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满脸的惊喜之色:“哇!潘帕斯草原~”

石晋楼将林岁岁轻轻揽进怀中,“是啊,现在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去,今天晚上就去楼下的探戈烤肉派对玩,好吗?”

林岁岁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天,两个人起的很晚。

林岁岁从来没来过阿根廷,石晋楼带她在探戈烤肉派对玩到很晚。

回到酒店她还在亢奋之中。

石晋楼陪她兴奋,等到终于把她哄睡,早就不知道凌晨几点钟了。

两个人在酒店里慢吞吞的收拾完,吃了个早餐,上街转悠。

虽然林岁岁已经等不及地想去潘帕斯草原见识他们的家,但她还是想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闲逛一下。

南美风光,难得一见。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建筑很风格化,欧式且带着沧桑感,无孔不入的涂鸦,热情悠哉的人们,干净的街道两边有民间艺人和花贩,自由的雕塑图画,一把一把的鲜花,很原汁原味。

石晋楼问:“我们要买花吗?”

林岁岁正拿着手机对着那些涂鸦拍个没完,“我觉得这些涂鸦比鲜花有意思多了。”

石晋楼笑了一笑,自行与花贩简单交流几句,买了几把鲜花,并没有精致的包装,只是用玻璃纸随便一捆。

“我挺喜欢阿根廷的。”林岁岁在街道上迎着太阳跑了几步,回过身对着漫步的石晋楼拍起照,“这边阳光和空气很好,人们热情奔放又懒惰散漫,涂鸦的颜色鲜艳夸张,富有想象力。烤肉啊,探戈啊,足球啊,草原啊,瀑布啊,葡萄酒啊……昨天晚上我查了一下Google,好像还有一座玫瑰公园?”

石晋楼对着林岁岁的镜头摆了个姿势:“真这么喜欢?将来可以过来定居啊。”

林岁岁没有说话,举起手机对着石晋楼又拍了几张,之火两个人肩并肩走在怒放的紫槐花树下,浓荫蔽日,浪漫迷人。

林岁岁盯着石晋楼手中几把五颜六色的鲜花。

在这座慢节奏的南美城市,林岁岁体会到了久违的安逸宁静,也许是阳光太过明媚,也许是空气太过清甜,也许是紫槐太过娇艳,也许是……总之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随着清新的微风一起飘飘荡荡:“可是我还要上学啊、工作啊,要是过来定居,怕是要三十年之后呢……但是,我们两个会有三十年吗?”

石晋楼的心中一动。

三十年……

既漫长又短暂。

如果他真的能和她在一起三十年,那对于他来说,当真是死而无憾了吧!

林岁岁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小声比比:“三十年啊,那个时候,我都五十一岁了,而你都快六十岁了呢~”

石晋楼:“……”

林岁岁的话将他的所有触动瞬间轰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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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晋楼刚想说点什么,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一通电话——

“老板,您料事如神啊!林夫人的人果然去埋伏了,要不是我们先前一步,怕是林小姐现在就遭了难了!”

石晋楼冷笑了一声,沉声问:“摄像设备都安装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低且快递说:“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是我现在不方便,我要一直陪着岁岁,所以没时间管你们那边的事,你们直接联系黄秘书就好了。”

石晋楼收起手机,对着不远处走走停停的林岁岁喊:“岁岁!”

林岁岁转过头来。

石晋楼摇了摇手中的鲜花:“我们去草原吧!”

“好呀!”林岁岁立刻笑了起来,并大步向他奔来。

石晋楼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岁岁越来越近的笑容,慢条斯理却斩钉截铁地说:“三十年?我不满足!我们一定会有五十年,六十年!”

☆、第58章撩五十八下

林岁岁兴高采烈地扑到石晋楼的身边,“我已经听到潘帕斯草原对我们的召唤啦!”

石晋楼扶正林岁岁,捧起她的脸蛋搓揉了一番,轻柔地笑了起来:“早知道你会这么喜欢阿根廷和潘帕斯草原,我早就应该带你过来玩了。”

“是啊,我真的很喜欢,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出过国,也从来没见过草原——”

林岁岁冲着石晋楼笑得眉眼弯弯,甜甜地说:“不过,现在也不晚嘛~”

石晋楼痴痴地看着林岁岁的笑容,险些让他醉倒。

他摸了摸她的脸:“走!”

去草原的向导和越野车石晋楼早都准备好了,他们回到酒店,石晋楼随便装了些水和零食便带着林岁岁上车了。

向导是一名当地少年,十分安静稳健,只在一开始和石晋楼交谈了几句,便开着车出了布宜诺斯艾利斯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带着浓厚草原气息的凉风轻轻刮过脸庞,林岁岁和石晋楼坐在后座。

林岁岁非常兴奋,挥舞着石晋楼之前在街道边买的几把鲜花,半个身子倾出窗外,冲着漫天的草地和奔跑的牛羊大叫:“亲爱的潘帕斯草原和潘帕斯雄鹰……我!林岁岁来也~”

石晋楼立刻伸出胳膊去拉扯她,同时开车的少年吼道:“Siéntate,peligro!(坐下,危险!)”

林岁岁撇撇嘴,一脸扫兴,“你们两个干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来往又没有其他的车……”

“岁岁,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草原,控制不住的兴奋。看到你会这么开心,我也跟着开心,但是——”石晋楼话锋一转,捏住林岁岁的鼻尖,低声说,“你啊,先给我老实点吧!”

“……”林岁岁不满地拍掉石晋楼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气哼哼地看着窗外的草原和蓝天。

车开了很长一段路,开始还手舞足蹈的林岁岁终于倒腾乏了,歪在石晋楼的身上小憩。

石晋楼将林岁岁悉心地搂进怀里,掰开她的手指,小心拿过那几把快散开的鲜花。

少年从反光镜里看了看他们,问道:“Ellaestuamante(她是你的爱人吗?)”

石晋楼淡淡地回答,“si.(是。)”

“Tedeseounavidadefelicidad.(祝你们永远幸福。)”

石晋楼抬眸看了一下,按照他的性格和以往的处事风格,他是不会和向导少年多说废话的,但看着怀中沉睡的林岁岁,他突然有了一种满足之感,心情也通顺了太多。

他微微一笑:“gracias,tutambién.(谢谢,你也会的。)”

越野车停下,林岁岁也睁开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问正在帮她擦脸的石晋楼:“……我们到了吗?”

石晋楼微笑着点了点头。

“到……”林岁岁又望了一圈儿——没见到有庄园和房子的影子啊——她一脸懵逼地问:“到我们的家了?所以……我们的家在哪啊?”

石晋楼将林岁岁从越野车上抱了下来:“不远了,但是我想先带你在草原上玩一会儿,等你想回家的时候,我让司机开车来接就好了。”

林岁岁乖巧地回答:“好~”

一场在潘帕斯草原上的烤肉派对正在欢乐的举行。

石晋楼凑到林岁岁的耳边问:“你想参加吗?”

林岁岁立刻摇起脑袋:“我在车上睡的不好,不是很舒服,吃不进去东西。”

既然林岁岁不想加入,石晋楼就陪着她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四处走走。

牧人们纵马欢快而过,对这两位来自地球彼端的友人吹起热情欢迎的哨子。

林岁岁想道谢,但一想到“谢谢”他们听不懂,就回了一句英文:“Thankyou~”

石晋楼抱笑了起来,“英语在阿根廷好像行不通啊~他们是说西班牙语的。”

林岁岁瞥了石晋楼一个白眼,死鸭子嘴硬:“那……那我不管,‘Thankyou’他们肯定能听懂的吧?”

“那当然。”石晋楼揽住林岁岁的腰肢,将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说,“gracias!(谢谢!)”

“啊?”林岁岁愣了一秒钟,立刻明白过来,石晋楼是在教她说西班牙语呢!

“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gracias!”

林岁岁揉了揉被风吹得微乱的黑发,望着牧人们的背影喊道:“gracias!”

牧羊人们回过头来,对林岁岁热情地比了一个手势。

石晋楼也随手给林岁岁整理头发,“看不出来嘛,你西班牙语的发音不错啊~”

反正有石晋楼帮她,林岁岁索性放下揉发的手,笑得很是狡黠,“一句谢谢就能听出西班牙语的发音好不好啊?你刚刚的话说的一点都不诚实!”

石晋楼:“……”

林岁岁挥舞着小拳头,凶巴巴地对石晋楼说:“石老先生,你现在,越老越不诚实了……”

石晋楼:“……”

石……石石石石石……

石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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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敢说话.jgp

我告诉自己不许哭.jpg

石晋楼面无表情地拾掇完林岁岁的头发,举目张望,慢慢走到不远处的一课波赛树下,摸了摸粗糙的树皮,抬头看去寻了几个着落点,干净敏捷的攀上去。

林岁岁眨了眨眼,跑上去几步,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爬树啊!注意安全!”

石晋楼折了几枝波赛树的细枝,从树上一跃而下,潇洒落地,边踱步边编着。

最后他站定到林岁岁的身前,也将那几条树枝编成了一股。

“干什么?”林岁岁十分费解,“这是什么?”

石晋楼微微挑起眉梢和嘴角,用树枝轻轻打了一下掌心,“这是树枝做成的鞭子,看明白了吗?如果你以后再敢不听话,或者信口胡说,就是专门用来打你屁股的~”

林岁岁愣住了。

这……

真·调丨教.jpg?

林岁岁抿起唇角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而易举地便将那条“鞭子”从石晋楼的手中夺了过来,英姿飒爽地挥了几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打谁的屁股——”

说着,她便挥舞起鞭子去追打石晋楼。

石晋楼故意逗着林岁岁在潘帕斯草原上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

最后,当林岁岁跑不动,站在原地大口喘气的时候,石晋楼绕了一圈,趁林岁岁不注意的时候,从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收进怀中。

在林岁岁挣扎的过程中,两个人双双倒在草原之上。

石晋楼笑着抚摸林岁岁的脸颊,食指从眉峰划到鼻梁,再往下——唇贴上去深深吻住。

这一刻草原画卷彻底展开,万物寂静无声,只为一对深情拥吻的男女。

来到潘帕斯草原,不能少的三件事,葡萄酒、烤肉、探戈。

林岁岁和石晋楼先去了一家老酒吧,平时林岁岁是不喝酒的,但今天氛围好,林岁岁就陪着石晋楼小酌了几杯当地的葡萄酒。

晚饭期间他们与几十个热情洋溢的人们共同烤肉,有当地人有各国游客,大家吃吃喝喝载歌载舞,飞扬着几种语言交流着。

林岁岁知道石晋楼经常出国,之前听佣人们说,他在国内的时间都很少,她平时听石晋楼打电话,也总是流利地说着各种各样的外语。

只是林岁岁没料到石晋楼比他想象中更加出类拔萃,左边一个德国佬,右边一个法国佬,对面还坐着一个日本佬,前仆后继的跟石晋楼搭话。

林岁岁委屈地坐在旁边,一句话都听不懂,也插不进话。

哼!

亏得她还一直以为石晋楼很禁欲高冷呢,道貌岸然地戴个眼镜,太具备欺骗性了!其实就是个“交际花”!

林岁岁不搭理石大交际花了,就闷闷地自己灌了自己几杯葡萄酒。

几杯下肚,石晋楼就把林岁岁的酒杯抢了下来:“不喝的太急了!葡萄酒是品的,不是灌的!”

林岁岁虎着脸瞪石晋楼,叫道:“我要去跳探戈!”

石晋楼挑了挑眉,“怎么啦?刚才不是很开心嘛?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你怎么会那么多外语!”林岁岁有些小幽怨地说,“不爽不爽,我不爽!”

石晋楼看着林岁岁那个又委屈又恼火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凑到她的耳边,吹着气似笑非笑,声音压的极低,一字一句,“因为我是一个学霸。”

林岁岁的耳尖下意识动了动,十分不满地嘟囔:“我也是学霸!我不服!”

“好好好……”石晋楼抱住林岁岁,轻声哄她,“我们岁岁最棒了~其实你想啊,我会不就相当于你会了嘛,以后我就做你的专属翻译,好不好?”

石晋楼终于把林岁岁给哄笑了。

火热激情的氛围太过渲染人心——

林岁岁和石晋楼跑进舞群跳了几下,但他们二人都不会跳探戈,完全踩着拍子胡乱蹦跶,最后笑成一团溜到一边继续坐着去了。

林岁岁的酒量感人,已经瘫在石晋楼的身上迷迷糊糊的了。

石晋楼偷亲了林岁岁好几下:“岁岁~”

林岁岁“嗯”了一声。

“你喜欢猫吗?我们在阿根廷的家里有一只猫。”

林岁岁点了点头,眯着眼:“猫咪最可爱了~”

“是吗?”石晋楼提前打预防针,“可是,我们家里的是一只大猫~”

“再大也是猫,都是可爱的~”林岁岁口齿不清,笑嘻嘻地说,“就像你,再老也是帅的~”

石晋楼:“……”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扎心还是该开心……

石晋楼抱着林岁岁往外走,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小姑奶奶,你……下次只说帅就可以了——”

等到林岁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乘坐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石晋楼为她打开车门,林岁岁打着哈欠走下车——

面前就是一座威严的庄园。

这座庄园和他们在北京住的地方风格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充满了南美的狂野风情。

佣人们已经在庄园门口一字排开了。

林岁岁对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明天再给你介绍吧……”

石晋楼又用西班牙语和佣人们说了两句话,便拥着林岁岁走了进去。

走进花园里,林岁岁有些费解地歪了歪头。

建筑在潘帕斯草原上的花园,地面自然全是草坪,但她感到疑惑地是——

为什么偌大的花园,要用铁围栏给围起来呢?

并且在花园里还有三分之二的面积围起铁围栏呢?

她正想着,突然从远处的阴影中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

林岁岁看了看石晋楼,又看了过去——

突然,一声震慑人心的吼声,打破花园的沉寂,气势磅礴!

林岁岁吓得一哆嗦,她先看到的是那双炯炯有神的黄绿色眼眸,散发着凌厉肃杀的气息,以及俯瞰众生的霸气!

慢慢地,那个身影从阴暗中走了出来。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