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岁岁认真想了想,有些惭愧地轻声咕哝,“因为孩子……我最近确实把晋楼给冷落了……”

几天后。

石晋楼很早就到了公司总部,处理完了堆成小山包的文件和合同。

下午就去见了一位叫伊克维斯的中东商人。

伊克维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曾经在一场商务宴会上,与石晋楼正式见面。经过李棠舟诸多的谈判、协商、衡量,很快两个人就取得了合作的关系。

因为伊克维斯有吃下午茶的习惯,所以石晋楼将会面地点顺其自然地选择了一家以下午茶出名的地方。

小提琴的悠扬和奶茶浓郁的甜品吧。

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红绿线条和数字交叉闪烁在一起,伊克维斯用不算标准的英文说:“我现在看股市图就像在看自己的心电图,总觉得什么时候就拉直了——”

石晋楼也笑着用英语说道:“炒股当爱好就可以。”

“我也想进军你们中国的股市,感觉特别的刺激。”伊克维斯改用更蹩脚的中文说,“听说石先生和陈先生是好朋友,有没有内部消息,透露透露?”

石晋楼当然知道陈先生是指陈楚砚。

他的嘴角依然是那个弧度,也恢复中文:“我哪有什么内部消息?就算陈先生现在在这里,也是相同的答案。再说股市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内部消息呢?世界各地的股市都一样,所谓的‘内部消息’也大多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您能听懂是什么意思吗?”

伊克维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摇摇头,又改回英文:“石先生,我和李先生是老伙计了,听他的朋友介绍说,你是一位很厉害的人,两年前他和你共同投资过一部电影,后来又合作过几次,他说你在很多领域的眼光和作风都非常的独到狠毒。我是不太懂你们这边,估计你们——”

话音未落,石晋楼的手机便“叮——”的一声。

“抱歉。”石晋楼打开手机一看,正是林岁岁发给他的短信:

“——你在工作吗?我已经结束工作了……我等你回家。”

几乎是在闪电之间,石晋楼便结束了和伊克维斯的短暂见面,接下来的一个会议也被他顺理成章的取消了。

石晋楼飞车回家,将车子停到了花园边。

刚一走下车,他就觉得很多回忆像胶片电影一样飞快地闪过。

石晋楼走过庭廊,走进别墅。

他稍微愣了一下。

往常他一回家,别墅外的保镖们和别墅里的佣人们都会热情地招呼他,可今天却不见一个人影。

随即,他便意识到,那些人可能被林岁岁暂时遣走了。

石晋楼换了脱鞋后走进了一楼的客厅,透过又大又宽的玻璃门,他可以看到林岁岁站在一间堆满鲜花的阳房里,手上拿着一把工艺剪刀在笨拙地插花。

她竟然能将注意力从儿子转移到插花?

不可思议!

石晋楼稍微走近了一些,才注意到刚刚被视角挡住的地方已经摆了好几个成品了——不论是从专业的角度还是从审美的角度,那些都不能称为是“好作品”。

他慢慢地拉开了阳房的玻璃门。

林岁岁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将手上最后一束白玫瑰插进花泥里。

她问道:“怎么样?”

插花而已,无伤大雅的东西,石晋楼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很好。”

林岁岁在旁边的水盆中涮了一下手,甩了甩水珠,走到石晋楼的面前,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将他拉到摆放各式各样插花作品的玻璃桌边。

石晋楼有些不是滋味地问道:“儿子呢?”

“我把他送去爸爸妈妈家了,他们想孙子——”

林岁岁拿起桌面上的一支尚未被修剪的红玫瑰,然后她转过身靠在花桌边,与石晋楼面对面站着——她抬起一只手搭在石晋楼的肩膀上,一下子将他拉近,而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支花慢慢地、暧昧不已地在石晋楼的脸颊上轻轻划动。

“而我,想你……”

花瓣柔软且微凉的触感,以及现在的一切,对石晋楼来说并不是很陌生的——

林岁岁用十分低沉的声音撒起娇来:“老公,我想学插花,你来亲自教我~”

仿佛有烟花在石晋楼的脑海中炸开!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林岁岁。

林岁岁的双臂轻轻搭在石晋楼的肩膀上,手中的那支花还调皮地划着石晋楼的颈后。

两个人就静静地对视——

几秒钟的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林岁岁就靠了上去,她用嘴唇贴在对方的耳边,似吻非吻,最后一个语调拖得长长的:“就插在我的身上——”

石晋楼立刻挑了下眉峰,他一下子就推开了林岁岁。

还没等林岁岁反应过来,石晋楼便抬起双手分别按在了林岁岁的臀丨部和腰间,然后用了下力,将她抱到花桌上坐着。

林岁岁还是搭着石晋楼的肩膀,她微微动了动小腿,勾住石晋楼的身子将他拉到最近,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对方的嘴唇。

这个时候一天中最美的夕阳透过光洁的玻璃照射了进来。

洋洋洒洒地落在了正在接吻的两人的身上,和那朵还拿在手中的红玫瑰。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僵持不下的kiss终于告下第一段落。

林岁岁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石晋楼——下一秒石晋楼就感觉到有东西掀起了他的衬衣下摆钻了进来——林岁岁的表情更加无辜可爱——石晋楼眼角的余光可以瞄到林岁岁抬起的腿,他已经知道了他腰间的那个东西是对方的脚。

然后灵活的脚趾夹住了石晋楼长裤的腰线。

石晋楼也没有阻止林岁岁的动作,只是没想到对方突然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撤下,然后从下面伸出去,飞快地拉开了他裤丨门上的拉链,与此同时脚上用力向下一拽——

那条高档的黑色长裤笔直地落了下去。

石晋楼看着林岁岁,唇边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说:“林岁岁,见面就脱男人的裤子,不太好吧?”

林岁岁没有说话,只是通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一不做二不休,她将手上的那朵红玫瑰扔到了地上,然后从上至下开始解石晋楼的衬衫纽扣,动作飞快且熟练。

才解了三颗纽扣,石晋楼就捉住了林岁岁的手。

他将它们重新挂回自己的肩膀上,并抬起林岁岁的双丨腿,让它们交叉着缠住他的腰,然后双手托起林岁岁的腰丨臀处,将对方从花桌上抱了下来。

转身走到那个林岁岁摆放了几盆插花成品的实木长柜上,抬起脚直接将那些东西一扫而空——本来就不精致的作品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歪歪斜斜地堆积在一起,有几支花甚至还在滚的过程中飞了出来。

石晋楼就将林岁岁放倒在了那个实木长柜上。

林岁岁看了一眼她的花,然后抬起眼睛看着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石晋楼,笑道:“大坏蛋,你这是辣手摧花。”

石晋楼也笑了,看着林岁岁的眼睛慢慢地说:“宝贝,下一个被催的花,不就是你么?”

林岁岁一下子眯起眼睛,伸手抱住石晋楼,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听到对方在她的耳边说,“你知不知道,当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内心就控制不住那股将要破土而出的冲动!想要你!要你!”

不知道玩了多久,夕阳最后一点余光消失殆尽,月亮都慢慢地爬了出来。

他们已经从阳房转移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又转移到了卧室里。

最后他们在软绵绵的床上,拥抱在了一起。

林岁岁啾着石晋楼的嘴唇亲个没完没了的,一开始石晋楼还十分受用,但到最后石晋楼只能忍无可忍地躲开,说道:“你再这样啾下去明天我们的嘴唇就肿了。”

林岁岁轻轻笑了起来,趁着石晋楼没注意,又偷偷啾了一下,然后就像成功偷吃了糖果的幼稚鬼一样嘻嘻笑个不停。

石晋楼:

“老公,对不起,儿子明明是我们的爱情结晶,可我似乎本末倒置了——”林岁岁又凑近了石晋楼,就近乎是脸贴脸了,她轻声细语地说:“自从儿子出生之后,我把你冷落了是不是?你最近一直很不开心,是不是?”

石晋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岁岁,过了许久他才说,“我一度想穿越回去,打死那个没做防护措施的自己!我不搞出那个臭小子,也就没今天这些事了。”

林岁岁乖乖地躺进石晋楼的怀中,嘿嘿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荔枝首先要说的是,对不住大家!前段时间三次元发生了些事,一直在忙碌,还保持着日更,周末终于累瘫,连续睡了四天,一天睡十几个小时_(:3∠)_终于恢复元气了!最近两天会多更新的,一口气完结掉这一本文~~

本章只要留评就有红包!老规矩,25字抽大包~

第111章带娃记3

随着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小毛豆”也肉眼可见的长大了……

除了身形的长大,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的五官终于慢慢地张开了。

虽然石晋楼的内心还是非常嫌弃他儿子的外貌……

好在现在已经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否则他真的要怀疑是不是抱错了孩子——他和林岁岁怎么可能生出……如此辣眼睛的孩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作为“小毛豆”长开的代价,便是这个臭小子越来越鬼机灵——

例如,晚上非要和妈妈一起睡。

以前是林岁岁舍不得放手,天天要抱着“小毛豆”睡,而现在反倒是“小毛豆”不肯放手,有时候林岁岁和石晋楼想亲热一下都不行,只要林岁岁一小会儿没有抱他,他就开始甩胳膊踹腿地大哭大叫……

只要林岁岁一抱起他,他便笑眯眯的,完全是妈妈的乖宝宝的样子。

石晋楼烦不胜烦。

但“小毛豆”还小,他没法用雷霆手段强硬地迫使他们母子分开——他可以不心疼家里的臭小子,但是他却无法不心疼林岁岁……

只要林岁岁抱着“小毛豆”对他包一包眼泪,他便失去了所有强势的力量,只能任由林岁岁予取予求了……

于是——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小毛豆”晚上都是和小石夫妇一起睡觉的。

石晋楼的怀里抱着林岁岁,而林岁岁的怀里抱着“小毛豆”……

当“小毛豆”半岁之后,《永恒的春天》拍摄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林岁岁也要开始回去工作了,那天晚上,她依依不舍地抱着“小毛豆”:“宝宝,妈妈明天就要出去工作了,你在家要乖乖的,听大人们的话,好不好?”

她的儿子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泛泪光地“呀呀”了几声,仿佛是在叫“妈妈”,仿佛是舍不得他的妈妈。

也只有这个时候,林岁岁才明白曾经的石晋楼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怪不得她只要一哭,他就不管不顾什么都听她的了,任她为所欲为了——那个看似简单的“妥协”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那是他的不舍、不忍……甚至是心如刀绞。

“不要哭……宝宝,你不要哭……”林岁岁不停地亲吻着“小毛豆”的脸颊,“妈妈也想在家陪你,想陪你长大,不想错过你的每一分每一秒……但妈妈更想成为你的榜样和骄傲,我要先成为一个有社会价值的人,才有资格做好你的妈妈……”

说完,她便落下热泪。

林岁岁的泪珠正好落到了怀中“小毛豆”的眼角,混合着他的泪水一同滑落。

见到妈妈哭泣的“小毛豆”,一边不停挥舞着小手似乎要给妈妈擦眼泪,一边也跟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石晋楼端着笔记本电脑回到卧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母子两个抱头痛哭”的诡异场面……

石晋楼赶忙将笔记本电脑丢到沙发上,飞快地走了过去,将他的妻儿一起揽进怀里,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哭起来了?是谁惹你们生气伤心了?谁欺负你们了吗?告诉我——”

林岁岁抽泣地抬起泪眼,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们……有你保护我们,没人敢欺负我们……我只是……”

石晋楼微微皱了皱眉。

“我只是……”林岁岁先伸手擦掉“小毛豆”的眼泪,又擦掉自己的,用软绵绵的哭腔说:“明天我就要回去工作了,我……我只是舍不得‘小毛豆’……‘小毛豆’也舍不得我……”

石晋楼紧皱的眉心并没有松开,只是微翘起唇角,“所以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们母子二人就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这哪里是小事嘛~”林岁岁不满地嘟起嘴,眼看着又要哭了,“我要和‘小毛豆’分开,白天我几乎没有时间带他玩了,如果有夜戏还要留片场,有时候工作紧的时候我可能两三天都不能回家,我就见不到儿子了,儿子也见不到他的妈妈……”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如诉如泣的林岁岁。

他对他的老婆和儿子要“分开”这样的大事没有一点兴趣,现在他的内心满是——我的老婆真可爱!做了妈妈之后更加可爱了!

“好好好,这可真是一件颇为‘棘手的难事’呢。”石晋楼为了哄林岁岁,只能口不对心地糊弄过去,“不过呢,岁岁,作为我的老婆,我当然愿意宠着你的一切,不管是哭是笑是气是恼,但你现在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岁岁,你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就是‘小毛豆’的妈妈——”

林岁岁眨巴了一下眼睛。

“父母就是孩子的缩影,你看他现在这么小,你一哭他就跟着你哭——”石晋楼淡淡笑了起来,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林岁岁的鼻尖,“你可饶过你老公我吧,在我的人生中,对付你一个大哭包就够了,可不要让我再对付一个小哭包了……”

林岁岁又眨了一下眼睛,她突然气哼哼地“哼!”了一声,将“小毛豆”放进石晋楼的怀中,命令道:“你抱着你儿子!”

说完,她的屁股便故意往床里的方向挪了挪,委屈巴巴地瞪着石晋楼:“我不是哭包!我才不是!”

还没等石晋楼有什么表示,他怀中还挂着泪珠的“小毛豆”却“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林岁岁:

石晋楼:

小石夫妇略微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和他们的儿子“小毛豆”一起笑了起来。

第二天,石晋楼亲自开车送林岁岁前往“爱年传媒”。

下午,石晋楼陷在一堆报表里,就接到了严磊的电话——

“晋楼,忙吗?晚上有空吗?”

石晋楼扫了一眼自己办公桌上堆着的成山的文件,如实作答:“不忙,没空。”

严磊一脸问号:“不忙怎么没空?”

“陪老婆孩子——”石晋楼停下钢笔,“人生之大事!”

严磊无语了几秒钟,“你别玩文字游戏气人了,晚上出来吃饭,这是安安要找岁岁的,和你没什么关系,如果你没空不愿意来,也无所谓。”

石晋楼:

“不过……如果你非要来的话,作为岁岁的丈夫,我们也不会拒绝你的到来。”

石晋楼预感到严磊和安安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才会在电话里都洋溢着欢快的因子,“好了,严总,你特意给我打个电话就为了这点事吗?”

严磊“嗯?”了一声,“那你觉得还有什么事?”

既然对方暂时不愿意说,石晋楼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那好吧,我没有时间和你插科打诨了,手头很忙的,晚上再接着聊。”

“嗯。”严磊说,“晚上我开车去接你。”

“你亲自开车来接我们?”石晋楼笑了,“好啊,恭候。”

严磊准时在六点钟驱车抵达。

石晋楼同时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冲严磊点了下头后,石晋楼将目光投向端坐在后座的林岁岁和安安。

原来严磊和安安先把林岁岁给接了出来。

石晋楼自然地对林岁岁微微一笑。

安安立刻开始起哄:“哎呦哎呦哎呦~”

林岁岁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小害羞地对石晋楼眨了下眼。

安安起完哄,便跟石晋楼打招呼:“有段时间没见啦,石老板!”

“是啊。”石晋楼简单的回了一句,便坐进车里,扣好安全带,就听严磊在一边调笑道:“石老板现在娇妻麟儿、幸福美满,哪有时间搭理外人?!”

石晋楼忍不住轻笑一声,“对,我就是娇妻麟儿、幸福美满!如果你羡慕嫉妒我的生活,你也可以啊,好歹你现在也占了‘娇妻’。”

严磊气得咬牙切齿,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挥舞著作势要打石晋楼。

“开车呢,小心点,不要闹!”安安的架势十足,口气很严厉。

严磊立刻收了手,一脸严肃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

林岁岁忍着微微的笑意轻咳了三声,半玩笑半认真,“严总啊,见到你,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当然。”严磊笑了一下,“就像你和老石不也是一样?”

石晋楼抬眼望向反光镜——不偏不倚地和林岁岁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两个人用反光镜暗搓搓地互相表达了一番爱意。

“前几天听我助理说前面那条路新开了一家餐馆,鱼头锅的,去尝尝吧,正好就近。”严磊头,自然而然地询问林岁岁,“我做东,怎么样,石太太赏个薄面?”

林岁岁抿唇浅笑:“好啊,我吃什么都行,主要看你们的。”

严磊的奥迪轿车与他们要去的餐馆画风别提有多么的格格不入——石晋楼轻拢眉心注视着车窗外小餐馆的牌匾和半敞开的玻璃门上艳红色的胶字,又透过擦得透亮的车玻璃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走错后,哑口无言了……

“严磊!你相信这种五毛饭店能做出什么极品美味的鱼头锅?!”