平时神气活现的迹部大爷私下是这么幼稚的人。”

“够了,少说两句会死啊你。”迹部穿上一件袍子在池边的长椅上坐下,示意花子也过来。“我只是觉得很不甘心,明明受伤却还要赌上一切和我战斗的手冢,哼,只是一场比赛而已,用的着这么拼命吗?”

花子叽叽咕咕的埋怨:“那是人家看得起你才会认真和你打,真要随便认输的话,你又会觉得被侮辱了吧。”

“大概吧,明明最后是我赢了,我告诉自己,那是手冢自己的选择,我给过他认输的机会,即使是以后不能再打网球也和我无关进入持久战也好,肩膀受伤也好,都是他不愿放弃的结果,我没有任何责任,赛场上没有同情和怜悯,他明知自己的伤势还要和我打到最后,那是他的问题但是,看着他输掉的样子,我完全没有想象中高兴,反而觉得很不满,很郁闷,很卑鄙”迹部有点困难的吐出最后两个字。

“所以我就不幸成为大少爷气头上的炮灰了。”花子不满的回答。

“我正在剖析自己的内心,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迹部瞪她。

花子想了一阵:“那我唱首歌给你听?”

“——谢谢,不用了。”看看手表已经快12点,迹部突然想起来:“你居然这么晚一个人在路上走,也不怕出事!”

“当时只想着要把话说清楚,忘了。”花子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算了,等我换好衣服就送你回去。”迹部站起来。

“刚才大吼大叫了半天,好渴。”一眼看见小桌子上盛满金色液体的玻璃杯,花子想也没想,端起来一饮而尽,满足的咋咋嘴,“味道不错。”

迹部大惊失色:“那是香槟——”

“叮”,杯子落到地上,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