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直接吓得醒酒了,她二话不说地扑进石晋楼的怀中,又害怕又撒娇地往里拱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哭唧唧地说:“老虎……是老虎……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家里的大猫是老虎……呜呜呜……”

石晋楼推了推眼镜,轻轻一笑。

下一秒,他便将主动“投怀送抱”的林岁岁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的姿势打横抱了起来。

拜服于“百兽之王”威风之下的林岁岁,瑟瑟发抖地将脸蛋埋进石晋楼的胸膛之上。

石晋楼微笑着,将林岁岁抱进了屋子里。

如果他之前就告诉她家里的“大猫”是老虎,那他哪里能得到老婆主动“投怀送抱”的福利?

石晋楼:计划通√

☆、第59章撩五十九下

林岁岁被石晋楼抱上二楼,放到床上的时候,她依然趴在石晋楼的胸前哭哭啼啼的。

“好啦好啦……”石晋楼将林岁岁搂进怀中,轻声哄她,“lyne在笼子里呢是不是?它也不可能跳出来咬你呀~”

“……”林岁岁抽了抽鼻子,偷偷用石晋楼的衬衫擦了下眼角的泪珠,抬起脸,红着眼眶看石晋楼,“你之前也不实话实说,说你养的是老虎,我真的以为你是养了一只可爱的猫咪呢,结果……结果竟然是老虎……老虎和猫咪也差太多了吧……它虎啸的那一下,吓到我了QAQ老虎不愧是‘百兽之王’,它真的好吓人,好恐怖……”

“唉哟——我已经说了是大猫啊,老虎确实是‘大猫’没有错啊?再说了……”石晋楼贴到林岁岁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故意逗她,“是你自己说的,再大也是猫,猫都是可爱的!而且,通过这件事,也可以证明你根本不够在乎我,凭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是会养一只小猫咪当宠物的人吗?”

“……”林岁岁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她气呼呼地捶打石晋楼的胸膛——当然很快她的手就被对方给捉住了——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混球儿!用老虎故意混淆视听,故意吓唬我,还毫无反省之意……在这给我说一些风凉话,反将我一军……”

“好了好了,我的好岁岁~”石晋楼用指尖抹掉林岁岁新涌出来的泪珠,“早知道能给你吓成这个样子,我就不逗你了,不过,如果我提前就告诉你家里养了一只老虎,你还愿意来吗?”

林岁岁摇了摇头,瘪起嘴巴:“那可是老虎!不是一只小猫小狗,那是老虎啊!我们两个加一起都不够它磨牙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它就会把我们两个的脖子都咬断!老虎是能随便养的嘛?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嘛?”

石晋楼微微一笑,揉了揉林岁岁哭红的脸颊。

“……”林岁岁凶巴巴地瞪了石晋楼一眼,“是啊,你说的对,凭我对你的了解,你确实不像是会养小猫咪的人,也就你这种神经病才会养老虎!”

见石晋楼不说话,林岁岁又瞪了他一眼,气得直喘气:“哦对了……你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石晋楼如实回答:“它叫lyne。”

“哦对,lyne,你还正儿八经的给它起了个人的名字!林岁岁被石晋楼气笑了,“你好奇怪哦……为什么要养老虎啊?”

石晋楼轻轻地亲了亲林岁岁的额心,望了望窗外高悬在空中的明月,又看向怀中的林岁岁,似笑非笑地给她讲起了故事:“在我见到lyne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养一只老虎——那已经是三年前了吧,我刚来阿根廷开始做葡萄酒生意,也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买了一栋房子,但是我不太喜欢,转手就卖了又在潘帕斯草原买了现在的庄园,那时候我有几个阿根廷本地的商务合作伙伴,正好因为一个偶然的契机,他们就请我去看马戏团表演……”

林岁岁聚精会神地听着石晋楼。

“……说实话,我挺讨厌马戏团表演的,非常讨厌!像老虎啊、狮子啊这些威风八面的猛兽,给它们关在动物园里实属无奈,但让它们马戏表演?就算不是老虎狮子,是一些其他动物,它们也不是生来给人们享乐的,它们是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不是我们在大观之夜看到的字画!”

“当时我已经很不开心了,那几个合作伙伴也看出来我的情绪不好了,他们只好提议离开,然后——”

石晋楼顿了一顿。

林岁岁急着问:“然后怎么了?”

石晋楼冷冷地皱了皱眉心:“……然后我就见到了一群被拔了虎牙的老虎,排队出来一个接着一个去跳火圈——”

林岁岁眉心一皱:“啊……?”

“在那几分钟里,我想了很多——”石晋楼眯了眯眼角,冷笑地说,“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虽然那个样子还不如被犬欺呢……”

林岁岁渴望地问:“你救它们了吗?”

石晋楼垂眸注视着林岁岁,淡淡地反问:“你觉得,我是一个会心软、会感性的人吗?”

林岁岁眨了眨眼,眼神闪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认真想了想,又说,“在我的身上也许会,在别人那……应该不会吧……”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石晋楼活了快三十年,大概所有的‘心软’和‘感性’都给了你……”

林岁岁偷笑了一下,立刻得意洋洋地说:“快三十年,这次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石晋楼:“……”

#老婆的重点不对怎么破#

#老婆总能抓住年龄问题扎我怎么破#

林岁岁抬起大眼睛,眨巴地看着石晋楼:“那么,然后呢?”

石晋楼微笑地抱紧林岁岁:“没什么然后,就是我虽然没有心软,但是我真的不喜欢那样的场面,于是我就找到了那个马戏团的leader,让他散了马戏团,把动物们都完好无损地送到动物园去——当然,这么做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他狮子大开口,管我要了一笔钱,反正我也不差那一点钱,他要多少,就给他了呗。”

林岁岁:“……”

那是遣散一个马戏团啊!又是在对方狮子大开口的情况下,他竟然用“不差那一点钱”给陈案结词了?

大佬一般的气息.jpg

土豪一般的气息.jpg

她究竟是找了一个什么神仙未婚夫?

林岁岁又想到了他送给她的“标后”。

是的……

她的未婚夫就是个不差钱的老神仙……

林岁岁清了清嗓子,问道:“那外面的lyne是怎么回事啊?”

“lyne……”石晋楼冷哼了一声,“在马戏团那件事三个月之后,我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黑市上见到了lyne,那个马戏团的老大并没有完全遵守我们的合同,他只是把一部分动物送到了动物园,其实他早就偷偷的把几只老虎和其他动物流进了黑市。”

他微微叹了口气:“那个时候的lyne被折腾的太惨了,重病缠身,奄奄一息,它看着我的眼神让我不得不花重金买下它。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我转身离开,lyne一定会死的!后来几个专业的兽医抢救了好久才让它重获新生。”

“……”林岁岁将胳膊轻轻地搭在石晋楼的腰上,她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地抬起眼眸,闪出几分崇拜之情,低声细语,“你让我……刮目相看……”

石晋楼笑了一下,将林岁岁紧紧地扣进怀中。

两个人寂静无声地抱了几分钟,林岁岁打破沉默:“lyne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

石晋楼轻声回答:“男孩子。”

原来是一只雄虎,怪不得那么威风凛凛、霸气外漏呢。

本来林岁岁想下楼去花园里看看lyne,但她晚上喝了一些葡萄酒,尽管被吓的醒了一半的酒,但还是不太适合去看老虎……

石晋楼被秘书的电话召了进了书房,林岁岁洗完澡便睡下了。

第二天,林岁岁醒的很晚。

南美的时差让她不习惯。

她在床上伸了一会儿懒腰,才拿起手机。

闻美乔的宣传专员通知她明天去剧组。

林岁岁撇了撇嘴。

没想到吧,她竟然被石晋楼给绑架到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南美来了……

她只能回复因为学业的关系,暂时要请假几天。

好在林岁岁在闻美乔那边的信誉良好,加上闻美乔一直以为林岁岁和严总之间的关系微妙,便二话不说地准了假。

林岁岁起床去浴室里洗漱完毕,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餐厅,刚要开始吃早饭,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是有张小扁在内的同学微信群。

“——日啊,到处投到处碰壁,我敢发誓那些人根本就没仔细看我们的剧本!”

“——肯定没看啊,但是你有什么办法呢?这一行不就是这样……不对,不止是这一行,所有行都这样!”

她们叽叽喳喳了没几句,张小扁就跳出来:“——我和岁岁投的同一家公司,我的被退回来就算了,岁岁的《最后的春天》也……??这个故事的立意多么有趣,当时我们教授看完全班表扬的!是,我们是没毕业的大学生,他们不采用也是正常的!可岁岁那个好歹也有商量和改编的余地吧?”

“——啊?岁岁的那个也……?”

“——是啊!我看到邮件回来了,我和岁岁都被退了回来!我真是想实名制骂人了,岁岁那个还有教授的推荐信呢,传媒大学导演系教授的亲自推荐信啊!都能给岁岁推荐到影后闻美乔跟前当助理实习,那几个影视公司竟然回绝的那么彻底……”

“——小扁,你别天真了!影后闻美乔和影视公司比算个什么啊?而且岁岁去闻美乔那就是做个小助理,她往影视公司投本子,那要是成了,就是个巨大的合作案了!”

林岁岁看到这里,立马退出微信,点开邮箱一看——

果然……

在两个小时前,她和张小扁共同投的剧本梗概和分镜头剧本一起被影视公司给退了回来。

她仔细读了读退回她的理由。

和张小扁说的不太一样——对方显然觉得她的故事很有商量和改编的余地,但是……这个剧本不管横看竖看都是一个烧钱的大制作,正如石晋楼很久之前对她说过的,既然要烧钱,影视公司完全可以烧给名编名导名演员,凭什么要把那么多钱烧在一个新人导演身上?

林岁岁重新回到微信群,张小扁正好@她:“——@林岁岁,我们不能认输!投!继续投他妈的!”

林岁岁犹豫了一下,回复:

“——虽然我也不想认输,但我这个本子,基本上是无望了,除非我换个现代的本子投。”

“——岁岁!你不要放弃啊!”

“——不放弃又能怎么办呢?小扁,你很清楚,我已经被多少家退过了……现在这家还是不错的呢,上次被‘风羽传媒’退的时候,你还记得他们是怎么嘲讽我的吗?”

“——当然记得!气死我了!如果你想换本子,我是支持的,但我希望那是你出于自己的本意,而不是被迫放弃你准备了两年的本子!”

林岁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岁岁,怎么了?”

石晋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进餐厅的,他站在她的身后,并轻轻地圈住了她,“你叹什么气?”

“没……”

还没等林岁岁说完“没事”两个字,她掌中的手机已经被石晋楼给夺走了!

☆、第60章撩六十下【已正常】

林岁岁立马站了起来,微皱眉心看着石晋楼,对他摊开掌心:“把手机还给我……”

石晋楼连看都没看林岁岁,只用指尖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将微信群的聊天记录大致浏览了一番。

“还给我!”

林岁岁伸手去抢她的手机。

石晋楼抬起胳膊,轻而易举地阻拦了林岁岁的动作——在对方绕到他另一边的时候又转过身。

两个人像猫捉老鼠一般玩转了两三回,林岁岁才夺回了她的手机。

当然了,确切地说法是——石晋楼才把她的手机还给她。

林岁岁立刻关掉屏幕,不满地推了石晋楼的胸膛一下:“你干什么?为什么抢我的手机?还偷看我的聊天记录?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隐私?”

“岁岁。”石晋楼不容林岁岁抗拒地抱住她,“我没有偷看,而是在你的面前,大大方方地看——如果我不看,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投你的本子,继续碰不完的壁?”

林岁岁挣扎了几下——男女的力道有着天生的差距,她挣扎不开,就干脆直视着石晋楼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学业和工作!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说着她有些委屈地皱了皱眉,轻声嘟囔,“你怎么这么霸道,什么事情都要管啊……?”

石晋楼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岁岁。

林岁岁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回想起曾经石晋楼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想着以前林景涯和她之间的约定,他会给她的电影投资,结果被石晋楼给看穿了,并且对方很阴冷霸道地说了一句话:“——就算有一天,你需要找人给你投资,那个人也是我,只能是我!你听懂了吗?!”

所以,现在……

她微信里的聊天记录已经全部被她看光了——

林岁岁拧起眉心,神情和语气都严肃极了:“你不要插手!你别管这事!”

石晋楼,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岁岁,应道:“嗯。”

“……”林岁岁一愣,答应的这么干脆?

她想了想,又警告了一遍:“你千万不许插手!听到没!”

“嗯——”石晋楼转过身,摸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嘴上回答,“我不会插手的。”

“不许插手!”林岁岁咬着牙,凶巴巴且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插手,我就,我就……”

石晋楼只编辑了一条非常简洁的短信,他收回手机,随口搭话,“你就怎么的?”

他转回身,一个轻飘飘的眼风飘了过去,挑了挑眉梢,“你就家暴我啊?”

“对!我就家暴你!”林岁岁挥起拳头亮给石晋楼看,“到时候非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石晋楼眼眸一沉,不再有任何迟疑,立刻将林岁岁抱到餐桌上,堵住她的双唇。

热丨吻如狂风暴雨般将林岁岁席卷,让她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等到她艰难地找回她的思绪,石晋楼已经停止吻她,而是和她额头互抵。

他的眼神深深,唇角似笑非笑的,他的声音又沙哑又撩人,但又有他惯有的冷漠和冷血,他轻轻低吟:“在我尝到你的厉害之前,我非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非得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林岁岁:“……”

她的心脏加速跳了几下。

他究竟是什么魔鬼?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岁岁的视线颤抖着看着石晋楼,“你起开——”她用力推开他,从餐桌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跑。

但是下一秒,她的手便被石晋楼给捉住了。

“你去哪里?”他问她。

林岁岁:“……”

是啊,去哪里?

这是在阿根廷,她能去哪里?

就算是在国内,她又能去哪呢?

她的对手是石晋楼,除非他厌烦了她,主动丢弃她,否则她这一辈子永远也翻不出对方的五指山了。

不管她在生气,她都是他的人!

甚至,在这件事上,她根本没有生气的立场——石晋楼不过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他对着自己的未婚妻只是开个黄丨腔,又何罪之有?

他对她已经十分疼惜和照顾了,不然的话,在他们订婚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完全可以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但是他没有。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尊敬和爱护她!他完全地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逼迫、不强迫,甚至不诱丨导,只要她不点头、不松口,不是发自内心,他就绝对不会逾越雷池半步。

也许诸事强硬惯了的他偏偏在男女那方面的事上不屑于强硬。

也许……

虽然她对他的意见很多,偏见也多,但她不得不承认,某种层度上来说——

石晋楼是一个十足的正人君子。

“嗯?”石晋楼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这地方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麻烦,那我可要后悔死了。”

“……”林岁岁抿了抿唇角,慢慢吞吞地转过身,抬眼盯着石晋楼,“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不知道回答什么比较好,急得口不择言:”我、我想去看老虎……”

这句话说完林岁岁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巴掌!

回答去干什么不好?非要回答去……看老虎???

石晋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好啊~走,出去看lyne~”

“那个……”林岁岁缩了缩手,可怜巴巴地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当然——”石晋楼微笑着对准林岁岁的额心吻了一下,“来不及了!”

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潘帕斯草原之上,铁围栏之中,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懒洋洋地趴在树荫下。

林岁岁近乎是被石晋楼拖着走的。

“不要……不要……”林岁岁拽着石晋楼的胳膊,软绵绵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点点小哭腔,“石晋楼,我求求你,不要……”

石晋楼已经将林岁岁给拉到花园里了,他不再拖着她,而是将她拉进怀中,亲昵地拥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将嘴唇贴在她的耳畔,沉声说:“我在很久之前是不是就告诉过你?不要用你刚才那样的声音叫男人的名字,更不要用那样的声音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